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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若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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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小鬼在他的膝头扭来扭去,“你不是说,这个戒指是传家宝吗?那它就是我的东西啊!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她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使劲地揪起,想要把衣服扯破一般。
“不是!”爹地大声否认,“这个啊,是你爹地娶了你妈咪的证明,才不是你的东西!”
“呜……”小小年纪的小鬼已经学会了装哭,拿着两个小拳头在眼睛前面不停地揉,“爹地骗人,爹地上次明明说这个是传家宝!”
“哈哈哈……”爹地很不给面子地大笑,“你装哭也要装得像一点嘛,一滴眼泪都没有,一点也不敬业!”
“什么叫做敬业啊爹地?”
“呃……”金发男子一时愣住,发呆半响终于回神,“小鬼,那我问你,什么叫做传家宝?”
“传家宝就是很值钱很值钱的,要留给我的东西。”小鬼豪气干云地说道,“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那个午后,爹地爽朗的笑声在不知不觉之中刻在了脑海里。
她呆愣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那个充满着无数回忆的沙发,左手的拇指不自觉地抚摸着无名指上的冰凉戒面,努力地,想要温暖它。
我会活下去。
她在心底轻声地说道。
即使心痛到快要死掉,也会用力地活下去。
她跳下了层层阶梯,在巷子的尽头看见三哥的那辆银灰色跑车,飞奔过去,跳上车子,“三哥!”
他宠溺地笑了笑,“慢点。”
她“砰”的一声拉上车门,回过头,一大捧的粉红色玫瑰就递到了她的面前。
白色和紫色的满天星,点缀着娇嫩欲滴的粉红香槟玫瑰,花瓣上的露珠,犹自滚动。
“哇!”她微笑着咧开了嘴,接了过来,“送给我的吗?”
他伸手揉乱了她的发,踩下油门,“嗯。”
她惊叹着将整颗脑袋埋进花丛里,“好漂亮……可是,你没事干嘛送我花?”
“来的路上,路过一家花店,看到了,就顺手买了。”他手握方向盘,直视着前方道,“你猜,它的花语是什么?”
“不知道。”她很干脆地摇了摇头,“是什么?”
“那店员告诉我,这种玫瑰的花语,是‘喜欢你灿烂的微笑’。”他侧过头去,看着她晶亮的眼眸,故意叹了口气,道,“本来就长得没别人好看,你要再不笑,就更丑了。”
她撇了撇嘴,“你说的那个别人,是指馨吧?”
拿馨当标准,全天下也没有几个美女。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所以啊,你要多笑笑。”
“哼。”她很干脆地扭头,背对着他。
居然说她丑?
怀中的花香,慢慢飘散,飘入她的鼻尖,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原谅他的语出不逊,甜甜笑开。
他轻轻地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收到礼物,也不谢谢我吗?”
“谢谢三哥。”她笑眯眯地道。
他淡淡一笑,伸指在脸颊轻轻一点,她倾身而上,“么”的一声,很响亮地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第五章

陈志燚吹着口哨,慢慢地爬上学生会顶层,专属于正副主席的办公区域,却意外地看见了一个可爱的少女怯生生地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那个……我叫松原真乃。”可爱少女看见了他的到来,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道,“我想做你的女朋友,可以吗?”
他扬了扬眉,带着懒洋洋的神情,微微躬身道,“我的荣幸。”
“严少渊!你给我上来!”数学课进行到第十分钟,班主任兼数学老师钱老师的额头,青筋隐隐浮现,终于忍无可忍,一声断喝。
张雅薇和赵家璇双双转头,眼睁睁地看着一团白色的纸团从天而降,准确地击中严少渊的脑袋。
“老师……”严少渊抱住头,可怜兮兮地噘着嘴,看着钱老师。
钱老师忍不住噗哧一笑,却还是喝了一声,“给我上来!”
然后就见一个一米八的个头重重地站起身来,长手长脚,大踏步上了讲台。
张雅薇却在他起身的时候倒抽一口凉气,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赵家璇听到了,“你怎么了?”
她嘶声反手揉着自己的脊背,低声道,“那个该死的家伙,又撞到我了。”
从开学的第一天起,严少渊好像就跟她的脊椎结下仇恨。
“他要是再撞到我一次,我就……”
“就怎样?”赵家璇眼睛晶亮亮地看着她,等着她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报复计划。
“就……就拿本书K死他!”
