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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黑暗之子by岱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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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指着昏迷在地上的警察，“他在这里就是十四个人，你根本就是戏耍我们！”
“你是说，你宁愿相信一个黑帮分子，也不愿意相信哈维·丹特？”小丑笑嘻嘻的说着，目光却不断逡巡在哈维的脸上。
“我根本不是这意思！”瑞秋辩驳。
哈维看了看瑞秋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警察，忽的笑出声来，“最后一次，”这是他最后一次为了哥谭而牺牲自己，他发誓维护哥谭法制，维护正义，他得到了什么，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失去了爱人，甚至与他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轻易地出卖了他。
这难道就是他维护的公平？
哈维的目光略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似乎有朝一日他会一个个报复回来，“我选，哈维·丹特。”
“Funk you！”高登攥紧了手，几乎要把无线电对讲机捏碎，他拽起了小丑的衣领，抬腿击中了小丑的腹部，手肘猛击小丑的背部，小丑噗的一声吐出些胃液，酸涩的味道在病房里散发出来，小丑倒在地上，哈哈哈笑个不停。
两名SWAT队员拦住了高登，高登愤愤的踢了小丑一脚，“没有炸弹！你拖延时间想做……”
“开个玩笑~”小丑扶着墙坐了起来，他咧着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游戏尽兴吗？我表演的怎么……”
瑞秋捡起了哈维丢在地上的手枪，特警队员立刻反应过来，想要抢回手枪，瑞秋忍痛站起身，踢了一脚轮椅，用轮椅挡住了他，所有的特警队员都将瞄准了瑞秋，瑞秋则一手扶墙，一边瞄准了半坐在地上的小丑。
高登压下了他身旁的一位特警队员的手臂。他摇了摇头，表示对瑞秋的袒护。高登衣兜震动，侧过身子，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一封从未知号码短信写着：GNM0348。高登对着门外的特警队员耳语一阵。
站在病房里的特警队员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有五、六名特警放下了手中抢，其中一部分瞄准了小丑，另外一部分则瞄准了瑞秋。在高登和特警队员相持不下的阶段，瑞秋拖着自己打了石膏的腿缓缓靠近了坐在墙边的小丑。
“最佳女主角瑞秋·道斯小姐，”小丑捏着嗓子学了一声瑞秋的声音，“哈维~”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瑞秋弯下腰，将手枪塞进了小丑笑着的嘴里，“……住口！”
小丑耸了耸肩，喉咙里还是溢出了几声讥笑，他偏了偏头越过了瑞秋，目光对上了站在那里沉默已久的哈维，他的眼中分明在表示：你看这就是他们，在发生事情，他们会抛弃你，连你的小女朋友也不例外。
瑞秋转过脸，对上了哈维双眼，冷漠、讥讽、谴责……
