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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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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的历练下来。夏云华已经懂得了如何使用手段来达到目的。她阻断了程拥军几乎所有的出路,只有家族的医院给了程拥军机会,名牌医院、名校顶尖毕业生,仿佛是顺利成章一般,可是程拥军却知道自己出卖了什么来为自己博这一个未来。
是不是所有的青春年少都要做上那么几件伤害自己又伤害别人的事情才懂得长大的深意?
后悔显然是没有用的,人们总是不回头地向前走,即使是硬着头皮也要咬牙坚持。
那些命中注定,也就那样,在风中越走越远了。
可是现在,时隔三十多年,命运绕了那么多的弯,再一次将“爱情”这个命题放在她面前。
她已经老了,早在三十年前,她就亲手将自己对于爱情的领悟给摧毁了,如今,她那个得自她强求来的爱情的儿子,却比当年的程拥军坚定得多,用那么多年去等一个可能真的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甚至不惜辛辛苦苦在她眼前演了那么多年的戏。
可是,竟然还是让他等到了。
夏云华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女孩。她的眉眼、神态,都仿佛有另一个影子在上面,夏云华的心中不知不觉再一次被恨填满。看看她为了那好笑的爱情付出了什么,她永远都不可能再是从前专心于绘画,沉浸于色彩世界中的那个心无旁骛的女孩了,她学会了手段,忘记了信仰,只能通过占有与物质才能填补内心的虚空,她变成了这样一个险恶的人,这都是拜林文清所赐。可是她却保持着那样的美好直到最后,甚至于她的女儿脸上也有那样顶顶骄傲的灵动与美好。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神都站在她们那一边?
第八十章 你愿不愿意给
“嗯,是我,郑微年。”清冷的女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想起。
夏云华闭了闭眼,连声音都是那样像。难道是上天要给她的惩罚吗?这个女孩子,霸占了她儿子的心,迷得她儿子一点余地都不能留给其他人。都到了结婚的节骨眼,竟然也能做出这样不计后果的举动来。看她刚刚遛狗回来的样子,看来是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这房子是程嘉玺自己买的,谁都没进去过,就连她这个当妈的也都是每次站在门外说话的,从来没有进去看过。
原来,还是因为她。
夏云华的内心紧张起来,她有一种这些年来已经有些陌生的不安感,仿佛有什么东西越来越不确定、越来越飘渺,她恨这种感觉,她喜欢任何事情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现在,这种状态因为郑微年的出现被打破了。
夏云华面无表情:“你来这里干什么?”
郑微年打量了一下眼前着这位女人,六年不见,在她的脸上明显看出岁数的增长,可是气势倒还是不输人,意料之中的强势凌厉,郑微年无心与她争锋相对,她嫌累,反正也只需要实话实说,只是淡淡地开口:“收拾行李。”
夏云华没有料到是这样的回答,她以为当年她遭遇那样的事情走掉,如果要回来,那必定是蓄好了势要回来反击的,她等着一场恶战,没想到她却这样回答。倒是出乎意料的成为了一个沉静的人啊,和当初那个有力气没地方使的小丫头片子很不一样了。
“你要走了?”夏云华问。
“嗯。”郑微年眼中一片平静,毫无波澜地望着夏云华。
夏云华又问:“去哪里?”
郑微年回答:“回法国。”
夏云华松了一口气,走吧走吧,越远越好,她也不想再在这件事上多做停留,只盼着程嘉玺和李芸安的婚事早早地定下来。一切就又可以平稳进行下去了。
郑微年没有多做解释;她弯下腰去捡被小叔拖在地上的狗绳;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握得有多紧。郑微年直起腰来望向夏云华,发现那若有所思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自己。郑微年感到很不自在,她有些急于要从这样的场面中解脱出来。于是她望回夏云华的眼睛里去,嘴角却勾起一抹笑。仿佛是邻居女孩对隔壁阿姨的那种礼貌的笑容:“那我先走了,阿姨再见。”
郑微年在夏云华的目光中绕过她走向大门,移开密码锁的外壳时听见背后传来夏云华的声音:“有些事你就不要想了,过去不可能的事,现在也不可能,将来就更不用想了,你不要想着报复。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
脚步声远去,郑微年没有回头,只是一边听着一边一个键一个键摁下密码:二、零、零、八、零、二、一、四……她离开的日子。密码锁发出悦耳的解锁提示。门开了,郑微年站在玄关口望着没有人的公寓发了一会儿呆。
这间公寓,是他为了她守了六年的净土。只要等她回来,他便随时准备着敞开大门迎接她。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如他这般爱她、念她。她的到来,在带给他狂喜的同时,也带给了某些人不安,在他们眼中,她的归来是为了一场报复。是意味着她要用所谓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目的?
