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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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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再管他管得如此严厉,便压下火气,也没派人找他回来。
可当听到任程飞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回来时,任鹏飞再也按捺不住,即刻动身亲自去逮人——若是任程飞不肯回来,除了他这个当哥哥的亲自出马,谁去也没用。
对于一个成人而言,在事先知道他行踪又确保他平安的前提上,二天不回家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任鹏飞做不到像一般家长那般放任。父母去世得早,任程飞长时间以来便是他人生中的重心,倾注了他所有的关怀,他对他的管教和宠爱已然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要想一下子改掉这个习惯,实在很难。
月盈楼任鹏飞陪客商来过数次,自己一个人却是从未来过,在欲望方面他一向节制,活了三十余载,与他有过关系的女子五个手指数都有剩,名妓淮甯算是与他关系最久,也比较深得他心的女子了。
任鹏飞不像任程飞去哪儿都喜欢张扬,他为人处事向来低调,加上他内力尽失一事,如今更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身分,因此进去月盈楼后,用的是渡厄城护卫的身分,说是听令来接任二公子回去。
尽管如今渡厄城因失去大部分生意于中原的地位一落千丈,但震慑中原将近百年的威严犹存,只要报上渡厄城的名号便没有人敢怠慢。
迎上来的鸨母仔细看一眼轮廓清晰,眼若寒星的任鹏飞,便恭恭敬敬地带他们一行三人上楼了。
一上楼,靠在角落里的隋也一见到任鹏飞便赶紧迎上来,正欲说什么,被任鹏飞挥手制止,便闭了口退到一边。
在三楼的雅间门前,鸨母轻敲三下,便有一女子的声音由屋内娇媚地传来:「谁呀?」
鸨母扬声喊:「是我,快开门。渡厄城来人了,说是要接任二公子回去。」
「稍等。」
约过一盏茶的工夫,一名素妆女子前来开门,看向任鹏飞,欠身盈盈一笑,道:「任二公子还未醒呢。」
任鹏飞收回在女子身上打量的目光,淡淡道:「无碍,我会把他叫起来。」说罢,抬脚便进屋。
走进屋中的任鹏飞在床上找着了衣冠不整,抱着被子睡得像个孩子的任程飞,屋中弥漫着与熏香混合的一股淡淡的气味,只要是男人基本就闻到过的气味令任鹏飞额角的青筋直抽。
他本来打算在弟弟十八岁时安排个干净的姑娘教导他这些事,后来他生病需要调养,他一直不放心他的身体便把这件事一拖再拖,没曾想如今他却自己找上了青楼女子,这种偏离他设想的步骤的感觉不是很好。
任鹏飞不是那种控制欲很强的人,只是对弟弟格外在意并且难以放心。
他坐在床边,轻拍弟弟的脸颊,看他睡得比较沉,索性一把揭了他抱住的被子,这时任程飞翻过身于梦中不悦地呢喃:「嗯……蝶儿……别闹,让我睡……」
任鹏飞充耳不闻,扯过一张较厚的毯子裹住他的身子直接抱起来就往屋外走去。
走出屋外的时候,任鹏飞朝旁边看去,看见一个懒懒倚靠在三楼栏杆上的人,正望向他这处,勾起一抹闲散的笑。他进屋前没发觉,许是刚刚才出来的。
任鹏飞让属下抱过弟弟,低声吩咐他先把任程飞送入马车里,便朝这个人走过去,约有两三步距离时方停下,对此人淡淡地笑道:「聂颖,聂公子。」
聂颖嘴边的笑意更深:「这位英雄好眼力,不知是如何知晓的?」
「猜的。能让二爷引为知己的人,不会是一般人。」任鹏飞顿了下,又笑道,「这段时日,二爷想必给聂公子添了不少麻烦,还请多多包涵。」
「哪里,任二公子也给在下介绍了不少这里的风土人情,我应该感谢他才是。」
「今日在下还有要事,就不作陪了,告辞。」
任鹏飞说罢,退后两步,转身头也不回离去。
聂颖在楼上看他走出月盈楼,才慢慢踱回屋中。
关上门,坐上矮榻,他像是被人点了笑穴,突然捧腹大笑起来,直至笑得眼角含泪,仍然没有止歇,反而越笑越大声。冷蝶儿闻声过来的时候,十分不安地跪在他面前急呼:「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聂颖一边笑一边道:「他没认出我来……他没认出我来……哈哈,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冷蝶儿无言地看着自家少爷,明明是笑着,可却让人心疼得厉害,一阵欲语还休的悲伤。
——待续——
书名:江南(中册)
作者:末回
绘者:雨落
出 版 社:威向架空
出版日期:20110520
文案:
只凭一词「江南」,
傻大个苦苦寻找,终于得见任鹏飞,
可是任鹏飞却头也不回地离去,任他性命交关。
当年梦醒来,任鹏飞无影无踪;这时梦已醒,任鹏飞走得决绝!
