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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祸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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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香慢慢品着她的话，突然品出了一片酸涩。鼻子一皱，似乎眼睛上有雾气笼罩。
“好了啦，那都是过去了。”看到自己傻傻的侍女有了要哭的趋势，流月一反当事人的身份，转而安慰起她来。
绿香一抹袖子，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夫人都没哭，你哭什么？受苦的是夫人啊。
“我没事了，只是大人说下午要进宫接受封赏，要夫人准备准备。”一想到这事，绿香就高兴起来，成为公主，那是多么荣耀的事啊！但不知怎么的，从流月的表情看起来，她好像一点也没有高兴。“夫人？”
流月从沉思中抬起头，看到高兴的绿香，忍不住说道：“成为公主，真的是件好事吗？”
绿香对她的话不解，只是反驳道：“难道成为地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好吗？”
“你还不懂。”看着单纯的绿香，流月微微笑了笑：“但愿你永远也不要懂。”后宫里的龌龊的事，她还是永远都不懂的好。
好不容易熬过这繁冗的礼节，流月松了口气。说实话，她真的看不下去礼官的脸了。终于等到结束，她也终于从结束后到底吃什么来安慰自己的问题中解脱出来。
终于完了，接下来就是接受所有人的祝贺。流月觉得这比刚才的礼仪还让人受不了。她一边安抚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边祈祷这一切快点结束。
拜托，我还要早点回去吃绿香给我做的鸳鸯糕呢。还有，那边那个，把你的哈喇子收起来。没看见皇上在那里吗？流月腹诽着，不提防间，平阳突然发话了。
“听说姐姐与将军大人自幼相识，于白衣之时就结为了连理。现在，你们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公主，为何不再成亲一次，将姐姐风风光光地嫁给将军大人呢？”平阳温婉地向文帝提议道。
流月看了她一眼，没出声。谁知道这女人想什么主意。能这么久以来让文帝宠爱的公主绝对不简单，尤其是梅妃。从文帝对待皇后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出他对皇后的爱。但就算如此，梅妃也没有失宠。这足以看出她的不简单。
文帝对她的建议看上去十分高兴，而流月也忍不住想了想她和千夜的婚礼。确实，她和千夜的婚礼不只是平阳说的简陋那么简单。确切来讲是根本就没有。当初为了掩盖她已怀孕的事实，只得对外宣称她与他早已结为夫妻。如今平阳这一说起来，倒真有些心动。毕竟是想和心爱的人有一个好好的婚礼。与仪式无关。
“父皇，姐姐既然是与柳大人结为了夫妻，那么再修建公主府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干脆直接扩建将军府。您看如何？”平阳提议道，深得皇上赞成。
见流月也不反对，文帝准备下令。平阳却在这个时候发话了：“父皇，儿臣有一事想要请求您。请您不要怪罪。”
刚听了她提了那么多好的建议的文帝又怎么会怪罪？于是直接要她直说。
“儿臣前几天在御花园中遇见朱将军，心里倾慕。儿臣斗胆请父皇赐婚。”平阳破釜沉舟地说了出来。
一旁的柳千夜怀疑地看了看她。朱将军？就是那天那个看流月看到口水都流到桌子上的家伙？平阳看得上他？虽说交集不多，但柳千夜毕竟将朝廷中所有人的质料都过了一遍。倒不是他记忆过人，全部记得，而是这个朱全忠实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朱全忠原本只是一个兵部侍郎的公子，全靠关系才走到这一步。平日里没做什么，就只知道逛街胡闹。他老爹没有办法，只求不出事就好。前几年把他送到战场深造，话说那时候战争都已经结束了还深造个鬼。那知道傻人有傻福。正好碰到一队敌军偷袭。于是立下战功，衣锦还乡。
平日里也不做什么，就是一味胡闹。长得五大三粗，也没有什么文化，只知道附庸风雅。这样的人，平日里向来都是眼高于顶的平阳会看得上？如果是真的，他愿意把柳字倒着写。
文帝倒也是十分高兴，他根本就忘记了这朱将军到底是何许人也，只是看到自己最宠爱的公主有了喜（fsktxt…提供下载）欢的人，于是决定赐婚。
“父皇，儿臣希望能和姐姐同时出嫁，喜上添喜。”平阳又适时地加了一句。
