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之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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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你和我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的被自来熟的小孩牵着往前拽，华悦回过神。

“我是你堂弟啊！”小孩理所当然的抬着头看着华悦，一副你好麻烦的表情。

“好吧，堂弟……”笑的很勉强，华悦知道自己被小孩嫌弃了，点头表示了解的抽回手。

“干嘛？”看着自己期待已久的堂姐，季云感觉到她的拒绝，有些不开心的问。

“呃……你带我去吧。”华悦点头勉强的笑容一直未散去：“他……怎么样了？”说完拉着箱子往前走。

“他是谁啊？是二叔吗？”跟着华悦，季云很快的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恩……”华悦点了点头，爸爸这个称呼陌生的让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哦！没事了！医院的叔叔们说，是检查时出了错误还说他们很抱歉会出这种错误，不过也确实是的，害的大伯和爸爸他们担心死了！姥爷也……反正现在大家都安心了！”季云扭头看着身后停下脚步的华悦，不懂的问：“怎么了？走啊……”

“没……”有一瞬，华悦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了，但她便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来都来了，再回去也太难看了。拖着箱子，步伐却没有最初那么毫无犹豫的果决。

“哦……那就好！二叔总是跟我们说起你，聪明长的有漂亮！工作也很好！而且懂很多事情！……”

跟着小孩源源不断的话而走过巷子穿过木桥的华悦便没有打断季云的话，他不断的说着趣事，明明只是个小孩却好像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说给堂姐听一样。

华悦只是觉得，小孩太自来熟了！这样被别人骗走了还会帮人家数钱吧！

东风过，小城之中悠扬起的曲调仿佛如咚咚流水，记忆里模糊的场景在此时浮现，华悦带了些怀恋，那时无忧无虑的嬉笑不知时光飞逝……

被一种不是善意的目光给刺到，华悦仰着头看向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们却没有发现什么，皱了皱眉，华悦再次放眼打量着小城里的一砖一瓦。

不知不觉，被季云带到一座三层楼前，带有古风的砖砌起的屋子带了些许念旧的感觉，季云拉着她进屋，屋中坐着的大人们都起身了。

视线扫过，华悦低头笑了笑，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呆站着。

“小常啊……饿不饿？！”季云的妈妈看到二哥楞在原地不说话，抢先拉住华悦的手，亲热的道：“我去做点吃的！一路赶来累了吧，休息一下啊！”

“是啊……”季云的爸爸对于这个只见过几面的侄女也有些陌生，老实的脸上闪过些许不知所措。

瞪了一眼老公，季云的妈妈拉了一把：“走！给我生火去！让他们父女单独的呆呆！”说着拉着老公就往外走。

“你不是要做饭吗？厨房不在外面……”

瞪了一眼老实的老公，季母对着儿子叫到：“兔崽子！你暑假作业做了吗？！不要等到开学的时候临时抱佛脚！”

季云本来还想多说点事情给堂姐听，现在听到妈妈的话自身难保的往外面跑。

大厅一下安静了，华悦有些认不清眼前两鬓发白的老人，和记忆之中将自己背着的爸爸相差太远了，忍不住的泪泛滥在眼眶。

“小……小常……”手脚不知往哪里放的季父有些拘束挠着头，干涩的不知怎么办。

华悦点点头，看着父亲，谈不上原谅，当看到那时父亲偷偷摸摸将东西塞给同学时，她就不恨父亲了，因为真的太……太可怜了……

“来……坐……”季父苍老的脸上挤出笑来，和善慈爱的看着这个值得自己骄傲的女儿，未能陪伴女儿成长是他一生的遗憾。

“恩”华悦点着头走了过去，坐在父亲身边，一时，两人都无言了。

多年的隔阂和陌生，血脉纵然相连，但一切都不同了。当年不及腿高的女儿长大了，当年不断惹祸的女儿看起来安静了，一切的一切都不同，季父只能沉默。

华悦找不到话来跟父亲说，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应付此时两人独处的下场，吸了一口气，静默。

“你妈妈还好吗？”经过长时间的静默，季父开口问：“他，你叔叔对你好吗？”

“还不错，妈妈很幸福，我也长…大了……”华悦老老实实的回答。

“在那个家受什么委屈了？是爸爸不好，当初……不应该让你妈带走你的……”

“没受什么委屈，当初的事情我不大记得了，不过……妈妈这些年对我很好，一直让我受最好的教育……”华悦笑的窘迫，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表情来说话。

