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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婚姻:遭遇冷血大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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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茗臣冷酷的俊颜变得更加痛苦,低喃:“我知道……我知道……”

“你对不起的是孩子!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红唇一张一合,声音是那么的轻柔,听在耳朵里却让人毛骨悚然。

宁似水站起来,转身走到了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修长的双腿重叠,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明明距离这么的靠近,却又让人觉得她难以靠近,触及不到。明亮的眸子盯着他脸色的痛苦并不觉得快乐。

“纪茗臣,你的双手沾满了自己女儿的鲜血,这些年做噩梦也是你罪有应得。”

“我知道。”纪茗臣阴沉的眸子看着她,嘴角浮起一丝凄凉的笑容。自己真的是糟报应了,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

“补偿??”轻盈的声音响起,眼眸里充满了好奇看着他,问道:“我失去的孩子,我一身的伤痕,莲所着遭受的一切……纪茗臣,你告诉我,你哪拿什么来补偿?你有什么资格说来补偿我?”

葱郁的手指随意捻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的砸向了他的额头,他没有任何的闪躲,额头被砸的出血,血液沿着冷峻的轮廓缓慢的往下滴,落在干净的毛毯上。

手指抹去血液,点头:“我知道你恨我。”

空气中淫靡与血腥交织在一起,可却污染不了她身上那一股子清晰淡香味。干净的眸子无比的淡然从容,薄唇抿起:“纪茗臣,你连让我恨的资格都没有。”

恨的另一边是爱,我不会爱你,又怎么会恨你!五年前的,五年后的,爱早已挫骨扬灰,不复存在。

纪茗臣忽然掠起眼眸,冷漠的气息散发的越来越多,抿着唇低沉有力的嗓音道:“你在恨我,别否认这点。”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意你这样冷漠用旁观者的态度对我!

宁似水无视的他的话,此刻即使纪茗臣会双膝跪在地上求自己原谅,自己也不会有一丝心动动摇意念。

“其实你的结婚周年会上我是故意的,你的手是我故意折断的。”

“我知道。”

“我是故意让杨流云的人绑走自己,又让莲凤羽故意引你过来……”

“我知道。”

“也是我偷了你公司的资料给警方,嫁祸给杨流云。”

“我知道,我都知道……”纪茗臣痛苦的闭上了双眸,不想再听下去了。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更知道一直在暗地里吞并纪氏的人也是她,她做的一切他心里都清楚,正因为太清楚才一直这样放任着她复仇的行动,任由她折腾,如果这样可以减少她心底的恨,一切都是值得的。

意外从眼底一闪而过很快就明白了,纪茗臣是何等的充满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样的行为,也不可能让她有点点感动;只是轻轻一笑,点头:“这一些还只是开始……”

纪茗臣睁开了眼睛,剑唇扬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苍凉的声音道:“不用费力气了,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都可以满足你。是不是纪氏垮了,你才会开心?”

宁似水轻轻的摇头,直白不讳道:“我对纪氏没兴趣,我要的是你——纪茗臣一无所有,痛不欲生!”

“你做不到的,宁似水。”纪茗臣笃定的开口,宁似水再怎么改变,她始终是那个宁似水。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对自己什么才是最大的残忍。

宁似水莞尔一笑,嘴角两边的酒窝露出来,甜美清晰,让人不禁看呆了。温柔的声音这时响起:“纪茗臣你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太过自我,以为什么都掌握在你自己手里,自以为是王者可以操控一切。”

纪茗臣不禁的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门被打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站在了门口。

宁似水望去,眉头一皱,眼眸冷冽:“夕若,谁准许你回来?”

夕若好似没有听见宁似水的话,冷清的目光与宁似水如出一辙,冷冷的看着纪茗臣,没有感情,只有仇恨。

纪茗臣再次愣住,眼眸看着这个孩子,几乎没办法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孩子与自己有关系?她的眼睛很像宁似水,她的轮廓却是像自己……

难道她是……喜悦的神色还未露出,忽然听到夕若稚嫩的语气道:“妈咪,爹地很担心你。”

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冷的颤抖;纪茗臣错愕的眼神在宁夕若与宁似水两个人之间来回游走。

宁似水是她的妈咪,那她口中的爹地是谁?

