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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同人)家养鬼怪 作者:分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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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梁少洵示意喻词别动，自己去问，多高级的宾馆偶尔也有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他妈妈苏媛。
苏媛戴着一顶灰色呢子帽，同色的风衣，扎一条黄色花纹的方巾，蹬着双麂皮短靴，显得时尚又年轻，就是长相欠缺了一点，跟苏琳一样，不管怎么打扮，也超不过七十分。她掂着小坤包说：“隔壁威龙有个调酒师大赛，非得让我到场，我又不爱喝酒，看离这不远，就过来看看你和喻词，在那呆着很闷的。”
“您也该来个电话的，我和鱼刺就要去学校了，差点就让您白跑一趟。”
苏媛没什么表情：“今天学校又不上课，你们去学校干什么？喻词起来了吗？”她歪了歪头，从梁少洵旁边朝房间里看。
“嗯，起来了。”梁少洵让开门，让苏媛进来，“正在写作业呢。我有几套卷子忘在学校了，正好拿回来继续做。”
苏媛走进房间，喻词已经站起来了，一看见她忙问好：“苏阿姨，坐，我给您倒杯水。”
“加点茶叶，”苏媛扫了眼喻词，然后就打量这间房间，“刚刚尝了几口鸡尾酒，今年的比赛没有几个像样的，喝得我嘴巴里全是怪味。”
“我去。”梁少洵立刻去沏茶了，几分钟就端了一杯茶过来。
喻词只好让开，尽管他跟梁少洵是从小就玩在一起的，两家长辈也互相非常熟悉，但是他跟梁少洵的父母一向没什么话说，因为他们不像自家的父母还能和小辈开开玩笑。他只能坐到一边床上摆弄新买的手机。
梁少洵感觉到苏媛今天的语气和表情都不对劲，只想着是不是和他爸吵架了，又或者和苏琳吵架了。但是也不敢问，毕竟苏媛是极强硬的性子，有事情都喜欢藏着掖着，就算喻词不算是外人，但要是当着喻词的面说了，也要立刻爆炸。
苏媛接过茶杯，随便喝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咽下去：“不行，我漱漱口。”她站起来放下杯子，朝卫生间里走。
喻词问：“苏阿姨，要不要咖啡？”
苏媛摇头：“这种地方的咖啡不要喝，袋装的不好。”
梁少洵朝着喻词吐了吐舌头，示意他别管，并不是他不孝顺，只是苏媛有时候实在是“在意”得过分。
喻词耸耸肩，表示没关系，仍旧站在窗户边上下载软件。
苏媛进到卫生间，没有忙着漱口，而是先看了看玻璃盘子里放着的避孕套，这是酒店配放的，盒子完好，没有动过的迹象。
她又走到马桶边，拨拉了一下垃圾桶，看了看里面。
垃圾桶里没有用过的套套，但是几乎已经被卫生纸装满，两个男孩，从昨天中午到今天这会，还不到一天时间，丢这么多纸？
没隔多久，苏媛用纸擦着手上的水走出来，好像先前没看到乱糟糟的床，现在才看见：
“被子也不叠，还把衣服丢得到处都是，少洵，让服务员来收拾，不脸红啊！”
“原本正准备收拾的，这不是您来了吗。”梁少洵一脸的无赖相。
“哦，等着我给你收拾？”苏媛笑笑，神情终于缓和下来。
她走向床边：“行，你们看书，我给你们收，这么乱，服务员都会受不了的。”
喻词突然几步站到床边，动手整理床，有点紧张地说：“苏阿姨，哪能让您来整？我来吧！您坐会。”
昨晚搞脏的内裤还没来得及洗，早上被他揉成一团塞在换下来的衣服里面了，别人来拿，说不定会掉出来。
“妈，您别管了。”梁少洵也上手拉人，“您是出来玩的，怎么能动手给我们收拾东西？我们自己收拾~自己收拾~”
苏媛笑着说：“好了，你们要是会收拾早就收拾了，能等到我来？我还不知道你们？哪个屋里不是乱得连脚都踩不进去啊？”说着话，她随手就把椅背上的一件衣服拿了起来，可是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那是梁少洵的衬衣，上面有血迹。
糟了！喻词忙说：“那是鼻血！我、我流鼻血了。”
“您也知道鱼刺看起来迷糊，昨天睡得迷迷糊糊的起来上厕所把鼻子撞了。看起来挺严重的，当时把我也吓了一跳，可实际上没事。”