刚说话这句话,一个纸团又砸中她的脑袋,
不是吧?她呆愣三秒,我有这么流年不利吗?
“噗哧!”赵家璇捂着肚子,窃笑着将脸埋进了书桌。
她扭头四顾,四周的同学们都仰着脸看着讲台上的钱老师,认真听讲,一片平静。
叹了一口气,她低头捡起纸团,指望能从中找到有关凶手的线索。
皱巴巴的纸张上,画着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侧脸漫画美男头像。头像的旁边,写着两句话:“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句诗不是……
她咬了咬笔杆,皱着眉头,刷刷地在下面添了两行字。
严少渊替钱老师写了一节课的板书,直到下课铃声想起,才被放了回来。他轻松地跳过赵家璇故意伸出来的腿,还抖了抖浑身的粉笔屑,“小花痴——”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嚣张笑容地挑衅道,“麻烦下次换个有创意一点的招式。”
“你……”赵家璇正要拍案而起,严少渊却已经将视线转到了另外一边,“这是什么?”他眼尖地从张雅薇的课本下抽出被压了半节课的纸张,“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微笑着看向她,指着底下添上去的两行小字,道,“这是你写的?”
“啊。”
严少渊拍了拍她的肩膀,满意地笑了笑,“干得好。”他顺手将纸重新揉成团,随手一甩,“喂,辛野,还给你。”
坐在教室最角落位子里,穿着格子衬衫的戴眼镜的男子手一抬,接住了纸团。
她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严少渊,“那纸是他写的吗?”
“是啊。”严少渊笑眯眯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语文老师不是要考背唐诗吗,所以我们最近就在玩背唐诗的游戏。谁输了谁请客,哈哈!”
“哼。”她撇撇嘴道,“他都把纸团扔到我头上了。”
“对不起啦。”严少渊很没诚意地道着歉,“要不,放学我请你吃冰淇淋?”
物理课上到一半,张雅薇的身后,传来很奇怪的呢喃声。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断断续续,犹如卡住了的留声机。
她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理会背后的疯子,却被扰乱得根本听不下课。
叹了一口气,她轻声地接了一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卡壳的留声机瞬间失声,严少渊立刻在皱巴巴的纸团上奋笔疾书,“谢谢啦。”尔后,顺手将纸团甩出。
她耸耸肩,没有回头。
辛野眼角一瞥,精准无比地伸手接住刚刚飞到半空的纸团,摊开来,看了一眼,微笑着批注了两个字,又原路扔了回去。
听课听到一半的张雅薇忽然感觉自己的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虫子?
她打了一个寒战,起身一身鸡皮疙瘩,双肩用力一抖,而后大惊失色地回头,“什么东西?是不是虫子?”
“呃。”严少渊伸出的食指僵在半空,抬起头来,嘿嘿一笑道,“是我,不是虫子。”
她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方才低声道,“干嘛?”
严少渊将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唰地一声摊到她的面前,点了点角落里的两个字,一脸谄媚笑容地道,“还有。”
“哼。”她瞪了他一眼,“我要听课。”
“听什么课啊!呃……”他在她的瞪视目光中吞下了未竟之语,“帮我一下啦,我物理很厉害的,可以免费帮你补习哦,保证比老师讲得还好!”
她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就你?”
严少渊一脸受到严重侮辱的表情,“喂,我的入学成绩是全班第一名好不好!”
她皱了皱鼻子,犹豫地看着他。
“拜托啦。”他双手合十地道,“我赢了辛野的冰淇淋,也分你吃?”
“成交。”她笑眯眯地抽走了他手上的纸张。
辛野一手接住空中飞过来的纸团,摊开。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即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需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藐云汉。
一字不错?
辛野讶异地扬了扬眉,撑着下巴,看着坐在严少渊前面的那个女生。
背后又被戳了好几下,张雅薇无奈地垂下头,反手接过严少渊递过来的纸团。
这是第几只冰淇淋了?她想道,两个无聊的男生,这么无聊的游戏,居然也能玩这么久……
摊开纸,这一次,纸上却没有半首未完的词句,只有一句很简单的话,“唐诗三百首,你全都会背?”
