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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之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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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刘建都认为,自己和这个少女只怕再无交集,因为从外面看起来,廖家十分和睦,直到廖凯去世公布遗嘱的消息传来才让刘建知道,沈婉最坏的猜测已经成了真,剩下的事就该自己出场了。

廖文鸾的眼又转向刘建:“怎么,你觉得很奇怪,我要回去一趟吗?”刘建勾唇一笑:“不,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鸾鸾,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从来不变。”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真心喜欢忠犬型儒雅男人,不爱魅惑狂狷型男人啊。

41、争吵

这样的话刘建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或者今天情绪变了;听起来十分动。廖文鸾唇边的笑很美:“如果你再多说几次;我会爱上你的;所以刘建,别说了。”是吗?刘建的眉也跟着微微挑起;笑唇间跳跃:“如果多说几次让你爱上我的话,那我宁愿说很多次。”

廖文鸾拔一下脸边的头发,这时电话响了;接起是吴劲节的声音:“妈妈你来爷爷家接我吧?”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廖文鸾心情很好,都可以和儿子开玩笑了:“怎么了,又是爸爸带别的女人要和你一起吃饭?”

吴劲节摇头:“不是;是叔叔和婶婶吵架了;晓棠吓哭了,爸爸也在那发火了。爷爷奶奶劝架呢。”这时廖文鸾能够听到背景音乱糟糟的,除了孩子的哭声,还有尖叫声。安慰了儿子两句,吴劲节已经说:“我不害怕,只是觉得没意思。嗯,妈妈,到时把晓棠也带走吧。”

大人吵架孩子在身边对孩子不好,廖文鸾当然答应,刘建已经前面路口调头往吴家驶去。怎么会吵架?廖文鸯是个十分会藏心事的人,而吴雁北大部分时间都沉浸自己的绘画世界里,不会察觉妻子的不对劲,这两个人会吵起来,真是十分奇怪。

晚上的车不多,刘建又走小道,二十分钟后已到了吴家,为以防万一,车停好后廖文鸾并没叫刘建车里等候而是和自己一起下车走进吴家。

吴家的大门虚掩轻轻一推就打开,经过花园走上台阶,还没去推客厅的门就听到门里传出暴怒声:“别说钱不重要,吴雁北,告诉你,没有我的钱,你真以为能成什么大师?不是我帮你去宣传,你以为你画的有多好?”

这是吴雁南的声音,廖文鸾的手放门把上不知道该怎么做,说吴雁北别的罢了,但说到他心爱的画,这是比杀了吴雁北还要难受的事。屋里顿时陷入沉默,但这种沉默是暴风雨的前兆,果然吴雁北的声音也响起:“好,好,大哥,到今天你终于说了实话,难怪你一直护着阿鸯,我看,你们才是天生一对。”

晓棠的哭声又起,接着门被猛地拉开,吴雁北从里面大踏步走出来,看见外面的廖文鸾两人,满脸怒色的他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还是廖文鸾先说话:“是小竹子给我打了电话,我来接小竹子的。”吴雁北点头:“接的好,接走了好,省的在这家里,连句实话都听不着。”说着吴雁北走下台阶,吴妈妈已经追出来:“阿北,你哥哥……”

剩下的话看见前儿媳站那里全都消失,但还是对廖文鸾勉强点了点头就继续追出去,吴雁南的狂吼声又传出来:“让他走,让他知道,没有了吴家,他什么都不是。”刘建和廖文鸾对看一眼,推开门走进去。

吴劲节拉着晓棠的手坐角落的沙发里,廖文鸯坐另一边那低声哭泣,吴雁南满面怒火地站客厅中央,吴老爷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保姆不大看得见的地方探头张望,看见廖文鸾走进来,吴劲节明显松一口气,拉着还哭的晓棠走上前:“妈妈,你是来接我的?”

廖文鸾点头,对吴老爷子说:“今天这里太乱,我还是把小竹子接走吧,晓棠还小,也不该听这些。”这个时候,也只有这样做,吴老爷子正要点头,一边哭着的廖文鸯已经几步上前把晓棠拉过来:“晓棠,来妈妈这里。”

吴劲节一双大眼黑白分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廖文鸾,廖文鸾拍一拍他,看着被廖文鸯抱怀里不敢哭出来的晓棠,叹了口气说:“廖文鸯,我不是来和抢孩子的,你真以为这种时候这种心态对晓棠好?”

