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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舌交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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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家时江佑容又不在家。

佩姨感慨:“你们两个现在倒是越来越疏远了,以前感情多好,诶,时间长了,什么都会变……”

我默然。

和许建的革命友谊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发展着,他人很不错,温柔体贴又幽默,还是个三好男青年,虽然不是什么恋人,但作为朋友,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而我和江佑容则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冷战,说冷战也不合适,我们也没吵架,只是他白天睡觉晚上出门,我晚上睡觉白天出门,已经很久很久没见面了。

……

 14冷战期也有暧昧2

我和许建的关系发生质的变化,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许建温柔、体贴并且很守礼,我们吃饭、看电影、逛街,他向来与我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说说笑笑,不会让我觉得疏远,也不十分靠近,只会在过马路的时候偶尔牵我的手……

我觉得,他实在是太保守了一些,呵呵……

那天许建打电话来时是晚上九点多,佩姨已早早睡下,江佑容还没有回来,我悄无声息地出门,在路口等了五分钟,他的车就来了。

我坐上车,看旁边坐着的俊雅男子:“你怎么啦?“

他摇摇头:“心情不太好,不想一个人呆着。”

“喔。”

他笑看我:“你想去哪里?”

太湖,马路边。

许建停下车,望了眼外面,一脸不确定:“是这里?”

我也往外瞅了瞅,宽阔的湖面上方起着大雾,一直弥漫到了路上,连路灯光都显得迷蒙,没有车,更别提人了——这是荒郊野外啊。

我冲他眨眼:“你怕鬼吗?”

他摇头。

“好,那咱们下车。”

车门一打开,带着浓重水汽的冷风扑面而来,我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许建额前的刘海被高高吹起,以一种好笑的姿态立在头顶,他大声地问我:“喜喜,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总不会是月黑风高夜,荒山野战时就对了。

风声呼啸,波涛翻涌,我隐隐约约听见他的话,于是一边哆嗦一边大声回他:“来吹风啊!”

他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我笑得牙齿上下打战:“天这么冷,风这么大,你忙着打哆嗦,就没空想烦心事啦!”

他一愣,居然捧着肚子开始大笑:“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

乱七八糟吗?我觉得很有道理啊,都快被冻死了,还不赶快竖起立毛肌,颤抖肌肉开始低语严寒,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我理解那些受了情伤而选择自虐的傻孩子,因为心太疼了,所以伤害自己,身体的疼痛可以让大脑暂时忽略心上一阵阵的钝痛。更何况,相比于心痛,狠狠掐自己大腿一把的疼可要爽快多了。

也许,我也是有自虐倾向的。

我和许建站到了马路的最边缘,下面就是太湖的一处浅滩,原本应该长着野草,这会儿早已枯萎,风很大,浪也很大,不过因为有雾,只能看到潮水退去时浅谈上的白沫。

“冷吗?”我大声地问。

他点头:“冷!”

我闭上眼,张开双臂,想煽情地来个大鹏展翅,结果不小心踩了块小石子,风太大,而我又实在太瘦小,一时没站稳,竟直直往后倒去。

当然,没有任何意外,我倒进了许建的怀里,这是第一次,我在一个男人怀里,没有纠结于他身上的味道,也没有考虑他的胸膛是否宽阔,在这样零下五度,风力五级的夜晚,我只觉得被温暖渐渐包围。

我抱住了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前。

寂寞久了,突然发现相偎相依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我们最后坐到了地上,我将自己的大围巾解下来,把他和我的脖子都围了起来。他双眼亮晶晶地问我:“这样不冷了,不就达不到吹风的效果了吗?”