但是没有谁,能够一直天真——
傻大个,也就是聂颖,在生母的帮助之下,
蜕变为翩翩佳公子。
他用尽一切手段,一步一步,
从任鹏飞最在乎的人事物开始蚕食。
任鹏飞,是你给了我一切,又毁灭了这一切。
到底,是该恨你还是继续为你痴迷?
……
第九章
本想等任程飞醒了便向他兴师问罪,没曾想任程飞一醒来发现睡在自己房中,反倒跑到正忙于城中事务的任鹏飞跟前责问道:「哥,你怎么不经我同意就带我回来了!」
任鹏飞写下最后一个字,捻起文书一角放置一旁晾干,毛笔置于笔架上,面无表情地看向任程飞:「留连青楼、嫖娼宿妓、醉生梦死、夜不归宿,你反倒还有理了?」
任程飞气鼓鼓地撇嘴,「这些事情你哪一样没干过?」不经大脑一说完顿时后悔,看见兄长拉下一张脸,任程飞急忙又道,「哥,聂颖不是那些只会挥霍家财胸无点墨的纨绔子弟,他教会我不少事情。」
「教会你什么?」任鹏飞挑眉,「让你嗜酒教你享乐?」
任程飞鼓起双颊把脸撇向另一处。
任鹏飞倍感无力。说他长大了,偏偏有时候言行举止还像个小娃儿。
「今后你不要再去月盈楼了。」
「不行!」任程飞立刻跳了起来。
「为什么不行?」
「我……哥,我已经成年了,你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管我!」看兄长一脸坚决,任程飞急得在原地跳脚。
「因为冷蝶儿?」
知道瞒不住,任程飞干脆破罐子破摔,粗着嗓子道:「没错,因为我看上她了!」
任鹏飞记起来在月盈楼里出来开门的那名素妆女子,揉了揉额头,道:「长得还不如你。」
任程飞一噎,接着又不管不顾地嚷:「反正、反正我还会再去看她!你不准我就偷溜出去,只要我想,你拦不住!」
瞥了眼弟弟气鼓得发红的脸,任鹏飞暗中轻轻一叹,头开始隐隐发疼。这个弟弟,的确被他宠坏了,在某些事情上还保持着纯真的心态,之所以认定冷蝶儿的真正原因恐怕是因为她是他第一个女人吧。
「程飞,你该明白,冷蝶儿她是个妓子,她的男人不只你一个。」
「这个我知道……」任程飞清亮的眼睛一黯,随即又坚定地道,「可这与我喜欢她有什么关系?」
任鹏飞一愣,望向任程飞半晌无言。
任鹏飞疲惫地撑住额,任程飞知道自己气坏了他,心生愧疚,但又倔强地不肯低头。只见任鹏飞头也不抬,伸出另一只手挥了挥:「你先回屋……」
「哥!」事情还没有个结论,任程飞甘心离开才怪。
「我叫人把冷蝶儿赎身带回府中,这样你就不会偷溜出去了吧?」
「哥!」任程飞眼睛一亮。
「好了,你回去吧,让为兄静一静。」
「哦。」任程飞在原地犹豫,终还是体贴地说道,「哥,你要注意身体,我会乖乖在家里哪都不去。」
「你实在没事干就去陪一下青青,她不像你,身体不好只能天天闷在屋里。」
「好,我这就去!」
任程飞兴冲冲地跑出书房,任鹏飞移下手抬起脸只能看见他跑远的身影。
任鹏飞之所以不让弟弟参与进来,并不是任程飞没有这个本事,相反很多事情任程飞处理得都让他颇为满意。而最近城中遇上的种种事情,一是这些事情太过复杂危险;二是他的护犊心态作祟,在处理很多事情上不得不遇上的阴暗面,他不想让弟弟看见。
种种迹象表明,与渡厄城作对至今还潜于暗处的主谋并不是只想要吞下渡厄城一半生意如此简单,他要的是渡厄城的消亡。他们盯梢对方布于城中的内应一发现身分暴露,毫不犹豫地接连自尽了,非但没有获取什么资讯,反而让对方察觉什么,办起事来更为隐密。
