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绝爱之殇 作者:赵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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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出问题了，荀智菀！
******
当程昱从医院出来以后，回到了自己的公司以后，发现文轻语一个人站在那里在等着自己。
文轻语看到了程昱以后，一把抓住了程昱的胳膊，说：“我求求你了，你放过他吧！当年要不是我告诉你那个事情的真相，你也不会替你爷爷报了仇，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尹志文吧！”
程昱甩开了文轻语的手臂，一双狭长的眼中是冰冷的笑意：“是啊，当年要不是有你帮忙，我也不可能把尹志文弄到监狱里面去，这一切还得感谢你啊！”
对面的文轻语愣住了，然后开始疯了一样喊出声：“程昱，你这个恶魔，你连一个完整的家都不愿意留给我？我可是帮了你的人啊！若不是我，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证据？”
“文轻语，你别闹了！那个时候你不是也一心一意的想把尹志文弄到监狱里面去，然后脱离他吗？你要是那么爱他？那么当初做的事情就是纯属犯贱？”
文轻语咬牙，她蹲了下来，抱着头在哭。
程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勾了一下唇角，是一抹邪恶的笑容，然后从文轻语身边走了过去。
文轻语蹲在那里，感受到的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她咬紧嘴唇，脑子里面灵光一闪，想起来了一个人的名字：荀智菀！
对了，荀智菀——
文轻语去找荀智菀的时候，荀智菀刚刚做完了一个手术，手术服上还有零星的血迹。
在医院的走廊上，她走到了荀智菀面前，眼睛里面含着泪水：“荀智菀，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吧，现在只有你能劝得动程昱了，你让程昱放了尹志文好不好，托托关系，找找人，他可以办得到的！”
荀智菀不是不知道几年前的事情，自然也明白尹志文和程昱之间是有着抹不去的矛盾和仇恨的。自己虽然没有什么坏心眼，但是并不代表是偶像剧里面的圣母啊。更何况现在自己和程昱的状况根本不可能去因为别人家的事情去求程昱。
于是——
“文轻语，你求错人了！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四年前就跟程昱离婚了！”
当时荀智菀的眼神是有些冰冷的。
文轻语看着这样的荀智菀，眼前一黑，觉得十分的绝望！她深吸了一口气，眼泪扑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扭身就冲着墙撞了过去！
荀智菀被吓了一跳，但反应还算迅速的拉住了文轻语的手臂，文轻语激动之下甩开了荀智菀。
荀智菀一下子被甩到了地上，但是她还是死死地拉住了文轻语的小腿，将文轻语濒临灭亡的理智拉了回来。
文轻语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荀智菀：“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荀智菀忍住胳膊上和腿上的疼痛感，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原因，因为主说，自杀也是一种犯罪啊。”
文轻语蹲了下来，声音轻轻的：“那你怎么不告诉程昱说你不宽恕别人的过错，主必不宽恕你的过错呢？荀智菀，你说啊！”
“尹志文，本身就是犯了罪的吧？尹志文害死了人又冤枉了无辜的人吧？尹志文是早就该进到监狱里的人啊，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也不是因为程昱的缘故，而是因为他本身就犯了罪啊！”
文轻语的情绪好像平静了不少，但是眼泪还是停不住，细小的声音从嘴里传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这样子的文轻语，荀智菀微弱的笑了笑，她想，也许从今以后文轻语的生活会慢慢的好起来，会从尹志文给她的一切阴影里面走出来。只是没有想过，在她见到文轻语之后的第三天却听说了尹志文在监狱里面自杀成功的事情。
自杀了？尹志文居然自杀了吗？这一对儿夫妇，可真是
也难怪，虽然没有和尹志文这个人接触过太多，但是凭良心说，尹志文大概是一个比程昱还要自负的人，除了自负，掌控欲还那么的强。进了监狱，心理问题一定很多，然后就想不开的自杀了。
这些人，生命可是上帝赐给人们最宝贵的东西了，怎么能够说丢就丢呢？
