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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嘉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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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喜事，在哪上班？”
“新悦百货。你听过‘燃点’香水吗？我现在就是做这个的导购。”
“好耳熟，可是记不起来了。”方嘉轻蹙起秀眉，怎么感觉在哪听过这个名字。搜寻了下，没有任何发现，她索性放弃。
再反应过来，眉蹙得更深，“你做导购，不觉得屈才啊，韩大小姐。”
“这有什么，我又不会一辈子都做导购。我这叫体验生活，以后爷爷问起来，我也不算在这里浪费生命，虚度年华。”韩霏说得大义凛然，好像自己做了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方嘉在这端损到，“说得可比唱得好听。”
“哼。”韩霏没打算计较，没办法她就是这么心胸宽广的人。她比较关心地是，“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魏老大打算关你一辈子吗？”
方嘉只是曾经提到过一次，魏商是靠黑帮起家，和魏展辰没半毛钱关系。这家伙真会断章起义，“拜托，他不是什么老大好不好，人家是正正经经地商人。”
这下可好，被韩霏嗅到猫腻，“啊，你居然帮他辩护？！”
方嘉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哪，哪有，我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纠正你的错误而已。”
“哎，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就尽管骗吧，骗得过所有人，也骗不了自己的心。你摸摸你的心，问问它，是不是屈服了？是不是变了？是不是没以前那么坚定啦？”
电话那端的女人问的尖锐，让方嘉微微沉下脸色，“你放心，它强大得很，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是，那就请你带着你那颗强大的心，尽早地全身而退。别到时候五脏缺一，让人笑话。”
“你要说是不是这些？说完了吧，我要睡啦。”
方嘉没好气地要挂电话，韩霏哪肯放过她，“说两句就跑，还说不是心虚。好啦，本来是咱们这搞周年庆活动，有小样送，我想要你来挑挑。不过我看，你们现在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难咯。”
“呸！挂啦！”将自己摔进床里，方嘉泪牛满面，交友不慎呐，交友不慎！
第二天方嘉从楼上下来，看到魏展辰神色匆忙急着出去，忙叫住他，“哎，你要出去啊？”
展辰走到门口停下来，“恩，有些事。怎么了？”
“等等我，送我去新悦。”方嘉往回走，边走边说。展辰抬手看了下表，黑眸隐隐带着焦急，那边沈家的事终于有了眉目，刚刚和沈逸约了见面。
两人坐在车内，展辰先将她往新悦百货那方向送，“怎么今天想去那里？我不陪你没关系吗？”
玩着自己的手指，方嘉也没打算隐瞒，“韩霏昨天说她在那上班，打算去看看。”说完她瞥了眼魏展辰的脸色，发现只是微微沉了下，遂又接口到，“我又不是小孩子，到时候我打车回去就是了。”
韩霏在新悦上班？展辰的眼底闪过玩味，不过他小心地没让方嘉发现。又听到她自己回去，他蹙起眉，“不用，我不会忙太久，你在那等我来接你。”不是怕她逃，而是担心她独身一人，家里又在半山有些偏僻，总还是怕不安全。
方嘉知道他的担忧，这次没有反驳，“噢，好的。”
“如果等得不耐烦，就去楼上找亦然，新悦是他开的。”展辰想了想，那些都是他们的兄弟和朋友，哪怕回忆再不堪，都是活生生存在，见证了一切的人。他们总有一天需要去面对，而不是两个人躲在家里玩掩耳盗铃的游戏。
方嘉对于百货是温亦然的产业感到非常吃惊，“什么？他啥时候这么有勇气摆脱体制，坚决地投身到资本家行业来啦，他家老头子没扇他？”
事实上，在她记忆里，温家这位二世祖就是个不学无术，只会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还以为他会听从家里的安排，混个单位过着安逸舒坦地日子，有空没空烧烧钞票，成为国家极为痛恨的蛀虫，结果他居然华丽转型。
展辰强忍着笑，单手握拳虚掩在唇边，“咳，听说挨了几顿揍，不过他依然很□。”
“哎，你说你们几个算是将靖蓝的生意都给垄断了，还要不要别人混啊？”望着外面地高楼大厦，方嘉忽然有种作茧自缚，逃出无门地哀凉。
