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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言婚 (完结)作者:叶落无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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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力气说话,她点点头。

“你安心养病,魏经理会派人好好照顾你,”他的声音清淡柔和,一如他的人。“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魏经理帮你。”

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离开,再也看不见,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

“帅吧!”魏经理笑着问。

这样的男人,又岂是帅字能够形容。

“是他送我来医院的?”她问,那是否意味着他对她并不像表现的那么冷漠,或许还有些好感。

“是啊!”魏经理说:“你知道他是谁嘛?——荟轩的老板,也是景天公司新任的总经理,景漠宇。”

“景漠宇?”原来他就是景漠宇。a市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豪门也就那么几个,在荟轩里来来往往聚在一起,聊得也都是有钱人家的那些事儿。

前不久她刚听人说过,景昊天二十二岁的儿子景漠宇从美国回来,接手了景天公司,她以为他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竟是这样深沉的一个男人。

“小诺,你真够幸运的。“魏经理告诉她:“刚才,你急救的时候,我把你的情况详细告诉他了,他很同情你的遭遇,说是你的所有医药费都由他付,还让我转告你,以后有什么经济困难,可以找他帮忙。

“他真这么说?”她惊喜的同时,不免有些疑虑。“他为什么要帮我?”

看出她有些疑虑,魏经理笑着说:“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他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企图的。他这个人,你别看他外表冷漠,他天生的菩萨心肠,每年都会给孤儿院捐助很多钱,还出钱供很多贫困学生上学。给你付点医药费,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许小诺自认见识过的男人不少,形形~色~色,有张口闭口“民生”,却不知民生为何物的高官;有为了炫富挥金如土的富商;还有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所谓有识之士。这些人,别管外表多么光鲜亮丽,说到底终究是男人,被权利和欲望掌控的奴隶而已。

她从未想过,这冰冷的世上还有这样一个男人,拥有着最冷硬的外表和最柔软温暖的一颗心……

之后的日子,许小诺每天都盼着在荟轩看到他,可见到了,她又不知该如何靠近,只能远远看他,期待着偶然间视线碰触到一起,他微微颔首,她就很满足。

荟轩的姐妹全都看出她的心思,劝她别痴心妄想了,那样的男人,能让他看你一眼,已经是奢侈了。她又何尝不明白,可感情这种事从来都不是理智能控制的,明知不可能,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在茫茫人群去寻找他,追随他。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想,以她的与众不同,也许可以打动他,也许她只差一个机会。

她时刻都在寻找机会接近他,可他永远像是只能仰视的天空,让她可望而不可及。终于有一天,她等来了这个机会。那天已退居二线的前需产局局长傅夏阳又来荟轩找她,拿着一条用水晶盒子装着的红宝石的项链,约她一起吃饭。

她看得出那项链有多贵,直接回绝。“傅局长,项链很漂亮,您太太一定很喜欢。很抱歉,我晚上还要工作。”

傅夏阳立刻说,“我已经跟魏经理说了,他今晚不会安排你陪客人。”

“他不安排,也可能会有客人随时点我,我要在这里等着。”

或许是男人天性喜欢征服,许小诺对傅夏阳的态度越冷,他越陪着笑脸,“那我陪你坐会儿……诺诺,这条项链是我特意帮你从南非定做的,你戴上一定很漂亮……”

他硬是把项链往她手里塞,她有些不耐烦,直接推了出去。

项链掉在地上,刚巧经过的景漠宇俯下身,缓缓拾起,脸上挂着她从未见过的热络笑意。“傅叔叔的眼光真是不错,不论是选项链,还是选人……”

景漠宇说着,视线落在她身上,从上到下深深打量一遍。

傅夏阳笑了,眼角的鱼尾纹更深,“又在挖苦你傅叔叔。好久没见你爸了,听说他现在回家享清福了。”

“他老了,身体不比从前,哪像傅叔叔,还可以享尽齐人之福。”

傅夏阳爽朗的大笑。

景漠宇也陪着他笑。“傅叔叔,我爸爸现在把景天交给我了,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别客气!”

