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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镇09斩龙台 作者:蛾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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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颜璟死去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就是相柳的元神在他身上的关系,所以他的魂魄才得以用这种方式留在世上……
对了,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颜璟……]秦灿抬起头来对他道:「我觉得这也许是一个契机也说不定。]
「契机?]颜璟脸上露出不解。
「对,你死了,但你的魂魄还在,依附在这些黑水之上,也许我们只要再帮你找一个身体,你就能活过来了。]
颜璟听闻,眼睛一亮:「这样真的可以?]
秦灿道:「你想,那个时候你身受重伤不也快要死了,章殊把你的魂魄移到了岑熙的身体里,现在你的魂魄在这里,我们只要找到移魂的方法,说不定就能让你重新活过来。]
这也是方才秦灿突然想到的,移魂之法虽然玄妙,但有千宵和既醒在,说不定可以有什么其他类似的法子,这样一来,只要给颜璟找一具刚死的身子就行了。
秦灿一下子兴奋激动了起来,之前还仿佛被推下深渊,但是此刻他才发现,原来那深渊底下竟然别有洞天,却不是只留给他一条死路。
「但章殊不是说,移魂一定要魂死之人的身体?]
秦灿旱就不相信章殊说的话了:「你那个时候也说了,章殊的话还有几分能信?说不定魂死什么的,根本都是他胡编乱造出来的……]
只是秦灿的话音刚一落下,就听见树丛之中有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我的话未必可信,但不代表我说的全都是假的……]
秦灿和颜璟循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个人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斗篷,腰背佝偿、步履蹒跚地从树丛间走了出来,正是消失了很久的章殊!
虽然秦灿一直在找章殊,但此刻他突然出在现自己的面前,秦灿依然有些惊讶,肚子里有很多问题要问,但因为突然而来的惊讶,让他一时不知要怎么开口。半晌,才出了声:「章殊……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遮住脑袋的斗篷下露出一只眼睛,咧开嘴,露出一口不齐的断牙,章殊依然还是如以前那样,笑意里透着令人不适的诡异:「秦大人不是已经查到了吗?]
秦灿没有听懂他说的这句话,怎么会说自己已经查到了?但自己只知道「有扈氏]后人舍弃自己的姓氏、隐姓埋名地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着,而到底还存在着多少「有扈氏]后人,以及他们现在都在哪里,根本无从可找……
不对!
秦灿蓦地睁大眼睛,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看向章殊:「难道说……你是「有扈氏]后人?]
这话说完,颜璟不由诧异:「你说他是「有扈氏]后人,那么我呢?]
章殊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要不要听一个故事?我想听完这个故事,你们想知道的所有一切便都有了答案……]
***
远古之时:「有扈氏]因为大禹欲把帝位传给儿子启,破坏了禅让制而奋起反抗,却被启带人灭在甘地。「有扈氏]被灭,倖存的族人被贬为奴隶。
此前大禹和共工一战,诛杀了共工的臣子九头蛇相柳,并将它的血肉堆成五帝台,就是现在的云龙山。
「「有扈氏]一族代代尽忠职守,从无忤逆之心,结果却被冠以「威侮五行,怠弃三正]的罪名,尊为神明的相柳也被诛杀,没有了信仰,族人也所剩无几,备受欺凌……]
章殊说着,举目望向远处,像是陷入遥远的回忆之中。
秦灿问道:「那么云龙山所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深埋地底的相柳的血液会渗透到地面,四处泛滥?]
章殊回过神来,咧开嘴,轻笑:「如果你的族人被残杀,信仰被毁灭,你会如何?]
秦灿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章殊续道:「大禹以为将相柳深埋在地底,就可以安然无事,但他显然想错了。]
「相柳是凶神,死后魂魄灰飞烟灭,但幸而被「有扈氏]一族里倖存的长老给救了下来,然后想尽一切方法,收集相柳剩下的魂魄,并保存在一个地方,慢慢蓄养。——但是光有魂魄没有用,幸而相柳的血液和身躯就被埋在了五帝台下,于是「有扈氏]一族派人世代守护着这里,并想方法让相柳的身躯也恢复过来……]
秦灿听他说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这千百年来在云龙山里装神弄鬼的便是「有扈氏]一族,而他们所守护的,就是在此地慢慢休养恢复中的相柳。
「你们要让相柳复活,而后向所有的炎黄子孙讨还公道?]秦灿惊道。
章殊露出一副「终于让你猜到了]的表情:「我有扈氏一族,沉默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
「章殊!]秦灿大声呵斥道:「不要执迷不悟了,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现在大家都过得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还要执着在这个问题之上?]