瑞秋打开了保险。她知道自己没有错，但她不能原谅自己，哈维遭受了毁容、失去莉莉丝之后，她为了小丑空口的骗局就……哪怕再来一次，她清楚自己也会这么选，哥谭是重要的，她发誓维护的人民安全是重要的，可……哈维也是重要的。
“瑞秋。”哈维往前一步，朝着瑞秋摊开手。
瑞秋攥紧了手枪，往后退了一步，将枪口从小丑的嘴里调转到小丑的右太阳穴。
小丑打了个哈欠，开始扣自己的指甲。
“硬币。”哈维要的不是手枪，而是那枚硬币，硬币是哈维上警车前给瑞秋的，瑞秋明白这对哈维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这对于他们意味着什么。
瑞秋看着哈维摊开的手掌，又看了看哈维，这曾是她想要牵手一生的人，坚信能够带给哥谭安全和自己幸福的人，她想试图挽留最后一次，“你曾问我的问题，我的答案，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C26 告别（中）
“你看看我的样子！”哈维将烧毁的那一面展示给瑞秋，“你感到害怕是不是？是不是！”
瑞秋摇头。
“你喜欢那个韦恩，然后嫁给我？”
“我和布鲁斯是伙伴，你相信我……”
“可你不相信我。”哈维压抑着嗓音，他的声音听着平静，却涌动着悲伤。
瑞秋声音越来越低，只剩下一句，“……哈维。”
“给我。”哈维伸出手几乎要冲到瑞秋的眼底。“给我！”哈维吼道。
瑞秋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双面硬币，看着硬币从自己的手掌翻滚着落入哈维的手掌。
小丑吹了声口哨，“恭喜你，哈维！”
瑞秋用枪托猛抽了小丑的脑袋。
小丑瘫坐在地上，指着哈维，哈哈哈笑着。
一旁的特警趁机抓住了瑞秋的手，切掉了瑞秋手上的手枪。
瑞秋恨恨的看着小丑，一脚揣在小丑的腰上，她的身形不稳，往后倒去，哈维站在瑞秋一步之遥的地方，没有上前，反而是刚从轮椅后站起身的特警队员拉住了瑞秋。
高登挥了挥手，几名特警队员一拥而上，架起了小丑。
小丑经过高登的时一直盯着高登手中的引爆器，高登顺着小丑的目光低下头，发现引爆器上的绿灯亮了起来。有人在操控，真的有第二个引爆器……小丑送给高登一个诡笑，“砰——”
小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转动着脖子，身旁站着冷着脸的哈维·丹特。两个人站在哥谭总医院前的棕榈树前，树荫底下有一个黄色的出租车等候标志。探病家属、推着病患走在草坪上的护士、跑了跑去的小患者，其中有一个光头的小病号的路过哈维，在护士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小丑挤眉弄眼的朝着小病号做了个鬼脸，张牙舞爪的想要吓唬小病号。小丑伸出手的一瞬间，胸口、脑袋汇聚了五、六个红色狙击激光点。他收回动作，朝着高登所在的住院区四层窗户举了中指。
“在哪？！”高登暴跳的声音带着电子的滋滋声刺得小丑咧了咧嘴，他用指尖拎出一个对讲机，这是一个警用的黑色对讲机，他捏着对讲机，拿远了想要丢进旁边的垃圾箱。
哈维的手抵住了小丑的腰部，他的手里是一把小巧的M1911手枪，提醒他不要太过分。
“我很好奇，”小丑没所谓的将对讲机塞回了自己的衣兜，“你怎么还会按照高登的计划……”
“他是个幸运的人。”哈维的另一只手玩着双面硬币。
“特警队员抛弃了你，高登抛弃了你，瑞秋抛弃了你……”
咔嚓一声，哈维开了保险，将枪口瞄准了小丑的后心。
“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安分一些，”小丑偏过头，竭力看着哈维现在的表情，充满恶意的说道，“莉莉丝·丹特也抛弃了你。”
“闭嘴！”哈维将枪口抵住了小丑的太阳穴……
