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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暖春by作者:倒影绰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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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阮低下了头，有点羞愧。
虽然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外租房子了，可她深信糊涂的陶晶晶，连合同都没看过直接收下了，确实不太妥当。
此时，说什么都晚了。违约金二十万，她所有的存款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
顾祁元看着李阮的表情，心情蓦然变好。
“那附加条款呢？也没看过？”顾祁元继续挑眉问道。
李阮的头更低了。
原来还有附加条款……
“五百的月租，你有没有觉得很便宜？”顾祁元心情好，难得语气有些循循善诱。
李阮低着脑袋，点了点头。
确实很便宜，如今一想，就知道有问题了……
“房租五百一个月，条件是要负责我的一日二餐，早餐和晚餐，如果我需要宵夜，也必须及时给我准备。如果周末，那就是一日三餐。”
“原来你是找厨师呀！”李阮这才抬起头来，想了想，老实地摇了摇头，“我的厨艺不好。”
顾祁元默了默，心想：有自知之明总算还有救。
“我已经知道了……”顾祁元的表情再次有点纠结，“不过，不会可以学。”
李阮有些惊讶：“你让我学？厨艺？”
顾祁元看着李阮的表情，就知道她有些不愿意，纠结了下，决定适当放宽条件。
“月租减到三百，厨艺我也不要求你短时间内有质的提升，只要在一个月里达到能下咽就勉强算合格了。”
这次轮到李阮沉默了，她的心情有点复杂。
敢情对方刚才就在嫌弃自己的厨艺？他的评价是，难以下咽？
李阮不知道自己该伤心自己的厨艺被鄙视，还是该谴责对方太过挑嘴。可想到那二十万的违约金，和已经降低到三百的月租，她又有些动摇了。
果然，金钱最会腐蚀人心……刚才她明明挺坚定地想搬出去……或者，坚持半年？
“食材的钱由我出。”顾祁元往椅背一靠，姿态颇为悠闲，“二人份。”
李阮想，这个买卖，她好像一点都不吃亏。但是她有点想不明白，对方也是想找同性合租的，而且是要会做菜的合租人，自己好像哪方面都不符合呀？
“其实，你看，你原本并不想找我这样的，我的厨艺真的很拿不出手。要不要违约金什么的，我们再协商一下？你也能找一个更合心意的合租人？”
李阮真的不想和一个陌生男人住在一起，她刚摆脱一个男人，短时间里并不打算和其他男人有牵连，即使是感情之外的。
结束了那么疲惫的爱后，她觉得很累，想一个人安静生活，认真想清楚自己的未来。
“不用了。我不喜欢麻烦。幸好你也了解自己的厨艺，以后就多努力吧。”顾祁元摇了摇头，“既然我们达成一致意见，或许你可以去报个烹饪班。”
说完，顾祁元站起身。
达成一致意见……
想到违约金，李阮觉得自己好像也无法发表什么不一致的意见了，算了，不过是和人合租，男女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她是不是该为自己争取一点点的利益？
“那个，既然是我下厨做饭，是不是可以请你去洗碗？”李阮指了指桌上的残羹冷炙，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祁元面无表情地盯着桌面看了好一会儿。
事后，李阮一直在想，顾祁元当时是不是在思索，洗碗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祁元抬头，看了李阮一眼。
“都扔掉，明天再买一套。”说完转身回房间了。
李阮唇角抽了抽，说不出话来。
这是不能比懒的节奏吗？
李阮活了大半辈子，其实也没怎么做过家务活，可她还是知道碗该怎么洗的。虽然顾祁元的话听起来并不是玩笑，可她也不会真的把碗都扔了，只能认命地挽起袖子。
回到暂租的客卧，李阮坐在床上思考。
到底是想办法减少违约金，然后搬出去，还是为金钱而折腰，乖乖留下在至少半年的时间里来当厨娘。
李阮有点头痛。
好像有点无解了……唉，无解就暂时不解吧。