宁似水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手指摸了摸她的头发,无奈的语气道:“我知道,你没告诉他我在哪里吧?”

夕若摇了摇头:“爹地瘦了好多,我不敢告诉他,不过他在家等你,我们赶紧回去吧。”

宁似水点头,抬头看着濯墨见他眼底浮动着无奈就知道濯墨也是拿夕若这个任性的姑娘没办法。她一定也是知道了莲的视频被放在了网上这才匆匆忙忙的赶回来。

纪茗臣猛然的站起身子,目光一直盯着宁夕若不放。她是宁似水与莲凤羽的孩子?这个念头让他心如刀割!孩子看起来只有四周岁,这样看来倒是很有可能是宁似水与莲凤羽的孩子。

宁夕若冷清的眸子扫过纪茗臣时略带几分鄙夷,稚嫩的声音响起:“妈咪,这个叔叔就是杀死姐姐的凶手吗?”

纪茗臣脚步有些不稳,摇摇晃晃。姐姐??她也知道那个死去的孩子?

濯墨冷硬轮廓线此刻变得紧绷,鹰利的眸子里出现了警惕与防备,双手将宁夕若抱在怀中护住,不让她被纪茗臣的眼神注视。这个男人已经没有资格再看夕若一眼,没有资格与夕若说话。

“似水,她是……”纪茗臣还是没办法相信,宁似水会生下别人的孩子,怎么可能?

宁似水表情淡定也很坦然,诚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她是我和莲的女儿,与你无关。在你眼里可能就是所谓的孽种,不过——在我和莲的眼里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天使。”

“我很感激莲在我最痛苦时送给我一个这么好的礼物,世界上最好的小天使。”温柔的唇吐出的话每一句都是最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纪茗臣的心口,痛的他呼不过气来。深幽的眸子阴冷的盯着她,戾气在一点点的蔓延。

宁似水转过头来,用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道:“既然你爹地在家里等着我们,赶紧回去。”

“好。”宁夕若不再多看纪茗臣一眼。即使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自己亲生父亲,可在他杀死那个婴儿时,自己也死了。自己现在是妈咪与莲叔叔的孩子,莲叔叔那么好,有资格做她的爹地。

“不准走……”纪茗臣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宁似水仿佛早已经有了防备,一只手钳住他的肩膀,一只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膝盖上,将他整个人摔在地上,身体与地板强烈的撞击,发出沉闷的声音在空间不断的飘荡。

“纪茗臣,你再也没有机会伤害我。”宁似水冷冷的丢下一句,带着夕若与濯墨离开酒店。

夕若透过缝隙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垂下了眼眸,抿着小唇一言不发的缩在濯墨的怀中。心里却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情。

纪茗臣躺在了地板上,许久都没爬起来,看着天花板,耳朵里全部都是她的声音,脑海里全部都是她的画面。只要一想到自己亲手了亲生骨肉,想到她生下了别人的孩子,心口揪的疼,好像要死了般。

想到她与莲凤羽还有那个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心底那股不甘在蠢蠢欲动。不管爱也好,恨一也好,这一辈子他都没打算再放手了。

如果不能在一起,那就纠缠到死。

☆、第一百五十八章

莲凤羽敏锐的听到了开门声时,目光顷刻间转移过去直到看见宁似水他们三个人平安无事的站在眼前,眼底的担心这才褪去。嘴角扬起笑容:“你们总算回来了,还有你夕若……偏偏不让我去接你。”

宁夕若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我和妈咪一起回来了,爹地你不担心。”

不仅是莲凤羽就是其他站的三个人也愣住了。

宁似水知道在酒店夕若说那样的话,是在刺激纪茗臣,可却没想到夕若居然真的肯叫莲爹地。手指压在她的肩膀上,皱起眉头道:“夕若,别闹你莲叔叔。”

“我没有胡闹!”宁夕若语气无比的认真,抬头望着莲凤羽,稚嫩的声音道:“难道莲叔叔不愿意做我的爹地吗?”

莲凤羽冒着濯墨凌厉的眼神伸手将夕若抱在怀中,喃喃道:“我想,不过你妈咪不愿意,别让你妈咪不开心!”