廖文鸯一个字也不肯听进去,只是抱着晓棠不撒手,晓棠被她搂的太紧,扁扁嘴想哭又不敢哭出来。吴雁南看着跟廖文鸾一起走进来的刘建,眼中的怒火已经变成妒火,嘴里干涩的说不出话来,等廖文鸾见没效打算带着吴劲节一起走的时候吴雁南才冷冷开口:“小竹子还没满十八岁,他的监护权……”

廖文鸾回头看着吴雁南:“怎么,你想要小竹子的监护权?晚了。”廖文鸾脸上,明白写着的是嘲讽,这种嘲讽让吴雁南握紧拳,吴劲节打了个哈欠,廖文鸾拍拍儿子的肩对吴老爷子说:“吴伯伯,我们先走了,您家里的事,我是外人不好插手但也不会说出去的。”

外人两个字重重地击打吴雁南的心上,让他几乎没法呼吸。廖文鸾看一眼廖文鸯,声音很轻:“但愿你是真的爱晓棠。”话外之音廖文鸯当然听的出来,搂紧晓棠不说一句。

吴雁南的牙齿已经嘴巴里咯咯直响:“你自己过的不幸福,又何必破坏阿鸯的幸福,鸾鸾,你怎么变得这么面目可憎?”廖文鸾唇边的笑容没变:“我过的不幸福?吴雁南,难道只有在你身边才会过的幸福?你太高估自己了。我很幸福,至于廖文鸯的幸福,如果是真的幸福,又怎么会轻易被破坏掉?”

说完廖文鸾不去看廖文鸯那瞬间苍白的脸,带了吴劲节走。廖文鸾的身影消失,吴老爷子才叹气:“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南,你和阿鸯到底做了什么?”吴雁南用手扒一下头发,十分不耐烦地回答:“爸,我和阿鸯没做什么,不就是在公司里?你别听阿北疑神疑鬼。”

吴老爷子的眼往廖文鸯身上看去,晓棠哭的太久,哭累了已经闭着眼打瞌睡,廖文鸯把她抱紧一些:“爸爸,我和大哥能做什么?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大哥只是觉得,总是一家人总要互相维护,也不知道今天就扯了阿北的那根筋,让他发那么大火。”

吴老爷子还要再问,吴妈妈已经走进来,满是疲惫,追到吴雁北,可他怎么也不肯回来,只说要冷静冷静,还说不会有事,看他带了钱包和手机,手机的电也是满格的,吴妈妈这才让儿子离开,可这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看见客厅里相对无言的三方,吴妈妈走到沙发边坐下,叹了一声,好好一个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两个儿子竟然吵成这样?抬头,吴妈妈把晓棠接过来:“晚了,我带晓棠睡觉去。”

说着吴妈妈抱着晓棠往楼上走,可刚走出两步就踉跄一下,吴雁南忙伸出手去扶自己的妈,吴妈妈把他的手一打:“你好好地把这些事都理清再说,别的事,算什么大事。”吴雁南的手放下,看着吴妈妈一步步往前走。

廖文鸯的脸色已经恢复一些,脑子飞快转起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朱英打电话的时候被吴雁北听到,听到的还是最要紧的那几句。这个朱英,又闹什么?简直也是成事不足的。

想到电话里朱英的慌乱无措,甚至快要哭出来,还有那尖利的声音:“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要你马上把廖文鸾赶出公司,赶出这个城市。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心睡觉。”无奈地敷衍,刚转身就看见吴雁北站身后,满脸惊讶:“阿鸯,她和你说什么?要把鸾鸾赶出公司,还要她一无所有,她是你姐姐啊。你们爸妈都不在了,难道你们不该互相扶持?”

这只有廖文鸯梦里才出现的情形真实上演,她只有很快解释:“阿北,你听错了,什么赶出公司一无所有,她是我姐姐,就算有误会,我也会让着她的。”屡次有效的这句话此时失去了效用,吴雁北摇头:“阿鸯,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连话都听不懂?电话那边声音那么大,你的声音也不小。阿鸯,告诉我,你到底瞒了我多少,才让鸾鸾这回回来对你不理不睬?”

