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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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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肖亦群要飞去美国西海岸过春节,临走前收拾东西,却意外的发起呆来。
三十年来,他习惯少说话,说出什么就去做,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触得到的梦想拼命追逐,得不到的趁早舍弃。他从中国去到美国,再从美国回到中国,从来都不需要费心整理,因为行李绝不会超过一个小型拉杆箱。
陆琪走后,留下了一屋子的垃圾,他打算找阿姨彻彻底底都扫出去。是的,这样才对,对无用的东西毫不怜惜的舍弃,将心房和屋子都空荡荡的留给自己。可他偏偏在一些微小的事情上有了动摇,这让他开始气恼、憎恶自己。
他留下了许多无用的东西,陆琪放在床头柜里的炫彩护唇膏,街边小摊临时买来挡风的小狗护耳帽,还有未吃完的妈富隆片剂。肖亦群看了那银色的铝箔纸片刻,突然笑了,这都是她不要的。她傻吗?不,她只是任性。她还知道不能带一盒拆封,吃了大半的避孕药回去。
这些都还不算,最让他难堪的是一条床单,一条染了血的床单。那晚从香港回来后,陆琪宿在了这里,来了例假。第二天她走后,肖亦群整理床铺时发现的。在那块象牙白色的床单中央靠左侧的地方,有团血迹,一角钱硬币那么大。他手摸过去,尚是鲜红色,似乎还带着陆琪的体温。两月有余,那个地方已经变得和铁锈一样暗黑。
他对那块血迹的情愫,复杂得让人无法辨认,这正如他心中的陆琪,那是一种无法用简单的语言所能诉说出来的压抑情感。
他是内敛的、平和的,却是洞察人心的。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在这个复杂的家族和庞大的公司里,这是一件让人多么信服的武器。他能够窥视人心,了解人们心底最深处的欲望,进而和他们和平共处。可他不知道,这样一种能力,如同X射线一样的能力,该如何用在陆琪身上。
她看上去,内心和外貌一样浅薄,她体会不到最深处的孤独,她所拥有的快乐和哀伤都那么表象。他丝毫不怀疑,他只是她寂寞无助时的一个陪伴,不是自己也会有他人。她离开了他,回到了家人身边,依然会是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子,在合法的丈夫身边,光明正大的撒娇。热气腾腾的年夜饭桌上,你听得到她在大声说着笑话,把一家人都逗乐了,然后笑着,举着杯子和大家一起庆贺新年。
就这样一个天真俗气的女人,肖亦群不知道有什么值得自己去挂心、去不满、去讨厌的。他一直都在说服自己,这只是场不错的际遇。可当那个无时无刻不制造混乱的人走了,他却总是想起那张脸,在办公室里恨不得写上“我挺肖亦群”和人公开叫板的脸;在西安的会场里,怕他赶不上明早的演讲,哭得稀里哗啦的脸;欢爱过后,仰起头抢过他手中香烟猛吸一口的脸;还有,在2011年第一天的凌晨,忧伤的望着他的那双暧昧的眼。
他承认他有那么点爱陆琪,那种爱不是相依相许、刻骨铭心,就是那么点爱,成年男女的爱,彼此勾引着的爱。不打算有未来,所以又浓又淡,晦涩得难以说清楚。
可那条床单上的血迹却出卖了他。
他并没有什么处女情结,也不认为这女人的男人一旦多了,就该被人骂不检点。在他之前,陆琪有过许多男人,这也并非陆琪的过错,但他就是无法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去面对这样的陆琪,他心底里有隐约的愠怒,少几个男人会死啊。
是的,他在意,倘若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那么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宣誓所有权,进而安排她的人生,她的一生都可以只依附着他而存在。可他只是N个男人之一,而且还是一种不光明的存在,他若变得在意,就像是还未开始就输了这场游戏一般。
这是他玩这场暧昧的底线,他把END键交给陆琪,以表示自己的无所谓。他等着陆琪说,嘿,我们散了吧。当然心里期盼的或许是另一句:我和徐清平离了。
