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天天爬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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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啊没什么。”轻松地摆了摆手，陛下终于站了起来，冰紫色的眸子里是不容错认的愉悦，“今天我心情很好呢，难得的故人来访，真是令人高兴的事。”

可是，这种从笑容中散发出的斗气……

身为武者的本能告诉真田，这个叫做皇名浅的女孩，此刻的心情绝对和“愉悦”没有任何关连。

看着那种透着诡异违和感的笑容，迹部皱起眉头：“告诉本大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想知道？”

“啊恩，这是当然的吧？”迹部景吾最讨厌的事之一，就是被眼前这个家伙玩弄于鼓掌之中，或者说，是被隔离在她的世界之外。

手冢握住皇名浅的手，眼神坚定：“如果可以，我也想要知道。”

“不麻烦的话，”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沙发旁的忍足微笑出声，“我也想要开开眼界呢。”

　83第八章　从未触摸过的世界

“附议附议！”菊丸英二和向日岳人拼命举手，在参观过爱丽丝学园之后，他们对于那种“神秘世界”的好奇心已经达到了饱和，终于在今天冲破了界限！

仁王雅治搭着自家搭档的肩膀，邪气地勾起唇角：“噗哩~有好玩的事可不能独享哦，各位~”

柳生比吕士托托眼镜，算是在无声赞同。

其他人的反应也是一样。

……这算是小孩子对于世界的无限好奇在作祟吗？……

陛下似乎也有点头痛了，抚额的动作看上去很无奈：“即使我说，如果看到的话就会颠覆你们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这样也没关系么？”

“是！”

一众少年和声，再加上眼前这几只默契点头的动作，顿时让陛下产生一种“原来这个世界上，自虐才是王道”的诡异感受……

“……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叹气似的话，挥手的动作却很干脆，皇名浅不否认自己心里其实很是有些幸灾乐祸。至于原因嘛……

“这些是什么……”震惊至茫然的语气，一众少年愣愣地抬头看着盘布了整个天空的各色怪物，即使是真田和手冢这样的面瘫，都不由得露出了极其愕然的神态。

“虚，你们也可以将其称之为‘恶灵’，以生者的灵魂为事物，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

看着他们的表现，陛下得承认，自己当初被迫吞噬“垃圾食品”的郁卒感终于得以发泄了出来，因此心情很好地简略回答了：“当然，平常的虚袭并没有这么大的规模。”

这恐怕是蓝染得到崩玉以后，做出的第一批“制造虚”，所以干脆就来一次大的虚袭，以此检验一下成果吧。

“看来这次的目标，是整个东京呢。”

这可真是大手笔啊，蓝染。

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虚，陛下似笑非笑。

“东京！？”这一个关键词终于让他们回过神来，毕竟青学和冰帝就坐落在东京都，他们的家人也都在这个城市。几个急性子的少年马上就向门外跑，想要回家看看。

可是，出不去。

大门那里好像笼罩了无形的屏障，无论他们多么使劲想要冲破，都没有办法迈出别墅一步。

“不用担心。”陛下动动手指，那几个人就定在原地不能动弹了，“借由你们与家人的【联系】，我可以【庇护】到你们的家人，只要你们不离开这个别墅，我保证，你们的家人都不会有事。”

看着他们一脸“有听没有懂”的茫然表情，皇名浅顿了顿，耐着性子补充：“……总之，只要你们好好呆在这里，你们的家人就会没事。如果不放心的话，你们可以随时联络他们。”

一众少年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地集体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陛下的嘴角不易察觉地一抽。

——少年们，【皇名陛下】在你们心中是有多不可信？啊？！

有那么一个瞬间，皇名浅是真的想要撤掉结界，让他们统统都被虚吃掉吧吃掉吧魂淡！！

喵的，如果不是国光和景吾也要参加这次合宿，你当陛下她想要过来观看这种“你抽打我、我抽打你、大家一起抽打来抽打去”的运动吗！？啊？！！？

深吸一口气，皇名浅还是决定不要跟这群少年计较——她大人有大量，就当给国光和景吾面子了。o（︶︿︶）o

“流云四散，天上穹光，三千念，歌未央。碧霄之上独自吟唱吧，云上歌！”