季父沉默了，他听说那个继父有两个孩子，不用细想也知道女儿会受什么委屈，这是一种亏欠，亏欠的太多反而不知道怎么弥补了。

“阿姨了……”华悦不想受困此时的安静，她也不想再去纠结已经过去的事情，事己至此，追究太多也无用！

“呵呵……她走了。”季父的表情苦涩，皱纹布满苍老的脸，跟女儿说自己的失败实在难以启齿。

“哦……”华悦没想到自己问了一个极其白痴的问题，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父亲。

季父一直笑着：“长途车很累了吧，你去休息……我带你上去……”说着起身，带路。

“恩！”跟着季父起身，华悦在心底长吁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房间里很朴素，一张床依着窗，厚厚的窗帘遮盖了阳光，书桌和小凳子上还有小孩调皮的用圆珠笔和刻刀留下的痕迹。

季父没有问太多的离开了，关上房门，华悦坐到床边，低头看着矮板凳有些不知所措，一路周转来，她也确实累了，脱下衣服躺倒了床上。

吵闹的教室里，一群小鬼搬着凳子几个合成一团吃着午饭，一个短发的女孩一脚踹开教室的后门，走了进来，小鬼们害怕的看着高年级的女孩。

拿着饭盒的短发女孩一屁股做到第二排的小男孩对面，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不懂的瞅着眼前救了自己几次的大姐姐。

而短发女孩似乎不受这种可怜兮兮又呆萌的目光影响，直勾勾的瞅着他饭盒里的红烧排骨。

小男孩不是傻瓜，主动的将饭盒递给了口水快流下的短发女孩，嘴里还含着饭囫囵的说：“给……你……”

不知客气为何物的女孩直接拿了过来吃，小男孩吞下白饭就这么傻兮兮的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午饭被别人吃光光。

小男孩吞了吞口水，摸了摸肚子，可怜兮兮的眼神里带了些许祈求，短发女孩不耐烦的瞅了他一眼，将自己的饭盒丢给他。

欢天喜地的小男孩打开她的饭盒，只见里面只有白饭，而菜已经不见了！啪叽一声泪水挂着吹弹可破的脸颊上了，小男孩放声大哭！

躺在床上的华悦被仿佛被哭声给刺醒一般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一片的天花板，坐起长呼一口气的扶额，怎么回事？！下床摸索着墙壁开灯，眼前只有朴素的房间。

呼着气，华悦穿好衣服后打开房门下楼，小季云已经趴在楼梯间等着她了！高声大叫：“姐姐！”

看着小鬼，一向喜爱小孩的华悦头疼不已，仿佛有哭声还在耳边，笑着点头：“你怎么在这？”

“等你起床！带你去玩！”

啪一声，季母一巴掌拍到儿子头上：“你就记得玩！怎么不知道让姐姐教教你功课啊！”

“婶婶……”想了一下，华悦还是叫出口来。

“哎！”季母笑了笑，亲热的道：“来！饿了吧，饭好了，吃完就出去走走，坐船游游河，好玩着了！”

“恩！”点着头，华悦走下了楼梯，拉了拉季云。季云欣喜的看着堂姐，接受到堂姐的目光，笑的灿烂不已。

似乎来到这个小城后，华悦感到有些不一样了！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些玩闹的孩子气，仿佛丢掉了那些认认真真的本分一样轻松起来，，对于等下的游河充满期待。

季云对着妈妈的背影做了做鬼脸，蹦蹦哒哒的跟着华悦走到桌前。





、第3章

璀璨的河岸盛开着晕色的光芒，游玩的人们到处都是，铺子里买着各种特色品，几家里放出琵琶曲高扬在街道，让人忍不住停下脚步听那么一听，古色古味的小城里溢出的热闹宛如无夜之城。

被季云拖着穿梭在人群之中，华悦笑容里只有纯粹的快乐，长发用皮筋松散的扎在脑后，无意松散之间有着优雅的弧度，一如既往的打扮却不再是优雅的平淡洋溢出是完全不同的活泼。

拥挤如潮的人群往前涌去，拉着季云的华悦怕把他扯痛了，松开了手，季云扭头看向堂姐，被人挤着往前的他很想往后钻但奈何人太多了，只得大声喊：“姐！姐！姐！”