“当然,当然!”

两个人热络地聊了几句,景漠宇借口有事离开,临走时还特意交代侍应生,把傅夏阳的消费记在他的帐上。而傅夏阳也完全不客气,要了最好的包房,点了最贵的酒,最贵的菜,还要许小诺陪着他喝酒,

后来,他喝醉了,听见许小诺问他为什么景漠宇见了他会那么客气,他顿时虚荣心膨胀,开始吹嘘自己如何的有地位,连景昊天那样不可一世的人见了他都要点头哈腰,更何况景漠宇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她耐着性子套话套到深夜,才大概知道了景天公司的来历。当年,景昊天混黑道起家,后来在身为需产局局长的傅夏阳帮助之下,以低廉的价格申请下红土山的需产开采权,这个一本万利的买卖让景天公司经济实力剧增,此后开始专做正行生意。

但黑的永远都是黑的,就算染白了,也会留下许多无法掩盖的过去。

而这些过去,没人去翻查也就算了,一旦翻出来,不知多少人要在牢狱里度过下半生。

虽然傅夏阳对于他和景昊天的关系讳莫如深,但许小诺猜得出,他们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否则,景漠宇不会对他如此忌惮,傅夏阳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

第二天,她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因为景漠宇主动约她在一家幽静的海边西餐厅见面。

美妙的钢琴乐,一望无际的深海,他主动与她交谈,询问她的病情,聊她的亲人。

聊着聊着,他有意无意问起了傅夏阳,她毫无保留地告诉他:她和傅夏阳是在两年前认识的,那时她还是电影学院的高材生,压根儿瞧不上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后来她因为病发,退学来了荟轩,他便经常来纠缠她,以为她可以为了钱做陪酒女,也会为了钱做他的情妇。

可是她偏偏就是不吃他那一套。

“他对你这么有心,你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他问。

“我可以做□,但我不做小三。”

景漠宇笑了,他的笑就像四月天的风,宁静的温暖,融化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没喝酒,却在不知不觉中醉了。

饭局快要的结束的时候,他问她,“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她明白他的意思,她很想告诉他,我最想要的——是你!

但她知道这个要求他满足不了。

轻轻叹息,她摇摇头,“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他没再说什么。

从那晚之后,景漠宇没再找过她。她对傅夏阳的态度变得若即若离,并有意提起自己奶奶的病情日益加重,需要有个环境好好休养,傅夏阳立刻把她的奶奶接进最好的疗养院。

一个夜晚,她从疗养院出来,便看见路边停着一辆车。她认得,那是景漠宇的车。

司机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她坐进去。第一次与他靠的那么近,可以呼吸到他身上清淡却幽深的味道,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车子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行驶,景漠宇淡淡讲述着他的故事,如同跟一个老朋友在叙旧。

他说,他从小是个孤儿,是景家把他养大,景昊天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给他最好的东西,送他去最好的学校读书,还把自己一手建立的事业毫无保留交给他。他没什么可以回报的,只希望他的父亲抹掉过去的,心里踏踏实实得安享晚年。

她问:“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他告诉她,“傅夏阳手中有一份资料,我爸爸希望这份资料永远不要出现在别人眼前。如果你可以帮我,不管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什么要求都可以?”

“是!”

她迟疑了很久。“医生说,我最多能活三年。有时候,我真的很累,想有一个男人,可以在我需要的时候照顾我,保护我,陪伴我,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傅夏阳这个人不简单,你要小心。”这就是他的回答。

再不简单又怎么样,他终究是个苍老的男人,被权利和欲望腐朽了大半辈子的男人。

…………

没有白费电影学院两年的专业训练,许小诺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

首先,她因为拒绝陪客人被赶出荟轩,然后,奶奶病重,她负担不起医药费,走投无路,这些看似狗血的剧情,被她演绎得扣人心弦,自然也让傅夏阳看戏看得如痴如醉。

两个月后,一段被世俗所不容的忘年〃痴恋〃演绎到了高~潮,傅夏阳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她的第一次。

那一夜,她一直闭着眼睛,身体的疼痛原比不上内心的绝望,脑中闪过景漠宇嘴角浅浅的笑,清淡却温柔的声音:“感觉好些了吗?……你安心养病……”

她问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只为了可以靠近他一点,到底值得吗?就算不值,她也没有退路了。

一切结束之后,傅夏阳被老婆孩子叫回了家,她哭着拨通景漠宇的电话。“我想见见你!”

