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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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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怕的事情,他要的不仅仅是金钱,而是金钱背后的可以持续产生金钱的权力,在商场摸打滚爬这么多年,对权势毫不留恋是不可能的。
风尘仆仆赶来的是袁半,迎接她的是父亲怒极之下的一巴掌,她突然有点不明白了,这一切其实真的和她没有多少关系,她捂住自己的脸,“爸爸,为什么?”
“就凭你流着梁家的血,却做着毁了梁家的事!”梁宜华下手还是挺重的,这下手掌都有些麻,另一只手在搓着。
“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股份转让给了谁,阿定他根本就没有利用我。”袁半心想,她根本就不知道股份转让给了谁,不是她自己的财产么?难道不可以自由支配?况且,如果他在去年的时候就注意到公司的销售业务以及股市的变动情况,又怎么会现在才知道公司要被收购。
“你是被人卖了还替人高兴地数钱呢。振华这家伙真是喂不饱的白眼狼,气死我了。一把年纪了,还要防贼防狼防老鼠。还有你这个不中用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能为我所用!”他像极了古代暴怒的君王,王从来不会有错,有错也可以推给别人,惩罚别人,他又开始迁怒她的弟弟,他的儿子。
其实和父亲关系改善到现在也不过数月,那缺失的二十年岁月还没有弥补,她这个人已经被全盘否定了,她十分委屈。父亲只是在为自己的过失找一个释放的借口,而为什么偏偏是她要承受这莫名其妙的过错,大概是惩罚比较疏远的人总是没有那么心疼,所以,这个半路空降的女儿总是要牺牲的。
袁半的脸憋得通红,一句话没说,摔门而去。
梁宅已经彻底破败了,那扇古老的门早看尽了人间的爱恨情仇,关门的时候发出咯吱咯吱声,或许是从上帝视角发出的嘲讽。
袁半有阿定那套小公寓的钥匙,她想都没想就奔去了那。
比起梁家阴郁的破败,欧阳家是一派和谐,欣欣向荣,欧阳海和儿子女儿在客厅品茶,直夸欧阳慧之这场仗打得漂亮,再数落定之不务正业几句。
“爸,干完这票大的,我就金盆洗手了。”欧阳慧之脸颊红润,是情意满满的富态,说话也带着特有的娇嗔。
欧阳海是个精明严谨的人,平素虽然不像梁宜华常常眉开眼笑,但在这个问题上到底看得开,可能是年纪也大了,他觉得时候到了,手中的大权该放就放了,给了女儿的东西也任由她去支配,正儿八经地颐养天年就够了,“嗯,定之你的终身大事也要加紧了,我虽然不指望你能够继承家业,但是还是希望能儿孙满堂承欢膝下的。江家的小姑娘是不错,到底是过去的事了,你该忘了吧。”
“我知道的,过去的都过去了。”江子桐和他是青梅竹马,也是他的初恋女友,曾经两个人还说好要一起出国念书,可是在手续办妥的那个夏天,她却说不能守约了,她得了白血病,无数的对不起想飓风海浪朝他涌去,当初的他几乎要溺毙在这荒谬的天意里。他握紧了手中茶杯的杯柄,然后遇见了袁半,想到她他放松了手上的劲道。
可是昨天袁半拒绝他时的决绝又像幽灵般浮在眼前,他又恨不得捏碎这倔强的白瓷。前几天他知道了家里的动作,他知道梁叔叔肯定会迁怒于她,他不想管太多,只想带她走,带她逃离即将而来的狂风暴雨。
只是,她不愿意。
这时候,他的电话却响了,是袁半。



 、第三十三章 带我走

在袁建新和唐玫手里,他们从来没有打过她巴掌,而这个自诩为亲生父亲的父亲却在认识她几个月后就赏了她一巴掌,她是个倔强的人,有些事,从发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原谅或者不原谅的决定。
或许背叛她可以原谅,或许失约她也可以原谅,可是她这一次,选择永不原谅。
进了屋之后,她并没有等很久,阿定就来了,原来阿定也回来了,怪不得这么快就能到。
她一直等在门口,听到楼梯口的脚步声,她就迫不及待地开了门。
阿定一瞧见她,她就迎着他贴了上来,她生涩的口舌啮噬着他的脸庞和脖颈,带着疯狂的暴躁。
阿定看清了她的脸,挂着两行泪,他腾出手来给她擦眼泪,“你怎么了,不要哭啊。”
“我来…把罪名坐实,不是说你勾引了我,你利用了我吗……”她一边哭却一边在挣扎着要扒拉他的衣服,他的外套本就没有拉拉链,被她硬是扯了下来,扔在了门背后,接下来又开始撕他衬衫的扣子。