华悦对着他摇手便往后钻去，高跟鞋磨开后脚跟的疼痛这时才传了，“嘶……”吸着冷气，华悦只想找个地坐坐逆向走。谁知仅仅七公分的高跟鞋一歪，华悦只感到眼前的人在倾斜……

一双修长的手扶住了快栽倒的华悦，清亮的嗓音担忧的询问：“你没事吧？”

“没……没事……”华悦愣了愣，还未与男人有过太过亲密接触的她整个人坠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那就好，我扶你过去……”温和的说着，男子护着华悦剥开人群，带着她往后走。

一走，脚跟传来撕疼的华悦抬着头看了一眼温润的男子，逆光看不清他的眉目但有种特别的善意从他身上传来，随着男子迈着步伐。

黑漆漆的河上石板铺成阶梯，男子掏出纸巾铺到地面扶着华悦坐上去，推了推银丝框的眼镜，指着她的脚抬头道：“给我看看……”

好……精致的五官啊……华悦在心底不由自主感叹道，回过神，浅笑：“没事的……谢谢你！”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男子明朗的笑了好像华悦太过多礼貌了似得，道：“让我看看吧！”说着往下伸腿，一步到了华悦脚边，毫无犹豫的脱下了她的高跟鞋。

“呃……”华悦愣愣的看着，收回脚却被男子修长的五指给按住了，措辞着说：“不必了……我可以走回去……”

“出血了！”端详完男子抬头，严肃的目光闪出笑意：“别担心，我不是坏人，你好，我叫苏涵。”伸出手，友好的说完。

“你好……”伸出手握住他，华悦道：“我叫华悦。”

“华悦？”男子垂眸抬着她的脚：“恩，我们算是认识了，作为朋友，我关心一下你也没什么的吧。”

“呃……”华悦窘迫的点头道：“谢谢你。”

“不要谢来谢去的！”苏涵起身背对华悦蹲下：“上来，我背你去医治，要是发炎可就不好了！”

“呃…………”华悦皱眉，她找不到话来拒绝的楞在原地。

“上来啊！”催促了一声，苏涵侧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目光，微挑的眼尾溢出笑意。

河畔灯光够出轮廓的侧脸让华悦楞了楞，浅笑的撑着地覆上苏涵的背。

背着华悦轻松自如的苏涵站起身，他道：“你好轻！”

“是吗？！”华悦拘束的回着话，很是不好意思的她实在无可适从，这种距离太亲密了，可以闻到苏涵身上洗衣粉淡淡的香气。

“恩，真的很轻！”苏涵保证着点头。拘束的华悦忍不住笑了出声：“我知道了！”

“你是来这里游玩吗？这里蛮不错的，要导游的话我自荐！”苏涵背着她往自家走去，口袋里震动不停的手机让他微皱了皱眉。

“不是……这里是我的老家，你了？”这句话出口，华悦唇角溢出恬然的笑意。

“哦，原来如此，我们是老乡，这里也是我的家，放假了回来看看姥爷顺便带同学们到处玩玩。”苏涵老老实实的道完又说：“你要在这里留多久啊？”

“一个星期左右。”在公司请假一个星期的华悦顿了顿问：“你了？”

“也是一个星期左右……学校里还有些事情”苏涵往无人小巷里走去。

街灯洒下晕黄的光，飞蛾围着灯泡飞旋投下阴影，小巷静悄悄的传来两人的谈话显得格外响亮。

“学校？”华悦顿了顿道：“你还是学生啊……”

“是呀……”苏涵接着说：“你了？不是吗？”

“我像吗？”忍不住笑了，华悦想，怪不得有股干净的气质了！学生啊……

“当然像！”煞有其事的说着。

“那……还真是荣幸！”不知不觉已经丢弃了防备的华悦开心的笑着说，纵然知晓自己不可能像是学生但难得的是华悦不去认真驳回，仿佛受到了某种影响一般。

“到了！”苏涵停在自家门前，腾出一只手敲门。

被苏涵的话哄的很开心的华悦忘却了背叛也忘却了这里的陌生，直到门被打开才回过神，自家居然被小孩背着这个事实。

拄着棍的老人打开门，严肃的抬头却不由得一愣：“这……是谁？”

“这是我爷爷……”背着华悦进屋放到客厅的沙发上，温和的道：“等等我，我去拿医疗箱。”老人看着孙子背着陌生的女孩不由得愕然站在原地。

华悦点头，很想扶额的她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了，居然会不由自主受对方牵引来到他家。还不等她懊悔完抬头正好面对着走来的老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我……多亏苏涵我才能……”

