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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 作者:长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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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说：“啊，是我啊！”
顾长辰恨声：“说什么测试部的不到四十级要扣工资，也是你给BOSS出的主意吧！”
阿珂还是笑眯眯的说：“那当然，我号称淫贱珂，这么淫贱的主意，当然是我出的！”
顾长辰看着一脸无害，笑得甜蜜的阿珂，忽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老实说，顾长辰此刻十分想把阿珂一刀劈成八瓣，如果是在游戏中，顾长辰铁定就把阿珂劈了，可这是在现实中，杀人是犯法的。
顾长辰叹了一口气，小胖上前攀着阿珂的肩膀：“阿珂，透露点消息，像长辰这种情况，萧关要怎么才能守住啊？”
阿珂处变不惊，晃了晃脑袋，依旧是笑眯眯的说：“哦~~~~？你们又想在我这里走后门套秘籍了？这可是违规操作哦~！”
顾长辰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扯住阿珂的领子：“死贱珂，是你想出来什么不到四十级就扣工资，还策划出这种变态的游戏！你要是今天晚上不给我搞定！我！我！”
阿珂继续晃着脑袋：“你要怎么样？”
顾长辰气急了口不择言：“我爆你菊花！”
阿珂笑眯眯的说：“随便爆，我没关系的~！”
顾长辰听到自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他垂头丧气的走在前面，小胖却还是和阿珂在纠缠：“阿珂，你别这样，长辰都欠房东三个月房租了，还等着发了工资交房租呢，要是真扣了工资，他会伤心的！”
阿珂说：“哦，这样啊，那行，小胖你请客，我就去帮你们看看，你们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话说回来，我还没见过我这么笨的测试员，你们都过四十级了吧，好像你们部门的老秦都八十级了，长辰你也玩了十来次，还没过……”
顾长辰被阿珂戳到痛处，猛然回头，狠狠的盯了阿珂一眼。
阿珂连忙自觉的闭了嘴，低着头只顾走路。
三个人在外面的一家小饭馆叫了一个火锅，六瓶啤酒，坐定后，顾长辰终于忍不住开始发问：“阿珂，赵肃为什么会忽然变成我的敌人？”
阿珂说：“不是忽然啊，你没发觉吗？他一直跟你作对来着！”
顾长辰说：“前几次他也跟我作对啊，可是最后关头他帮我来着。这次我也以为他会帮我，没想到他居然杀了我！”
阿珂想了想，说：“哦，那肯定是你雪山拿宝藏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赵肃这个人呢，表面上看很坏，实际上，我给他的设定，是个心智单纯的孩子，他是不能接受像你这种道德分这么低的人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走的是奸雄之路的话，赵肃说不定会觉得你特有魅力而拜倒在你脚下。谁让你好死不死选择忠臣之路？活该了！”
顾长辰只觉得后悔万分，不过奸雄之路更难走，以自己的水平，永远都别想完成任务。
他灌了一瓶酒，说话都有些嘟囔起来：“雪山拿地图不是你教我的么？说升级可以快！你明明知道我选的忠臣之路，你这不耍我吗！”
阿珂笑：“升级快也是要有代价的呀~！不然对其他的玩家多不公平。”
顾长辰登时哑口无言，过了一会，他忽然又想起白鸿飞来，便问：“白鸿飞呢？他的死应该有提示吧？”
阿珂说：“当然有提示啊，我给他的角色，是一个在潜意识中，爱慕你的人，当他预感到自己要死了，在进京前，会给你一封信啊，信中就是要你小心赵肃！”
顾长辰听见这么个劲爆的角色设定，手上劲道没拿捏好，和阿珂碰杯的时候心怀怨恨，将对方手中的被子给碰碎了，借势拍案而起：“淫贱珂，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他爱慕我干嘛，难道还有隐藏的同性恋剧情？”
阿珂点头，做一脸陶醉状：“对呀，你真聪明，我们的游戏，还是会有很多女性玩家的嘛，她们就好这口呀，所以，的确有隐藏的同性恋剧情，如果你加把劲的话，说不定能够爆到白鸿飞的菊花哦~！”