这个顾祁元还真是奇怪，明明不想找女租客的，为什么又要她留下来？反正是误会，合同一撕就算了嘛。
顾祁元……现在回过神来，李阮突然觉得顾祁元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似乎在哪里听过？
前几天整个屋子就李阮一个人，她便有些随意，洗了澡就穿着睡裙去阳台洗衣服。现在多了个房东，还是男房东，她马上觉得有些麻烦起来。
如果是女房东，也不会这么麻烦。
顾祁元的主卧里还有一个卫生间，李阮倒不担心对方会来客卫洗澡，不过该和他申明一下，以后主卫就是他的，客卫则是她专属了，平时没事就别进来了。
李阮对着镜子刷着牙，心里盘算着如今一男一女住在一个屋檐下，是不是该约法三章什么的，有什么雷区就早点划好，以免不小心跨越，到时候再为难。
于是，洗漱完，李阮皱着眉又换上了衣服，又把换下来的衣裤放回自己的卧室里，这才走到主卧门口敲了敲。
“顾、祁元先生，你还没睡吧？”
顾祁元还没有睡。
出差半个月，积累了不少事情。上午一下飞机他就拖着行李箱回了公司，下班后才回家。答应朋友的几个公司事务系统，还差收尾，虽然因为飞机上睡不好，他差不多有二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了，但他并没有休息，正忙着检测运行系统，查看BUG。敲门声第三次响起时，他才皱着眉起身，因此语气显得有些不耐。
“什么事？”
第9章 同居条款
李阮的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看到门打开来时一下子愣住了。
顾祁元长得挺高，看起来有些消瘦。李阮猜测是和他胃口太刁有莫大的关系。此刻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堵在房间门口，却让李阮觉得有些好笑。
顾祁元当然长得不好笑，仔细看看的话，倒也挺俊朗的，只是他竟然穿了一套海绵宝宝的睡衣。
这满满的童心，和他的气质搭配起来，实在太违和了……
“呵呵，房东先生，晚上好。”李阮心里觉得好笑，忍着笑打招呼，“呵呵，原来你戴眼镜的啊。”
“200度。”顾祁元的声音平板，仿佛有些冷淡。
“啊？哦！”李阮明白过来，原来对方是解释他的眼镜度数。度数不高，所以可能平时不戴眼镜。
“是不是大学里游戏打多了呀？”李阮刚才有看到他的笔记本电脑开着，她不玩电脑游戏，却记得自己的一个堂弟，大概和顾祁元的年纪差不多，大学时迷上打游戏，成绩一落千丈不说，还附赠一辈子摘不下来的眼镜一副。
“不是游戏。”顾祁元仍旧平板地解释。
“哦。”李阮应了声，觉得不用在这个话题上一直打转，因此扬起了自认为极有亲和力的笑容，“那个，我是想，咱们可能需要相处一段时间，是不是需要立一些规矩？”
顾祁元的神情在李阮说道“咱们”俩字时慢慢舒展，刚才被打算思路的些许懊恼彻底烟消云散，于是挪了挪身子，靠着门框仔细听李阮说话，还配合地点了点头。
“嗯。”
李阮顿了顿，见顾祁元应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心想或许对方的意思便是让自己继续吧，那也好，自己是女的，多几条规矩也正常。
“那个，虽然你是房东，但是我觉得既然住在一个屋子里了，还是要互相迁就。”李阮停顿了下，见顾祁元仍旧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才接着往下说，“我觉得，我们可以给彼此列几条规矩，使我们的合租生活更加和谐。”
“你说。”
“呃……要不我写在纸上？”
“不用，我记得住。”
李阮顿时无语了。她的意思，其实是想写一份类似班级纪律、学生行为手册之类的东西，当然，不会有那么复杂，一张A4纸就凑合了，但必须是白纸黑字，彼此签上大名，以正效用。
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呃，譬如，除了自己的卧室，其他区域必须服装整齐。不准在除自己卧室以外的地方吸烟。自己的私人区域要保持卫生整洁，公共区域整洁工作互相分工合作。早出晚归不要影响对方作息，不在对方正常休息时间大声喧闹。在带其他人回来前，需要征得对方同意。”
李阮越说越溜，恨不得多加几条顾祁元行为准则，又怕弄巧成拙，便见好就收了。
毕竟，人家才是房东。
“我尽量。我不吸烟。星期一晚上有钟点工来打扫。我作息正常。手机号给我。”
