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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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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应酬客户,才要玩命喝酒的,到了人西北区的地盘,你得按他们规矩来。就是个内部晚宴,一个个喝得红光满面,到处拎着酒瓶找人拼,那光景,没在客户的酒桌上喝废,能让自己人给喝废。再加上高层中只一个肖亦群在,宴会厅里更是人声鼎沸,已经有人开了场打麻将。
陆琪看不下去了,实在不明白肖亦群这样性格的人,怎么受得了一群土匪下属。她又想起每年春节前的大会,董事局一定会给销售系统下军令状,每个大区都有一面旗子,比如主持人念到北方区,北方区的老陈就带领一帮经理小跑到台上,扬起那面旗子,大叫:“北方区必胜!”然后那帮高级经理群情激奋:“北方区必胜,北方区必胜。”
当时的陆琪,还尚存着要做一枚小资的闲情逸致,愣是被这一幕生生掐断了梦想:这和白领金领扎堆的高科技公司不沾边,倒是和绿林有得一拼。

吃喝拉撒玩了两天,众人纷纷离去,陆琪打算多留一天,逛逛这个古城,便问肖亦群什么时候走。他只看了一眼行程表,说了句:“也帮我改签吧,我和黄俊生开个会,然后一起回S市。”
陆琪大喜,转身回去就换了身衣服跑了过来,嫩黄色的宽松针织衫,米色半身长裙,腰封扣上,走起来是轻舞飞扬。肖亦群一看,放下手上的书,得了,陪她逛街吧。
街边一家卖羊肉泡馍的摊位,此时还不是饭点,人流不多,陆琪说:“老板,要两份”。普通话太脆生,四十出头的女老板抬头看了一眼,打着招呼说:“两位来旅游的吧。”
泡馍上来,分量给得特别足,陆琪再笑:“老板,多谢啦。”
口音被听出来了,老板说:“广东过来的啊。”
可她也只是尝个鲜而已,要不了这么多,便往肖亦群碗里夹,老板在一边看着,笑道:“姑娘,你已经很瘦了,多吃点,以后结婚了好生孩子。”
陆琪猛然想起那个晚上的大战,脸色绯红,老板见她羞了脸,接着说:“这个小伙子长得不错,你们两个挺般配的。”
陆琪嘴角咧开,去看肖亦群的神色,不料他一直低着头吃。等了很久,他都没有抬头,傍晚微风吹来,荡起裙角,陆琪嘴角就那样僵在那里。他不愿意,不愿意被人说成一对,而自己,为何没有自知之明到这种地步,她放下筷子,抓起包就走。身后的人自然没有来追,陆琪只改签了他一个人的机票,先回了S市。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看小姨多鹤,朱小环的口头禅,不过日子了,大家看吧。。兜兜转转,我最爱的广东话。




、第二十五章

陆琪想要离婚。半夜的时候起来上网,下了一个协议离婚的文档,打算和徐清平摊牌,财产各清,唯一条件是暂且秘而不宣,等过两年,时机成熟再告知亲朋,这一点上,她相信徐清平会答应。
其实在身披白纱的那一刻,陆琪是有梦想的,无论天真世俗还是成熟通透,只要是个女孩,都希望通过婚姻得到改变,都希望能在这样的保护壳里安度一生。过去不幸福的,今天起,会幸福;过去动荡的,今天起,会安定;过去难以释怀的,今天起,会随风而散。
陆琪原也这样以为,如同她老爸所讲,婚姻或许能终结她内心的游荡和不安。在共念誓词时,她也有无比诚挚和感动的心,渴望那个生老病死、不离不弃的人,即便是徐清平,她也愿意。
只是,婚姻远不是救赎良药。
在这一点上,陆琪是迷茫的、踌躇的,肖亦群能够带给她的未来,和他本身的气质是一样的捉摸不定。离婚协议书压在了书桌底下近一个月,时间越拖得久,她越觉得自己在意气用事,犹豫不敢前行,干脆只在电话里问过徐清平两回:“什么时候能回趟国?”,“过年回来呆多久?”

