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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来袭·总裁的小冤家 作者:云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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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如果你亲眼所见,你就会知道,当时左铭昊是想置安慕于死地的,他的车速足以将安慕撞死碾成肉末。是我开车冲上去将车横在安慕前面,挡住了左铭昊的去路,”顿了顿,傅宸泽冷笑一声,继续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了救你心爱的安慕,我开车冲上去那一刻,两车相撞差一点发生车祸,如果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幸都足以让我死在里面!”
“我见左铭昊一心想拆散你们俩,我就顺水推舟跟他站在了一边,说了一些让安慕误会你的话。然后我开车将他带回别墅,找医生替他治疗,再找了一具尸体毁了容貌替代安慕——”
“至于后来的事你应该都能想象到了,我找到了左铭昊,让他伪装成杀死安慕的人,跪在你面前求你不要报警。我了解你,你即使再怎么恨左铭昊,也绝对不会亲手送他去死。而你在记者面前的沉默,足以让安慕深信不疑,你就是那个跟左铭昊狼狈为奸想害死他的人——我的目的不是让他恨你,我只想让他这辈子都不再回来找你……”
说到这儿,傅宸泽停下,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窗外寂静的夜色,以一种近乎嘲讽的方式冷笑道,“既然你问起了七年前的事,不如我再送你一个更让你吃惊的消息——”
左浅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悲伤之中,她曾经那么相信的人,到头来竟然扮演着一个最虚伪的角色。她曾经以为这辈子可以和安慕结婚生子、白头偕老,可最终竟然因为她两个最亲近的人而彻底失去了这份幸福。一个生了她的父亲,一个养了她的傅宸泽,这两个人前者给了她第一次生命,后者救了她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呵,竟然也是这两个人,让她不得不与心爱的人“生离死别”!
“说——”
左浅的嗓音出奇的冷漠,她对傅宸泽已经失望至极。知道了安慕“死亡”的真相之后,她不信傅宸泽还能有什么更惊人的真相能够重伤她!
傅宸泽望着窗外,良久的沉默着——
刚刚他不过是因为提到了七年前的事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而已,现在经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冷静自己,他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冲动了。
那个秘密,也许会成为她这辈子的阴影……
他真的要告诉她么!
“傅宸泽,你还有什么秘密尽管告诉我,我能够承受得住!”傅宸泽的沉默激起了左浅心底的悲愤,他分明已经将她算计得那么惨,现在,他还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她!怕伤害她么?她再也不相信他害怕伤害她了,如果他真的怕伤害她,他又怎么会昧着良心设计她最心爱的人死亡,让她亲眼看着那个男人躺在太平间,让她经历她的父亲害死她心爱的男人这种家庭悲剧!!
良久以后,傅宸泽薄唇微启,缓缓对左浅说:“木小婉去世了。”
原本他打算告诉左浅的是,左铭昊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了,他不想让这个真相伤害左浅。毕竟对任何人来说,知道自己叫了二十几年爸爸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的打击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或许左铭昊不是个好父亲,至少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还能成为左浅的心灵依靠。可是左浅的亲生父亲,傅宸泽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许已经去世了呢?所以,他不能现在告诉左浅,让她有一个活着的父亲,总比知道一个下落不明的父亲好得多——
木小婉去世了——
左浅震惊的望着前方,而眸子却没有焦距!傅宸泽的一句话,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和语言的能力!
木卿歌的母亲,她的继母,竟然毫无征兆的去世了!
她回国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去看一眼那个曾经对她十分好的老人,她竟然无声无息的去了……
“傅宸泽,你骗我的……这不可能!”左浅呆呆的望着前面,许久才哽咽着说,“她的身体明明那么好,她怎么可能忽然就去世了?”
“她自杀了,两天前的事情。”傅宸泽抬手掐了掐眉心,这件事他也是无意中听人提起的,他在D市有几个朋友,都是当年从新加坡到D市看望左浅时结交的朋友,那些人知道他和左浅的关系,也知道左浅和木小婉的关系。因此,前两天木小婉去世之后,他们上网告诉了他,而他不想让左浅难过,所以才没有告诉她。
“自杀?”
左浅怔怔的望着手机,“她为什么要自杀?”