任鹏飞一直想不出来渡厄城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整个城都快被人吞噬殆尽了,都还未能查出幕后主使的真正身分。在这种情况日趋不利的情况下,任鹏飞唯有把自己最在意的人藏起来,不管如何,至少能保住他们。
本来不让任程飞参与进来就是怕他遇上危险,没曾想反而让他因此染上嗜酒嫖妓的恶习,思及此,任鹏飞又忍不住揉了揉抽疼的额角。
这时莫名想起在月盈楼遇上的聂颖,任鹏飞总觉得似曾相识,可像聂颖相貌这般出众气质又独特的人,见过一眼是肯定不会遗忘的,可任鹏飞就是想不起来,而且这人莫名让他觉得危险。
可之前他便已经派人调查过他,聂颖看起来的确只是个家境殷实风流不羁的富家公子。
想着想着,目光落在书桌上,看着还需要等他批阅的一大堆文书,轻叹一口气,执起笔开始一份份批复。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发生了三件让任鹏飞更心力交瘁的事:
冷蝶儿不肯赎身,才安分没几天的任程飞闻讯之后又开始不安于室,吵闹着要出去;西南的生意黄了,那边的官员不知受命于谁,一听渡厄城要把生意开到他们管辖的地盘上,变着法子拒绝并驳回,原有的生意也因莫名其妙的原因再开不下去;还有一件事,那便是青青的病情开始恶化,药吃多了已经产生抗性,原来的药渐渐地不管用了,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青青吐血昏迷不醒。
情况越发糟糕,生活却仍要继续下去,要想不让事情更为恶劣,唯有面对并努力改变。
西南的生意先派得力属下赶过去办,实在不行他再亲自前往,现在,不仅是青青的病还有任程飞的闹腾都让他不能就这么离开。
任鹏飞派人遍寻名医,经过数日详细的诊治,终于找出用针灸控制青青病情的法子,现在青青每日皆能短暂的醒来数次。每每看着女儿日渐消瘦的小脸蛋,任鹏飞心疼无比,用针灸控制伤情毕竟不是长久之道,任鹏飞没有放弃寻找能够治好青青的办法。
因为担忧女儿的身体,如今的任鹏飞从每日过来一趟改为每日皆来两三次照顾她。
哑姑无微不至地照顾青青,对青青的疼爱比之任鹏飞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她未曾说明原因,但任鹏飞能够猜出大概。
在万恶谷住的那段时间他便无意中知道,哑姑说是鬼婆婆的弟子,其实更多是照顾鬼婆婆的日常起居。鬼婆婆把哑姑从一个恶人手中救回来并照顾过一段时间,自此以后,哑姑就以鬼婆婆马首是瞻。后来鬼婆婆视青青为亲生女儿,现在她死了,哑姑可能是把所有对鬼婆婆恩情投放在了青青身上。
任鹏飞坐在一处看着大夫为女儿施针,待大夫离开,又坐至床边搂着女儿喂她喝药,陪着虚弱的她说了一会儿话,便把睡过去的青青轻轻放回床上,再仔细地给她盖上棉被。
起身时,看了眼始终守在女儿身旁的哑姑,尽管没有一句交代的话,任鹏飞还是比较放心地离去了。
这次任鹏飞不是去书房更不是议事的厅堂,而是直接走出大门坐上等候已久的马车,前往月盈楼。
若是一般的家长,看见自家孩子迷了上青楼女子还叫嚷非她不娶,估计会觉得颜面尽失,把孩子关起来,性子暴躁些的还会打断孩子的腿,看他还怎么去青楼玩乐!至于溺爱孩子溺爱到知道这件事还愿意把该名女子接回家中的,不是没有,只是少,而任鹏飞则是这少部分中的之一。