室内暖的很,袁半来的时候就开足了暖气,衬衫的扣子牢靠得很,怎么撕都下不来,一番用力她都要出汗了,她转而开始扯自己的衣服,她穿的是一条套头针织衫,她撩了起来,却卡在眼鼻那里怎么也拉不下来。
一瞬间黑暗侵蚀了眼睛,窒息刺激了鼻腔,临死前的挣扎大概也不过如此。
欧阳有些恼怒,一把扯了她的衣服,她仿佛从死亡中释放出来,又重新吸到人间的氧气,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只着了一件胸衣,在面对这个好像有点喜欢的男人。
她害羞的低下了头,想要寻找可以蔽体的物体,像是人类羞耻心的第一次发现。可是他抱起了她,走向了阁楼。
他没有把她放到那张不算太宽的单人床上,只是把她放在了靠窗的红木桌上,背部一靠近光洁的木制桌面,凉意使她一个激灵。
她紧紧抓住他的衣领不放手,即使已经靠着了桌面,他趁势覆了上去,交缠间两人已经坦陈相对。
袁半抓在手里的变成了一件空荡荡的衣服,她仍旧是不舍得丢弃,她只是紧闭着眼睛,承受着他的重量,感受着他的温度,其实阿定是很瘦的人,他的胯骨突出,抵在她的大腿上硌得她生疼,“你很瘦。”
“睁开眼,看着我。”阿定用手撑在了桌子上,把自己支起来。
大概是袁半羞赧,她却不愿意睁开眼,正如不愿意放开手中抓着的衣服,她很紧张。
“放开衣服,抓住我就好,我不是空的。半半,你要相信我。”他第一次唤了她的小名。
她扔掉了手上的衣服,试着去抱他,触碰到了他的精瘦的背,他很瘦,蝶骨也硌人。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对我是喜欢的,所以我才一直缠着你。”其实她是需要养护的藤,而他是那棵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
在我们的青春里,有过爱和依赖,也有过不爱和倔强。有的人大概是前生的怨换今生的得而不爱,譬如袁半和陆从白。
后来,我们终于发现了爱,发现了那个与你共同修炼了千年的人,或许前生的爱而不得换来今生的相亲相爱。譬如是袁半和阿定。
你总会遇到那个让你心甘情愿的那个人,完完全全的把心身交付。
“带我走,天涯海角,无怨无悔。”她侧脸看到了窗外的白光,是希望的曙光。
事实上,要走并没有那么容易。不过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向阳顺利收购了宜华,然后注入了自己的资产,借壳上市成功,整合的时候,并没有将梁宜华逼到绝路,只是让他自己选择,而新的宜华主事人是梁振华,梁宜华抱着被篡位的心态没有选择继续待下去,而是带着儿子梁烨离开了J市。
过去的一切恍若一场梦,除了得到的一笔横财,其他都不能证明那些事情,那些人存在过。袁半又回到了袁家,做着原本的袁半。日子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所有的琐碎按部就班地发生,有一种宿命式的等待。
这世界上的一切,若你觉得是命,那么命运会如约而至,若你觉得不是命,明天会发生什么你永远不要猜测。
欧阳准备带袁半去莫斯科,从北京搭一个礼拜的火车,这应该会是一场疲惫而浪漫的远行。搞定签证和车票需要一些时间,他们准备10月出发,到了那边,正好可以感受俄罗斯的冬天。
6月,袁半回了一次S城,主要是处理论文答辩等毕业事宜。
袁半这一趟,见了一个人,带回来一个人。
见的是沈木柔,她怀孕了,才两个月,还没有显怀,妊娠反应不是很强烈,他们约在了学校门口的茶餐厅,六月的天气很燥热,孕妇体质属阳,她点了一壶降火的茉莉花茶。
来的其实不止沈木柔一个,还有一位不速之客,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她也是怀孕两个月,却害喜得厉害,连清爽可口的茉莉花茶都闻不得。
沈木柔是慢性子的女人,不缓不急,小口小口地喝茶,有些人看起来无欲无求,不过是他们抓住了最要紧的,其他的,不提也罢。她有疼爱她的丈夫,还有肚子里的宝宝也会如约而至。
另一位所处的状态就迥然不同了,她还没有嫁人,孩子的爸爸有他自己的妻和子,她的宝宝会不会如约而至还很难说。可是这个当事人却表现得很豁达,乐观向上,丝毫不被当前所处的境况困扰,一心只想要姐姐带她走。
袁半很生气,“唐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还有你的学业呢?”
