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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时光那么伤-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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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不喝。”宋沐阳站起来,她已经努力控制了,可声音还是忍不住的发抖,“爱谁谁喝,生不出就不生了。”
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想摊开来说吧,摊开来他们家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就早点解脱。
可她才出口,李博延忽地也站起来,喝止了她:“宋沐阳,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那么大声,把离他最近的李母都吓了一跳,以至于她完全忘了要同媳妇计较那句“生不出就不生”的话,呆呆地望着莫名其妙凶起来的儿子。
宋沐阳同样骇然,这么多年,李博延虽不说是把她捧在手心上,但如此恶声恶气恶形恶状是从来没有过的,她看着他,不能置信:“我没有好好说话?”
“妈怎么说也是长辈,不领情也就算了,你就不能客气点?”
“我哪里不客气了?”
如此,不过一句话,点燃了两个人积在胸中的火气,所以平日隐忍未发的郁闷,都借由那一碗汤药爆了出来。宋沐阳很惊奇地发现,原来自己也会撒泼,也会吵架,也会像个疯子一样的咒骂和失态。
但是,那不是她,也不是她想过的生活。
最后是她摔门而出,什么也没带,包括钱包,包括手机,却在楼下又遇到了同样要出门的静姐,她还是那种朴素的打扮,亲热地叫她:“沐阳。”
等走近了才发现她发丝凌乱,眼睛红肿,不由大惊:“你怎么了?”
宋沐阳垂下头,她现在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想搭理,更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坦露家里的是是非非,只得苦笑了笑,说:“没什么,店里出了点事。”
“很严重吗?小李呢?”
“……他在上班。”所谓的粉饰太平,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吧。
“哦,那得告诉他,两个人一起,什么事就都不是大事了。”静姐说,看得出,她是真心的对她好,也是真心想关心她。
可是,这种违心的交谈只会让宋沐阳心里更难过。到了楼下,她匆匆地和静姐道别,回首却看见她蹲在流动的小菜贩身边讨价还价,心里不由得浮上一阵悲悯,当她在这边计较分分角角的时候,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却和别的女人花几千上万地去外地潇洒?只为了那短暂的露水狂欢。
如果一心一意的讨好,只为了等待对方的辜负,那么她宁愿从一开始就自私到底。
可是心里却仍这么难过,愤怒与失望之后,只余了难过,站在这个女人面前,她曾经得意过自己的幸福,可现在,谁又敢说静姐没有得到过和她一样的快乐?
至少,她在无知无觉中享受着她的家庭,在无知无觉地爱和被爱,而无须像她这样,在爱的天平上,揣着不能生育的负罪感。
她从一开始就失衡了,所以,她这会儿才会失态。
甚至于,宋沐阳几乎能够清晰地看见他们的未来,如果她治不好,或者如果他还怀有希望,那么他们之间的矛盾只能越来越深,这样的吵架也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与其说他维护他妈妈的态度激怒了她,还不如说,是她对他们的未来,感到了绝望。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吵架,婚姻专家说,经常吵架的婚姻比不常吵的要能维持得更久,大概那是因为吵惯了,于是也就形不成伤害了。
而不常吵架的,每一次争吵过后都会划下深刻的印痕,无法恢复,还能叠加得更深更宽。
宋沐阳和李博延就是如此,而命运有时候像个顽皮的孩子,喜欢在你最猝不及防的时候捉弄你,就在他们吵架的这一天晚上,有一个人突然又冒了出来,那就是施南。
宋沐阳离家出走后,李博延先是气得不得了,而后又担心得不得了,他出去找过,但到处都没有她人,想着她既没钱又没拿钥匙,大概也不会走太远,就只能心急如焚地等在家里。
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他看到“施南”名字的时候怔了一下,他不知道他们还有联系,他忍不住,打开了那条短信。
施南说:“我是施南,我来了深圳,跟导师随访三天,能见见你吗?”

