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爱情 作者:夜蔓[完结 番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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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振华凑过脸，“厚不厚，你摸摸？”
苏许之被他的动作逗的一笑，眉眼动人。她握着手，“我下楼去了。”
苏许之这天有点感冒，没有和钟振国和小妹出去。她有些失落，钟振华陪着她在家。钟振国出发前，特地来告别。
“许之，你不去也没有关系的。有什么好玩的我都会给你带回来。”他嘻嘻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那么的晃眼，“昨晚上上楼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干膜了？你们昨晚做什么了？”他坏坏一笑，“大哥，你不是欺负大嫂了吧？”他重重的咬着“欺负”这两个字。
苏许之脸皮薄，抿着唇角没有说话。
“走走——赶紧走吧。整天和只麻雀似的吵死了。”钟振华没好气的说道。
钟振国斜了他一眼，“晚上要记得给大嫂盖被子。”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钟振华随手朝他扔了一本书。
“哎呦，我走了。”钟振国快速的跑了。
那日的阳光特别的温暖。
苏许之和钟振华坐在阳台上，两人各自占了一角。苏许之翻着画册，表情柔和。她在３月份就要回学校了。
阳台的花草有些蔫了。苏许之在翻开一页之后，表情有些异样。
钟振华起身给她倒茶水时，她也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睛落到那副画上，眉心微微一皱，伸手合上她的书，“看了这么久，我们下楼走走。”
苏许之咬了咬牙，“大哥——”
“恩。坐久了，我的肩有点疼。走走吧。”他已经转过身了。
苏许之站起身子，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咽下了口中的话。


、61

年前；顾意琛忙着各项年终会议。不过公司的人似乎也感觉到这两日顾总的心情似乎不错。
这日下午；顾意琛刚刚开完会；难得的清静下来。他拿出手机；手指摸索着屏幕。想给钟沁打个电话，却没了那个勇气。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周秘书敲门进来；“顾总；这是您要的礼物。”
“周秘书；辛苦你了。”顾意琛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哪里的话。”这两年每到年底，她总会帮着顾总去采购一些礼物。大都是女人滋补的营养品。帮老板做事，她向来不多事，从来不会去问什么。
早些年，她也听过顾意琛的事。大学毕业后，和同学开了一家公司，干的有声有色。不过终于还是回到顾氏。
顾意琛看看腕上的表，“已经三点了，让他们忙完手中的事可以走了。今天是大年三十，都早点回去吧。”
周秘书温婉的一笑，“好的。顾总，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顾意琛套上外套，说道，“如果心想事成的话，来年一定给你加工资。”
农历三十这天，城市渐渐冷清下来。顾意琛开车来到苏许之那儿，下车从后备箱拎着的礼物。一口气爬了五楼。刚好遇上了苏许之的邻居。
“呦，帅帅他爸又来给丈母娘送礼了啊。”阿姨一脸的羡慕。
顾意琛点点头，“过年了。”
“你真是有心了。这几年年年如此。自己是个大忙人，还亲力亲为。难得难得。”
顾意琛轻轻的弯了弯嘴角，“应该的。”
“谁说的。现在很多小年轻都做不到你这样。老苏真是个有福的人。找了个这么好的女婿，和亲儿子似的。”阿姨巴拉巴拉的赞许道。
顾意琛抬手敲了敲门，顾帅帅开的门。“爸爸——”他朗声叫到。
顾意琛和邻居告别，“伯母，我先进去了。”
他刚进来，就看到沙发坐着一个人，眼皮剧烈的跳了跳。
“好久不见——”叶辰声站起身来，朝着顾意琛扬了扬嘴角，“顾总——”他的话音有些缓慢。顾意琛觉得他在好久没有国语的原因。
他拎着礼物搁到茶几上，瞄到茶几上也放着其他礼盒。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叶先生，回国过年了这是？”
叶辰声没有理会他硬邦邦的语气，慢悠悠的坐下来，“恩，每逢佳节倍思亲，回来过年。”
苏许之和钟沁从厨房出来，见是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的起伏。
钟沁擦了擦手，“帅帅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你可以带他走了。明天中午我去接他，你看怎么样？”