“你是季家的孩子？”坐到华悦对面老人眯起眼睛打量，缓缓说出。

“呃？”华悦不懂的看着老人。

“前些日子听季家老三一直叨念来着……人老了，眼神不好，看错了？”

“不是……呵呵……”华悦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是啊！不过……我记得季家是个皮小鬼，想不到女大十八变啊！”老人一下和蔼了起来，想到了这个小鬼戳破了自家刚刚贴上去的对联似的往事，一下子有些感叹。

华悦忍不住捂住了脸，小时候的事记不大清但多多少少从老妈口里知晓小时候多调皮。

“爷爷！”抱着医疗箱走来的苏涵不满的看了一脸无辜的姥爷，道：“别欺负她！”

姥爷不满的瞅着孙子，这小子吃错药了？！不是一听到季小常这名字就炸毛的吗？！

“没事……别听我爷爷乱说！”坐到沙发上打开医疗险的苏涵有条不紊的拿出酒精和棉球外敷药，单手抬起她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会疼的，忍忍！”拎起沾染酒精的棉球，沉稳的安抚着华悦。

华悦点头表示了解，随之而来的疼让她咬住下唇硬忍住。老人看着华悦表情又看了看孙子的动作，皱着眉头不忍再看了，心道，小子，你真够狠的！

华悦疼的已经没有力气去注意别的什么了，想要收回脚却被苏涵用力的压在他的腿上，直觉到一种莫名的恶意，华悦来不及去深想什么，因为脚太疼了！

有条有序的做着，苏涵的动作称得上极其温柔，而温柔之下是华悦撕心裂肺的疼！看不出苏涵有什么不妥的华悦充满了谢意之心，对苏涵这个陌生的大男孩有着善意的好感。

上完药，苏涵将东西收拾收拾了，看了一眼姥爷，说：“季家二叔的电话是多少啊？”

“呃？”老人错愕了一秒，怒斥道：“干嘛？！”

华悦不懂为何老人的语气看向老人防备的样子；苏涵温和的说：“通知人来接她啊……”

“啊……恩，我去翻翻！”老人也觉得自己过度反应了，拄着棍起身，转身时说：“你的同学们了？！”

“走散了……”苏涵拿着医疗箱跟着老人走。

华悦听这话楞了楞，难到是因为我？略带抱歉的抬起头却见去而返的苏涵端着一杯热茶，友好的递给她，像是猜透了她所想一般道：“不是你，本来就是走散了后才碰到你的，再说了他们不是小孩子知道怎么回来！”

“恩……”华悦点点头：“谢谢你……”

“说了，朋友就别道谢，这样弄的我好像有什么企图一样！”坐在侧沙发上的苏涵看起来沉稳无比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学生，不过黝黑的瞳孔之中有着纯粹的情绪显示着他未曾出校园。

“虽说如此，但还是谢谢。”华悦其实不大遇到这种自来熟的人，季天小再加上他肯定是看过自己的照片才会那样，眼前的苏涵，华悦猜不透，毕竟是在职场上打拼的人，华悦没有那么单纯但此时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一切只是那么单纯。

“你真的很喜欢说谢谢，社会上的人都是这样？一点事都谢来谢去？不觉得很麻烦吗？”苏涵不懂的挠了挠头。

“恩，也不一定都是这样，但是谢谢也是最基本的礼貌啊，受到别人的善意自然要道谢，不然不是会显得别人所做是理所当然吗？”华悦喝了一口热茶，感到很舒适的吐出一口气，继续道：“不光光社会的人要知道感恩，学生也应该知道啊！父母养了一辈子，要对父母感恩，老师不辞辛苦的教育你们，也是要感恩的，这个世界没有人对一个人好是理所当然的，他人给与了好意，所以我们也要回报好意……”

苏涵有点被华悦感恩的长篇大论给镇住了，插在发间的手指僵了僵，华悦停下嘴看着苏涵有点呆滞的模样，不好意思的低头，老毛病又出来了！

“如果，别人是恶意了？”苏涵放下手，缓缓问。

“恩……恶意啊……”华悦抬头见苏涵没有嫌弃的神色，感到开心，毕竟自己说话都会得到许多嫌弃，好不容易有人会认真听了，所以华悦认真起来的道：“这个世界虽然有相遇就无缘无故的厌恶，但是，我们都是一个健全的人，别人的恶意仅仅只是对你怒目相视的话，其实被瞪也不会少一块肉啊！所以，如果对方没有做出实质的攻击，我们就不必太生气。”