宋沐阳在外面走得累了,她也想过回去,但总觉得自己没有完全平复,回去只怕也是冷战。
她不愿意跟他再吵一架,可全身上下都只有几块钱零钱,连她去自己任何一家店里的路费都不够。
好吧,得过且过吧,她只想找人聊天,倾诉,脑子里能想得起的号码就那么几个,翻来滤去她想到了李然。
一曲音乐快尽就在宋沐阳以为她不会接电话的时候,电话通了,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夹着浓浓的乡音:“喂,哪个?”
“你好。”宋沐阳微愣,“对不起,我想我可能打错了。”
再拨过去,还是那个男人,宋沐阳终于觉察出了不对,问:“请问你认识李然吗?”
那边迟疑地问:“你是谁?”
看着是认识李然的,宋沐阳说:“我是李然的朋友,我叫宋沐阳,她在吗?”
又是迟疑,而后再说话声音已隐含了悲伤:“她已经不在了。”
宋沐阳大骇:“什么意思?”
“她死了。”

一坐上车,宋沐阳劈头就问:“前几日你给我看过的报纸呢?”
“后座翻翻吧,不知道丢了没有。”看她脸色难得一见的灰败,施念仁讶道,“怎么了?”
她却没理他,说一声“快开车,去深圳。”然后就翻到后座去找报纸去了。
报纸很多,也很乱,可见施念仁并不是一个好收拾的人。宋沐阳就着车灯耐心地翻找,不停喃喃回忆,是哪一天呢?是哪一天呢?
是了,就是这一天的,她打开来,翻来覆去,趴到前座瞪着他恶狠狠地问:“为什么少了一页?”
施念仁被瞪得颇是无辜,答:“我哪里知道?可能是谁坐我车的时候拿去包东西了吧。”
宋沐阳真正是气结。
她坐回后座,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当天的新闻是怎么说的?哦,好像说是一个李姓外省女子,在深圳做了人家小三,结果男的原配发现,勒令两人分手,李姓女子以怀孕为名索要分手费不成,最后跳楼自杀。
很短的一个新闻,刊在社会版一个毫不显眼的角落,但是因为配了图,所以宋沐阳多瞄了一眼。
那个图上,是一个手足纤瘦的女子躺在地板上,白布遮身,红衣却很耀眼。






、7373

这真的是一个再俗气不过的故事,掺合着金钱与肉体的交易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城市随时都会上演:来自穷乡僻壤的女孩,为了少奋斗二十年,选择与魔鬼做交易,用自己的青春与身体换取不菲的金银,结果因为原配发现,于是她这个不知道是第几的第三者被捉,名誉尽损,自由被剥,唯有自杀以谢天下。

“你信吗?”李然的哥哥这样问她,这个老实的男人,接到电话的时候都惊呆了,几日里的冷眼冷语让他在见到宋沐阳的时候忍不住哭了出来,“我妹妹一向很坚强,又不是没穷过,怎么可能因为要不到分手费就自杀?”
但不认定自杀又能怎么样?有遗书作证,警方根本连再调查都懒得再做一下。而李然一家在深圳这个地方无人无势又无钱,耗不起精力也没那个脸面给已然“道德败坏”的女儿打官司。
而所谓的遗书,便是浅浅的两行字:我因为贪慕虚荣而走错了路,唯有自杀以谢人家。
二十个字,工工整整干干净净,没有一个错字,也没一个写歪,因为它们就敲在她的电脑上,连个签名都无须要有。
她的生命,就这样随着这二十个字,盖棺定案,她最后做了什么,在想什么,也永远不会再有人去关心。

宋沐阳没有见到李然最后的仪容,如果她晚打电话一天,她连她的骨灰都看不到。
李然的哥哥跟她哭诉了这几日的遭遇,其间李父就一直坐在旁边,闷闷地抽着水旱烟,苍老的脸上,尽是烟尘。
她呆呆地望着桌上的骨灰盒,黑色冰冷的小盒子,就这样盛放了一个女人的全部。
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灵魂,最后只囿于这一方小铁盒子里。
李然的哥哥拿出妹妹的手机,看着上面的照片说:“她打电话回去的时候有跟我们说到过你,说你事业成功又能干,我们一直以为她是帮你在做事,谁知道,她却是……”
“我能看看吗?”宋沐阳打断他,指着手机问。
他把手机递到她手里。
黑色的诺基亚,很朴素的颜色,没有想象中的华丽与奢华,甚至于屏幕上的照片,也是翻拍于很早以前在莲花山她和她的合影,那时候,她们青春纵歌,人生如蜜。
只不过一个转眼,她与她,天人永隔。

