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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猫耳少女捕捉计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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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四十七分，七海实花回了公寓。七海实树揉揉脸，换上一个自认为十分温和的表情，叫住了七海实花：“咱们得谈谈。”七海实花露出了一个“你有点莫名其妙”的眼神，不过七海实树拍了拍沙发坚持要她过来坐。
“你跟隔壁那家伙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七海实树采用了开门见山式，然后他注意到七海实花后背一僵，露出一脸被惊吓到的表情。大概觉得躲不过去，七海实花垂着头小声报出日期。
“3号？”七海实树忍不住抬高音量，“如果我没弄错今天才7号吧？在一起没多久就跟人约会一整天这样真的没问题？你不是说你是个死宅吗，你真的是吗？”
七海实花又开始绞手指：“柳生君说初期应该采取措施尽快增进对彼此的了解所以……”
“他骗人。”七海实树咬着牙说，“那家伙只是想把你拐出去，你不能太相信他。”
七海实花忽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七海实树愣了一下，紧接着七海实花就面无表情地说：“那也好过相信你，如果我没记错，哥哥根本没谈过恋爱吧？”
遭此会心一击的七海实树痛苦地捂住了心口。
无论如何柳生比吕士都成了七海实花的男朋友。起初这对于七海实树来说不过是一个既定事实，但很快就有更多微小的变化，无不提醒七海实树这一事实的不可逆。
“你今天是不是忘了带钥匙？”在玄关发现被遗忘的钥匙后，七海实树给妹妹打了电话，果然得到妹妹的肯定回答。七海实树已经习惯了她的丢三落四，径自说：“没关系，我已经在家里了，你直接回来就是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继而追问：“话说你现在在哪里？”七海实花心虚地干笑两声，小声说她其实在隔壁。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已经不再是妹妹遇到麻烦时的唯一求助对象。
就连水野加奈欺负了妹妹也不是他最先知道。
水野加奈喜欢他。起先他并不清楚，水野加奈把心思藏得很好。可上次七海实花在星巴克外朝他讨钥匙时让水野加奈误以为她其实是他的同居女友，这就像是点燃了炸药桶，水野加奈在学校里不声不响，却挑了个他忙实验走不开的日子跑去围堵七海实花。七海实花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先挨了两耳光，好在柳生比吕士及时到场。
七海实树没有亲眼目睹当时的状况，可他心里异常清楚那时柳生比吕士会是以一副怎样的姿态保护他的妹妹，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将妹妹护在身后二十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多个人来履行这一使命了。不习惯，不舍得，不放心，七海实树做了许多哥哥都会做的事。
与柳生比吕士面对面坐了将近十分钟，七海实树才收回审视的目光，淡淡说：“我可真是看了你就烦。”不得不承认柳生比吕士的涵养很好，他不作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一笑。
七海实树越发失落。他想跟对面的这个男生说很多话，比如要谦让他妹妹，要对他妹妹好，然而最后他只是说：“不许欺负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柳生比吕士点点头：“我明白，我也是有妹妹的人。”
不得不说这个话题选得很合适，七海实树多少被柳生比吕士勾起了些好奇心，于是他微微向前倾身，迟疑地多问了一句：“你的妹妹……”
柳生比吕士的笑意很是柔和：“已经国小四年级了。”
原来还这么小，那么想必也不会有男朋友……七海实树咬了咬牙。至少还要等上三四年，柳生比吕士那家伙才有可能体会到他现在的心情。虽然不怎么甘心但他现在也只能等着看。
那天晚上七海实花抱着抱枕敲了他的房门。“哥哥……”七海实花有点小心翼翼的，“你喜欢水野加奈吗？”七海实树干脆地答了不喜欢，七海实花立刻长出一口气，拍拍胸口庆幸地说，“真是太好了，我也不喜欢那个水野加奈，我不想让她当嫂子。”