我拍拍他的肩,大大咧咧地说:“你还可以选择跟我倾诉啊,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他看了我一会,将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拢到耳后,给我戴上大衣帽子,然后将我搂进了怀里。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挣扎。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夹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模糊:“现在好了,喜喜,现在有了你。”

我没有说话,在心底暗暗思量这句话的意思,大概,还是感情问题吧,现在有了我,现在以前,应该是失去了什么人吧……

果然,他很快就自己给出了解释:“没有什么过去是过不去的,即使不想过去,它也的的确确已经过去,我曾经以为我们会一直相爱,然后结婚,幸福地过一辈子,但事实上,爱情比不过时间,比不过很多东西,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我痛苦,不是因为她离开我,而是突然发现,我原本以为的,我一直坚持的,其实早就不存在了,我早已不爱她,幸福和婚姻的设想对我来说已经可有可无,我有的只有执念,这么多年,和她结婚生子是我的执念,可我已经不爱她了呀,我痛苦、我挣扎,可我放不下这样的执念,不然,她要怎么办?”

良久,我在他怀里动了动,低低地问:“那现在呢?”

我的声音很低,以为他不会听见,可在十几秒的沉默后,他却开口回答了我:“她走了,我终于解脱了——作为恋人,我一直在盼着她离开!喜喜,你说,我是不是很卑鄙?”

我摇头:“人是懦弱的,总想着让别人来做选择做决定,多傻啊,心甘情愿做被动的一方,甚至宁愿一次次地受伤害,就因为没有直面事实的勇气,更舍不得自己放下,你说得对,都是因为执念。”

……

我不知道我和许建现在的关系算是什么,他送我回来的时候已近凌晨,下车之前,他捧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最后在我额头留下一吻。

我尴尬得差点用额头去撞他的下巴。

从下车到进家门的一小段时间,我沉思,这样是算在一起了吗,两个疲惫又孤独的人凑合了?我没让他下车,但直到走进家门,我依旧能感受到背后的视线。

客厅里漆黑一片,我小心翼翼关门,换鞋,然后打算摸黑悄无声息地跑上楼去。

“你去哪里了?”黑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

我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钥匙一下掉到了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我连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佩姨的房间在楼下,吵醒她就不好了,而且,我已经听出那声音是江佑容的。

我蹲在地上找钥匙,顺便抬头张望,果然在沙发里看到隐隐约约陷着一个黑影。

我蹑手蹑脚摸过去,他半躺在沙发里,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气。

“你喝酒了?”我压低声音问他。

“嗯,”他也低低地应,“我喝醉了。”

喝醉了说话怎么不颠三倒四?我在心里嘀咕,嘴上却说:“干嘛要喝醉,对身体多不好。”而且也很臭。

“出去应酬了,跟一群老狐狸,想全身而退地灌醉他们,不可能……”

谈生意一定要灌醉合作伙伴吗?我反正是不明白的,只能蹲在一边沉默。

“你上哪去了?”他又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和许建出去了。”

他沉默了。

我想了想,试探着问:“你怎么不上楼?”总不会是发现我不在,特地坐在客厅里等我吧……

黑暗中,他似乎看了我一眼:“喝醉了,站不稳,我怕我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这次轮到我沉默了。

“你扶我上去,”他在沙发里动了动,“睡这里实在不舒服。”

“喔。”我呆呆地应,还没有反应过来。

 15一场春梦?

江佑容的确喝醉了,我扶着他好几次都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他几乎把全身靠在我身上,这么高大一个人压下来,跟一座塔似的。看着挺瘦一个人,摸上去硬邦邦的,难怪这么重。

将他连拖带拽半背地弄进房间时,我已经累得出气多进去少了,瞅一眼歪在我身上似乎已经睡着了的人,我咬了咬牙,用力一甩,把他丢到了床上。

然后,他山一样地倒了下去,顺便拽着我的脖子把我也拉了下去。

摔在他身上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儿,脑袋在他肩膀上磕了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的,当然,他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被活生生一个大活人以雷霆之势扑倒,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果然,原本已经睡死了的江某人闷哼一声,皱着眉头嘟囔:“滚下去,我今天没心情。”

……

我汗颜,他是把我当成他的哪位老相好了?

