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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若望-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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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野脱下了外套,拿在手中,一步步跟着迈入雨幕,走到她的身边,摊开外套,盖在她的肩上。
她怔怔地站着,仰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应该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五官眉眼,终于忍不住抬起手,轻抚上他的脸颊。
他撩开她脸颊的湿黏长发,温热的吻轻盈地落在她的额头,鼻尖,唇畔,而后,再轻轻退开。
“我还在。”漫天雨幕中,他伸手轻轻地拥住她,嗓音低沉地在她耳畔说道,“一直……都在。”
她喉咙剧痛,想要说,却说不出话,只能哽咽着埋首入怀,紧紧地揪住他身上跟着湿透的衬衫,像是生怕不知道何时,又要失去他。
久违的怀抱。
久违的气息。
久违的……她的爱。


、53第七章

辛野在校门口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将浑身湿透的她塞入车厢后座,对司机道,“去最近的旅馆。”
后照镜里,司机眼神暧昧地应了一声好。
辛野一路搂着她,直到旅馆。
雨仍然在下,旅馆大厅里不时可见从外面冲入,进来躲雨的过路行人。辛野去了前台办理登记,她站在大厅中央,看着他的背影,被雨水浸透的衣服紧紧地黏在身上,冻得她瑟瑟发抖。
事情好像有点失控。
以她和他的关系,他们不应该来这里。
可是很奇怪,她不想再逃。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想逃。
进了房间,她和辛野各拿了一件浴袍,轮流去洗手间换下湿透的衣物,辛野按下服务铃,吩咐旅馆的侍者用最快速度将两人的衣物烘干。
浴袍下身无寸缕,她觉得怪异,拉开被子,躲到了铺着橘色被褥的温暖双人床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辛野正好从门口回来,看见她的举动,眼眸骤暗。
她怔怔地抬头看他,他胸膛起伏,一步步逼近。
她的心跳随着他的脚步,一点点失控。
他爬上了床,跪坐在她的身侧,伸手搂住她,她等了许久,他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她等得万念俱灰,终于忍不住笑开,“你就那么喜欢文月?”
辛野沉默,只是更加搂紧了她。
“上个月……”她轻声道,“我答应了莫名,做他的女朋友。”
辛野浑身一僵,放开了她,跟着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床头,眼神阴翳。
她冷笑,心想,一定要这样你才有反应么?
“你喜欢他?”
“如果你喜欢文月,我就喜欢他。”
辛野的眸光全黯,终于缓缓低下头,吻上了她。
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他在她的唇上辗转,一时浓烈,一时轻柔,而后慢慢偏移向她的脖颈,她眼神迷蒙地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体内的深处,飞舞出无数绚烂美丽的蝶。
一个力道轻轻拉开浴袍的腰带,她停顿了呼吸,紧张得揪住他的衣领。
无意识的举措,却让他的所有动作骤然停顿。
他埋首于她的脸侧,呼吸浊重。
她眨了眨眼。
他撑起双臂,从她身体的上方退开。
“……为什么停下?”她怔怔地道。
“……对不起。”
他的道歉,却犹如火上浇油,她噌地坐起,扭头看他,“为什么停下?”随手从身后抽出一个抱枕,没头没脑地砸了过去,“为什么停下!你这个懦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毫不反抗,任由她如雨点般砸落,她更加愤怒,用尽了全身力气,像是要发泄出三年以来积聚的无数委屈愤怒。
直到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脑袋渐渐昏沉,她扔了抱枕,跪坐在床沿,“为什么……”
浴袍的宽松衣领,沿着她的肩头滑落。
他伸手拉过薄被,将她裹紧。
她坐在重重被褥的中间,捂住脸,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辛野呆坐在床沿,想要伸手搂住她,却害怕惹得她更加伤心。门铃声恰好响起,他声音暗哑地说了句,“我去开门。”便走了出去。
侍者已将两人的衣物烘干,他将其抱回,她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滑落,却已没有了哭声,看见他回来,眼神哀戚地抬头道,“你……不要后悔。”随手扯过自己的衣物,躲入洗手间。
辛野怔怔地在房内站着,良久,终于呵笑着垂首。
洗手间的门再度打开的时候,她已重新穿戴整齐,站在门边微笑,“我要回去了,不用送我。”
辛野点点头,眼睫半垂。
微笑着转身拉开门,一阵晕眩却忽地袭来,她眼前一黑,顷刻间便失去知觉。
“薇薇!”