傅宸泽狠狠皱着眉头,木小婉自杀的原因才是他不想告诉左浅的,可是既然已经说了,就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他淡淡一笑,缓缓对左浅说:“不知道谁告诉了她,木卿歌害得你终身不孕,而且从你身边抢走了你的孩子,直到现在那个孩子都下落不明。她也许是认为你的孩子已经被木卿歌害死了,觉得对你有愧,所以用自杀向你赎罪——”
“……”左浅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她震惊的掐着自己的手心,竟然又有一个人因为她而死!
那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感觉,让她的心痛极了!
当年安慕是因为她才出的事,她为此沉迷伤痛中好几年时间。现在又有一个木小婉,因为她的缘故,那个老人选择了自杀——
她有什么罪,她为什么傻到替木卿歌那种人赎罪!!
木小婉去世的消息如同噩梦一样将左浅深深地缠绕其中,她忽然忘记了自己刚刚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傅宸泽,那个关于试管婴儿的问题,她还没问就已经被木小婉去世的消息轰炸得彻底不存在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摁掉通话的,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眼睛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渐渐地她感觉到身体好冷,缓缓抬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她将脸埋在臂弯中紧紧抱着自己,即使这样也还是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楼下,苏宏泰和顾玲玉一直没有看见左浅下来,苏宏泰便让顾玲玉上楼去看看。
顾玲玉轻轻的推开门,看见的却是左浅颤抖着蜷缩在沙发上默默哭泣的一幕——
她惊诧的走进房间里,站在左浅面前,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中秋节这样大团圆的日子,而且是两个孩子的生日,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哭泣。只有想起了最伤痛的事情才会如此,所以,她还能问什么呢?
缓缓坐在左浅身边,顾玲玉伸手温柔的摸了摸左浅的头发,说:“我让小城上来陪陪你,好吗?”
左浅抬起头缓缓看着顾玲玉,她泪眼婆娑的模样看得顾玲玉心口蓦地痛了。
“……不用。”左浅轻轻的摇头,随着她摇头的轻微动作,眼泪也再一次涌出了眼眶,顺着下巴滴在她洁白的晚礼服上。望着顾玲玉温柔而心疼的脸庞,左浅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痛楚,伸出双手抱住了顾玲玉——
“妈……”
她紧紧地抱着顾玲玉,下巴抵在顾玲玉肩上,闭着眼睛痛苦的流着泪。顾玲玉一怔,她没料到左浅还没嫁给顾南城就这么快叫她“妈”,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妈——”
左浅狠狠的咬着下唇,固执的叫着顾玲玉,好像在发泄着什么痛苦一样。顾玲玉不知道她怎么了,可是她能够感觉到左浅的痛苦,于是她轻轻点头,拍着左浅的背脊,温柔说:“妈在这儿,有什么委屈跟妈说,别哭——”
左浅听到顾玲玉答应了,她哭得更厉害了。
她之所以这么固执的想听到顾玲玉的回答,是因为过去那些年里,她从来没有叫过木小婉一声“妈”。即使木小婉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亲生女儿,将木卿歌赶出了家门,后来又千里跋涉的去新加坡照顾她,甚至在她生了孩子时木小婉也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脆弱的身子……木小婉对她的好,不亚于一个亲生母亲,可是直到木小婉去世,她也没有叫过那个温柔的女人一声“妈”——
她一直叫她,阿姨,小妈……
现在得知了木小婉的死讯,她忽然好希望能够叫一声妈,能够听到有一个人答应,就好像她在弥补自己对木小婉的亏欠一样……
可是听到顾玲玉的回答之后,她又哭了,因为木小婉已经走了,即使这个世上还有人能够被她称呼一声妈,那个人也不再是木小婉,她这辈子都注定要亏欠木小婉的……
一辈子都亏欠,永远都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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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木小婉为替木卿歌赎罪而自杀,木卿歌在狱中不能送母亲,这个将来也是木卿歌心底的伤……好吧,显然还不够虐木卿歌,继续~~~~~





、145 结婚【7000+】

D市。
银白色的卡宴在泥泞的道路上前行,顾南城侧眸看了一眼副驾座的左浅,她静静的靠着车窗,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可他不知道她看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左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后座,她摇下车窗想透透气,窗外的冷空气扫进来,副驾座的左浅肩头颤了一下,轻轻的打了个寒战。
顾南城回头对小左递了一个眼色,小左看见左浅拿手抱着胳膊似乎有些冷的样子,她立刻乖乖的将车窗摇上去了。年幼如她,她根本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难过——