顾意琛心口一堵。“不着急，先让他再玩一会儿。”
钟沁点点头，转身又去厨房忙了。
叶辰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那是一个惬意。
帅帅自己去把包包拎出来，“爸爸，我们可以出发了。”
顾意琛看了他一眼，平时也没有见你这妈妈积极吗？他刚想说什么。顾帅帅开口道，“爸爸，和爷爷奶奶吃完饭，你再送我回来好不好？叶叔叔说今晚带我去放烟花。”
顾意琛眼角直抽。“我们这一去一回有点耽误时间。”
叶辰声嘴角翘了翘。
“那怎么办？”顾帅帅一脸的纠结。
“这么吧，不然我们晚上在姥姥这里吃饭，吃晚饭爸爸带你去放烟花。放完之后，我们再回去爷爷奶奶那？”顾意琛循循诱导。
顾帅帅嘴角咧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样最好了。我和妈妈姥姥说去。”
“顾总，如今不愧是大集团的领导。”叶辰声缓缓说道。
顾意琛看着他，“叶辰声，当初你陷害我的事，我还没有和你算。如今，你还好意思回来！”
叶辰声嘴角冷冷一动，“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洁身自爱她也不会盯上你。”
顾意琛眼里登时闪过怒意，“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呦——”叶辰声嗤笑一声，“我和谁靠的近关你什么事儿。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再说了，钟沁和你早就离婚了。你在我面前叫嚷什么呢。何况她都把你们这五年的事给忘了。”
“这是我们一家人的事，你少操心。”顾意琛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一家人？那是你的幻想。顾意琛，我真没想到这么无耻。她以前爱着你的时候，你怎么对她的。和她舍友成双成对，现在倒是好意思把着她了。明知道她忘了，还故意让帅帅来找她，刺激她。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我爱她，我回头找她怎么无耻了？叶辰声，你这个专门使用龌龊手段的人别在这里大放厥词。”
苏许之和钟沁在厨房听听清清楚楚。
苏许之叹息一声，“男人吵起架来丝毫不比女人逊色。”
钟沁不由得扯了扯唇角，“顾意琛才不是叶辰声的对手呢。”
果然外面又动手的趋势。钟沁让帅帅出去传话，“如果再吵的话，请他们出去。”
顾意琛和叶辰声安静了。
没过几分钟，两人又走进厨房。
“伯母，我闻着这味道太诱人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叶辰声扫了一圈，案台上摆好十来个盘子了，“伯母，您真是太厉害了。这会功夫，就变出这么多菜来。”
苏许之笑了笑，“帮我端到餐桌。”
“好的。”叶辰声朗声回道。
顾意琛也拿了两盘，他站在钟沁身边，“我想想今年帅帅还是和你一起过年比较好。我陪着他，到时候晚上正好一起回我爸妈那。”
钟沁掩住笑意，“随你便吧。”
这一晚上的饭，除了孩子，大家都各有所思。大家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只除了顾意琛。
叶辰声说着他去年在法国过年的情景。他一个人在家里，去超市买的水饺。一边吃着水饺一边看着春晚。
“每次在异乡过年，都是看春晚度过的。”他说道。
苏许之神色动容，“以后过年要是没什么事，来和我们一起过来吧。”
韩教授给苏许之夹了一个水饺，“来，每人吃一个水饺，来年一帆风顺。”
叶辰声赶紧给钟沁夹了一个。
顾意琛原本也想夹给她的，他转手夹到顾帅帅碗里，顾意琛蹙着眉，“我不喜欢吃水饺。”
顾意琛却说道，“吃了，明年你有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顾帅帅一脸的不屑，“又骗我。”他拿着筷子戳着水饺，“那我希望我们一家人永远生活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众人一愣，好好的气氛瞬间沉下来。
钟沁望着帅帅，眼里涌起几分无奈。
顾意琛咳了一声，“恩，这也是爸爸的希望。”他眸光落在钟沁身上，灼热毫不掩藏。
“好了，好了，赶紧吃饭。吃完饭，去放烟花。”苏许之转开话题。
顾意琛无奈的摇了摇头。
饭后，顾意琛、叶辰声相伴，和钟沁带着帅帅去广场。广场上有很多人，顾意琛将帅帅抗在肩头。
钟沁和叶辰声慢慢的落在后面。
“他现在的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叶辰声带着笑意说道。
人群涌动，烟花阵阵，星空璀璨一片。