没想到，苏媛居然问：“是吗？”
她把衬衣抖开，一看尺码，是梁少洵的，不是喻词的尺寸——喻词流鼻血，怎么会弄脏了梁少洵的衣服，而且还是背面，东一点，西一点的。
“他撞我后背上了。”
苏媛看着梁少洵，显然不能相信这话，她又看喻词，喻词忙装着收拾整理，把床上的外套用衣架撑起来，挂到壁柜里。
在他抬手挂衣服的时候，因为没系领带，衬衣领口又没有全扣上，锁骨上方的一个印子露了出来。
那印子很显眼——何婉是四川人，四川人皮肤好的特质在她身上相当的明显，连她的儿子喻词也遗传到了让人嫉妒的好肤质，就像苏琳会抱怨喻词比她皮肤好一样，苏媛也一直很眼红何婉的皮肤。
现在，一个青紫的印记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细白的皮肤上，只要是过来人，没有什么不了解的。
梁少洵终于反应过来今天苏媛的不对劲，不是因为老爸或者苏琳，而就是朝他们来的。苏琳说了什么？
但现在也顾不上苏琳了，把眼前的事情应付过去才是最重要的：“妈，您吃早点了吧？”
喻词还没发觉出了什么问题，小心地把一堆脏衣服抱起来，拿进卫生间去。
苏媛一直看着他，等他进去看不见后，才掂起小坤包对梁少洵说：“少洵，跟我回家，我有事跟你说。”
“好。”梁少洵也去整理自己的东西了，他当然明白苏媛要问的是什么。
苏媛好像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间房间里呆下去，她甚至还拍了拍衣服和坤包，好像想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她的物品上面拍下去。
“我在楼下等你，你快点。”
说完，她就径直走了出去，连喻词跟她说“苏阿姨再见”也没搭理。
“喻词，我妈大概发现了。”梁少洵说了一句，随即背着包离开了。
什么？
喻词莫名其妙地看着关上的门，过了好几分钟才明白梁少洵的意思……苏媛发现他们是gay了？
狠狠地揉了几下眼睛，喻词走到椅子边坐下，茫然地盯着还没做完的试题想：被发现了，然后会怎么样？
第四十二章
梁少洵默默的跟着苏媛回到了家；他对这些是有思想准备的。但是他没想到会是这么快；他以为至少要等到上大学……但是；只能说一句老套的话了；计划赶不上变化。
苏媛一进门，鞋子也不换；就直接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两只手捏住包，一言不发。
梁少洵也没回自己房里，依旧背着包；站在苏媛面前。
“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好久之后，苏媛才这么问。
她真的要气死了，一直以为梁少洵很乖很听话，难道都是假的？难道这孩子一直在骗她？苏媛自问没有做什么会误导孩子的事，但是怎么会这样？梁少洵为什么会突然就变成这样？变成一个……变态！
“没。”
苏媛猛地就哭了起来，声音哽咽着说：“妈妈哪里对不起你了？啊？少洵，为什么啊？”
“妈……您和爸都很好，但这个……是我天生的。”
“你怎么知道是天生的！？”苏媛的声音一下子尖利起来，“你过来，坐下！我才不信什么天生的！你给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逢年过节，梁少洵都是她用来炫耀的存在，明明不是亲生的，可是却比很多家的亲生儿女还要更优秀，成绩好，人材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从来不干气她和老公的事情，还特别照顾苏琳。
只要是知道她家里情况的，一说起梁少洵，没有不羡慕她的，像是“我真应该像你一样去领养一个”，或者“我儿子有你家少洵一半好，我就满足了”这样的话，苏媛听得太习惯了。
还有更多人，说她好心，说她积德，说她是好人有好报，连柳大师也是这么说的，柳大师的话，这个城市的市政官员阶层，谁不知道？
梁少洵很懂事，很稳重，从来不需要她担心，不可能突然变成变态，一定有原因！
苏媛试着冷静下来，用手拍拍身旁的位置说：“给我抽张纸。”
毕竟是刚十七的大男孩，无论怎么样还是紧张了。梁少洵手心湿漉漉的，拿着纸坐在了苏媛身边。
苏媛看到他听话，心里舒服了很多，接过纸擦掉眼泪，红着眼睛问：“你跟妈妈说，你和喻词怎么回事了？”
想了想，她又加一句：“我可以不告诉你爸爸和他爸妈，但你得跟我说老实话。”
“我喜欢喻词，我在追他。”