“老天爷真奇怪,每逢人不如意的时候,总会来一场大雨——钏”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浅撑起身子,望着窗外的雨水似乎自言自语一样说。顾南城听到左浅终于说话了,他松了一口气,侧眸对她温柔一笑,“因为老天爷想用雨水冲刷掉人们心里的痛苦和悲伤。”
左浅缓缓收回目光看着顾南城,对上他善解人意的眸子,她对他轻轻一笑。
她记得昨晚半夜时分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水一直敲打着窗户,她望着天花板,眼睛已经在打架了,可是她完全不想睡觉。听着小雨敲打着窗户的声音,她侧眸望着门口,那声音好像逝去的灵魂在跟亲人做最后的道别一样糅。
然后,漆黑的夜幕中她卧室的门被人推开,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随手将门带上了。那个人一直走到她床边,她才看清了他的脸,那是顾南城——
他二话不说就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然后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他说,他早就忍不住想过来了,如果这不是在苏家,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来到她房里给她温暖和依靠。
她静静的抱着他,他不知道,有些人其实不需要在她身边陪着,只要在心里默默地想起,就能够温暖她的心灵。
就像他一样,只要想到他,她就倍感安慰。
即使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了她,即使这个世界上对她好的人都离开了她,幸好,他一直在她身边,她一直都有他——
……
半个小时后,卡宴停在了路边。
左浅侧眸望去,不远处有一个新立的墓碑,墓碑前面却看不到什么鲜花,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束花而已。左浅悲伤的眯了眯眼,她比谁都清楚,木小婉因为做了左铭昊的情人而跟父母断绝了关系,后来她当小三的事情又被人传了出去,从那以后她身边就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了。尤其在她被左铭昊抛弃之后,她不再是左家的夫人,她没有了曾经的风光,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也都先后离她而去,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孤孤单单的自己……
其实这些年,她的生活过得并不好,虽然左浅一直有给她汇款,可是她说什么也不要,即使左浅执意给了她,她也存在卡上一分钱都没用过。她说,等将来左浅再嫁人的时候,她再将这些钱拿出来,给她的女儿小浅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往事历历在目,左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头的时候,泪水已经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妈妈,好大的雨哦!”小左推开车门望着车外的雨水,有些懊恼的望着左浅。她还想下去玩会儿呢,结果这么大的雨,她不想去了,打湿了身上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左浅抬手擦了擦眼泪,从顾南城手里接过黑色的大伞,然后推开车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坠落的雨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面将黑色的大伞撑开,一面下了车。七寸的高跟鞋踩在湿漉漉的地上,她望向远处的黑色大理石墓碑,红肿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后弯下腰对车里的小左说,“不要下车,乖乖在车里等妈妈。”
“嗯。”
小左试探着伸出脚想踩在地上,可是看着周围的墓碑,她又害怕的蜷回脚,快速将车门关上乖乖的坐着,再也不敢往外探了。
左浅撑着伞捧着白菊缓缓朝墓碑前进,她清瘦的背影在寂静的墓园中显得更加悲戚——
顾南城的手缓缓离开方向盘,从后视镜中看着左浅撑着伞在泥泞的道路上前进,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远处新立的墓碑,他的心不由有些疼。
墓碑前面,左浅安静的站着——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正正规规的黑色小套装,素净的容颜没有丝毫粉黛,首饰也全部摘下。一身黑色,不戴金银首饰,是对死者的尊敬。她如墨一样的黑发规规整整的梳着,高高盘在头顶,全身上下唯一算得上装饰物的应该就是发上的一朵小白花了。
那朵小百花别在头发左边,一把大黑伞下的她,看上去更显肃穆,更显苍白——
一个人静静的伫立了很久很久,她弯下腰将手中的白菊放在墓碑前。弯下腰那一瞬间,眼泪溢出眼眶,砸在了脚下的水洼里,荡起一层层的涟漪——
“妈,一路好走。”
久久的伫立在墓碑前,左浅泛着白色的唇紧抿。
面对一个安详宁静的墓碑,她不知道除了沉默还能对它说什么。
车里,顾南城隔着雨幕静静的望着不远处的左浅,他头一次觉得,她竟是如此的消瘦,如此的遥远。看着她的衣裳在寒风里翻飞,他的心骤痛,忽然很想伸出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那么脆弱的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受这些坎坷和伤痛——
“小左,爸爸去接妈妈,在车上待着不要乱走。”
顾南城抬手掐了掐发疼的眉心,回头对小左挤出一丝微笑。小左正乖乖的托腮望着妈妈,隐约看见妈妈的裙角被雨水打湿,她心疼的皱起眉头。
听见顾南城说要接妈妈上车,她顿时跟小鸡啄米一样拼命点头,“爸爸,带我一起过去!”
