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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 作者:长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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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辰抬头，那尊巨大的雅拉神像，突然失去光华，蓝色的光芒不再汇集到那尊神像周围，而是四散开来。
风骤然而起，汇集到了悬崖的顶峰。
顾长辰身后所带来的士兵，都纷纷睁开他们的眼睛，张弓搭箭，指着那些僧人。
数千名红衣僧人，一个接一个的站起，面对眼前即将展开的杀戮，双手合什，让开一条道路。
每一个人都朝着路的尽头，顶礼膜拜。
顾长辰亦看向那条通向雅拉神像的道路末端。
蓝色的光芒在路面下流转，在路的尽头，是巨大的金色神像。
神像之下，一个孩童，身穿白色的僧袍，缓缓站起。
“大长老！大长老！”
被顾长辰最先打断冥想的那名老僧叫了起来。
那名孩童的双眼此刻微微睁开，纯净明亮，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干净的脸上，露出灿然的笑容：“你们，还是找到了！”
顾长辰握紧了手中的剑，一言不发。
大长老的声音清脆稚嫩，他缓缓的走下台阶，看着顾长辰：“你，比雅拉神告诉我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
顾长辰笑了一笑，这个大长老，比他想象中的，年轻更多。
也对，只有最纯净的孩童，才会拥有，最虔诚的信仰。
也只有最纯净的心灵，才会对于生与死毫无畏惧。
大长老的双手缓缓的在胸前合拢：“我知道，你们来做什么。雅拉之神一直指引着我，然而现在，你割断了我们和他的联系，却不能割断，我们对他的信仰！！你想要毁掉圣灵，除非我等身死灵灭！”
顾长辰面色铁青：“你让开，我不想杀小孩子！”
大长老垂目：“要侵犯雅拉之神，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每一个拥有虔诚信仰的人，都会誓死保卫雅拉真神，吾等将降下天火，烧尽一切罪恶，一切邪魔！”
大长老重新盘膝而坐，双目睁开，看着远方。
孩童的声音，带着稚气，念出了最无畏，最深奥的经义：
眼睛遍及一切，面孔遍及一切；
双臂遍及一切，双脚遍及一切。
唯一的神创建天国和大地，
他依靠双臂和羽翼，锻造着宇宙。
雅拉之神，你手中的利剑待发，
雅拉之神，你胸中的天火即降。
我知道你，色泽如同太阳，越照越黑暗；
纯洁无暇的目的，自在我行，不灭之光。
大长老的声音，弥漫在整个山巅，钻入每一个人的耳朵，圣洁，安详。
钟声不断的响起，回荡山谷，震慑寰宇。
然而就是在这囊括天地的诵经声中。
屠杀开始了。
说不清楚是谁先动手，或许是顾长辰带来的某位士兵，手中颤抖，放了弓箭。
又或许是某位红衣僧人，安奈不住，飞跃而起。
但不论是谁先动手，这都只能称之为一场屠杀。
一场可怕的屠杀。
整个山巅，圣光环绕，神像之下，红衣僧人来如鬼魅，去如恶灵。
数个起落之间，就听见了哎呀不绝的惨叫声。
有的士兵被撕裂了四肢，有的士兵被扯断了脖子，有的箭羽插在了自己人的胸前，有的人的肠子，流到了顾长辰的脚下。
人的血留下，顺着地板的缝隙，流入泉水池中。
红色的血瞬间被蓝色的光芒淹没。
然而那些红色的血液始终存在，蓝色的光芒，由于红色血液的侵入，渐渐的变成了紫色。
一千人的士兵，对阵足足有一千人的西蕃圣僧，根本不是对手。
终于有士兵大声叫了起来。
“魔鬼！他们是魔鬼！”
披着神的衣裳，仰仗神的光芒的魔鬼。
顾长辰咬牙，握着长剑，飞身而出。
一道白光，亦腾空跃起，朝着顾长辰刺来。
那是大长老，大长老的速度，力量，竟比顾长辰还要快，还要大！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厮杀，死者，必然是顾长辰！
“不——！”白鸿飞惨叫。
然而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浑厚的声音，也同样的响起。
那是“轰”的一声巨响，带着火焰的铁球，朝着拿到白光砸去。
嘭的一声，火球与白光同时落地，顾长辰安然落地，有些诧异的回头，想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当他还没看清自己背后究竟有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了自己带来的士兵，欢呼雀跃之声。