所有站在住院部的特警队员都看向了站在中央的高登，一名狙击手瞄准了哈维，红色的激光点停留在哈维的胸口附近。
“他不会。”瑞秋坐在轮椅上，贴着玻璃，关注着下面的发展，又恳求的望着高登。
“一班仍旧瞄准小丑，二班……”高登看了一眼瑞秋，似乎在犹疑是否应该相信瑞秋的话，“二班注意可疑人员接近，”高登切换了频道，“土拨鼠可以出洞。”
哈维低下头，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红点消失了，他眯了眯眼，四楼上反光的窗口，高登和瑞秋身影从模糊变得清晰，他抛起了双面硬币，幸运，哈维一枪托砸了小丑的后脑。
“哦——”小丑抱着头，“我讨厌打头，这会让我变得晕乎乎的。”
一辆停在医院地下车库的蓝色福特汽车驶来，停在了小丑和哈维面前。
小丑坐上了副驾驶，哈维坐在了驾驶座后排。
小丑砰的关上车门，衣袖里冒出一柄半圆削皮刀，他将削皮刀□□了驾驶座的头枕里，划破了司机小丑样式的丝袜头套，司机的耳廓渗出了鲜红的血液，“下次晚来，我……”
驾驶座上的司机掏出了手枪，枪口对准了小丑，枪已经开了保险。
“我不知道你脾气这么大。”小丑举起双手，脸上却露出一丝狠戾。
司机揭开了自己头上的丝袜，赫然是刚刚站在门外的特警队员。
“你这么想玩游戏？下次我算你……”小丑的话没有说完，哈维从后排扼住了司机的脖颈，大概是没有料想到哈维临阵倒戈，特警队员完全没有防备，哈维勒紧了手臂，特警咽喉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特警翻起了白眼，昏了过去。
小丑拉开驾驶座侧的车门，将特警推了出去，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他摆了摆后视镜的位置，对准了哈维的双眼，“看来我们有许多值得交流了。”
“是的。”哈维露出一个冷笑。
电脑屏幕上的电子地图，红色的闪光点停在哥谭总医院的主干道上，红点上有一行小字：GNM0348。阿尔弗雷德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分别是附近的一家购物广场、中心公园和小学，阿尔弗雷德带着一副半圆形的眼镜，手里拿着人数统计报告，“这个时候，这三个地方人数最多。”
布鲁斯随着老管家的圈出的地点敲击着键盘，第三个电脑屏幕是一个手机的短信编辑页面，屏幕弹出了出现了一个提示框‘收信人：吉姆·高登，短信已发送成功’。
布鲁斯将目光转移到第二台电脑屏幕，福特汽车只占据了监视画面的一小部分，略带弧度的主干道占据了大部分视野。布鲁斯调整了图像，福特汽车放大，哈维和小丑正在交谈什么。
突然福特车爆炸了，冲天的烟火冒起了遮天蔽日的浓烟，小丑的笑脸在屏幕上一晃而过，布鲁斯立刻调整了画面，主干道上，散乱的人群，部署在主干道方向的警察，从住院部冲出来的人群和特警，哈维也跑了出来，他将一个哭闹不停的小病号扔给了从对面警车下来的警察，然后朝着小丑遁去的方向跑走了。
所幸没有伤亡。
“您觉得丹特先生和小丑……”阿尔弗雷德低下头就看见了布鲁斯沉下来的脸。
“在没有证据前，我不会轻易判定一个人。”布鲁斯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先生，我认为这已经很明显了，小丑放过了丹特先生。”阿尔弗雷德帮着布鲁斯整理了衣领。
布鲁斯拿起了桌子上的车钥匙，“丹特救了人，他是哈维·丹特。”
“我相信哈维·丹特，罪犯克星？”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您真的相信您拟的宣传口号？”
布鲁斯停下脚步，“他不是个政客，阿弗，你上午做什么去了？”