荀智菀看了一眼手表，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于是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收拾了一下包，从医院里面走了出来。她走着平时经常走的道路，医院三楼的走廊上到医院走廊最右侧的楼梯口，她从不做电梯下楼，因为自己所在的科室楼层毕竟不高。顺着这个楼梯走下去就是医院的食堂门口。然后从食堂里面买一个白吉馍垫补一下自己饿了很久的肚子，就回家。
只是今天，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当她到了楼梯口以后，看到了文轻语。、
文轻语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下面是一件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乳白色的牛皮小高跟。她比上次见的时候好像年轻了一些，但又有些说不出的沧桑。
不过很显然的是，文轻语在等她，等着她的来临。
不能说自己是不害怕的，那个样子是骗人的。荀智菀站在那里，手心里面全是冷汗。尹志文刚刚死去，文轻语就来这里找了自己。三天前的文轻语那么激动，那么绝望。那么现在呢？！
医院里面的人能坐电梯绝不走楼梯，这是人的惰性，楼梯口这里会经过路人的几率真是少之又少。
“你来找我？”
文轻语走过来，没有回答荀智菀的话，她眉宇之间满是疲惫。
荀智菀发现，在下一层楼梯的拐角处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文轻语雇了人。
这是绑架吗？
荀智菀的脚向后退了两步，可是却被文轻语抓住了手。紧接着那两个男人就冲了上来，将荀智菀的勒住，然后一块全是乙醚气息的手帕就捂到了荀智菀的鼻子上。
一阵晕眩，荀智菀晕了过去。
当荀智菀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空间里，这里应该是一个仓库，周围堆满了建筑材料，地上极慢的灰尘。此时此刻，她躺在这里，手脚被绑着，动弹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攒人品攒出来的一篇更新，十一一定会尽量日更的，喜欢这一篇小说的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42、如果可以，忘了吧

文轻语就坐在她的旁边，抱着膝盖。只有文轻语一个人！
她看着文轻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文轻语轻轻的问了一句：“你醒了？”
荀智菀“恩”了一声，张了张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嘴唇；没有说出话；却听到文轻语自言自语的说道：“荀智菀，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想用你引来程昱。现在的程昱，想杀他太难了。”
“你要杀了他？”
荀智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文轻语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她咬着牙；带着满腔的恨意：“为什么不杀了他！要不是他！要不是他”她的声音卡在这里在也说不出来！
是的；若不是他，尹志文不会进监狱，若不是尹志文进了监狱，那么就不会自杀。
可是，可是——若不是尹志文害死了程昱的爷爷，那么程昱也不会想尽了办法去报仇，若不是想尽了办法去报仇，那么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一切都好像是注定好了的，可谁又说这不是自作自受的结果呢？
如果，若果时间还能倒转的话，荀智菀想，她最想回到的时间点上是那个夏天的午后，她和程昱说喜欢，程昱一本正经的告诉自己“学校不让早恋”，虽然是苦涩的，虽然阳光有点刺眼，虽然周遭的一切都不是很舒服，可是那个时候什么事情都是简简单单的，都是单纯的。
或者说，那只是一个开始。
荀智菀努力的坐起身，她说：“文轻语，你拿我威胁程昱？”
文轻语笑了一下，有点凄凉，就好像是临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不对！我是要他拿着自己的命来换你的！程昱！他欠我一条命！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荀智菀！你他么的知不知道？”
文轻语说着说着，已经伸手掐住了荀智菀的脖子！
在失去赖以生存的空气的瞬间，绝望就像是波涛一样汹涌的淹没的了她。
她眼睛逐渐失去了焦距，在死亡将要触摸到自己的时刻，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荀智菀——”
那个声音充满的焦虑，似乎还带着哭腔。
在这个时候，荀智菀好像再也想不起来程昱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地方。
