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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皇帝-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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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瘫坐在地,像是坐在冰窖里,想起过往,想起旧事,止不住红了眼眶。

“我没骗你,他死了,真的死了,边人带马被沼泽淹没……哈哈哈……不需要我发动一兵一卒,赵氏王国第一勇士,就已经是灰飞烟灭……”

笑声刺耳,语音幽幽,他浑然不觉,就那么呆呆坐着。

“听说陈奕诚是你的支持者……”

“听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听说他屡屡拒绝赵氏王国长公主的婚事,至今未有婚配……”

“我明白了,原来他也是个断袖,堂堂一个第一勇士,居然是个断袖,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筹备组死,赵氏王国没一个真男人么,哈哈哈哈……”

“你住中——”赵佑忍不可忍,撑起身子站起来,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扑向他,全然不顾自己手无寸铁:“住口!住口!不许你侮辱他!”

“这样维护他?你们关系果然有问题!可惜,他已经死了,看不到你为他难过,哈哈哈,你是不是想为他殉情啊……”

泰业大笑着,扣住他的手腕,拖着他朝屋舍那边走:“来,我来帮你!去啊,去投井啊,去撞墙啊……”

他要做什么?

赵佑神智渐复,挣扎着,踉踉跄跄停住脚步,抱着要柱子死命不松物:“你放开我,放开,我不想死……”他不想死,不能死,他还想活着回赵氏王国去见他的家人,父皇,母妃,元儿……

泰业甩开他的手,冷笑:“我就知道,你是个贪生怕死的!”

“是,我怕死,怕极了,王子饶了我吧……”就算陈奕诚不在了,他还有家人,还有责任,不能在这时候暴露心思,逞口舌之快,惹来杀身之祸。

“知道吗,我就喜欢看你这副奴颜婢膝的样子。”泰业收敛了笑容,换上一副温和神态,推他进屋去:“我心里高兴的事还不止这一件,你就不想听么?”

赵佑凄然笑了笑,他还要说什么,还能有什么事比陈奕诚的死列能打击到自己?

茫然中被他拉到窗前,看见那绯红的霞光里,两道人影沿着湖堤并肩而行,身后是一大群侍女宫人。

年长的贵妇锦衣华服,珠翠满头,面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拉着那年轻秀美的女子,一副嘘长问暖的关爱神色,而初为人妇的女子略显羞涩,抚着小腹,笑得那么温柔,那么幸福。

是她他,柳皇后,还有叶容容……

“看到了吗,那是我母后和容容,我母后对这儿媳,以前就疼到骨子里了,现在更是……来,坐下来,陪我喝喝茶,此事还需慢慢说起。”

泰业唤来侍女添茶倒水,然后拉着他隔着案几对面而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道:“前些我四弟和容容自幼豢养的一对鸳鸯飞走了,派了很多人找,都没找到。”

鸳鸯?

袁承志不是已经给他送回去了吗?

赵佑抿了唇想着,没有说话,听得他续道:“过了两日,有人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找到了鸟儿的尸体,被人捆绑起来装在袋子里,给活活捂死了,容容一听这消息就晕了过去……”

他到底想说什么?

赵佑转动着眼珠,脑子里还想着东奕诚的噩耗,神情木讷瞪着他。

“没想到,经太医把脉一诊断,这坏事居然变成了好事,哈哈哈……”泰业盯着他身后的窗口,眼睛里闪动着诡异的光辉,笑意加深:“容容有了将过两月的身孕,我南越皇室有后了,这小子,居然抢到了我前面,要做爹了……”

身孕……

他们有孩子了……

赵佑看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继续讲述着这件天大的喜事,有丝恍惚。

哈哈,孩子,他们的孩子……

他们有孩子,那是他们的事情,跟他无关……

与他无关……

孩子算什么,跟陈奕诚的死比起来,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那么不值一提!

陈奕诚,他不想别的,不要别的,只要他活过来,活过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

不知道泰业什么时候走的。这是他的地盘,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此来去自如,将他身心折磨够了,满足了,带着残忍的笑容,大笑着离开。

赵佑坐在窗前,静静望着外间的景色,日幕落下,湖堤上相携漫步的人影已经不在,只剩下那深沉如墨的湖水,像极了他沉寂不动的心。

如何才能不思想,如何才能忘了这错误的一切?