顾长辰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表示阿珂这个设定十分无聊。
他又灌了一瓶酒进肚子，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阿珂，你骗我！我怎么没有拿到你说的什么白鸿飞的信？”
阿珂说：“你肯定没去云州县，去了肯定也没仔细搜查！”
顾长辰说：“我去了！连茅坑我都翻过了！什么都没有！倒是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白鸿飞临走前，说什么在石桌上刻了一个恨字，听他老娘说，好像还是恨我！阿珂，你编这种剧情很无聊啊，白鸿飞为什么恨我？”
阿珂咕咚喝下一大口酒，说：“大概是你每次玩到这里，白鸿飞都被你玩死了，他都死了十多次了，每次还都那么惨，不恨你才怪！”
顾长辰哦了一声，闷头喝酒，却听见小胖在一旁夹了一块牛肉，边嚼边说：“阿珂，不对吧。你没设计这句话，白鸿飞怎么会有这个台词？”
阿珂听到这句话后一双眼睛四处乱晃，含糊其辞：“啊，人物自己说台词也是有的，我们这个游戏，是人工智能嘛，有这么个功能，自己编台词，你想啊，玩家进去，天知道他们回去哪里，遇到的每个NPC都要策划编台词的话，我们不早就累死了？”
小胖哦了一声，又继续吃肉，顾长辰好像想到什么死的，停下筷子，转过头去，直直的盯着阿珂。
阿珂被顾长辰的眼神盯得心中发慌，有些想要开溜，顾长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阿珂：“阿珂，就算是白鸿飞能够自己创造台词，他也不可能说恨我！”
10
10、梦境 。。。
阿珂浑身一震，正想要死命挣脱，却听见顾长辰在耳边怒吼： “阿珂，你根本就是故意玩我！白鸿飞为什么恨我？啊？他为什么恨我，他又不会知道自己因为我死了十多次！这台词肯定是你编的！你今天晚上要是不帮我玩到四十级，我，我真跟你拼命！”
阿珂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做了个放松的表情，随即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来，温言细语：“阿辰啊，我用我的菊花做担保，我真没编这句台词。这……这真的可能是白鸿飞自己想出来的！”
小胖在一旁冷笑了一声，又吞了一块牛肉，说：“长辰，别理他，他在侮辱我们的智商呢！一个npc自己想出这么超越时空的台词……”
顾长辰朝阿珂看去，阿珂的脸上，有着一种极度的焦虑和不安，但是很显然，他正在竭力掩饰，而且掩饰失败。
顾长辰压低了声音，悄悄问他：“我觉得，这个游戏有些奇怪，阿珂，你是不是弄了什么不该弄的东西进去？”
阿珂拼命的摇头：“没，没，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绝对没有！”
顾长辰眉毛一扬：“不说算了，通报批评外加扣工资，爱怎么整怎么整！喝酒！”
三个人闷着头吃完了火锅就散了，各自回家。
顾长辰是和阿珂合租的一套两室一厅，两人互相攀着肩膀进了屋，顾长辰是累坏了，阿珂却有心事，两人冲进自己的房间就再也没出来。
顾长辰倒在自己的床上，细细的回想，他这五天，或者说是五年。
这五天来，他的大脑高速运转，未曾有一刻休息，就好像过了五年一般。
然而实际上，他也的的确确，在游戏的世界中，过了五年。
这一年是多勒斯1197年20月，横跨星际的一家游戏公司，开发了一款新的游戏《天策》。
A公司的总部，坐落在人类起源点地球上，地球的模样并没有太大的改观，自从人类的触角伸到宇宙之后，对于地球，就失去了兴趣。
特别是在一千年来，发现了刺岩卡这种新物种之后，人类的中心，已经转移到了木卫三星上，地球，变成了人人都不愿意来的地方。
A公司的创始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将总部安排在地球上，很多人都说，因为创始人是个吝啬鬼，而他选择地球作为总部的原因，只是因为这里地皮便宜，租金便宜，生活费更加便宜而已。
这款名叫《天策》的游戏和所有的虚拟游戏一样，都是运用的智能头盔，刺激脑部神经，造出虚幻的假象，使得玩家真正的身临其境。
更加了不起的是，A公司新发明的智能头盔，能够同人脑的转速同步，当人的大脑高速运转时，所能接纳的东西，多的不可胜数，时间概念变得模糊，一瞬可以变成千年。
情况有点像人做梦，明明是梦见过了一辈子，然而醒来，却是黄粱正香茶尚温。
顾长辰就是这家公司的测试部的一名小小的测试员，在这之前，他不知测试过多少游戏，然而这一次，面对这一款叫做《天策》的游戏时，他终于卡壳了。