钟沁看着前方，眸光浅浅的。“真不想相信，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叶辰声听着她的语气，拧了拧眉，“顾意琛真是幸运。”明明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角，上天却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叶辰声的眸光染上一片落寞，却很快消失在暗夜中。
“喜欢了他那么多年，突然有一天发现，我已经成了他的妻子，还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失去了五年的记忆。辰声，我很不安，可是心底却有种窃喜。”钟沁一字一字的说道。“所有人都没有和我提过我和他的五年，其实我也能猜出来肯定很糟糕。我想了想，记不得就算了。”
叶辰声心头一紧，“因为你爱他。一直以来你都爱着他。所以，你从来也没有给过我机会。”
钟沁没有否认，“辰声，爱是全心全意。终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人的。”
又一阵烟花响彻天空。
顾意琛歪过头时，见到两人面对面浅笑交谈。
叶辰声的余光也感觉到他的注视，他突然伸手揽过钟沁的身子，“那么便宜他做什么？不如我们这一次狠狠的气气他？”
钟沁刚想动，叶辰声的贴着她的耳边，“别动，他在看。”
顾意琛的脸色绷得紧紧的，死死的盯着叶辰声，恨不得将叶辰声暴打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恨。他看到叶辰声在她的额角轻轻的吻了吻。
引来周围行人的注目。
叶辰声忽然单膝跪了下来。
“哇——”一阵惊呼。
“亲爱的，嫁给我吧——”
钟沁眼角抽了抽，“快起来。”
叶辰声盈盈的望着她，“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别闹了——”
“快答应他啊——”有人起哄道。
叶辰声挑眉，“我女朋友害羞——”他轻轻一笑，起身拉过她的手往一旁走去。
顾意琛的目光一直没有从他们身上转移。顾帅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真没意思，叶叔叔老是做这么幼稚的事。”
“不过，爸爸你要多多向叶叔叔学习。”


、62

叶辰声给顾帅帅买了很多烟花；顾帅帅开心极了；一声声的叶叔叔刺激着某人，某人的脸已经由黑到青。
过了十点；顾意琛就提议，“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顾帅帅自然不想走；可他也知道他爸爸的心情很不好，也不敢明说。
钟沁看了看时间；“也该回去了。帅帅，乖乖听爸爸的话。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帅帅“喔”了一声；心里嘀咕着；我还没玩的痛快呢。
叶辰声轻笑；“那顾总我们就不送了；路上小心。恩，新年快乐。”
顾意琛面色极冷，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叶辰声转头对钟沁说道，“我先送你回去。”
钟沁点点头。
顾意琛拉过儿子，“我们走吧。”
四个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各自回去。
路上满是人流，很多家庭都是倾巢出动。顾帅帅拉了拉顾意琛的手，“爸爸，争取明年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过年。”
顾意琛轻笑一声，“人小鬼大。”
顾帅帅耸耸肩，“没办法，我和奶奶一样，为你们操碎了心。”
顾意琛蹙了蹙眉，“以后少看那些电视剧，没营养。”
顾帅帅吐了吐舌头。他最近一直跟着周婷在看某宫廷剧，看的津津有味。顾意琛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一点都没有学到他的优点。私心觉得都是遗传了钟沁。
回到家中，顾言修和周婷还在看春晚。
顾意琛知道他们是在等帅帅。
“回来了。”周婷脸色喜悦，她打量着顾意琛的神色，见他没什么表情，就没有多问什么。
顾意琛简单了说了几句就上楼休息了。
顾帅帅话唠，留下来陪着顾言修和周婷，事无巨细的将今晚的事说了一通。
“那个叶辰声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周婷恨恨的说道，“当年要不是他，小沁和意琛能经历这么多波折吗？”
电视里正在演京剧，顾言修看的津津有味。
顾帅帅又说道，“奶奶你是说，叶叔叔是表里不一吗？”
“对！”周婷定定的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那人啊坏着呢。”说完又想想不该在孩子面前说这些。“我的意思是，他不该和你妈妈走到那么近，毕竟男女有别。”