干嘛要哭呢？傻瓜！真傻！
文轻语松开了半死不活的荀智菀，已经快没有意识的荀智菀倒在了地上。
文轻语从怀里面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枪口对准了荀智菀的脑袋。
程昱奔跑的脚步停在了那里，不敢再往前一步：“你冷静一点。”
“冷静一点！程昱，那天我在你公司门口苦苦哀求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让你自己冷静一点？！程昱，这是你自作自受！你知道吗？”
程昱还是向前走了一步，文轻语的手低了一分，和荀智菀的太阳穴的距离近了一分！
看到这一幕的程昱，抿了一下嘴唇，向后退了一步！
现在的程昱真是心急如焚，他想，不会再有比他更失败的人了，伤害自己的爱的人，还让自己爱的那个人因为自己遭受了这样的事情。荀智菀就躺在地上，发丝有点凌乱，脸色都是苍白的，白的就好像她那双长期浸在消毒水中的手一样。程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一样疼痛。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文轻语，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死啊！程昱！我最想要的就是你赶紧去死！若不是你，尹志文他怎么会死？”
程昱勾唇笑了一下，阴森森的：“若不是你帮我，尹志文又怎么会死？你是不是也该杀了你自己？”
文轻语大喊出声，放了一记空枪！
程昱瞪大眼睛看着荀智菀，在确定荀智菀没有被伤到以后，喘了一口气。
现在，不能刺激文轻语，文轻语的情绪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状态。虽然自己报了警，但是也得在警察赶过来之前稳住文轻语，不能让荀智菀和自己手上，最起码不能让荀智菀受伤。
那一声枪响让昏迷的荀智菀回复了一些意识，她睁开双眼，看到了程昱。想到昏迷之前温情跟自己说过的话，她张口就喊出了声：“程昱，你快走啊！文轻语这一次是要杀了你的。”
听到荀智菀的声音以后，程昱看向了荀智菀，看得到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满是担心和焦急。那一个时刻，两个人的心都是一致的。
也许这一次的生死考验之后，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抹杀掉。
文轻语的枪口重新指向了荀智菀：“荀智菀，你不要给我坏事！”
荀智菀的牙紧紧地咬着，眼睛垂了下来，不赶在说些什么刺激文轻语的话，现在文轻语，神经已经绷得太紧。轻轻一触动，就会让程昱和自己都丧命于此。
程昱他，应该不会笨到没有报警吧？
文轻语的目标是程昱，那把手枪应该只有五发子弹，现在已经打出了一颗子弹，还又4颗。
怎么样，怎么样才能让程昱活着呢？
现在，文轻语的手提了起来，缓慢的指向了程昱。
荀智菀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心急之下，荀智菀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跑到了文轻语的枪口前面。
文轻语的手指已经扣动了，“砰”的一声，子弹飞了出来，就从荀智菀的脸颊擦过，划出了一道血痕，打破了窗户。
程昱怔了一下，然后一把扯过荀智菀的手臂，让荀智菀占到了自己的身后。
文轻语又是一枪打了过来，程昱抱着荀智菀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可是，荀智菀却感觉到手心里有温热的液体，那是程昱的血，程昱已经受伤了。她的脸在程昱的胸前，看不到程昱痛苦的表情。
她听见警车的声音，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听见文轻语说了一句：“你居然报了警。”然后又是一声枪响，和程昱的闷哼声。
她双手还被绑着，想要伸出手抱住程昱都不能。
程昱只是背部中了枪，背上的血流个不停，衣服都沾到了背上，很不舒服，但是胸前也是湿润的，呐，荀智菀那个丫头一定是哭了吧。
荀智菀听着警察终于跑到了这里，又听见文轻语放了两枪，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荀智菀只知道程昱一定中了两枪。
那些警察先逮捕了文轻语，有人把程昱从自己身上搬开：“快去交救护车，这里有人需要抢救！”
荀智菀看着那个大喊着说要叫救护车的人，正是小付。然后还来不及叫人解开捆着自己双手的绳子解开，先到了程昱的旁边，程昱的身上全是血，地上也是血液。
那样的鲜红让从来不晕血的荀智菀竟然觉得有些晕眩，荀智菀做了那么多场手术，见证过了那么多场因为抢救无效而死亡的病人，只有这一次最让她惊心动魄。
她已经哭得有些喘不上气，可是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却还虚弱的笑着。
傻瓜啊，这个傻瓜！
付昌盛在一旁看着这一对儿彼此折磨了很久的恋人，叹了口气，解下来了荀智菀手上的绳子。
