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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骑竹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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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扯了扯嘴角，周身薄凉淡漠的气场更甚。他是压不住，父亲把他的人他的关系网都撤了下来换了一批人过去，他当然压不住。别说是压不住顾初言这件事，就连他安插在冉沐晴身边的人都被父亲陆陆续续地全数调走了，这半个月是怎样的大动干戈、怎样在随心恣意了二十几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的痛觉无力，他体会得一清二楚。
见他冷着脸不说话，秦老先生的语气缓了几分，说道：“我知道你不爱初言，你可以去爱别人，秦家的背景与实力也允许你在外面养别的女人，你喜欢谁要跟谁在一起我绝对不过问也不干涉——可是你记住，你要结婚的人，只能是初言。我老了，我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秦家，为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你也知道顾家在秦氏的实力盘根错节，深不可测。表面上顾家没落，实力远不如从前，可是暗地里不少的势力都把握在他们手上···结婚，两家不分彼此，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会让人对外宣布你们的婚讯，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安抚好初言的情绪，趁早打消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念想，尤其别打她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如果我说我不接受呢？我爱的人与我要结婚的人，都只会是同一个人，这也是妈妈希望看到的。”秦以钦深邃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直直对上他父亲的：“我不是你用来巩固你秦大帝国的工具，我也不屑见到秦家成为贵无可贵的世家大族。即使秦氏倒了，我一样可以重新创造一个新的秦氏，或者说——我根本不需要创造一个新的帝国，我的人生可以有无数种选择。”
“你尽管可以试试——我从来都不怀疑你的能力。可是，我相信这样的话，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想爱一辈子保护一辈子的那个女孩子。你知道如果你坚持要与她结婚的话，就算我不动手，顾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你是我儿子，既然她是你的软肋，即便要除掉，也要由你或者由我去亲手去解决——你知道我向来说道做到。”秦老先看到秦以钦脸色几变之后，终于暗叹一口气，慢慢地往外走去。
他知道，那个女孩子，一直都是他不能触碰的底线。他的儿子终究是长大了，对待秦氏这样大的家业他的确看得够清，也做得够狠。只是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女孩子身上，倾注太多，唯独不懂得太过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就相当于暴露了自己最大的软肋。在顾家盘踞在秦氏的势力还没有被很好地把握清楚的时候，他不会、也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去冒这样的危险。
秦以钦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静如雕塑般站了很久，脸色越来越难看，耳边一直回响着父亲最后掷地有声的那段话。是，只要是与她有关，他都会变得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她就是他的软肋，所以才会一次次为了保护她而选择妥协，父亲知道，这一次也是一样······侧过身难受地闭了闭眼，极力克制住翻涌的情绪，过了好久他才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
半个月后，秦家老宅。秦以钦没有成功让顾初言坠胎，顾初言在医院养了几天身体之后便依照老先生的意思回到了秦家的老宅里，衣食住行都是老先生一手安排，妥帖安全。
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最新的消息，满意第勾了勾唇笑起来。前一天下午秦家已经发布了婚讯，今天一早各大媒体几乎都花了一整个版面来报道他们两人即将结婚的消息。轻轻抚了抚尚还平坦的小腹，她也没有料到事情居然会进展的那么顺利，婚礼定在下个月，那么只还要过完这个月，她就是秦家名符其实的少夫人了。
