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夫攻略by如小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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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有钱的没我爱你，比我爱你的没我有钱。怎么样，”韩佳玮转动着左手的尾戒，低低地唤了一声，“萱萱？”说完后，他有点局促不安地拿起蔡以萱的那杯酒，低头抿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的缘故，韩佳玮硬朗的五官变得有些柔和，连带着他磨沙质感的嗓音也变得动听起来。
蔡以萱听出了他的紧张和在乎，心中窃喜不已，面上却一片漠漠的，为难道：“我目前想以事业为主，感情的事还不想——”
“萱萱，我等你。只是别让我等太久。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韩佳玮顿了顿，故作严肃地又说，“而且我身边的诱惑实在是太多了。你看，那个穿着烟灰色长裙的女孩就很不错。”
蔡以萱顺着他的视线一看，觉得那女孩的身影有点熟悉。再仔细一看，那不就是自己的土包子妹妹蔡淼淼吗？
“姐！”淼淼也看到了蔡以萱，跟陈诺打了声招呼后，快步走到蔡以萱面前，一脸期待地开口道：“姐，我今天怎么样？”
“美极了。我蔡以萱的妹妹，怎么会差到哪里去？”蔡以萱亲昵地拉起她的手，给她引荐了身边的韩佳玮。
韩佳玮俨然一副好好兄长的模样，关切地询问着韩佳骏的近况。待淼淼走远后，颇为惋惜地说：“真没想到这么娇俏的一朵花，插到了一个傻子身上。”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你那傻弟弟怎么给她幸福啊？”蔡以萱唉声叹气着，显得极为无奈和忧伤。
“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妹妹，你还挺善良的。”韩佳玮用欣赏的目光看了蔡以萱一眼，然后朝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现场的灯光暗了下来。伴随着人们的惊呼声，天空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荧光，如同闪闪的星子，把黑暗而广袤的苍穹点缀的如梦似幻。
那些红色的星子慢慢地往正中间移动起来，最后定格成了红彤彤的六个大字——蔡以萱我爱你！
有钱公子花大手笔向蔡以萱求爱，在淼淼看来，是和吃饭上厕所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情。她突然想起了秦朗。要是秦朗也在场的话，会做何感想呢？
淼淼还在发愣时，韩佳琪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客客气气地问：“蔡水，不，蔡淼淼，那个男的是谁？”
韩佳琪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反倒让淼淼感到不自在。她顺着韩佳琪手指的方向一看，如实回答着：“陈诺。”
韩佳琪更加有礼地说：“原来是他。介绍下。”
淼淼心领神会，把韩佳琪介绍给陈诺认识后，就知趣地走到角落，给家中的呆瓜打了通电话。不厌其烦地叮嘱了一番后，宛如陷入热恋中的小女生，嗲声嗲气地说：“佳骏，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电话那端响起了男人们的笑声。听这声音，除了单子文外，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八公”单子文模仿着淼淼的声音，取笑道：“老板娘，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去你的！”淼淼恼羞成怒，跺了下脚，气呼呼地嚷道；“韩佳骏，把免提关了！”
没多久，韩佳骏澄澈的嗓音宛如泉水倾泻而来：“相不相信，我会给你幸福？等我。”他的语气极为郑重，又带着某种笃定。
“好肉麻！单子怎么教你说这种话？回头我一定训他几句。”淼淼挂断了电话，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来到僻静的花园，坐在台阶上，脱掉高跟鞋，揉捏着疼痛的脚后跟。
“怎么了？喵喵小姐？”陈诺走过来，坐到她身边。
淼淼摊手，无奈道：“不习惯穿这么高的鞋子。到底是哪个人发明的高跟鞋？真该拖去毙了。”
陈诺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一句话？一双好的鞋子，可以带人去好的地方，遇见命中的那个人。”
淼淼抬头望了望，天像黑丝绒似的，上面缀满了细碎如糖霜的星子。“那你遇见了吗？”她随口问着。
“我想是遇到了。就是时间不对。理智上要远离，可是忍不住就是想靠近。那个人不能给她幸福，可我只能在一旁看着她流泪，很心痛。”陈诺看着淼淼，苦恼地倾诉着心声。