辛野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软倒的身躯,着急得伸手抚上她的脸,感觉到掌心传来一阵热烫温度。
她做了一个梦。
很长很长的一个梦,严少渊痞痞的笑脸,赵家璇放肆飞扬的笑声,辛野,连雨馨,哥哥们,无数的片段交织在一起,如同时光隧道一般,不停往前追溯,停顿在她十四岁的夏天。
匆促回国的爹地和妈咪,包下了一间小小的西餐厅。
爹地在大厨的指导下,煎了三块外观漂亮、口味拙劣的牛排,摆在精致的白瓷盘子里,郑重端出。
餐后,爹地打开钢琴盖,与妈咪四手联弹。
从激烈澎湃的“命运”,到轻盈浪漫的“星空”,再到浓情依依的“致爱丽丝”。
爹地妈咪开始收拾行李,说要去巴黎。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始紧张。
“不要去!”
“会出事!”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们却只以为她是舍不得,妈咪从手上摘下戒指,替她戴上,说,“你十四岁了,要学着长大。”
她站在机场大厅,尾随着他们登机。
她漂浮在机舱里,机身震颤,他们并肩坐着,互相搂紧对方。
天地忽然全黯。
她漂浮在天空,眼睁睁地看着飞机陨落。
想要俯冲而下,追随而去,却动弹不得。
即使明知道是在梦里,她依旧伤心得放声大哭。
却听不到自己的哭声。
辛野呆在病床前,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地在她的脸上轻轻触碰。
“没事的。”护士小姐将滴液挂上床边的架子,温柔地冲他笑道,“着凉引起的发烧,打了点滴,睡一觉,就好了。”
辛野点点头,护士退出病房。
头等病房里,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她静静地躺着,因为发烧的缘故,两颊酡红,俨若桃李般醉人。
虽然是在梦中,却仍轻蹙着眉,不安地摇着头。
辛野将手伸入被中,握住了她的手,淡淡笑道,“他们究竟都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将你带走?”
她像是做了什么噩梦,指尖抽搐,辛野慌忙起身,按住她还扎着注射针的手腕,她的额头沁出细密冷汗,他微怔,撑着胳膊在床沿上方注视她良久,终于叹息着爬上床,将她抱起,用力搂在怀中。
软玉温香在怀,他回想起旅馆里,令她勃然大怒的那一幕。
“我是私生子。”他贴在她耳畔,轻声地道,“你知道的……”
梦中,她被禁锢于黯淡的天空。
眼前的一切,都变作了黑白两色,庞大的机身重重轰在海面,激起了汹涌波涛,她却听不到水声。
一个声音,却如石破天惊般,从天空的上方响起。
她抬起头,眼泪跟着滑落。
那个声音说:“我没有办法……让简立文变成你的。可辛野,这辈子都是你的。”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窗帘早已被拉开,阳光洒落在她的床沿,莫名倚墙而立,把玩着她的手机,见她终于醒来,也只是轻抬眼眸。
她扭头四顾,却没有发现别的人影,忍不住呵笑。
原来……真的只是梦。
“你在找谁?”莫名的声音微冷。
她摇了摇头,挣扎着起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莫名唇角微翘,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打电话告诉我的。他说,他按了1键,手机自动拨通了我的号码。”
她呵笑,抬手挡在眼前。
自从答应了莫名做他的女朋友,莫名便擅作主张地将她手机的设置改了。
“张雅薇。”
“唔?”
“是不是……对于你和他来说,不论是我,还是文月,或者其他的任何人,都只能是无关紧要的第三者?”
她放下手,莫名的眸光微冷。
“明明还喜欢你,明明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你一整夜,却一大清早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接收所有功劳。”莫名道,“我不懂他的想法,更不懂你的。”
办理了出院之后,向学校请了一天假,她回到家,呆坐在床沿。
从清晨,坐到日落。
傍晚的时候,尉临风从她的房门前路过,站了许久,却终究没有进门。
尉临风转身回房的瞬间,她看着尉临风的背影,忍不住呵笑。
收拾好情绪,她拨通了奎克的电话。
“我要和辛野有关的所有资料。”她轻声强调,“所有的。”
莱众大厦顶楼的会议室,刚刚结束了季度董事会的董事们微笑着鱼贯而出,看样子是对集团的业绩感到非常满意。
会议室里,简裕恩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简建德乘坐的轮椅身后,冲司徒乔微微一颌首,便要将轮椅推出门口,司徒乔指尖敲打着座椅的扶手,微笑着偏首,忽然出声道,“建德啊……先别急着走。”
简建德略微一抬手,简裕恩立刻会意,将轮椅转回。
“我们谈谈。”司徒乔笑道。
“谈什么?”简建德收敛起人前的和善面孔,冷声道。
“关于慕雪的事情……”司徒乔道,“总得有个了结不是?”