周身都在发冷,冷得心寒,冷得心伤,冷得心痛……

好痛!越来越痛!

觉察到不对,揪着胸襟,他大口大口呼吸,极力平复心神,企图阻止这一切,可是心底的痛还是朝各个方向发散着,蔓延开去,沿着血管遍布全身。

不仅是心在痛,身上在痛,头也痛,脑袋一点一点发胀,控制不住像是要裂开。

眼底慢慢聚集着热意,顺着面颊淌下,他以为是泪,不经意拂开,却看到那衣袖上的点点血红。

血泪……

终于还是来了吗?

第四次的发作,如约而至……

从铜镜里,他看到自己鲜血淋漓的脸,瓷白的面颊上缕缕嫣红,红得那么刺眼,宛若鬼厉。

哈哈哈,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是不是,让他心灰意冷,让他神形俱裂,痛不欲生?

九日皇帝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边缘游戏

他轻笑着,举袖去擦,脸上的血却越擦越多,渐渐将衣袖染红,鲜艳如花。

心底有种怪异的感觉,真想就这样,任其流淌不止,流干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他悲哀地想,这回,是真的逃不过一死了吧?

人之将死,许许多多的回忆如电影片断浮现在眼前,快乐的,甜蜜的,激情的,痛苦的,无助的,愤怒的……一张张人脸,一幕幕情景,纷纷来袭,挥之不去。

陈奕诚,他死了,那他就下去陪他,欠他的情谊,当面偿还。

秦冲,新婚燕尔,又喜得子嗣,早就忘记自己的存在,自己若是死了,他大概看都懒看一眼吧。

还有父皇,母妃,元儿,外公……

还有铁士,袁承志,还有日月神教的弟兄,还有山庄里的冤魂……

黄泉路上,有他,有他们相伴,自己不会寂寞了。

真的,就这样放弃吗?

目光掠过屋中的摆设,不经意瞥到案几上的物事,眼珠一下子定住了,止不住的震惊与狂喜。

那深褐色的药丸,那是……解药!

最后一次的解药!

秦业居然给他留下了解药!

几乎不敢相信,但这是真的,那药丸悄然躺在案几上,他直愣愣看着,犹如垂死之人万念俱灰之际看到一线曙光,心底的绝望瞬间被无尽的希冀所代替。

解药……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不死,他还有生存的希望!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本能地,毫不犹豫地,他扑了过去,一把抓起药丸,咕嘟吞进嘴里,茶杯里没水,直接举起酒壶灌入一大口酒水,将药送了进去。

不管秦业留下解药的原因是什么,目的是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不就是求得一个机会,一次圆满吗?

喘着气,他感觉到腹中升起一股暖意,眼里的血渐渐停住,身上各处的痛楚渐渐消退,死亡的气息再次远离。

他没死成,又活回来了。

与死神擦肩而过,重返人间。

顾不得抹一把脸,赵佑挣扎着起身,打开门走出去,奔到树下,抚摸着垂下的枝叶,望着远处高高的宫阙上零落的灯光,与天幕上的星芒相映生辉。

夜风吹来,那么清凉,那么真实,一时恍若隔世。

能够这样好好地活着,站在坚实的土地上,看到日升日落,云卷云舒……多好啊!

如果真如秦业所说,这是最后的解药,那么解药服下,毒已经解了,他是不是可以放开手脚,全力营救元儿?

只是,袁承志许久没来,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在这南越皇宫,他能倚靠的对象,也就是叶霁风了。

想起陈奕诚的死,抱着树干伤心哭了一场,哭过之后,在树下垒起一个小小的土堆,有心将那玉佩埋进去做一个衣冠冢,想想还是算了,他仇恨南越这地方,自然不愿他的随身之物遗落在这里,还是带回赵氏王国交予他的家人吧。

缅怀,不一定要有墓碑,放在心里就好。

大概是因为强敌铲除与秦冲有后这双重喜事来临,秦业这几日也没再来烦他。

难得有这份清静,赵佑抓紧时间调养身体,酒没再喝,饭没少吃,觉也少睡,每天早上睁开眼,都觉得浑身轻松,面上又有了些许红润,再没发生流血的事,也没再头晕头痛。

秦业应该没有骗他,那毒,应该真的是解了吧?