她微笑着低头,很认真地写下了一段话,而后收笔,满意地吹了吹。
好吧,她承认,她用的是原子笔,完全不需要吹——她只是觉得很得意,如此而已。
辛野将纸团一点点摊开。
“其实也不是啊,要是没有名句或者我觉得很美的句子,我就不会背,如果想考倒我的话,记得要找没有名句和很美的句子、而且够生僻的唐诗。”
好狂妄的口气。
辛野笑了一笑,随手将纸条夹进课本。
“尉临风,有人找!”
尉临风一挑眉,探头走出教室,“谁?”
文月斜倚着走廊的护栏上,微笑着看他。
“是你?”他淡淡一笑,走到她的身旁站定,“找我有事?”
“忘了吗?”文月眨了眨眼,调笑道,“是你自己说,后会有期的。”
他略略回想了一下,笑道,“是啊,我是说过这句话。”
一眼看穿他的迟疑,文月笑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已经忘记了吧?而且还不止忘记这一句话。”
尉临风笑而不语。
“我想你应该知道要怎样才能够找到我吧?”文月笑着转身要走,背对着尉临风挥了挥手。
他微笑着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再见。”一回神,却意外地看见陈绍麒站在教室门口,一脸诡异笑容。
“她是谁?”陈绍麒走过来,勾住尉临风的脖子。
“文月,文老太爷的孙女。”他笑着转身,从三楼往下望,“记得我上次说过的那个牛排煮得很棒的主厨吗?”
“怎么会不记得?”陈绍麒笑道,“拒绝了你的重金诱惑的那个嘛。”
“那个主厨,是‘悠然’的主厨。”
陈绍麒挑了挑眉,淡淡一笑,“你打算从她手上,买下‘悠然’?”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一点即通。
尉临风轻柔地笑了笑,“没办法啊,那个主厨说,他只会呆在‘悠然’。”他的眼神忽地冰冷。
“怎么了?”陈绍麒顺着他的眼神往下望去,看到了千岛雪子的身影,“哦,是她啊……临风,你说她的下场会是怎样?”
“我只知道,从小到大,得罪馨的人就不会有好下场。”尉临风迅速恢复笑容道。
“也是。”陈绍麒耸耸肩,笑道,瞳孔却慢慢缩起。
去年的那架发生事故、害得薇薇父母丧生的飞机所属的MUJ航空的董事长,就是他的父亲。
原本就对薇薇感到愧疚的他,最看不得的事情,就是有谁害她伤心。
这个千岛雪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打薇薇?
英奇中学校门口,三辆自行车并排停在小卖店门口,严少渊手捧着三个冰淇淋,颤巍巍地跑出来,“冰淇淋来了!”
“谢谢。”张雅薇微笑着接过冰淇淋。
“哪。”与对着张雅薇的满脸讨好的笑不同,严少渊臭着一张脸,将冰淇淋递给赵家璇。
“哼!”赵家璇不客气地接过冰淇凌,极度不屑地扭开脸。
“喂,严少渊!”一辆半新不旧的弯把自行车疾驰而来,在严少渊前面嘎然而止。
“阿也?你还没回去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严少渊慢吞吞地迎了上去。
阿也?