顾南城犹豫了下,随后点头一笑。
也许在这个悲伤地时刻,女儿是她唯一的安慰——
他拿起身边的伞,推开车门置身于一片风雨中。他怎忍心,让她一人独自承受这寒凉刺骨的风雨。
抱着小左,顾南城撑着伞靠近大理石墓碑。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左浅抬手抹去脸上的泪,回头望着已经来到自己身后的顾南城和小左——
顾南城心疼的凝了一眼左浅,沉默着将小左放下来。小左从顾南城伞下哧溜钻到左浅伞下,抱着左浅的右腿,抬头望着她,眸子晶晶亮亮,“妈妈,别哭了,我们回去。”
左浅低头望着跟洋娃娃一样的女儿,心中悲凉,手指一松,黑伞从她掌心落下,在风中翻飞了两下,然后跌进泥土里。
她蹲下身紧紧抱着小左,泪水如决了堤的江水一样汹涌而出,再也无法控制——
“小左……妈妈以后没有妈妈了……”
坚强了太久的她,此刻不再是女强人,而是一个卸下心防、卸下面具的小女人。她的痛,她的泪,她的无助和脆弱,都深深的扎在顾南城心底,如针一样,越扎越深,他连呼吸都带着一丝疼。
默默地将伞举在母女俩头顶,他低头凝视着雨中哭泣的她,记忆中,她是第一次哭得这么伤痛狼狈。
回到D市的小洋房中,左浅哄着小左睡下了。顾南城一身湿透了,也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坐在客厅里等左浅。她轻轻关上小左的门,看着楼下那个安静坐着的男人,她心底一片温暖。
幸好,他一直在。
在他身边坐下,左浅侧眸淡淡一笑,“怎么还不去睡?”
顾南城这才发现左浅来了,侧眸温柔的凝视着她,伸手触了触她红肿的眼睛,他嗓音柔软,“我睡了,谁听你倾诉?”
左浅心底一疼,盯着他漆黑的瞳孔,她不知为什么,他好像总能轻易就将她看得透彻——
“来,让我抱抱你。”
他张开双臂,包容而温柔的容颜映在她瞳孔里,她手指颤了颤,乖巧的钻入他怀里。
闭上眼,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左浅不由自主的伸手将他腰身环住,贪婪的向他的肌肤靠得更近,再近,直到他的沐浴露清香盈满她的鼻子,她才停下了往他怀里靠近的动作。
顾南城低头,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脊,温柔呵护着她,却默不作声,不打扰了她的静谧。
就这样拥抱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顾南城几乎以为她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才听到她轻轻的开口。
“我的亲生母亲去世那一天,也下了一场大雨。今天的雨,一点也不比那一年小。”
左浅依旧闭着眼依偎在顾南城怀中,安静的诉说起了自己过去的事情,那个女人对她一点一滴的好,直到现在她都深深地铭记在心。
“其实我小妈这辈子命不好,她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女人,跟我妈一样,都毁在了左铭昊手上。她跟了左铭昊几十年,从毕业的花季年华就跟了他,直到三十岁以后的容颜衰老,她将她最好的那段生命都给了左铭昊,最后,她却被左铭昊无情的抛弃——”
顾南城没有做声,她说,他听,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她不需要他发表任何意见。
“从小我就知道左铭昊不爱我妈,我也知道,他在外面有一个家,他有他宠爱的女人,有他疼爱的孩子。每个月他在家的时间都少得可怜,即使是逢年过节他也不回家,一直守在外面的那个女人身边,让我和我妈在家里遭受爷爷***斥责。”
“我妈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每当左铭昊不回家的时候爷爷奶奶就将所有的火发泄在我妈身上,他们骂她没用,骂她根本不像个女人,没有那个女人会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留不住自己的男人了——我妈一开始还不这么想,被骂的次数多了,她便真的觉得真的是自己没用,觉得她不仅让她自己过得不幸福,还连累了我。于是,在我十一岁那年,她再也撑不下去,她选择了割腕自杀——”