打开她的手机,里面满满都是她使用的痕迹,她喜欢的歌,还是像她以前笑她的那样毫无品味,旋律一色的简单,有如儿歌;里面的照片也尽是些旧时照片的翻拍,偶尔有两张新近的单人照,都是面目模糊的自拍,因为距离太近,只余一双大得碜人的眼睛。
不小心按错键,却跳到音频文件上,里面存了很多文件,满满的都是她口述的遗言。
原来她最珍视的,才藏在最深的地方。

录音有好些段,像是琐碎的日记,渐渐拼出她这几年寂寞的生活。
第一段应该是录在她第一次见未个男人后,她说:“柳向阳就是个孬种,他们老板看上了我,所以他屁都不敢放一个,我突然发现还是宋沐阳说得对,这样的男人本不值得我喜欢。”
“我总是遇人不淑。”录音里她不止一次这样感叹。
其后便是寂寞的生活,和所有被包养的金丝雀一样,笼子越是精致,自由就相对越少,她出不得门,离不得家,还要不得不接受随时突时突袭的查岗与监控,所以,宋沐阳想,这就是这些年她形同失踪的真相吗?
她要她去东莞玩,她总说很忙没有空,她到了深圳,打她电话想见面,明明前一天答应得好好的,等她真去了不是找不到人就是说找不到时间,而这一切的借口,只是因为那个男人不喜欢。
他有身份,有地位,他养得起女人却曝不得光,所以她只能永远躲在黑暗里,断绝和过去的一切联系,过最奢华的生活,最寂寞的日子。
她说:“沐阳,活到现在我才知道,我一个朋友也没有,我很后悔,然而我又怎么回头?”
她说:“我曾经以为失去自由很可怕,但我发现,我竟然也已习惯。”
最后一段录音,她说:“她已经知道了,我有预感,这样的日子也到头了。”紧接在这一句后面,是大片大片嘈杂的声音,男人的痛斥,以及女人的尖叫。
李父听得陡然变了脸,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却到底没有骂出来,撇过头硬声说:“还有什么好听的?这不要脸的货!”
宋沐阳只得掐断了音频,她摩挲着手机,尽管有点不近人情,可是想了想,她还是问:“这个手机能留给我吗?”
李然的哥哥还有些犹豫,李父却是头也没回,硬着脖子说:“你要是想就拿去吧,她既然在里面提到你那么多次,大概也是想给你的。”

宋沐阳想说“谢谢”,可这两字盘在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室内陷入难堪的沉默,恰好门被敲响,她起身去开门,施念仁拿着一个文件袋站在外面,默默地递给她。
宋沐阳接过来,转身放在李然父亲的手上:“我和李然好歹也是朋友一场,这些钱,就当是我替她孝敬伯父的。”
李父本来脸色阴沉地坐在一边,闻言却惊得尴尬地推开:“我哪能要你的钱?”
一翻推拒,宋沐阳坚定地把钱交到他们手上,再看一眼骨灰盒,她怆然离开。
他们客气地送她出来,听他们讲那些感激的话,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她是于心有愧的。
如果当时她不怕被误会,不那么害怕世俗的眼光,说出柳向阳差点□她的事实,李然的人生会不会得到逆转?也许,她终其一生都只是个小小促销员,通过做直销做一做一夜暴富的梦,然后嫁给一个小男人,虽艰难但能幸福地活着。
如果她能将她也拉去东莞,像所有朋友那样对她多点提携和照顾,是不是她的人生更是会完全不一样?
李博阳说得对,她从来都是一个自私到近乎冷酷的人,对他如是,对朋友,也如是。
只有听到李然在录音里一次又一次提到她名字的时候,她才知道,她是真的诚心诚意将她视为她最好的朋友,而她却那么冷淡的离开,没有回头,也更没有注意。
李然的反常,她怀疑过,可总认为,那是别人的事情。
她把她视为外人,她却在寂寞的日子里,将她当作能倾诉心事的最后一个人。