估计随便那一栋楼去问去打听，都是沈魏温三家的。
展辰笑，“我们这叫模范，起带头作用，刺激靖蓝的发展。这条路堵死了，还有别的选择，你难道没发现最近的新兴企业特别多吗？都成了咱们靖蓝的特色。”
方嘉一脸鄙视，完全不相信他们这种吸血鬼还会有这份善心，“吹吧你就，还模范带头呢。你当你活雷锋啊，一切都是为了人民，敢情你就是那颗发光发亮的螺丝钉。”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市中心广场，新悦那栋不规则地米白色建筑物非常抢眼。魏展辰将车听到路边，不放心地叮嘱，“等我来接你，不要一个人打车。”
“知道啦，我下去了。”方嘉不耐烦地挥手，刚要打开车门，却又听到落锁的声音，她不明就里地回头，就看到魏展辰有些别扭，白皙的俊脸上还微微泛红，“那个，咳，钟云会过来吗？”
不能怪他多心，韩霏和钟云是表兄妹，肯定帮自家人。她把方嘉叫出来，或许就是为了给钟云牵线搭桥。
本来他是不想让她和韩霏见面的，只是他记着她说的，两人在一起，信任很重要。展辰觉得自己应该要相信方嘉，哪怕只是为了这份看上去不堪一击地平和假象。
方嘉觉得他这副扭捏地模样很搞笑，于是憋着笑，假装正经地移开视线，故意沉下声音，“干吗！他来了又能怎么样！况且我都这么久没回公司，他指不定早放弃我这号员工了，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展辰看到她笑，也跟着笑了，“如果他把你开除了，你就来我公司做设计师，他给你多少工资，我翻倍给你，这样总成了吧？”
“唔，考虑考虑吧。”说完眼神示意展辰可以打开车门了，随后便毫不留恋地下车，飞快走进了百货。
、第二十九章 汤晴
方嘉想今天的黄历上面，关于宜忌一说，肯定是“诸事不宜。”她就不该受韩霏地蛊惑跑出来，更不该的是独自一人！
她找到“燃点”专柜时，韩霏正在给一位女士挑选香水。
她没有打扰，而是沿着柜台扫了一圈，发现这款香水的设计非常有特色，都是很有意思的复古风。瓶身的设计竟然是以她们那时候读书时最流行的物什为原型，感觉设计师似乎在通过这种手段来保存自己的儿时回忆。
香味是以花香为主，吸入鼻中的感觉像是少女身上的馨香，清雅纯朴，一点都不浓郁魅惑。
尤其是经典版，外型是一个大约十五厘米高的少女模样。有些像原宿娃娃的外观，却又比它更精美，透明玻璃瓶身地雕刻非常细致传神，乍一看真的像一个十来岁女孩的脸庞，美丽腼腆。
方嘉看到韩霏还在忙，忽然想去卫生间，于是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她站在梳妆镜前，看到自己零碎地短发，忽然有些怀念以前长发飘逸地自己。
她自嘲地笑，都怪那个香水，勾起了她许多惆怅啊。真准备离去，却意外看到故人。
“方嘉，好久不见。”
来人是汤晴，方嘉曾经最喜欢的姐姐，爸爸秘书的女儿，也是一手拆散了她和魏展辰的人。
五年不见，汤晴没怎么变，还是那么清高美艳，丰腴饱满地玲珑身段，长发盘在脑后，将那张锥子脸突显得越加勾人，大气深邃地五官，每次都让人以为她是混血儿，走到哪儿都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是你？”方嘉看着汤晴，感觉她不像是来上厕所，反而是冲着自己而来。
为什么？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还是说她在商场看到了自己所以跟了过来？方嘉不动声色地保持警惕，黑白分明地大眼里没有故人重逢的欣喜，却带着颇多愤怒和厌恶。
“看到我很意外啊。啧啧，不用表现出这么深的敌意吧，我记得你以前会叫我一声姐姐的。”汤晴踩着高跟鞋，扭腰摆臀地走近方嘉，妖娆地声音像是经过特效处理般，总是弄得人心酥酥麻麻的。
方嘉在心里暗骂，这货不去岛国□情动作片女主角，简直就是浪费！
她嫌恶地后退了步，不想沾染汤晴身上的香味，冷哼道，“想让我叫你姐姐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怕你受不起。”
汤晴掩嘴轻笑，好似方嘉在她眼里还是那么幼稚。“也是，说实话，我也不喜欢有你这样的妹妹。什么都不如我，却偏偏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她顿了顿，忽然眼底射出怨毒地光，“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小时候我就该狠心点扔了你！”
方嘉狠狠瞪着汤晴，觉得心里的小宇宙快要爆炸，“我真为汤叔叔感到心寒，明明是个漂亮女儿，可惜了一副蛇蝎心肠。”
“哟，几年不见，嘴巴伶俐多了嘛。”要比脸皮厚，汤晴认了第一，还真没谁敢认第二。