什么目的?
郑微年想到接到公司指派的那一天,她径直找了主管,问是否可以换别的人去,主管是个微胖的金发中年人,和蔼地笑着说:“,我们公司就只有你一个中国设计师,派你去最合适了,我知道你有两个孩子难以照顾,所以会用升级来给你补偿,好吗?”
郑微年那个时候选择了沉默,她知道于情于理她都不应拒绝了,只是她还是下意识地想要避开那个承载着太多有关最深刻记忆的幸福与苦恼的城市。最无忧的年少时光,最甜蜜的爱恋,最沉重的失去,最深刻的打击,她不知道如果这所有的一切一股脑儿涌向她的时候她能否承受。
走出主管的办公室的时候,她的步子也似陷在回忆里面,竟是用那个节奏在迈步,只是那时已是下班时间,没有人看见她,自然也没有人会用某一种和谐的节奏与她的脚步一同汇合在走廊里。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过了留在法国的剩下的那几天的了。那几天囡囡因为她要离开的事每天都要闹腾,有几次哭得脸都憋得发紫,看得她心惊肉跳。她已经懂得怎样害怕了,不再是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了,所以她会怕回去以后发生的事、遇见的人,那些未知,每一样都有可能会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她似乎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才去了那场令她心情复杂的同学会。怎么就答应了呢?她也有些记不清了,怕见某些人,却又想见某些人,不敢承认心中的这种似乎大逆不道的想法,于是只是骗自己说真的真的是很久没有见到那一大帮子同学了,是该好好聚一聚的。但上了出租心还是砰砰乱跳起来,越是靠近目的地就越是不受控制。没想到想见的人早就看见了自己,转身看见他的刹那不是没有惊讶,亦或是……那么一点点欣喜,但还是被她按捺下去了。见到了以后的时间基本上都被她用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在对自己进行了最后一次成功的心理暗示以后,她决定要坚决地结束这场本不该有的见面。
原来她的苦苦压抑,在别人看来,依旧是别有用心,是手段,甚至被冠以“报复”之名。郑微年忽而笑了,仰面躺在沙发上。行李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小箱子静静地立在沙发边上,只要她决心,她就可以立刻走,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一辈子不回来。郑微年躺在那里发呆,难道是年纪大了,变得不像从前那样容易狠下心来了吗?她为什么开始挂念这边的一切了?在她甚至还没有离开的时候?
鼻子就那样不受控制地变酸了。
郑微年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脸埋在胳膊圈里。这眼泪来得突然而汹涌,不一会儿手腕上就感到了湿意。郑微年感到委屈,很委屈。她忽然不知道这些年来的倔强是因为什么,她不知道那些彷徨、那些煎熬究竟是谁造成的,又为什么最后是由她来承担的。她埋着头在那里静静地哭,虽然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依然死死咬着牙没有哭出声来。
她感到累了。
好累。
同时她也感到害怕,因为在刚才听到夏云华说出“报复”、“手段”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真真切切的闪过了什么陌生又可怕的想法。
这个时候,她忽然感到肩上传来重力的触感。
郑微年愣了一下,感觉到那只手带着熟悉的温度在她的背上缓缓地抚过。
然后脑袋上方传来程嘉玺的声音:“怎么了?”