结局早已经定下,享受过程就变成唯一可追求的了,他觉得自己玩得游刃有余。可这种在理性思维上精密架构的感情积木,在脑海中忽然碰触到陆琪和徐清平交合的画面,瞬间倒塌。他抽烟的手在发抖,那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愤怒感,仿佛自己的所有品在被他人觊觎。
越提醒自己不用去想,想得还越详细,他无数次的亲身验证过,陆琪在床上也是属于能折腾人的那种,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天真又魅惑,最爱直瞅瞅的勾着你。
肖亦群第一次做了件冲动的事情,前后不过两分钟,他从阳台回到客厅,拿起手机就发了条短信出去:“别让他碰你。”
等了五分钟,没有回信。他直接拨了电话过去,很久才接了起来,陆琪压低着声音:“我在吃晚饭,不方便回。”
“你也不用回,我提醒你一下。”他语气很冷,听起来像是威胁。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听得到有人在叫陆琪快过去,然后她的声音听上去软软的:“知道,我来大姨妈了。”
肖亦群刚想放下心来,一算,日子不对,正要斥责她是个撒谎精,那边又加了句:“我吃了药,让例假提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陆爸没那么快出事。本文没有巧取豪夺、没有滔天势力、没有涉黑黄赌,也没有权钱勾结,更没有作恶多端,草菅人命,只有三观不正。我一直以为,前面那些都比三观不正要严重得多得多,原来在JJ世界里,三观不正是死罪。
、第三十三章
徐清平的假期不长,正好和陆琪的例假同步。妈妈们已经到了可以去演谍战的地步,她的经血远不够分量,已到了要用葡萄酒来代替的地步。待到又一次把徐清平送上飞机,陆琪在机场洗手间里舒了口长长的气。再演下去就要露破绽了,她周身都已经弥漫着葡萄酒的味道了,弄得徐家爷爷还和他儿媳抱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香水中还流行放点酒吗?
徐妈想了一会,才说:“香水里,都有酒精的。”
陆琪初八就打电话给助理小朱,问她的外调单,老大批了没,批了就给她快递过来,她好拿着去G分报到。小朱电话里还有些委屈:“琪姐,别再催了,我过年前就和老大说这事了,他愣是压着不给签,我有什么办法?等他假期休完再说啦。”
陆琪心里戚戚的,看到那条短信后,就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她也不去上班,打电话给人事请假,打算耗到肖亦群回来,谁又耗得过谁呢。
正如肖亦群所认为的,陆琪是活在今天的人,她和她妈一样,很少会静下心来思索人生。在面对人生宽广的未来时,她仍然朦胧得如同少年时期。她只会想,我要过的更好,却从不去想,今天要做些什么,才能让明天更好。
但从2011年的春节开始,陆琪开始认真的、仔细的想了想自己的未来。无论如何,离开肖亦群,在G分重新开拓自己的职业之路,和徐清平继续维持这种松散的夫妻关系,都是她眼下最好的选择。
正月十五,小朱打来了电话,陆琪以为是肖亦群终于批了,没料到电话里是说:“琪姐,老大,要你回来上班。”
等待的这段日子里,陆琪是想过肖亦群有可能不批的,她觉得自己的心应该凉飕飕的,就像所有希望都被扼杀了似的。可她的情绪如此的忠于她的内心,挂下电话的那刻,她没有感到忧伤,倒是心间涌出了葡萄酒的滋味,似苦又甜。那些被不断垒高的心灵碉堡,一点点的被剥落,然后侵蚀在这哀伤难忘的心海里。
暧昧二字最好的结局,不是修成正果而是好合好散。
陆琪不知道,过了一个春节而已,肖亦群为何会变得如此逼人。她不愿意去半山阁,他就直接造访公寓;她约朋友同事吃饭逛街,他就坐在车里打她电话,问介不介意多个人。即便在两人都知道不可随便造次的办公间里,紧张、刺激、尴尬的事件也偶有上演。她被逼急了,就问,是不是要害她在公司里丢尽脸面,才肯放手。
肖亦群半天不回答,等陆琪要下车时,才抓住她手说:“陆琪,游戏结不结束,不是你说了算,由我说了算。”