游戏刚刚开发好，尚未完善，公司内部测试。
上面下了死命令，每个人至少要玩过四十级。测试部的人更是玩命似地，顾长辰也在公司加班，五天五夜不曾离开，更不曾取下头盔。
他的排泄，进食，有着一套和头盔完全匹配的系统，在游戏期间，他的身体，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机器帮他进食，机器帮他排泄。
而他，则能够完完全全的沉浸在游戏中，和真实无差别的游戏。
现在，顾长辰躺在床上，觉得困极了，虽然在游戏中，他也有过睡觉的时候，可那就算是睡觉，也要思考怎么才能升级，什么才能成为萧关守将，怎么样才能在沙陀二十万黑羽军的进攻下守住萧关。
这个游戏和以往所有的游戏都不同，以混沌理论和蝴蝶效应作为基本思想，每玩一次，都会和前一次不同，甚至，是就连你在不同的地方，放了个不同的屁，都有可能影响未来的走向。是一款拥有无限变数，永远不会重复的伟大创作——《天策》。
人在游戏中，完全感觉不到和现实的区别，就如同真实世界一般。如果硬要说和现实世界有区别，那么，唯一的区别，就是你知道，自己不会死。
所以，顾长辰他可以在游戏中选择信任，可以在游戏中选择忠义，可以在游戏中选择高尚或者卑劣。甚至，可以在游戏中全然冷漠。因为，不论他在那个世界如何，都不会影响到他真正的生活，那不过是个游戏。
不论他对游戏中的人，态度如何，他们，也始终不过是他的玩物。
谁会去对一个游戏中的npc付出真正的感情？即便那只是同情和怜悯。
顾长辰沉沉的睡去，睡的舒适，放心。
这是他真实世界中的睡眠。一天，将是真真正正的一天。
梦中的情形，是顾长辰熟悉的环境，他的床，他的房间，他平常走过的街道，以及他的公司。
然而慢慢的，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情形。
碧绿的修竹下，有人一身白衣，吹着碧萧。
顾长辰含笑站在竹下，看着那人。
一曲完结，那人将萧插入腰间，转过身来，对着抱着膀子站在竹林下的顾长辰微笑，轻如薄雾的白衣，将那人俊美的面庞，衬托的好似幻境一般。
“顾将军，这首曲子，可还入耳？”那人一身白衣，温文尔雅，如此问。
顾长辰亦微笑，伸出手，握住白衣男子的手：“鸿飞，听君一曲，好似天籁。”
那人的手，宛如玉石，手指修长，握在手心，竟让顾长辰有一丝的安心。
那人的声音，也如同清泉，拂去顾长辰心头的尘埃。
“顾将军近来一直眉头不展，所为何事？鸿飞可否分忧？”白鸿飞微笑的看着顾长辰，笑容是那样的温柔，包容一切的微笑，好似无边的海洋。
顾长辰一愣，随即便仰头大笑，不过就是玩不成任务扣工资而已，又何须烦恼。
顾长辰与白鸿飞一同饮酒，同醉而眠。
午夜梦回，顾长辰睁开眼睛，忽然看见白鸿飞坐在自己身边，正愣愣的看着他。
顾长辰用手撑起头，问：“鸿飞，你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白鸿飞摇头，然后茫然的看着窗外。
过了片刻，白鸿飞幽幽的，用着不可名状的声音：“长辰，我刚刚，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太真了，我还以为，那就是真的。”
顾长辰扬了扬眉，他们睡的床边漏进的月光，他看见他的身体，在月光中微微颤抖。
顾长辰神差鬼使的伸出手，将白鸿飞拥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脊背：“一个梦而已，再真，也不过是个梦。”
白鸿飞却猛地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顾长辰，用着那样可怖的眼神，好像看着的人不是人，而是一个魔鬼一般。
白鸿飞盯着顾长辰，一字一句，说的阴森：“我刚刚在梦中，真的，以为那就是真的。”
顾长辰被盯得有些心虚，胡乱的应了一声。翻了个身，不敢和白鸿飞对视。
白鸿飞却伸出手，将顾长辰的身体掰过来，双手撑在他的脑边，用着一双清澈的，沉静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
顾长辰深呼吸，两人默默的对视。
白鸿飞的发十分长，且柔顺，顺着他的脖颈落下，散在顾长辰的胸膛。
顾长辰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甚至能够吐到自己的脸上，在这样的夜晚，面对着这样的人，他忽然想到阿珂的话——白鸿飞暗恋你。
顾长辰觉得有些尴尬，他刚想要转身，摆脱这奇怪的姿势，却看见白鸿飞微微一笑：“可后来，我醒了，我看见了你，我才知道，那原来，是个梦。长辰，你说，如果，我从来不曾从梦中醒来，又怎么知道，那是个梦？”