办公间里,她和肖亦群之间开始不着痕迹的客气,即便眼神偶有交涉,一个清远一个疏离,羊肉泡馍摊上的那句般配,似乎惊醒了两人,连句再见都没有,就着急为这场来势汹涌的欲望激情画下仓促的句号。
陆琪心想,这样的领导和秘书,关系才算正常,而蒋林珊跑来这里顺了一包巧克力派,拿着文件夹拍她的屏风,低声问了句:“你们这里,什么气场?”
“老大发疯了。”
“怎么疯了?”
“客户大会后所有人都要做回访调研,还有,系统里所有的客户资料全都手动更新一遍。他妈的,2000年前的,都要我们翻出来清理。”她特意强调了“所有”和“手动”二字。
蒋林珊努了努嘴:“跟你没关系吧,不是他们捅的篓子?”西安发生的事,她也有听说,当然知道的也许比陆琪还多。
陆琪哼哼两句:“我傻啊,全部门的人都被整得要死要活,我一个人坐边上唱点小曲玩游戏?”
“横竖都没你的好事。”
“是谁教的啊,事情做得多,老板就看得重,你就不会被人挤出去。”
“行了,挤谁也挤不了你啊。”
“什么啊,我也得跟他划清关系。”
“怎么了?西安还发生什么事了?”
“一夜情?你信不?”
蒋林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了陆琪两眼,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一样,怔了一会,才小声的说了句:“我还真信,这事迟早发生。”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了一句:“陆琪,你缺心眼吧,这事儿还到处乱说。”

好不容易等肖亦群的抽风之症过去,陆琪才有了准点下班的时候。十一月的某天,表妹宁楠来了电话,说晚上家人聚餐让陆琪捎她过去。这是陆妈王家那边的老规矩,隔上一两个月,就会有一家人出来做东,把三姊妹还有外公外婆给请出来搓一顿。不然生活在一个城市,却各有各的生活,血缘再近,都能变成陌生人。
还未到下班点,陆琪便开车朝宁楠单位驶去。她今年七月才研究生毕业,考上了地税系统的公务员,分在税务所里,正好在陆琪去市里的必经之路上。
陆琪到了税务所后停好车,见自己从未来过宁楠办公的地方,也就进去看了一眼,正巧有下属单位送了新鲜的冬枣过来,大家都聚在一个办公室里拿塑料袋分装带回家去。宁楠也在,看见了陆琪,笑着让她等一会就好。
陆琪就坐在一边,等这边宁楠冬枣分到了手,然后又拿去卫生间洗。有好几个中年妇女,好像是在等老公的车还是怎的,已经坐在一旁边吃边聊上了,无非是我家老公买了什么,我家小孩考了多少分,尽是家长里短。陆琪索性拿起了旁边的报纸看,有人看了她两眼,问道:“是阿楠的姐姐?”
“嗯。”
“结婚了没有?”
宁楠把冬枣洗净,递给陆琪几颗,然后一起上了车。车子启动,陆琪才问:“哎,她们就成天聊这些,老公买了个加厚的马桶垫?孩子语文考试那道主语定语题错得冤枉?”
宁楠吐了吐舌头:“不然呢?还能聊什么,量化宽松?还是欧债危机?”
陆琪脑袋一歪,也真想象不出来她们讨论国际要事的情景,岔了话题问道:“小姨还在给你忙活相亲?”
“嗯。”
“多没意思,自己出来都参加些聚会,说不准能认识些不错的。”
宁楠只秀气的笑:“人太多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陆琪心想,和人多没什么关系吧,这交谈也就这样断了,待车子都到了市里,宁楠才开了口:“琪姐还这么忙吗?”
“啊?”
“二姨说的,你上两个月又是出差,又是加班,弄了场很大的营销会议,CCTV2都报道了,听说,老板对你工作很是赏识。”
“哦,过去了,这段时间还好。”陆琪又问:“你工作呢?”
“每天都一样,两三个小时就弄得完,没什么意思。”宁楠啃着冬枣,看上去还是一副稚脱的学生样:“我倒有点羡慕你,每天工作都那么有干劲。”
“新环境总有些不适应,习惯就好了。”