“衣冠禽兽。”我白了他一眼,撑柱他的胸口想爬起来,却又被他一巴掌重新给拍了下去。

我的脑袋再次撞在他的肩头,一阵头昏眼花。

“喜喜……”看来他没完全失去意识,听出我的声音了。

我不理他,继续努力从他身上翻下来。

他依旧闭着眼睛,只是迷迷糊糊地说:“别走……”

我愣住了。

他按着我的脑袋的手慢慢下滑,一路经过脖子、背脊、后腰,慢慢滑入衣内。

他喝醉了酒,手却依旧冰冷,猛地一下覆在我后腰上,冷得我一哆嗦,然而他似乎浑然未决,宽大的手像一块巨大的冰,在背上缓缓游移,他一条腿绕住我的腿,另一只手按着我的头,把我禁锢得死紧死紧。

我想,我是不是遭到了性骚扰……而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对我“骚扰”的人居然是他,江佑容,他缺女人吗?

看着被我“压在”身下的男人,他一直闭着眼睛,紧紧皱着眉头,呼吸平稳,乍一看真像是睡着了,可他的手却还在我衣服里……

我突然觉得很恶心,他这双手有多少次这样抚摸过女人的后背,他现在心里又想着谁?往事一幕幕跳进脑海,他在他家的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接陈静的电话,他在教师公寓门口潇洒地脱衣服,生日宴上他利落地把我从方哲手里拉走,他微笑着将我介绍给许建,他抱着我唇齿相依……

“江佑容,你是不是疯了?”我低声在他耳边问。

他没听见,或者说,是没反应,却轻巧地解开了内衣带子,手缓缓往前移。

我咬牙,把手往下探,闭眼,使出吃奶的劲儿在他关键部位狠狠一抓。

身下的人一阵抽搐,迅速地抽手,弓背,成了一只大虾,我顺势地从他身上翻下来。

遭此“重击”,他居然还没醒,眼睛闭得死紧,只是俊逸的脸一阵扭曲。

是不是太狠了,该不会断子绝孙了吧?不过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捂着胸口,眼睛一阵酸涩,他的手刚才一直在我胸口流连,我那一记下去,出于本能,他的手同时也狠狠地抓紧了我的……咳咳~

真疼啊~

我抹了把脸,把被子盖在江佑容身上,转身准备出去,却一下愣住,

“你们在做什么?”

“佩姨……”

……

“佑容哥喝醉了,我把他扶上楼,不小心摔到他身上了……”我低着头,不敢去看对面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的佩姨。

“然后他把你当成他的女朋友了?”

我没说话。

佩姨也沉默了一会,才长叹一声:“这种事以前有没有发生过?”

“没有。”我回答得不假思索。

“真的没有?”她似乎不大相信。

“没有。”这次是斩钉截铁。

她点头:“没有就好,你和阿佑一起长大,他是怎么一个脾气你最清楚,在他心里,女人都不算什么,可他偏偏喜欢招惹女人。他和他爸一样,风流成性啊……”她垂下眼,“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可阿佑就是那么一个人,他或许是把你当成别人了,即使不是,他也绝不会是认真的。喜喜,你是个内向又温柔的女孩子,像阿佑这样的不适合你,你管不住这样的男人,更何况他是你哥,你和他从小住在一起,你们两个……别人会怎么想?再说,我也不能对不起你妈妈,阿佑是我儿子,他的德性我最清楚……”

……

早上下楼的时候,居然发现江佑容已经在饭桌边坐着了,这让我很惊异,这个人喝醉了酒都习惯早起的吗?

佩姨还没起来,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他看了我一眼,皱起了眉头:“这么大的黑眼圈,被人打了?”

我瞪了他一眼:“熬夜不行吗?”

“熬夜?”他又瞥我一眼,“你昨晚上哪去了?”

“许建心情不好,我陪他到处组走。”

“一夜没回来?”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低头喝牛奶:“嗯。”

对面是久久地沉默。

我抬头,冲他笑:“怎么了?”