樱花盛开的季节里，却忽然纷扬起大片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的纯白席卷而至，精致的少女悠然独立，像是天地间本来就只有一个她，那样从亘古延伸而来的孤绝，却透着意味“永恒”的绝世风华。

而这一幕，也在多少人的眼底心中，盛开成了永远。

念着久违的始解语，心里远比那些“故人”以为的还要平静，皇名浅淡淡看着自己的爱刀化为虚无，附着到笼罩住整座山的结界上。

夜一找来的时候，除了进行一番“不管姓不姓朽木，就算你不承认自己是雪衣，你都是我姐姐”的强势宣言外，就是来告诉她尸魂界要和蓝染开战了。然而，夜一并不是替任何人或者任何势力来做说客的，她只是很认真地说：姐姐要好好照顾自己，“看到虚的话，高兴就砍砍，不高兴就等着别人来砍”。

皇名浅自然点头答应下来，事实上，这就是她的本来打算——只要别给她添麻烦，尸魂界的那些破事，爱怎样就怎样吧。

反正，朽木雪衣已经“死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如果有麻烦找上门来，她会视若无睹。

欠她的，不管是谁，即使是那位许久不见的纯血帝王，都不要想着可以逃脱。

连本带利，她想要讨债的时候，请记得一定要偿还。

看着无数只虚因冲撞结界而消散成灵子，陛下疑惑地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家伙都想着要来冒犯她。

难道，他们是真的都不知道什么叫“自找死路”吗？

**********

经过电话验证，发现自己的家人果然都安然无恙，算到底都是好孩子的少年们红着脸向皇名浅道谢，再为自己刚才的不信任而道歉。

陛下大度地表示自己的谅解，好像刚才那个叫嚣着让虚来吞噬他们的人并不是自己。

“对了。”皇名浅托住下巴，看向立海大的网球少年，“【幸村精市】，这个人是谁？你们的【联系】里，他好像占据了相当重要的地位哦。”

刚才以他们与外界的【联系】为媒介，发动灵力去【庇护】这群少年的家人，皇名浅发现在立海大的【愿望】里，幸村精市这个人占据了很大的比重。

“……幸村是我们部长，现在也在东京。”真田拉下帽檐，如此回答。

于是陛下明白了，这就是瑾姬说过的那位“女神美人部长”了吧？

看着瞬间情绪低落下来的立海大，皇名浅想了想，顺口安慰道：“放心吧，既然【庇护】到了他，那位幸村少年很快就会没事了。”

“真的吗？”丸井文太惊喜地看着她。

——嗯哼？刚刚才为对她不信任而道过歉，现在马上就要犯同样的错误吗？

陛下用眼神传递以上不满信息。

想起刚才的一系列“灵异事件”，由此得出“好歹这话应该有点信用度”这一结论的立海大，瞬间高兴得不成样子。

啊啊，果然都是小孩子，还真是容易哄啊。

陛下托着下巴，毫无负疚感地开始望天。

即使她的结界已经消灭了为数不小的虚，但是从总体战局上来看，这并没有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毕竟她的结界主要是在“守卫”，而不是攻击。何况这次虚袭的规模确实是太大了，比重伤十四郎的那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任由情势发展下去，东京地区差不多要整个崩溃了吧。

从蓝染反叛到现在，尸魂界的主战力是伤的伤，死的死，叛逃的叛逃，士气低落的士气低落。就算夜一和浦原及时回归，那也没有多大的作用，绝对做不到所谓的“力挽狂澜”。

以整体战略的角度来说，蓝染安排的这次虚袭无疑是选对了时间段，既可以检验虚的实战效果，又可以趁尸魂界无力反应的时候狠狠打上一场，为他的后期计划赢得足够大的优势和足够多的时间。

“真是个……聪明到可怕的男人……”

瞄一眼黑压压的天空，皇名浅懒洋洋地在心里做出这样的评论。

　84第九章　他的诀别

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看也不看来电显示，皇名浅直接接起：“喂。”

这一声之后，她就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举着手机，冰紫色的眸子里风平浪静，没有半点波动。