他回头，无数的火球在他的脑袋上空飞过，砸向那些正腾空跃起的僧人。
血肉之躯终究不是火药铁丸的对手，红衣僧人从半空中跌落，落在了雅拉神像附近。
他们再次开始诵经，淡淡的蓝色光晕，环绕在他们的周围。
漫天的火球，砸到围绕在他们周围的蓝色光晕上，都被弹了开去，好似他们有着一道透明的看不见的防护罩一般。
顾长辰这才看得清楚，在他背后，是数以万计的军队，近百架抛石车一字摆开。
而指挥那些抛石车的人，身穿红色战袍，铁甲银盔，手握铁剑。
士兵们欢腾雀跃，朝着那人撤去，口中高呼：“伍将军！是伍将军带兵来救我们了！”
顾长辰呆立片刻，无数的火球从他的头顶飞过，砸向这片往日西蕃国的皇宫，今日雅拉的神庙。
顷刻间，神庙圣地，只剩下那尊巨大的雅拉神像，以及神像下，盘膝而坐，诵经的僧人。
伍不凡在火光之下朝顾长辰怒吼：“姓顾的，你明明说三个月就回来，整整不见了两年，你诚心耍我吗？”
顾长辰一惊，随即醒悟。
他们所有的人，都曾经向雅拉神像朝拜过。
那名老僧，不过是等了一会儿，时光就已经飞逝了六七十年。
他们那虔诚的朝拜，被雅拉的执政官吸收信仰能量时，根本感觉不到时光的飞逝。
竟在这里，不知不觉一个眨眼的时间，困了两年！？
如果自己真的走了两年，那赵肃怎么会放过伍不凡？
白鸿飞亦是讶然，伍不凡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是怎么翻越大雪山，又是怎么造出这么多抛石车，运入雪山的？
他有些不解的朝伍不凡看去，然而当他朝伍不凡所在的方向，微微扭头的时候，他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见，顾长辰在漫天的烈焰火光之下，朝着伍不凡飞奔而去，然后，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伍不凡余怒不止：“老子还以为你跟什么人私奔了再也不回去了呢！”
顾长辰来不及多解释：“不凡，你怎么会来这里？”
伍不凡随即大笑：“你跑了，皇上能放过我么？我也只有……”
顾长辰吃了一惊：“你溜掉了？”
一个声音含着怨恨，冷冷的在伍不凡身后响起：“顾将军，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溜得比谁都快么！？”
顾长辰大惊，杨复光竟然也在！
伍不凡给了顾长辰一拳：“太小看我了，我会溜掉么？我等了你六个月，你还没回来，我上书辞官，连上十多次，皇上见我心意坚定，终于同意。然后我就召集了一些旧部，到雪山中来找你！”
顾长辰依旧担心：“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伍不凡一指杨复光：“在雪山中乱转的时候，正好遇到冻得半死不活的他，他说你要去的地方，是上千年前的西蕃王宫。我顺手救了他，又在雪山中找了你整整一年，还是没有找到，后来遇到一些奇怪的虫子……”
伍不凡的话音未落，被白鸿飞猛然打断。
白鸿飞指着那尊雅拉神像，对顾长辰道：“你看！”
顾长辰扭头，他看的清楚，雅拉神像，正在慢慢的回复他蓝色的光芒。
那些受伤的僧人，诵经之声，亦开始越来越大。
神迹再次展现。
伍不凡带来的那上万士兵，忍不住发出惊叹之声。
伍不凡亦赞叹：“天啊，真神现身……”
说着，双膝一软，忍不住膜拜下去。
唯有杨复光大喝一声，重重的呸了一句：“妖魔鬼怪！跳梁小丑！咱家从来不信神佛，这里处处透着邪气……”
然而他的话没有说完，便看见，所有的人，再次匍匐在地，顶礼膜拜。
白鸿飞脸色登时惨白。
他和顾长辰对望一眼。
人越多，信仰雅拉神的人越多，那雅拉执政官，就能越多的聚集能量。
白鸿飞紧锁双眉，片刻之后，坦然道：“我不怕死！”
顾长辰知道他的意思，是的，他更不怕死。他是再让自己，用那样强大的精神力量，引发离子风暴，毁灭这颗星球上所有的一起。
杨复光大叫：“咱家还没活够！咱家还有皇命在身，不能死！”
顾长辰低头，伍不凡就在他身边，他竟能听得清楚。
伍不凡亦在匍匐膜拜，他紧紧闭着双眼，声音显出无比的虔诚：“求佛祖保佑，让长辰一生，快乐平安……让他好好的活着……”
顾长辰清楚的知道，现在的伍不凡，亦在向雅拉神，贡献自己的信仰能量。
用最虔诚的信仰，祈求神佛，让他寻找了两年，以为对方已经丧生雪山的人，平安喜乐。
顾长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不会有人死掉！我们，不仅仅只有我们！”
顾长辰一跃而起，朝着那尊巨大的雅拉神像跳去。