心里有丝不解,既然愿意给他解毒,当初又何必煞费苦心给他下毒;既然有全部解药在手,又为何非要那么麻烦,分成几次一颗一颗给他?

对于那么一个阴险毒辣喜怒无常之人而言,或者这就是他的本性所致,非要看他受剧毒侵蚀之苦,一次一次戏弄折磨罢了,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复杂……

思维有些乱,摇了摇头,决定不再想这些,他,他们秦家所有的人,除了仇视,除了痛恨,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夜色降临的时候,他正坐在窗前发呆,身后房门微响,有人闪身进来。

不用回头,循声辩影,赵佑知道是他。

转过身去看着那眼神炽热满脸欢喜的少年,很想对他笑一笑,可是却无能为力。

袖中攥着那冰凉的玉佩,他怎么笑得出来,勉强扯了下唇角:“叶霁风,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

话没说完,就被他揽入怀中,双臂抱得紧紧的,喃喃低语:“怎么办,我想你想得都快要疯了,真恨不得把你时时刻刻拴在身边……怎么办,怎么办?”

原来自己在那秦氏兄弟面前一无是处,到了别人身边却还有这样大的魅力。

赵佑在心里冷笑,嘴里却低道:“这还不简单,你送我出宫,离开这质子府,我们就能时刻在一起了……”声音越来越低,轻叹:“你难道,不想么?”

暧昧是个刺激而又危险的边缘游戏,他不知道自己对情势能控制多久,也没有太多心情沉浸在这些甜言蜜语的情话当中,想到陈奕诚,想到元儿,他已经没有那种耐心,情愿直截了当,将话题引到自己最迫切解决的问题上来。

叶霁风怔怔看着赵佑,眼底有一丝心疼,一丝疑惑,以及一丝挣扎,他不是傻子,热情过后,冲动完毕,在思念的同时,他也在反思,反思这贸然而来的不真实的快乐……

可是一想到那双水雾蒙蒙的漆黑眼瞳,一想到那紧抱酒壶故作坚强的柔弱身躯,整颗心都化作一汪春水,软得不愿再探究,再深思。

赵佑觉察到他的犹豫,连声发问:“你就不想么?不想我时时待在你身边?”心头一紧,是他高估了自己么,以美色惑人,欺骗相付,怎么可能期望得来一片真心?

“我自然是想的,但是我们叶家世代忠良,先父在战乱中为国捐躯,我……我不能……没法送你出宫去,你再等等,再等等……”他抱得愈发紧了,话声里透露出一丝无奈。

“叶霁风,你别说了,我都明白,是我自作多情,自不量力……”赵佑声音逐渐冷默,带着丝认命的意味:“我处境如此,本不值得你对我好,为我卖力……”

“不是!”他抬头,慌乱地喊,那么自然无伪:“你值得,你自然值得!”

赵佑笑得发颤:“可是你选择的不是我,是你的国家。”盯着他的眼,慢慢伸出手来:“戒指还给我吧,不必去冒险了。”

叶霁风抓住了他的手,握于掌中,苦笑道:“你为何不信我,我没辜负你……我见到了赵氏王国使臣,我真的见到他了!”

赵佑没有作声,听得他低声道:“他说你外公蓝神医已经赶到了帝都,你的家人都安好,叫你不要担心,保重自己。”

太好了,外公出现了,母妃的眼疾有救了!

赵佑抑制住心中喜悦,追问道:“还有呢?”

叶霁风摇头:“他就说了这样一句,有人来了,我只好退出。”

赵佑看他神情不似作假,而且按照秦业的脾气,那使臣的住所周围必定是守卫森严,他能带回口讯,已经十分不易。

“那使臣,看起来伤得重不?”

叶霁风没有瞒他,如实相告:“他躺在榻上,脸色苍白,胸口还包扎着白布,伤势应该不轻。”

赵佑暗自叹口气,汤伯裴只是个文臣,他官至丞相,素日养尊处优,如今身受刀伤,只怕恢复得慢,自身不保,又如何来救他和元儿?

但是情况真的这样糟糕?

不知为何,总有些不确定,直觉不该是如此,毕竟道听途说,又不是亲眼得见……

见他沉默不语,叶霁风凑脸过来,笑道:“你不是担心你弟弟的下落吗,怎么不问问我?”

赵佑听得跳了起来:“你有我弟弟的消息?他在哪里?你见到他了?”