方嘉觉得恶寒，猛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汤晴，你别在这兜圈子了。既然你能在厕所堵着我，就敞亮点，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你回来也有段时间了，难道就不好奇我去了哪里？”汤晴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妆，时不时拨弄下睫毛，拢拢头发，随便几个小动作都风情万种。
她以为方嘉还像从前一样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哪想她非常干脆果断，“没兴趣。”
汤晴嘴角抽，搐了下，很快又换上暧昧的笑，“你以为展辰金屋藏娇就你一个？你就不好奇，他每晚不回卧室，是去了哪里？”
不知该说她运气好还是不好，为了能从瑞士回来，她不惜勾引监管他们的负责人，然后声泪俱下地说国内还有年迈的父亲，她想回来尽孝。
那个负责人看魏展辰已经许久不过问情况，想来应该是放任，所以和汤晴约定，给她三个月时间，但必须悄悄回国，不能惊动老板。
她满心欢喜地回来，却发现魏展辰又和方嘉在一起。她每天都来别墅这边，恰巧遇到外出买菜的秦姐，因为以前都认识，随便说几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套出了方嘉和魏展辰的现状。
貌合神离，分房而睡。
她要秦姐瞒下见过她的事，说自己曾经对不起方嘉，现在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不愿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她一直在等方嘉落单的时候，今天终于给她等到了。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都是她先认识的魏展辰，为什么最后他喜欢上的总是方嘉？
就算她小时候嫌弃过他穷酸，可是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怎么能作数！他以为方嘉就没嫌弃过？说什么请他来吃生日蛋糕，到了那一天还不是忘得干干净净，生怕被人抢一样，一个人非要吃两块。
可怜魏展辰还真的傻兮兮跑过去，她不过是怕他难堪，所以才将他赶走的。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他每晚不和我睡就是去找你吧？”
方嘉略显犹疑地声音打断了汤晴的回忆，她打了个响指，“啊，想不到方嘉妹妹你是越来越聪明了啊。没错，两年前他从意大利回来，然后暗中谋划要扳倒魏商，我为了帮他，差点被那色老头玷污。事后我们成功地铲除了老头子的势力，将他送出国，而我因为受了刺激，展辰便带我出国疗养。半年前他将我从国外接回来，并答应娶我。你知道我有多开心，每天都在等着他。”
她说到这脸上带着幸福甜蜜的表情，可下一秒就突然指着方嘉，“可是你却回来了，你回来干什么？既然要走就走彻底点啊，你知不知道我就差一步了？”
抬手打开眼前的手，方嘉没好气地说道，“喂，说要娶你的是魏展辰，你不去找他，跑到我面前来说这些，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汤晴情绪开始变得激动，挥舞着双手，“没错！如果不是因为对你有愧疚，展辰何必将你带回去。他其实很善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觉得亏欠了你，所以一直想找机会补偿你。你一天不原谅他，他一天不会心安，这样他就不会娶我。我求求你，放过他，也成全我啊！”
“不不不，汤晴，是我求求你，你劝劝他，放过我吧。正好，既然你们是情侣，你说的话，他应该听吧？趁今天大家都在，咱们三个把话说清楚。”
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入戏太深的女人，方嘉觉得再不配合一下就真的是太不厚道。想到这点的方嘉似乎看上去很开心，在汤晴错愕的表情下，掏出手机准备拨号。
汤晴急忙压住方嘉的手，“你干吗？”
“打电话啊。他说来接我的，问问他到了哪里。我想他看到咱俩在一起，表情肯定好精彩。是吧，汤晴姐~”方嘉说的理所当然，只是眼底的戏谑和嘲讽表露得非常明显。“怎么了？你好像很害怕，不敢看见他？怎么会，他不是很爱你，说要娶你，这么好的未婚夫你见到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汤晴撤回手，脸上没有计谋被识破地尴尬，只有无法得逞地阴狠，“算你狠！是，刚刚我是骗了你，不过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确实上床了。还有，你别以为他现在有多爱你，他不过是愧疚心作祟，对你好不过是在补偿你。我告诉你，那晚在书房，是他亲口说的，他喜欢聪明的女人，我才是最适合的他的人！”
“说完了吗？你可以滚了！”