乳白色的月光洒下，一层淡淡的如牛乳般的雾气，在银色光泽的映照下，缓缓地在两人之间流动着。
“唉，你这么好的男人，都会为情所困，没天理。走，我带你看个好东西。”淼淼来到花园中心的圆环内，看着手表念道，“十——九——八——七——”
陈诺不明所以然地看着她。就在她数到一的时候，四周突然洒起水花，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同心圆，层层把他们包围住。
霓虹灯给水花印染上五颜六色的光彩，如五彩的丝线，如绚丽的彩虹，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五彩的水花四溅，漫开光彩夺目的水雾。雾气渺然，水波流动，宛如仙境，美不胜收。
淼淼笑眼弯弯地问：“美吧？”
一阵微风吹来，托起她的裙摆。纱裙轻盈地翻飞着，像朵花儿般羞答答绽放。而她在花心中，笑颜美好得叫人沉醉。
“美。”陈诺怔怔凝视着她，突然拉住她的手臂。他的手用力收回，强悍的力量拉着她陷入了他的怀里。
淼淼心跳漏了好几拍。她浑身都不对劲，猛地推开陈诺，尴尬地给彼此找台阶下：“陈诺，你是不是喝醉了？”
陈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挺拔的身影凝结着模糊不清的哀伤。
“那，那，我，我老公还在家等我。我先回去了。”淼淼结结巴巴地说完后，落荒而逃。
她的大脑充斥着她无法消化的那一幕，心烦意乱之际，秦朗向她发来了短信——“淼淼，你姐说要和我分手，我不想活了。”
——
城西一套环境优雅的住宅小区。
秦朗开了门后，步履凌乱地回到沙发上，继续喝酒。
淼淼抢过酒瓶，焦急地问：“哥，到底怎么回事？”
秦朗用双手捂住脸，声音因痛苦而变得嘶哑，“以萱说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要和我分手，让我以后不要再找她了。我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是不是因为我没钱，所以你姐看不起我？”
“我姐要是那种人，当初就不会和你交往了！”淼淼有点生气了。她脾气向来不错，但是谁要是敢在她面前说蔡以萱的坏话，她准会翻脸。
秦朗神志不清地继续喃喃自语：“最近她好冷淡。以前她很热情的，主动约我看烟花。我还记得，十月十号，那晚的烟花特别美。她靠在我肩上，说和我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那晚你没来，是和姐在一起？哥，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整晚？”淼淼越发生气了。
“淼淼，你总是缠着我，大事小事都要和我说，好像你的世界只有我。这样的爱太沉重。你以为做好吃的就可以绑住我的心吗？再好吃的菜，都会有吃腻的一天。以萱和你不同，她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她比你好太多了——”秦朗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淼淼走去。倒在淼淼身上时，吐了她一身。
混乱过后，淼淼从阳台拿了件衬衫，换去沾满污秽物的裙子。跟韩佳骏说今晚有事不回去了，留下来照顾秦朗。
她回想着秦朗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奇怪。蔡以萱明明知道那晚她和秦朗有约了，为什么还主动约他看烟花？
难道——
不可能！一定是秦朗在胡言乱语。
淼淼乱七八糟地想了好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她趴在沙发旁，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
叮咚——叮咚——
门铃声急促地响起。
“来了来了。”淼淼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半眯着眼睛打开门，瞥见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人，立即清醒过来了。
那些人是魏震，韩佳琪，韩世珍，韩老太太，还有，韩佳骏！
　
　第34章　离婚
淼淼顺着他们齐刷刷的目光；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衬衫，顿时有种被雷雳到的感觉。
这下完蛋了，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韩老太太一脸的惋惜加震惊。魏震和韩世珍皆是怒不可言。韩佳琪玩弄自己的头发；摆明是想看好戏。而韩佳骏神情漠然；眼里也十分平静；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可就是这种平静；让淼淼觉得毛骨悚然，好像暴风雨即将到来。知道他们全部误会了；淼淼慌慌张张地叫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听我解释——”