苏媛差点想用包打他，但她忍住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你怎么知道就是喜欢呢？”
“十五，我第一次……夜里做梦。”和自己的母亲说这种事情，梁少洵还是有些尴尬的。
其实不只是十五，但是梁少洵不敢说得更早。
苏媛有一瞬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以为事情的起因是喻词精神受打击，然后从梁少洵这里寻求安慰，两个孩子都在没有自控力的年纪，那么一时的迷乱也是情有可原的，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梁少洵主动！而且，还有几年了！
“喻词呢？”她到底还是忍住了，脸上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心情，只有平静。
“他到现在还不愿意，一直是我逼他的。”
这话，梁少洵没有撒谎，可是苏媛觉得他在撒谎——或者说，被喻词欺骗了。
她认为没有感情是一个人就能折腾出来的，一定是喻词有向梁少洵透露出某方面的暗示，然后没有阅历的梁少洵就自然而然地上钩了。
“你们……”苏媛想问是不是上过床了，可是却觉得连这么说都会很脏，她犹豫了一会，这么问：“只是牵牵手，还做了什么？”
“妈……您到底想说什么？”
苏媛把包扔到桌上，抱着胳膊看着他：“我要问什么你知道，现在的社会不像以前，你们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在网上找到，我为什么要问？因为我是你妈妈，我怕你得病！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妈，您能从网上找出来的，我一样能从网上找出来。”
“你知道不应该，就不要去做！”苏媛掐着额头说：“我头疼！你现在高三，最最要紧的时候，你知道吗？你们学校为什么不许你们谈恋爱？因为会分散精力，影响学习，影响你们以后的前途。你现在连什么是喜欢都弄不清楚，就急着去恋爱，还是……同性，这样很不好！”
“我喜欢他很多年了，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学习并没有落下。而我依旧会喜欢他，您可以看看，我的学习会不会落下。”
尽管梁少洵这么说，苏媛还是不能接受，她说：“不是学习的问题，是你真的要当同性恋吗？少洵，你知不知道会得爱滋病的！？”
“得艾滋病的，在中国，占几率最大的是血液传染，包括西毒的和卖血的。其次是异性恋。最后不到百分之三才是同性恋。妈，您这个问题就像是说和人做爱一定会得性病一样。”梁少洵也有点火了，苏媛拐弯抹角半天主要就是为了这个意思。
“不要拿那些你在网上看到的没有依据的胡猜来应付我，少洵，既然是你强迫喻词，那就赶紧退回来，好朋友之间的感情有些时候也会很容易误会成喜欢，但是毕竟不一样，妈妈是过来人，难道看不出你跟喻词是怎么回事吗？你们做好朋友就可以了，等你考上大学，你爱交几个女朋友妈妈都不会管。”
苏媛想抓梁少洵的手，可是却被梁少洵躲开——她跟儿子的亲密，很少会有身体接触。
也许她没有注意过，梁少洵过去这么多年，离她最近的时候，就是每年去吃年夜饭时，她会挽着梁少洵的手，以母亲的骄傲姿态走进饭店。
“妈，我不想骗您。您让我和女孩做朋友，做夫妻。那是害了她们，我对女人完全没感觉的。我喜欢喻词，就算您强迫我和喻词分了，之后我也依然只会找男人的。”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苏媛忽然失控，蒙着脸大哭：“我到底做了什么孽？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
“妈，这真不是您怎么样……我这确实是天生的……”
“你是我的儿子！”苏媛尖声叫着：“我怎么可能会有变态的儿子！？”
“妈……我是个同性恋，但我不是变态。”梁少洵苦笑，嘴唇咬得紧紧的。
苏媛很突然的，给了梁少洵一耳光，挂着满脸泪水瞪着他喊：“你还说！？现在就打电话给喻词！跟他说分手！不！说你以后再也不会跟他见面！”
如果圆滑一点，现在梁少洵就该点头答应，给喻词打电话，蒙混了这一段过去，反正也快考大学了。等到能够自立了，也就是天高任鸟飞了。