在这一刻，他亦拥有最虔诚的信仰，他亦祈求雅拉之神。
祈求雅拉之神，能够让他这一击成功。
他用着他最大的精神和能量，发出了最后的信号。
是的，他不仅仅是一个人。
这里，不仅仅只有他和白鸿飞两个人。
这里，还有同作为盟友的刺岩卡。
与刺岩卡交战的那么多年，他很清楚，刺岩卡的交流方式。
它们不畏惧死，更不畏惧生。
它们无穷无尽，它们为唤醒科学官而生，为将盟友逼入雅拉神庙而生。
他们，在遇到主脑的召唤时，会不顾一切的，做出最后的攻击，用亿万的生命，前仆后继，攻击它们刻在基因上的敌人，无休无止。
直到他们基因消亡的那一天。
当有信仰的人类，忍不住将自己虔诚的信仰，贡献给神的时候，人类已经不再是盟友。
那么，就召唤最邪恶的恶魔吧！
顾长辰数年和刺岩卡交手，主脑的信号波不会陌生。
只是没有人能够模拟这种信号波。而阿珂说过，长辰，如果你真的启发自己那转速四百被的大脑时，你会变成一个白痴！
毁灭一切固然可以，但是，他没法连着伍不凡一起杀死。
在跃入僧人们用信念所撑起的能量罩的时候，顾长辰用着自己最后的意志，向刺岩卡发出了信号：毁灭神庙，不惜一切代价，毁灭神庙！
杨复光气急败坏的站在原地，他从骨子里是没有半点信仰。
但是，当他看到顾长辰将蓝色的防护罩撕开一条口子的瞬间，满天盖地的，那些指引他们进入雪山道路的虫子，冲破层层障碍，涌向那防护罩的时候，他不由的惊呆了。
潮水般的虫子，从四面八方涌来，碰到蓝色的防护罩，化成灰烬，再次涌入，从那个被顾长辰撕裂开来的小小的口子漏进一两个幸存者。
尸体化成的灰烬，更多的刺岩卡踏着灰烬涌入。
漏进防护罩内的虫子，一开始只有一个，然而它毫无迟疑的，举起了它的巨钳，夹断了僧人的脖子。
蓝色的防护罩猛然一暗，两个虫子漏了进来。
再暗，更多的虫子通过顾长辰撕裂的口子，漏了进来。
一万只虫子，只有一个虫子能够幸存。
然而死了一万只刺岩卡，还有十万个又从漫山遍野中冒出来。
灰烬复为灰烬，踏着同伴的尸灰前进的刺岩卡，生来不知何为畏惧。
直到最后一只虫子，亦化成灰烬的时候，那座高高耸立的雅拉神像，终于轰然倒塌。
倒塌的神像，将神像下所有的人，都压成了肉饼，不可分辨。
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间清醒过来，最开始是伍不凡，紧接着是白鸿飞。
他们开始大叫，大声呼唤顾长辰的名字，然而却根本没有人回答。
他们甚至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杨复光呆若木鸡。
只有杨复光喃喃的道：“天……虫子，虫子……那么多虫子……”
“长辰——！长辰——！”伍不凡发了疯似地寻找。
却只能看见高高耸立的山峰一般的灰烬。
白鸿飞呆立在当场，片刻之后，猛然跳起，冲向了那座雅拉神像。
神像之下，是发着蓝色的幽幽光芒的水晶。
这就是，他们历尽千辛万苦，要毁灭的东西。
白鸿飞高高的举起那泛着蓝色光芒的水晶，杨复光欣喜若狂：“宝藏！终于不负陛下所望，找到宝藏了！”
白鸿飞哂笑一声，趴的一声，蓝色光芒的水晶，被摔得稀烂。
杨复光怒喝：“白大人，咱家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而与此同时，伍不凡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长辰——！不——！不——！长辰——！”
顾长辰倒在了雅拉神像之下，身体完好无损，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如同阿珂所说的那样，不论是引发粒子风暴，还是模拟刺岩卡的主脑信号，都足以让他变成一个白痴。
一个永远的植物人。
白鸿飞呆呆的看着顾长辰：“他回去了？他去了哪里？他……不会再回来……”
伍不凡紧紧的抱着顾长辰的尸体：“不！他说让我等他回来的，他说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杨复光亦愕然：“顾将军死了，怎么跟皇上交代啊？”
白鸿飞看着顾长辰的尸体，惨然一笑。
长辰，你还会回来么？当你交付完你所有的任务，你还会让阿珂，送你来到这里么？
我走之前，告诉阿珂，我不会再回去。
那你呢？你会再回来么？
遥远的星空，人类的战舰和刺岩卡的飞龙，同时面对三名执政官。
“攻击！”
“进攻！”
所有的人，都在战舰的舱内，见到了这一幕。
正在聚集光芒的三名雅拉执政官，忽然有一名，放了一次电磁风暴之后，中途光芒消散。顷刻之间，就被人类的炮火歼灭。
而另外一名，则在空中，连续放了三次电磁风暴，毁灭了人类的大部分舰队和刺岩卡的所有飞龙。
还剩下一名执政官，只要它放一次电磁风暴，战舰将全军覆没。