文帝更加高兴。流月冷眼旁观，谁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但平阳似乎是真的很高兴，这让柳千夜不得不怀疑。
然而平阳一路喜气洋洋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宫殿，脸上的羞红让人引不出半点怀疑来。柳千夜也只得作罢。
“什么破规矩嘛！真是太麻烦了。”一回去，流月就郁闷地抱着自己制作的抱枕大叫起来，当作发泄。重新拜堂就不说了，毕竟她也想与千夜有一个正式的婚礼。这也是人之常情。普天之下，有哪个女子不希望和自己心爱的人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婚礼呢？问题是这皇宫礼仪实在是复杂，离婚礼尚有一段时间，就已经禁止两人见面。而且皇后娘娘还说要她去皇宫居住。这下两人隔得就更远了。
太郁闷了！她死死抱着手里的抱枕酝酿着郁闷，却见同样身为当事人的他正在微笑，而且还风度翩翩。
“你笑什么？”她不由得更加郁闷。
“我在笑你终于是我的新娘了。”他不急不徐地回答，瞬间让她没了脾气。
“可是要分开这么久！”她还是郁闷。
“一点相思又何妨？”他浅笑回答。
“就知道你忍得住。”她把手里的抱枕朝他一丢，他顺手接过，却见她已面朝墙壁睡下。
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这样的小孩子脾气，总不喜（fsktxt…提供下载）欢盖被子。然后自己也过去，在她一旁躺下，顺手给她掖好被子。
而另一边的平阳那里却仍没有休息。
“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平阳冷冷地问，她原本姣好的脸在跳跃的宫灯火焰的照耀下平白地显出几分狰狞来。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苏子蔓面色平静地回答，竭力让自己不去回想见到朱全忠的恶心，“我已经告诉他，无论见到的女人如何争辩，只要他生米煮成了熟饭，即使是柳大将军也没用。”
“做的很好。”平阳的笑容逐渐冷酷起来：“子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报答你。我今天跟哥哥说了，以后你就去孙大人家吧。孙大人家也不错，人长得也是玉树临风，而且还是朝廷中的重臣。”
“谢公主恩典。”子蔓心知她是不愿意自己去了与她争宠。孙大人也罢，她早就知道自己这一出生，就是给他当棋子，助他成就大业。只是这心怎么还是这么疼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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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 平阳
流月还没有注意到他的进来，正兀自处于自己的纠结中。一看到她这个样子，柳千夜就明白她纠结什么了。
“你们退下吧。”轻声对侍女们吩咐，他不想惊扰了她。
蒙着盖头，流月并没有看到他。
“到底是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小声嘀咕着，要形象还是要肚子，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啊。
“既然饿了就吃吧。”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流月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高兴地跟随了那个意见，一把将盖头掀了起来。
“桂圆？最讨厌了，还是荔枝好。”不爽地将桂圆丢到脑后，柳千夜陷陷地躲过这枚特殊的暗器。
“花生？居然没有煮。没有煮的花生不好吃。”挑了半天，竟没有一个是喜（fsktxt…提供下载）欢吃的。早生贵子。红枣，花生，桂圆，瓜子。除了红枣和瓜子能吃一下，其余的都不好吃，而红枣和瓜子又不饱肚子。郁闷啊。
“不是有糕点吗？”眼见她无视自己这么久，柳千夜有点郁闷起来。在新婚夜里无视自己的新郎竟然把注意力转移到吃的上面，流月恐怕是第一个了吧。
“吃饱了，也该轮到正事了。”看到她吃得差不多了，他终于开口。流月这吃注意到站了半天的柳千夜。
虽然知道他不会因为自己掀了盖头生气，但她还是有些怯怯的。
“呃，这个——”
“吃也吃饱了，我们该办正事了吧。”
流月突然发现一向严肃的他居然也有这样邪魅的时候。
秋天的早晨总是亮得晚些，然而却有人仍旧赖床。
“你还不起来吗？”柳千夜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昨天太累了还是害羞，她就是不肯起来。