没想到从来都只沉迷画画的丈夫这个时候会脑子十分清醒起来,接着是吴雁南听到声音过来,指责吴雁北不理解妻子,然后就是混战。廖文鸯闭上眼,这样的混乱需要时间来消化,而最主要的是要先稳住公公婆婆。廖文鸯长吸一口气睁开眼对吴老爷子说:“爸,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太晚了,您先休息吧,我去找找阿北。”

吴老爷子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吴雁南也把心头的怒气努力往心里压下去:“爸,您先休息,我和阿鸯是真的没什么,全是阿北在那疑神疑鬼。先不说阿鸯是阿北的妻子,就凭她是鸾鸾妹妹的这点,我就绝不会对她有什么别的想法。”

儿子说的也许是对的,但儿媳?吴老爷子试图理清这个完美儿媳背后的事情,可越想越觉得累,站起身往楼上走,走到第一个楼梯处回头望着他们:“儿子始终是我的儿子,阿南,你和阿北,终究是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认为,幸福是要付出真心的,就算你有心算计,你也要在某些时候有真心付出。

42、面对

吴老爷子已经起疑心了;而消除吴老爷子的疑心;那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廖文鸯心里冰冷,自己必须要做到最好;做不到最好;公公的眼就会变得很冷。不过廖文鸯脸上神情没变,什么都没说,只是站那里。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

吴老爷子看着吴雁南又看向沉默的儿媳,再没说话往楼上走去。直到他走进房间吴雁南才开口:“阿鸯;爸爸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今天的事也的确太混乱了,而且阿北他也……”想到自己弟弟说出的话;吴雁南的手空中挥舞一下;划出一个无力的痕迹。

廖文鸯脸上的神情现出悲哀,轻声说:“晚了,大哥,我先出去找找阿北,等找到他,再说别的事吧。”吴雁南点头:“我陪你去找。”廖文鸯脸上的表情十分苦涩:“大哥,您别去了,您去了,还不知道阿北会说什么糊涂话呢。阿北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弟媳妇话中已经把自己换了称呼,吴雁南怎么听不出来,但今天的事着实糊涂,这时候还是听弟媳妇的,先在家里等着,等找到吴雁北再说。

廖文鸯来到车库开车,上了车后没发动,而是在黑暗里哭起来,这不比刚才屋里那种有点做戏的哭,这时是真的伤心了。廖文鸾临走时看戏样的神情和唇边那丝嘲讽的笑一直在廖文鸯面前闪现。

凭什么,她凭什么,一出现就把自己的家庭搅的乱七八糟,不,不止是家庭,还有工作生活,统统都乱了。谎言得来的幸福,开心吗?这句话如同一个咒语一样耳边不停回响,廖文鸯用双手捂住耳朵,只有拼命摇头才能让这话不出现,可就算再怎么摇头,这话还是耳边嗡嗡回响。

凭什么说全是谎言?廖文鸯心里呐喊,眼前浮现出丈夫的相貌,颓然地闭上眼,到了现在已经分不清里面有多少算计和多少真情,还是有多少和廖文鸾别苗头的意思?电话突然响起,黑暗中吓了廖文鸯一跳,廖文鸯接起电话,鼻子依旧不通:“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廖文鸯这一生最恨的的声音:“我们路上遇到阿北,他现在和我们在一起,你不用担心。”哈,廖文鸯电话这边发出苦笑:“廖文鸾,你高兴了,得意了,你只要动动小手指,吴家两兄弟就跑到你身边了。可你以为,这样你就赢得了我吗?”

廖文鸯会这样说,廖文鸾毫不奇怪:“你以为,我是跟你争吗?廖文鸯,看看你的心,你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只怕你都忘记了吧?”说着廖文鸾就挂了电话,我心里想的什么,我心里想的,是你永远消失不见。虽然知道那边挂了电话,廖文鸯还是吼叫出来,感觉到手脚冰冷,消失不见,可找人让廖文鸾消失不见,廖文鸯又没有这个胆子。

拔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还是先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吴雁南,然后再想别的办法。下车进屋,吴雁南还呆呆地坐沙发上,廖文鸯叫了声大哥:“阿北遇到刘建他们,和刘建一起回姐姐家了。”

这话讲的十分有技巧,吴雁南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廖文鸯虽然知道目的达到,可还是一样很疲惫,达到目的又怎样,吴雁南对廖文鸾,什么作用都不起。原来不爱一个人可以这样漠视,廖文鸯心里鄙视着,但脸上表情更加悲伤:“其实我一直觉得,阿北对姐姐,是有不同的。”

这样的话这时候说出来,的确很有效果。吴雁南拿起衣服往外走,廖文鸯赶紧拦住他:“大哥,你别去找姐姐,阿北心里难受,找人说说话也很正常,再说,还有刘建呢。”这时候出来的名字,一个比一个更让吴雁南不高兴,特别是刘建。那种知道对手是谁,但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着实太糟糕了。