在车上一遍又一遍听李然留在手机里的录音,那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声音,这个不会写日记的女孩,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坦白自己的脱轨的这一段人生。
宋沐阳猜测,那或者应该是柳向阳公司的新年晚会,李然被他带入了席,她从来都是个活泼的人,别人敬酒她就傻呼呼地喝,于是她的天真被他的老板看中。
柳向阳是时常赌钱,跟同事,跟外面的混混,跟他们的老板,而有时候,他会带她去。
李然就这样被他不着痕迹地推了出去,然后又被转手,送给了另一个更有身份与权势的男人,养她的笼子越来越精致,她的自由也越来越稀少。
直到最后,她灿烂的生命终结在绚丽的季节,曾经满怀的梦想,就坠落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宋沐阳想起李然曾经跟她说:“工厂不自由,和钱比起来,我更爱自由。”
说那话的时候,或者她不知道,有一天,她会为了钱,放弃了全部自由,甚至舍弃了自己的生命。

两万块钱,她了结了她和她的友情,试图得取一生心安。
可是,真的能安得下心吗?
施念仁把她送到宾馆安顿好,有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通知你家小李?”
她家小李,她惨淡地笑了笑,忽然才想起,她是离家出走的人。
他有没有为她担心过?有没有满大街的寻她过?可是现在,她不想面对他,不要是在她心情最糟糕的时候,她摇摇头,说:“不用了,明天我就回去。”
那时候,她也真的想过,明天就可以回去,李然的死让她忽然明白,什么都是假的,好好活着才是真的,她希望她还活着的时候,爱他的时候能好好爱着。
至于以后,也许他们最终会因为她无法生育而分开,但那是以后,现在,谁管呢?
只是她并不知道,也许明天,他们谁都回不去。
不仅仅是李然,也包括她,也包括李博延。






、7474

宋沐阳回到东莞的时候,李博延却又去了深圳,他们在某个不知名的路口曾擦肩而过却不自知,那一瞬,宋沐阳只想到一个词,阴差阳错。
暗地嘲笑了下自己的胡思乱想,宋沐阳鼓励自己应该打起精神,往者不可追,现在才最重要。
家里一切都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她一夜当归而天下大乱。看到她回来,李母明显是松了口气的,她或者固执或者古板,但也并不想自己儿子的婚姻出现任何问题。
宋沐阳也很坦诚地跟她道歉:“妈,这些天我心情不好,昨天我不是有意冲你发脾气的。”
李母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忙压力也大,吃过饭了没,我做了你喜欢吃的清蒸鱼,要不要吃一点?”
宋沐阳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吃鱼,只是将其作为食物必不可少的一种调剂,但在一家都不吃鱼的老李家,她这已经算是喜欢了,也可以说,李母此举不过是为了迁就和讨好她。
饭后宋沐阳开车去了店里,好在她请的店长很负责,不枉她高薪聘请,一切事情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这方面施念仁也完全赞同,他是个事业拓展狂,在陪宋沐阳去深圳看李然家人之前他都在大朗看店面,他希望“1997”能够一路连锁下去,那曾经一度也是宋沐阳的心愿,如果不是她身体出了问题的话。
她很清楚,如果要想保住婚姻,她必须要怀孕。
这个事实让她很沮丧,她并不排斥怀孕生子,她排斥的是将这作为一种必须的压力压在她身上,而她,得不到一点舆论支持和同情。
可就像李博延说的,适当的时候,她也必须为他作出牺牲。所以在回程的时候,宋沐阳明确地跟施念仁说:“一年之内‘1997’不会再开新的分店了。”
施念仁很吃惊:“沐阳,商机这种事,可不是说来就来的啊。”
宋沐阳也明白,但比起事业,她更愿意婚姻能长久一些。