张雅薇打量着他。
长长的额发,盖住了他的双眼,厚薄适中的双唇,却棱角分明——听说,这样子的人,会很有个性。
“我被许教练拦住了。”辛野径自低声和严少渊说着话,“许教练叫我们两个过几天去篮球馆报道。”
“哦。”严少渊应了一声,看了手上的冰淇凌一眼,递给辛野,“哪,这个请你吃。”
“那我就不客气了。”辛野接过冰淇凌,“我走了——”一手握住车把,飞快地蹬着脚踏车,敞开的格子衬衫,在他的身后飞扬。
“你们很熟?”她歪着头,看着辛野的背影。
“嗯,我们初中三年,都念同一个班。”严少渊笑了笑,道。
张雅薇一口一口地舔着手中的冰淇淋,突然对这个叫“辛野”的男生,感到前所未有的好奇。
夜色之中的张家大宅,房子的一偶,专门辟作击剑室的屋子里此刻漆黑一片,只有从落地窗里透进来的隐隐月光,照出一个白色人影。
张天浩穿着击剑服,脸藏在面具之后,手上的击剑随着身体的前进破空而去,剑尖颤巍巍地抖动。
空落落的击剑室里,一切东西都在黑暗中闪着银白色的光,屋角的一个架子,与众不同地涂成了黑色,架子上面,整齐地排列着八把把手各异的击剑,其中一把的把手上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闷在击剑服里的张天浩已经满身是汗,却仍不愿意停下来。
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风少的电话。”
张天浩停下脚步,摘下脸上的面具,扬声道,“问他什么事,不着急的话,我过会再打给他。”
“是,少爷。”管家应道,过了一会又道,“风少说,他等你的电话。”
“知道了。”张天浩一扬手,面具“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额前的发因为流下的汗都黏在了一起,他走到落地窗前,湿漉漉的手按上去,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喘着气看着窗外的花园。
多年前,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为什么我爹地从来都不夸奖我?”小小的莫名满脸的沮丧,低垂着脑袋,坐在花丛中,“是不是我还不够努力,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你再说我扁你哦。”他凶巴巴地说道,从击剑室里拖出一把最重的击剑,一路拖过草坪,拖到莫名面前,“哪,我爸说,练这个,可以修身养性。”
“笨蛋浩。”小小的连雨馨用好听的声音,大声地说道,“那是你爸用来骗你的啦,这个东西对莫名没用的。”
“你叫我什么?”他握起拳头,血液冲上脑门。
“莫名,你看,你看,浩又生气了。”连雨馨,那个天生的小魔女咧着嘴嘲笑他,“笨蛋浩就是太喜欢打人了,才会被骗去练击剑,什么修身养性,那都是讲好听的,说穿了就是要浪费你的精力,让你没力气发火嘛!”她撇撇嘴。
“连雨馨!”他气冲冲地叫着她的名字,抬起那把好重好重的击剑,杀气腾腾地朝她而去。
“哇……”连雨馨见势不妙,赶紧连退几步,坐到了草地上,不停地揉着眼睛,眼泪掉个不停,两条小腿还乱蹬着。
“馨!”一见小公主哭了,立刻有两个护花使者站了出来——莫名和陈志燚,他们两个并排着挡在连雨馨的面前,“浩你不可以欺负她!”
“我没有欺负她!”他涨红了脸,争辩道。
“你就有!”
两个人对一个,他恼羞成怒,“你们……你们……”用力举在空中的击剑摇摇欲坠,“可恶!我要砍死你们!”
“啊!”莫名和陈志燚对望了一眼,转身就跑,“天啊,浩发疯了!”
不远处,其他人围坐成一圈,看着他们无厘头的追逐大笑,而连雨馨,那个害得莫名和陈志燚被他追杀的罪魁祸首,早就抹干眼泪,躲到角落,不见了人影。
年少的岁月呵……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悄然逝去。
张天浩从落地窗前退开,看着上面留下的手掌印和额头的汗痕发呆。
莫名……
他喘息着,笑了笑。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样的一走了之?


、第六章

“站直。”连雨馨双手环胸,站在巨大的墙镜之前,嘴角微翘。
张雅薇哀怨地瞥了她一眼,“我也想啊。”
鱼尾形的黑色裙摆,长长地拖曳在地,纤细得像根钉子的鞋跟,让她有一种随时都可能摔倒的感觉。
她吸了吸气,用力地缩紧了小腹,摇摇晃晃地往前迈了一步。
连雨馨微蹙着眉头,瞥了她一眼,捂起了眼。
“喂喂喂。”她不满地抗议道,“我走得有那么难看吗?”
“你说呢?”
舞蹈室的门外,敲门声响起,“小姐,有位叫黎扬的先生找你。”
“知道了。”连雨馨扬声道,回头瞥了还在摇摇晃晃地往前迈步的她一眼,“你自己先练一练,我一会就回来。”
“唔?”她猛地抬头,站稳了身子,笑眯眯地道,“馨,黎扬是谁啊?”
“你不认识。”
“你不说我当然不认识啊。”她趁机乐颠颠地甩脱了高跟鞋,赤脚追了上去,“你的追求者?”