“没事,昨天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 他摇头失笑,“很久没做这种梦了。”

我看着他:“什么梦,你以前也做过?”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以后不要彻夜不归,许建是个正人君子,但也是个男人,你得懂得保护自己。”

我用力地点头,对,我是得懂得保护自己,珍爱生命,远离色狼,远离变态。

我们等到佩姨出来才开始吃早饭,,我想了想,还是对佩姨说:“佩姨,我想明天就回去了。”

她深深望了我一眼:“为什么这么早回去,还没过年呢。”

我笑笑:“实在是有点事儿,对不起,不能陪您过年。”

江佑容又开始皱眉头,确切地说,从我看见他到现在,他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你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朋友出了点事,我想回去陪陪她。”全靠他的功劳,我撒谎一向不用打草稿。

饭桌上又是一阵寂静。

最后佩姨开了口:“喜喜要是真有急事儿就先回去吧。”

江佑容接口:“我明天送你回去。”

“不用啦,”我摆手,“我已经跟许建说了,他会送我的。”

闻言,他盯了我一会,终于没再说话。

 16青梅竹马使不得

早饭后,我被江佑容拖出了家。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还要回去整行李呢。”

他拽着我的手臂走得飞快:“新衣服要不要?”

我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你一个大男人还有逛街买衣服的爱好?”果然不愧为变态啊~

头上被赏了爆栗,他白我一眼:“莫名其妙地要回去也就算了,过年的新衣服也不要了?”

“我可以自己回去买啊……”我在江佑容凉飕飕的眼刀中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我和他一前一后走出小区大门,慢吞吞地朝县城中心地段走去。

风一如既往的大,我把大衣帽子套到头上,一边小心翼翼跨过地上的水坑,一边问前面的人:“你有没有觉得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嗯?”

“开车啊,你不觉得你忘了开车出来了?”我跺脚。

江佑容停下脚步,等我赶上前才瞟我一眼:“才多远的路也要开车?你一个人民教育者都不知道要保护环境?”

……

“你的手不是会长冻疮吗,怎么手套也不戴?”

不由分说把人拉出门,有给我戴手套的机会吗?我眼观鼻鼻观心,走得四平八稳,顺便在心底腹诽。

“过来。“

我抬脸,一脸迷茫。

江佑容突然拉起我的手,一把塞进了他的大衣口袋。还未等我挣扎就凉凉开口:“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乱动就是心虚……”

“什么意思?”

江佑容嘴角含笑:“你如果挣扎就表示你心虚,你心虚是因为你对我居心不良,你对我居心不良但你不敢被别人发现……”

“快走了,”我打断了他的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呵呵地笑:“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

……

商场。

我拉着江佑容的衣角——我总觉得我们两个手牵手地逛街,影响不好,还是拉着衣角比较符合所谓“兄妹”的气质。

对此,江佑容嗤之以鼻:“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吗?”

我充耳不闻。

江佑容虽然经常给我送东西,但这还真是我们两个最近几年来第一次一起逛街,我原以为他会是那种随便一眼就点着专柜里十几套衣服豪气万丈地说:“全部给我包起来”的大爷,毕竟这才符合他二世祖加花花大少加集团老总的综合气质嘛。

可事实上,他每进一专柜就往沙发上一坐,翻着杂志看美女,然后对着换好衣服出来的我摇头、摇头、继续摇头,一直摇头……

我泄气地坐到他身边:“我们两个审美观有差距。”

他瞥我一眼:“这就是你品位差的最根本原因。”

……

最后还是江佑容帮我选了一身,干脆利索地刷卡付钱走人,我提着大包小包跟在他身后:“你真觉得那条衣服好看吗,我觉得一点都不适合我,我比较适合休闲好不好,这么女人的……”

“还行吧,”他笑吟吟地望着我。

“还行你就买了?”我郁闷,“好看的衣服这么多,一定有更好看的……”

“我是觉得买它送的这两条围巾挺好看。”江佑容提着两条围巾,笑的很得意,“来,你一条我一条。”

敢情是为了附送品啊,我没有接他手里的红色围巾:“最讨厌红围巾,而且这是情侣围巾,你还是送给陈静姐吧。”

他把围巾往我脖子上一套,大步往前走去:“如果你不是我妹子,我还真会考虑追你。”

我呆在了原地。

“怎么不走了?”江佑容又走了回来,“开玩笑呢,看把你吓得。”

我低头:“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

……

回家的路上我们一直很沉默,我没再把手放到他口袋里——我们在商场买了手套。我一路故意踩着水坑,把毛茸茸的雪地靴溅满了泥,当然江佑容的裤腿也未能幸免。

快到家的时候,他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打算跟许建好好发展?”