“我想开了先生，反正我做早点您也不吃。”阿尔弗雷德撇了撇嘴，“您转移话题的能力真差……”
“阿弗？”这么近当我听不见吗？布鲁斯一脸无奈的望着老管家。
阿尔弗雷德跟上了两步之外的布鲁斯，“解决了一些私人问题，先生。”
“你放弃独身主义了？”
“非常幽默，但不好笑。”老管家拉开车门，“去尽了一个大哥的义务。”
“我没听你提过你有妹妹。”
“假期我可以带您去她家做客，”阿尔弗雷德关上了车门，“哦，如果我真的有假期。”
“嘶嘶嘶——”
细细碎碎的响动惊醒了莉莉丝。
莉莉丝从黑色纱网上掉了下来，无力的爪子和残破的翅膀让她经常掉落下来，她都习惯了。她说服不了自己吞噬老鼠，没有血液，她的伤势愈合的缓慢，爆炸带来的伤害比莉莉丝估计的要高出许多，她过于相信吸血鬼的恢复能力。
她眨了眨眼，一人高的落地窗外还是一副忙碌的景象，阳光照亮了客厅里每一个角落，空无一人，她打了个哈欠，如果蝙蝠也能打哈欠的话，玻璃箱底部的细沙有着阳光的温度，莉莉丝勾起了黑色的纱网，原本五只小白鼠的尸体消失了，三只新生的粉嫩嫩小幼鼠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这是新的居所，如同动物园爬行馆的玻璃展示柜，高达一米，宽达两米，上方摆设了类同百叶窗的通风、采光设施。在宽约一米的地方架起了隔断，是一扇透明的玻璃门，对面摆设了一根遒劲有力树根和一些绿色植被。
‘嘶嘶嘶——The Eath began to cool； The autotrophs began to drool； ’（地球开始降温，自养生物来起哄，）
这歌声真的像是莱纳德唱的跑的没边了，莉莉丝却笑不出来，在大叶裸子植物后冒出一条三角形的蛇头，蛇背上有红白相间色的游纹，红色的蛇芯卷着一根短粗的小树枝。
‘Neanderthals developed tools； We built a wall； Math； science； history； unrveling the mysteries；’（穴居人发明工具，我们建立长城，数学，自然科学，历史，揭开秘密，）
蛇低下头，用蛇尾将树枝塞进了插了一半的铁插销，啪嗒一声，插销从另外一头掉了出来，蛇用牙齿将树枝拨掉。
‘That all started with the big 棒 ！（一切由大爆炸开始！）’
蛇撞开了玻璃门，探进了一个头。
没睁开眼的三只小幼鼠扒拉着身下的细沙，挣扎着往角落爬去。他们不叫了妈妈了，只发出吱吱，无意义的哀鸣声。
莉莉丝用爪子勾住纱网往上爬了爬，三只小幼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条成年的蛇和一窝没张开的小老鼠，生死毫无悬念，莉莉丝忍不住开口，‘你喜欢《生活大爆炸》？’
游纹蛇停住了蜿蜒前行的身体，‘我的主人的妈妈唯一喜欢的肥皂剧，我还会化学乘法表的歌。’
莉莉丝不想提醒它是化学周期表，不是化学乘法表。
三只小幼鼠逃得更远了些。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的主人把我扔了！’蛇的在沙地上打起了滚，‘我讨厌她！我讨厌她！’
‘我现在讨厌的人是阿尔弗雷德，你讨厌你的主人？’
‘不，’蛇支起了身子，他瞬间升到了和莉莉丝差不多的高度，张开了嘴，露出上颚的毒牙和鲜红的蛇芯，‘我主人的妈妈，她是个恶毒的女巫！像是监视和纪录我一样，跟踪和控制着我的主人。万恶的生物学家！’
女巫和生物学家不矛盾吗？
莉莉丝小心翼翼的扇动着自己的翅膀，企图在往上爬一爬。
鲜红的蛇芯几乎要碰到莉莉丝的小肚子，她收紧了肚子上的绒毛，蛇竖针的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莉莉丝，‘你，是只蝙蝠！’