那名执政官的身体，骤然变量，如同恒星爆炸一般，所有人都束手等死，却又忽然变暗。
再次变量，变暗，来回三次。
最后一次，在他的光芒最盛，快要幻化成雅拉神像的时候，光波猛然扩展开来，巨大的冲击波将人类的战舰，冲开了轨道，当所有人稳定住自己的飞行器，甚至有些准备弃舰逃生的时候，那名执政官骤然毁灭，仿佛一个爆炸的动画，被人从中途截断一般。
没有人会放弃这个机会，交织的火力网朝着那名执政官射去。
这是人类和雅拉开战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没有放出任何粒子风暴的执政官。
人类惨胜，却还是胜利。
好消息传回刺岩卡的主脑的时候，主脑未曾有半点波澜。
然而当好消息传回木卫三人类基地的时候，欢呼声响彻整个基地。
顾长辰就是在这种欢呼声中醒来的。
当他从虚拟舱出来，环顾自己的战友的时候，他看到有些人，嘴角涌血，死在了虚拟仓中。
还有一些人，眼珠在飞快的转动，显然，他们还未完成任务。
他一个个的经过那些虚拟仓，最后转回到自己的虚拟仓旁。
就在他的隔壁，白鸿飞静静的躺在那里，顾长辰注意到，白鸿飞的胸膛，早已没有起伏。
早有人带着相关的医护人员进来，阿珂走在最前面，他走上前，给了顾长辰一巴掌：“长辰，干的不错啊！你听到了那个消息没？我们探查的，你要干掉的那个执政官的能量源，在这次战役中，竟然连一次电磁风暴也没有放出来！这都是你的功劳！还是在死了两百名战友的情况下，你将会是人类的英雄……”
顾长辰勉强露出了个笑容，他指着安静躺在虚拟舱中的白鸿飞，问道：“这是怎么会是？”
阿珂登时哑口无言。
顾长辰再问：“为什么他没有回来？”
阿珂顾左右而言它：“长辰，你现在是整个基地的英雄，最高行政长官将给你授予勋章……”
顾长辰一把揪住阿珂的衣领：“他为什么没有回来！！”
阿珂用力的去掰顾长辰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他用力的咳嗽，顾长辰松开了手。
阿珂叹了口气：“长辰，你自己去看看，这里总共有一千名科学官，谁回来了？”
顾长辰朝前方走去。
科学官很容易辨认，他们进入虚拟舱的时候，穿的都是白色的作战服。
一千名，没有一个科学官回来，更加没有一名科学官有呼吸。
一千名科学官，都死了……
那么，白鸿飞也死了……
一股巨大的伤痛朝顾长辰涌来，直至将他淹没。
随即，顾长辰朝着阿珂大吼：“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死！！！”
阿珂用着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顾长辰：“你以为，被刺岩卡打开了神经链的人，还能和这里有联系么？在他们被刺岩卡刺入大脑的那一刻，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他们只能永远的困在那边……没有人能够带他们回来！”
顾长辰从心底里涌起一股愤怒：“欺骗，这是欺骗！出发前根本没有任何同我说过！”
阿珂无可奈何：“不需要同你说。这是军部机密，只需要科学官本人知道就行了！他们在出发前，就知道，永远不可能再回来，这算不得欺骗。尤其是……尤其是白鸿飞……”
顾长辰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双手捂住头，在这一刻，他分明的感受到了痛苦和窒息。
阿珂拖着顾长辰走出中心室，来到木卫三的广场上。
欢呼声此起彼伏，与他一起接受奖励的，共有两百名勇士。
当司仪将勋章，挂在顾长辰胸前的时候，鲁修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更要感谢的，更要尊敬的，是和这些勇士，一同前去的科学官。他们明知不会再回到亲人的身边，再回到爱人的怀抱，还是义无反顾的英勇赴死，他们，才是最勇敢的人！”
掌声雷鸣，顾长辰朝台下看去，那里有着许多年轻的面孔，有士兵，有将领，有飞行员，有科学官，有医官。
这些人，随时都准备贡献他们的生命。
顾长辰在心中，用着他自己也难以察觉的声音，叹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天，战争，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而他呢？他这一生，都不能再见那些人了吧。
那个永远等着自己的伍不凡，那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白鸿飞……
以及让人常常生气的棒子，和阴了自己无数次，自己还没来得及报复的赵肃。