方嘉戏瘾过足，没心情再陪着汤晴演下去，冷冷地看着她。
“方嘉，你别太得意。你说，如果让方伯伯知道，在他死后你还和魏展辰纠缠不清，会不会死不瞑目啊？”
“啪”
汤晴话音刚落，脸上就被方嘉扇了一巴掌。她看着镜子中略显狼狈的自己，冷冷笑了起来。
方嘉单手揪着汤晴的手臂，咄咄逼人，“汤晴，你没资格叫我爸爸！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就请你好好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而你又是怎么回报他的！咱俩同吃同睡，只要是我有的，绝不少你那份，有时候我爸还背着我多给你塞零花钱。他将你当亲生女儿，我也把你当亲姐姐。可你呢？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和魏商联手，帮着他来查爸爸，更是下好套故意让我听到你和魏展辰的对话。好个一石二鸟，既威胁了他，又让我听到了所有真相。告诉我，你这些年是如何过得这么心安理得？你在我爸坟前留下的眼泪，到底有几分真心？还是你在为毁了我的一切而喜极而泣？”
“呵，看来我得重新评估你了，方嘉妹妹。”甩开手臂上的钳制，汤晴捏了捏自己的下颚，笑得越发冷冽，“想不到这几年在国外把脑子给发育好了，这样才有意思，否则还像以前那么蠢，撩拨两句就冲动炸毛，真是没多少挑战性。你呀，别说得很委屈一样，你爸的死，你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大家心知肚明。我是坏，为了男人不择手段，至少我够真实。不像你…我拜托你，大家都是女人，你做点好事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你要不稀罕呢，麻烦提起你的裤子干脆点让开。别他妈在这，既想做□，又想立牌坊！”
汤晴的话就像一道惊雷，毫无预警地炸响在方嘉心底，轰得她头皮发麻，血色尽褪。她立在原地，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明明刚刚被打的是汤晴，她却觉得那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自己脸上。
她怪汤晴，为了一个男人，泯灭良知。可自己又好到哪去？是真的因为韩霏才被迫留下来的吗？还是心底里其实也在眷恋？是真的不能离开吗？还是其实根本舍不得离开？
汤晴从手袋里拿出化妆盒，拿着粉扑补妆，“这一巴掌就当我还欠你们方家的，下次再动手动脚，别怪我报警抓你。你也不希望，过了这么几年还给你爸爸惹上丑闻吧，前市长千金。”
她盖上盒子，看见方嘉惨白的脸色，嘴巴里发出嚯嚯地磨牙声，就像一头愤怒地小狮子，却又不敢上前撕咬。她在心底得意，道行还是太浅啊。
临走前，她刮了下方嘉的下巴，“让姐姐提醒你，在外面可要多注意形象，别让人觉得你像个没教养的。当然，一个杀人犯养出来的孩子，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哈哈哈哈哈…”
空荡荡地厕所里面还回响着汤晴尖细得意地笑声，方嘉气得浑身发抖，被人掐住软肋地滋味，让她恨不得将汤晴打回母体，回炉再造。
、第三十章 恨和愧，早就成了爱情的部分
方嘉浑浑噩噩地走出新悦，忘了和韩霏打招呼。她站在街边，低垂着头望着自己脚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耳边是行人的说话声和汽车开过时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络绎不绝，层层叠叠。忽然有个熟悉的名词飘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哎，你看了最新的娱乐杂志吗？”
“看了看了，想不到碧海的老总这么年轻帅气，早知道就让我妈晚生我几年。”
“对呀，他以前那么低调，这次居然这么高调地和女朋友秀恩爱。”
“可惜女朋友的脸都被遮掉了！”
“谁知道是不是故意。娱乐周刊就是他家的，真要想公开，还怕没有高清照片。”
“那干嘛弄得这么神秘。”
“你也不想想多少明星借着他炒作啊，不公开只是为了保护她，又是暗示那些明星以后没机会咯。啊，我感觉我又相信爱情了。”
“得了吧你，豪门里面的感情有多少真心，指不定哪天就爆出情变的消息。”
方嘉望着从身边走远的几个女人，她们刚刚说的是碧海的老总，也就是魏展辰。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她怎么不知道。难道真的是汤晴？
可是好几晚她晚上睡不着，都有悄悄去书房看，他明明就安静的睡在沙发床上啊。与其自己在这猜，还不如去买那本杂志看。
她走到不远处的报刊亭，找到了那本娱乐杂志。看着封面那么大一张照片，方嘉再次觉得今日不宜出门。