夕若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咳嗽了一下。看到大家都在紧张,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叫你爹地,也不一定让你和妈咪结婚啊!干爹不可以吗?干爹直接叫成爹地不可以吗?”

莲凤羽一愣,目光转移到宁似水的身上,看到她欣慰的点头,这才发话:“好,那我就做你的爹地!”

濯墨从容不迫的从他的怀中接过夕若,紧紧的护在自己的怀中:“好了,你该吃饭,休息。”

夕若虽然还想和妈咪爹地多说说话,可是自己的精神已经很疲倦了,如果不是自己暗暗的掐自己的大腿,早在回来的车子里就睡着了。

莲凤羽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招呼他们坐下,端出自己和黄医生研究出来的菜谱成果喂饱他们。饭后,黄医生为夕若检查身体,濯墨督促她吃药。

而莲凤羽在厨房洗碗,戴着塑胶手套,水池里被白色的泡沫堆积了。

宁似水从他的身后拦腰抱住他,脸贴在他的后背上,鼻子嗅到了他上独特的清香,没有霸道没有古龙水,只是淡淡的,沁人心脾。莲凤羽没说话,也没回头,只是身子明显的一僵,眼神盯着白色的墙壁,感觉到她冰冷的双手隔着衣服让冰冷的温度渗过肌肤燃起热血沸腾。

良久之后,朱唇轻启:“谢谢你。”

她知道了,她全知道了!

网上的视频他也看到了,尽管夕若已经在最快的速度黑掉了那些网站,但自己还是看到了,似水也一定看到,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肮脏?

“什么都别说!”宁似水紧紧的抱着他,在他要开口之前开口。“你永远是我的莲,是我心底最温柔的男子!”

莲凤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嘴角浮起丝丝笑意,眼眸逐渐的温柔起来。宁似水不会说谎,她是真的不嫌弃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这样便足矣!

厨房外久久立足的身影在看到他们的背影时,嘴角也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幸好,这些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反而让宁似水顾及莲的感受。

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真正的在一起,幸福快乐!

……

医院。

唐亦尧睁开眼睛,看到白花花的墙壁晃神。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情。只记得自己似乎被带到警局问话,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了?

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看到走进来的人时,他的眼神错愕,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宁似水今天穿了紧身的正装,束起长发露出精致的五官,肖尖的下颚,整个人冷艳了气氛,浑身上下都是冷漠疏离的气息,让人无法靠近。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时,轻轻的抿起唇角:“怎么?很惊讶!”

唐亦尧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因为长时间没开口说话,嗓子发炎的在痛。粗哑的声音半天才发出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想见到我。”

宁似水将手中的花插入了花瓶之中,让花香赶走厌人的消毒水的问道,病房也由冷清变得温馨几分。

“我为什么不想见你?对于一个男人说没有尊严,比没有了生命更可怜。”冷清的话虽然很刺耳,却没有半点讽刺的意味。

唐亦尧一愣,目光盯着宁似水平静的神色,思索了一下道:“你故意让我看清楚杨流云的真面目,你是想要我对她彻底死心。”

宁似水转身拉了椅子坐下,双腿重叠的在一起,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慵懒却又生疏的语气道:“我只是不想你做第二个宁似水!”

傻傻爱着杨流云的唐亦尧,与当初傻傻爱着纪茗臣的宁似水有什么区别呢?

“呵呵……”一阵苦涩小声后,唐亦尧摇头要赞成她的话:“我知道你恨纪少,但……流云与纪少不一样。她从没有爱过我,而纪少对你……”

“今后有什么打算?”宁似水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话,冷声的打断,有些废话没必要再听。

唐亦尧知道她此刻不想听关于纪少的事情,只是抿了抿唇摇头。停顿了几秒又问:“你不送我坐牢?”

“没必要。”宁似水回答的很干脆,除了那通电话,其实唐亦尧也没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剩下的他是纪少的手下,必须执行他的命令,可以理解。

“有没有兴趣跟我?”