李阮一听就知道对方是针对自己刚才的要求在回答了。她一回想，倒有些汗颜，以上几条，差不多都是在约束对方的……
尤其是最后一条。李阮是想，顾祁元看起来年轻帅气，一看就是绩优股，或许有女朋友？或者即将会有女朋友，当然不排除现在年轻人喜欢交若干个没有给予女朋友身份却干着女朋友份内事的女性朋友，虽然他看起来洁身自好，但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她就怕对方带了什么人回家来，她一个异性合租者会很尴尬。
以她的性格，其实到现在都很难接受自己和一个年轻异性合租……
“没了？”顾祁元说完，挑眉问道。
他其实真的很忙。
“另外，如果可以，能不能把客卫划进我的私人区域？”李阮其实很介意这条，合租她可以当住寝室，可卫生间感觉是个很私人的空间，譬如她的沐浴露、牙刷牙膏旁边放了一套陌生男人的，譬如她每天早上坐着清肠时想到刚才有个陌生男人也这么坐着干同样的事情……她就觉得非常反感！
顾祁元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
“没了？”
“没了。”李阮点了点头。
因为顾祁元的爽快，李阮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除了嘴巴挑了点，看起来似乎也不难相处。
顾祁元站直身体，抿了抿唇，临关门前深深地瞄了李阮一眼。
不仅厨艺差，忘性也大。明明只比他大一年而已呀……
李阮不知道顾祁元最后是抱着怎么样的疑惑关上门的，转过身时，她微微松了口气。虽然没有签下书面协议，但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转头就毁约的人吧？
其实李阮更喜欢书面的约束，只是顾祁元似乎有点不以为然，那暂时先这样吧。如果他没有遵守，到时候再顺势要求签协议，并约定违约条款吧。
第二天李阮醒得很早。
既然要负责一日三餐，那是不是就要从今天开始？或者昨晚其实已经开始了？
李阮早就过了十个闹钟也叫不醒的懒床心理年龄，打开门，见外面没有声音，便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洗了米把白粥煮上。刚走出厨房打算进浴室洗漱，李阮吓了一跳，顿住了脚步。
穿戴整齐的顾祁元正站在光线暗淡的客厅里看着她。
刚才未免打扰到顾祁元，李阮并没有开灯，她以为顾祁元应该还没起床，猛然看到客厅里有一个黑漆漆的身影，这才吓了一跳。
“顾、呃，早上好……”李阮讪讪地扯了扯嘴角，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脚步一转飞快地进了旁边的浴室。
关上浴室的门，李阮打开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懊恼。
穿着邋遢的睡衣也算了，一头的长发还很凌乱，睡眼惺忪地的模样简直像个中年大妈！
她真的以为顾祁元还在睡啊！这么早就起床，他还是不是一个身心健康的年轻人啊？！
李阮从浴室里出来时，顾祁元已经不在客厅里了。她这才飞快地跑回卧室换了衣服。
冰箱里还有她前段时间储备的酱瓜和豆腐乳，李阮觉得很庆幸，正好拿来配白粥。等粥煮好，李阮盛了两碗放到餐桌上，抬头看了看安静的主卧室门，想了想，走过去敲了敲门。
“你好，可以吃早点了。”
李阮心里有点囧，自己好像真的挺像保姆了……
李阮的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门一下子打开来了，门内的顾祁元仍旧是刚才的一身黑色衣服。
“早上好。”
然后径直绕开李阮走到了餐桌前。
李阮走过去时，顾祁元正低头看着桌面，神色有点奇怪，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看向李阮，乌黑的眼睛似乎有点湿漉漉的。
好像她小时候养的小狗……
李阮心里暗暗地想。
“咳，吃吧。”顾祁元转回头，坐下挪了一碗白粥放到自己面前，低头就吃了起来。
李阮看顾祁元似乎吃得还香，正才松了口气。
从昨天的晚餐她就看出来了，自己的房东先生是个对饮食很挑剔的人，可她水平有限，只会煮白粥呀，幸好对方好像对白粥还算满意。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吃完早餐，李阮这次没有再指望顾祁元帮忙洗碗了，收拾了碗筷很自觉地拿进厨房去洗了。
“你，怎么去上班？”