「住口!]章殊将手里拄着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戳,露在斗篷外的那只眼睛,眼里满是怒气。
「你们这种人是没办法理解我们心里的仇恨的!父母兄弟被杀,妻儿被人奴役,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来做人,只能像狗一样残喘而活,这样的仇恨,教我们怎么忘记?!]
章殊有些激动,将手里的拐杖在雪地上戳得「啪啪]作响。
秦灿知道他早已陷入仇恨之中,但依然没有放弃:「但是你们在做的事情,经过了这么久这么久,真的能够成功吗?就算是成功了,这天下的炎黄子孙都死光了,于你们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章殊仰首大笑:「秦大人,你难道不知道吗?只要有你在,就能事半功倍,只要有你在这里,相柳恢复起来会更快。]
秦灿脸色一沉,连带着颜璟也露出惊讶。类似的话,他们曾经就听到过,就在千宵受伤、他们带着内丹去找章殊的时候。
「它还能变成人形吗?]
「能,怎么不能!虽然伤了一点修为,但是只要待在县太爷您身边,它恢复起来会很快的。三当家多和大人处处,也会恢复得很好的。]
秦灿皱起眉头:「你到底……对我,还有颜璟做了什么?]停了一停,转头看向身后的三珠树一眼,又转了回来:「还有这三珠树……]
章殊经过刚才短暂的激动,情绪又平复了下来,像是看着已经落在陷阱里的猎物那样,用着悠哉有余的语气道:「「三珠树],自然是有其重要的用处,而你们,当然也是不可或缺的关键,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你们不打算听了吗?]
秦灿不再出声,听章殊继续说下去,面上的表情虽然不变,暗地却已经紧咬了牙根,缩在衣袖里紧紧握成拳头。
——受尽屈辱,失去了所有尊严的「有扈氏]一族,心里满怀着仇恨。他们懂得玄门之术,知道只要魂魄未散尽,血肉身躯可以再塑,他们的神明也可以再度复活,不论是要花上几百甚至几千年,只要他们的神明复活,便能报这灭族之仇。
再塑相柳的血肉之躯,最好的办法就是以血养血,他们可以弄来尸骸,但是相柳的血肉之躯被深埋在了地底,要挖开,仅凭他们的能力,不知要花上多久。
于是尝试了各种方法后,他们突然发现「三珠树]的生命力极强,它不是人间凡物,就算迷离赤水,只需要天地间的灵气便可以存活。
更重要的是,长成的三珠树,根须可以直达地底深处,于是他们将尸骸堆在三珠树的根部,利用其根须将血肉养分送到地下。
秦灿这下终于明白了,关于那本手抄的奇花异草志上为什么之前的描述和记载大部分都正确,但最后一页关于三珠树的描写却是错误的。
「我在你的破庙中发现了几本没有装订成册的奇花异草志的纸页,可以确定这本东西就是你散播出去的,你利用世人对于长生不老的渴求,暗地里做了你的帮凶。]
章殊点点头:「刚见你时,只当你是个扶不上墙的纨裤子弟,没想到秦大人你当了这大半年的知县,人倒是机灵了不少,若不是相柳因为你的关系而不受我的控制,否则,老夫还想躲在暗处多看看你像只无头苍蝇那样乱转。]
秦灿摇了摇头:「章殊先生……镇上的人都当你是活神仙,因为你虽然脾气古怪,却能医治各种怪病,甚至可以起死回生……]说着,手指着身后的尸坑怒道:「但这数以万计、莫名其妙付出生命的人,你难道心里就没有过恐惧和不安?]
章殊却嗤之以鼻,撇开头去不屑一顾地轻笑,然后沉下脸,语气阴冷地说道:「我有扈氏一族所受的耻辱与伤害,便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冤屈!我有扈氏一族的仇人便是混沌了这八荒四海、华夏九州最大的罪人!]