“表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带我走吧,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他是我的命,他是我活下去的阳光和氧气,我怎么能放弃?他不要我了,没有了他,可还有它啊。”唐熙抱着小腹,仿佛抱住了世界上最珍贵的钻石。
袁半只是扶额垂叹,她和小白一样,总是思虑太多,放不下太多,人生中难得会豁出去一次。
“你有没有听过那几句歌词,不等你说更美的承诺,我可以对自己承诺,他给不了我承诺,我要给自己啊,也许没有人祝福,没有确定的以后,可是深陷下去了才知道我是真的活着,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错啊,真的,你信不?他的妻回来了,那我就走吧。但是我对他的那份爱将永不磨灭,假如有一天,我还能回到他身边,那我一定会骄傲地告诉他,我这个单身妈妈比他那个单身爸爸做得好!”年轻是一种张扬,唐熙信誓旦旦的表情里看不到一丝伤心和失落,似是赌气,也许她这口气会一直赌下去,毕竟她是骄傲的人。
这时候,沈木柔起身去吧台说了下,餐厅里那首《值得》响起。
“关于你好的坏的
都已经听说
愿意深陷的是我
没有确定的以后
没有谁祝福我
反而想要勇敢接受
爱到哪里都会有人犯错
希望错的不是我
其实心中没有退路可守
跟著你错跟著你走
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
错也错的值得
爱到翻天覆地也会有结果
不等你说更美的承诺
我可以对自己承诺
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
错也错的值得
是执著是洒脱留给别人去说
用尽所有力气不是为我
那是为你才这么做”
“唉!”袁半是长叹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妹妹,算了吧,带她走吧,也许她是另一面的自己,为什么不遂了心愿。
“半半,你知道吗?陆从白他去了德国。”室内空调温度略低,沈木柔套起来一件开衫,往肚子上扯了扯。
袁半一怔,心里一阵失落,原来他是铁定要走了,在100步之后,他还是选择默默地走得更远,走出了她的时间,“我不知道。”
“正好我怀孕了,所有这个委派出国的名额,我就把他推荐了上去。你不会怪我吧。”她沈木柔知道,这姐妹俩一个勇敢地上天入地都不怕,一个却懦弱地放着爱而不去追寻。
“哦,哦,当然不会。”她抓住自己的手臂,上下摩挲,想要抚平因冷气而激起的疙瘩。“我10月份和阿定去莫斯科。”
“啊,姐姐你别呀,那会子你不陪我,谁陪我…那个…生孩子…”唐熙这会胃口倒是好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吃着蛋糕。
“这可不能随便改的,嗯,让我算算,你预产期要到元旦呢,我最多一个月就会回来。”袁半已经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了,她对此事却是难得的热衷。
“喔,对了,哥哥…”唐熙忽然想到什么,话语生生卡住,抬头看了一眼袁半,见她面无表情,又继续说下去,“他把房子先留给我住了,然后有一些东西是你的,她说让你去搬走。”
袁半没有作声,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退学手续办得还算顺利,唐熙走的决心很大,直接注销了学籍。而家里面就不好处理了,舅舅舅妈死活要让唐熙打掉孩子继续念书,可是唐熙她吃了秤砣铁了心,事情毫无转圜余地,结果是断绝关系,唐熙直接跟着袁半回了J市。
去陆从白家整理东西的时候,袁半突然撒手,人都走了,留下的东西再多也没有意义,看不顺眼就扔了吧,何必要麻烦她来清理?呵呵。
墙壁上还是当时一起去买的那款墙纸,图案稍有不同,颜色还是一致,米色和紫灰色,一如当初的甜蜜和苦涩。
列车奔驰在广袤的亚欧大陆上,一望无垠的平原尽头天与地交接,光秃秃的草原像极了异世洪荒,而一大片一大片金黄色的白桦林又有一种穿越时空的迷乱感,贝加尔湖的蔚蓝恍若梦境里才有的天堂。