顾帅帅点点头。“叶叔叔是爸爸的头号敌人。不过，叶叔叔挺好的。奶奶，等你和叶叔叔相处了你就知道了。”
周婷嘴角抽了抽，这孩子到底和谁姓啊？
这一年，大家过得都比较愉快。钟沁尽量抽出时间陪着顾帅帅，不过转眼就到了初六，她要回B市了。
和顾帅帅说了这事，他就不乐意。初五晚上在家里地上打滚。
周婷头疼，“你快起来，不然你爸回来看你这样揍你。”
顾帅帅躺地上，“我妈明天晚上就要飞走了。怎么能这样？我不要！”
“你不要躺地上也没有用！”周婷拉不起他，折腾的一身汗，“顾衍臻，你起来，我给你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顾帅帅停止了打滚。
“你别管，总之，我去劝你妈妈留下来。争取让他们早点复婚。”
“真的？”顾帅帅怀疑着，“奶奶你真的有办法吗？”
周婷眉毛一挑，“那当然，奶奶我也是深的《ｘｘ传》真传的。”
顾帅帅立马爬起来，还拍拍身上的灰。“我现在绝对听你的。”
周婷第二天是上午就去了苏许之那儿。她先让顾帅帅给钟沁打了电话，确定他们今天都在家。不一会儿便过来了。
这两年，她和苏许之见面次数不多，两人都刻意避着。这回她是亲自上门来，钟沁开门时先是一愣，“伯母——”
周婷打量着她，“你妈妈在家吗？”
“在。您请进。”
苏许之看到，有些惊讶，她点了点头。‘怎么突然过来了？”
周婷笑笑，放下礼物，“本来打算年前就来看看你们的，不巧，老顾身体有些不好，一直照顾他。这些日子，家里总有客人。今天才得空。”她的目光落在钟沁身上，“两年没见小沁，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苏许之的嘴角不易觉察的抽了抽。
钟沁抿抿嘴角，“哪里。”
周婷见这母女俩不愠不火，她暗暗吸了一口气，眸光敲到客厅一角摆放着一盒上好的燕窝。一看就知道是顾意琛送来的。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面上却没有表现。
“许之，我今天来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这两孩子。”周婷正色说道，“小沁和意琛经历了这么多，吃了很多苦，我不是为了我儿子。如今我也希望他们能幸福，这不光光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还有帅帅，还有我们做长辈的心愿。”她说的诚恳。
苏许之蹙了蹙眉，“恩，我都明白。这个问题，我在他们离婚的时候就想过了。我自然希望他们幸福。”
周婷噎住，“小沁，以前的事我很抱歉，我做了很多伤害了你的事。”
钟沁有些恍惚，“伯母，您别这么说。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周婷拉过她的手，“小沁，再给意琛一次机会好不好？”
钟沁心里一怔，脸色纠结，“伯母——”
“那年，你离开Ｃ市，意琛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那样。后来这两年，他没有再我们面前提过关于你的一个字。可是他看帅帅的目光，却是那么深切。”周婷眼圈渐渐微红，“去年，他因为喝酒过多，引发胃炎，最后住进医院。那日我去看他，他正在熟睡。睡梦中，他一直在叫一个名字。”
钟沁不由得握紧了手。
周婷动了动嘴角，“是你的名字。”她叹了一口气，“我确实很惊讶。后来当我发现，他其实一直都让人注意着你一切。”
周婷慢慢从包里拿出ｐａｄ，“我不知道他一个人在看这些东西是什么心情。”
钟沁接过ｐａｄ，指尖踟蹰。
“他变了太多。我只希望这一切并没有那么迟。小沁——”周婷慢慢起身，怔怔的看着她，“妈妈向你表示歉意。”周婷弯了腰。
“伯母——”钟沁赶紧扶住她。
“周婷，你无需这样做的。”苏许之说道。
周婷笑了笑，“做错了事，总要承认的。你年轻的时候对我说的。我确实错了很多。”
苏许之绷着脸，“周婷，时至今日，很多事，并不是我们作为长辈能控制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分，强求不得，随遇而安吧。”
周婷说不出话来，她张了张嘴，“我明白。”她的表情有些无奈。“我也该回去了。”
待她走后，苏许之说道，“她能说出这番话，确实不容易。”她轻笑一声，“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钟沁点点头。
“恩，还有一天十来个小时，你自己好好想想。”苏许之起身，“我一会儿出去，今天和几个老朋友约着出去采风。你不用顾忌我。”
　

、63

行李包搁在沙发一旁；pad放在茶几上。室内安静极了，只听得石英钟滴答走动的声响。
钟沁一个人独坐了两个小时，维持一个动作太久双腿都麻了；她揉了揉小腿，拿起手机，手指犹豫的写了写闪了闪，最后给顾意琛发了一句话。
“意琛，我忘了我们之间的五年。我想了很久，我们如今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呢？”
