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黑暗之子by岱岚-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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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手臂青筋暴起，束缚带发出了轻微的破裂声，她猛地折起身，喘着粗气。
“你怎么样？”莉莉丝翻下铁床，她看到了护士胸口绵延出的黑红色电线，沿着线，莉莉丝看到一个正在计时的定时炸弹，分量大的不可思议，足以炸毁整个韦恩庄园。跳动的数字是按照护士心脏跳跃变化的，上面的时间剩下2：21。
“温斯顿……走了。”护士一如在救护车上的样子，短发，黑眼圈，红唇，三个耳洞，脖颈上的纹身，哥特式的纹身。却没有那时候的叛逆的精神，她躺在那里就像是游荡在地狱之外的幽魂。
“我通知警察。”莉莉丝转身要走。
“不，不用。”护士虚虚抓住了莉莉丝的手腕，“我活不了了。”
“这里需要拆弹专家！不只是你的性命！还有那么多宾客！”莉莉丝看着炸弹的时间，1：56，这个空旷的地下室除了两台手术台以外没有任何可用的东西。
“那不管用，我知道怎么……停止炸弹，”护士抬起手，她的手上有一个挂坠手链，“但你要带走这个。”
莉莉丝揭开护士的衣服，她的伤口几乎和炸弹混为一体，等待救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知道他们的计划。”护士咧开嘴，嘴唇干裂，牙齿惨白，“我是自愿的。”
“疯子。”莉莉丝挣开护士的手，开始低下头研究炸弹，“如果我直接拽断这两条电线……”
“那韦恩庄园所有人都死定了。”护士晃着手，手腕上的手链哗哗作响，“拿走销毁它。越远越好。”
莉莉丝把眼睛都瞪圆了，炸弹的时间变成了1：42，她不情不愿解下了护士手腕上的手链，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计时器藏在我的心脏里……剖开心脏，毁掉计时器。这原本是为了蝙蝠侠准备的，他们让我拖住你，毁掉丹特，在二楼……”护士的声音越发轻微。
“什么？！”是，瑞秋的订婚礼，哈维一定来了。莉莉丝立刻抬起头，仿佛能从地下室的水泥天花板看到二楼的情况似的。
护士笑着吐出了血沫，“……可我后悔了。你还有时间，只要现在你……杀了我，阻止计时器。”
布鲁斯换上了蝙蝠侠的战衣，他在去往花园的路上看到了半躺在墙壁旁的阿尔弗雷德。
“阿弗？”布鲁斯唤醒了阿尔弗雷德。
老管家捂着后颈，“先生，是丹特，”阿尔弗雷德指着左侧走廊，“……瑞秋。”
“瑞秋？”布鲁斯想要扶起老管家。
阿尔弗雷德靠着墙边，推开了布鲁斯的手，“二层。”
布鲁斯匆匆检查了老管家确实没有大的伤口，就放开了他，跑向左侧走廊，那里直通二楼。
参加宴会的绅士、淑女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私自跑出去的人死在庄园外面的地上无人收拾。煎熬，有些人已经无力的坐在地上，毫无风度，小丑手上玩转的倒计时已经剩下01：23，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忽然站起身，“我们不能这么毫无意义的等下去！”
高登望向他，高登旁边的警察举起了枪对准了男人。
男人不退反进，“我们想获得平等的选择的权利。”
“你想要杀掉丹特？”
“我可以指责你诽谤高登署长！”男人朝着身后的或站或坐的人说道，“如果警察有能力，我们就不用在这里等死。”
“YEAH！”“是！”他身后不少人附和。
