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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写他,右手写爱by楚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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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时提醒他:“比我更好的满街都是,随便你找。”
他摇摇头,脸埋在我怀里,看不清神色,只听见声音传出来:“她们都只想让我对她们好,喜欢的都是我光鲜的一面,打扮得越好看越喜欢,行事越张扬越喜欢,可是你从来不要求我任何事,只会对我好,就跟我妈一样。”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或许是满含感情的,可是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声音也闷闷的,所以我听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在跟我诉苦,于是就很自然地开始教育他,就如同教育我姐家的宝贝儿子:“不是别人喜欢怎样你就要怎样的啊。你要有自己的看法,自己的观点,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你的快乐是你的,不是别人的。”
他闷在我怀里笑了两声:“这些不用你教我,我很早就一个人在外面混了。我就是说,你对我是真的好,不像你说的那样满街都是。我跟你在一起,觉得特别安心,就像重新找到了家的感觉。”
我被他腻得汗意越来越重,终于推开他:“待会儿我清洗搅拌机的时候,心里肯定会骂你个十七八遍,到那时你再夸我也不迟。”
他不理,只笑着看我。
我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有点发虚,于是端过姜汤给他,又加上一句:“其实我就是怕你生病赖在我这里,上次你可把我吃穷了。”
他似被我提醒,问了一句:“你今晚去的哪家?”
我答:“还是‘宣元’,贵死人了,为了自芳才去的。”“宣元”是那家迪厅的名字,也是在那里第二次碰到了如今在我被中的这个孩子。
他随口问道:“傅辉还在那里唱歌吗?”
我犹豫了一下:“可能吧,没注意。”说实话太麻烦,终于还是骗了他一次。
他丝毫没有觉察,接着说:“那家很贵啊,就算你们两张女票,也不知够多少学费了。”我知他记着上次的仇在讽刺我,也就没有反驳。他更加放肆地拍拍我胸口,说:“心痛吧。”
欧阳昕暖和一会儿就告辞了。我本来想留他睡在客厅,毕竟又晚天气又冷,但看他那么坚决,反倒没有说出口。
他走后,我收拾搅拌机的时候看到了一直珍藏的那个矿泉水瓶子,我拿出来捏在手上,傅辉一直都是这么爱护我的,冰着自己不在乎,伤着自己也不在乎。我陷进沙发里开始胡思乱想,又觉得自己龌龊,总是这么心思摇曳不定。
苦闷了不知多久,听见人敲门。我不由有些惊异,这么大半夜会是谁?心里隐隐有一点希望是傅辉。
开门却看见欧阳昕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他说:“我本来打算明天早晨带给你的,可是又怕会吵你睡觉,还是今天晚上送过来好了。咦?你看见我怎么又是这种神情?很失望吗?”
我只好假笑:“是很失望,来人拿的是盒子不是食物。”
他一路跑得气喘吁吁,脸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恐怕是担心吵到我睡觉所以赶得急。打开盒子,最上面是一张“宣元”的贵宾卡,他交代我:“可以带五位以下客人进入。”旁边还有一堆卡片和礼金券之类的东西,他嘱咐说:“不用替我省。”最下面是我上次看中的那条绿裙子,他解释道:“本来想等你生日给你的,可是这么漂亮穿出去跳舞多好,等生日了你再敲我其他的嘛。”
然后他轻轻抱了抱我,说:“对不住,最近没什么时间陪你玩。”

我低下头,眼睛有点湿湿的。他却戳了我一下,低头看一眼,问道:“你干吗拿着个空瓶子?”
我立刻收回心神,沉静答道:“忘记扔了。”
这是我第二次骗他。
原来骗人这么容易,我快要上瘾了。
我问他:“你要不要睡在我这里,现在回去很晚了,路上要多久?”此时我才想起,我从未问过他住在哪里,也不知道是远是近。
他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倾倾,我不是不想,其实是很想很想,只是我不愿意自己再像以前那么随便,跟你的关系我越来越看重了。而且,你是第一次吧,那我很有压力啊,要很小心很小心了。”
我是因为跟他完全思路不同没有反应过来,才容许他说了这么多,反应过来之后大为懊恼:“我不会让你跟我睡一张床的,你别担心。”
他笑笑:“还是不了,别给我犯错误的机会了。我明天要早起,怕吵到你。”我点头,目送他离去。他走出去好几步,忽又回来很认真地问我:“以后还有机会的,对不对?”