郑微年知道自己一定哭得很难看,死也不肯抬起头来,她要怎么对他说?说她遇上他妈妈了,然后他妈妈欺负她了?她感觉到程嘉玺的手最后停留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着。
“阿年,把头抬起来。”程嘉玺说,“你这样闷着头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郑微年不知从哪里来了脾气,硬生生躲过了抚在她肩头的手,埋着头没有动。只是憋在那里闷闷地说:“我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程嘉玺见她这样也有些没辙了,想了半天说:“我的衣服渴了。”
“啊?”郑微年抬头,疑惑地望向他。
程嘉玺看见她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心里疼惜得要命,却又面上带笑地说:“你哭的时候,不是应该趴在这里,然后喂饱我的衣服吗?”说着伸着手指点着自己的胸口。
郑微年知道自己上当了,还是以被取笑为代价,她恨恨地给了程嘉玺指着的胸口一拳,说:“连你也欺负我!”
说完她自己就愣了,程嘉玺也愣了,脸色直接沉了下来:“还有谁欺负你了?”语气也变冷了,完全没有了前一秒和煦的感觉。
郑微年心虚地坐起来:“没有。”
“快说,谁?”程嘉玺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设想,只是想要郑微年的一个肯定的答案。
郑微年刷地站起来,程嘉玺原本半跪在沙发前,现在郑微年站起来,倒像是跪在她面前一样。郑微年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实话,中气十足地大声说:“就只有你欺负我,从头到尾都只有你欺负我!”
程嘉玺仰着头望着这样的郑微年,明显愣在那里,他委屈地问:“我哪里欺负你了?”
郑微年见程嘉玺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开了,吁了一口气,赶紧说:“你让我住过来,是不是就是为了要和我做那种事?顺便再让我帮你做做饭、遛遛狗?”
程嘉玺愣了愣,被郑微年很含蓄的那句“那种事”给逗乐了,笑着站起来,凑近郑微年,说:“是啊,是为了做那种事,但是,不是只想做那种事,我很贪心,还想要得更多,你,愿不愿意给?”
第八十一章 两个郑微年
程嘉玺语气认真,目光灼热。郑微年的心突突突地跳,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粉红。程嘉玺见她目光闪闪烁烁地,明白她还在犹疑不决,轻叹了一声,说:“没关系,慢慢来,我会等你的。”
郑微年仿佛听见程嘉玺叹气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程嘉玺的声音低低地响起:“阿年,我希望,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不要瞒着我,全都藏在心里面。”他伸出手来捧住她的脸,抬起她下巴使她正视着他,“我们像从前那样,坦诚相对,好吗?”
眼前的这个男人,目光坚定又温热,牢牢地据住郑微年的眼神。他的五官立体,睫毛却长而纤细,显得目光深邃却真诚。
他用那样的眼神望着她,请她坦诚相对。
郑微年轻轻地眨眼,半是允诺半是迟疑:“好,可是你要知道,我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你,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会一件一件慢慢来,好不好?”
程嘉玺无奈地笑,叹息道:“好,我不催你,只是,你得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是谁,惹你哭了?”
郑微年的目光怔了怔,望向程嘉玺,好啊,原来他从来就没有被自己绕开注意力过,这个精明的男人,竟然才是那个绕开别人注意力的人,绕了那么大一圈,感动人的话也说了一大堆,感动人的效果也起到了,现在却忽然就回到了起点,问你要他最开始想要的东西。
还真是一个有耐心的猎人,狡猾又老谋深算。
郑微年有些泄气,原来隔了那么久,自己还是他的手下败将。她见自己逃不过,只好认命般开口:“我见到你妈妈了。”
虽然与程嘉玺心中所想的对上了,但他还是动作一僵。他放下托着郑微年的脸的手:“她和你说什么了?”
郑微年见程嘉玺的脸色渐渐不好,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是我自己多想了。你别多心。”
程嘉玺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看穿:“真的没有?”
郑微年再次摇头:“真没有。”
程嘉玺叹了一口气:“阿年。你才刚答应我什么?你说了真话没有?”
郑微年默不作声。
程嘉玺继续说:“阿年,虽然那是我妈妈,但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缘故受委屈。从前就是因为我妈妈,你才会受那么大的伤害,我们才会那样莫名其妙的分开,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机会,天知道我有多感激。这一次,我不希望有任何差错了。”看着郑微年的表情,程嘉玺无奈地笑笑,“你是真不打算说了?那也行。我想想也知道我妈会说什么话,你哭成那样全是因为她吧?”