“他是哈维·丹特，他为了哥谭做了多少！”高登不可置信的看着躁动的人群。
“这不意味着我们要为他陪葬！”男人高呼！
“没错！”“就是！”“对！”
“我不会给任何一个人引爆器，”高登高喊道，“不是因为那个人是哈维·丹特！”
高登望着这些激动的人群，“我入警队二十四年，我发誓保护哥谭每一位公民！每一位！生命没有高下之分，也没有数量之分！每一个人生命都只有一次，我发誓我会找到炸弹，只要你们相信我！”
“非常精彩。”小丑鼓掌，他提起闹钟，01：11，“但是敬业的高登署长，你没有时间了~~”
01：07，莉莉丝放下手，“我很抱歉。”
护士摇摇头，“告诉她，我爱……”
00：55
莉莉丝手□□了护士的胸口，拉出了她的心脏，她的心脏上有一条缝合的手术线，天衣无缝，莉莉丝剖开了心脏，新鲜的血液涌了出来，她一把攥碎了计时器。　
砰——
地下室的门猛地撞开。一队警察冲进地下室，数只手电的光芒居中在了莉莉丝的脸，“举起手！”“不许动！”“你被捕了！”
莉莉丝默默举起沾满鲜血的双手，什么也没说，因为她知道现在她说什么也没用。
蝙蝠侠越过两名死去的警察，看到了二层站在窗户旁边的哈维和被胁迫的瑞秋。他试图接近站在阳台旁的哈维和瑞秋。阳台的窗帘拉严，却挡不住外面喧闹的声音。
“蝙蝠侠，非常快。”哈维举着手枪抵住了瑞秋的头。
“哈维！”蝙蝠侠停在了门口，“听我说，哈维，小丑说你的身上有炸弹。”
“你听见了，他们想要杀了我。”哈维露出冷笑，“他们不知道，引爆器引爆的地下室的炸弹，而不是我。”
蝙蝠侠指着窗外，“他们都是平凡人。但你不是，你不想这么做的。”
＇“这和我的意愿无关，和公平有关！”哈维半张脸狰狞起来，“你以为你能在这个邪恶的世界里做一个正直的人，但你错了。”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硬币，“世界是残酷的，唯一的道德准则就是运气。”他举起硬币，“没有偏颇，没有成见，公平十足。”
“瑞秋，”他堪称爱怜的轻抚着瑞秋的脸，“你多么幸运，死里逃生，又能嫁给爱你的人，可莉莉丝呢？莉莉丝呢！”
“唔唔唔……”毛巾堵住了瑞秋的嘴，她急迫的想要说什么，但是只能发出呜呜的□□。
“哈维！这一切都和瑞秋没有关系，莉莉丝选择救了瑞秋。而计划是你、高登和我，我们三个人决定行动的！”
“那为什么是我一个人失去了一切？！”哈维低吼，他在质问这个世界，为什么就不肯给他留下一个，唯一一个亲人。
“……不是的。”蝙蝠侠蓝色的眼睛闪过伤痛。
“小丑，选择了我。”哈维用枪口点着自己的胸口。
“因为你是我们当中最出色的，他想证明，就算是向你一样正直的人也会堕落。”
哈维沉默的看着蝙蝠侠，“那么他是对的。”
“你是持枪之人，应该指向该负责人的人。”
“有道理。你先，”哈维抛起手中的硬币，落在他的手背上，没有刻痕，抬手向蝙蝠侠射击，砰——蝙蝠侠捂着腰上的枪伤倒了下去。＇“莉莉丝不喜欢你。”
哈维再次抛起了硬币，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刻痕朝上。他摸着瑞秋的脸颊，将手枪抵住了瑞秋的太阳穴，“看看莉莉丝是否原谅了你。”再次抛起了硬币，没有刻痕，他扣紧了扳机“她后悔救了你。”
“哈维·丹特！”蝙蝠侠拔出了自己的腰上的蝙蝠枪。
哈维抬起头，子弹击中了哈维的眉心，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小洞。
莉莉丝奔上二楼，她瞪大了眼，瞳孔收缩，她看着蝙蝠侠举着手枪，而哈维缓缓朝后倒去……
“哈维——”莉莉丝失声喊道。
“莉莉丝？！”蝙蝠侠放下了手中的枪，惊讶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真的是莉莉丝·丹特。