半小时后,他来了,看到了满室的凌乱,也看到了床单上的点点落红,他沉默着把衣服轻轻披在她污秽不堪的身上。

她哭着打他,悔恨的拳头雨点一般打在他的胸口。“你知不知道,不是为了你,我死不会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阳山上看见你?为什么你要在我昏倒时送我去医院?为什么,我会爱上你,明知道你不爱我,还是心甘情愿为你做,做这些肮脏的事!”

他许久无言。“小诺,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

数月后的深夜,外面狂风大作,许小诺半夜醒来,蓦然发现身边的傅夏阳直挺挺的躺在她面前。

傅夏阳死了,过度的烟酒,过度的性~爱,加上少量的毒品,他死在了床上。

她吓坏了,慌慌张张拨通景漠宇打电话,景漠宇很快赶到,帮她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收拾走,不留一点痕迹。他还翻遍了所有的地方,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东西。

许小诺没有告诉他,前不久傅夏阳吃了她给他的迷幻药之后,说了很多事,他说他打算跟景漠宇要一大笔钱,带着她去国外买个房子,天天在一起。

她问他,景漠宇为什么要给你钱?

他笑着说,因为zg银行的一个保险柜里锁着一份文件,那是景昊天和他曾经签署过的关于红土山分红的协议,还有景天公司帮他和一些高官洗黑钱的证据,当然,还有景家发家中,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任何一页纸,都够景昊天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他还拿了保险箱的钥匙给她看。

她原本想第一时间告诉景漠宇,可见到他的时候,她选择了不说。因为她不确定景漠宇会不会遵守承诺,她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于是,她在景漠宇来之前,悄悄从保险箱里拿走了那把钥匙。

因为景漠宇的暗中操作,傅夏阳的死因被定义为急病发作,没有人再追查。据说傅夏阳病死后第二天,景昊天宴请宾朋整整一天,喝得十分痛快。

虽然景漠宇没有找到他想要的资料,但是他还是履行了承诺,好好照顾她。他给她买了阳山的别墅,给她买各种各样的名贵礼物,每次她给他打电话让他来陪她,他除非有重要的事情,不会拒绝。

有时候,她不禁会想,他到底是在遵守承诺,还是他已经猜到,那份文件在她的手中……

直到那一天,他对她说:“小诺,我承诺你的我都做到了,那份文件你是不是可以拿出来了?”

一滴泪滑出她干枯的眼角。



31、第三十一章
 
巨大的开门声响起,我和景漠宇同时看向门口,只见我们粗犷了大半辈子的老爸定在门口,脸涨成了紫红色。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巨变,景漠宇那么沉稳的男人也没法再沉稳了,飞速扯过被子遮掩在我们纠缠的身上……

空气仿佛在漫长的沉默中静止,沉淀。

“爸……”他清了清嗓子,打破尴尬的沉寂。

老爸憋了好半天,说了一句:“越来越不像话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两步,又拐回来关了我们的房门,嘴里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门也不知道锁一下,还叫这么大声……”

嘴里在责怪着,可他眼角的鱼尾纹却是笑得更深了……

几秒种前的满腔怒火现在全部化作了无地自容的羞愧。我拥着被子挡在脸上,恨不能一辈子缩在被子里不要见人。

“爸爸走了。”他已经恢复了淡定,若无其事伸手扯我的被子。

我用力抱得更紧,太丢人了!从小到大没有这么丢人过! 

“你怎么没锁门啊!”我抬起写满埋怨的眼瞪着他。

他反倒笑了出来。“我以为你锁了。”

“我?!”我仔细回忆,昨晚我跟在他后面进门,大概是困得有些迷糊,趴在床上就睡了,好像真的忘了锁门。况且,我又没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想到要锁门!