宁楠却幽幽的叹了口气:“琪姐,我还真怕自己就习惯了,不愿动弹。你说过五年之后,我会不会也和单位里那些女同事一样,什么眼光心气都没有,就想着老公多挣两个钱回家,儿子女儿多听点话就好。”
陆琪不知如何接,只说了句:“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
宁楠望着车窗外的余晖发呆:“其实啊,我很不喜欢我妈老让我相亲。她总是和我讲,这个人家里有五栋厂房收租啊,这个人家里是连锁商场的小开啊,结果来的,一个个不是土肥圆就是矮挫胖,样貌还不打紧,谈上两句就说你太瘦,多吃点,好生养。你说,我嫁过去就是给他们生孩子的么?”
“如果不喜欢,那就不去好了。”
宁楠却摇头:“可是,我又明白我老妈是为了我好。我不像你,你哪一任的男朋友拿出来,在S市里都属于优质A男,如果不相亲,我哪里找得到什么好人家。”
陆琪一点都不赞同这样的观点,不明白自己和这个小两岁的妹妹之间也有这么大的代沟:“找你喜欢的就行,何必上赶着要条件好的。”
“琪姐,你还是不明白。”宁楠头转过来问:“你说说,你们公司女的聚在一起聊天,会聊些什么,也是老公孩子的?”
陆琪一细想,摇头:“很少,谁结婚了,谁有男朋友,都很少知道。聊的几乎都是公事,最多和熟点的同事聊两句最近上映的片子,去了哪里旅游什么的。”
“这就是区别。如果我不结婚,或者结个一般般的婚,往后十年二十年的日子就在我眼前,波澜不惊,没有一点儿可向往的。”
陆琪原以为她只是文静内向,或者还有点清高,没想到对婚姻居然有这么实际的看法。估计也是被办公室那群女人给怵的,找不到好人家,她们的现在就是宁楠的将来。

“从小到大,我都很听老妈的话,我没有什么勇气去改变自己,只能把希望放在未来的老公身上。我记得你刚进信软时只是个小助理,如今都已经是总监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过了两年,也许就能当分公司的老总,十年后,也许我会在CCTV的财经新闻中看到你。而我待在税务所里,每天就那几样事情,五点半吃了晚饭回到宿舍都不知道可以干点啥。公务员?看上去好像好风光,可是,它没什么前途,最起码和你的就没法比。就算没有姐夫,你的生活照样光彩照人。”
陆琪说不过她,只得摆出姐姐的姿态:“你啊,就是心思重,才24岁不到,何必为了结婚和前程愁成这个样子。”
宁楠又问:“我们大学宿舍里聊过一个话题,说是,如果这个世界会让你失去一切,但仍会留给你一样你最想要的,你会想要什么?”
陆琪反问:“你的呢?”
“一个我可以一生一世依靠的爱人。”
陆琪望着后视镜,11月的初冬,阳光仍然跟了一屁股过来,萝莉和熟女的区别就在这里,她突然笑了:“我要自己过得更好。”

宁楠最后的那个问题,似乎让困在浓雾中的陆琪看见了些许穿透的阳光。当晚回去,她就给徐清平发了短信,未料人在通宵值班,她也不想在他神经紧绷时还给刺上一针,便说等他下班再聊。
次日心情不错,又是周六,一大早她就跑去了市里一家高端mall购置秋冬新品。逛到一家内衣店时,看到橱窗模特穿着一身的黑色真丝,蓦地想起年初在肖亦群办公室里换丝袜的情景,即刻就走了进去,打算从里到外都给自己换身行头。
更衣室里一试,果然还是那个天使脸孔魔鬼身材惹人流连的陆琪,她颇为轻快的脱了下来,一想到肖亦群平时温和冷静的眼神会变得深邃而充满征服欲,她都无法抑制嘴角的笑容。
店员们炼就一双火眼金睛,陆琪刚放下这套,即刻就捧了两套给她,陆琪见穿上都不赖,索性全买单。签POS单时,有人拍了她肩膀一下,是个烟熏妆打扮的黑衣高个女郎,指着她用白话问:“你叫,琪琪?艾伦带出来的那个?”

陆琪认出来了,小年夜雅唐喝酒那伙人当中的一个,名字却不记得,那女孩马上自报姓名:“sherry”。陆琪笑笑,她看见陆琪手上的纸袋,一副暧昧和明白的笑容,边看架子上的内衣款式,边问:“你还跟着艾伦?”
“啊?”陆琪没正面回答,说毫无关系是撒谎,说“跟过”也是撒谎。
“我们这样的人,想得明白就好,他肯给钱花,那就花啦。青春也就这么几年,不让自己好过点,还浪费吗?”
陆琪听在心里,有些不痛快,这是哪个男人养在外面的野花吧,居然还认为自己和她是一伙的。又看她一身颇有回头率的女星打扮和店员们刚才对自己的热脸相迎,心里就更难受,算了,自己也没比她们好到哪里去。
陆琪说了声“拜拜”就出了这家店,继续逛别的,不料在电梯间,居然又遇上了Sherry。再相视一笑,陆琪就掏出了手机玩,Sherry似乎是有意找话,问了句:“艾伦最近没怎么出来?”
“不太清楚。”
“你跟他怎么认识的?艾伦那个人,看上去不太好接近。”
一口一个艾伦,陆琪心想,他是你家的啊:“是吗,没觉得。”
就算是个点头之交的朋友,陆琪这番冷冰冰的应对也有些不得体,Sherry却没放在心上:“以前,在美国时,我还追过艾伦。”
见陆琪开始转头盯着她,这才笑道:“不过,没追上。”
陆琪心想就是,他眼光也没这么差。电梯门打开,Sherry按了3楼的钮,又道:“我觉得你还蛮爽快的,不像有些人一肚子算计。不过,太吃醋了,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