“唔唔——”瑞秋挣扎的朝着喊着蝙蝠侠，
蝙蝠侠解开了瑞秋的身上的绳索，扒掉了瑞秋嘴里的毛巾。瑞秋哭了出来，她紧紧抱住了蝙蝠侠。蝙蝠侠轻轻拍打着瑞秋的后背，双眼却盯着站在门口的莉莉丝。
莉莉丝闭上了眼，她用没血的手捂着嘴，一小步，一小步朝着倒在窗帘旁边的哈维走过去，“……是我的错。”应该告诉哈维的。告诉他一切，莉莉丝从来不会扔下哈维，姐姐从来不会不要弟弟。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过去。”维特的声音那么冷。
莉莉丝转过脸，维特和缄默人站在门口，维特朝下看了看，“还有一分钟左右，那些被你打昏的警察要上楼了。”
莉莉丝摇了摇头，还想往前走，她要看看哈维。她的弟弟，她想起在警局见到的哈维，那么意气风发，在救护车上见到哭了的哈维，在病房说害怕的哈维。
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哈维的脸，火烧的地方疼吗？她错了，她应该不管什么维特、缄默人，去见你的。她总以为还有时间，姐姐答应你，永远不离开你，哈维，哈维你看看我！
“你不想吓着他们吧。”维特拉住了莉莉丝的手臂，莉莉丝在一片泪水模糊中，看到了自己指尖已经泛黑。她望着拥抱在一起的布鲁斯和瑞秋，倒下的哈维，她没有停留在这里的理由。她张了张嘴，这一刻，她竟然无法言语，她闭上眼，泪水争先恐后从眼睛里涌出来。
她转过身，攥紧了手，一步一步挪到了维特的身边。
“OK，”维特露出微笑，“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C33　英雄之名

＇哈维倒在地上，烧毁的半张脸露在外面。
“小丑成功了。哈维检举起诉，他为之奋斗的一切，都付之东流。无论多么努力整治这座城市，那些都随着哈维的声誉一同消亡了。”瑞秋撇过眼，她的脸上伪装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漠，极力控制着心情，却有一道清浅的泪痕顺着眼角没入了她的鬓角。
“但是小丑不能赢。”蝙蝠侠将哈维烧毁的半张脸推了过去，从上面看过去，只能看到哈维完整的半张脸，好像他的脸从没有烧毁过，他还是那个哥谭人人尊敬的光明骑士。
“他打死了两名警察，伤了阿尔弗雷德，胁迫人质，”瑞秋越说，她的话里的颤音越多，可她仍旧绷着唇角，一项一项交代着，她曾想要相伴一生的哈维的罪行，“没人能为他的行为买单。”
“他能以英雄之名死去，流芳百世，而我，”蝙蝠侠脸上居然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我不是所谓的英雄，没人会因为我……”
“布鲁斯，”瑞秋猛地睁大了眼，“不，不，你不是……”
“我杀了那些人，这就是我能做的。”蝙蝠侠望向门已经听到了楼下的脚步声，“哥谭需要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瑞秋，叫人进来。”
瑞秋摇着头，“他们会谴责你、辱骂你……”
“但，这才是应该发生的事。”蝙蝠侠张起羽翼，从窗户跃下去。＇
瑞秋趴在窗口，喃喃说道，“……不，布鲁斯。”
“拆除地下室的炸弹，控制住小丑，清点死伤人数……”高登出现在了门口，他对着对讲机没了声音，“哈维！”高登跑了过去，哈维毫无声息，眉间中了枪。
“……是蝙蝠侠。”瑞秋轻声说。
“他不是这样的人！”高登环视四周，他跑到窗户旁，只看见黑色的影子消失在花园外。
“是蝙蝠侠！”瑞秋提高了声音，似乎要让所有人听到她的话，可她控制不住，她的话里带出的悲戚，“不是他……还有谁？”　