“那……如果别人有攻击到你了？”

“反击回去！”喝着茶，华悦笑着直截了当的道。

“恩……”点点头，苏涵不明白她前面那么多废话的意义所在。




、第5章

次日

阳光明媚，早起的鸟儿吵嚷开来，躺在床上醒来的华悦揉着惺忪的眼睛，摸索着下床，吸了一口凉气，看了看脚踝处，还有点肿。小心翼翼的穿上拖鞋，拖着脚一步步往外走，打开房门慢半拍的想起现在不在公寓，握着房把放松的靠着门，昨夜一幕幕重现。

陌生的地方不算陌生的人，捂住脸勉强的牵动嘴角，这才走向二楼的洗漱间。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溅开水渍打湿了袖子，几分烦躁的华悦擦了一把脸，袖边的湿意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回到打算换一件衣服才发现，箱子里为了装礼物而衣裳除了一袭齐脚跟处的长裙还有几件内衣外没别的可穿了。

想起自己是多么匆忙之间请假，又是多么匆忙的往这里赶，跌坐到床沿的华悦其实也不大分的清是因为父亲还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前男友。

“华悦！起床了吗？！”伴随着高昂的呼喊是几粒小石子敲打窗户的声音。

华悦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又发傻了，双腿跪在床上爬过去，推开窗不大明白的华悦趴在窗户往下看，青石板砌的路少年沐浴在阳光下抬着手挡着刺眼的光芒，脸庞却洋溢着比阳光丝毫不差的笑容。

“你……喜爱看美剧吗？”华悦毫不犹豫的问。

苏涵愣了愣，猛然大笑着双手捂住肚子，笑的华悦莫名其妙盯着他。

“你没事吧！”

“没事！”憋住笑，苏涵道：“我不是特意用石子敲你窗口，当然我也看美剧！”

“哦……”华悦也忍不住笑了，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啊……那个，我和同学打算去周边转转，顺便来想问问你脚伤好了点吗？”仰着头，苏涵大声道。

“这点小伤没事！”

“小常！要说话下来说，不要大声喊，姥爷还在睡觉了！”季云的妈妈听了半天不得不出声阻止了。

吐了吐舌头，华悦回答道：“恩！知道啦……”回答完，华悦又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般，以前和叔叔妈妈同住时从不会发生这类事情。

苏涵摇摇手指了指前方，华悦点点头也摇手，目送苏涵离去的身影，华悦觉得能结识这种单纯的孩子也不虚此行。

忍受着袖口恼人的湿意，感觉心情变得轻松许多的华悦决心在这一个星期里做一些平时不能的事情。唇边溢着满足的笑意，从床上爬下，准备下楼了。

一下楼就看见季云的妈妈一人在忙乎，华悦也不傻楞了，走了过去接过季云妈妈手上的菜道：“婶婶，我来帮你！”

“哎呀，好好坐着！脚还疼不？昨天我好好教训那个兔崽子一顿，什么不好带非得把你往人多的地方带啊！那小子简直就是欠揍！”季云的妈妈把华悦扶到凳子上坐着，边骂边说：“这小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睡到太阳晒屁股还不起来！你先坐着，我去叫他们起来！你爸刚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海鲜，我做的不好，你爸亲自下厨，正在厨房里了！”

看着眼前的婶婶，华悦理解季云了，浅笑着点头，起身看着季云妈妈离开的背影便望向后面的小走廊，顿了顿，还是挪动的脚。
由厨房里弥漫出着食物诱人的香气，虽然华悦很想说大清早的不必吃海鲜这类的但透过窗户看着父亲的脸，她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有种被人疼爱的感觉，轻轻的敲动了华悦的心，她缓缓转身提脚回到大厅，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华悦逃了……

逃避了父亲的爱却掩饰心底的感动，华悦想，原来我也能被爱啊……

母亲的生活被工作充斥着，华悦从未想要去在母亲身上得到被疼爱的感觉，因为上学所交的每一分钱都是母亲的爱，所以那时在狭小的家中安安静静的做着作业，邻居楼道里小孩们打闹的嬉笑的声音完全漠视。

华悦仅仅只是不想再给母亲增加半点负担，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