现在知道冷蝶儿不肯赎身,任鹏飞还主动去劝说,就只是为了让任程飞在这个时候能安分一些,这种溺爱程度恐怕谁听了都会咋舌。
再次来到月盈楼,任鹏飞仍然没表明真实身分,直接指明要找冷蝶儿,然后得到一个让他微微蹙眉的消息:冷蝶儿正陪着聂公子。
尽管一开始便知晓冷蝶儿是名青楼女子,她的工作就是陪各色各样的男子饮酒作乐,但在弟弟还闹着非卿不可的时候,她却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任鹏飞一思及此,心里便如同堵上一块大石头,不仅沉且闷得慌。
任鹏飞向人质问冷蝶儿的所在位置,他一张冷脸,他带来的三名护卫个个凶神恶煞,一看便知道不是好惹的,龟公抹去一头汗,伸手指出方向,任鹏飞带上人二话不说冲上去。
推门而入时,冷蝶儿坐在聂颖对面,正与他对弈,格子棋盘,黑白棋子,两人表情恬静,根本不像是嫖客与妓女,反倒像是两名正在切磋棋艺的棋士。
也正因此,霍然闯入的任鹏飞感觉自己冒昧了,待两人惊讶的目光落在身上时,任鹏飞抱歉地拱手道:「打扰二位了。」
聂颖把棋子丢回棋盒中,微扬眉,笑道:「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任鹏飞的视线只在他身上扫过一遍便落在下似一般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子,打扮得反倒像个小家碧玉的冷蝶儿身上:「这次,我是来找冷姑娘的。」
聂颖黑白分明的大眼微动一圈,笑意更甚:「是为了让冷蝶儿赎身一事吧?」
任鹏飞微颔首。
聂颖扭头望向冷蝶儿,伸手把吃下的棋子一颗一颗捡起来丢回棋盒中:「是呀,冷蝶儿,我也万分不明,要赎你回去的人可是赫赫有名的渡厄城的任二公子,相貌出众,品性纯良,家境殷实,你怎地就不肯呢?」
冷蝶儿看了他一眼,捂嘴轻笑,眼中露出几分媚意:「如果是聂公子要赎奴家,奴家一定不会拒绝。」
聂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
听至此,任鹏飞明白已经没了劝下去的必要,冷蝶儿心不在弟弟身上,更何况,若对手是聂颖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还未全然褪去孩子气的任程飞的确没什么胜算。
「既然如此,在下也无话可说,告辞。」
「等下。」
扭身正要走,闻此声便又停下转回去。
聂颖从席子上站起来,口气平缓:「我从其他客人那听说渡厄城在遍寻名医,也不知是谁病了?看在我与任二公子相识一场的分上,我给这位英雄一瓶药,是家中常用来治病的良药,正好我带了几瓶,拿回去试试吧。」
也不等任鹏飞回话,说罢径直走向屋中的一个小房内,过了约一盏茶的工夫,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任鹏飞面前时,见他只顾盯着手中的小瓶子没动,便执起他的手塞进他掌心中。
任鹏飞本想推辞,但一对上聂颖秋光潋艳的双眼,竟一时无语。