陆琪看着他的嘴唇,第一次发现那是凉薄的。他不再是以前温和的老大了,不再是会宠她、会随她怎么办的老大了。她太过相信他的美好,相信他在这段露水姻缘中尝到的是她身体的好,而没有付出任何一点心酸的爱、嫉妒或者是占有欲。她在两个男人间的如鱼得水,认为他这大半年来所付出的理所应当,她丝毫不留恋的态度,都已经足以让他恼羞成怒。他不再放任自己对他的轻视。
他手上已经抓到了利刃,刀锋不朝着他自己,便是朝着她陆琪。
当意识到杀气时,他吻了过来,陆琪连动都不敢动。这是她自己惹上的杀身之祸,要么乖乖投降,要么血流遍地。
蒋林珊见陆琪没去G分,私底下偷偷问过,陆琪苦笑,连编谎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说老大不肯放人。蒋林珊只看了她两眼,未言语,就接起了正在响的办公电话。陆琪想,那个眼神的意思是,你玩出火了。她心里笑道,何止是玩出火了,她现在正被火烧着烤着,林珊,总有一天你能闻到我被烤得皮焦肉烂的气味。
她在现实和内心间左右摇摆。办公间里的时候,想着要和肖亦群彻底了断,如果没法谈,她还可以辞职;可开车从地库驶出,看见外间黑暗灰重的天空,霓虹透过尘埃照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她又无法克制自己想肖亦群的心。偌大的城市,除了那里,你哪儿都不想去。
陆琪学会了抽烟,在肖亦群的床上时,偶尔会抢过他的烟来吸一口,但味道太呛,便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包ESSE,10元钱,味道清淡还带点薄荷味,算是过过嘴瘾。她从不在肖亦群面前抽,香烟和女人联系在一起,总带着点颓废浪荡的风尘气质。虽然自己坏女人的形象已是根深蒂固,但她也不打算再加深这种认知。
她将车就近停在肖亦群住所的楼下,仰头看着8楼右边的房间已经亮起了灯光,点了根烟。是的,她会把这根烟抽完,等周身的烟味散了,喷点香水,或者吃颗薄荷糖,再上楼去。所以就只有眼下,这么一瞬间,让她在白天与黑夜间得以过渡。烟雾弥漫过车窗,也弥漫过内心,她只需静静享受着口腔里丰盛的味道。
陆琪漫不经心的望着车前,一个晚归的孩子裤子掉到了屁股缝那儿,也不肯拉上去,只一个劲的装着兔子在蹦跳,她叼着烟笑。一对年轻的夫妇进入了视野,他们跟在这孩子背后,那个妈妈嘴里说的正是兔子、兔子。小孩再蹦跳了几个兔子,那妈妈已经换了动物,“青蛙,青蛙”,兔子跳到半空,想换成青蛙,那孩子着急了点,落地摔了一跤,又赶紧爬起来开始青蛙跳。
陆琪嘴角的笑,就那样停住。一回头,看见肖亦群就站在车窗外不足三米的地方。再也没有比这更浓的忧伤了,她和肖亦群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生一个这样可爱的孩子。
烟就这样叼在嘴里,陆琪红唇轻启,摇下车窗,带着点挑衅的笑,想要看他面对自己这多出来的不太好的嗜好会有什么神色。肖亦群直接走了过来,身影将路灯光全数遮掩,他弯下腰来,将陆琪嘴里的烟取下,直接吻了上去。
那个已经在满场学乌龟爬圈圈的四岁小男孩,惊奇的站起来望着他们。他父母一看,赶紧搂过他抱走:“走了,回家吃晚饭喽。”
陆琪摆了本圣经在办公桌上,路过的人看见都问一句,哦,琪琪,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耶稣了啊。陆琪就没心没肺的回:“我看这里说的还挺有哲理的,也不能光看什么成功学,管理学啊,有时候也还是要净化一下心灵嘛。”
大家也开玩笑,戏谑琪琪成了肖秘,说话水平就是不一样。只有蒋林珊依然保持自己犀利的风格,白了她一眼:“对我们这些不信教的人来说,上帝没什么用。”
陆琪不理她,手里抱着圣经,一页也不打开,只管闭目养神,蒋林珊就是忍不住不说:“啧啧,这也太形式化了一点。”
陆琪“啪啪”把圣经拍在桌子上,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这种无信仰的堕落状态一直持续到三月。一日下午的会议刚刚开完,她跟在肖亦群身后,和身边的女同事小声的讨论刚刚热映的《单身男女》。女人从不讨论剧情,说的是古天乐有型,吴彦祖好帅,高圆圆真的老了。
有人向她奔过来,喊道:“琪琪,日本地震了。”
陆琪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哦,他们那儿,天天都地震。”
这位男同事特意过来告诉她的,盯着她说:“不是小地震,是海啸,海啸。你老公不在那儿吗?”