陆琪没理会,待到Sherry出去,她独自乘着电梯下到1楼,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Sherry的话里有意思。她前前后后说了那么多,句句好像陆琪都是和她们一样的,小三?二奶?可肖亦群是没有结婚的啊,估计Sherry也认为她没有结婚。两个未婚男女,即便是玩玩而已,用得着说“想得明白就好”,“太吃醋了,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样的话吗?
陆琪急忙按了3楼,“滴答”声响后,冲了出去,手上拎着四五只袋子,踩着高跟鞋在冷清的商场过道上杀了个来回,终于在一家女装店里找到了Sherry,连句寒暄都没有,直接就问:“肖亦群在美国结婚了,还是有正经女友?”
Sherry一脸的诧异:“你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老毛病了,喜欢碎碎念。修修。




、第二十六章

陆琪存有好多的侥幸心,就被这一句话给击个粉碎。
她站在广场里,仰着头,又是一个明媚天。阳光看上去很大,照得一地金黄,可陆琪就是冷,似乎她和阳光之间真隔了个数亿光年,那样的温暖看得见却感受不到。
太阳底下站久了,眼前就恍惚,陆琪连自己怎么把车开回去的都不太清楚。回到公寓,她打算把新买的衣服拆了吊牌,入水洗一遍,去客厅找了把剪刀过来,看见床上摊着的文胸内裤,忽然就笑了。太讽刺,她还在想着能和肖亦群穿透浓雾奔向光明,现实却如当头一棒,上帝站在云端,无比轻蔑的说:“你做梦。”
叶海宁,和肖亦群在加州伯克利分校时就已交往,现在是商学院博士在读。她的老爸是著名投行老总,陆琪2006年进入信软,岂会不知当年信软在国外私募时,这家投行以数十亿美元入股,成为继肖家之后,信软第二大股东,怪不得肖亦群能够强势回归。

这一刻的陆琪,恨不得拿剪刀把眼前的世界都给扯烂。握紧松手,再握紧再松手,这是许久都未曾感受到的不如意,她终于放下了剪刀,一股脑儿把这些新衣扔进了衣柜。
徐清平下午来了电话,陆琪正在午睡,接起来之后只懒洋洋的说了声:“喂。”
电话那头郑重以待,自然问她有什么事要谈,陆琪躺在枕头上,侧头望了一下书桌的方向,带着点睡醒后的鼻音:“其实也没什么,想问你,能不能打申请上去,提前回国。”
徐清平无比内疚:“对不起,琪琪,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刚睡醒呼吸有些不畅,陆琪张大嘴巴,深吸了两口气:“你也没什么对不起的。算了,再过两年,你就回来了,是不是?”
她从被子里爬出来,床尾探出半个身子,从书桌面的一沓杂志下抽出那份单薄的文件,撕了个粉碎扔在垃圾桶里,继续倒头睡觉。

到了11月,公司再无大规模营销活动,高层开始纷纷出差,进驻各子、分公司,亲下火线,督促业绩,这不仅关系到全年目标的达成,更和每个人的钱袋前景有着莫大的关系。都说做研发的特立独行,做销售的惯会得寸进尺。这群人平日里在公司都是横着走路的,全靠业绩撑腰。一旦没完成目标,想都不用想别人的脸色,自己就可以收拾包袱走人了。领导们全出差,陆琪的日子就过得按部就班,当然最乐意的就是肖亦群出差不归。
只是她的购买欲一日比一日严重。
明知道自己或许不该再用徐清平的钱,可陆琪就是掉进了物欲的海洋,只有这样才能带给她满载而归的充实感。她什么都买,不一定是动辄几千几万的奢侈品和数码机,有时候,只是一打毛色不错的提花缎面毛巾,一个做工精美的手工布偶,只要有那么丁点不错的念头,她就会买回来,不管家里缺不缺,用不用得着。
陆妈接到她电话过来,仍惊讶于她公寓的杂乱不堪,衣柜门一打开,“唰唰”掉下十来件衣服,捡起来清理,结果一大半的吊牌都没剪。陆琪已经在客厅里扔东西:“妈,你看哪些用得着的,就带回去。”
陆妈看见了那几套未剪吊牌的内衣,想起国庆假期,女婿未回,女儿未去,平时问起夫妻状况,陆琪也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便问了句:“清平还要多久才能回国?”
“差不多两年吧。”
“哎,新婚夫妻,也难为你们。可这样的大公司里,没点海外经历也爬不上去,等熬过这两年,他回来升总监,你也当了经理,再添了宝宝,那日子就真踏实了。”陆妈拉着女儿的手说,“琪琪,要不,你每个月把工资给妈妈,我帮你存起来,好不好?”
陆妈把她的购买欲归结于生活优渥,还有夫妻分居所带来的冷清感,可一个人若是只能在购物中得到乐趣的话,最起码,她的控制力已到崩溃边缘。