“你怎么不确认一下啊?!”我继续责怪他:“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哪有锁门的习惯!再说了,我哪想到你突然兽性大发,扑过来……”

“好好,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好好确认!”他硬是把我从被子里拉出来,安慰着我说:“爸爸这段时间总担心我欺负你,现在让他亲眼看看……他也就放心了。”

可他貌似没看清楚事实的真相……

我蓦然看见自己肩膀上深深的牙印,又记起爸爸进来前,我们吵架的场景,只不过那种被许小诺搅起的不满情绪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我,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是个可以与我荣辱与共,共度此生的好男人。

安心地依偎在他怀中,我才深刻体会到那句至理名言——夫妻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合!

…………

我和景漠宇穿戴整齐下楼时,老爸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聊天聊得十分投入,恍然没有看见我们下楼。我坐他旁边听了一会儿,听出他在咨询去墨尔本旅游的问题,而且是长期旅游,不禁有些诧异。

“爸,你要出国旅游吗?”等到爸爸挂了电话,景漠宇立刻问。

“嗯,你帮我办一下签证吧,越快越好!我打算去墨尔本看两个朋友,好多年没见了,想去看看他们过的好不好。”

他岂会不明白爸爸的意思,点点头。“好的,我给你安排。”

聊了几句,景漠宇又接到公司那边打来的电话,听起来是公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急需他去解决。他一边拿了外衣,一边说:“我去公司一趟,可能要晚点回来。”

提起公司的事情,我才想起自己的工作,不能再在家里养尊处优了。我追到门口,对景漠宇说:“你忙你的吧,不用惦记我,我打算乘下午三点的飞机回T市。”

“这么急?”

“我已经无故旷工两天了,也该回去继续实习了。”

他犹豫了一下。“好吧,我去机场送你,你等我。”

我笑着点头。“那我买五点半的航班吧。”

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会因沉重的等待而变得漫长,又会因为焦急紧迫而飞速流逝。几个小时的时间,不知不觉在我和老爸心不在焉的聊天和不时的张望中度过。看见时钟已指向四点的位置,我叹了口气,拿起收拾好的东西独自出门。

又是一个人走过了安检,我不觉难过,只是忽然感慨他真的太忙了,有太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广播上响起我的航班登机通知,登机的乘客争先恐后排队登机,我仍坐在候机的位置双手捧着手机发呆。身边的空位上,有人坐了下来。伴随着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又在等我电话吗?”

我讶然转头,只见景漠宇深深望着我,额边渗着晶莹的细汗,这一刻已无需更多的言语。

“为什么不打给我?问问我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他问。

我笑着回答他:“你能来的时候,自然会来……你不能来,我打电话反倒让你惦记。”

“言言……”听见广播上响起催促登机的通知,他却没有放开我的手。“我会尽快安排,让博信派你来景天。”

我冲他眨眨眼。“怎么?舍不得我啦?”

他笑而不语,握着我的手指收紧。

“你做的别太明显,我可不想人家以为我勾引你。”

“你放心,我会让他们以为是我觊觎你。”

“那算了,”我急忙摇头,“你还是让人以为我勾引你吧。我可不希望听到有人说:我景安言的老公觊觎别的女人!”

“……”

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登机了,广播里一遍又一遍催促,我站起来,头也不回快步走向登机口。机舱门关上的时候,我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送机的人是过不了安检的,他是怎么过来的?

转念想想,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来了。

也许,这段婚姻不是我一个人唱的独角戏,也许,他也对我有了……爱?

…………

带着迫切想知道答案的问题,我一路飞奔回寝室,一心想找爱情专家咨询我的感情困惑。

不想,我进门却看见某专家抱着枕头郁闷中,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传来,平时从不离手的手机也丢在了一边。

我吓了一跳,来不及放下包包便坐到她床前问。“心心?你怎么了?该不是你的小郑哥哥——”

提起这个名字,心心立刻捂脸,“别提了,太郁闷了!”