对于婚礼的一切，顾初言不是没有意见的，只是两家的意思都是她怀着身孕，一切从简就好，她只能像个乖巧的绵羊般答应下来而秦以钦，她至今没有见过一面。他不想见她，她便是翻遍整个C城也找不到他人，更别提对结婚的意见了，他不会想要结婚，根本不会上心婚礼的一切。
就她这段时间都见不到他人、打不通他电话也无法跟他商量结婚细节的这件事情，她前几天甚至还忍不住对秦老先生哭诉过。可是就连秦老先生的回答也护短极了。他说：“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你第一天知道自己留不住他的心？！对着我哭也没有用，你既然是要当秦家的少夫人的，第一个要学习的就是忍耐······好了，你怀孕很辛苦，有你的情绪，这我知道，有时间我会提醒他注意的，但是以钦也有公事要忙，你好自为之吧。”
顾初言眼底的愤懑一闪而过，回过神来便见到了佣人递上来的补品。她拉长脸舀起一小匙，刚放到嘴里就皱了眉把汤匙丢回去：“这么烫怎么吃啊！你想烫死我啊？！”
汤匙甩回去的时候溅起了一大片汤汁，烫在佣人的手臂上，被烫到的地方一下子就泛起了红红的颜色，年纪轻轻的小女生疼得眼眶都红了，却死死咬着嘴唇一句话都不敢出。屋里其他的佣人看着那个无辜的女孩子，也都已经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垂着头咬着唇死死盯着地面，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初言扫了一眼一屋子低眉顺眼的人，原本的情绪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由更是来气了，吼了一句“一群废物！”之后便气冲冲地转身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觉得，虐吗？我觉得还好来着【抱头逃跑】
其实挺心疼太子爷的。很多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父亲还有顾家拿沐晴来要挟他，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有一点点危险···所以说，好心疼。
默默地对手指，昨天小天使们给我留的评论我好快就回复完了，然后就木有了~你们看着办吧，今天的评论会给力一点咩？咩咩咩？不给力的话我就···我就拖着剧情继续虐 Q^Q（好啦好啦，我会写快一点的剧情，快点虐完给你看团员还有小番外，所以快抱着评论与收藏什么的来砸我啊 对手指···）
、chapter41
顾初言咬牙切齿地甩上门，心有不甘地又打了一个电话给秦以钦。她以为他还会是像之前半个月一样不予理睬或者直接关机，却不想在响了好久之后电话竟然突然被接通了，紧接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厌恶不耐的声音，让还没想好要说什么的顾初言立刻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说。”秦以钦此时正对着一堆文件忙得焦头烂额，看到顾初言的电话，想到父亲昨天的苛责、忍了好久的恶心才皱着眉接听下来，手中握着的笔没有停下动作，他只是极不耐烦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冷若冰霜。
顾初言紧张中看到桌上一本婚庆介绍手册，只好说道“···下个月结婚，伯父说，我们还没选婚纱之类的···”
秦以钦瞬间黑了脸，深吸了一口气，当着进来递上文件的助理的面也不留情面地发起了飙：“我父亲说的？呵，你倒是懂得在我父亲面前参我的本！顾初言，我最后再说一遍——这场婚礼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有一点要求，别问我，更别烦我。”说完便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收回贴在耳边的手机，顾初言原本难看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眼底浮起一丝阴狠毒辣的冷光。咬了咬唇，她怒极地把桌上的书册都扫到地上——秦以钦，这话是你说的，可别后悔！
***
长乐未央。冉沐晴怔怔望着桌面上最新的那一期报纸，报纸的整一个版面都是关于之前顾初言怀孕消息的后续报道。版面标题的那几个鲜红刺目的字让她微微失了神。
“秦氏财团太子爷与当红明星顾初言闪电步入婚礼殿堂”——标题下面密密麻麻的字，已经由于眼睛疼痛发胀而看不清楚了。这一个月里，她一度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用完了这辈子所有的悲伤与眼泪，可是如今看到这样的消息，泪水却又重新漫上眼底。