顾长辰的脊背开始有些发凉，他想要挣脱，然而他能够拉开三百斤的铁弓，却拉不开白鸿飞那双没有缚鸡之力的手。
顾长辰看见白鸿飞缓缓的弯腰，听见他的话语，就响在自己的耳边，感觉得到，那温润的气息，就吐在自己的耳垂上，他看得见他那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眸，越发的明亮犀利。
白鸿飞的话，缓缓的钻进了顾长辰的耳朵：“顾将军，顾长辰。如果，你从未从梦中醒来，又怎么知道，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呢？”
顾长辰大吼一声，翻身而起，他手脚不停的在空中胡乱抓着，黑暗之中，他抓到了一条胳膊。
顾长辰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跳开，啪的一下打开灯，看见的却是阿珂睡在自己床上，自己抓到的，是阿珂的胳膊。
顾长辰擦了擦从额头冒出来的冷汗，一脚踹到阿珂的屁股上，将阿珂踹到了地上。
阿珂从地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嘟囔：“哎，长辰你跑我床上干嘛？”
顾长辰想起刚才的梦境，心有余悸，他胡乱的把阿珂推出门：“淫贱珂，以后半夜上厕所别再找错床了！”
顾长辰再次睡下，他实在太累了，尽管刚刚是噩梦，可他还是想要睡觉。
然而才刚刚闭上眼，就看见了床前的月光。
有人在月下吟诗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长辰，你我且不管朝廷如何，不谈政事，共醉一场如何？”
顾长辰朗声笑道：“甚合我心！”
于是，顾长辰坐下，对面的白衣男子转过身，坐在顾长辰的身旁。
“长辰，人人都说我傻，抛弃了锦绣前程，却来到这边陲小县做个县令，唯有你懂我，知我心中抱负。得一知己，白鸿飞此生足矣！”
顾长辰微笑：“鸿飞，你见不惯朝中沆瀣一气，见不得官员只会吹溜拍马不务实事，我知你心中烦闷，可即便是在这云州县，天高皇帝远，你是一县之主，若你有心，未必不能造福一方！”
白鸿飞饮下一杯酒，顾长辰亦饮下一杯：“就如我，驻军萧关，只要有心，也能保一方平安。”
白鸿飞缓缓的看着空酒杯，慢慢的转动着，青瓷裂纹的酒杯，月下泛出幽幽的青光。
白鸿飞忽然抬头：“长辰，你真的，是想要保一方平安么？你真的，是想要为百姓做点事情么？你真的，是想要生不虚度么？”
顾长辰心中有些心虚，可还是微笑：“自然，否则，我来这苦寒之地是为了什么？”
白鸿飞忽然笑了，他直直的盯着顾长辰：“长辰，你看着我，你，害怕吗？”
顾长辰就这样盯着白鸿飞，他看见白鸿飞的外衫被扯去，看见白鸿飞的中衣被撕裂，看见铁鞭将白鸿飞的内衣勾破，
看见铁鞭上的倒刺，将白鸿飞的血肉，分离。
他看见白鸿飞的身体，被烧红的铁烙烫成焦黑，腐烂刺鼻的味道将他淹没。
他听见白鸿飞怒骂：“顾将军忠义无双，你们这帮卑鄙小人，想让我出卖顾将军，别说是十大酷刑，就是一百，一千，也休想！”
他最后看见虫蚁爬满了白鸿飞的身躯，看见白鸿飞痛苦的颤抖，最后，他看见白鸿飞变了个血骷髅，有蚂蚁从他的眼洞中爬出。
白鸿飞抬头，眼洞中什么也没有，黑黢黢一片，两个幽深的洞正对着顾长辰。
那具血骷髅开口：“顾长辰，我为你死了！我母亲因此而疯！我妻子被充为官妓，我儿子活活饿死！我全家都为你没了！你为什么，还能够在这里，坐着喝酒！你为什么，还能够笑得畅快！你为什么，还能够骗我说什么尽忠报国！！顾长辰，我的梦已经醒了！你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醒过来！！”
11
11、天策 。。。
顾长辰大叫，他不可遏制的在梦中大叫，他使劲的挥舞着四肢，然后，他的手抓到了什么东西，他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触感，他从梦中惊醒。
他发现自己双手抱着的，是一个人，他大口的喘气，死死的抱着那个人，甚至带着哭腔：“阿珂，你干嘛要设计那么变态的游戏！害我被扣工资不说，还要做噩梦！”
然而，顾长辰听见那个人微微笑了一笑：“长辰，你终于醒了！”
顾长辰抬头，他借着外面街道上的探照灯，看到了自己抱着的人。
一身白衣，风华绝代，双眸若星的白鸿飞，被顾长辰死死的抱在怀中。
顾长辰开始尖叫，无法控制的，惊恐的尖叫声，他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拼命的扇着自己耳光，他想要从这个可怕的梦境中醒来，然而，他的嘴角被自己打出了血，他的头发被自己扯掉了一片，他感觉到了疼痛，可是，他还是无法醒过来。