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廖文鸯心里说,就跟着自言自语地说:“其实,姐姐要不是有了那么一大笔钱,或许会好些。”把鸾鸾赶出公司,甚至把她手里的股份变成自己手上的,这个念头让吴雁南吓了一大跳,可很快就说服自己,这是为了小竹子好,毕竟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对他才好。

吴雁南的眼变得深邃,鸾鸾,我不能再纵容你了。种子早已种下,现在已经发芽,只要等到它长大那一天,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廖文鸯低垂的眼下面露出得意的笑,五年,当初知道真相后自己足足花了五年的时间,才让廖文鸾一无所有离开。现在,虽然时间很短,可当年的种子还在,并没离开。

廖文鸾站阳台上看着外面,城市的夜景炫丽灿烂,刘建走近,廖文鸾并没回头:“阿北呢?睡着了?”刘建嗯了一声:“水里加了点安眠药,不然他嚷着喝酒,这时候喝酒对身体不好,只会越喝越烦。等他睡醒一觉就好多了。”

廖文鸾的手扶住栏杆:“阿北他,一直都是我们四个里面,最纯真的一个,他喜欢画画,喜欢的近乎痴迷,那时他就说,长大后只需要画画,别的什么都不需要。那时候吴家已经不再是小打小闹做生意了,开始渐渐做大。但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

所以吴雁南说的话,深深地伤害了他,自己引以为傲的,不依靠家里得到的,原来背后还是离不开家里的钱。刘建嗯了一声,对一个痴迷于画画的来说,攻击他最有利的武器,就是他画的不好。

廖文鸾似乎陷入回忆中:“阿鸯也一直学画画,但画的没有阿北那么好,而阿北也一直和阿鸯很说得来,那时的我,以为这样就会永远。”姐妹俩和兄弟俩,这种搭配想来也是长辈们喜闻乐见的,所以也没阻止,之后的事情也那么顺理成章,怀孕结婚生子,廖文鸾闹脾气后离婚,但并没和吴雁南分开,所有人都认为,这对小夫妻迟早会复婚。

这些事情刘建已经知道,但听当事人讲述那是另一回事,感到廖文鸾颤抖,刘建伸手揽住她的肩拍了拍。廖文鸾叹了一声:“直到爸爸下葬的时候我都这么以为,甚至阿鸯那时对我吼叫,爸爸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是你,为什么你连他最后一眼都没看到?廖文鸾,你还有没有心的时候。我都以为,这是我的错,阿鸯她太伤心了。可直到宣布遗嘱,爸爸本来答应给我的文华苑那套房子都归到了阿鸯的名下,我才知道自己错了。”

刘建拍拍她的头:“别想了,鸾鸾,这些事都过去了。”是,都过去了,过去的十年里,这些事曾经被无数次翻出来过,让廖文鸾痛不欲生,最亲近的丈夫,最贴心的妹妹,失去母亲后慈爱的舅妈,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自己看错了还是做错了?廖文鸾的背微微挺直:“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我做错了,也不是我看错了,而是他们当时说的话,或者都是真的,只不过不是从心里说的而已。最搞笑的,大概是阿南,他和我从小认识,相恋那么多年,还有个儿子,可他竟然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以为把我放进一个笼子里关起来就是对我好。可是他还一直以为这就是爱情,”

听到情敌名字被提起,刘建有些不高兴,可听到他被提起是证明廖文鸾已经彻底放下他,刘建心里又觉得十分开心,只是静静地听廖文鸾诉说。被所谓爱情蒙住了眼,所以吴雁南才会听廖文鸯的话,因为在所有人心里,廖文鸯是最了解自己姐姐的,那么她说的关于廖文鸾的一切,都是对的。

可惜,一切都已改变。廖文鸾看着远处灯火:“我无法原谅的,是廖文鸯在爸爸过世前所做的一切,她让我没有见到爸爸最后一面,让爸爸带着遗憾离开,,我永不原谅。”那些一般人眼里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算什么?不过是些身外物,但爸爸带着遗憾离去才是廖文鸾心底最深的痛。

风吹着她的头发,刘建的声音变得很温柔:“我知道,我知道,我了解,只有不知道的人才会以为,你是为钱所回来的。”廖文鸾的眼变的有些深邃:“所以,廖文鸯敢回答吗?她所得到的一切不是算计得来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该是她得到的。”