简建德笑容微冷,倾身往前。
“已经一年多啦。”司徒乔一脸感叹地道,“我不想为慕雪开脱,她做的事情的确是太过分,这一点,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可她毕竟是你们简家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鸿禧也是我们两个这大半辈子攒下的家财,我不希望我们两个,因为一个小辈的无知,而坏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简建德冷冷一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让立文来公司帮忙吧。”司徒乔笑眯眯地道,“不过,为了不让股东们对鸿禧失去信心,我看,最好让慕雪回去住住,演戏嘛……”司徒乔笑呵呵地抬头看向简裕恩,“都演了十几年了,不差这么一刻半刻的,你说是不是啊,建德?”
简裕恩的脸色,立刻阴沉。
“至于孟文。”司徒乔低下头,迎着简建德的冰冷目光,微笑道,“已经因为意外在国外夭折,从此刻开始,再没有简孟文这个人。有的,只是司徒文。”
“爷爷,你找我?”文月推开书房的门。
头发发白的文睿从书桌后抬头,摘下眼镜,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推到文月的眼前。
“是什么?”文月眼神微讶,伸手拿起桌上的照片。
文睿看着自己的孙女骤然变了脸色,叹息道,“阿月啊,我当初就说过了,他不可能会喜欢上你的。”
文月驱车赶往简宅,一路胸膛起伏,怒火更盛。
“文小姐?”管家看见是她,惶恐迎出。
“简立文在哪里?”她捏着一叠照片,眸光被怒火洗得如黑水晶般发亮。
管家觉出异样,微一犹豫,才躬身道,“在卧房,少爷……”还未说完,文月已噌噌走远。
文月熟门熟路地冲到简立文的卧房。
门没有关,简立文坐在床沿,腿上盖着被子,低头看着一份文件,大约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的关系,脸型更显清矍。
听见了脚步声,简立文应声抬头,微笑道,“是你?”说完话,又捂住嘴,一阵闷咳。
文月站在门口,心口剧痛,眼眶微湿。
她和简立文,因为这一场来势汹汹的感冒,已有一月多没有单独见过面。原本以为是他体贴,不想将感冒传染给她,却没料到,是因为他已和张雅薇私下见了面。
“你这场病,生得可真久。”文月勉强扯起嘴角,笑道,“都一个多月了,还没好呢?”
简立文低头淡笑,“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你知道吗?”文月轻声道,“其实这两年以来,我一直都没有办法忘记,当初在新加坡,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把我从地上拉起,静静听我诉说的那个你。”
简立文眸光微动,轻抬起眼眸。
“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怎么会那么像我在日本看到的奈落八重樱,用绝世风华,重重叠叠地掩盖着柔情。”文月轻笑,目光却渐冷,“在日本的传说里,开得越艳的樱花,树根下一定埋藏了无数尸体,樱花的红,是用鲜血染成的。”
文月面无表情地扬手,无数的照片从她的指间飞出,洒落在床沿和地板,“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的疼痛叫做张雅薇,你心底的柔情,也只叫做张雅薇。”
简立文淡淡垂眸,面无表情。
“刚开始,我们的确只是在互相利用,你利用我挡着司徒家族的压力,我利用你掩盖失恋的新伤,可后来,我却真的动过感情。你不知道吧?因为你根本不关心,我是不是放了真心。”文月笑着摘下手上的订婚戒,“我们的婚约,取消吧。我累了。”
将戒指轻轻放在门边的桌上,文月转身离去,没有再看向简立文。


、54第八章

简立文倾身拿起一张照片。
照片上,他抱着已经昏厥的张雅薇,一脸焦急地从旅馆的大门冲出。
“你喜欢她?”