章殊散播了那本手抄本,希望有无知的人会相信上面的描述,为了追求长生不老而落入他们圈套,实则是帮助他们利用同胞的血肉恢复相柳的肉躯。
而确实有这样的人存在,为了长生不老,连家人都可以舍弃的陈培元便是其一,但这样的人并不在多数。
毕竟三珠树难求,虽然云龙山里就有一棵,但因为云龙山这棵三珠树下埋葬的就是相柳的血肉之躯,加上三珠树的金枝玉叶本就罕见,太多人知道,反而坏事。
所以章殊在其周围一圈都布了阵法,还豢养了那些死尸当做看守,若是有人闯入结界,便会昏迷。
运气好,若是没有被那些死尸发现,便留得一条性命,只是醒来之后会失去先前所见的记忆;若是运气不好被那些死尸发现,便就成了树下冤魂之一。
久而久之,在云龙山深处失踪的人越来越多。遇到过死尸,但留了一条性命的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山林里,却忘了先前发生的事情,种种怪异,口口相传,最后在众人口中统一成了一个说法——
「云龙山里住着山神,山神不喜欢凡人打扰它的清静,一旦有人闯入,便会成为山神的看门兽的食物。]
几百年、几千年流传下来,于是变成今日谈起云龙山的深处便个个色变,唯恐躲之不及的情况。
那个晚上,岑熙被阿义挟持着进到云龙山深处,阿义一路慌不择路地往深山里奔逃,颜璟和乌巍先后追着他们进到深山里,秦灿也追了进去,却因为对四周不熟,脚程又不快,半路迷了路。
然后他们几个人一定都先后闯进了这里。
只是……
当时颜璟回想起一些记忆,说他当时似乎看到岑熙已经失去了意识,章殊双手提着他的衣襟,不知道要对他做什么……可既然颜璟看到了不可告人之事,他们为什么没有杀掉他,而是将他搬离了那里,连自己也是……
秦灿觉出其中的怪异,问道:「那个晚上,我们三个人都闯进了这里,为什么你留下了我和颜璟的性命,却独独取走了岑熙的性命?颜璟看到当时已经昏迷不醒的岑熙和你在一起,你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当时岑熙他……]
秦灿的声音哽在喉咙里。那个假设,每每想起都让他被自责和内疚淹没。
也许岑熙根本没有死,只是误服了沉忧、呈现假死的状态……
章殊却道:「老夫不是已经说了,虽然老夫的话不可全信,但有些话未必说的是假话。你那个朋友确实死了,只不过,他的死还是因你的关系,若非如此,颜三当家当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身体……,所以说,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秦灿惊讶之下,向后趔趄了一步:「你说什么?]
章殊便又重复了一遍:「老夫的意思是,你的朋友确实因你而死,只不过,这个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可能此刻早已经在三珠树下尸骨全无,不会阴错阳差地又救了颜三当家……,而不杀你们,自然是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秦灿追问道。
于是章殊出言点醒:「老夫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
「三当家多和你待在一起的话,他也会恢复得很快的。]
这一说,秦灿表情一凛。
「你说相柳的魂魄只留下一点,需要蓄养才能恢复,你难道是让它附在了人的身上,以此来养它的魂魄?]他之前猜测的,颜璟身上的九头蛇刺青就是相柳,看来是猜对了。
只是章殊没有完全同意:「你说对了一半……虞老大和万老二认识他的时候并不在云龙山,为什么后来会跑到这里?他还没被村民打死的时候,为什么不怕相柳的血液?为什么会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又为什么会有妖邪神明一样的能力?你真的认为这是因为被相柳的魂魄附身?]
秦灿愣了一愣,蓦地看向颜璟。
颜璟在听了章殊的话之后,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相柳的血液为其塑了一个身体,皮肤底下似有什么像长长的虫子一样的在突起游动。
他动了动手指,有黑色的液体渗出皮肤,一点点滴下来,落到了地上之后,并没有没入泥地里,而是滚向颜璟的脚,复又钻进他的身体,成为其中一部分。
颜璟呐呐说道:「大哥曾和我说过——那个时候因为灾荒,没吃没喝,我们几个漫无目的地乱走,但冥冥之中又像是被什么指引着,明明应该往富饶的南方走,却偏偏朝着相反的方向,往更贫瘠的云龙山而来。到了云龙山这里,我就不肯走了,说什么都要留下来,于是他们和其他灾民这才在云龙山上安营扎寨,当起了山贼……]珍惜資源,禁止傳播
章殊说道:「你在破庙前打开的那个坛子,其实里面装着其他收集来的相柳的魂魄……]
颜璟眼睛亮了一下,似乎从那天之后,自己身上便越来越不对劲。想到这里,他抬头看向章殊:「难道说……]
章殊咧着嘴笑,点了点头:「没错,相柳的魂魄并没有附在你的身上,你身上会有那些怪异的变化,是因为……你就是相柳。]


第七章

「不!]颜璟有些不能接受地大声反驳了一声,而秦灿则已经完全愣住。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颜璟说自己是妖的时候,自己还安慰他不要多想,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颜璟不是凡人,而是远古的凶神相柳!