手冢就坐在她身边，他听得见，对方那里也是死寂般的沉默。似乎过了好久好久，那个人才终于开了口，只说了一句话，叫了两个字。

——“……姐姐……”

手冢听见，那个和他极端相似的清冷声音，用一种平静到压抑的语调，极慢极慢地叫了这么一声，艰难得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和勇气。

皇名浅不回应，只是淡淡地反问：“有什么事吗？”

“……”

又是长久的沉默，听着对方轻微却失了节奏的呼吸声，皇名浅默数到五十，然后挂断电话。

“……国光，景吾，这里交给你们。”仿佛是很无奈的，她揉了揉额头，站起身，一道流光飞至她的手心，赫然是那柄清美无双的云上歌。

迹部漂亮的眉梢挑起来：“别告诉本大爷说，你现在是要出去充当超人？”

——皇城陛下可绝不是什么善心人士。

“唔，怎么说呢？”看看自己一身明显和云上歌不搭配的休闲服，皇名浅一个响指，惯常的唐衣已经换在了身上，她抽空回答迹部，“景吾难道不觉得天上那些东西，很影响你华丽的审美观吗？”

“啊恩，这种问题本大爷不回答，你也该知道答案。”

“所以呀，我现在可是要去保护环境呢。”

皇名浅笑眯眯地看着迹部一脸黑线的样子，然后凑过去吻吻国光的唇，对上他清冷眼底那一抹浓重的担忧，她笑着说：“我保证哦，这次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现在是上午九点三十二分。”手冢突然开口，看着自己的腕表，认真计数，“下午五点前，必须回来。”

“啊拉啊拉~国光现在就要给浅浅定门禁了吗？”

手冢毫不犹豫地点头。

“好吧。”皇名浅很给面子地答应了。

对付这些东西，如果还需要用上几个小时的话，她老早就该拿云上歌切腹了。

看一眼天上黑压压一大片的虚群，皇名浅漫不经心地笑。

*************

“这样就可以了？”

碧绿色的眸子里是不动声色的打量，日番谷冬狮郎看着眼前浑身染血的男子，口气很平静地发问。

“啊……”将手机递还给日番谷，朽木白哉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清淡漠，似乎这个遍体鳞伤的身体并不属于他，似乎他刚才只是在例行番队公事，而不是在和那个唤作“雪衣”的女子告别。

——最后的诀别。

淡淡扫视过外面将他们围堵得水泄不通的虚，朽木白哉将千本樱上斑驳的血渍抖落，身体依旧站立得笔直。

日番谷冬狮郎眉头一皱。

总队长接到紧急通报，说是现世发生了大规模的虚袭事件，事态严重非常。日番谷冬狮郎身为十番队队长，他自认是责无旁贷，所以立刻和浮竹、京乐、夜一、浦原等人联合请战，火速赶往现世。

——至于那位现在正好呆在现世的【那个人】，十番队长坚决不承认这是自己请战的原因之一。

上次蓝染叛变的大战中，日番谷伤势极重，山本原先还在犹豫要不要批准，可是看着好端端站在他面前的十番队长，再看看刚从现世溜回来的夜一，山本总队长眼睛一眯，二话不说地就同意了。

——对于【那个人】的实力，山本还是很信得过的。

事实上，吃了夜一满脸不甘不愿地说是某【少女】特意让她带回来的药，日番谷原先就恢复得不错的伤势，居然一下子就好了个八□九。

——啧，这种东西，她怎么不留着自己用……

这是日番谷冬狮郎当时唯一的想法。

正当他们准备通过穿界门的时候，没人想到，朽木白哉会早早就等在那里。

夜一和浮竹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只有日番谷和京乐没有做出什么表示，默许了这个人的同行。

就算他的伤势至今都没有愈合的迹象，甚至，日益严重。

当年那件事，没有人和日番谷冬狮郎说过，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不知道的。即使朽木家极力想把这件事掩饰过去，为此甚至将【那个人】从族谱上除名，湮灭了她存在过的所有证据，但是，冬狮郎还是得知了全部经过。

因为就是眼前这个众所皆知的清冷男子，在亲手杀死她之后，曾经来到他的面前，说过这么一句话。

“杀了我……”