七海实树心里很想笑，但他还是神情紧绷：“你不喜欢就不行吗？那我也不太喜欢柳生比吕士那家伙。”
一瞬间七海实花的表情变成是惊怔和迷茫，可是七海实树没给她更多时间思考，笑着给她顺了顺毛儿：“逗你呢，那家伙对你还不错，你也要对人家好点才行。”
“说得好像你很有恋爱经验一样……”七海实花撇着嘴小声嘟哝。七海实树听得很清楚，但还是挑眉问她在说什么，七海实花赶苍蝇一样摆摆手，“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我对他挺好的。”
七海实花念叨了好久的回转寿司店有柳生比吕士陪她去了，十月的某天柳生比吕士手机上新换的手机链似乎是七海实花亲自编的，来找她告白的一位高中时学长被柳生比吕士不动声色地打发掉了，而这种事原本是由七海实树出面解决的。圣诞节时柳生比吕士脖子上挂了七海实花偷偷摸摸挤零星时间织了大半个月的围巾，回神奈川后七海实花抽风一样翻箱倒柜最后找出两个盒子，然后她手腕上多出一对手链。七海实树眼看她傻笑着转动手腕，心知肚明手链的来历。
“我心里还是不舒服。”跟西川弘之通话时七海实树坦言，“我养了二十年的妹妹这么快就被那家伙拐跑了。”
西川弘之深吸一口气。“人家两个在一起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妹控真可怕。”紧接着他语气一转，轻松了起来，“话说柳生不是也有个妹妹吗，你那么不高兴，干嘛不去追他妹妹，让他也感受一下你的心情？”
七海实树噎了一下。他扯松了衬衫领口烦躁地说：“你逗我？他妹妹还在上小学，我就是再怎么禽兽也不可能下手啊。”
他被门边传来的响动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去看，七海实花站在那里，明显一脸被惊吓到的表情。见他看她，她抿了抿唇，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七海实树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等、等一下……”他结结巴巴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七海实花猛地跳到门外，在七海实树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扭头朝楼下跑去：“妈，妈！哥哥的女朋友竟然是小学生啊天了噜！”
“七海实花你给我回来你在胡说什么啊！”七海实树匆匆追出去，却只见到七海实花仓惶逃掉的一个背影。
他咬了咬牙，把尚在通话中的手机重新拎到耳边，对另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西川弘之说：“西川弘之，再开学你见了我可千万别忙着跑，我保证不打死你。”
、＇Step 30＇挑走猫耳少女的香菇
＇Section 01＇
大概是两个人心有灵犀。柳生比吕士发现七海实花和自己一样在“念”上创建了新梦想，名字是“With 眼镜魔王”。柳生比吕士的心情有点好，于是他配合地把自己的新梦想重命名为“With 猫耳少女”。
第一次约会前七海实花拘谨地说她没有跟异性约会的经验还要他多指教的样子很萌，第二次约会七海实花在他的注视下先打翻酱碟手忙脚乱补救时又带倒茶杯的样子很萌，第三次约会七海实花忽然看到她心心念念好久的小怪兽布偶于是眼巴巴趴在橱窗上的样子也很萌。眼睛只要捕捉到她，脑袋里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开了弹幕，疯狂地刷满“Mika”和“萌”，完全停不下来。
每天都是甜甜甜甜甜，这样就很好，直到柳生比吕士刷到了七海实花的更新。
——“June。07，2005。Step 32 of this dream：糟糕糟糕，想分手QAQ”
柳生比吕士握着鼠标的右手僵住了。半晌他摘下眼镜，困扰地揉了揉眉心。七海实花就在他隔壁，可他显然不能直接找过去。沉吟片刻他登陆MSN，从好友栏里找出一个人。
＇Section 02＇
如果一个人请了一杯咖啡，那么改天就应该请回两份冰淇淋。
七海实花一直贯彻着这种做人原则，谁对自己好，就加倍地对那个人好回去。但如果，那个人对她好到令她手足无措无以为报的地步呢。再如果，那个对她好的人还有是她男朋友呢。七海实花觉得脑子里有点乱。
“还是感觉不习惯……不习惯啊不习惯。”刚才分开时柳生比吕士叮嘱她晚上不可以再吃冰淇淋免得几天之后生理痛，明明才交往四个月他就已经摸清了她的生理周期，一想到他跟她说话时淡定又温暖的神色，七海实花就感觉脸颊发烫。可以与她谈论这种亲密话题的人本来也寥寥无几，现在忽地多出了一个柳生比吕士，总之就是不习惯。