床上的裹得活像粽子的某只摇了摇头，也不顾对着墙裹着被子对方看不看得到。
“时辰快到了，再不进皇宫皇上可要怪罪了。”看着她裹地这样紧，他不由地担心她是否闷气。
“皇后娘娘会担心的。”惩罚不够，还是拿对她最好的皇后来吧。
依旧没有人应。
“日上三竿了。太阳照屁股了！”无视今天是阴天的事实，他忍不住拿这个说她。
怒了的某人从一开始的规劝到不耐烦，终于忍不住了。
上前一把将她连被子抱起，他直接将她带去更衣梳洗。
铜镜里佳人红妆素裹，流月原本以为他不会梳头，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梳出了一个别致的发髻。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她一直不肯抬头。
她真的没事吗？他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所及的滚烫让他突然心急，仔细一看却是耳根红透。
顿时明白了她一直不理他的原因，他会心一笑。
一路上无语，他知道她是因为害羞，而她根本就不好意思抬头看他。于是车上安静一路，倒也没有人开口。
到了皇宫，流月终于好了一点，至少不像刚才那样羞怯，应付礼仪是没有问题了。
“皇后娘娘，求您给我作主啊，我原本是要嫁给柳千夜的，哪知嫁给了这个家伙。”平阳一进来就两人刚到了长宁宫门口，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哭闹声。流月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柳哭着这样说，谁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看到流月和柳千夜进来，平阳就好像看到了仇人一样冲了上来，死死地抓住流月不放。好在有柳千夜护住了她，不让平阳抓伤她。
“一定是你，是你对不对？”平阳状若疯狂了一样，死命地想去掐了流月。
“够了，把平阳公主押住。”文帝眼见平阳如此失礼，心中也实在生气。他喜（fsktxt…提供下载）欢平阳就是喜（fsktxt…提供下载）欢平阳温婉贤惠，像皇后。然而她现在的表现十足像一个市井泼妇一样失态。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平阳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而流月压根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帝问了她几个问题都是毫不知情。柳千夜心里明白他是想袒护平阳公主。毕竟是亲生，而流月不过是救了皇后而已。再怎么爱皇后，不是亲生的即使是救了皇后也没有用。
文帝心里也明白了平阳的计谋，知道她是想设计嫁给柳千夜，虽说这是欺君之罪，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不想追究，但看到朱全忠如此獐头鼠目，又胆子这么小，一看就知道是担当不了大任的，心里也实在不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帝面色不善的向柳千夜询问。好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算如今做出了这样的事也还是包庇。
“微臣不知道皇上所问何事。”他握住流月的手，示意她安心。“皇上的圣旨不是说了吗？给我和昭阳公主，平阳公主和朱将军赐婚，如今不正是如此吗？”
文帝一时语塞，的确，圣旨上的确是这么说的。然而看到平阳这样哭得凄惨，他也实在是于心不忍。
“算了，来人。”文帝无奈地拂袖转身，事已至此他也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提高朱全忠的职位，让平阳能好过一点。
“封朱全忠为御林军将军，即日上任。”无奈地说出这段话，文帝无可奈何。
平阳看文帝这样，心里知道事情已无法扭转。然而毕竟还是不甘心，想爬上去继续求文帝。可文帝早已是不耐烦，平阳的做法已是让他看出了她心计，刚才是看在她毕竟是自己女儿的份上才如此，但现在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流月奇（提供下载…fsktxt）怪地看他们的一切，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很快给皇上和皇后请了安，柳千夜带着流月离去。虽说文帝心疼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柳千夜还是对文帝有了提防。谁知道文帝会不会强把平阳公主塞给他。
