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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 作者:折火一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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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在一旁笑哈哈地打围场:“离枝小姐这次去中缅边境的任务很辛苦,粗略估计,至少也得在那边待上半个月呢。”
罂粟“哦”了一声,又说:“听说最近金三角区比之前更危险了一些,离枝姐和阿凉姑娘此行要当心啊。”
阿凉立刻刺她一句:“少来假好心!”
罂粟也不以为意,只温温柔柔地笑了一下。
罂粟撑着伞,静看着她们两个上车远去。等到人影一个也不见,路明站到她旁边,低声说:“昨天的那个阿茗姑娘,人已经没了。”
罂粟一动不动立在那里,身形窈窕,仿佛没听到一般。路明又说:“这个阿茗之前跟离枝关系不错,现在又跟阿凉的关系挺好。是个两面三刀的人物。昨天吊起来打,手下的人一个不小心,打得她一口气没喘上来,人就没了。”
路明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承认自己有些讨巧的成分在。楚行昨天没说吊打到什么程度,他揣摩着那位跟眼前这位祖宗平日的性情,便对阿茗的生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只是路明没想到罂粟会不肯承情,或者说,她或许心中十分满意,表面却仿佛很不满意一般,轻轻缓缓地开口道:“但是再怎么两面三刀,阿茗也不该至死。路总助这样一个不小心,也太狠心了一点儿。”
“……”
路明一时被她这话酸到牙疼。这话谁说出来都算合适,唯独眼前这个人,让他着实觉得够假惺惺。然而他又不能明说,只好呐呐答是。罂粟看他一眼,又一本正经地补充道:“我是说认真的。”
路明:“……”
他无语瞧她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好。那你跟我诚实讲一句,要是你来处理这种事,你打算怎么办?”
罂粟想了想,笑了一笑,转过身离开。走了两步后,话顺着风轻飘过来:“生跟死的差别太大,我自己不担人命。不是情非得已,我是不会亲眼看到死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为补偿昨日没更新,今晚还有一更,外加一个小剧场……
双更太残酷了。我在自虐。但不管怎么说,俺还是很勤恳的是不是?所以不要霸王俺么!》《
第二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入V通知:本文从下一章(二十三章)开始入V。本文拒绝任何形式转载。谢谢大家一直的支持,我会尽量继续日更的。
今天会尽量双更。如果不能写完的话,会明天早上第二更。明晚一更。
第 二十二章、
罂粟双手交置膝上,笔直坐在沙发里。她化了一个极为浓艳的妆,穿得也花花绿绿与往日不同,不熟的人乍一看上去,很少能认出这是罂粟。
罂粟等阿凉走到跟前,弯下腰来定睛瞧她的时候,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才露出少许一个笑容,慢慢地说:“阿凉姑娘回来得很晚啊。”
“……罂粟?”阿凉辨认半晌,终于认出她来,口齿不清地嚷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房间隔音极好,又被锁了门窗。阿凉醉成这样,再怎么叫喊,罂粟也不担心被别人听到。她低头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再抬起头时微微笑了笑,说得温温柔柔:“难得你来一趟西南,我来看看你啊。顺便奉命办一件事,再顺便教你几样东西。”
“你?教我?你教我怎么样人尽可夫么?”阿凉嗤笑一声,凭着醉意上脑,伸手就想扇过去,结果被罂粟轻巧避开。她一时没能没能收住力道,手掌一下子重重拍到桌角,桌子闷闷晃了一下,接着便听到阿凉一声惨叫。
罂粟也不生气,仍是笑意融融的模样:“力气这么大。如果真的刚才扇过来,我还不是要被你打晕过去?”
阿凉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记恨地看她一眼,又扑过来。罂粟侧身的同时随脚一踢,正中膝窝,阿凉很快又被踹到了地上。
这次阿凉半天没有爬起,酒醉加晕眩,“哇”地一声吐出来。罂粟皱了皱眉,后退一步开,说:“今晚喝了不少的酒是不是?在金三角这种地方,那种陌生人的包厢你也敢去。看来我真心实意敬告你‘注意安全’那四个字全给你忘光了。你就不怕被灌醉了以后迷^奸劫财又杀人么?”
“你给我滚!”
罂粟的一边唇角上翘了翘,只作没听见。等到阿凉摇摇晃晃又站起来,眼睛开始寻找房间中可以伤人的物件时,罂粟慢条斯理开口:“我以前听人说,有的地方杀狗很容易。只要把狗绑住四条腿倒着吊起来,再往喉咙里灌一口水,就立刻能把一条大狗给呛死。阿凉,你猜一猜,是杀一个人容易,还是杀一条狗更容易?”
阿凉酒未清醒,却已经觉察出了寒意。直视着她,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罂粟微微笑了一笑,又说:“听说阿凉姑娘很是恐高。对不对?”
“你想干什么?!”