电话另一端迟迟无人作声，隔了好久，七海实花才听到清脆的一声“咔嚓”。她愣了愣，忍不住问：“你在吃什么啊绘理？”
“唔，我在吃苹果啊。”绘理说着，又“咔嚓咔嚓”啃了两口苹果。
七海实花出离愤怒了：“小泽绘理，我发现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心上了！”
“怎么会，我一直在听你说话啊。”绘理矢口否认了七海实花的指控，顿了顿她贼兮兮地笑起来，“更何况反正柳生君很是把你放在心上，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啦。”
七海实花僵了一下，接着就往后仰去，软趴趴地滚进床里哀嚎了起来：“不习惯不习惯，他对我这么好我觉得很不习惯，早知道这样上次就该坚定一点分手啦……”
“你够了喂！因为知道了对方是医科生就想分手什么的，这种理由你也好意思对柳生君说吗？”
七海实花捏起拳头有气无力地捶枕头：“所以我最后就没跟他说嘛……”
“你最开始就不该把注意力放在那种小事上，”绘理语气和缓下来，开始抓住时机教育七海实花，“谈恋爱要往长远考虑，性格什么的合得来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七海实花迟疑了一会儿，小声说，“这话你之前跟我说过，从那之后我也很认真地考虑过，如果我跟他真的生活在一起会是怎样的，直到今天突然发现他竟然连我最讨厌的冬菇都能吃下去，就觉得三观不同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七海实花，你快滚滚滚吧！”
和绘理通话时一口一个“分手”、“没办法继续”，可掐断电话后七海实花立刻蔫了下来。她速涂了一幅画，猫耳少女蹲在眼镜魔王脚边，可怜兮兮地看着眼镜魔王手里拎着的袋装小鱼干。
——“Sept。07，2005。Step 124 of your dream：真是的啊好暴躁。”
七海实花关掉网页跳到床上，拉起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蒙了起来。
真是的，再怎么跟朋友们吐槽她都没想过要找柳生比吕士说分手这种话。那就……就只能更加更加努力地对他好回去了啊。
＇Section 03＇
一挂断电话小泽绘理就立刻调出一个聊天窗口。
“柳生君？还在吗？已经探过花花的口风了哟，这次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敲出这句话，小泽绘理抓起一旁的玻璃杯狠狠灌了一大口凉水。自己怎么就有七海实花这种朋友……每当想到这件事她就觉得很忧愁。两个月前看那家伙在“念”上说想分手时她吓了一跳，立刻打过去一个电话追问七海实花出了什么事，才知道七海实花心血来潮问了柳生比吕士的专业，一时间没办法接受男朋友是自己最讨厌的医科生的事实，于是就冒出了分手这种念头。
“别犯蠢了啊，”小泽绘理不假思索地训她，“哪有人以这么荒唐的理由分手啊？”她越说越气，深觉七海实花脑子里装的其实是块豆腐。她吸了一口气，正打算再多说几句，MSN却传来新的消息提醒。她左手拎着电话右手打开聊天窗口，顿时傻住了：竟然是柳生比吕士。
虽然跟柳生比吕士不做同学很多年，可他当年身姿挺拔表情淡漠，积威犹在。如芒在背，小泽绘理下意识地坐得笔直。
“绘理你还在听吗……”刚挨了她的骂，七海实花问得小心且委屈。
“啊……唔。”小泽绘理含糊地答应着，一目十行扫过柳生比吕士发给她的那段话。刨除头尾的客套辞令，原来柳生比吕士已经察觉了七海实花的不对劲，所以才希望从她这里了解一下七海实花的心思。可是七海实花那种蠢心思让她怎么说出口，小泽绘理磨了磨牙，一面与七海实花讲电话一面单手打字回复柳生比吕士。
她是七海实花的朋友，但也是柳生比吕士的眼线，这么一想瞬间觉得自己的身份无比高端啊……呸。
收回思绪，小泽绘理把七海实花那个熊孩子骂了一百遍，然后继续打字：“别看花花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她很敏感，不是那种会很快就对人敞开心扉的类型，而且她以前没谈过恋爱，所以忽然多出个男朋友时才觉得不太适应。不过现在花花正在努力进入恋爱状态，所以请柳生君再耐心一点。”
她删删改改，最后终于把这段话发给柳生比吕士，距离柳生比吕士上次的回复已经过了二十几分钟，她本以为柳生比吕士已经去忙别的了，可正相反，几乎是立刻，对方的状态就变成是“正在输入”。
一分钟不到，柳生比吕士就回复了她：“明白了，我不会动摇，除非实花亲口对我说不喜欢，等到那时我会尊重她的决定。”
小泽绘理看着屏幕上柳生比吕士的回答，觉得眼睛有点湿。