还有陆妈所不知道的,陆琪的梦魇症似乎又来了。高三下学年,她就时常夜不能寐,陆妈带着她看过不少西医中医,都认为是高考压力太大,导致精神紧张。入大学之后,这神经衰弱的症状有所减轻,但就好似行为反射一般,到了期末临考,她就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直到参加工作,一路跌打滚爬,做出点成绩,被人摧残到极致的自信心才恢复过来,也开始接受现实,失眠不多,但会经常做梦。这么些年,那些人不再见,那些地方不再去,陆琪却一点都不陌生,因为他们隔上三五个月就会造访梦境一次,轮廓分明,容颜无二。
可这大半年来,梦中头号主角已悄无声息的换成了肖亦群。每一次的梦中,肖亦群都不认识陆琪,陆琪去步行街找过,去公园找过,去校园里找过,在夜晚冷清的街头找过,每次都找到了,然后看见他冲着别人笑,和别人一起牵手,一起吃饭,笑得亲昵自然,她在后面不知是叫老大还是老公,可肖亦群不是听不见,就是转过头一脸的面无表情。
每次陆琪醒过来,都觉得自己受伤了。

陆琪觉得自己在现实和梦境中穿行开始游刃有余,不管晚上睡得好不好,白天她永是精神奕奕的肖秘,偶遇的萎靡不振也只被修成了职场白骨精的蒋林珊看在眼里,打电话过来问怎么回事。
“嗯,大姨妈来了,肚子疼。”随便扯谎历来是陆琪的强项。
“要不下午休假。”
“不了,事情没做完,晚上还要加班。”
下午的工作,陆琪是做不下去了,就算双眼紧盯着屏幕,那眼神也是涣散的。
她接到了一张昔日同学寄来的请柬,80后的兄弟姐妹们都开始迈入婚姻的殿堂,这已经是陆琪今年接到的第四张了。她撕开信封时还笑,心里把熟识的人给念了一遍,想,没有谁说过年底要结婚啊。兔崽子们,该不会也是闪婚,聚会上随便认识一个,睡了几晚,然后怀孕了,就奉子成婚。
未料看到新郎新娘名字,恨不得自戳双目,后悔打开了。陆琪冷冷扔下请柬,心想你们怎么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好意思发请帖给我。这往日的情绪被勾起就难以平复,还有好事之人添了勺醋,打电话过来问:“琪琪,我今日有收到戴少和曼妮的请柬,你那边,收到了没?”
“刚看到。”
“那你去不去啊。”
“再说吧,年底,不知有没有空。”
“好啊,你要去就打电话给我啊,我不知该穿什么,到时一起去买衣裳啦。”
一个不止,还有更多:“天啊,琪琪,他们真的结婚了。我不知曼妮怎么好意思请我们啊,女方宾客,放心啦,我不去的。”
陆琪咧着嘴:“你去,也没什么关系。”
“你去不?你去我就去。”
陆琪挂下电话,眼前浮现出另一个当事人的容貌,听说她如今被关在家里,不知有没有收到请柬,会不会去。如果都去了,八年未聚首的姐妹们,见面后,是会带着傲慢的寒暄和讽刺,还是先把那场未打完的架给彻底干完。

肖亦群结束两天的出差,回到S市已是晚上九点。他手机充电器留在了办公间,便先回了公司。电梯间出来,办公区靠外的区域都已经黑了,只陆琪座位上方的白炽灯亮着,肖亦群眼神一顿,难道她还在加班?
听见衣裳窸窣的声音,陆琪已经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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