白鸿飞缓缓的向前，朝着顾长辰走了一步。
顾长辰踉跄着后退，双手护在胸前：“别过来，你别过来！”
白鸿飞微笑，依旧是温柔的微笑，仿佛他平常那样的，云淡风轻却又包容一切的笑。白鸿飞对着顾长辰微笑。
顾长辰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大喊：“阿珂！阿珂！阿珂你快来！阿珂~~~~~！”
房门嘭的一声被撞开，顾长辰觉得自己好像从什么地方在急速下降，然后他的腿弹了两下，他睁开眼，他看到自己依旧睡在自己的小床上，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阿珂揉着发红的眼睛，站在他面前：“长辰，半夜三更的，你鬼叫什么啊？”
顾长辰猛地从床上坐起，死命的抓住阿珂的胳膊，拼命的摇晃：“阿珂，我刚刚做梦了，做噩梦了！”
阿珂不痛不痒的“哦！”了一声，算是回答。
顾长辰心有余悸：“阿珂，我梦见白鸿飞了！我梦见他，我梦见他受刑，我梦见他为我死了！我梦见他来找我！”
阿珂还是不痛不痒的“哦”了一声，作为回答。
顾长辰站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阿珂，怎么会这样？我测试过那么多游戏，比这个变态残忍血腥一百倍的游戏，我都测试过，我从来没有做个这样的噩梦！阿珂，到底是怎么了！公司对这个游戏的策划案一直保密，我大学也是学计算机的，这个游戏如果真的用混沌理论来做，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服务器，能够容纳那么多的变量！这个游戏是即将开放市场，会有上百亿的玩家，他们每一次进来，都会遇到的不同的人，每一个都不一样，每一次都不一样，这是千千亿万个不同的程序！阿珂，这不是个普通的游戏！这绝对不是！这究竟是什么！！你知道吗，刚刚那个梦太真了，真的，就好像真的一样！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白鸿飞这么个人，他真的，为我死过很多次，好像，他真的在某个地方存在一样！阿珂，我们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我觉得这个游戏十分危险，你必须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阿珂沉默的坐在顾长辰的床上，顾长辰从来没有见过，阿珂露出过这样无助的表情。
过了一会，阿珂问：“有烟吗？”
顾长辰递给阿珂一支烟，点燃。
青色的烟雾弥漫在空中，阿珂深深的吸了一口，将它们吸入肺部，然后吐出。
如此数次之后，沉默的阿珂，开口说话了。
“长辰，你说的没错，的确，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个地方，有这么个人，叫做白鸿飞！”
顾长辰开始觉得自己在微微发抖，为了控制这种发抖，他也点燃了一根烟，背心靠着墙坐到床边。
两人都闷头吸烟，顾长辰直到一支烟全部吸入肺部，才感觉好了许多，他于是开口问：“《天策》，到底是什么？”
阿珂掐灭烟头，缓缓的开口：“长辰，你是不是一直很奇怪，我们公司，有几十万人，光是策划部负责这个项目的，就有千百人。我是这个项目的主策划，按理说，依照我的薪金，不会住在出租房里。”
顾长辰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虽然你没说，但是我知道，你是为了陪我，才和我同租的。”
阿珂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实际上，是我有了大麻烦。这个大麻烦，就是因为《天策》！”
顾长辰静静的听着阿珂讲述那些他或知道，或不知道的往事。
“在进公司之前，我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私服。在做私服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A公司旗下的科技公司，生产的游戏头盔有着一种神奇的功能。他能够刺激人的脑部，使人的大脑产生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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