那上面故意被模糊掉的女人，不是她还有谁？宝蓝色的长裙，那天他们在古街；米白色小西装加破洞铅笔裤，那天他带她去了靖蓝周边的农家乐，在那里爬山，摘菜，钓鱼；粉红公主裙，那天她想吃康宁路上泰国餐厅的菠萝饭；最近的一张就是他们去靖蓝大学，他搂着她过马路。
每一张照片，不知道是拍照人有意无意，总会利用角度和周围的人，建筑将她的脸恰到好处地遮掉。她买下杂志，心在这一刻觉得非常乱。恰巧此时包里的手机响，她以为是韩霏，一看却是魏展辰。
“我在来的路上，五分钟后你在新悦门口等我。”
“嗯，知道了。”
上了车方嘉就将刚买的杂志放在自己腿上，什么话也不说。展辰看了几眼，一时间也没讲话。
方嘉等了片刻，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沉不住气率先开腔，“不打算解释下？魏少背着我，貌似做了挺多事的。你早说嘛，只是穿几件漂亮衣服，摆几个姿势而已，至于要这么劳民伤财地跟东跟西么。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说我肯定配合的。”
“我说了你就真的会配合吗？”
展辰笑得凉薄，从学校回来后，他就在运作这件事。不想再耗下去，与其让她抱着那颗侥幸的心里，不如一次性让她看清现实。
她不用一天到晚盘算着怎么离开他，从她决定和他回来的那刻起，他就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放手！
“是，我不会。所以你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断我后路！”方嘉生气地捏着杂志，现在他弄得人尽皆知，就像那些人说的，他手里的照片肯定很多，只是看他愿不愿公开而已。一旦她离开，或许很快她和他的事就会曝光，这个圈子又不大，到时候谁还敢用她！
展辰似乎有些累，他空出一只手捏着鼻梁骨，“你以为我又何尝不是在断自己的后路？”
一说完，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刚想解释，方嘉已经接了话，“是啊，如果你不愿意，不用这么勉强。别搞得好像是我在求你。”
耳朵里传来尖锐的刹车声，方嘉看着魏展辰将车停在路边，他蹙起浓眉，似乎不喜欢自己这副事不关己地模样，黑眸暗沉沉的。
他看向她，脸上有悔恨，迷惘和无助。“是我求你！方嘉，我求你，告诉我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我做的还不够吗，只差没把心掏出来给你。当初我不过是晚了那么一点才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我现在做再多的补救都弥补不了那一点吗？”
方嘉敛眸看向自己的手心，那上面交错斑驳的纹路，起起伏伏，断了又续。是不是昭示着她的人生注定曲折坎坷？
“碎掉的镜子，拼回来裂缝依然在，时刻都在提醒着我们当初发生的事。我那时候有多爱你，如今就隔着多远的距离。我说过，我不怪你，这样的事换做是我，或许会比你更恶劣。只是，魏展辰，你变了，曾经你不爱吃的东西，现在你爱吃，曾经你不喜欢看的电影，现在你会看，曾经你从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现在你会。可是我想问问你，这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愧疚？”
“我…”展辰眉心一刺，当下急着辩解。可话到嘴边，舌头就像被人失咒般变得失灵。
方嘉失笑，似乎觉得这很正常，“你回答不出来，因为你自己也分不清楚。可是，我要的感情很纯粹，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亦是！你对我的感情，以前掺杂了恨；如今又带着愧疚。我那时候不顾一切地爱你，只是因为我爱你。而现在，我们这间隔得东西太多。况且，你不觉得很搞笑吗？五年来对我不闻不问，现在我回国就突然说要重新开始？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感情，那对不起，我做不到信任你。勉强和你在一起，谁能保证我们这次就能好好在一起？就当我懦弱胆小吧，这一次，我真的不敢了。”
展辰慢慢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黑眸直视前方，微微闪烁，薄唇抿成直线。
方嘉以为这次的谈话就此结束，她忽视掉内心的失望，也庆幸魏展辰的真实。发生了那么多事，如果他还能说这份爱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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