陆琪站在那里,一过道的人都转头过来望着她。她赶紧奔回自己的办公桌前,QQ栏里已经全是好友同事贴过来的最新新闻。就在开会的时候,2点46分,西太平洋海域发生9级大地震,掀起滔天海浪直扑东日本。
世纪天灾,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陆琪傻在那儿。已经有同事说,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啊,她这才想起去拨电话,根本打不通。倒是手机上已经来了无数通未接电话,都是徐陆两家长辈打来的。
她的办公屏风前围了几圈的人。信软销售部的同事经验丰富,又赶紧说,快打电话给CB总部。这也打不通,陆琪才有点知觉,同事们如此热情的关心状态都在告诉她,这个人,和自己关系这么近的人,也许就要没了。
肖亦群看她傻傻的完全不在状态,心里也不好受,就算不乐意看她为那个人担心,但也没到要咒人死的地步,便道:“新闻上说了,东京没事,肯定只是信号中断了。”
再过了十来分钟,陆琪手机有短信提醒,拿起来一看,是CB总部发出来的,说已经和日本代表处取得联系,一一确认员工情况,无一伤亡,请家属放心。她这才舒了口气,和徐陆两家的长辈打电话报个平安后,就趴在桌子上不愿意说话。
她刚才所有的发呆和伤心,都是在想一件事,若是徐清平就这么死了,她买再多的圣经都没有,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再原谅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好不容易能上月榜,容易么?把明天要更的先贴了,明天早上的缓到中午更了。
、第三十四章
到了晚上11点,东九区12点,陆琪才和徐清平联系上。听到那声平静的“琪琪”后,她如释重负,哭了出来:“你果然没死啊。”
徐清平对陆琪的情绪感到意外,电话里就解释:“东京不是震区,我们事先都收到了短信速报,已经跑到了大街上。”
“那你怎么不先跟我们联系?”
“有同事正好在仙台那边出差,我得先确认他们的安全才行。”
“你现在在哪儿?”
“刚回到家。电车地铁都停运了,走了六个小时才走回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呆在公司?”
“手机没电,我得回来找充电器和备用电池。办公室里东西都塌了,明天要去收拾才行。”
“你明天还要去上班?”
“没事。我有辆脚踏车,可以骑它去上班。”
陆琪醒了一下鼻子,徐清平还在手机里安慰她:“我住的不算偏,有日本的同事,得走10来个小时回去。我从来没在街上看见过那么多的人,全是步行回家。想去超市里买辆自行车,一双平底鞋什么的,都断货了。”
陆琪突然很感激他在身心如此疲累的状况下,还给自己打个了电话。
“那你先去睡吧。打电话回家了吗?需不需要我去趟G市。”
徐家人已经急得不行,爷爷非要徐爸打电话给孙子,让他赶紧回国。遭遇如此一场大地震,新闻里播个没完,一会儿是交通瘫痪,一会儿是超市抢购,他能不担心他的孙子吗?
徐爸只能劝父亲,儿子电话里讲得很清楚了,不回来。这么场大地震,通信设备电缆肯定损坏了不少,CB是一天假都没放,还要全员加班抢修。
老人家唉声叹气,陆琪赶过来,接着劝,劝了一上午。她说东京不是震区,日本是地震多发国,这方面很有经验的。还有,地震都已经过了,无非是艰苦点,人身是没什么危险的。日本代表处这么多人都没说回,清平能一个人回吗?他还要不要担他的职责了?