「要养魂,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天地灵气和万物灵长的魂魄来养,起初我们确实是让相柳那一点元神转世成人,久而久之,连它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人。但不管怎么样,相柳终究是相柳。
「那个晚上,我遇到了误闯进这里的岑熙,感觉到他身上有很微弱的龙气,这样的人的魂魄用来养相柳的魂魄再好不过。
「我刚把岑熙的魂魄抽出来,和那个坛子里相柳其他的魂魄放在一起,身体正要丢到三珠树下当成养料,颜三当家却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倒下前还叫了一声「岑公子]。——
「既然是颜三当家要找的人,那就留个全尸好了,没想到我就这么一想,反而倒是给后来受伤的颜三当家提供了一个便利。
——「当时你被乌巍偷袭,身受重伤,如果不马上给你找个新的身躯,好不容易养到现在的元神就要前功尽弃了。好在那个叫岑熙的人的身体还能用,所以,那个时候我说的话并没有错,移魂需要魂死之身,那具旧身体里确实没有魂魄。
「随着相柳的血肉之躯渐渐复原,其他魂魄也一一找回,它终会恢复本性。而颜三当家你之前所做的那些怪异举动,便是你的元神和你的魂魄在彼此呼唤寻找的最好证明……]
「信口雌黄!]秦灿打断了章殊的话:「章殊,你已经疯魔了,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颜璟他是人,他有七情六欲,虽然平时行事张扬霸道,但他心里也有善良的地方,根本不是你们所信奉、帮着共工为虎作伥的凶神!]
「闭嘴!我有扈氏一族的神明,岂容你亵渎?!]
章殊抬手,将手里的拐杖一举,他们身后三珠树下的尸坑里,顷刻旋起三道黑色的水柱,蛇一样高高扬起,里头还卷着人的尸骨残骸,对着秦灿,仿佛随时就要俯冲下来。
颜璟见状将手抬起,眸底红光隐现,四周蓦地刮起一阵巨风,掀起地上的积雪,迷住人的视线,而那从尸坑里扬起的三道水柱,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一点点扯了下来。
眼见着那三股水柱就要完全被压下去,章殊将手隔空画了一个圆,五指成鹰爪,像是要抓取什么那样往回收,那快要被压下去的三道水柱再又起来。啭傤咇究
两股力量彼此抗衡胶着了片刻,章殊自知不敌,撤去法力收回手来,那三道水柱失去力量的支撑:「哗]的一下碎散,纷纷洒洒地落下来。
「秦大人,像你这样的贵人会跑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说不定也是上天助我「有扈氏]一族,你身上的龙气可以帮助相柳恢复,故而那个晚上你闯进来,我留着你,并没有立刻杀你。
「但没想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居然会喜欢上这只凶神,而上古凶神还对你这个凡人动情,竟然为你做到这种地步……本来不该这么早就将相柳唤醒的,但谁想养魂的这数千年间,竟然让相柳有了凡人的思想,还生出了情欲,几次都不惜舍弃自己来救你……]
章殊说着,从袖袋里掏出几张符纸:「这些东西统统都不该留,相柳便是相柳,如何能有凡人的思想?!]
手一抖,那几张符纸无风之下飘上了三珠树的树身,符纸发出金色的亮光,紧接着亮光越来越广,蛛网一样向四周延伸,金色的树身仿佛整个都在发光。
光亮过后,树身上发出细微的「喀嚓喀嚓]声响,方才光亮的地方出现了一丝裂缝,那些裂缝越来越大:「喀嚓喀嚓]的声音变成「轰隆轰隆]的。
秦灿抬头看着,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忙后退了两步,他脚步刚挪开,就有一截金枝玉叶落在刚才他站的地方。
这树要倒了!