我也同样认真点头,然后更认真地加上一句:“我是说睡客厅。”
欧阳昕拍拍我头发,轻声说:“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做你的入幕之宾。”
我抬头故作惊异状取笑他:“你的中文有进步啊,连‘入幕之宾’都学会用了。”
他笑答:“我最近接了一部大制作的古装剧,现在正苦练基本功,上文化课呢。”

我点头赞许,并且开始大言不惭:“这是好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又有些好奇,取笑他,“让你演谁?妲己还是褒姒?”
他横我一眼:“干吗都是些祸国殃民的,就不能是昭君或貂蝉么?”我叹息:“国哪里是女人祸的,盟倒都是君王背的。‘玉环领略夫妻味,从此人间不再生’了。”
他觉到我的感伤语气,急急答:“我会永远爱你。”
我听得心内一惊,随即笑着捏一把他的脸:“台词背串了?”他就着我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轻叹道:“能不走就好了,管什么工作、前途,都不要了,就在这里陪着你说话。就好像,假如让我放弃所有,能够换回跟我妈妈共处的一点点时光,我也愿意。”
我松开手拍拍他脸:“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能学成一技傍身的时候,别蹉跎。”他点点头,临行前又问了一句:“我帮你把那瓶子扔了吧,反正顺手。”我笑:“不用不用。”
我看着他走进电梯。他回头,见我还在看他,像孩子一样笑了,无所顾忌的青春欢乐。然而,是不是也像青春一样短暂?
是夜,我接到晓光的电话。她态度冷漠,以最简短的言语告诉我,傅辉受了伤在医院,问我去不去看看。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在说:“不去就算了,我们先去了。”
我急忙一迭声说“去”,于是他们过来接我。
小衡对我态度也不好,只有曹文还勉强可以说话。他告诉我傅辉今夜被人截击,巡警发现时已经昏迷,然后按名片上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正好是小衡跟傅辉合租的公寓。小衡这才知道傅辉出了事。
晓光和曹文都已听过小衡对今晚事情的描述,所以一致认为是因我而起的事端。
我心痛得说不出话,能开口时却说了一句错话。我问小衡:“今晚既然已经出了这样的事,你们为什么不一起走?”
小衡回头怒视我:“他是因为要送你,所以不让我跟他一起走。舞厅经理已经告诉了他那人有背景,很可能会报复,所以他才坚持送你回家。”
我无语。
曹文忽然问了一句:“倾倾,你今年多大了?”
我不知他此问为何,却也不敢隐瞒,老实答道:“二十七了。”
曹文仰头靠在椅背上,看似闲闲地说:“你觉得,跟一个对你这前二十七年一无所知的人在一起有意思吗?人的一生其实也不长,脑筋清楚的就是那么几十年而已。他都不知道你前面那么多年干了些什么,有什么经历,是怎么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的,那相处起来会舒服吗?”
他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即便他不说,我自己也会想这些事情。可是,现在根本不是我的问题。不是我主动选择了一个对我前二十七年一无所知的人,不是我放弃了故人,相反,是故人放弃了我。
所以我心里很不服,但我什么都没说。我知道他们是为傅辉好,我也是,那还有什么可争执的呢?