被解开了束缚的荀智菀伸出手抱住了程昱的头，却没想到手上的鲜血蹭脏了程昱的脸，她努力想擦掉，却越来越多。眼泪也滴在了程昱的脸上。
血液，泪水。
有一滴泪掉在了程昱的嘴里，咸咸涩涩的，十分的不好受。眼泪是这么不好的东西。荀智菀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哭，如果这一次他还能或者，他希望他是能让荀智菀一直笑着的那个人。只是这样的愿望到底还有多大的几率能够实现呢？
程昱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
荀智菀赶紧低下了头，将耳朵凑到了程昱的嘴旁边，听到了程昱断断续续的声音：“如果可以你还是嫁给贺宇皓吧。”
说完，程昱的意识已经到了极限，将要晕了过去。
荀智菀的眼泪掉的更多了：“程昱，你不要睡，你要是一睡不醒怎么办？”
程昱微微的点点头，却还是闭上了眼睛。
骗子，程昱这个骗子，又骗了自己一次。
处在惊慌和伤心的荀智菀不记得救护车是什么时候来的，只记得护士是怎么从自己的手臂了将程昱搬走，搬到了救护车上。
付昌盛用着荀智菀肩膀将她送上了车，本来是要送她回家的，可是荀智菀一定要去医院。付昌盛拗不过荀智菀，将荀智菀呢送到了医院。
医生告诉荀智菀程昱的这一个手术要进行至少六个小时。荀智菀点了点头，她想，六个小时，不是很长，她曾经给一个除了车祸的小孩坐了一个是一个小时的手术。
六个小时，不会很长的，一晃就过去了，一晃程昱就会醒过来的。



43、错过的错过

这六个小时里面，小付告诉她文轻语被警方逮捕归案；因为是绑架好蓄意杀人；判刑判的应该不会轻。
小付是想让她放心，她心里也明白；只是心里面因为担心着程昱以及其他的事情一直困扰着她；她只能勉强的笑了笑，点点头；告诉小付自己会安心的。
荀智菀想起来尹志文和文轻语的结局，想起来两个人的生死。看着“手术中”这三个鲜红的大字；心里面隐隐的犯疼。
上帝要想让一个人灭亡；必先让他疯狂。就像是末后时期的魔鬼丧胆一样就像是自杀的尹志文；就像是现在被警方逮捕起来的文轻语。
程昱；程昱没有做过什么害人害己的事情；只是伤害了自己，可是为什么现在却要面对生命危险呢？
仔细想来，她和程昱之间，从开始自己的单恋，到后来两个人的暧昧，后来的婚姻，最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一天她是轻轻松松的笑着的。
那个年少无知的荀智菀多可笑啊，只是想着她和程昱在一起会很幸福，还要将所有的幸福都给予给程昱。可是，她忘了，自己都没有的东西，要怎么和别人分享呢？
现在的程昱和自己错过了四年，这四年，却远比那个是十年要让人心慌，那样的误会，那样的离别，再见面的时候，是那样的陌生却有熟悉。
他们两个人也许根本就不应该考虑在一起，也许她不应该从南方回到这个地方。如果自己一直呆在南方，不会再四年前害死那个孩子，不会在现在让程昱呆在这里。
如果自己一直呆在南方，不会因为程昱受伤。不会因为自己让贺宇皓受伤。
太多了，只是因为换了一个地方，只是因为自己的回来，发生了很多根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好累啊——程昱他，也一定这个样子想过吧，也一定因为太累所以想过放弃自己吧。
不对，你又忘了，你明明已经被放弃过一次了，傻瓜！
呵，后果然还是不合适吧，荀智菀放弃程昱好吗？就像之前说的那个样子，不要再见面，不要再见。不，再见一面吧，最后一面，只是看一眼她就离开。
荀智菀想着这些简单又深奥的问题，在这手术的六个小时里面，靠着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睡着了。她的脸上带着泪痕，脸色苍白，看起来那么的憔悴不堪。
天色逐渐变黑，凉风也吹了起来，荀智菀瑟缩了一下。
但是后来就不那么冷了，好像有人抱着她睡了一会，那个怀抱很安稳，很亲切，后来那个人将自己放了回去，好像是亲吻了自己的额头，然后给自己盖了一件衣服。
当荀智菀悠悠转醒的时候，她的身上盖着一件军装，深绿色的。
贺宇皓来过这里。
他是那样细心的一个人，因为知道荀智菀一定要守在程昱的手术室门前才安心，所以满足了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
荀智菀抱着那间军装，看向了手术室，那个里面还坐着手术，不过剩下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了吧，一个小时？还是不到一个小时呢？程昱就会从那间手术室里面被推出来。
就让自己再看一眼程昱，再看一眼就好。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手术中”那三个鲜红的大字终于熄灭了灯光。荀智菀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拉住第一个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大夫：“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手术成功了吗？”