“长辰，在想什么呢？”
十年之后，顾长辰独自坐在观察室，静静的看着那些依旧长眠的科学官。
顾长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明天就退役了，我在发愁，自己的工作！”
阿珂拍了拍顾长辰的肩膀：“你不是已经准备进入军事委员会了么？”
顾长辰哈得笑了一声：“和那些老头子在一起，整天琢磨该整治哪个指挥官？我还真没这个兴趣。”
阿珂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吧，你想干什么工作？反正你现在是不适合再上阵冲锋了，其它的工作，我都帮你办到！咱们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顾长辰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直到阿珂都不耐烦的时候，顾长辰忽然开口：“可笑吗？我竟然想去，A公司当游戏测试员……”
阿珂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长辰，你还真是！谁不知道，A公司就是军部支持的公司，又有谁不知道，A公司现在最大的boss，就是我啊！你想给我打工？”
顾长辰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他已经几年没有回基地了，这些情况，他真的不太清楚。
自从神族上次遭到重创，战争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刺岩卡，雅拉，人类，仿佛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一般。
时而联合，时而对立。正应了远古时期，某位伟人的话：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久不变的利益。
有时候，人类会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和雅拉联合，又有时候，又会同刺岩卡结盟，一同攻击雅拉。
甚至，更有可能，要面对雅拉和刺岩卡的联合攻击。
三个种族，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
战争局限于小规模，越来越多的人，从军队退役，从现役军人，转为预备役。
顾长辰也是其中的一员。
当得知他退役的消息时，军事委员会首先发出邀请，希望顾长辰这位拥有丰富战争经验，并且极少打败仗的将军，加入其中。
紧接着，社会各界，亦发出邀请。
但是他没想到，几年没有回来，阿珂竟然成了A公司的大boss。
阿珂也从现役转为预备役。
“原来你是想跟我打工啊！”阿珂笑。
顾长辰亦讶然失笑。
却不想阿珂忽然眨了眨眼睛：“长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想去哪里！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接任A公司BOSS，明天才开始。现在，午夜十二点之前，我还有权限动用军部的脑波发射器。怎么样，你是不是想回去？”
顾长辰看表，已经是午夜十一点半了。
顾长辰有着片刻犹豫，阿珂拍了拍顾长辰的肩膀：“有些事情怎么决定，等你去那边再犹豫吧！你现在只考虑，是不是要过去！我数三秒，三！二！”
顾长辰一跃而起，朝着中央控制室飞奔而去。
阿珂在后面摇头：“哎，这么急做什么啊！真是的，那边的时空和我们这里又不一样，让我算算，我能把你送回最近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半年后，天水朝皇宫。
赵肃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他用着颤抖着的手，指着跪在下面的一群人：“你！你们！好，很好！宝藏没拿到就算了，人竟然也死了！”
伍不凡偷偷抬头，正准备说两句，就被赵肃的声音打断：“你！伍不凡，你干的好事，不经朕允许，就召集旧部闯入西蕃国境内，你是想造反，还是想气死朕啊？朕这两年来，没有亏待过你吧？”
杨复光在旁帮腔：“皇上……这……”
赵肃一声怒喝：“还有你，杨公公！朕可是最相信你说的话，结果你看看你自己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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