我看见傅辉的时候他躺在病床上,身上血污已清,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着,只有放在枕边的黑绸带上还有未洗去的斑斑血迹。肖梅和他们唱片公司的张总都在。
肖梅说,头上缝了十二针,身上多处软组织损伤,好在都是外伤,没有大碍。张总神色痛惜,却只淡淡说了一句:“先别告诉他家里,我会给个交代。”说完便离去了。
肖梅说:“我留下来照顾他吧。”我们都知道这不合适,急忙将她劝回去。
小衡坐在床边不说话,曹文向他说:“傅辉这一倒下,你们乐队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还是先回去吧,让倾倾留下。”
晓光随即道:“那怎么行,人家倾倾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分明是在讽刺我。
曹文倒是在这种时刻还不失幽默:“她只不过是有男朋友,你可是连孩子都有了,难道让我们这有家有口的留下不成。”
都离去了,只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陪着他。月华如练,透窗照进来覆盖着他的面孔,还是那样棱角分明,还是那样淡泊漠然,深深埋住了他内心的狂野与烈火。我伸手帮他理好头发,实在没有忍住,又滑到他的面孔。他沉沉睡着,似毫无知觉。
想起我们有次约好在一个地方会合,我并没有迟到,到的时候却看见他像小鸡啄米一般在打瞌睡,我也是忍不住去摸他面孔,结果抚到唇边时被他一张口咬住。我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谁知他脸红得却比我还快。
他鲜与女生调笑,但为了各式女生去打架倒是经常,虽然因我而起这还是头一遭。
我叹口气,看他一时也醒不了,就拿起那条还带血的黑绸带去洗手间洗。
洗着洗着不知怎么就哭了,说不出来的伤心。我就那么扶着洗手池,哀哀痛哭,似把这六年的思念都要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门响,我急忙收敛,却没看见人进来。我不由有点奇怪,这大半夜的,还是挺让人害怕。我拉开门出去张望,随即听得门外一声尖叫,把我吓得也立刻尖叫起来。
定睛一看,是两个小护士,手里还拿着笤帚什么的。我奇道:“怎么了?”她们问:“你是人是鬼?”


第十一章

 你说爱本就是梦境。——信乐团《离歌》。
第二天这事就全院都知道了,不时有人过来看看,然后说:“原来你就是那个半夜鬼哭的呀。”
傅辉起初只是笑,后来就慢慢沉默了。
外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静养。傅辉身子硬朗得很,他本来坚持要回家,但是张总却一定要他留院。他没办法,只好留下来,然后开始劝我回去,我再也没有听他话,尽己所能照顾他饮食起居。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平白受伤,我都不会看着他一个行动不便的伤者自己在医院里,何况这是傅辉,还是因为我受伤,那就更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了。
中午我抽空出去给欧阳昕打了个电话,告诉他
我最近有事,手机没信号,晚上也不知几点回家。
他立即答:“不管几点我都等你。”
我说:“你别给我添麻烦了。等我忙完了会告诉你。”
他忽然说:“我现在想见见你,可不可以?”
我答:“说过别给我添麻烦了。”
于是他不再说话,我说“我挂了”,他没有声音。我合上手机,在最后一瞬,似乎听到他说:“你要记得,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呢。”
日子重新开始忙乱。
我吃了一顿医院的午饭就开始抱怨,而后的每天我都给傅辉做好午饭带过来,晚上则叫外卖,回家时我还要到超市买好明天要做的菜。
偶尔也会抽空给欧阳昕打个电话,但实在是少之又少,我太忙了。
那天晚上我回家时,看见楼下平时欧阳昕停车的位置停了一辆吉普,因为是鲜明的黄色一下就注意到了。我心下只庆幸好在不是他的车,然后拎着我的保温桶大大方方回家去。
刚出电梯,我便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倚在我家门口,手中拿着一束怒放的百合花。显然是等得久而累了,花是倒拿着的,一朵朵向着地面盛开。我即刻按住电梯门想要退回去,然而,如同自芳所说,“船到江心抽身迟”,他已经听见电梯响往我这边看过来,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心里面还是有点懊恼的,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回到电梯里了,谁知他反应那么快。不悦的情绪干扰了我的理智,再加上我在他面前一贯的居高临下,我走过去竟然就没头没脑埋怨他:“你没开车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都不知道你在。”
欧阳昕看着我:我穿着那日他陪我去买的裙子,手里拎着一只保温桶,居然还十分难得地化了点淡妆。他终于发了火。
我头一次听到他那么冰冷的声音:“我知道了,以后每天出门开什么车一定要先跟我女朋友提前备案,免得撞破她的好事!”我无地自容。他忽然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还给你”,然后夺路而去。
那束百合花被扔在我面前,跌落一地灿烂。
我再冷血也还是追了过去,跟着他跑进楼梯间。可我穿的是配裙子的高跟鞋,追了一层就知道追不上,只得停在那里喘气。他又跑几步,却也停下来,回头向我喊:“脱了鞋子啊,干吗那么不舍得?”我喘息着招供:“怕磨破了连裤袜,很贵的。”
他终是走了回来,站在我下面一级台阶,正好直视着我的眼睛。他说:“你自己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我指指保温桶,说:“去带外卖……”随即看到他面色不善。我虽然没良心,却还算有点小聪明,他今天忽然发怒恐怕也是有来由的,于是赶紧改口:“去医院看望傅辉,他受了伤,我还给他带了饭。”
他冷哼一声:“他怎么没留你过夜?”