连雨馨从佣人的手中接过电话,头也不回地按住她的额头,将她轻轻推远,“别这么八卦。”
英奇,一班。
语文老师皱眉看着乱哄哄的教室,敲了敲干净的黑板,“安静,都安静!上课铃响了都没听到吗?”
喧闹声渐渐变小,一阵桌椅板凳的磕碰声之后,同学们终于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语文老师满意地扫了一眼教室,走上了讲台,“今天轮到谁背唐诗?”
全班同学有志一同地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看着语文老师。
是我吗?绝对不是我。
语文老师皱了皱眉,翻开学生名册,指尖顺序往下,停在一个名字上面,抬起头来道,“七号,辛野。”
张雅薇扭头看向教室的角落。
正撑着下巴发呆的辛野很明显地怔了一怔,反手指着自己道,“是我?”
前座的男生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我们班还有第二个叫辛野的吗?”
她噗哧一声,笑开。
这个辛野,发呆得可真是够彻底。
辛野挠了挠头,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双手插在口袋,懒洋洋地往讲台迈步。
“快点。”语文老师挥舞着教鞭,敲了敲讲台,激起一阵粉笔尘雾。
辛野的脚步顿了一顿,居然又刻意放慢了速度,短短的一段路程,他硬是走了半天,都没有走完。
“不是吧?”她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这么明显地和老师作对?
身后,传来严少渊悠悠的叹息声,“辛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会打人?”她一脸惊恐地回头。
“切。”严少渊一把推开她的脸,“你以为我们是黑社会?”
“哦。”她嘿嘿地笑着扭过头,看向站到了黑板跟前的辛野。
“开始吧。”语文老师低头看着教案,冷冷地道。
辛野低下头,嘴角微翘,略微沉吟,方道,“李白的《将进酒》。”他轻轻抬眸,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慵懒神情,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懒洋洋的低沉音调,却字字清晰地响彻教室。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她撑着下巴,怔怔地看着他。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他微微一笑,“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他的声音……蛮好听的。她悄悄地想。
像是微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响,轻柔,却又热烈。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眸光轻轻一转,他瞥见了她,于是淡淡一笑,“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她怔了怔,心脏猛地一跳。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他凝视着她的双眼,眉眼间,俱是隐隐的笑意,“与尔同销,万古愁!”
与尔同销……万古愁。
她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李白的《将进酒》,淡淡的寂寞,淡淡狂妄,居然与他,如此契合。
她仿佛听见那个躯壳里的灵魂在说话。
它说,我很孤单。
心头泛起微微的酸涩。
我也一样。
她想。
即使身处闹市,心,却依然会觉得惶惑而孤单。
夏秋之交的天气,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后一刻,就下起雨来。
辛野飞快地蹬着脚踏车,在雨中飞奔,倾盆而下的瓢泼大雨,淋湿了他的全身。
将脚踏车停在街边的一家便利商店门前,他怔怔地透过玻璃门看着收银台旁忙碌的人影。
“一共五百三十六块。”一头短发的少妇微笑着将零钱递给顾客,“欢迎惠顾。”
旁边站着的老板娘倾身趴在少妇耳边,低声地说笑。
他摘下早已被雨淋湿的眼睛,撩开额头上**的发。
玻璃门上,倒映着一双魅惑眼眸。
辛野苦涩地笑了笑,掏出纸巾,擦干眼镜,而后重新将自己的双眼,挡在了薄薄的镜片之后。
从什么时候开始?
母亲捧着自己的脸,怔怔地掉泪,“好像……怎么会,这么像……”
“像谁?”他疑惑地道。
母亲黯然一笑,“你的父亲。”
他愤怒地挥开了她的手,“我才不像那个家伙!”
没有办法明白,一直都没有办法明白,母亲,为什么会对一个抛妻弃子的人,念念不忘。
“你说什么?”染了满头黄发的流氓少年站着三七步,抖着脚,眼神轻蔑地扫过收银台后的短发少妇,“爷我来光顾,是给你们面子!还想收我的钱?”
辛惠玲皱了皱眉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只手已经抢先一步捏住流氓少年的手腕,用力反手一扭,就听得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啊啊啊!谁?快放手!”
“阿也?”老板娘凤姨惊喜地叫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外面下着雨呢,你也不会避避雨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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