我无声地朝正在看电视剧的韵韵和卓卓瞟去询问的眼神,以唇形问。“什么情况?!”

卓卓装作没看见,继续看电视剧。

韵韵毫不避讳地笑出声来。“咱们心心可有出息了,今天约了郑哥哥去跟人家表白。”

某专家立刻纠正韵韵的不正当言辞。“我才不是去跟他表白,我是去问他:干嘛有事没事给我发短信骚扰我?是不是喜欢我?”

“他怎么说?”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困惑。

心心还没来得及说话,韵韵抢着八卦。“咱们心心计划的可周密了,她约了郑哥哥喝酒谈心,准备在半醉之时,对郑哥哥酒后吐真言……”

我满心赞同地点头。男人和女人喝酒谈心,即便没有火花也可能擦出火花,不愧是爱情专家的作风。

“可惜呀,他们喝酒谈心了两个小时,一打瓶啤酒见了底,咱们家心心一点醉意都没有,郑哥哥醉得人事不知了……”

“不是吧?!这男人什么酒量啊!”

心心郁闷地叹了又叹。“不是他酒量差……唉!是我没选好时机。我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和朋友喝酒呢,他听说我一个人在酒吧喝酒,以为我有心事,特意跑来安慰我……他本就喝了不少,一打瓶啤酒他又抢着喝了八、九瓶,不醉才怪呢。”

我也憋不住笑了出来,“郑哥哥这么心疼你,你还郁闷什么?!”

心心欲哭无泪地扯着我的袖子。“问题是他一整晚都在安慰我,让我不要因为失去了一个不值得我爱的男人伤心,而错过了身边真心待我的男人……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意思,还真是……很有意思。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景漠宇又打来电话。考虑到某专家正在为感情问题困惑,我捂着手机走到走廊才接通。

“言言——”他的声音似乎从嘈杂的环境中传来,有些模糊。

“嗯,找我有事吗?”刚刚下飞机的时候,我已经发了安全到达的短信给他,他也回了。

“没什么事。”

“……该不是想我了吧?”

电话那边静默了一下,传来他微微干涩的声音。“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如果想打电话给我,随时都可以打……不管我在做什么,你都不会打扰到我。”

 

32、第三十二章
 
“不管我在做什么,你都不会打扰到我……”

走廊里人来人往,我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傻笑了多久,直到嘴角笑得抽筋,脸颊笑得酸疼,我才回过神,拍了拍微酸的脸颊。“哦,我知道了。”

…………

仲夏的午夜,月色如流水般倾泻,一片寂静的夜色被浅浅的酣睡声打乱。我和心心又挤在她的窄小的单人床上,聊着彼此的心事。

“为什么突然跟郑哥哥表白?”我问她。

她说,她不想再这样暧昧下去了,女人美好的时光就那么几年,她不想耗在预知不到结果的单相思里。

我又问:“如果他从未爱过,只把你当成朋友,你会怎么做?”

心心想都没想,回答我:“当然是洒脱地放手了,感情这种事,勉强不了。喜欢过,勇敢过,争取过,我对得起自己,就够了。这世上又不止他一个男人,我干嘛非在他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她的洒脱,让我有些自惭形秽。“心心,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太不洒脱了,明知他把我当妹妹,我还是要嫁给他。他娶了我,我又得寸进尺地想他爱我,只爱我一个人。”

“这就是人性啊。”心心感叹着:“可能以后他爱上了你,你又会嫌他爱的不够深,不够浓烈……”

“是么?”我试着问自己。假如时间再回到多年前,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其实,我想要的,不过是每天都能看见他。

原来,不是他给我的太少,是我索要的太多。

“嗯,真的是我太贪心了。”我说。

“不是你贪心,是因为你付出的太多,爱的太深……”心心忽然翻了个身,有些兴奋地说:“言言,我给你写一部小说吧,写你和景哥哥的故事。”

“好啊,你从我们小时候写起吧,我还是婴儿的时候,特别喜欢吸着他的手指睡觉,他其实最怕我用舌头舔他的手指,无奈我哭起来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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