皇后看到柳千夜带着流月这么快离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而这其中的原因文帝当然不会告诉她。
“千夜，你到底是在干什么？”流月不解地问。她最了解他，她知道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这样做。
“以后离皇上远一点，平阳也是。”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对她说道。
“哈？”流月不解地问。
柳千夜还没来得及向她解释，就因为几个人而停了下来。
“参见三皇子，八皇子。”虽说流月现在已经成为了公主，而且他的地位也不低，但该遵循的礼节却是一点也不能少。
“柳将军何必这么多礼，都是一家人了。”三皇子上前来说话。
八皇子德远安静地站在一旁，似乎一点也不关心。然而就算如此德昌仍旧是放不下心。自己的母妃到底是因何而得宠他自己心里清楚，只是希望文帝能顾念多年的情分，好歹还有能力争太子之位。万一德远因母亲重新受宠而被立为太子，那他多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德远仿佛一点也不知道似的，站在一边，对柳千夜和流月这两条大鱼一点也不在意。而德昌却清楚，如今皇上和皇后都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流月，这要拉拢了眼前这个红人，到时候，他争夺皇位的机会也就大些。
“如今她也是我妹妹，如此你也算是我妹夫了。可不要见外了才好。”
是啊，差点就成了你的亲妹夫了。柳千夜知道他心里打的算盘，表面却仍旧是应酬，对八皇子也不算冷淡。
“皇上还在长宁宫里，皇子们快去吧。”这么说着，他明显在逐人了。
德远仿佛是急着见到许久不见了的母后一样，急急的走了，剩下德昌尴尬不已。
“柳将军，我还有句话想对昭阳公主说，这个——”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德昌对着他说道。
看了眼流月，他便说道：“如此，就不打扰三皇子和昭阳公主了。”说完，又叮嘱流月：“我在亭子那边等你。”
流月看着柳千夜离开，看着德昌就没有好气。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本公主很忙。”第一次发现用本公主这样的口吻说话也是不错的。流月看着尴尬不已的德昌。
德昌却一反刚才的窘迫的姿态，上前一步死死封住了流月的去路：“我只问你，你是想要公主之位，还是皇后之位？”
“哈？”流月被吓了一跳，他不是脑子错乱了吧。
“只要你跟着我，我可以给你最高的权利，最好的待遇。”德昌看着她说，看着她呆楞的样子以为她已经心动了。
“真的吗？”流月眼睛一转，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她就是笨蛋。
“当真。”德昌诱惑着许下美好的承诺。
“皇子的话真令流月心动，只可惜妾身已为人妻。这已无法改变。望皇子另寻良侣。”难得姐说话这么文绉绉，你就从了吧。
“这只是小事，只要你愿意跟我。”德昌还不死心的说，这问题他也考虑过，但流月的美貌实在掩盖过了这一小小的缺点。
“这个，”流月眼珠转了一圈，“当然可以。”
德昌喜不自胜，自以为美人即将在怀，就连夺取皇位似乎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德昌，你看那朵荷花多美，给我摘来好吗？”流月看着他的眼睛说。
美人的要求他自然是不好拒绝。更何况流月这么一看，他的魂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这一问之下，自然是应承不暇。
流月看着德昌的背影，偷偷笑了一下，悄悄从地上拾起一个小石子丢了过去。这么简单的手法是很久以前金麒教她飞镖的时候学的，现在正好用上。
正中目标。
给自己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流月转身就走，完全不管那个在水里挣扎扑腾的皇子。就这种程度也敢来追姐，修炼个十年再来吧。想当初千夜也是过了金麒的那一关才成功的呢。
某走廊后，一直躲着看戏的某两几人看到了这一切的全过程。
“白兄，你觉得这个女人怎么样？”其中一个人首先开口发问。
被唤到的人没有出声，却被另一个人抢过了话头。
“这女人太泼辣了，恐怕难以消受啊。”身穿青衣的一个消瘦男子说到。
“灵动不失聪慧，端庄不失礼仪，这个女子真是好啊。”白毅赞许地说，这让第二个说话的人大跌眼镜。
“白兄高见，不知这女子是何人家的小姐。”黑衣男子见有人支持，也十分高兴。