韩老太太打断了她的话，淡淡地开口了：“进去再说。我们韩家丢不起这人。”
房间内。
空气仿佛渗了胶；一点一点地凝固起来，压抑得快喘不过气。淼淼快要窒息前，听到了韩佳琪幸灾乐祸的声音：“奶奶；我早跟你说了，蔡水货她不检点。昨晚我不是还拍到她和陈诺抱在一起的照片吗？要不是我找人对她手机进行定位，我们怎么能捉奸在床？”
秦朗听到了吵杂声，衣衫不整地坐了起来，双眼半合半开，喃喃着：“出了什么事？”
韩佳琪顿时瞪圆眼睛，张大嘴巴，打了兴奋剂似的，用刺耳的声音尖叫着：“奶奶，你看，蔡水货和陈诺调~情还不够，居然还有另一个奸夫！”
“我没有！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佳骏的事！”淼淼感觉自己就像一条渴水的鱼，躺在干涸的河床上，无助极了。她向韩佳骏跑去，抓着他的手，急切地说：“佳骏，昨晚秦朗喝醉了，我留下来照顾他。他是我哥，我不能扔下他不管。”
韩佳骏牢牢地盯着她身上宽松的男式衬衫，没有说话。
“这个，是因为我的衣服脏了，所以才换的。你相信我！”淼淼脑子一片混乱，情急之下，紧紧地抱着韩佳骏。
“奶奶，这个老婆会骗人，我不想要了。”韩佳骏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力道之重，疼得她整个手臂都麻痹得失去知觉。他再一推，淼淼摔倒在地，满腹的委屈瞬间化成了泪水往下落。
她红着眼睛朝秦朗爬去，摇着他睡衣的衣摆，啜泣道：“哥，你快跟他们说，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秦朗重重地拍了拍浑浊的大脑，望着她，惊愕又懊恼地说：“淼淼，你怎么穿我的衣服？我们昨晚不会——”
“没有！”淼淼大声哭喊了出来。
屋里一片静默，淼淼压抑的哭声显得格外的清晰。
韩老太太叹了一声，对魏震吩咐道：“我们韩家要不起这样的孙媳妇。通知蔡先生。还有，给他们办离婚手续。”
这一刻，淼淼就像被一盆凉水灌顶，浇了个透心凉。她难过得身子发抖，声音发颤，对着韩老太太几乎是哀求着说：“我不要和佳骏离婚！我是真的喜欢佳骏！我不想离开他！”
韩佳琪一个劲地拖着韩佳骏走，离去之前，还不忘落井下石：“你都跟别的男人睡了，还有脸和我二哥在一起？我得赶紧叫沈伊姐回国，等你们离婚，他们就结婚。”
泪眼朦胧中，韩佳骏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直至彻底从她的视线里消失。
淼淼抱膝蜷缩成一团，将脑袋深深地埋在双臂间。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放慢了一拍。她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看不到周围的景象，甚至感受不到周围的温度。
漫长的几个小时过去了。
蔡志鑫看着快要石化的女儿，心中也不好受，摸着她的头，沉重又缓慢地说：“淼淼，别这样。爸带你回家。”
淼淼还是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凝结成了雕塑。
蔡志鑫禁不住一阵心酸。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很不中用的女儿，却是在他出事时，唯一一个站出来守护他的孩子。
这些年，他除了定期给钱，偶尔几通电话，一年几次见面，又为淼淼做过什么呢？
因为愧对蔡以荣和蔡以萱，蔡志鑫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们。可是难道他就没亏欠淼淼吗？
“淼淼，一开始爸就做错了。不该让你结婚的，不该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事到如今，蔡志鑫终于开始反省自己的错误。
“爸！”淼淼抬起头，伤心地哭了出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跟别的男人鬼混。”
“爸相信你。”蔡志鑫轻轻擦去淼淼的眼泪，哽着声音说，“是我太自私了。为了环宇，竟然让你跳进火坑，还连累你在韩家一直抬不起头。如今这样也好。”他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让淼淼签字。
淼淼发狂似的摇着头，“爸，我不要离婚！”
蔡志鑫把钢笔放到淼淼手中，温声说道：“韩佳骏都签了，你还留恋什么？乖女儿，签吧。”
淼淼死死地盯着韩佳骏的签名，眼眸深处透出天地突然崩溃的死寂和绝望，声音低微而遥远，“佳骏他是真心不要我了吗？”
蔡志鑫用手按着额头，显得萎靡又颓废。他避开了淼淼的问题，艰难地开口了：“在韩家还肯留给我们颜面前，安安静静地离开吧。要是韩家闹起来，你这辈子的名声就全完了。淼淼，这个婚姻一开始就是错误，快签吧。”
淼淼握着笔的那只手像筛糠似的抖了起来。脑袋里再一次浮现出韩佳骏的笑脸。她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跑，一边哑声叫道：“我要去找佳骏。我放不下他！”