但是梁少洵现在却犯起了“混”：“妈，我从出家门到到学校，一路上不知道能见到多少男的。您就算不让我见喻词，你能让我以后连公蚊子也见不着吗？”
从门厅那传来一声“噗”，苏媛也是耳朵够灵，立即哭叫：“老梁！你回家怎么没有个声音的！？你来看看，我们儿子……我们儿子要做同性恋！！”
刚刚还说她不会告诉别人，可是在梁父出现的第一时间，她就说了。
梁少洵顿时就是一僵，但很快就恢复到了刚才的状态，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就算闯过去了一切也恢复不到过去了，闯不过去，再怎么糟糕也不会把他赶出去做流浪人口吧？
“别说这么难听啊，小媛，别说你哭了，你看都要把少洵一个大小伙子弄哭了。” 梁浚明走了进来。
苏媛抽纸巾擦着眼泪，情绪有所缓和：“你儿子！喜欢喻词！还拿什么公蚊子搪塞我！像不像话！像不像话啊？”
“少洵……我话也只听了一点，就是你公蚊子那点了……”梁浚明忍不住又要笑，但是看老婆哭得稀里哗啦的，强忍住了，“你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梁少洵“嗯”了一声，梁浚明的语气，让他心平气和多了：“我在追喻词，让妈发现了。爸，我并不是变态，而且我一直也很正常。我不是突然要去‘做’同性恋的，而是我一直就是……”
“哦……我明白。”梁浚明叹了一声，也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少洵，你真的不是玩玩？我知道你们这些青少年有时候都是一时冲动，寻求刺激。而且你们现在高三，学业也重，也想要找点事情发泄。”
“不是玩玩，高三之前好几年，我就喜欢喻词了。”
“要不然你对他那么好呢，原来你小子早有图谋啊。”梁浚明忽然笑了。
梁少洵眼睛一亮，他知道父亲和母亲的态度并不相同。
“但是你可得知道，这条路，可是很难走的啊。”
“嗯，我早就做好准备了，爸。”
“那就好，你以后要面对的外边的风雨雷电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在家里，你就……”
“老梁！”苏媛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同意呢？“他现在什么都不懂，你该教他怎么做才对，不是这样纵容的！”
“他都说了自己是天生的，这就和有人生来喜欢吃甜，有人生来喜欢吃辣一样，改不了的。小媛啊，你不是一直挺新潮的吗，还说我老派，结果怎么现在你也迂腐了？”
苏媛没有哭了，她恨恨地看着梁俊明，突然站起来就朝卧室走。
第四十三章
“哎呀；小媛；你怎么了？”梁浚明匆匆忙忙的追了上去。
苏媛尖叫：“我不要跟你讲话！你们让我安静会！！！”
“嘭！”地一声；卧室门在梁俊明面前甩上。
“小媛~小媛~别气；小心气伤了自己，有事好商量。”
梁俊明哄了几句不见回应；几次把手握在门把上，但他始终……没有能打开门进去；而是回过身对梁少洵低声说：“我会劝劝你妈，你以后跟她说话委婉一点，她现在头疼病正犯着。”
“……”如果一般来说；现在梁少洵就得见好就收，至少今天别去找喻词了，有什么等到上学了去学校再说。但是今天晚上，喻词得见那个柳大师——现在梁少洵有点后悔让喻词给柳大师打电话了——梁少洵不放心，因为喻词在待人接物上很单纯，“爸……我一会得出去……”
梁俊明问：“喻词？什么事？”
“喻词这几天有点撞鬼，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自杀的女生刺激的。所以，我们跟柳大师约好了，今天要去见见，我怕他出事。”
“哦……”梁俊明点点头：“应该去，柳大师很厉害，我也只见过两次，但是他说的话很准……对了，你妈给你钱了吗？”
“没，柳大师也没提钱。”梁少洵摇摇头。
“哪里会跟你们提？”梁俊明笑笑，走进书房，很快就拿着一张珠宝店的代金卡出来，“这卡是别人送我的，你妈也不想买什么，你拿去给柳大师，这样好说话一点。”
“别……”梁少洵摆手，“爸，我妈还气着呢，您这么给了我钱，而且还是让我和喻词出去，小心……”
梁俊明宽容地说：“你妈不要的，这卡都放了一、两个月了，你拿去，别直接给大师，给他身边的人就行了，一会记得买个红包装着，懂了？”
“嗯，谢谢爸。”
梁少洵离开家的时候，喻词正在药店里跟导购小姐解释他想买的药。
“被……狗抓破了，不是咬的，可是伤口有点发黑，怕被感染，用什么药合适？”