李阮转过头，有点诧异地发现顾祁元竟然还在厨房门口。
“哦，走路呀。我上班的公司挺近的。”
顾祁元顿了顿，才“哦”了一声。
李阮以为对方也就是稍微关心一下自己的房客，便转回头认真洗碗了。
顾祁元却站在厨房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这才微微耷拉着肩转身进了卧室。
李阮出门时，顾祁元还在卧室里。她想了想，站在客厅说了一声。
“我上班去了。”然后侧耳听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便自己出门了。
电梯还没上来，顾祁元便走了出来，黑色的衬衣外套了一件黑色的西装，拎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包。
李阮发现顾祁元似乎很喜欢黑色，那怎么会买那么一套可爱的卡通睡衣……
毕竟还不算很熟，李阮觉得交浅言深也不太好，索性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进了电梯，李阮按了1，旁边伸出一只手按了1。
到了一楼，李阮对着也是一直沉默的顾祁元点了点头。
“再见。”
李阮径直走了出去，自然没看到顾祁元纠结了一个早上的神情。
小区距离寰宇大厦的距离并不算远，走路也就20分钟左右，李阮倒是考虑过买辆自行车。
李阮走到公司时距离上班还有不少时间，电梯里的人不多，都是从地下停车库搭上来的，李阮诧异了一会儿，这才若无其事地抬脚走了进去。
顾祁元站在电梯最内侧，看着仿佛不认识自己的李阮微微皱了皱眉，原本还算可以的心情一下子荡了下来。
这是彻底无视吗？
电梯到达十楼，站在最前排的李阮快步走出电梯。
“顾工，早上好！”总台姑娘小于比平时更甜美了几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时，李阮差点拐到脚，她停了脚步诧异地转头，正看到顾祁元朝着小于点了点头，正转头看过来。
虽然是一样的面无表情，可怎么感觉脸色好像黑了很多？
李阮本来还在猜测顾祁元是不是寰宇的员工，现在被印证他是寰宇的员工了。
不过，他早上不是开车吗？怎么会和她走路一样慢？
李阮其实觉得有点不太方便。如果她和顾祁元住一起的事情被公司其他人知道了，好像不太好。
虽然如今她是不得不和他合租，可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同居了吧？
和一个陌生人同居，她真的还没有那么新潮。
李阮一下子有点头疼起来。
第10章 来是旧故
中午一起吃饭时，李阮便提了心听得很认真。
“十六楼的莫经理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哭呜呜呜……”李阮有点想不起这位哭丧着脸的女孩是哪位，不过所谓的莫经理倒是听她们提过几次。
“真的真的？你怎么知道的？”众八卦女眼睛冒光。
“早上他经过我旁边时，我闻到了香水味，是香奈儿十九号香水！”
“哦～”众女恍然，“莫经理一直都是独身起身的，突然沾染了女士香水味，倒是交上女朋友的重要佐证。”
“莫经理有什么好啊，皮肤太黑了，比古哥哥还要黑炭。不如我家的顾工，浅麦色，最健康的肤色。”
李阮抬头看了小于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埋头吃饭。
“不过，今天早上我看顾工的脸色有点黑呀！”
“怎么黑了？他的脸经常一整天都是那样的，你竟然还能看出黑不黑？”
李阮听着想笑，连忙往嘴里又塞了口饭。
“唉，小于你就偏爱顾工，我对顾工的品味不敢苟同，几乎一整年都没换衣服。”
“什么呀！顾工只是偏爱同一色的衣服罢了，怎么叫没换衣服呀！你那是啥眼神啊？！”小于犀利的眼刀抛向小邓。
李阮回想了下，顾祁元好像是挺爱穿黑色的衣服，如果不仔细看，恐怕会觉得他每天穿同一件衬衫吧？
不过，会不会真的没有换衣服呀？
“小邓子，知道你爱范总那种高端货。其实顾工也不赖的。”小于压低了声音，颇有点神秘地说道，“我前几天从有关人士那里了解到，顾工的爸妈都是省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高端着呢，人家是学术世家，高级知识分子呢！”小于仿佛是与有荣焉地抬了抬下巴。
“有关人士？什么有关人士呀？”众人开始取笑，“没见顾工就开着一辆老旧黑色桑塔纳嘛。”