简立文抬起头,司徒琳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简单干净的衣着,无比俐落。她蹲在门边,随手捡起一张照片,抬眸看着他微笑,道,“这一年多来,你和文月订婚的消息传得漫天遍野,却原来,你喜欢的人,是她。”
简立文眸光晦暗地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琳讶异地一挑眉,“你没收到消息么?我的表姑,司徒慕雪,今天搬回简家。”
简立文微怔。
“哪,简立文。”司徒琳倚在门边,笑容轻盈地道,“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曾宅,书房。
“Mademoiselle。”奎克道,“这是您要的资料。”
她伸手接过,一个牛皮纸袋,厚厚的一叠。
从辛野的出生证明,父母那张被迫失效的婚书,到改名后的户籍迁徙,到鸿禧财团的背景。
他十九年的人生,她也不过是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看完。
心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奎克静静站在她的身侧,眸光晦暗不定。
“就这些了?”
奎克躬身道,“就这些了。”
她忽然抬起头,“我算了算时间,他第一次和我分手的时候,他的母亲还没有出事。那么……那时候,他又是为什么,突然急着要和我分手?”
奎克眼皮微动。
“薇薇?”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曾若谦出现在门口,眸光清冷,“我听佣人说,你过来找我。”
她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从沙发椅上跳落,起身走到门口,揽住他的胳膊,“嗯,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过呢,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人声渐远,奎克站在书房,闭了闭眼,感觉脊背有冷汗滴落。
她的十九岁生日,终究在莫名这个现任挂名男友的坚持下,演变成了大型宴会。
与莫氏财团有往来的客商们,想巴结她这个“商界未来新星”的台湾商界众人——天知道她只是在圣罗德学生会挂名当了一个根本没有实权的宣传部干事,怎么就有了如此响亮的名声,总之,来客挤了满满一大厅。她和莫名举杯做完开场白,便觑了个空,躲到露台。
举着杯香槟,看着柔亮月光轻啜浅饮,她忍不住微笑。
似乎,她总是和露台有缘。
刚这样想着,一个轻盈的脚步声就从她的身后响起。
“你果然在这里。”
她回转身。
文月掀帘而入,笑容微讽,“我听说,你只要一遇到宴会,就喜欢躲到露台。”
她挑眉,神色平静,“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她轻笑,摇了摇头。
今晚的文月,穿着香槟色的绸缎晚礼服,微风将裙摆轻轻吹起,整个人飘飘欲仙,是一贯的惊人美丽。
“我和他分手了。”文月忽然开口道。
她心口一恸,面容却无比平静,“所以呢?”
文月皱眉,“想得意就得意,别笑得这么假惺惺。”
她垂下眼眸。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你?”
她扬眉,笑容微讽,“看出来了。”
当初的圣罗德开学舞会,那么盛大的场合,是个人都知道校刊记者的无孔不入,文月居然还有如斯胆量自毁形象,当众甩了她一巴掌,如果不是气到失去了理智,恨入了骨髓,以文月的家教,又如何会作出那样的事情?
文月瞪眼道,“你还真是让人讨厌。越来越让人讨厌。”
她倚着栏杆,举杯轻啜,静静聆听。
“知道我为什么和简立文分手吗?”文月道,“文家的家规是很严格的,我爷爷派人跟踪他,拍到你和他一起去了旅馆。”
她呵笑,想起那一夜,“其实……我和他,什么都没做。”
“是吗……”文月淡笑垂眸,“可是,我认识他一年多,从来没有看过他那么着急的表情,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很冷血的人,眼神魅惑,脸上的笑容,却永远冷淡疏离,像是谁也走不进他的内心。其实……我早应该知道的。”
文月想,早应该知道的,开学舞会的时候,看见他紧握她的手腕时的表情,就应该知道的。却害怕只是自己的一时错觉,轻易被他安抚。
“我一直都想不通,怎么想也想不通。”文月哑声道,“我怎么总是在和你抢男人,又怎么总是也争不过你?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欠了你这么多?”
她微怔,抬起头,缓慢地重复道,“总是?”
“总是。”文月一字一句地道,“所以,告诉我,尉临风和简立文,对于你来说,究竟谁才是更重要的那一个?”
她怔住,脑海里于霎时间转过无数个念头。
“你……”她轻声地道,“以为三哥喜欢的人是我?”
文月扬眉冷笑,“张雅薇,迟钝也要有个限度,你到了现在,还不知道么?”