用最冷静的语气，朽木白哉提出了这个最疯狂的请求，神色是他一向波澜不惊的沉静，可是他的眼底，是谁都可以轻易看见的汹涌。

——那是灵魂在支离破碎的滔天浪潮。

冬狮郎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如何爆发了几近疯狂的灵压，完全无视了尸魂界的禁令，当即就不顾一切地始解了冰轮丸。

——【那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追随了一百九十三年的队长。在那样艰苦劳累的岁月里，他连让她多做几个任务都不肯，又怎么可能接受在她已经隐居多年之后，反而被人杀死？

而凶手，竟然还是她一心维护的亲弟弟？！

开什么玩笑！！

即使是在流魂街挣扎求存，屡屡被人欺辱的时候，日番谷冬狮郎都不曾这么愤怒过。

——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挫骨扬灰！

他从来不是残忍冷酷的人，但是那一刻，冬狮郎满脑子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他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连手掌都被自己掐出了深深的伤口，才没有让朽木白哉如愿以偿。

是的，日番谷看得出来，如果他杀了他，那才是对朽木白哉的解脱。

——活着，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曾经做了什么，记得有谁曾经在他的刀下化作光雨，记得他曾经亲手毁灭了什么，那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更何况，【那个人】为了朽木家是怎样的费尽心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冬狮郎最清楚不过。他不能也不会让朽木家仅剩的唯一嫡系死在自己手上。

——如果杀了他，【那个人】大概也不会高兴的。

日番谷有这样的感觉。

他想，大概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浮竹和京乐才一样没有动手。不然一直只有公事上交流的朽木白哉，怎么样也不会来找他这个“前六番队三席”。

因为，就算是为了她一手保住的朽木家，朽木白哉都不能以自杀来解脱自己。

现在也是一样。

到达现世之后的分组，夜一是早就已经拉着浦原闪人了，浮竹和京乐这样的老搭档也没有分开的理由，其余的死神则是组成了五人小队集体行动，那唯二剩下的两个队长级就只能凑成一组。

也就是到了这样的时候，日番谷才终于确定：经过一百年的折磨，朽木白哉的忍耐真的已经到了极限。

——只攻不守，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他远远看着不停挥刀的朽木白哉，从来没想过，原来一向以冷静闻名的六番队队长，有一天也会用上这么疯狂的打法。

——与其说是在战斗，不如说，他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可以死亡的借口。

如果不是最后冬狮郎卍解了一次冰轮丸，他相信，朽木白哉现在早就已经散成灵子了。

　85第十章　白哉的祈愿

也就是到了这样的时候，日番谷才终于确定：经过一百年的折磨，朽木白哉的忍耐真的已经到了极限。

——只攻不守，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他远远看着不停挥刀的朽木白哉，从来没想过，原来一向以冷静闻名的六番队队长，有一天也会用上这么疯狂的打法。

——与其说是在战斗，不如说，他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可以死亡的借口。

如果不是最后冬狮郎卍解了一次冰轮丸，他相信，朽木白哉现在早就已经散成灵子了。

而在这样珍贵而短暂的中场休息里，朽木白哉没有求援，没有包扎自己的伤口，没有施放一个医疗鬼道给自己。

他只是看着日番谷冬狮郎，然后很安静地问：“可以让我和她……说说话吗？”

那样的语气，简直平稳诚恳到了卑微的地步。

冬狮郎记得【那个人】说过，她的弟弟，一直是个骄傲的人。

可是现在，只不过是为了和【那个人】说说话而已，朽木白哉就亲手折断了自己一身的傲骨。

——如果她听见他这样的请求，应该，什么都会答应了。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日番谷终于还是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夜一回来的时候，除了把药带给冬狮郎以外，还把【那个人】在现世的联络方式交给了他。当然，这也是【那个人】特地嘱咐夜一做的。同样由那个人亲笔书写的联络信笺，浮竹和京乐也有一份。

昔日和她关系亲密的人里，只有她曾经最为重视的弟弟，被她忽视得最为彻底。

朽木白哉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电话接通之后，他沉默了大段大段的时间，直到刚才因为卍解而暂时退却的虚重新集结起来，第二次总攻即将开始之前，他才极轻极快地叫了一声“姐姐”……