列车里是混乱的迷离的他和她,他们挤在了双人包厢一侧的小床上,忘却了疲惫地缠绵,缱绻,痴眷,仿佛这是一趟驶向地狱的列车,没有人会报站,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将到达地狱。



 、第三十四章 魂萦梦牵

约莫是晚上9点,杜尔塞多夫的暮色才徐徐降临,陆从白对坐窗口已然许久,在这个莱茵河畔的小城已经将近半年了。
这座小城并不十分繁华,莱茵河也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波澜壮阔,还不如长江那样浩浩汤汤。不过这里是适合思念的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身影在脑海里深深缠绕,像是一种毒素,在疲惫孤独的日子,一点一点侵蚀着人的意志,让人迷糊却又清醒,幸好这里日够长,避免了夜长梦多。
陆从白严谨自律,倒是符合德国人的要求,不过他喜欢独居,下了班就会回到住处,慢慢思念。周末的时候,他也会去附近的科隆逛逛,出了火车站,便是科隆大教堂,双塔高耸入云,云端是清澈空灵的苍穹,很高很远,思念在云端浅唱低吟,盼望着上帝能够听到,然后成全一个碧海蓝天。
并不是现在才知道,成全别人是多么的心痛,而是,这一份爱,卑微的爱啊,早就盘根错节地缠绕,要多久才能散去。
今天却格外有些不同,天尽头一抹晚霞缱绻厮摩,迟迟不肯离去,像是一种预示,又像是一个信物。
也许她正在快乐的笑呢,哦不,她肯定睡得深沉,现在和她之间隔着的并不是只有空间啊。
该睡了,闭上眼睛吧,也许今晚能美梦无边。
浅浅睡去,他梦到了一大片玫瑰园,每一朵玫瑰都是魅惑的蓝色,他不停地奔跑,玫瑰园却没有尽头,最后他停在了一株玫瑰面前,因为这朵玫瑰闪着露珠,像是女孩子的眼泪,然后玫瑰渐渐地变成了人形,变成了半半的模样。
他大骇。
“咚咚咚”敲门声阵阵传来,他惊醒,还未从遗憾中走出,又陷入另一种疑惑,这么晚是谁呢?还有谁会来找他呢?
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咖色雪地靴,然后是及膝的白色羽绒服……
“Howdoyoudo?”欢欣快愉的音调入耳。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是谁的声音,抬头,一抹蓝色围巾把她的螓首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流转的美目盼兮。
他愣住,是绝对没有想到,
他怀疑自己在做梦,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痛的,“你……”你怎么来这里了,这是多此一问,吐出口的是,“你……穿那么多……”
她一边扯下围巾一边抱怨,“莫斯科很冷的,好不好……”
为什么来?又为什么从莫斯科来?一个人来的吗?怎么找到这儿的?千百个疑问砸向他,陆从白只是觉得脑子当机了,完全不转了,“你从莫斯科来……”
“嗯嗯,小白,让我先进来行不?”她点头如捣蒜,又开始摇摆身子,她走得很轻巧,就背了一个包,行李都甩在了莫斯科,不过奔波了一天才到,已经快要累瘫了。
“哦哦,好的。”
袁半倒是大方地进了门,把包和外衣往沙发上一扔,躺下来就翘起二郎腿。
小白还没有从惊恐中缓过来,杵在玄关处一动不动。
“咦?怎么待客的,水都不倒一杯,本宫累死了,看不到吗?”
娇嗔的声音传入耳道,耳膜震动,传给神经,一切被放慢了速度,然后大脑终于有了反应,“哦哦。”
水拿来,她一口饮尽,看坐在一边的小白反应呆呆傻傻的,明明忍俊不禁,还要憋住气,摆脸色,她开始摇他,“你不欢迎我吗?那我走好了。”
说罢,就要起身。
他一把扯过她,重重地圈入怀里,“不准。”千言万语都不用说了。
“我不准你再离开我。”其他的,还有什么比在身边更重要,更为真实。“从前是我傻,我相信你,相信爱情,却始终不相信自己,一次又一次让你失望,让你难过,如此种种,原谅我好吗?”
强势霸道的吻压榨而来,让她喘不过气。如果她没有原谅,千万里路是为谁而来。幸好,跋涉千山,你还在这里,她闭上眼睛,心怀感恩。
相拥而眠。
“在这里,呆多久?”