高登猛地扭过脸，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哈维，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他。”
“哈维·丹特是我们所需要的英雄，而蝙蝠侠……”瑞秋祈求着，凝视着高登，“吉姆，求你——”
三天后，哈维·丹特的遗体告别仪式在韦恩庄园召开。
小丑已经扭送精神病院，高登署长在追捕蝙蝠侠，砍碎了放置在重案组顶楼的蝙蝠灯，谴责蝙蝠侠欺骗并杀死了哈维·丹特。蝙蝠侠从此销声匿迹。
哈维的遗体放置在透明的玻璃棺里，上面铺着美国的星条旗。人们一个又一个上前，将手里的花朵放在玻璃棺旁边。韦恩庄园残垣断壁只是简单拾起了残砖碎瓦，爆炸的痕迹挥之不去。
人们不惧怕韦恩庄园召开仪式，他们愿意冒着风险为这位伟人送行。他们相信一切都结束了。
高登站在演讲台，他的身后是巨大的白色画圈和哈维微笑的照片，“……他是一位英雄，仿佛一盏明灯照亮哥谭，恰如一位光明骑士。而蝙蝠侠欺骗了这位伟人，获取了他的信任，然后杀死了他。”
演讲台下的人们热烈鼓掌，不少人失声哽咽。
位于韦恩庄园顶楼，瑞秋和布鲁斯站在一起，他们看着花园里的人们称赞哈维，谴责蝙蝠侠。
“丹特法案通过了投票，从此以后，哥谭将不存在组织罪犯，这是你的功劳。”瑞秋为布鲁斯披上了一件外套。
穿着睡袍的布鲁斯摇了摇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布鲁斯，”瑞秋趴在布鲁斯的背上，“我很高兴现在我还能陪在你的身边，你没有变，你还是小时候正直，善良的布鲁斯。”
瑞秋的话让布鲁斯笑了笑，他的笑意那么浅，他拍了拍瑞秋的手，“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瑞秋放开了布鲁斯，站在布鲁斯身旁，“我曾说过，就当是为了莉莉丝。”
“瑞秋……”
“是的，布鲁斯。”瑞秋打断了他，“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莉莉丝怎么救了我，又怎么……死而复生。你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爱她吗？”
布鲁斯沉默了。
“这不是刁难，布鲁斯，如果你只是为了抓她归案，没有这个必要，是，莉莉丝杀了人。”瑞秋摇了摇头，“那种情景，我谅解她。”
“我认识的瑞秋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动摇法律的正义。”布鲁斯语气中少有的带着慨叹，明明没有过多少时间，可他认识的人，瑞秋，哈维，莉莉丝，以及哥谭，事过境迁，似乎都变了。
瑞秋看向下面的花园，哈维·丹特的遗像和笑得勉强的高登，“或许是因为我明白了，体制内有许多不得不做出的妥协，纯粹的正义是不存在的。”瑞秋看着布鲁斯，眼中透出真切的喜爱，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还要多谢你给我上的课，到底什么是承担。可能死者的家属会谴责我，但我能忍受。”
瑞秋扶着一瘸一拐的布鲁斯慢慢往回走。远远望去，他们成了灰蓝色天空中单薄的剪影，只有零碎的声音飘远。
“瑞秋，你认为莉莉丝会回来吗？”
“……谁知道呢。”
一楼拐角处，阿尔弗雷德和穿着黑纱的莉莎争论什么。
“她杀了我的女儿！”尖锐的女声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莉莎脸上罩着黑纱，她一夜之间衰老了很多，比自己的哥哥阿尔弗雷德看起来还要年长，她的双眼通红，手里死死攥着安吉利亚的照片。
“当时是迫不得已……”阿尔弗雷德声音缓滞，在愤怒的女人面前没有什么说服力。