“我没见着他,只看到有人往北宫的暖香阁送小孩衣物,宫里并无适龄小孩,我猜应该是你弟弟在那里。”

“暖香阁……北宫……”赵佑喃喃念着,与秦业说的位置倒是大致吻合。

又问几句,却也问不出更明确的讯息了。

“你别担心,小皇子在皇宫有专人照顾,衣食无忧。”

赵佑唇边勾起一抹笑,衣食无忧又如何,这不得自由的生活,谁人想要?

想着他一番辛苦打探到这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忍住不发,软下口气道:“谢谢你,叶霁风,把戒指还给我吧。”

叶霁风微微皱眉:“我们都这样了……怎么还连名带姓地叫我?姐姐和阿冲都叫我小风,你也叫我小风好不好?”

九日皇帝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逃亡计划

赵佑冷下脸来,背过身去:“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你不爱听就算了。”

叶霁风见得他嘟起小嘴嗔怒娇媚的模样,心里真是爱死了,一边骂着自己犯贱,一边凑上去,捧着他的脸不住告饶:“好,你跟他们不一样,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

赵佑也没想真的跟他生气,撇嘴说正事:“戒指。”

叶霁风在他脸上亲一口,笑容满面:“那戒指我戴着正合适,就放在我那里好了。我们都这样要好了,你送我个戒指又怎样?”

“那是我外公送我的,怎么能放在你那里,快些还给我!”赵佑面露不悦,抓起他的手来,四处查看摸索,却一无所获。

叶霁风不躲不避,任他动作:“我放在家里的,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萌带在身边?!”

想想也是,赵佑住了手,揉着额头道:“你记得放好,别弄丢了,早些还我。”

叶霁风笑着点头,拉着他的手道:“我知道了,我本来也想送你个饰物,但是你现在……我还是等以后再送给你。”

赵佑也没怎么在意他说什么,眼看天色不早,生怕他再待下去会引起院外侍卫注意,赶紧推他往房门处走:“不早了,你快些离开吧,记得帮我问问,我弟弟过得好不好。”

欲速则不达,与汤伯裴联系之事急也急不来,还是等查明元儿的现况再说。

叶霁风脚步微顿,忸怩着不肯走:“还早的,我可不想那么早回去,看阿冲他们恩恩爱爱……”

赵佑眼神一冷:“他们不是往皇子府吗?”

“因为姐姐有了身孕,皇子府最近在翻新修葺,我娘就让他们一起回娘家住,方便照顾。”一说起姐姐叶容容,叶霁风脸色愈发柔和,笑容不断:“你不知道,我娘请了好多婆子来看,都说姐姐肚子里是个小世子,我娘欢喜得不行……”

“恭喜你啊,很快就要当舅舅了……”赵佑轻笑着,忽然勾下他的头来,狠狠吻住他,堵住他后面的话,他不想听,关于那个人的事,统统都不想听。

抱着那年轻健壮的身躯,触到那温暖厚实的唇瓣,唇舌纠缠,冲动而迷糊,忘了过往,忘了爱恨,忘了所有的一切。

这日过后,又等了几天,一直没等到叶霁风的再次光临。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赵佑有些慌,难道是他帮自己打探消息出了纰漏?

坐在榻上,听着窗外鼓噪的蝉声,心思跟天气一样闷。

迷糊睡了过去,恍惚间觉得有人在轻吻自己的额头,然后是眼睫,面颊,鼻子……一步步吻下来,动作娴熟而技巧十足。

色狼?

赵佑一个激灵睁开眼,坐起身的同时,一把推开身上伏贴之人。

那人猝不及防,竟被他推得踉跄倒地。

“宝贝你要谋杀亲夫啊?”

一听那声音,赵佑气不打一处来:“死金蛇,你还知道来啊?”

袁承志揉着臀,人没过来,手臂先揽上他的腰:“小宝贝,是不是想我了”

赵佑抿着唇没说话,他却笑嘻嘻靠过来:“这么多天不见,我就不过是心痒难耐,多亲了几口而已,至于对我那么凶吗?”

赵佑板起脸:“你是不是去了哪条花街,见哪个老相好去了,这么久都不出现!”