从小到大她都觉得，秦以钦就是她的世界里最高贵最漂亮的存在，他就像是神灵一样，干净得美好得让人不敢触碰，哪怕连自己伸手碰一碰他、拥抱他、亲吻他都会格外紧张，都会害怕自己弄脏了这个干净矜贵的，神灵一般矜贵优雅的男孩子，他就像是自己的信仰。
可是现在，这一切也都要被冠上“曾经”两个字了，是吗。从五年前他揽着各种女人，出入各种场所开始，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王子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吧，那时候她就已经深深绝望过一次了···冉沐晴。这一次，真的该死心了吧，他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还即将结婚，所以，你不要再抱有幻想了······
办公室的内线响起来，她清了清嗓子才伸手摁下接听键。小周在电话里着急着含糊不清地说道：“Zoe，顾小姐说要见你···”话还没说完，顾初言便已经架势汹涌地推开了她办公室的大门，走到她面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冉沐晴垂眸，敛起了之前低落悲恸的情绪，抬起头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淡淡开口道：“顾小姐有事？”
“有，当然有，”顾初言瞥了一眼冉沐晴桌上的报纸，脸上挂着一副俨然胜利者架势的笑，语气却是咬牙切齿的：“我听说，当时廖家少爷与苏婧的婚礼上···苏婧的婚纱，可是你亲手设计的···正好，我跟以钦下个月的婚礼，婚纱设计师就你好了，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那些话听得冉沐晴目光一凉，沉声打断道：“顾小姐你弄错了，我的设计从来都不用价格来衡量。况且，秦家与顾家都是世族大家，请我当婚纱设计师，不嫌掉价吗？顾小姐不怕辱没了顾家与秦家的名声？婚纱，我想我的设计配不上顾小姐的天生丽质，顾小姐还是另请高明。”
顾初言哪里受得了别人这样的冷嘲热讽，听完冉沐晴的话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却也只是一瞬，她便冷笑着开口道：“怎么会呢，你的设计向来是最有灵气的。况且，这就是以钦的意思啊。日期那么近，以钦跟我都觉得请国外的大师制作好还要急急忙忙送过来太麻烦了，何况婚纱那么重要的东西，一辈子只有一次，当然得力求最好不是吗，从国外订回来，到时候不适合不满意的话要修修改改的，怕是来不及···倒是你，冉沐晴，你不会到现在都还看不清现状的对以钦抱有念想吧？”说完，挑衅戏谑地看着冉沐晴的反应。
这就是他的意思？呵，还真是够了，与五年前如出一辙。冉沐晴脸色微微沉了几分，暗暗扯了扯嘴角，这便是他的答案？顾初言最后一句话话落在她耳边，确实挑起了她骨子里的倔强与傲气，咬了咬牙，她冷冷地盯着顾初言好几秒，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人比她快一秒说话了。
“顾小姐，你的婚纱，我替她答应下来了。”声音源自乔樾。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正噙着笑看着冉沐晴。
***
秦氏大楼顶层的办公室里。沈司政摁灭了手中刚被点燃的香烟，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更是气得跳脚。对着秦以钦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卧槽！秦以钦你够可以啊！招惹什么样的女人不好非得是顾初言？！你知不知道她上午直接杀到长乐未央去，居然让冉沐晴给她设计婚纱！她没事儿吧？！这女人脑子有洞吗？哈！”
闻言，秦以钦的脸色也沉下来，握在手中的签字笔在洁白的文件上划下长长的一笔，随即烦躁地随意把笔丢在了桌上。修长的手指交错相扣着，他盯着衬衣的袖口上精致俏皮、闪闪发亮的鸽血宝石袖扣，眼神明明灭灭的过了好几秒才扯了扯嘴角：“也不错···顾初言这样做，起码我还可以以最直接的方式知道关于她的一点点消息···”
他上午会接她的电话说出那番话来，一半是因为真的足够厌恶她足够抗拒这场婚礼，而另一面也是演戏，他知道以顾初言的那点智商情商，在他这里受了刺激，必定会去找冉沐晴的麻烦。让她设计婚纱也好，起码这样还可以保证这段时间里沐晴是安全的。父亲断绝了一切他可以得到冉沐晴消息的来源，他太深觉这一个月来没有她的消息，他是怎样的度日如年备受煎熬，只要可以听见她，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看她，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抓狂。
只是，要为顾初言设计婚纱，亲眼看着他与她结婚···她现在一定，一定很痛苦吧···她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就算是恨极了也好，恨起码还能算是一种感情，起码证明她没有忘了自己，没有把他排除在世界之外，淡漠得连一点情绪都不愿浪费···他也恨，他也觉得很痛。可是，即便是恨到失去理智，痛到肝肠寸断，他也要把她留在可以见到的视线范围里，把她牢牢圈在自己能够保护的范围里。这样每天如同炼狱般提心吊胆、要不断绕着弯艰难地去获得她的每一点消息的日子，他真的、真的一刻都觉得受不了了。