高中时三人组整天腻在一起，“理想型”是必然会谈到的话题。玲奈是个颜控，对男朋友只有长得帅这么一条要求。她自认为很现实，希望男朋友性格温和有责任感，最好会做饭。当时七海实花一直埋头吃东西，直到被玲奈戳了腰，才一脸迷糊地抬头，章鱼爪还有一小截露在唇边，看那副样子就知道，刚才的讨论那货完全没听进去。反复追问之下七海实花才放下筷子，有点迟疑地说：“我啊……我没什么要求呀，就希望他普通普通再普通。”
小泽绘理记得，当时前田玲奈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普通？”
“是啊，普通。”七海实花的语气笃定起来，“长相普通，能力普通，家世普通。虽然偶尔也会梦想着偶遇一个年轻帅气的财阀继承人，不过我还是能分开梦与现实的，所以将来我的男朋友是个普通人就很好。对了对了！千万不能是医生，戴眼镜也不行！”
七海实花说那些话时的语气神态都还很清晰，可是再看柳生比吕士，他长相与能力都很出色，家境优渥，戴眼镜，将来应该也会成为一名医生，竟然没有一条符合七海实花当初的标准。
小泽绘理想着，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可笑着笑着她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并不是看轻柳生比吕士的洞察力，不过柳生比吕士联系她时都恰好是七海实花在念上吐槽之后，接连几次都是这样，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小泽绘理敛起笑意，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跳跃：“柳生君，你知道有个叫作念的网站吗？”
这次，足足间隔了五分钟她才等到柳生比吕士的回音：“那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小泽绘理垮下肩膀，整个人向后仰去，轻轻靠在了椅背上。
果然……果然啊。
虽然看似大度地说如果七海实花提分手他就会尊重这个决定，但看这架势，柳生比吕士显然正牢牢掌控着主动权，想必也不会给七海实花提分手的机会吧。是啊，柳生比吕士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
小泽绘理揉了揉脸，一时间内心极为复杂。她想了好久，才轻轻将手落在键盘上。
“柳生君可不许欺负花花啊。”
最后，也只能说出这句看似老套实则沉甸甸的台词了啊。
而柳生比吕士回得异常迅速：“请小泽桑放心吧。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额外拜托小泽桑。”
小泽绘理支着下巴把柳生比吕士提出的要求认真看了两遍，不由得抿嘴笑起来。
＇Section 04＇
10月19日……是柳生比吕士的生日。
七海实花原本不知道，可绘理把这个日期告诉了她。
“啊啊啊啊啊我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七海实花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已经九月末了你才来跟我说这个，我完全想不到该送他什么礼物啊！”
“不是还有二十几天时间吗，你急什么呀。”
七海实花哑了一下，好半天她才幽幽叹了一口气：“绘理，你根本不懂我的心。”
“滚滚滚，”绘理被她气笑了，“你就接着矫情吧。”
七海实花顺着绘理的话仔细琢磨，也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有点矫情。她抓起床头的猫耳发卡，把刘海都搂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她左手一个小记事本右手一支铅笔，盘腿坐在床上，将能想到的礼物一样一样地写了下来，零落写了十几样她才停笔，叼住铅笔对着那页纸看了一会儿，又开始斟酌着做排除。手表不合适，她记得柳生比吕士已经有了一块非常重要的贴身怀表。衬衫和领带也不合适，总觉得真送出去的话就怪怪的。她心烦意乱地将自己写下的物事一个接一个涂黑，最后干脆在纸上乱画一气。她瞪着那张纸，忽然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Sept。26；2005。Step 143 of your dream：要给眼镜魔王一个惊喜v ”
时间这东西似乎非常乐意与人作对，七海实花心里越忐忑，越觉得日子走得飞快，转眼就是10月18日。七海实花从洗过澡就开始抱着手机数时间，好不容易等到23点55分，她立刻给柳生比吕士打了电话。
“那个，抱歉已经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但是……能出来一趟吗？”