等坐回马车中,任鹏飞拿着瓶子斟酌良久,才打开盖子凑近鼻下轻嗅,一股淡淡的清香顷刻逸入鼻间,凭手感知晓里面是种液状的东西,任鹏飞很仔细地倒出一些,微稠的微棕色透明液体静静躺在掌心上,看起来的确无害。
于心中犹豫再三,终还是在这小小一滴水液挥发殆尽前伸出舌头舔去,随后合眼等待。
许是份量吃下的实在太少,一开始任鹏飞并无甚感觉,可只过片刻,只觉得最近一直困扰他的头疼渐渐退去,再睁开眼时,只觉得眼前一片清明,很像是睡了一顿饱觉醒来看见满屋的阳光明媚。
把手中瓶子握紧,放在眼前仔细再看一眼,任鹏飞此时已经笃定,这药,确是圣品。
保险起见,回到家中后,任鹏飞让大夫检查看看这瓶药是否有问题,青青能不能吃,大夫试过后的答复是:无碍,可以给小姐一试。
趁青青醒来后,任鹏飞赶紧让她喝下,随后又看她入睡,这一夜,任鹏飞心神不宁,第二天天未亮便又赶至明阁问哑姑青青情形如何,哑姑看一眼这个比她还着急的爹爹,掩嘴轻笑,回答他青青还在睡呢。
任鹏飞这才察觉自己太过心急,便吩咐道等青青醒了派个人到书房通知他便转身走了。
等到天色大亮,才有人火急火燎的跑到书房告诉任鹏飞,青青小姐醒了。
任鹏飞没有半点耽搁直奔明阁,进了屋便看到哑姑在喂女儿吃东西,走近问了才知道,原来女儿一醒来就喊饿,哑姑便赶紧叫厨房送来清香的白米粥喂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女儿五脏受损,加之长时间吃药,食欲一直不佳,稍不合口就吐,吃的都没吐的多,身子越发清瘦,任鹏飞虽急也毫无办法可想,现在看她主动要吃东西,欣喜的心情可想而知。
任鹏飞接过哑姑手中的碗亲手喂她吃东西,趁女儿一小口一小口吃东西时,发觉她的面色红润,便扭头叫人把大夫请来。
大夫来时,青青已经吃完米粥,正躺在爹爹温暖怀里和他说话。大夫不敢耽搁,为青青仔细把过脉后,面露喜色,叠声呼道:「妙极妙极,青青小姐的内伤已有好转之迹!」
任鹏飞一听,心中一阵狂喜。
随之大夫又道:「昨日主上带回来的那瓶药,恐怕真是世间难得的灵丹妙药啊,可惜老朽医术有限猜测不出这瓶药是如何制成。」
想起之前还为聂颖宿醉青楼,带坏弟弟一事对他抱有敌意和轻视,任鹏飞不禁微赧,他与任程飞想来也是泛泛之交,却能一出手就给出如此珍贵的药,聂颖并没有他一开始所想的那般不堪。
至于他送药之时所说的「家中常用良药」,恐怕也是自谦之辞,为的是不让对方认为东西太过名贵而不敢轻易收下,聂颖这一番举止实在是周到细心。
因此,任鹏飞让人备上一份厚礼,遣人送去月盈楼交给聂颖,算是答谢他的赠药之恩,同时传话说这些只是聊表谢意,改日他会亲自登门道谢——以渡厄城城主的身分。
这厢聂颖收到渡厄城送来的厚礼后,当着月盈楼众多姑娘的面一一打开,随后拿起面前的一枚离成青豆形状的绿翡翠,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便举起问围成一团,看见几个盒子的金银饰品眼睛早发绿的姑娘们:「你们谁喜欢这个?」
有几个青楼女子恨不能扑上来,聂颖随手给了一个回答得最快的女子。
分了几样饰品,便没了兴趣,先让冷蝶儿自己挑了几样,便挥挥道:「行了,你们喜欢哪样就拿去。」
姑娘们没敢动,待聂颖转身离去了,才哄抢上去,深怕抢不上,冷蝶儿没凑这份热闹,紧跟着离去,走出去前回眸一望,掩唇轻笑,一个个如狼似虎哪还有半点女子的矜持?