我惊骇摇头:“没有没有,不是那样。我只是照顾他。”
他不再看我,倚住墙似乎想了一会儿,然后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上楼把地上那束花拿下来。”我诚惶诚恐地点点头,走了两步他又从背后追了一句:“你的爱心饭盒可以放下了,穿这么高的鞋子还拿那么多东西,也不怕摔。”
我抱着花回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脸色温柔了些,对我说:“这束花是替你买的。”我听着这话有点拗口,却也只能唯唯诺诺,他继续说:“今天你有个朋友过生日,我替你买束花送给他。”
好在我反应飞快,立即将花放在他面前,说:“生日快乐。”看着他展开的笑颜,还是有点心酸的,他曾在我问及年龄时交代过他的生日,我却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他接过花,将我也一并拉入怀里,很温柔地抱着我。他没有再生气。我心底忽然就有那么一点点动心,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我想让时间多停留在这一刻。
我低声问他:“说认真的,你那时怎么会选中我的?别搪塞我是一见钟情。”
他呢喃着回答:“因为想到老了你还在我身边。年轻的时候自然什么样的人都找得到,可是到老了呢?等到我像郑之华一样老、一样丑的时候,哎哟,你别掐我,我在说正经的。”
我做总结鉴定:“你说话像个怨妇。”然后对未来展望,“我会比你先死,因为我比你大,所以你老了我不可能还在你身边。”
他不答,撩起我的长发吻我后颈,手中拿着的百合花蹭得我又麻又痒。为了稳住心神,我决定甩出杀手锏:“我已经三天没洗澡了,没时间。”
他啐我一口将我推开,忽然又紧紧拉到怀中。
我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背后说:“倾倾,你答应我,以后永远不再骗我了。”
我点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那夜他没有回去,胁迫我把第二天为傅辉准备的午饭做了给他吃。然后问我可不可以送他一个最盼望的生日礼物,我连问都没问是什么就直接赏了他一拳然后让他乖乖去睡觉。他看我肯留他也就欢天喜地去了。
睡觉时他总是不老实,一会儿说“哎呀,我好渴,有没有人肯给我倒杯水”,一会儿又说“我觉得头好重,是不是发烧了呢”。总之,都是拒绝不了的理由,让我里里外外跑。然后他恨恨地说:“撒谎被逮住就是这种下场。”
我看他心情还不错,赶紧抓住机会:“跟你说一声啊,我明天还会过去。”
欧阳昕倒在床上装睡,一边还说:“我没听见。”
隔一会儿见我没反应他又起来,问:“你去干什么?”
“送饭。”我简短地回答。

“就你那手艺?”他强烈鄙视我,“我家里有个阿姨,做饭比你好吃不是一点半点。我让她去送好了。”
我不语。
他叹口气坐起来:“你不觉得这样对他也好些么?他其实还是在乎你的,你就每天早晨都过去让他想象我们俩昨夜的缠绵?”
我大怒:“他才不会有你这么多龌龊的想法!再说,我没跟你怎么样!”
欧阳昕冷笑连连:“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单纯,像我这么好对付?”