郑微年别扭地挪开目光不去看程嘉玺,她怎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说就成了挑拨别人家母子关系的罪人了?
程嘉玺看郑微年是准备当哑巴了,只好自己把话说全:“以后受委屈了就告诉我,不管是谁让你不开心。都让我知道,我还不至于,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阿年,你快乐我就快乐。你快乐,就好了。”
郑微年的心猛地一震,“快乐就好”,这句话,世界上只有三个人对她说过,一个是妈妈,一个是爸爸,最后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了。郑微年的鼻子又酸了,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刷地涌了出来。
程嘉玺傻了,看着郑微年在眼前无声地瞪着他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刚才说错了什么吗?怎么忽然就又哭起来了?该死,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她竟然是这样一个爱哭鬼?程嘉玺不知所措,紧张地站在那里揉衣角,连递纸巾都忘记了。
可是郑微年的眼泪却半点也没有收势的兆头,哗啦哗啦流个不停,程嘉玺终于忍不住了,颤颤抖抖地问:“我……又怎么你了?”
郑微年吸吸鼻子,嘟起嘴来:“看我哭了,你也不抱抱我……”
程嘉玺愣了愣,茫然张开了手臂,下一秒郑微年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扑进他怀里,用力地抱住程嘉玺,把脸蹭在了那个专属于她的位置,从里面传出来她熟悉的心跳声,安心又稳妥。
郑微年在程嘉玺的怀里赖了好久,才终于想起什么来:“咦,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程嘉玺闷闷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晚上的飞机吗?我回来送你啊……”
“送我?”郑微年疑惑地问。
“恩。”程嘉玺回答,确保你进了安检,确保你离开前脸上带着一定会回来的表情。
郑微年小声地说:“可是,我不想让你看我离开。”
那些回忆太不好了。
程嘉玺默了默,仿佛也在回想什么,半晌他说:“你相信我相信你。”
恩?郑微年愣了愣,没有很好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程嘉玺却不等她好好思考就说:“只剩十小时了,我们要不要做些有意义的事?”
郑微年傻乎乎地说:“啊?什么事?”
程嘉玺已经吻住了她。
后来在去机场的路上,郑微年还没有睡饱,一肚子起床气幽怨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撇着头不说话。程嘉玺好言好语相劝:“喂……你难道就不珍惜最后的这点时间吗?难道就要这样跟我生气吗?”
郑微年听了更来气:“我对你十个小时前说的‘不是只想做那种事’这句话很怀疑!”
程嘉玺无奈:“可是,回来以后就很难了嘛……”
郑微年脑袋面向窗户,实在难以想象程嘉玺说这种以“了嘛”结尾的话的时候的表情,心中实在好奇,于是转过脑袋去看程嘉玺的脸,结果一转头就被程嘉玺强势突袭,唇上被狠狠地啄了一口。
“喂!你还在开车哎!”郑微年捂着嘴叫到,由于太过惊恐,甚至忘了生气。
程嘉玺倒是悠闲自在得很,一只手肘支在窗户上,手摸着下巴笑得愉悦:“真香!”
郑微年又想扁他,可是回想之前的十小时内她的多次反抗均以失败告终,又出于为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考虑,最后决定放弃。
到了机场,程嘉玺把车停好,帮郑微年拖着行李箱陪她去办手续,忙了一大圈终于都搞定了。这时离登机还有半小时,程嘉玺和郑微年坐在那边等。或许是感到分别在即,两人都特别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个小时眨眼只剩下五分钟。
最后终于到了登机的时候,郑微年站起来,对程嘉玺说:“那我走了。”
程嘉玺也站起来:“恩,路上小心。”顿了顿,又补充道,“早点回来。”
郑微年郑重地点点头:“我真的走了啊!”