蔡志鑫急急忙忙地叫来秦朗，在淼淼跑到门口时，合力拦住了她。“你放不下他，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半分舍不得。淼淼，爸亲眼见到的，他是开开心心地签下名字的。他是傻子啊，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你怎么能对一个傻子执迷不悟？淼淼，你怎么会比傻子还傻啊？”蔡志鑫无奈地劝道。
“……他真的是开开心心地签下名字吗……”淼淼无声地抽泣着，喉咙里呜咽着几个听不清的音节。她呆滞地拿起笔，呆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场婚姻，终究还是走到了头。
蔡志鑫吩咐秦朗把失魂落魄的淼淼送回蔡家，拿着离婚协议书，离开了。当天下午，在环宇建筑的董事长办公室，他看着面前的合并协议书，眼里闪过挣扎和不舍。提起笔，在签名栏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蔡先生，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环宇在陈家手上，一定会东山再起的。”陈诺朝他伸出手，笑道。
蔡志鑫礼节性地和他握了握手，要求陈诺立刻支付五百万现金给他。
陈诺让马丁收好文件，公事公办道：“我们会在所有文件都落实生效后，一并把钱款打在你的账户上。蔡先生急需用钱吗？”
蔡志鑫揉了揉眉心，缓缓解释着：“我女儿结婚这段期间，我收了韩家五百万。现在他们离婚了，我就算卖掉环宇，也要让淼淼有骨气的离开。”
陈诺和马丁睁大眼睛，异口同声地问：“淼淼（喵喵）离婚了？”
“陈诺，你还好意思问？不就是你惹出的事？你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大意到被人偷拍到照片？”蔡志鑫难以抑制心中的怒气，对着陈诺的脸一拳揍了过去，“你明知道我女儿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招惹她？”
陈诺捡起落在地上的眼镜，拿出手帕反复擦拭着，脸上仍是那副招牌似的笑容，“蔡先生，想想淼淼是怎么来的，这句话你真没资格说。”
陈诺展开小猫图案的手帕，眼里心里全是欢喜的笑意。虽然他是看到尾随而来的韩佳琪，故意抱住淼淼的。可是，那时，他已经完全假戏真做了。
——
夜晚时分，下起了阵雨。淼淼使劲拍着门板，心急如焚地叫着：“小屋那边说不定又会停电。佳骏怕黑。爸，你放我出去，让我过去看看他。”
蔡志鑫在门外无奈地叹气道：“他已经不需要你照顾了！淼淼，不要再管他了。”
沉雷冲出了乌云的重重包围，像爆炸似的在大地炸开了花。她打不通韩佳骏的手机，单子文又拒绝接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让她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乱跳着。淼淼再也坐不住，抱着阳台外的水管爬下楼。
蔡以荣开车回来，刚好见到这一幕，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疯女人，想死也不要死在我家！要不是你这不要脸的女人耐不住寂寞找男人，得罪了韩家，爸会走投无路卖掉环宇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下贱的女人！立刻给我滚出去！”
“不用你说，我立刻滚！”淼淼跑过去，抢走了他的车钥匙。她匆匆钻进车，踩下油门，飞快离开了。
哗哗的暴雨，像似天河决堤，直泻下来。像是有千针万线，把天地密密实实地缝合起来。闪电在车窗放光，雷声炸响在车顶。
雨势越来越大，连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水雾，把视线遮断了。道路前方有施工路标，淼淼直至快要撞上时才发现。她猛的一个打弯，车子却不受控制地滑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车子撞到了防护栏上。
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淼淼的眼前渐渐地模糊起来。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看到白得刺眼的雪地上，三个穿着红毛衣的人在开心地堆雪人。
那个年轻俊朗的男人，是爸爸。那个小女孩，是小时候的自己吧？还有那个女人，“以菲以菲”的叫着自己的女人，是妈妈吗？

　第35章　黑夜中的访客
马丁来到陈家时，陈悦正在客厅插花。大捧的薰衣草点缀着风信子；在柔和的灯光下；凸显出浓重的高贵和优雅；就像陈悦本人。
“Aunt　Rachel；出大事了！”马丁快步向她走去，一脸的凝重。
陈悦慢条斯理地修剪着花枝；温婉地笑道：“我知道你们成功了。我只是在幕后谋划；一切的事情都是你们在替我做；谢谢。”
“不是这事；是喵喵出车祸了。”
哐当一声，陈悦手上的剪刀应声落地。“你说蔡淼淼出了车祸？”她转过身；震惊地望着马丁。
马丁如实报告着：“已经送去抢救了。Noah去了医院。听说她是为了找韩佳骏而出的车祸。”