“看她的服饰，应该是一位公主。在这个时候进入皇宫，而且还不是皇亲，大概也只有前不久新封的昭阳公主了吧。也只有她身为公主却没有皇室血脉。”一旁一直沉默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某人开口，似乎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
“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容貌，也难怪三皇子德昌对她一见倾心了。”只可惜未必是福啊。心里的那句却没有说出来，自古红颜多薄命，不知这一位是否也是一样。
在亭子里的流月自然是听不到他们的议论的，她现在正和柳千夜讨论着刚才的事。
“这个三皇子啊，不仅是个色狼，而且还是个笨蛋。”可怜朝中大多数大臣女儿梦中的情人就这样被流月下了这样的一个定义。
“是啊，不过你怎么认为八皇子呢？”柳千夜随意地问，他总感觉那个八皇子有一点怪。
“还不错啊。”由于之前听他说过关岩将军和八皇子的事情，她心里就对这个素昧平生的八皇子有好感，而且刚才见面也没有对她的容貌有一丝贪恋，这样的人，绝对不错。
“好啊，那我们就帮他吧。”提出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建议，他表现的似乎说的只是今天买桂花糕吧一样简单。
“随便啦。”朝堂上的事她一点也不想过问，那些复杂的事就交给他好了，想得太多了会变老的。
。
☆、第四十七节 前尘
德昌不知道的是自己就因为了这一举动而失去了争夺皇位的契机，若是知道了，他一定会后悔死。
“远儿，你来了。”长宁宫里，文帝看着自己忽视已久的儿子，心里不由一动。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与自己最爱的人的儿子。这么多年，他关心过他多少？上一次看他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儿臣参见皇上。”三皇子却仍旧是恪守着礼节，向他行礼。
“来来来，让我仔细看看你。”文帝一时心疼起来，招手让他过来。
德远小心地走过去，生怕他看出什么。
“我的孩子，你受苦了。”看着他走近，皇后终于含泪说出一句话。顿时皇上也感叹起来。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文帝一时感慨万千。
三人聊了很久，皇后让文帝先离开，自己和德远聊一会儿。
谴退了所有人，皇后一下跪倒在地：“青阳，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没有问为什么，七皇子德远一下同样跪倒在地，大声哭起来。哭声悲切，仿佛所有的委屈都融合在哭声中。
夜深，在皇宫陪了身体刚刚完全恢复的皇后一整天的德远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你回来了。”不同于其余的侍妾，正福晋打的招呼是熟悉而无间隔的。府里的人似乎早已习惯了正福晋和皇子之间的关系，一点也没有吃惊。
“今天回来晚了点。”和往常那样无视了侍立在一旁的侍妾，他和自己的正福晋甄可儿一同走了进去。
“今天平安无事。”不同于在人前的恩爱与轻松，单独相处的两人却是悲伤与忧戚的。
“不，哪里无事！母后已经看出来了。”看着镜中疲惫的佳人，青阳的心也微微疼了起来。“今天我去请安的时候，母后已经看出来了。”
手里的梳子啪地一声坠地，她的心也仿佛随手里的梳子一样沉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她们苦心瞒过所有人的耳目，瞒了这么久，然而却被皇后一眼看破。
“母后不会说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和他有七分的相像。而他向来不被人看好，自然也少有人看清他的长相。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也才能瞒了所有人这么久。但母亲与孩子之间的感情是那么的深厚，那么的微妙。只一眼，她就被母后认了出来。毕竟是母后的女儿，心里的感应是骗不了别人的。
“可是——”她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母后不会说的。”
没由来地，她就是相信母亲不会说出她的身份。
“夜深了，休息吧。”她上前给她把头发绾住，女子的三千青丝柔软而服帖，在她的手里无比听话。没有人看出她的头发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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