刘建没有说话,不知道廖文鸯有没有机会知道,自己失去了的是什么,被仇恨蒙蔽了眼的她,过的其实未必有那么开心。

阳光洒进屋子,吴雁北醒过来,感到这是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吓得他立即坐起身,感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而自己还穿着衣服才松了口气。门被推开,探头进来的是吴劲节,看见侄子吴雁北想起这是哪里,招手说:“小竹子,早上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在想,廖文鸯如果不是这样算计,所得到的可能会超过她现在所拥有的。但这样的话,她或者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生母。因为沈婉的幸福在她看来,是伤害了自己母亲得到的。


43、伤人

吴劲节的眉头却紧皱在那里;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而是一个忧心忡忡的大人。昨晚的争吵又浮现在吴雁北脑中,他叹气招手:“小竹子;我和你爸爸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吴劲节摇头:“不;叔叔,我是想告诉你,我爸爸说的不对;你画的很好。”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小小少年的脸色显得那么庄重;吴雁北是真的露出笑容:“我知道。”吴劲节还是摇头:“叔叔,我不是骗你的;我还在美国的时候;看过你的画,我就知道,你画的非常非常好。”吴雁北的笑声透着喜悦:“我知道我知道。小竹子,你真好,没有了吴家,我还有画笔。”

吴劲节点头,门被象征性敲响两下,廖文鸾出现在门口:“小竹子,让你来叫叔叔吃饭,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来?”吴雁北掀开被子下床,拍拍侄子的头:“走,吃早饭去。”

餐桌上已经摆了包子稀饭,还有几个煎蛋。刘建正坐在桌边翻着报纸,看见吴雁北出现就打个招呼:“早。”这个男人和廖文鸾是什么关系,如果说昨天之前吴雁北还十分在意,今天就毫不在意了,毕竟廖文鸾说的对,十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发生什么改变是很正常的。

廖文鸾打开冰箱:“喝牛奶还是果汁?”吴雁北坐下后先去盛稀饭:“给我杯咖啡,谢谢。”廖文鸾拿出牛奶放进微波炉里热:“早上空腹别喝咖啡,再说我觉得你睡的也很好,不需要咖啡醒脑。”

刘建也接过牛奶:“嗯,早上还是喝牛奶好一些。”餐桌上气氛那么轻松,没有人问昨天的事,就好像一个平常早晨一样。吴雁北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接过牛奶笑着说:“这些都是鸾鸾做的?我听妈妈说你现在做菜很不错,没想到啊没想到。”

廖文鸾往儿子碗里放一个煎蛋,笑容平静:“什么没想到,我又不是从来都不会做,只是以前做的不大好罢了。再说,在国外,不会做中国饭,饿都饿死了。你不知道在外面请一个好的中国厨子有多贵?”

吴劲节的小脑袋也抬起:“妈妈刚学做饭的时候,除了炖汤就是炖汤,我一连喝了一个月的汤。”看着儿子那满脸嫌弃的样子,廖文鸾点他额头一下:“你自己不是说很好喝吗?”吴劲节摇头:“那是为了鼓励你,不然,我连汤都没得喝。”

气氛更加轻松起来,稀饭包子煎蛋配牛奶的奇怪搭配让吴雁南也吃的很开心,吃完收拾好桌子,廖文鸾把碗盘丢给刘建他们洗,这才问吴雁北:“你要去哪里,我这里可只能收留你一天。”

吴雁北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廖文鸾:“鸾鸾,我想问问,十年前爸爸去世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廖文鸾的手顿在那里,接着皱眉:“你不知道?”吴雁北摇头:“那时候我在上学好吧,只有趁下课的时候过去医院,基本也见不到你,有时能遇到爸爸醒过来,他会问起你,但我也不知道你在哪里。问阿鸯,她会说可能你有别的事在忙。”

吴雁北停下说话,因为看见对面的廖文鸾已经流出泪,爸爸醒过来的时候会问起自己,可是自己从没有遇到爸爸醒过来的时候,到医院的时候爸爸都是在昏睡。廖文鸾觉得心都痛了,那种像被绞碎掉的心痛从没有经历过。爸爸爸爸,当叫着爸爸而从来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廖文鸾才感到孤独害怕。

廖文鸾很少流泪,更没有这样的默默流泪,吴雁北伸手拍拍她的手,廖文鸾抬头,深呼吸:“我没事。”可刚说完话,喉中就发出一声尖啸,那声尖啸如绝望中的幼兽。吴雁北站起身搂住她的肩膀:“都过去了过去了。”

是,都十年了,可是正因为如此,不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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