与作息混乱的她不同，柳生比吕士的生活规律得很，晚上十一点到早五点半是他雷打不动的睡眠时间，所以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的确是打扰了。可出乎她的意料，柳生比吕士不但接电话很快，答应得也很爽快：“好。”
挂断电话，七海实花愣了两秒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柳生比吕士的声音里似乎并没有睡意。她甩了甩头，抓起早已准备好的礼物盒子，蹑手蹑脚溜到门边，轻轻把门拉开一条缝。哥哥好像已经睡了，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丝光都没漏出来。不过七海实花还是把等身抱熊捞在手里，用它当作掩体以图安心。摸到玄关，七海实花把抱熊丢开，无声地换好鞋子后她钻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门关紧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做贼心虚的七海实花一个激灵，下意识转身看了一眼，再回过头时，她才发现柳生比吕士已经站在他公寓门外了。暖橙色的走廊灯已经打开，七海实花借着灯光打量柳生比吕士几眼，发现他竟然是穿戴整齐的，就连大半夜也要维持绅士形象吗……不过他好像忘记戴眼镜了。
“出了什么事吗，实花？”
柳生比吕士的声音低沉又温和，拉回七海实花的注意力。意识到自己刚才盯着柳生比吕士发呆，她感到脸颊有点烫，不禁庆幸起此时并非白天，她的神色不会被柳生比吕士看分明。她低头瞥了一眼手机屏幕，23：59。“也没什么……”她含糊地说，暗恨此刻时间又走得太慢。
数字终于跳动，00：00。
七海实花眼睛亮起来，她收起手机，微微仰起脸：“生日快乐哟！”
按照原计划，接下来就该双手捧上礼物了。七海实花僵在原地，紧接着恨恨地用力拍了自己的额头：“糟糕，我把礼物放在玄关忘记带出来了。”她匆匆转身想要回去把礼物盒子取出来，却更加懊恼：“糟糕糟糕，出来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
她扑在门上，两只手半握成拳，软软搭着门板，整个人沮丧到了极点。她是瞒着哥哥溜出来的，难道不得不把哥哥吵醒了吗。
柳生比吕士握住她的手肘，轻轻捏了捏。
“我已经很开心了，实花。”七海实花稍稍侧了身子，就变成是半靠在柳生比吕士怀里。她微抬起眼睛，怔怔地盯着柳生比吕士的下巴，像是怕她不相信一样，柳生比吕士又以沉沉的口吻强调，“是真的。”
七海实花觉得自己的脸颊越发烫，她咬住嘴唇，心里忽然像是堵了块什么东西一样，闷得透不过气来。她时刻想着要对柳生比吕士再好一点，又总觉得自己不够好。
就在这时，余光里她留意到柳生比吕士抬了一下手，似乎是习惯性地想要推眼镜，可他并没有戴眼镜。七海实花抿了抿唇，终于看到柳生比吕士犯了点小错误，原来还挺萌的。她还在暗暗幸灾乐祸，柳生比吕士却忽然说：“实花打算把哥哥吵醒吗？”
七海实花浑身都僵硬了。
柳生比吕士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一样，淡定地给她提供了另一个选择：“如果不想这么回去的话，实花到我那边去吧。”
大概脚底下冒出了一块云彩，连腿都发软了，直到柳生比吕士掏钥匙准备开门，七海实花才真正确定这个晚上接下来会是什么模样：无论出于何种理由，她和柳生比吕士即将在同一间公寓里过夜。
七海实花又忍不住盯着柳生比吕士的背。有一种人穿衣显瘦，柳生比吕士就是这样，看上去挺拔清瘦，但他的肩其实很宽。大上个周末《恋爱警报III》发售，两个人在秋叶原排了好久的队，只好搭晚班车回家。她忍了好久，到底还是悄悄打了个呵欠，眼睛里漫上一层水雾，结果柳生比吕士就主动提供了肩膀给她靠。七海实花对他的观感一直是可远观不可亵玩，根深蒂固，枕在他肩膀上就觉得自己像在做白日梦，被他牵下地铁时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路过那间超市，七海实花才小小声说：“柳生你真的没必要这样迁就我……特地帮我排队什么的，这些事都……”
柳生比吕士竟然出了一次格，竖起食指往她的唇上一按，这动作有些轻佻，但由他这个平时正经惯了的人做出来，七海实花莫名地紧张了起来。而柳生比吕士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呢？”
七海实花如遭了雷击，等她回过神来柳生比吕士已经往前走出了十几步。她不甘心地追上去，决心非问出个究竟不可：“柳生，你快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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