沈司政听了他的话倒吸一口气，颤着目光差点没把手机砸过去：“秦以钦我看你也疯了吧？被猪传染了还是脑子被门挤了？！你想过沐晴的感受没有？她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吗？！哈，你这个疯子！”
秦以钦苦笑着，第一次最沈司政的恶语相向没有做到反唇相讥，只是皱着眉表情痛苦地哑声说道：“是···我也觉得我一定是疯了，从失去她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我没救了···司政，你没有倾其所有地去爱过一个人，所以你体会不到、也无法想象，失去心爱的人、并且让她置于险境时那种一刻不能得到安宁的心境，还有那种蚀骨噬心的痛楚···”
沈司政神色复杂地看着座椅上比以前又清瘦了不少的脸色惨白的人，他清冽冷漠的气势比以前更甚，眉宇间也不知不觉的已经满是风霜，曾经高傲从容冷静自持的太子爷，居然会被人见到这么苍白无力脆弱颓然的一面。他平静地说着自己正经历着的痛苦与残忍，即使是作为旁观者的自己，听着他那番话都会觉得心脏狠狠一抽。沈司政看着他，竟有种突然浑身发冷的感觉，僵直身子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派去的人也都被你父亲手下的人拦下来大半···下面的人汇报时跟我说起过，似乎不止我这边有动作。你订婚的消息一出，廖亦承，乔樾都在极力地干扰你父亲还有顾家的视线，听说就连一向低调不争的苏家最近也有点动作了。以这些人跟你的关系，我相信他们做的一切你都比我清楚。你知道我们都在用尽心思地保护沐晴···所以，你、暂时不要担心。”
秦以钦闻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顿了顿才问道：“我让你去查的事情呢？”
“我想你的判断没有错。荷兰那艘游轮上的监控被人刻意地损坏过，目前还没有线索，但是这足够证明那天晚上的事并不简单，这背后一定大有玄机。我已经让人盯着顾初言了，还有当时在游轮上的人，我也会摸清楚。”沈司政皱着眉，神色认真起来。
***
苏珏担心冉沐晴的情绪，这一个月来没少往冉沐晴身边跑。下午坐立不安地也没心思上课了，干脆翘了最后两节课，便让廖亦承去学校接她过来长乐未央。
在工作室里听到冉沐晴说出会为顾初言设计婚纱的话的时候，苏珏怒得心脏病都要发了，差点没气晕过去，就连一向最善谈笑的廖亦承也瞬间冷了脸色，定定看着冉沐晴一言不发。
苏珏白着脸从座位上哗一下子跳起来，忍不住爆了句脏话。“顾初言在痴人所梦吧！要你设计婚纱，她也配？！秦以钦他疯了吧！我现在就要去找他，问问他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可以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orz 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要把太子爷的好印象赚回来呜呜呜
恩恩，废话就不多说了~愿你们看文愉快~（读者亲们：愉快个P啊？都让你虐完了还看什么！）
对手指，囧囧，真的虐咩？我觉得这几章的点击率低到我的心在滴血！！是因为虐了的原因吗呜呜呜你们不要抛弃我啊这样太虐了~~
快粗来虎摸我~伦家跪求评论点击嘤嘤嘤嘤，没有小红花会桑心的~
最后给留下来看的亲们么么哒一个！留下来的都是真爱啊哈哈哈哈！！mua~~
、chapter42
“苏珏你冷静点，女孩子学人说什么脏话，坐下！”廖亦承神色严肃地一把将她拉回来，转而看着冉沐晴，同样认真地开口说道：“你想清楚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冉沐晴的脸色其实并不太好，皱了皱眉，实在是有些害怕自己一开声就会先哭出来。于是看着苏珏气急败坏的样子时，只是沉默不语地伸手去轻轻拍了拍她因为着急而紧紧揪住裙摆的手，勾出一抹有些发虚的笑来。随即对上了廖亦承的视线，眼底有散不去抹不掉的阴霾悲凉，沾着一些湿意，眼神却依旧通透清澈，漂亮干净得让人随时都会随着她的情绪深深陷进去。
苏珏一瞬就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她想清楚了，很确定，她在告诉他们，不要担心她，她可以处理得好。
看着冉沐晴那双沾染苍凉却依旧漂亮干净的眼睛，苏珏的眼泪再也收不住了。一低头眼眶立刻就红了，一滴滴眼泪落在手背上。她轻轻颤抖着，用尽全力地伸手去抱住她，她趴在她肩上小声呜咽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沐晴我求求你···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我真的、会害怕···我知道你很难过，在我面前你可以哭出来啊···虽然我不是笙笙，没有她那么高智商，懂得帮人出谋划策，我也不是翊涵，没有她那么贴心温暖，那么懂得安慰人···可是沐晴，我可以陪着你哭，我愿意陪着你分担你的一切···”