小的们,劝得口干舌燥,老人家这才勉勉强强不无委屈的打消掉念头。陆琪在回S市的路上想,要是自己摊上这么些长辈,永远都把她当独苗一样的捧在手里,也会过得不轻松。她想,她已经慢慢的知道徐清平会向她求婚的原因了。
她一回信软的楼里,遇见的同事比以往都更加热络,“和老公联系上了没有?”,“徐先生现在还好吧!”她一路笑着回应,一路觉得心酸。
办公桌上还有PD的好哥们放下的巧克力,上面贴了一张便签纸,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她知道是这群男人在分茶点时,毫无绅士分度抢来送给她的。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觉得你对我好,我就会对你好,你若伤害了我,我一定会出手报复。
可彼此伤害并不能减轻自身的痛楚,对方犯的错并不能抵免你所犯下的错。就算徐清平如陆家所猜测的那样,在日本养着情人,这也不能成为陆琪背叛婚姻的理由。这只是一个借口,和她抱在手里的圣经一样自我欺瞒,但对已经发生的事实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意义。
原以为震后不会再有大事,第二天下午又看到福岛核电站氢气爆炸的新闻。此后接连发生爆炸,附近海域放射性物质大幅超标,疏散范围不断扩大,核泄漏危机如同黑云一样压在东京上空。
与此同时,东京市区开始了停电计划,超市抢购水米等一应生活用品,加油站摆满了待加油的汽车。无数人开始响应本国政府号召,蜂拥奔向机场,撤离东京,不少大企业都已经南撤,把办公场所暂时搬至大阪或名古屋。
CB不在其列,非但无一人撤回,董事长总经理都已经去了日本。徐清平说,越是艰难越是机会,大灾过后,通信有多重要不得而知,这个时候撂下摊子走人,日本人几十年都会记得抵制你。CB不会干这种一时仁慈而失去市场的事情。
陆琪还好,这种事她是理解的。但徐陆两家长辈的焦虑,从未像现在这样,随着新闻报道的详尽程度而不断的增多。
陆妈赋闲在家后,在小区里领着一帮大娘阿婶跳广场舞。以前人家问起她女儿女婿,她就扯着大嗓门说:“我女婿,在CB啊,海外代表处的技术总监。CB;你不知?怎可以不知道呢?通信IT巨头啊。爱立信?你真是老土,如今哪里不是中国企业的天下啊!”
现在换词了:“我跟你讲啊,这些个大企业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都核危机了啦,CB都不许人回来。我亲家啊,急得都困不着觉,那个什么福岛核电站离东京就200公里啊,一阵风就吹得到。我也牙疼得厉害,半夜醒了,就想我家琪琪,千万不能做寡妇。”
陆琪在电话里学自己妈妈说话,徐清平听了之后说,妈妈这个样子,再活50年都没问题。陆琪叹口气说:“我也这么想的。清平,我宁可你回来跟我离婚,也不想当寡妇,那个太晦气。”
见她为自己深陷核泄漏危机中担忧,徐清平难得的在电话里和她讲了一个笑话。他说日本这样的不算啥,他们原来有同事去苏丹还是哪个北非国家,正值内乱。政府军和反对党没事就开几枪抢地盘。他每次去维修都得有护兵陪同,然后有次去,刚开始工作,双方就干上了,没五分钟,他的护兵就冲进来用英语大喊:“快撤,快撤,今天打不过,明天再来。”
陆琪被逗笑了,确实像这个行当编出来的笑话。
“有时间你就打电话过来,我知道你安全就好。”
到了3月底,陆琪再一次去了G市,徐奶奶已经躺进了医院。她突发脑溢血,也源于一场中国式的聊天。
一日中午吃完饭后,徐奶奶在小区超市里溜达了几步,遇见两个交情还算不错的老太,聊了几句,就聊到了日本核危机。
一个老太问:“你孙子呢?怎么还没回来?”
徐奶奶从徐爸那里学了几个词,张口便说:“怎么回得来,听说那边海底电缆什么的全断了,要不是清平他们日夜加班,那就是个信息孤岛。”
“傻啊,那边都核泄漏了。”
“新闻上不说了,没什么大的危险。”
另一个老太说:“那能信啊。我今天早上就听说了,香港附近的海域都检测到日本核泄漏的那些放射性物质了,都飘到这边来了,东京能没事?”
徐奶奶不知道洋流是怎么运动的,只知道隔着上万里,那核物质都已经过来了,东京还能幸免吗?她很小时经历过常德的毒气战,这么一听,只觉得整个日本是哀鸿遍野,死尸无数,而自己的孙子一定是被隔离了,才不得归国。
就那么一下子,整个人倒在了收银台前。好在附近的居民不算冷血,赶紧打了120,又通知了徐家,徐奶奶这才救回了一条命。医院里醒来之后,大哭儿子不孝,这样诓她一个老人,就说了不能去日本,当初怎么能去日本呢?要是拦下来了该多好。
正巧陆琪进来,老人家的哭天抢地和演电视剧一样,立马喊停。陆琪把笔记本端来了,让老人家和她宝贝孙子视频了一次,老人家还将信将疑,说一家人都搞IT,会不会动了什么高科技来骗她。视频的那个人是假的,假的,不然怎么老卡呢。
人越老就越和小孩似的,当然徐家的孝道更是这种“老来小孩病”的最强诱因。好不容易让她相信了孙子还健在的事实后,她便让陆琪隔两天就去看她一次,说孙媳妇比儿子儿媳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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