「啊……]
身边颜璟一声低呼,秦灿看了过去,就见颜璟表情痛苦地扶着脑袋,面目五官俱都扭曲起来,相柳的血液幻化成的身体,皮肤下面有什么激烈奔窜。
「颜璟,你怎么了?]
秦灿冲上去,就要伸手碰他,颜璟却自己往旁边躲了开去:「不要碰我,你会死的!]
秦灿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好,三珠树断裂的树身和树枝不停往下落,脚下的地面剧烈地震动,像是有什么要从地底出来。
章殊站在那里,任手臂粗的树枝带着枝叶簌簌落在他的身旁,他却依然镇定自若,看着秦灿和颜璟,不由发笑。
「秦大人,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认清楚吗?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颜璟这个人,在你面前的是上古凶神相柳。]
「不!]秦灿大声否认道:「他是颜璟!他就是颜璟!]
「啊——!]颜璟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手抱着脑袋一下摔在了地上,就见那些在他皮肤底下快速游走的东西从皮肤表面突起来,黑色的一道道,就像是血脉一样奔流。
颜璟表情扭曲,张大了嘴发不出声音,秦灿看见他那赤红的瞳仁变成竖直的细线、张开的嘴里露着尖尖的犬牙,心里生了几分恐惧,但更多的是焦切和担忧。
听到章殊站在那里吃吃的笑,秦灿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颜璟,箭步冲了过去,双手抓着章殊身上那件破斗篷的胸口,激动到不能自己:「——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这一句几乎是吼出口的。
章殊也不反抗,就这么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事,嘴角那抹笑阴冷得让人背脊发寒:「我不过是驱散他那所谓「人]的意志,让他的元神更为纯粹。]
秦灿一听,脸怒得通红:「住手!快给我住手!]
「已经晚了……]章殊朝着颜璟那里一指拐杖:「你看,那就是你嘴里喊着那个的颜三当家……]
秦灿回过头去,整个人愣住,接着视线一点点往上挪去。
三珠树吱嘎一声断裂倒下,剩下的树身连带着那尸坑里的尸骸一点点陷了下去,像是底下有个巨大的深坑,将这些东西全都吸了进去。
耳边轰隆轰隆的声响如惊雷,又如山崩地裂,脚下的土地剧烈的震动,三珠树陷下去的地方,朝着四面八方龟裂开来,一道裂痕直朝向摔在地上的颜璟。
秦灿一颗心提到了喉口:「——颜璟,快让开!]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紧跟着轰的一声,三珠树那里泥块、树枝以及人的尸骸向着四面飞溅起来,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地底窜了出来,直接上苍穹。巨大的阴影像是布幔一般几乎将整片天空给遮挡住,黑影上有好几个猩红发亮的光点。
「上古凶神,蛇身九头,食人无数,所到之处,尽成泽国……]
「属下小时候曾听过一个故事,说「上古之时,共工有一名臣属,长有九个脑袋,所到之处,地面陷下形成溪流沼泽,气味难闻,就算是野兽也无法靠近。]]
秦灿摇了摇头,连忙收回视线看向颜璟那里,就见他周身放出光芒,人的模样越来越模糊。
「颜璟!]
听到声音,颜璟抬起放着精光的红色眼眸,视线落在秦灿身上,只来得及张嘴说了一声「快跑],身影蓦地溃散,只留一个红色的发着光的珠子,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一下没入相柳的身体之中。
头顶之上那条上古凶神的九只蛇头互相缠绕,嘶嘶吐出红信,下一刻,其中一只蛇头朝着秦灿俯冲了下来,红色的瞳仁眯成一条细线。
秦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能动弹,事情发生得过于措手不及,让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但在看到那只蛇头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不由轻唤了一声:「颜璟……]
站在他身侧的章殊却是笑:「别傻了,就算他是颜三当家,他也不认得你了。]
那只蛇头在听了秦灿的呼唤之后,歪了脑袋,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有听懂,下一刻,猛地张大了嘴朝着秦灿扑了过来。
秦灿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蛇头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自己冲了下来,几乎就要将他一口吞下的时候,身前突然现出一个人影,接着自己的手臂被人用力一拽,下一刻,已经跌坐在了几丈外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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