莉莉丝竭力靠向玻璃，她睁大眼，这条蛇猛然又升高了一截，他弯下了布满了鳞片的身体，蛇芯不停地发出嘶嘶嘶的轻响。一种来自原始的恐惧摄住了莉莉丝的心，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葬身蛇腹！
一秒，或是不到一秒的时间。
蛇的头急速的同子弹一样朝着莉莉丝发射。
作者有话要说：
、C27告别（下）
一阵腥风。
莉莉丝跌落在细软的沙子上，刚好在三只小幼鼠和蛇之间。
纱网撕裂了一大块，软塌塌向下垂着，蛇缓缓偏过头转向了掉在细沙上的莉莉丝，他伏下。身子，朝着莉莉丝游走过去。
‘我相信你的饲料盒里也有食物，你又不饿……’
蛇冰冷的视线锁定在莉莉丝身上，莉莉丝这次可是认识到了冷血动物的可怕之处，她支起翅膀艰难的往后翻了一个跟头，略略拉开了和蛇的距离，‘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主人给你起名字了吗？’
‘艾略特。’蛇顿了顿，吐出了一个名字。
‘我是莉莉丝。’莉莉丝支起翅膀又往后退了退，压倒了躲在角落里的小幼鼠，小幼鼠惊恐的叫了起来，‘妈妈，妈妈！’
小幼鼠们的声音让艾略特猛地抬起了头部，他身上所有的鳞片都收紧了，黑色的竖针的瞳孔收缩，黄眼睛变得更大了，鲜红的蛇芯吐出的频率更高，他极快的弹出身体，将最外侧的小幼鼠咬进嘴里，上颚的毒牙刺入幼鼠的身体，注射了黑色的液体，下颚骨骼错位，将喉咙撑到最大，他囫囵吞枣一样，将这只还在蹬着脚的幼鼠吞进了细长的身体里。
剩下的两只幼鼠惊慌的挤作一团，吱吱吱吱不停吵着，他们恐惧莉莉丝身上的气息，更恐惧艾略特身上的气味。
这一幕让莉莉丝动弹不得，她恐惧的不是面前的艾略特，而是大自然丛林法则表现出的碾压恐惧。
蛇吞食食物后会有一段时间的休息。莉莉丝暗暗祈祷艾略特不会再次出人意表。
艾略特合上了下巴，他细长的身体出现了一个不明显的鼓包，他黄橙橙的眼睛似乎少了几分血腥，他将细细长长如同一条皮带的身体盘了起来，像是老旧沙发里的圆形弹簧。
莉莉丝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但眼睛仍旧时时刻刻盯着盘在一起的艾略特。
纱网破了一个角，她爬上去艾略特可以轻易地逼近，如果她能飞，或是恢复部分的力量和速度……她的身边就是温热的血液，长久的不得供给让莉莉丝的嗅觉敏感到了一定程度，她甚至可以嗅到小幼鼠身上没有散尽的奶腥味，听到小幼鼠细小的血管里流动的水声，她无法压抑对鲜血的渴望，她无可抑制的弹出了利齿，唾液分泌。
似乎感到莉莉丝的威胁，两只小幼鼠挤在一起，发出不能辨认的哀鸣，其中有一只居然睁开了眼，它的眼睛还没有发育好，红白色混合在一起透出一点黑色，它看不见任何事物，却目标明确的对准了小憩中的莉莉丝，低低切切的恳求听起来比哭泣更悲伤。
只要坚持到布鲁斯回来，莉莉丝的目光重新转向艾略特，才发现他已经将身体伸展开来，那个小小鼓包停留在他的胃袋附近，并不明显。他探着蛇芯，‘饿……’
生，或是死。
生活从来都是逼仄的二选一。
她七天吸血的时间也快到了！
莉莉丝咧开了嘴，犹豫再三，朝着旁边的哀鸣的小幼鼠刺入了獠牙，温热的血液顺着口腔灌入了莉莉丝的浑身上下，仿佛是重新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温暖和平和安抚了一切的急迫和焦躁。
‘妈妈……’小幼鼠在蹬着无力的四肢慢慢不动了。
艾略特发出愤怒的嘶嘶声，他弯起身子，弹出蛇头直奔莉莉丝而去。
莉莉丝将嘴里干尸一般的幼鼠甩向艾略特的头，撞击的力量让蛇头偏向一边……
布鲁斯从电梯走出来，发现了客厅里的新变化，一个钢化玻璃展示柜和一条蛇……一只满嘴鲜血的蝙蝠，一只死掉的幼鼠。
他猛地转身，喊道：“阿尔弗雷德！”