“两天。”
“懂。”
向来严谨自律的陆从白翘班了。他带她去了科隆,下了火车,就直奔科隆大教堂,今天他突然觉得这哥特式的两个尖塔怎么看怎么顺眼,因为他们是一对。
他心怀感激,感念上帝听到了他的祈祷。
没有婚纱,没有司仪,他抬起她的手,拿出戒指,小心翼翼地圈住她左手无名指,听说,左手无名指的血管是是双手所有指头中与心脏连接最多的,所以圈住了这里,才圈住了心。
戒指缓缓地往里推,她突然要哭。
他吻住了她的眼,这里有太多曾为他流的泪,从今往后,他要锁住她的眸,不再为他伤悲。
“带你去个地方。”
“嗯。”
与科隆大教堂在同一轴线上的霍亨索伦桥就在不远,从2008年有人挂上了第一把爱情的锁起,爱情已满满,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把锁,锁在了霍亨索伦桥上,钥匙扔下北去的莱茵河,从此,爱情天长地久。
其实,他很多次站在这里,幻想过很多次,他和她的爱情被锁住,然后天长地久,“现在我觉得我很优秀,我可以承担你想要的幸福。现在我也觉得我很幸福,可以承载你的优秀。”
“好。”挂满锁的栏杆前,相拥的恋人在低声絮语。
“要是你3月底来,可以参加狂欢节,一年一度,十分热闹,我今年赶上了末端。”
“那明年你还在这里吗?”
“应该,在的,我要在这里待两年。”
“那我来,一定来,一定如约而至。”
正文完



 、第三十五章 欧阳的番外

六天五夜的旅程很漫长,但是有了袁半的陪伴,却觉得非常快,在后来的很多年里,我都在幻想,如果这一趟列车开往地老天荒就好了。
但是幻想毕竟是幻想。
第四夜,列车驶驰在西伯利亚的土地上,西伯利亚是一个广阔的区域,包括城市、森林、海洋、江河、湖泊和沼泽,而没有到过这里的人会有一种成见,总是把它和雪域、严寒、空旷、野蛮联系起来。
袁半说,对于西伯利亚的印象就是高中地理上学到的西伯利亚寒流,那夜之后,我忘记了贝加尔湖的明媚和蔚然,我对西伯利亚的印象永远地停留在了那抹半永久性的冷高压上。
从她的亲昵中我感受出了一种别离的终殇,她总是紧紧抓住我的衣服,我应该不是她能够依靠的安全港湾,我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她也没有睡着,天刚亮,她就起身了,我走出去,看到她坐在过道里,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她很专注,没有发现我。
我上了个厕所,又回到车厢。
我坐立难安,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会走,会离开我,所以,原谅我,我翻了她的包。
然后,我看到了她的护照上有德国的签证,还有去柏林的机票。
这样,她还是要抛弃我。
她不知道,这一刻,我的心,从此被流放在西伯利亚。
不过,还好,她给了我两天的时间。
最后的两天里,我会好好珍惜,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秒针滴答滴答,无法阻挡的是时间的流逝,还有她的离开。
其实她是很倔强的人,然后又死命地撑着,想要不被人发现,我看出了她的为难,我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吧,在她困难的时候,还能惦记起我,请我帮忙,这是对我的尊重和信任。
在莫斯科的两天转瞬即逝。
那天清晨,我一直在装睡,给她充足的时间离开,其实我憋在被子里,闷出了眼泪。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我摔了被子,踉踉跄跄地奔向门,好希望你会回头,可是,你走的那么轻巧,我连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桌上是预料之中的留书。
“阿定:
展信佳。
今早的阳光很明媚。
此刻,我大概是搭上了去柏林的航班。
我知道你知道,谢谢你的成全,谢谢你的陪伴。
遇见你,很高兴。
我心中的英雄是有民国背景的男子,风衣习习,一手滑进口袋,一手扣动扳机,须髯微动,吞云吐雾,眼神坚毅,充满自信,魅惑冷艳。
而你很像,达达而来。
我曾毙命,在你的冰冷的枪口。
可你是迷,不是我恋。
你知道的,我总是不够勇敢,但偶尔也难得放肆,所以,你是我的放肆,不是我的未来。比起天崩地裂的浪漫,我更喜欢细水长流的缱绻。
真的真的对不起,只能陪你到这里。
感谢你一路相随,流年里的那些时光,它们很好,因为我会妥善保管。
请原谅我,一个人的旅途,其实也会幸福的。
还有,阿定,你太瘦,要好好养。”
我永远会记得这个女孩,在冰天雪地里,对我展颜一笑。
我会记得成全,成全她的碧海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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