罂粟不置可否。站起来,走到阿凉身边,抽了一边的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而后侧过身,轻声在她耳边开口:“这个房间在二十九层,距地面不算太高。但如果从这里把人丢出窗去,摔死应该绰绰有余。我还没试过这种杀人的方法呢,你要帮我试一试吗?”
“罂粟!你敢!”
罂粟瞧着她,嘴角有一点点笑意,却泛着冷。阿凉看了,不知为何全身颤了一下,酒霎时清醒大半。
阿凉头皮发紧,一步步往后退。罂粟看到了,也不阻止,兀自说:“我从今天凌晨到这里,不光白天的时候顶着烈日跟在你后面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还顺便在晚上把这附近都转了一遍。然后我发现这个酒店很有趣。”
阿凉抓到一把水果刀,死死攥在手里。罂粟瞥她一眼,徐徐说下去:“这个酒店五层以上是入住房间。夜晚的时候从下往上看,因为酒店外墙没有灯,根本看不到光亮。换句话,也就是说,要是有什么东西悬在这些高层窗户的外面,别说没有多少人会没事做往上看,就算是看到了,只要天还没亮,也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罂粟的下巴往床头柜上抬了抬,阿凉顺着看过去,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指粗细的麻绳。
阿凉酒意全消。
罂粟又是微微一笑,温温柔柔地开口:“如果一会儿我把给吊在这窗户外面,再拿一个打火机在麻绳不远处烤。你说,会是你被烤断后掉下去的时间快一些,还是被发现救下来的时间快一些呢?”
阿凉瞪大眼望着她,罂粟不紧不缓地又补充道:“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把你这个房间正对的楼下房间给住下了。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有别人大晚上做恶梦醒过来的时候,会突然从窗户上看到多出来两只脚。”
阿凉绕过她便往外跑,被罂粟一拦,阿凉立即把手里的刀具戳过去。却还是徒劳,反而被罂粟夺过去丢到一旁。阿凉又抓过一本厚厚的圣经去砸罂粟额头,这一次罂粟躲开后,没有再费多大功夫,就已经把阿凉的双手用麻绳结结实实地绑住。
阿凉尖叫道:“把我放开!少爷不会放过你的!”
罂粟拿过旁边的毛巾,一边说:“我既然来了这里,你怎么知道就不是他的意思呢?”
阿凉一愣,那条毛巾离她越来越近。她的瞳孔越睁越大,尖声嚷道:“我不信!我不信!少爷不会这样对我!不要杀我!”
罂粟恍若不闻,按住她,把毛巾仔仔细细一点点塞满她嘴里。一直到阿凉使劲摇头,呜呜说不出话来,罂粟才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中摸出一小张纸,平展开,举到阿凉眼前。
那纸是楚行特用的纸张。下方的印章是楚行的印章。白底上还堪堪有楚行的字迹,只四个字,然而被模仿得惟妙惟肖,除了罂粟和楚行,几乎无人能分辨:杀了阿凉。
罂粟一笑:“现在相信不相信?”
罂粟回到楚家,是第二天上午的事。她到了自己住处还没有五分钟,就有电话响起来。罂粟看了一眼来电人,随手按下免提。
路明的声音传进来,隐隐有些焦急的意思:“罂粟小姐!你现在在哪儿?怎么刚才手机一直没人接!”
罂粟一边换衣服,一边无所谓开口:“昨天回了趟蒋家,现在刚回来。”
“回蒋家?”路明哽了一下,“你回蒋家的事跟少爷打招呼了?他不是说……”
“打了招呼先生就不会让我走了。他昨天不是去B市忙了一整天,只要你不告诉他就没人会知道。”罂粟平静说,“路总助有什么事吗?”
路明停了停,声音忽然压下去,低声说:“刚才离枝打电话过来,说是阿凉今天早上突然疯了。”
按照离枝自电话中报备的说法,她今天早上发现阿凉时,阿凉酒店房间的窗户紧闭,而阿凉被毛巾堵住嘴,正用麻绳悬吊在二十九层高的窗户外。其中绳子一半还有被烧焦的痕迹。等离枝找了人把她弄上来,把绳索和毛巾都卸去,阿凉眼神涣散,浑身簌簌发抖,脱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求求少爷不要杀阿凉!”
离枝把阿凉送到附近的医院做了全身检查。除去手腕的问题外,便是脑部受到未名重创,一夜之间竟成了疯子。不管被问什么话,所说的除了求楚行不要杀她,就是阿凉知错了,极偶尔还会蹦出一两句大骂罂粟淫贱卑鄙的话。
路明在转述中把最后一句舍去,其他都原封不动告知给罂粟。罂粟一边听,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衣服,确认没有露出一丁点大前天被楚行在床上弄出来的淤青后,才淡淡开口:“听说离枝最近和阿凉生出了嫌隙。难保不是她贼喊捉贼呢。”
路明清咳一声,心说你跟离枝真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互相给对方落井下石的机会。一边说:“少爷刚才叫我找你去见他。”
罂粟应了一声,又问:“先生没对这件事说些什么?”