“我在四十岁生下她，一个人养她十几年……她还没有结婚，没有孩子……阿尔弗雷德！我最最亲爱的哥哥，你却告诉我她的死不能追究？！”
“莉莎，”阿尔弗雷德扶着莉莎的肩膀，“退后一步来说，谁也不知道莉莉丝·丹特现在在哪里，警察立案也抓不到她，哪怕上庭，法官也会考虑当时的情况。”
“我知道了，”莉莎看着面前的兄长，愤怒若高涨的火焰，“你觉得她罪有应得是不是？吸毒、抢劫、贩卖迷幻药……她才二十四！”
“冷静一点，”阿尔弗雷德轻声说道：“我一样爱她，我不知道做什么能让你好受……”
“这个！”莉莎把安吉利亚的照片递给阿尔弗雷德，她指着尸体的左手腕，“她的手链不见了，那是她的U盘，我在上面安装了跟踪器，定时发射信……”
“你说过不再监视她的！”阿尔弗雷德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妹妹，“我们不是达成协议了？关于你过度保护，”老管家叹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人已经死了，他再次妥协，就像以前的五十多年一样，“……信号什么频段？”
“你很少自己呆在这里。”布鲁斯送走了祭奠哈维的人们，来到了东南厢房地基下的蝙蝠洞，蝙蝠侠的战衣已经束之高阁，他不来这，阿尔弗雷德来到这里更少见了。
老管家坐在电脑前，电脑正在捕捉卫星上接收到的GPRS信号，在美国地图上反射绘制路径，红色的小点呈匀速分布在哥谭出城的方向，然后停留在了大峡谷内的一个山谷小镇。
布鲁斯站在电脑显示屏前，“这是？”
“您向瑞秋小姐询问丹特小姐事情了吗？”阿尔弗雷德避而不答。
“她问我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拒绝回答。”布鲁斯点了点屏幕上停止不前的小点，“当年流浪的时候，我路过这个山谷小镇，还记得镇口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
“那我也要问您一个问题，”老管家转过身，一动不动的看着布鲁斯，“您爱丹特小姐吗？”
“我不知道这和阿弗你有什么关系。”布鲁斯坐在了阿尔弗雷德身旁，躲过了老管家的目光。
“她有可能成为韦恩庄园下一任的女主人吗？”阿尔弗雷德语气与平日调侃布鲁斯没有区别。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垂下眼，“这不是我能做主的。”
“如果是她的话，我推荐的管家人选可能就和瑞秋小姐成为女主人不一样了。”　老管家假意被自己逗笑了。
布鲁斯摇了摇头，“离你退休还远着呢。”
“我可不那么认为先生。”阿尔弗雷德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皱纹，“我没休的假期足够我提前退休好几年。”
“我明白了，我明天就放你假怎么样？你要去哪？”
“我想这个山谷小镇是个不错的度假地点。”阿尔弗雷德笑容消失了，“先生，但愿……”他的声音低下去，没人知道他究竟说了什么。
山谷小镇镇口的公路旁边矗立着三米高的十字架，这座小镇居于峡谷中间，两旁都是百年以上的树木，一丛一丛的树桠交错，阴沉沉的遮住阳光，这使得即使最晴朗的日子，这里依旧阴骛蒙蒙。
从公路口望尽去，道路两旁都是美国上世纪的建筑风格。民居久未涂刷，爬满了鬼掌叶，它们依附在上了年纪的墙壁里，深绿的手掌大的叶子，遮住了剥落的油漆和露出实木。长了锈的街灯大多碎了灯罩，空荡寂寥的道路上，弥散着一阵轻雾终年不散。
四名背着登山包，包上卷着帐篷，挂着替换旅游鞋的背包客路过了小镇。他们摘下了墨镜，背心和t恤汗湿了一片，落日的余辉染红了天边的云彩，领头的男生喜不自禁的看着前面的小镇，站在后面的黑发姑娘擦了擦汗，兴高采烈说道：“今晚终于不用露营了。”