唐亦尧再次愣住了,眼神诧异。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吧?坚毅的轮廓紧绷着弧线,身体还没办法动弹,用力的深呼吸都会痛到。

宁似水以为他是不愿意,目光坦然真挚的看他道:“我不会让你去做任何伤害纪茗臣的事,我知道你始终忠心于他。”

“那你想我为你做些什么?”唐亦尧好奇的问道。反正自己的以后也没什么打算,如果可以为她做些事情,能弥补心里的愧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和纪氏合作的魔术之都相信你也知道,莲最近身体都不好,我不想让他在劳累,所以想让你接受。”宁似水淡雅的声音缓慢的吐出来。

唐亦尧在迟疑了几秒后点头:“好,我答应你。”

宁似水立马站起来,转身要走时,忽然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响起:“其实五年前流云和纪少什么都没发生过。”

脚步下一秒停住,她没有回头,漠然的眼神想起了五年前那个冰冷的冬季。在书房门外看到的画面,当时对自己真的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如果不是为此,她也不会走上火炭,离开纪家,离开纪茗臣。

那个冬天特别的冷,冷到人绝望!

“那是我答应流云演给你看的一场戏,为的就是让你离开纪少。其实,这五年纪少对流云表面是温柔呵护,可却从未来没有碰过她。否则……”唐亦尧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她也不会恨你,到如此地步。”

其实,纪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只是在被恨蒙蔽双眼后,他在自己都没看清楚。

宁似水双手放在口袋中,后背挺的很直,冷清的嗓音响起:“这些和我都没关系了。”

不管五年前杨流云还做过什么,可纪茗臣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那个孩子的命是没了,他终究娶了杨流云,自己最后还是绝望的自杀死了!

一切的一切已经回不了头,什么都回不去了。

其实如果纪茗臣当时若肯相信自己一点点,那么不管杨流云做了什么小动作,他都不会失去理智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

当着一个母亲的面掐死她亲生的孩子,还让婴儿的尸体下场那么凄惨,任谁也无法原谅。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但生命是鲜活的,当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与绝望全部都是真的!

谁也无法让时光倒流,让那些伤害烟消云散。

宁似水坐在宁倾心的墓位前,手指轻轻的抚摸过冰冷的墓碑。眼底无法掩饰的痛苦,五年前的一切对自己来说全部是噩梦,也是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梦魇。

“倾心,告诉妈咪……你的心里是没恨的,是不是?你不会像夕若那样心里充满恨意。你在天堂,一定会幸福快乐。对不起……当年我保护不了你……”

声音轻轻的被风带去远方,远到似乎可以到达天堂。

不知道什么时候纪茗臣站在她的身后,深沉的眸子里充满了痛楚,高大威猛的身躯都在颤抖,一直看着墓碑与宁似水,紧抿着唇,痛苦难言。

宁似水微微侧头,目光扫到他的双脚,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轻盈的嗓音道:“你还有脸来见她吗?”

“我……”所有的话如刺在喉,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她幽兰的嗓音继续响起:“倾心不会想见到你,她怎么会想见到一个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

四个字如千斤的捶狠狠的捶在了他的身上,脚步几乎都站不稳。五年前的画面,不仅仅是宁似水记忆深刻,永生难忘,就算是自己,也没办法没办法忘记,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宁似水缓慢的站起来,白色的裙角被风吹起来,轻舞飘扬。漠然的神态,目光空洞没有情感色淡的黑白。回头看着他脸上的痛苦,红唇残忍的勾出一抹笑容:“你也会觉得痛苦吗?你的心也会有被刀割的感觉吗?可惜……你永远不能体会我的痛,我的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纪茗臣从未觉得开口说话是如此的难,上前双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臂,宁似水却灵巧的闪开了,眼底对他的厌恶避之不及。

双手僵硬在半空中,神色寂寥,抿着唇:“我知道你的痛,我都知道。宁似水,再给我们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

静止的两排眼睫毛轻微的颤抖,忽然转过身不去看他的脸,冷冷道:“跪下。”

纪茗臣一愣,半天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只要我想要的,都会满足我吗?那我要你跪下乞求原谅,你愿意不愿意做?”宁似水目光看着宁倾心的墓碑,纪茗臣真的跪得起她!