陈悦愧疚极了，如果蔡淼淼真的出事，她到死都不会安心的。她让马丁再去探听消息，思来想去，也去了医院。
陈诺一动不动地坐在病房前的椅子上。十指交叉紧握，因为发力而骨节发白，苍白得跟他的脸色一样。
“她怎么样了？”陈悦低声问道。
陈诺扯了扯头发，懊恼地回道：“脑震荡。还在重症室观察。情况不是很好。姑姑，我们差点害死她了。”
陈悦拍了拍陈诺的肩膀，正要安慰他，瞧见蔡志鑫走过来，就不再多说。
蔡志鑫全身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连简单的走路都快做不好了。走得踉踉跄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陈诺连忙跑过去，扶他坐到椅子上，听到蔡志鑫用低哑的声音喃喃道：“淼淼你可不能出事。你要是出事，爸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
陈诺于心不忍，出言劝慰着：“蔡先生，淼淼她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谢谢你们来看望我女儿。有心了。”蔡志鑫抬起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陈悦，又失望地低下头。她一定不是晓荷。要不然怎么会在女儿出事的时候，还这么镇静自若？
三天后。
单人病房里。
淼淼头疼欲裂，像是有千军万马踩踏而过，脑袋快要爆炸了。蔡志鑫找护士给她打了镇痛剂，待她面色缓和后，端起了一碗小米粥。
淼淼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胃口。她触碰了下额头上的绷带，有气无力地问：“爸，佳骏来看我了吗？”
“没有。”蔡志鑫把粥放到床头柜上，开始削苹果，语重心长地说，“倒是陈诺那小伙子，守在病房前两天两夜了，看你没事了，才回去休息。虽然他收购了环宇，但是爸是真心欣赏他的能力。”
“环宇被收购了？爸，你别太难过了。”淼淼将手心覆在他干燥的手背上，柔声细语地说道。
“好孩子。”蔡志鑫反握她的手，极为动容地说，“爸没钱了，淼淼会嫌弃我吗？”
淼淼顺势依偎在蔡志鑫的怀里，情真真意切切地保证着：“爸，我会努力去赚钱的。以后让我来照顾你。”
蔡志鑫感动得眼眶发热。一股暖流蔓延进他的心里，暖烘烘的，慰藉着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这一下午，父女俩又聊了很多贴心话，渐渐地消除了多年来的隔阂。
淼淼喝了一口水，看着和蔼可亲的父亲，好奇地问道：“爸，我以前叫以菲吗？”
蔡志鑫站了起来，脸色大变，让淼淼早点休息。
“爸，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问妈妈的事，可是我想起来了。我们和妈妈一起在雪地堆雪人，我们还穿着款式一样的红色毛衣。那时，我们好开心好幸福是不是？好可惜，差一点点就看到妈妈的脸。”淼淼努力回想着，一阵强烈的昏眩席卷而来，抽搐一般的疼，挫骨剜心似的痛。
“佳骏……爸，你叫佳骏来……”因为疼痛，她整个身体弓成了小虾米。瘦小的身躯藏在宽松的病服里，越发显得消瘦孱弱。
蔡志鑫轻拍着她的背，为难地开口了：“他现在住在本宅，爸见不到他。淼淼，你们已经不是夫妻，忘了他吧。”
“刻在心里的人，怎么能忘记呢？”淼淼将头埋在被单中，隐去了她的眼泪、她的心痛。到底要她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傻瓜明白，她有多么的喜欢他。
又过了一天，陈悦和陈诺一起来看望淼淼。
“淼淼，还痛吗？”陈悦温柔地摸了下她的头，把这个无辜且善良的女孩牵扯进来，陈悦后悔不已。
“好多了。悦姨，你能像刚才那样再摸我一下吗？好像妈妈的感觉。”淼淼低下头，哀求着。
陈悦心疼这个从未得到过母爱的女孩，越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仿若慈母一般，问她想吃什么。
“那个银鱼粥，我好想吃。”淼淼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陈悦笑着做出了保证，又向陈诺眨了眨眼，离开了。
淼淼不说话。陈诺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两人相对无言，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淼淼尴尬地咳嗽了下，率先打破了沉默，问：“古诗词背的怎么样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陈诺极为熟练地念道。
淼淼正在喝水，一听这话，差点把还没咽下去的水吐了出来，“不是这首。”
陈诺继续念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淼淼哭笑不得，竖起食指，连连摆手。
陈诺爱极了她这种可爱的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