这个……我沉默。

“他是不错。”他点点头,长叹一口气。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跟许建发展?”

他转头看了我一会,又继续往前走:“如果你不想跟许建好好发展,为什么会跟我保持距离呢,毕竟,我们也不算是亲兄妹,你是怕许建误会吧。”

我呆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接话:“是啊,要避嫌的,我马上就二十六了,当然要跟许建好好发展了……”

……

第二天许建来得很早,江佑容上楼叫的我,彼时我正在整理行李,他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我正装进箱子的许愿瓶,就装满了钥匙那瓶子。

“什么东西?”他弯腰就想来拿。

我连忙合上箱子:“个人隐私,不许看。”

他笑了起来:“小毛丫头长大了,可真是越跑越远了,诶……”

我没理他。

他也没说什么,提了我的箱子下楼去了。

我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突然觉得上辈子我们两个肯定是父女,下辈子还得是父女。

许建坐在客厅里,看见我和江佑容下来,连忙站起来,伸手接过了江佑容手里的东西。

江佑容摊了摊手,长叹道:“怎么办,许建,我下岗了。”

许建呵呵儿地傻笑:“喜喜是心疼你呢,怕你累着。”

江佑容撇嘴:“你说说,你那天晚上到底把她带哪儿去了,怎么她一回来就抛弃我了?”

“那里啊,的确是个好地方。”许建笑得很神秘,“能够赶走所有烦心事,而且,很凉快。”

“大冬天的还凉快呢,说,到底是什么逍遥窟让你们一整晚没回来。”

“一整晚?没有啊,我和喜喜很早就回来了呀,在那种地方呆一整晚还不出人命……哎,喜喜,你怎么踩我?”

江佑容挑高了眉毛看我。

我摸摸鼻子:“时间不早了,许建,我们走吧。”

出门前,江佑容那含着深思的目光令我背脊一阵阵发凉。

“你和佑容怎么了?”车上,许建问我。

“没什么,我们两个能有什么啊?”

“我是想,如果你没有跟他闹别扭的话,送你回去这种好差事肯定不会落到我头上,他对你可是宝贝的很。”

“呵呵,是宝贝也不能一直捂着啊,他的宝贝够多的了。”

许建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

这是个寂寞的年,好在阿宁也在教师公寓,我们两个就搭了个伙。我一直劝她把她那头长发给见了,大半夜看见她总觉得渗人,不过她不肯,说什么那个他就喜欢她丝一样的长发——两个寂寞的女人碰到一起,谈论的话题就总也离不开男人。

我总算知道,阿宁心中的那个“他”系我们学校一已婚魅力美大叔,至于他们两个的狗血爱情史可以写成另一部小说,在此就不细表了,而我也在她的逼迫下说了说跟江佑容的事情——她一直认为我和江佑容有着“最原始”的关系。

她对我们的故事这样评价:“青梅竹马嘛,早早断了就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要是不小心没断,就成狗血了,青梅竹马啊,你要是见过他小时候牙签版的小鸟儿,会有心理阴影吧。而且两个人一起长大,彼此太了解了,有时候,朦胧才是美!总之,青梅竹马这种东西就是好马不吃回头草的经典反面教材,使不得啊!”

……

 17江总是精神病1

大年夜,我和阿宁在公寓里吃了个简单的年夜饭。

阿宁坐在沙发里,捏着手机,眼神空洞地望着电视机,对里面热闹喜庆的春晚视而不见。

“怎么啦?”我在围裙上蹭了蹭手,坐到她旁边。

“喜喜,我真矛盾,我既希望他能跟我说新年快乐,又不希望他来找我。”

“为什么?”

“他来找我,就表示他心里有我,可他已经结婚了啊,他结婚了,就算他喜欢的不是他妻子,也该对妻子忠诚,不然,我会看不起他的。”

我摸了摸鼻子:“是挺复杂的。”

“你呢,姓江的法律上是你哥,而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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