十分钟后。
布鲁斯将放置莉莉丝的‘单身公寓’放在了自己的房间角落里，轻轻关上了房门。
阿尔弗雷德坐在客厅的待客桌旁，蛇盘在狭小的玻璃箱里，一动不动。
布鲁斯坐在了老管家的对面，“钥匙。”
“您想学自己铺床了吗？我很高兴您终于正视自己自理能力。”老管家看着布鲁斯，掏出了钥匙，“我希望这不是因为那只蝙蝠。”
“如果你讨厌它……”布鲁斯没有接钥匙，他看到老管家的满头银发，声音缓和下来，“我会带它去打疫苗。”
“我不在乎那只蝙蝠，我在乎是您。恕我冒昧先生，它是个畜生，它咬死了老鼠。”
“它有名字……莉莉丝。”
“莉莉丝小姐已经死了。”阿尔弗雷德拧着眉看着布鲁斯，语重心长的说道，“我鼓动您留下那些影像，只是用于怀念，先生，死亡无法挽回。”
“阿尔弗雷德，莉莉丝·丹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朋友。”
“朋友，是的。”阿尔弗雷德敷衍的附和布鲁斯，老管家站起身，将游纹蛇提了起来，“我会将它还回去。”
“阿弗。”布鲁斯朝着老管家的背影喊道。
老管家转过身。
“……谢谢。”布鲁斯轻声说道。
阴云占据了哥谭的天空，布鲁斯坐在落地窗前，他拉开了领带，松开了袖口，手里拿着蝙蝠镖项链。矮桌上摆放着黑色的笔记本，连着蝙蝠形状的移动硬盘。电脑屏幕上播放器开着，一侧的播放历史显示在昨天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就播放了二十一个视频。
最后一个视频播放完毕，终场是莉莉丝扬起的唇角。
布鲁斯攥紧了手里的蝙蝠项链。
他退回了文件夹界面，点击右键，点下了删除，屏幕弹出了一个对话框‘您确实要删除此文件夹吗？’
布鲁斯松开了手中的项链，将项链放在了矮桌上，点了‘是’。
屏幕又弹出一个对话框‘此文件过大，一旦销毁不能修复，是否彻底删除？’
布鲁斯在‘是’的选项徘徊了一阵，最终拔掉了插在笔记本上的移动硬盘。
他倒在了椅子上，用手遮住了双眼。
他早就学会了如何面对死亡。
父亲、母亲，布鲁斯承认自己是有些反常，因为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但莉莉丝对他的影响绝对没有阿尔弗雷德所想象那么大，是的，他对莉莉丝·丹特，终究是……遗憾多一些吧。
布鲁斯站起身，他单手合上了电脑，从柜子里抽出一个黑色礼盒，他先将一张夹在书里的请柬放进了盒子，然后是存储着影像的蝙蝠状的移动硬盘，最后……布鲁斯看向了静静躺在桌子上的蝙蝠镖项链，他拿起了项链，项链还带着温度，布鲁斯将项链端端正正的放进了盒子，将盖子缓缓的压上了盒子。
紧接着，布鲁斯走到了放置灰蝙蝠的玻璃箱旁边，绿色的纱网后面那只灰扑扑的小家伙没精打采的躲在最里面，似乎在休息。
“莉莉丝，不，小家伙。”布鲁斯隔着玻璃摸了摸灰蝙蝠的头，“起一个你自己喜欢的名字，或者，就叫你小家伙？”
灰蝙蝠似乎听到了布鲁斯的声音，它颤颤巍巍的飞了起来，原本烧的只剩骨架的翅膀，重新长出了皮肤。它嘴边的皮毛也已经舔舐干净，没见到一丝血色。
“神奇的小飞侠。”布鲁斯勾起了唇，“我会怀念你的。”
咚咚咚……阿尔弗雷德推开主卧的门，“道斯小姐来访，正在客厅等您。”
“我这就去，”布鲁斯扣好了的衣袖，拉紧了领带，“阿弗，将桌子上的黑色礼盒处理了吧。”
阿尔弗雷德立刻注意到了桌子上的黑色礼盒，他退了一步，让开门口，“烧毁？”
迎面走来的布鲁斯的脚步顿了顿，“……随你。”
“好的，先生。”等着布鲁斯走了出去，老管家进入了主卧，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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