顾意琛的短信在五分钟之后发过来的。这是一份迟来的爱。
迟来的爱。
钟沁盯着屏幕；眼里的清明逐渐散去，渐渐陷入沉思中。或许这不仅仅是迟来的爱这么简单。
下午六点的时候，天色早已黑了一片，叶辰声过来时，见她表情有些异样，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钟沁眼圈微微发红，“出发吧。”她拎着包从他身边走过。
叶辰声忽然拉住她的手，“其实走很简单。可你真的能放得下吗？”
钟沁蹙了蹙眉，她淡淡的耸了耸肩，“我和他早已错过了对的时间了。”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你想起来了？”叶辰声惊讶。
钟沁连连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只是今天顾意琛的母亲来找过我，她给我看了一些东西。”她把ｐａｄ递给叶辰声。
叶辰声快速的翻开里面的内容，都是两人结婚前后的照片，以及这两年钟沁在Ｂ市的照片。一张一张。顾意琛倒是有心了。
“本来想不起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听了他母亲的话，我总觉得并不是那么畅快。”她叹了一口气，在加上这些日子的梦靥。她的心里有太多的不安了。
叶辰声轻笑一声，顾意琛那个母亲确实有点——二。
“好了，不说了。送我去机场吧。”钟沁意已决。
“那帅帅呢？你准备怎么办？”这是最严重的事。
钟沁默了默，“总有办法的，等回去再想想，我和找他谈一谈的。”其实她心里对帅帅真的挺亏欠的。
叶辰声开着车，难得今日车况很好，车子向城外开去。他看了眼时间七点十八分。顾意琛还有时间。
倒是机场七点五十分，离登机还有二十分钟。
叶辰声陪着她坐在那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每天发生在机场的离别最多。叶辰声看着远处依依不舍的一对情侣。
“年轻真好。”
钟沁轻笑一声，“搞得自己六七十似的。”
叶辰声没有反驳她，眸光忽然看到远处匆匆而来的一个人，叶辰声嘴角浅浅一动，有些苦涩，“我去买两杯咖啡。”他起身而去。
钟沁拿出手机，开了摄像头，只是想随便拍几张照片而已。刚拍了几张，突然发现顾意琛出现在镜头里。她的动作一怔，按了按键。
顾意琛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身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钟沁微微仰着头。
隔了几十厘米的距离，他那双墨色的眸子透着深深的无奈。两人皆有片刻的恍惚。
顾意琛朝她勾了勾嘴角，坐在她的身旁，身子往冰凉的椅背上一靠，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钟沁慢慢握紧了手机。
顾意琛先是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已然一片清明。
“我以为赶不上了。帅帅告诉过我你的航班。”他轻轻的说道，“我给你回的信息你看到了吗？”
钟沁点点头，“看到了。”
顾意琛嘴角忽而一笑，“还不能留下来？”
钟沁手一紧，眸色忽而定定的。“上次去了你那里，就是我们结婚住的房子。这几个晚上，我老是会做梦，很多片段一直在我脑海里闪动着。”
顾意琛眼角忽而一跳，“想来了？”
钟沁深深的呼了一起气，慢慢的摇了摇头，“可我感觉到非常的压抑，很不快乐。”梦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抚着凸起的肚子，隐隐的坐在床角。他狂躁的砸着房间里的东西。
当她醒过来时，浑身惊的一片汗渍。
“意琛，我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或许这就是老天给我们安排的结局。当初我是那么喜欢你，可是后来我还是选择和你离婚。结局已定，我们何不维持这种境况呢。”
顾意琛一张脸绷得紧紧的，脸色越发的沉重。
钟沁微微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时光不知不觉走过了这么多年，从顽皮孩童，到清俊的少年，再到如今沉稳集团老总。
顾意琛早已不是她心中那个人了。
他们都变了。
她也不再是那个为了他不理睬她而偷偷哭泣的少女。
机场的广播正在播放着登机提醒。
钟沁抿抿嘴角，“到时间了。”
他一动不动的，“小沁，无法改变了吗？”
钟沁拎着包，僵直站在那儿。“当初你娶我，也并不爱我。如今我对你，已然也不是当初的情感。”
“那——帅帅呢？”顾意琛艰难的一字一字的问道。
钟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