“只是沉默,未置一词。”路明想了想,半是自言自语道,“少爷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了阿凉的话?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罂粟进了内重,见到楚行时,他正斜倚在栏杆边,手中托着一小盘鱼食,有一搭没一搭地喂着池塘中锦鲤。这些锦鲤年代已久,又被悉心喂养,如今许多长得比人小臂还粗。纷纷游上来抢食时,几十个硬币大小的鱼口同时朝上大张,在罂粟看来,不见可爱,只觉得有两分阴森恐怖。
罂粟站在楚行身后静等了片刻,始终不见他开口。四周安安静静,只有池水被鱼尾不停拍打的声音。一直到那盘鱼食见底,楚行把托盘随手丢在栏杆上,才偏过头来:“昨天一整天你都在哪儿?”
罂粟垂下眼,微微一抿唇,才轻声回答:“回了趟蒋家。”
楚行轻笑了一声,说:“是么。如果我现在给蒋绵打电话,她必定是能给你作证的了。”
罂粟不答,有默认的意思在。楚行又问:“回蒋家都做了些什么?”
“没做什么。”
楚行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过了片刻,两根手指出现在罂粟眼帘里,把她的下巴挑了起来。楚行微微歪着头,居高临下,仔细地端详她。
又过了片刻,她听到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听管家说,昨天楚家一天都在阴天下雨。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地面都还是湿的。没想到同城的蒋家天气能这么好,你在那边呆一天,耳朵上都能给晒脱了一层皮。”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罂粟眉眼不动,平平静静答道:“罂粟不知道您说的在指什么。昨天蒋家也是一样的阴沉下雨。您所谓的耳朵上,不可能晒脱了一层皮。”
楚行盯着她,有足足两分钟没有发话。
路明以前曾在私底下感慨说,跟楚行汇报公务时,他万万没敢存过欺瞒的心思。别人的一双桃花眼总是含情带笑,楚行即便心情甚好,他的一双桃花眼也只是似笑而非笑。被这样一双眼默不作声地看上一小会儿,即使什么都没做,也会无端感到心里发毛。就更不要提楚行不满意的时候。路明跟在他身边十多年,从底层一路坐到总助的位置,看惯各种笑脸哭脸,圆滑精明,老于世故,然而至今被楚行一言不发盯上半分钟后,仍然会感到冷汗涔涔,沾湿后背。
罂粟给他盯着这么久,一张脸蛋上仍然没有什么异样痕迹。又过了小片刻,楚行伸出手,在罂粟的耳朵上捻了一捻,瞥了一眼后,若无其事开口:“看错了。不是脱皮,只是一些没抹开的霜之类东西。”将挑着她下巴的手指松开,又随意道,“阿凉今天早上疯了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听说了两句。”
“听谁说的?”
罂粟微抿了下唇,说:“路总助在来之前提了个醒。”
楚行看她一眼,说:“路明几乎从不多管闲事,这段时间对你倒是挺上心。”
罂粟谨慎地噤声不答,楚行又说:“就算只是提个醒,大体意思你也该弄清楚了。你看着像是怎么回事?”
罂粟回答时的神情一本正经:“听说离枝姐最近因为一些事跟阿凉生了嫌隙。阿凉性情直率又不懂自保,心计远远不敌离枝姐的十分之一。要是离枝姐昨天晚上不知为何做了些什么,今天再从电话里贼喊捉贼,也是未尝没有可能的事。”
楚行被她说得几乎笑出来:“你以为离枝像你,心眼儿小得跟针鼻一样?得罪芝麻大一点儿就能给你念念不忘一辈子,别人对你好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记得?”
“离枝姐心眼就很大么?她在背后挤兑我的事还做得少吗?在您面前不也是三天两头就旁敲侧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好心唯恐让您忘了我呢。”罂粟冷声说,“她笼络人心的手段又高明,在西南那边欺上瞒下随便弄疯一个人,会是很难的事吗?阿凉不是被杀死而是被吓疯,明显就是积怨已久蓄意做下的一件事。她在那边呆了才一周时间,会有谁能仇恨她仇恨成这样,以至于做出这种逼疯人的手法?只除了跟她早就认识,这次一起过去的离枝。”
楚行一边听,一边随手掐了一枝柳条,捏在手里勾勾叠叠。显然是没有想听进去的意思。罂粟一口气说完,没达到预期效果,咬了咬唇,表情有些气恼,赌气扭过脸,直直盯着池塘对岸的假山。
楚行偏过眼,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好笑。拿柳枝撩了撩她的鼻尖,被罂粟一把抓住,顺手扔进池塘里去。楚行又掐了一枝,这次离鼻尖还有段距离,就被罂粟又抓住,又扔进了池塘里。
楚行笑着看她,说:“看你现在这样,心里大概恨不得也把我扔进池塘里,是不是?”
罂粟硬梆梆地回道:“罂粟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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