“那天她一整天没有下过楼,我有好几次都想上去看看她,可是爷爷奶奶讨厌她,大声斥骂不准我上去。晚上爷爷奶奶睡了以后我推开妈妈卧室的门,找了一遍,房间里没有妈妈的身影。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经意的看见了浴室门口流淌出来的鲜血。那些血已经凝固,在灯光下暗红得触目惊心。我提心吊胆的推开浴室门,结果却看见妈妈倒在地上,那些血从她的手腕流出来,而她手腕旁边,是一把锋利的刀片。”
“我永远都记得,那是我记忆中妈妈最美的一瞬间。她穿着结婚时的大红嫁衣,打扮得漂漂亮亮,从不打扮的她化了淡淡的妆,即使死去多时的她脸色惨白得吓人,也掩盖不了她那时候惊世骇俗的美。尤其,那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看见她脸上那种了无牵挂的微笑,不用再唯唯诺诺看人脸色,不用跟出气筒一样接受爸的斥骂和拳脚相加,她带着解脱的微笑,安静的离开了人世……”
“她去世的第二个月,左铭昊就将他在外面的女人和孩子接回家,并且办了一个盛大的婚礼。那场热闹非凡的婚礼上,左铭昊和那个女人是主角,他们的女儿是众人眼里口中的小公主,而我却被人遗忘在角落里,仿佛,我才是私生子一般。”
左浅的眼泪划过眼角,她轻轻的抽噎了一声,然后露出一抹淡笑——
“当他们没人注意的时候,我从书包里恭恭敬敬的取出我妈妈的灵位,他们在牧师面前宣誓的时候,我抱着我妈妈的灵位,微笑着从角落里走出,来到他们身后。众人惊愕的望着我,尤其是左铭昊,他惊愕得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我笑了,我高高的举起灵位,对他们说,爸,小妈,这么好的日子你们怎么能忘了我妈呢?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出去参加过宴会,她已经被你们逼得足不出户整整十一年,今天,她怎么能不来?”
默默闭上眼,左浅的心似乎抽痛了一下。
“后来左铭昊咆哮着狠狠给了我一耳光,力道之大竟然将我扇到了地上。我的额头撞上了椅子的边缘,顿时流了血。可是左铭昊他好像没看见似的,他冷漠的叫人把我扔出去,婚礼继续举行。我被人扔出教堂外,连同我妈妈的墓碑一起,彻底的被隔绝在她们的世界之外。”
“其实我一开始就不想参加这婚礼,现在终于不用参加了,我心底却有些疼。我的父亲,他从此再也不属于我。这个时候,安慕出现在我眼前,他蹲下身将我妈妈的墓碑捡起来,看了一眼教堂里面,然后不由分说的抱着我离开,将我带回他家,又小心翼翼的帮我包扎。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同情我,是因为我被我父亲抛弃,而他和安夏还有他父亲却是被他的继母抛弃了,他的继母嫁给他父亲短短的时间,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说到这儿,左浅抬头看着顾南城,“那就是我我第一次和安慕见面。”
“原来你们那么早就认识了——”顾南城瞳孔微缩,原来,她和安慕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那一天,她是被父亲抛弃的女儿,他是被母亲抛弃的儿子,他们在不被人记起的角落相遇,惺惺相惜——
“后来同一屋檐下的日子里,我想尽办法跟那个我应该叫一声小妈的人作对,每一次都换来左铭昊的斥骂和拳脚,而她则在我每一次受伤时默默地替我包扎伤口。她不会刻意的讨好我,也不会难为我,我对她做的事情她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计较。可是每每看到那样的她,我就会想到自己的母亲,对她的恨也就越来越多……”
“终于有一天,木卿歌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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