进了另一间屋,只见聂颖坐在矮榻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渡厄城出手真大方,就这么送出去了,少爷你可一点都不心疼。」冷蝶儿笑着走到与他相邻的位置上。
聂颖啜了一口酒,抿嘴淡笑:「再珍贵又如何,却不是我想要的。」
冷蝶儿双手置于膝上,身子向他那边微倾,故意放低声音,眼中的笑分外狡黠:「因为少爷你只想要任大城主向你俯首称臣。」
先是微微一笑,仰首把杯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聂颖眼中寒光闪现:「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什么?」
慢悠悠地为自己再斟满一杯酒,嘴角上扬:「我要让他尾随在我后头,主动跟着我一道回京城。」
这件事难办吗?说难并不难。
青青吃过聂颖相赠的药后,身子明显有了好转,可维持不过半月,她的伤势又渐渐恢复如前,并有恶化之势。
大夫过来一看,长久无言后一声叹息道:「当时只喝下小小一瓶,看来许是药效不够,如果能持续用药,便能好转不再复发。」
人家主动相赠与自己跑上门去要根本是两回事,前者是心存感激收下,后者是腆着脸请求。任鹏飞自认脸皮没厚到可以上门求人要东西的地步,更何况他堂堂渡厄城城主哪曾遇上过这种上门讨要东西的事情?
只不过人命关天,更何况青青是他的亲生女儿,心里的那道名为自尊的坎恁地直耸入云,他也得鼓足劲爬过去。
等他再备上厚礼带人赶王月盈楼时,却得到一个让他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消息,四天前,接到从京城送来的家信中道明家里有事的聂颖在当日便已动身前往京城。
此时针灸也不能再控制青青的病情,看她醒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暂,怕她就此不再醒来,任鹏飞这次没再犹豫,把所有他信得过的人全召来,叫最有能力的人辅佐任程飞,城中事宜暂由他全权掌管。
他此去京城不知何时返回,尽管安排妥当后已经没了什么顾虑,但出发前,还是叫来弟弟,语重心长地交代一番。
「程飞,家中的情况为兄不曾怎么瞒过你,想必你也知道大概了。冷蝶儿心里有别人,你大可不必再为她的事同大哥闹,不值得,等过几年,你遇上事情多了眼界广了会遇上更合心意的姑娘。至于城里的事,你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不要固执己见,还有,隋也本事不小,大哥当年让他去保护你是怕你再出事才让这么一个人才屈就,你日后若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问问他。」
「哥……」再怎么不懂事,望着一脸疲惫的兄长,任程飞的声音不由哽咽,深吸一口气,他坚定地说,「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渡厄城就这么没了。」
任鹏飞微笑,用力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程飞,记住,你长大了。」
「嗯。」
任鹏飞带着青青出发了,随行的人除了照顾青青的哑姑,还有一个武功相当不错的护卫。
怀中躺着昏睡的女儿,哑姑静静坐在旁边,在不停摇晃的马车里,听着车轱辘声和充当马夫的护卫不时的挥鞭声,任鹏飞于心申思忖道:此去京城,情形会是如何?
马车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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