李博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忙,这次去深圳,一去就是三天,而且还看不到归期。
宋沐阳也试着主动给他打电话,但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只是说:“我在忙,等会再给你电话。”
可等来等去,他没有回复,她要得到他的消息,还必须通过自己的婆婆。
宋沐阳对此既不安又恼怒,她以为她主动示好他应该就着台阶就下来的,可结果却似乎是他对她递交上去的台阶不屑一顾。
因此,当施念仁跟她说‘1997’不直营也可以加盟,而深圳有人正想这么做的时候,宋沐阳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对方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一看就没有任何做生意的经验,从施念仁的语气里,宋沐阳知道她或者也是和李然一样,也是某个有钱人包养的小妾,出来做生意不过是为了打发一点寂寞的光阴,赚钱与否倒并不是特别看重。
宋沐阳看到她的时候晃了一下神,她在想,如果李然像她这样想会怎样?
女孩选的位置并不怎么样,以宋沐阳这几年经营的眼光来看,这个店即便是勉强开业,强撑也不会超过一年。
女孩惊呼:“这么惨?”
宋沐阳点点头,她很想帮她,就像在帮另一个李然,于是诚心诚意地说:“你可以再找找其他门面,生意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很讲究天时地利跟人和。我知道你不在乎钱,但是,能做成不是更好么?我想你也总不希望一年到头为这种事心烦,而且这也有可能是我们第一家加盟店,我和施总都想一举成功。”
女孩走后,施念仁才站出来,笑着说:“你责任心还挺强,我以为商人都只管赚不赚得到钱。”
“但商人也更讲究赚钱能不能长长长久久。”说着她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蛮羞愧,对‘1997’你比我更上心。”
施念仁大笑:“那或者是因为我比你更爱钱。”
“说真的,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你又不结婚,将来钱都给谁花啊。”
“谁说就只有结婚能花钱?我养了一片森林呢,比一棵树可要昂贵更多。”
才经历过李然的事,宋沐阳对他这论调颇不喜欢,滞了滞她皱眉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想去西乡转一转。”
“去看你家小李去?”施念仁了然地笑,“感情还真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答应过来看场地,莫不是打的是查你家老公岗的主意吧?”
宋沐阳闻言笑一笑,并未否认。
施念仁摇头:“女人再强还是都一个样,尽围着老公打转转了。打个电话吧,看看他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宋沐阳想想也是,总得给他一点准备的时间,于是拨了电话,那边好一会才接,声音清清淡淡的:“喂。”
宋沐阳问:“你在哪里?”
“深圳。”
“是厂里吗?”
李博延不答,反问:“有事?”
声音已隐隐有了些不耐烦,宋沐阳咬了咬唇,最后还是说:“我也在深圳。”
他顿了顿,像是在消化这个信息,好半天才又问:“你在哪里?”
宋沐阳大概说了个地址,李博延说:“我们也在关内,正吃饭,你要不要过来?”
去,为什么不去?
她还想着吃了饭,跟他一起回东莞,或者至不济,能在深圳住一晚,把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明白。
她想告诉他,最后她生或者不能生,这一刻,她都是不会想放开他。

只是世事的发展,永远都那么出人意料。
在这一个本来很平常的饭局上,宋沐阳见到了一个久违的故人。
多年不见,柳向阳越发将自己打理得人模狗样,头发一丝不苟,面容干净齐整,就是衣服,也置换得楚楚有型,贴身合体的更衬出衣冠禽兽这个词语。
相对她的震惊,他表现得更加自如与从容,他站起来,对她伸出手,说:“你好啊,沐阳,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我和李总刚刚还说起你呢。”
说完,他伸出舌头猥琐地舔了舔嘴角,笑容,像一只世故的,狡猾的,恶心的,想要餍食的,野狼。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看到他,她总能想起他的手,蛇一样冰冷地钻进她的身体,事隔多隔,她以为可以淡然,却竟不能忘记分毫。
还好李博延的声音很适时地响起:“沐阳,柳总你还记得吧,在龙华的时候就住你们隔壁呢。”
宋沐阳望着他,冷笑,柳总?!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当李然痛苦地跌落在水泥丛林中时,他却财富名誉都到了手上。
他踩着一个女人的肩膀爬上来,还可以笑得如此若无其事!
他还可以毫不尴尬地收回手,说:“看来你见到我是很意外了,怎么,不认识了?”
商场多年,宋沐阳知道她至少应该维持表面的敷衍,可她做不到,对一个差点就□了自己,同时也害得她最好的朋友身败名裂只能自杀以谢天下的男人,她做不到半点的曲意逢迎,至少目前她不做到,微微退开一步,她冷淡地说:“对不起,我怕脏。”
这一下,不止是柳向阳,就是李博延也变了脸色。

柳向阳吃到中途,借口有事离开,相当是拂袖而去。
他一走,李博延便冷了脸,望着她:“宋沐阳,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份?”
连孔琳荣也在帮腔:“是啊沐阳,这次他们公司的订单量很大,李总为了这都跟他周旋三天了,本来还以为今天中午能把一切都全部谈妥。”
她这一提醒,李博延的脸色越加难看,宋沐阳冷冷地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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