“天地良心!”袁承志悲呼,凑近过来:“我知道宝贝你在等我,我也想早点来见你,看我这不是办完事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么?我不在的时候,宝贝你没胡思乱想,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你瞎说什么……”直觉想起叶霁风,赵佑有丝心虚,问道:“你办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时救你出宫的大事!”袁承志压低了声音,肃然道:“我把我这大半辈子的积蓄都押上了,买通了以前负责修建南越皇宫的官员,找到了仅存于世的一名老工匠,从他那里不仅画出了皇宫详图,还知道了一个天大的隐秘。”

赵佑知道他身为江湖大盗,成名多年劫来的不义之财数量不可小觑,不由挑眉:“什么隐秘?”

“原来当年南越皇室中出现过叛乱,叛军攻入皇宫,险些杀了皇帝,也就是秦氏兄弟的先祖,后来那皇帝引以为戒,在钟楼挖了一条地道,直通宫外的亲王府。这个隐秘就是现在的皇室中人可能都不太清楚。”

“亲王府?那是哪里?”

“我都打听好了,亲王府原是皇亲贵戚专用的府邸,前些年为了封赏那战死的叶将军,就赐给了他的后人,就是现在的叶府。”

赵佑沉沉点头:“原来是叶府……”忽然想起一事,急急道:“对了承志,最后一颗解药秦业已经给我了,我身上的毒……解了。”

“是真的么?”袁承志张了张嘴,抱起他,看着他重重点头,不可抑止大笑:“太好了,我就担心这个,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宝贝你都不知道,我已经将我在南越所有的关系都调动起来了,人手都已到位,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趁着这几日皇宫里大搞祭祀,防守空虚,明日丑时我偷偷带你们从那地道出去,宫外有接应的人,直接送你们出城!”

赵佑听得点头:“但是元儿不在我这里,他被秦业带去了北宫的暖香阁,还有,汤丞相还在宫里养伤……”

“咱弟弟好办,我分头行事,我在这头救你,那边让信得过的人去带他走,一起在城外汇合。至于汤丞相,已经无暇兼顾,就让他自生自灭……”袁承志本想卖个关子,见他焦虑瞪着自己,实在于心不忍,笑着说出实话来:“我早就和汤丞相沟通好了,他就只受了个轻伤,所谓伤重难愈,只是将计就计布下的一个局,在拖延时间向南越争取更多的利益罢了。只要你们一走,他随时随地可以撤离,不会有事的。”

原来如此!

他就知道,汤伯裴那个老狐狸,没那么逊的!

黑暗中惊现一丝光明,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脱困归国之期指日可待,也喜出望外,简直不敢置信:“承志,是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回去了?”

“是真的,宝贝,你好好待在这里,只要再等一天,我就来带你走,我们俩,还有咱弟弟,一起回赵氏王国去!”

心头紧绷的神经略为一松,紧接着满口苦涩,他把头埋在他胸前,像个孩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承志,陈奕诚……他死了……”

“什么?是真的吗?”

“真的,我连他的遗物都看到了。”

袁承志搂紧他,对着闻名天下的少年将军还是有些敬畏,勉强摆出几分难过之色:“那个,嗯,人死不能复生,你莫要太伤心。”实际心里好生欢喜,情敌越来越少,怎么想都是好事!

“他是为了我,被秦业骗得堕入沼泽……”

“是,秦业这个恶贼,我们以后一定杀了他,替陈奕诚报仇!”想想不对,又特地补充道:“不仅是秦业,还有秦冲,这两兄弟都不是好人,宝贝你还不知道,我进宫之前听说秦冲新娶的皇子妃都有了身孕了,那个女人假惺惺的,一看面相就不是个好人,他们生个孩子肯定更是个祸害……”

赵佑止住哭声,淡淡打断他:“我知道。”

这个话题,似乎最近每个人都在他耳边念叨,已经听得麻木,没有任何感觉了。

“知道就好,我就怕你还想着他,如今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以后再不会被他骗了……”袁承志越来越得意,神采飞扬,满怀憧憬:“再忍耐一下,等回了赵氏王国就什么都好了,不过你是皇太子,我们将来可怎么成亲呢?难不成我要当你的后宫?哎,宝贝这可如何是好呢……”

他喃喃自语着,时而欢喜,时而担忧,赵佑挺在耳中,恍若未闻,一门心思都在那接踵而来的逃亡计划上。

再有一天时间,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离开这间囚身锁心的牢狱,离开这座让人痛恨的国度,离开这些密密交织无边无际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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