他说的是实话。任谁知道他在我这里频繁留宿,也不会没有猜想。我心里暗暗督促自己,不能再拖下去,到时候跟他说清楚了。然而今天却是他生日,总不至于今天吧。
考虑到他一年才当一次寿星,我做了让步:“好吧,明天你让你家的阿姨送饭过去吧,顺便照顾他。咦?你知不知道地址?就在……”
欧阳昕长叹一声打断我:“不必重复了,我知道傅辉受伤的事情其实比你这半夜鬼哭的还早。”
我听了他的话一惊,连半夜鬼哭都知道了。我先是庆幸自己早早老实交代了,随即又觉得蹊跷,正要问个究竟,他摆摆手:“你继续站在我床前,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
于是我只好回了卧室。躺下很久之后,快要入睡了,却听见隔壁翻来覆去的声响。到底我还有些内疚,忍不住又起来,靠着卧室门边,轻声问他:“不舒服?”他侧着脸看了看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不踏实。”
我心里有鬼,于是更加内疚。他忽然说:“讲点高兴的事吧,找一件你最开心的事情讲给我听听。”
“哦,最开心的么,”我想了一想,很多开心往事滑过去,整个人都快乐起来,“呵呵,最开心的那次,是在云龙湖上放风筝。那时候已经大学了,可在那之前我从没放过风筝,老被人笑话。”
他仰在床上笑笑:“我也没放过风筝,小时候没条件,现在没时间。”
我没有回答,兀自想着旧事。我这个人不大会玩,爸妈管教得太严了,用雅致一点的说法,就是不会享受生活。但是傅辉就很会玩,他一直被宠着,而且胆大、叛逆。有次我们在校园里看到有人在放风筝,我就说,我从来没放过,想想这个小东西能飞那么高,很奇妙。
后来有一天,傅辉忽然就拿了两个风筝过来,说周末去云龙湖。我们四个人,在那个周末,坐了大半天的火车,到云龙湖去放两只风筝。那片湖很宽阔,大得过西湖,船只也不密,正可以在船上放风筝。湖水很美,湖面上风很大,连我这种新手都一次成功。
我永远都记得那个下午,我牵着自己放的风筝怎么也玩不厌,回去之后被晒脱了一层皮,而跟我同船的晓光则因为下周有个演出任务不敢晒太阳,从头到尾撑着伞在船角,被另一只船上的傅辉和曹文不时嘲笑。到后来晚风渐起,该离去了,我抬手要收风筝,傅辉隔着水面喊过来:“你别收,风筝是放的,不是收的。”我愣愣转头:“那怎么办?”傅辉微笑着把船划近,手慢慢朝我靠过来,我怔住,不知他要干什么,然后,忽觉手上一轻,抬头看时,他手上的风筝线刚好割过我的,两条线一齐斩断,手里半边线软绵绵落到水上,两只风筝顿时高飞而去。他在一侧轻叹一声:“多好,比人自由得多。”
我乍见自己的风筝远去,还很不乐意,拿起线撑子就要打他,他则探手在我船上一推,两条船顿时远了,我再也够不着他。四个人一起笑,湖面上轻风流连,在夕阳下闪光的他的眼睛,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沉浸在往昔的欢乐中,忽然听见一个低低的声音说:“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一句话让我回到现实,心一惊,赶紧转回去睡觉。隐约听得隔壁的人一直都没有安睡,但我太累了,已经无力顾及。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天客厅里的座机一大清早开始振铃。我本来不打算去接,可是隔壁的人也不知是睡糊涂了还是故意的就应了电话,可怜我立刻睡意全无并且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出去。 除非这是打错的电话,否则不论是谁我都吃不消,要是我老妈那可就真是万劫不复了。
对方却显然没有听出来接电话的不是我,她激动的声音隔着千山万水,隔着听筒前的另一只耳朵还是传达到了我这里:“倾倾,我生了个女儿!七磅重!”
听筒前那人用带着睡意的声音说:“恭喜你。”
我一把夺过电话,将那只耳朵推回床上,然后对着听筒也大喊:“Jenifer,恭喜你!你太幸福了,让我嫉妒!替我恭喜你的老公,还有你们家庭的新成员。能告诉我你宝贝的名字吗?”说完之后发现我这个人适应能力超强,转眼间就是满口英式中文。
Jenifer是我在英国的患难之交,两人同租一套公寓达三年之久。她跟我同年入学,也是中国人。她的专业是东亚文化,嫁了个同在英国学习的美国同学,于是长期相处之后,虽然她坚持尽量多说中文,可出口常常是英美语法的味道。
她笑着答我:“当然可以,我给她起名字叫六斤。”
这下轮到我笑了:“这名字倒真对得起你的专业。”她骄傲地笑,然后问我:“你怎样?”
“我?还是老样子,没有孩子也没有老公。”
“我跟你讲过不要太挑剔了,你走后我们以前隔壁的赵同学可是很伤心了一阵。”她停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刚刚接电话的人是谁?”
我立刻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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