那个医生眼睛里面已经有了红血丝，很是疲倦的样子，但还是保持着亲切的微笑：“放心吧，手术做的很成功，接下来在数一些血和消炎药，过不了几天病人就会醒过来的。”
眼眶一热，眼泪就掉了下来，哭着，却又笑着给那个医生鞠了个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她做过很多手术，每一次都有病人的家属朝自己激动地道谢，现在，她终于知道那些家属在得知手术成功以后的心情是多么的感动。
荀智菀跟随着推车上的程昱到了病房里面。那些年轻的护士捂着嘴偷笑：“小姐，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你可以休息一会的。”
她点点头，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坐在程昱的旁边。就让她在多看一眼吧，她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是那么累，那么折磨人，可是却不能告诉自己不要再喜欢程昱。如同这四年来一样，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忘了程昱，可是却怎么也阻挡不住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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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阳光很好，温度也是很宜人的。快要入秋的时令，风吹的也很舒服。
虽然他还没有睁开眼，虽然还在病房里面，但是身体的每个感官感受到的事情就是这样个样子的。只要他睁开双眼，就会看到守在自己旁边的荀智菀吧？
那么喜欢自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守在自己的床前等着自己的苏醒呢？
可是，当他睁开双眼以后，却发现病房里面根本没有荀智菀的影子，在这里的，只有程家原来的保姆正擦着窗户，也许是爸爸找来的。
程昱抬了抬手想叫一下保姆，发现带动了背上的伤口，于是“嘶”了一声。
原本正擦着窗户的阿姨回过头，惊喜的说道：“诶呀，你醒了啊！我得赶紧打个电话给程老先生。”
“等等，那个，荀智菀呢？”
“哦，荀小姐去英国进修了，还给你留了一封信件呢！”
程昱的喉结动了动，想起来那天他站在她的面前问她会不会去，荀智菀肯定的回答。
荀智菀，你怎么骗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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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荀智菀第一次离开祖国到另一个国家生活，以前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会说英语，英语过了四级，出国以后应该不会有交流上的问题。
真不知道，程昱那个家伙是怎么一个人在美国待了四个年头的。语言交流上的不熟悉，路上的人那么少，睡在异国他乡，真的是和没有安全感。
作为一个前辈，她竟然还没有一起来英国的白问熟悉这里的环境。
不过白文安慰她说，原来上学的时候自己做过交换生来过英国伦敦，所以对这里还不算太陌生。
现在她和白文合租着一个房子，英国的生活费用很高，所以一切都不如在国内过得好。她有的时候想，为什么只是下定决心不要再见程昱，却跑了那么老远的地方躲着他呢？大抵还是因为自己太过懦弱的缘故吧；懦弱道一定要找一个离着程昱那么远的地方生存。
还记得自己给程昱留的那一封信上写的是些什么东西：
我想我们还是相忘于江湖的比较好。
现在想起来这一句话，荀智菀有点难过也有点想笑。走就走了，莫名其妙的还文艺了一把。
她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满脑子想的全是那个人的事情。
“笃笃”，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她转过头看去，是白文。白文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走了过来，和她一样的姿势趴在了窗台上，雅看着窗外的一切：“前辈怎么看着这个起劲，连昨天导师留的作业都想不起来了。”
“急什么？下个月才要成果呢！”
白文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但还是勉强的笑着：“前辈你该不会是一直再想着程昱的事情吧？这个样子的话可没有办法安心学习了啊。”
荀智菀搭在窗户框上的小拇指轻轻地颤了一下，她勾了一下唇角：“对啊，一直在想着他的事情，但是还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