程嘉玺也点点头:“恩,我看着你。”
郑微年又用力望了程嘉玺一眼,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转身拖着行李箱走了。
过了安检,进了那玻璃大门,乘着电动扶梯缓缓上升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试图找到程嘉玺的身影。然而目光直接找到了那个身影,跳过了那个“搜寻”的过程,与他的目光穿越机场来来往往的拥挤人流相会在空中。
那眼神温柔安妥,让她的心不知怎的平静下来了。
我要走了,程嘉玺。
我会回来的,你不要挂念。
飞机起飞的时候,郑微年趴在窗口往地面上使劲地望。等到飞机已经飞进了云层她才倒回到椅背上,长叹一口气,却又被自己的行为给逗笑了,看看,一大把年纪了,却做着年轻小姑娘才会做的傻事。想想那个时候离开,满心都是坚决的声音,从头至尾不曾回头过一次,更没有像这样飞机都起飞了还恋恋不舍的情况。现在是怎么一回事?经过了那么久,难道不是应该更加成熟更加稳重了嘛?怎么还生出那么多自己无法控制的情绪来了?
郑微年在疲倦中缓缓闭上眼睛,眼角却有淡淡的笑意。
这样久违的不知所措,竟然也令她心中愉悦。
她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直到飞机上的广播响起时她才张开眼睛,周围的乘客们已经陆陆续续站起来离开,郑微年坐在原处醒了醒神。
已经到法国了啊。
最近,自己身上好像出现了两个郑微年,两个郑微年之间有着六年的差距,她有点茫然,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她从座位上慢慢站起来,沿着走道走了出去。
拿了行李以后,郑微年一转身就看见凌振笑笑地向她走过来,她也笑起来,说:“学长,你怎么来了?”
凌振笑:“怎么,我来你不高兴啊?”
郑微年摇头:“哪有,我只是想,法国这里一大清早的,你赶过来太不方便了。”
凌振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行了,客气什么呀,我看你家和机场离得远,这会儿侃侃和囡囡还在睡觉,你早点回去,可以给他们一个惊喜啊!”
想到两个小宝贝,郑微年脸上的表情就更柔和了:“也对,那我们快走吧!”
凌振看着那个加快了脚步向前走的背影,脸上笑意更浓,迈开长腿跟了上去。
第八十二章 见到宝贝
过了一个多小时凌振的车子停在了一幢小公寓门口。郑微年解开安全带下车,凌振走到后面去帮她拿行李。
郑微年接过行李,对凌振笑着说:“学长啊,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了。”
凌振笑眯眯地对郑微年眨眼:“你够了啊,一路上说了多少谢谢了?要不这样吧,既然你觉得我帮了你那么多你又无以回报,那就以身相许好了!怎么样?”
郑微年愣了愣,随即换了表情,干净利落地瞪了凌振一眼:“学长,你又油嘴滑舌了?”
说着便扭过脸去,拉着行李箱进了公寓楼。
凌振望着郑微年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却慢慢变得认真,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
郑微年的公寓在三楼,这是一幢有点老旧的公寓了,楼梯十分狭窄,郑微年拖着行李箱走了两楼就气喘了,凌振跟在后面,看她倔头倔脑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伸手将行李箱结果来:“好啦,逞什么强啊。刚才就是逗逗你,你也当真?”
郑微年撇撇嘴,摸出钥匙走在前面,上了三楼,轻轻将钥匙插进门洞里,开了门。
两个小朋友们还在睡觉,家里静悄悄的。凌振将行李箱小心地放在门边上,没发出一点响声。
郑微年换了鞋,第一件事就是去卧室看两个小朋友。
打开卧室的门,两张小床上面分别窝着两个小小的身影。郑微年看着在早晨阳光中显得格外温馨美好的房间,嘴角不由自主就换上了温柔的笑容,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去,看见囡囡闭着眼睛睡得正香,睫毛细细长长的,还带着微微的卷,轻轻覆在一张圆圆肉肉的可爱的小脸上。晶莹剔透的纯真睡颜,看起来就像一个瓷娃娃。郑微年好好地将心中的宝贝上上下下看了个够,好久不见。最记挂的就是这个有点娇气身体又弱的小娃娃了。看见她此时那样安稳地睡在她面前,这些天来的担心都尘埃落定了。
郑微年又走过去看睡在那张床上的侃侃。小伙子睡梦里也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嘴唇抿着,眉头微蹙,也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怎么总是这样忧国忧民的样子。
郑微年正想着,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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