“什么啊！你们这是以车取人！”
李阮吃完饭，撑着下巴沉思，总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什么……
是早上电饭锅没拔掉吗？
下午陶晶晶打来电话时，李阮正在考虑晚上的菜单。
“阮阮，你房东回来了没？”陶晶晶那边电话声音很安静，可能是上个厕所抽空给她打个电话。
李阮一时没有回答，她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没有吗？你房东是去哪里出差了啊？”陶晶晶见李阮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回来了……”李阮有气无力地打断了陶晶晶的话。
“啊，回来了啊。我本来还想晚上去你那儿找你，你房东刚回来，会不会不太方便呀？”
“确实，有点不方便……”李阮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陶晶晶说自己的房东是男的。又怕陶晶晶自责，又担心她大嘴巴，把这事宣扬得连她父母都能听说。
“这样啊，好失望啊，那等周末我找你吃饭吧，我这几天好忙好忙，每天都要加班。”陶晶晶的声音低了下来，显示自己被加班熬得筋疲力尽。
陶晶晶的家离这里不远，她平时都回家吃饭。李阮倒是庆幸，否则陶晶晶肯定每天和她混在一起了。
挂了电话，李阮又想起了晚餐。
她以前从没正经下过厨，偶尔给自己做碗面什么的水平，如今却每天要准备两人份的晚餐，想想都觉得困扰。
下午没事，李阮索性抽空上网查了几份菜单打印下来。晚上下班时，李阮本来想问问顾祁元想吃什么菜，但一时没有联系方式，索性自己去超市随便买了几种。
李阮进门时，顾祁元还没回来。她把菜拎到厨房，一样样拿出来，看着堆在流理台上的食材有点犯难。
她记得顾祁元昨天说过喜欢吃牛肉，因此买了一块新鲜的牛肉。昨天的晚餐，顾祁元似乎没有碰青菜，李阮觉得这样不太好，今天又买了大白菜和菠菜算是测试。
只是蔬菜容易，最多烫一烫撒把盐，可牛肉难道也是用热水烧熟了撒点盐吗？
李阮可以想象到时候顾祁元面无表情却又暗地里嫌弃的神情。
好吧，场外热线求助吧。李阮对自己的厨艺很有正确的认识，既然赶鸭子上架，总归要稍微认真一点。
电话拨通时，李阮听到对方的声音翘了翘唇角。
“妈，到家了没？”
“刚到家。怎么现在有空给我打电话呀。”
李阮的妈妈阮敏去年刚退休，在家闲着没事又返聘了。李阮知道妈妈一半是因为寂寞。
“嗯，我刚好有空了。爸呢，还没下班？”李阮含糊着回答，她辞职、和杜易泽分手以及换房子的事情暂时都没有和家里提起过。
“你爸还有台手术嗯，刚才还没下。我也懒得等他，自己先回家了。”阮敏的声音还中气十足，李阮经常觉得父母的生活过得比自己还滋润，除了以前一直有一个让他们操心的女儿。
“妈，那个你做的红烧牛肉很好吃，是怎么做的呀？”
“哦，想妈妈的菜了呀？那就回家来吃呀，也不过二个小时的车程。”阮敏的笑声很明朗，仿佛还是年轻的少女。李阮觉得自己的性格其实更多地像妈妈，如果不是当年一直钻了牛角尖，或许也能到了快六十的年纪也照样开心。
“是很想。”阮敏这么一说，李阮真觉得非常想念妈妈的菜了，“妈，那我周末回来，周五晚上就回来哦。”
“怎么？真有空回来？易泽前几天给他妈打电话还说你们公司最近很忙呢，他在忙，你就舍得一个人回来？”阮敏打趣道。
“反正我有空，我想家里的菜了。”李阮忍着心底的异样，笑着回答。她和杜易泽分手的事情，恐怕是她目前所有变化里最牵动父母心的。
“好，那我多做几个菜，等你回来。”其实从上次李阮一个人回家，阮敏就觉出了异常，只是小情侣打打闹闹也是常事，她做妈妈的倒也不需要太过紧张，只是怕女儿闹性子，心想等周末见面了再劝导几句。既然决定在一起了，那就要好好珍惜，不能总是吵架啊冷战啊，反而慢慢消磨了感情。
“妈，你今天先教教我红烧牛肉怎么做吧，我今天想自己先试试。”李阮也顺势揭过这个话题。
“好。肉已经买好了吧？”阮敏本来还想打趣一句“是不是要做给易泽吃”，但想到女儿的语气有异，便没有多提。
或许晚上她该和老李聊一聊关于女儿的事情了。阮阮和易泽之间好像有了什么问题。这样总是吵吵闹闹的，真的合适结婚吗？
李阮倒不是真的对厨艺一窍不通，只是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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