“你最好去兽医院打一针狂犬病疫苗，然后去医院裹一下伤口。被狗抓一下可能只是小伤口，但也不是能轻忽的。”导购小姐倒是很尽责，并没忽悠着喻词乱买药，而是劝告起了喻词仔细处理起来。
“嗯，那没有口服或者外用的药吗？”
梁少洵肩上那个口子，怎么看都是被人抓的，这要是带去打狂犬病疫苗，医生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有一些是外用药，但大多只是用来应付普通外伤的。如果和动物有关的，最好还是去医院。”导购小姐拿了些药。
“好，我会去的。”喻词拿到药，匆匆付过钱，赶紧离开了。
可是提着药店的袋子走在街上，他忽然想：也许梁少洵根本不会回来了。
苏媛发现的话，怎么可能让梁少洵回来？
而且，自己家里恐怕也会很快知道，喻词很想找个人商量，但是翻遍手机里的电话簿，却没能找出任何人。
连聊斋鬼怪的事也只能跟梁少洵一个人说，自己是个GAY，还能跟谁说？
这个，比撞鬼更难以启齿。
东方花园酒店对面有一个公交车站，人很少，喻词走到这个站台上，在空着的椅子上坐下，一个劲地翻电话簿，从上到下，一遍一遍。
公交车来来去去，没有人从这里上车，也没有人在这下车。
不知道坐了多久，觉得头疼起来的喻词才发现从背后公园里吹出来的风太大，难怪一直不觉得灰或者有尾气味。
鼻子都有点堵了，他站了起来，准备回酒店去。
“鱼刺，低着头想什么呢？”梁少洵背着包，笑嘻嘻的站在旁边看着他。
“啊！啊？”完全没想到梁少洵会回来，喻词刚抬起来的头又低了下去，不想被看到慌乱的表情。
“怎么了？”梁少洵皱眉，“出什么事了？”他想的是老妈不会这么快就给喻词打电话了吧……
喻词尽可能不外露地深呼吸，然后把椅子上差点忘记的袋子提起来塞过去：“给你买的药，用知秋一叶的老感觉不太靠谱。”
“其实现在已经不疼了。”梁少洵动了一下胳膊，“走吧，咱俩别站在这发呆了，饿了吗？进去吃东西，晚上还要去见柳大师。”
“哦……”喻词慢半步，跟着梁少洵，很想问问刚刚回家到底说了些什么，有什么样的结果和决定，但是看着梁少洵被风吹起来的西服角，他突然什么都不想问。
既然梁少洵没有说，那就是没问题吧？所以自己完全没必要自寻烦恼，去问那些既无法想出办法，又解决不了的事。
风还是很大，刚刚穿过街，他就吸了一下鼻子。
梁少洵也没多带衣服，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是能递一张手纸给喻词而已。
喻词很用劲地吹了几下，把纸团起来扔进垃圾桶，看到一台自动售卖机，脚下一拐就走过去了。
可乐、橙汁、运动饮料，上面几排是土豆片、巧克力和蛋卷。
“梁少洵，我们有多久没吃过零食了？”
这些东西，经常看见，可是认真的想，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想吃就吃呗。”梁少洵给了喻词一个“我知道你馋了”的眼神，走过去就开始塞硬币。
“嗯，我可以要什么？”
“你想吃什么？”
“我看看……土豆片，番茄味的，麻辣味的，原味的，牛肉味的，一样一袋？”
喻词的样子，看起来就像碰到了解答不出的题一样，很为难很痛苦。
“……不怕吃出小肚子来？这得多少热量啊。”
“不知道谁说我瘦……”这话是压低声音说出来的，不过更像是嘀咕。
“嗯，肥点手感更好。所以我问的是你怕不怕，我是双手双脚欢迎的。”
喻词扭过头，指头还戳在售卖机的玻璃上，可是眼睛盯着梁少洵：“你的脸皮厚度，用米尺能不能量出来？”
“这是个学术问题。下个世纪应该能被人类攻克。”
“当！”
“哎！”差点把指头戳断，喻词抱着手指吸气。
“真可惜……”喻词疼得呲牙咧嘴，梁少洵却一脸遗憾的直摇头。
喻词一脚就跺到梁少洵皮鞋上：“你巴望着我指头断掉？”
“遗憾现在在外边，否则我就能‘亲口’帮你消毒了。”
“……”
“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果然是下个世纪的事。”喻词叹气，换了根手指指着玻璃柜里面的东西：“每样都要。”
“还好，这个贩卖机可以读纸币，否则凭我的多年积攒下来的硬币，都要出丑了。”梁少洵很深沉的感叹了一把，接下来就听叮叮咣咣的，贩卖机下面落了一堆东西。
可是还没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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