她怔怔转身,垂下眼眸。
“我娶你。”在伯丽斯堡的时候,他的确说过,“我会娶你,什么时候想结婚了,就来找我。”
可他也说过,那不是喜欢,对她的好,只不过是因为,她和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千金大小姐们,完全不同。
还是因为她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身份,太过尴尬了么?当初的穆颜,不也曾如此误解过?
“回答我的问题。”文月冷声道。
她淡笑回眸,不答反问,“那么,你呢?对于你来说,我三哥和简立文,哪一个更重要?”
文月哑口,皱眉良久,才道,“你……果然还是很让人讨厌。”愤愤地转身,掀帘离去。
她忍不住呵笑,倚栏而立,低头把玩酒杯。
尉临风无声走近,在她的身侧站定,目光平静地眺望着远方。她回眸看向他,线条洗练的侧脸。
“刚才的问题……”尉临风忽道,“我和简立文,哪个更重要一些?”
她微笑,几乎是毫不停顿地道,“你。”
似乎是没有料到她居然答得如此爽快,尉临风微怔,回眸凝视着她幽暗澄澈的眼眸,却在她的眸底揪住了一丝似有若无的隐匿情绪,于是微扬起唇角,笑道,“那么,我和辛野,哪个更重要一些?”
她心口一震,双眼微睁,尔后淡笑垂眸。
沉默无声蔓延,每一秒钟对于尉临风来说,都是度日如年。
“……你。”良久后,她轻声道。
尉临风呵笑,眸光中闪过阴翳锋芒,忍不住道,“很难计算,是不是?”
生日宴结束后,推拒了莫名开车送她回家的建议,她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君悦大饭店。
1017室。
抬头看了眼门牌,她敲了敲门。
杰尼斯?杨格脸色沉沉地开了门,她闪身而入,杰尼斯反身关上门,这才微躬身躯,道,“Mademoiselle。”
她点点头,走到客厅,一脸疲累地坐入沙发,“我要的文件,你都带来了吗?”
杰尼斯身躯微僵,“……准备好了。不等等奎克大总管么?”
她忍不住微笑,抬眸道,“奎克大总管?他如今……还是奎克大总管么?”
奎克?德?勒法夫瑞,家族史上唯一一个与勒法夫瑞没有血缘关系、却获得赐姓殊荣、曾主管了整个伯利斯堡的家族大总管。如果不是她的父亲凡赛坚持要与母亲私奔成婚,如果不是奎克忠心耿耿地坚持相随,想必以奎克的资质与勤奋,如今也还是与手握家族经济大权的安德鲁斯平起平坐的人物。
杰尼斯眼眸骤黯,低声道,“Mademoiselle,我知道,这不是我该说的话,可就算是看在奎克这二十多年的辛苦等候上,你也不能……”
她低下头,怔怔一笑,眼底浮现落寞。
不能?
她为什么不能?
从知道身世的那一刻起,她就被父亲留下的庞大家财压得喘不过气来,那个未来族长的头衔,将她逼进了圣罗德,逼得她埋头于书海,在股市沉浮,夜夜辗转反侧,却始终及不上别人数十年的苦功。
而辛野的身世,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说18岁之前的她不能懂,那么19岁的现在,她已有资格全然恍悟。
辛野的无奈,辛野的挣扎,他的不得以,他的必须。
他的少年白头,让她看到了她的未来路。
更何况,他所身处的环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台湾首富,易地而处,若是她回到了家族,那些虎视眈眈、数百年光阴养出的天纵英才一般的庞大贵族们……
恐怕,连让她愁白头发的机会都不会有。
“拿出来吧。”她轻声道,“那些文件。”
杰尼斯闭了闭眼,返身入房,拎出手提箱,郑重输入密码,打开,拿出厚厚一叠绑着红绳的文件,一份份地摊在桌上,又从箱子的隔袋里取出专用的签字笔。
她伸手想要接过,杰尼斯的手却忽然停顿在半空,她扬起脸,微笑着道,“给我吧。”
杰尼斯紧紧握住签字笔,眯了眯眼,终于垂眸将笔放在她的掌心。
她拧开笔盖,翻开红头文件,一份份地签署。
伊蒂斯?德?勒法夫瑞,一遍又一遍。
杰尼斯黯淡了眼眸,哑声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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