哪怕是在这样即将诀别的时候，他，还是只能叫她姐姐。

咽下和鲜血一起涌到喉头的苦涩，朽木白哉轻轻抚摸过斩魄刀的刀鞘，恍惚觉得，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暖。

——千本樱？

曾经，他找到自己的斩魄刀之后，第一时间就跑去了她的小院子里，与她分享自己的喜悦。

那样比十二单衣还要更为精致华美的少女，她看完了他的始解，在那片片纷扬的樱花雨里，浅浅弯唇。

——真是好听的名字。

白皙如玉的指尖缓缓滑过刀鞘，那时的她，眼中是比樱花还要更为绚烂夺目的光彩。

漂亮得让他记足了一辈子。

可惜，他一直都没有这么和她说过，所以她大概也是一直都不知道的。

而他没有说出口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

他没告诉过她，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她始终都是他眼中唯一的那朵绝色樱花。

他没告诉过她，那时向着她挥刀的时候，他其实只是在想，是不是这样就可以留下她。

他没告诉过她，在千本樱刺进她心口之前，他已经准备好要先一步死在云上歌下，因为活着的他做不到看着她离开。

他没告诉过她，那些他深埋的心情，他不可以说出口的思慕，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深最重的眷恋……

所有所有的“不曾启齿”，都成了他难以释怀的遗憾。

但是，现在，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缓缓握住刀柄，朽木白哉的思绪却忽然有些飘远。

——战死的话，会散成灵子。

这样的话，将他的感情死死束缚了一生的血缘，是不是可以就此摆脱了？

清冷的唇不可察觉地微微一弯。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会祈祷，即使他从来不是软弱到需要依靠“信仰”的人。

——祈祷，下辈子，再也不用叫她一声……

“姐姐……”

最后一次，在心底缓缓念出这两个字，千本樱被牢牢地握在手中，朽木白哉缓缓迈步。

唇边笑意微微。

“卍解，千本……”

“卍解，云霄独唱。”

一角唐衣倏忽划过眼前，翻飞如同经年前的那一抹云色。

有谁的声音清清淡淡，却是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解语，也是像极了经年前的那一位少女，永远是最云淡风轻的姿态，可是却会让所有人俯首听命。

乍然飞扬的漫天白雪里，朽木白哉就这么定在了原地，背脊与其说是挺直，还不如说是僵直得太过厉害。

他，是不是忽然遇上了雪女……

——那传说中会变幻成最重要的人的样子，然后，诱惑对方永世迷途风雪的雪女。

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一定是什么幻境吧……毕竟他的软肋是什么，几乎已经是尽人皆知……

——那个白色唐衣包裹下的背影极其纤细，看起来甚至是有些瘦弱，却用守护的姿态挡在他身前，坚定得不许任何人再前行一步。

朽木白哉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迷蒙。

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简直像是刻进了骨子里一样。

——当年在爷爷的葬礼上，有谁第一次始解了云上歌，清美利刃飞悬于空，也是在这样漫天漫地的大雪，将曾经的他挡在身后，微微的笑意明明该是讽刺的尖利，可出现在她的脸上，却美丽至蛊惑。

一眼，便是一生的不忘。

可是，这样的守护，这样的亲近，这样将后背交予对方的信任，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再也不属于他了。

不是吗？

毕竟，他曾亲手将千本樱刺进她的胸前……

毕竟……是他亲手杀了她！！

所以，这一定是敌人吧……知道他绝对没有办法抗拒这样的幻境，所以，要利用这个弱点来对他“一击必杀”吗……

那么，无论是谁，他都成功了。

——这样的梦，美到致命。

即使明知道是假，明知道沉溺进去就会无法苏醒，但是……

无法抗拒，无法逃离。

不想抗拒，不想逃离。

朽木白哉原本紧握千本樱的力道渐渐放松。

甚至，他全身上下的力气，都已经被那样一个背影尽数掏空。

　86第十一章　卍解，云上歌

名为云上歌的斩魄刀，一向被视为静灵雪姬殿的象征。

——如出一辙的优雅，动人已极的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