纪茗臣眼眸一沉,冰冷了三分。心痛的看着自己女儿的墓碑,自己的双手,一切的罪孽全部都是自己造下的,忏悔的确是自己该做的。纵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可此刻他也只是一个失去心爱的人,失去女儿的平凡男子。

那些光环不会再包围着他,那些孤傲也不能换回女儿的性命,自己的执念也没办法让时光倒转,把命运重新洗牌,重新来过。

鹰眸缓慢的落在了她纤瘦的背影上,长长的头发如瀑布垂下来,乌黑顺滑;发梢被风掠起,略带芬芳。

宁似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知道他不可能做的。即使知道自己杀死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不可能会放下那么高傲的姿态,不会在倾心的坟前忏悔自己的罪恶。

一阵风拂过,就在那一瞬间纪茗臣高大的身躯猛然的缩减,双腿弯曲跪在了地上。深邃幽暗的眸子像无底洞,不管你向里面投入什么都会被吸走,像沙漏一样漏掉。

宁似水无比清楚的听到他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让她有一瞬间的晃神;甚至想要回头看看此刻的纪茗臣是什么样的表情,但她克制住自己没有回头。

纪茗臣双腿跪在了地上,后背挺的很直,冷峻的轮廓线逐渐的放松下来。双手却紧紧的攥起,艰难的开口:“我知道五年前自己给你造成的伤害很大,我亲手杀了倾心让你痛不欲生。可……倾心终究是我的女儿!”

此刻,我的痛绝对不会比你少一分一毫!

宁似水没有说话,没有转身,只是听到他幽幽的声音苍凉的继续响起:“似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可以恨我,就是不能忘记我。因为我没有办法放掉你,我不能!”

“不管需要多长时间,我都会等到你原谅我。”

宁似水静静的眨了一下眼眸,目光掠起,回头看着他,薄唇轻启:“如果你可以让倾心亲口说出原谅你,我就会原谅你。”

一句话已经彻底的将他打入了地狱。宁倾心已经死了五年,死人又如何能说出“我原谅你”四个字!

宁似水迈着缓慢的步调,在纪茗臣幽深的眸子注视下,渐行渐远,背影终究消失在风景之中。

天空堆积着厚实的乌云,压的很低,像世界末日一样的狂风与压抑,树枝被吹的哗啦啦作响;雨滴徐徐的开始往下急促的掉落,先是很小,接着越来越大,最后噼里啪啦的砸在地面上,形成了积水洼,雨滴落下来溅起涟漪。

雨水很快侵湿了他的衣服,双膝一直跪在积水中,水滴沿着他僵硬的轮廓缓慢的往下掉,保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动一下。任其身躯在狂风暴雨中被摧残,伤害。

脸颊滑下的不知道是泪水,亦或者只是雨水。

丢下光环,抛弃身份,丢弃自己的骄傲,跪在这里的男子,不再是那个商场上传奇人物,不是那个阴厉冷酷无情的纪茗臣,他此刻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犯了错想要悔过,弥补,平凡到不能平凡的男人。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雨水激烈的拍打着玻璃窗户,缓缓落下流下痕迹。而车子里的人都用一种探究不明所以的目光看着跪在墓碑前的纪茗臣。

邵宇轩眸底划过一丝阴暗,冰冷的语气里充满了不不悦:“那还是我们的纪少吗?”

魑魅慵懒的像只高贵的波斯猫,窝在座位上。习惯性的先拨弄了一下自己火红色的头发,抿唇道:“一个做父亲的人的心情,你是不可能会理解。”

“我的确不理解,纪少再有错,可是一直以来的放纵难道还不够吗?纪少都跪下了,她还想要怎么做?”邵宇轩的声音愈加的冰冷,为纪少不值。

魑魅无辜的耸肩膀:“我怎么知道!如果可以现在我倒是想回智利过自己的小日子,醉生梦死或欲仙欲死!”

邵宇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愿意再看下去了。这样的纪茗臣,不是他认识的纪茗臣,那么骄傲唯我独尊的纪茗臣,不应该是这样的!

……

女子监狱室。

杨流云穿着女囚服,原本一头漂亮的黑发被剪成了齐耳的长度;不过短短的几天在这里她已经骨瘦如柴,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做了一天的劳动,浑身的疲倦,端着洗脸盆去洗手间接热水,刚走进去忽然门被关上了,光线被遮挡大半,只剩点点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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