苏珏的话一字不落地敲在冉沐晴心里，很疼，可是这一刻冉沐晴是真的觉得自己哭不出来了，她早就不是那年那个玻璃心的小女孩，即便她失去了这辈子最爱的那个男人，她也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苏珏，还有笙笙和翊涵，还有很多爱她在意她的人不是吗。她怎么可以呢，怎么可以一直让爱自己的人为自己担心呢······
冉沐晴皱着眉，轻轻抚拍着苏珏的背，像爸爸以前安慰自己一样，安慰起苏珏来：“小珏好乖，不哭了···”
她们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不仅仅只是闺蜜的情分，而更像是至亲。苏珏比自己还要小了几岁，性格单纯直爽讨人喜欢，从前她一直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来爱护的。可是这几年，反而觉得自己越来越被这个小女孩心疼与保护起来了，这个小女孩现在也确实已经长大了不少，更懂得照顾别人的情绪，更懂得去保护在乎的人。
廖亦承皱着眉看着这一幕，难受地抿着唇微微侧过头，眼眶竟也有一丝微红。
***
深夜，冉宅。冉沐晴实在太累，趴在书房宽大的桌子前就昏昏地睡着了，手下压着一堆洁白干净的画稿。乔樾进来时便看见了她趴在桌子上疲惫的睡容，原本装着鲜奶如今已经空掉的玻璃杯被放在一旁，地上凌乱地铺满了被丢弃的草稿图。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把手里的资料放到一旁，才弯下腰去捡起了其中的一团被揉皱了的图纸，轻轻地打开来看过之后，随即又看了一眼地上其他的纸张，都是各种各样的未完成的婚纱设计稿。
他心疼地走到她身前，弯下腰静静地看着她疲倦的睡容。两行泪痕依然挂在她姣好精致的脸上，眼角还有一滴泪，睫毛也湿湿的，轻轻颤抖着，大概是连在睡梦中都没能得到安宁。这段时间以来她在人前如何平静缄默，故作坚强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看着她每天的胃口越来越差，原本就纤瘦的人现在看起来更是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走一样，而且她晚上一直都在失眠，又不愿意去看医生，他实在害怕她这么下去身体会吃不消，只好让云姨在她睡前喝的牛奶里加一点点帮助睡眠的药，让她每天都能够睡上那么几个小时。
窗外的夏日凉风源源不断地吹进来，他伸出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动作僵在半空中却生生地听了下来，蓦地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医院他也想这样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就是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对她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了吧。可是，他最初接近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的时候，却是目的不纯别有用心，直到后来，他不能自拔地爱上了她，从最初的亏欠与歉疚变成后来因为深爱而用尽心思只想护她安好，连他自己都挣扎过纠结过。如果说她与太子爷是不可能的了，他与她又何尝是能够有结果的呢······他来到她身边的用意，冉谦晟是知道的，却不曾埋怨记恨过他，只是提醒他，那些过去的事不要让沐晴知道。
他紧紧皱着眉，半空中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半晌才收了回来，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感情，是最难收放自如的东西。
冉沐晴接下了顾初言婚纱的设计单之后，长乐未央退掉了前前后后所有的单子，就连违约金都是由财大气粗的秦氏财团全数赔偿。一个月时间实在太紧迫，一时之间长乐未央还有秦氏旗下的好几家大有名气的设计所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为了冉沐晴亲手设计的那套婚纱而忙得团团转。一大批人手在不眠不休地准备了三个星期之后，婚纱总算是赶了出来。
洁白的婚纱正光华流转地摆放在橱窗上，款式包肩，A摆，长长的拖尾，优雅又华丽。包肩的部分是精致柔软的蕾丝，看似镂空的面料别致又性感，胸前至腰腹的部分镶嵌着几十颗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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