两男两女的背包客两两并肩沿着马路往小镇走去，刚刚越过十字架，就发现十字架后面站着个女人。
四人都吓了一跳，他们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这么近，居然没有看到十字架后面有人。
领头的青年上前，“您好，这里有青年旅社或是旅馆吗？”
“请立刻离开。”女人的很不耐烦，她往后看了一眼，继续冷言冷语，“这里不欢迎你们，外乡人。”
“现在美国还有这种小镇吗？”黑发姑娘拽了拽身旁金发男友的手，“有点像是老榆树小镇呢。”
“安妮，我打赌里面可没有一个鬼王弗莱迪去取你性命。”金发的小伙子将两只手比作剪刀夹着自己的女朋友。
“够了！”他们的议论让女人的脸更冷了，她横跨一步，挡在领头的青年面前，“滚出去！”
“莉莉丝，这么失礼可不像你。”维特的娃娃脸上挂着笑，迎上了四人，“欢迎来到山谷小镇，你们一定会喜欢，并留在这里。”
“维特！”莉莉丝知道挡在维特面前也是自不量力，四名青年越过了十字架，走进了小镇，名为安妮的黑发姑娘发现了十字架背后的刻纹：
我们背弃主的荣光，获得永生；
我们吸食人的鲜血，获得能力；
我们匍匐在杀戮之下，沉醉死亡的美丽；
我们采撷欲望的花朵，与魔鬼签订契约；
我们追寻该隐的脚步，拥抱地狱的黑暗；
我们是神之逆子，我们是吸血公爵；
欢迎你来到我们的国度，
逆十字架后颠倒的世界！
“真好笑，”安妮举起挂在脖颈间的佳能照相机，照片里的刻纹却泛着黑光，“这，这不是……真的吧？”
维特又笑了起来，两侧獠牙露了出来，“NO，这是个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C34　逆十字架后颠倒的世界

“啊——”四个青年尖叫着跑出去，但没有用，维特一个人就打昏了四个人，他站在四个人中间，“晚上有宴会，莉莉丝你来不来？”他说着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猎人打到了满意的猎物，邀请邻居到自己家小聚吃饭一样亲切。
莉莉丝横跨了一步，挡在了维特的前面，“我能修改他们的记忆。”
“这是主的指引，”维特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他收了笑容，推开了莉莉丝，“莉莉丝，这是规矩，凡是进入山谷小镇的人类，死。”
阿尔弗雷德端着早餐来到了布鲁斯的卧室，空空荡荡。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放下了早餐，将请假信在床头柜上，才发现放在枕头上的叠好信，上面写到：
‘阿尔弗雷德，我找到了温斯顿的踪迹，另外，我’笔记在这里顿了一下，‘知道了死者是安吉利亚，你那天的问题我明白了。’问题这个单词用力太过，差点戳破信纸，‘我会把莉莉丝，’莉莉丝被划掉了，‘我会把丹特从那个小镇带回来。你的，布鲁斯·韦恩。’
夜半，位于镇中间的宴会厅灯火通明，悬吊在白色屋顶的四层钻石吊顶折射炫目的光芒，从十三世纪到如今著名的画作、雕刻品、人偶，盔甲等等，随意摆放在舞厅周围。
黑白两色铺就的大理石地砖上映出人们欢快的交谈，他们犹如十六世纪世纪的绅士淑女，每一个都脸色苍白，嘴唇嫣红，举止优雅，笑意浅浅，动作姿态每一寸每一分都符合最古老的贵族礼仪。
四名端坐在座位上的青年男女被换上了西装和晚礼服，四人眼神迷蒙，浑然未觉此刻在那里，在做什么。
所有的吸血鬼都在等待，当维特带着莉莉丝走进宴会厅的那一刻，他们停下了动作，用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