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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族灰姑娘by佟言-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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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女轻男的教育方式,严重扭曲了他儿子的思想。从一名出色的大学老师到一个不折手段的黑心商人,这样的转变放在亨利身上并不突兀。
狗急了跳墙,米歇尔的激将法用的不错。
“你在干什么蠢事,”加菲尔德震怒的转身,上前就给了亨利一巴掌。他们本来还有狡辩的可能,问题是现在亨利的开枪无疑就是坐实了事实,加菲尔德能不气吗。
枪声像个信号,通知外面的警察进来。灭顶的灾难就这样降临,加菲尔德父子前一秒还春风得意,后一秒就被警察带走,整个过程从发生到结束不到十分钟,在场的其他人都傻住了。看米歇尔的眼神都是战战兢兢的。
“如果你们之中还有谁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就在这里解决,”米歇尔视线所扫到的地方,众人皆低头不语。
只见杜克拜伦轻不可见的朝他点了点头。
加菲尔德绞尽脑汁所谋求到的地位,就这么被米歇尔疾风扫落叶一般击毁了。而这件事在法国商圈中,无疑如同地震,掀起巨大的反响。报纸上争相报道宝蒂那的夺权始末,其中最醒目的内容就是去年科芬花园剧场死伤惨重的火灾。本来已盖棺定论的意外事故,被重新翻案了。检察官正式逮捕亨利摩勒斯,查封了摩勒斯家的财产,并将进行更加深入的调查。
加菲尔德所营造出的伪善巨富形象轰然间倒塌,先前与他交好的友人纷纷嗤之以鼻,令人讽刺的是这些人不久以前才参加过他女儿的婚礼。
米歇尔重新执掌宝蒂那烟草,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杜克拜伦职位不变,甚至有成为米歇尔左膀右臂的趋势。
脑子转得快的人这才醒悟过来,杜克拜伦分明是米歇尔安插在加菲尔德身边的眼线。难怪米歇尔敢安心离开法国,难怪他一点都不在意丝楠对宝蒂那的态度,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狡猾的老狐狸不会让自己处在下风。
在宝蒂那烟草动荡后不到三天,米歇尔举行了一场公开声明会,他邀请了巴黎每一家报刊媒体的记者,一些公司的领导者,政府官员,以及几名律师和法官其中就包括海默的父亲。没有酒水,没有食物,大家都坐在场下干巴巴的看着台上的米歇尔,这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场‘新闻发布会’。
“在我的律师和琼斯兰大法官的见证下,今天我要声明三个内容,第一,我声明我的儿子普尔曼欧罗斯和我的养女丝楠霍尔斯图的婚姻是合法的,他们已成既定事实的夫妻。”
‘哗’的,台下议论开了,他们谁不知道当初普尔曼和丝楠在鲁昂偷偷登记,最反对的就是米歇尔,怎么现在普尔曼死了,态度忽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呢?让人不由联想到刚被证实丝楠的身世,难道就因为丝楠是海华思家族的后人,身份配得上普尔曼?
米歇尔平静的面对众人的反应,等他们声音小了才继续说,“宝蒂那烟草的高层变动相比大家也都知晓了,具体细节自有检察官查明,我再不表。我要声明的是,我任命杜克拜伦从今日起正式为宝蒂那烟草执行主席,行使全部行政权力。”
“我声明的第三个内容是,阿朗琼斯兰对小普尔曼琼斯兰的收养关系无效,小普尔曼为我所有财产的第一继承人。”
米歇尔说完,台下一片诡静,所有人都惊吓过度,无言以对。

第172章 梦回现代

“有可能是中暑,也可能是水土不服,我说不准,说不准,先用药退烧吧,”医生对汤玛斯夫妇摇摇头。
丝楠半靠在床上,神情萎靡不振。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前天她突然作呕不止,紧随而来的便是高烧。她和汤玛斯夫妇不得不止步于在这个距离暹粒还有好几公里的小镇,万幸的是小镇上有白人医生,不过显然技术堪忧,左查右查都查不出丝楠的病因,除了吃药也没别的法子了。
“你们不用管我先走吧,”丝楠对汤玛斯夫妇说,一旁的小米娜睁着大蓝眼睛望着她,小眉头忧心的蹙起,小小年纪的孩子即使什么都不懂,也感觉到气氛的沉重。
“你把我们想象成什么样的人,我们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汤玛斯夫人握住丝楠的双手,“我们看起来就是不仁不义的样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丝楠想解释,被汤玛斯夫人打断,“你身体虚弱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后面的事由我们想办法。”
丝楠看着汤玛斯夫妇走出屋子,视线有些模糊,眼皮微微下垂,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夫人,你会死吗?”
丝楠一怔,孩子的童言无忌不经意的让她心慌了,米娜双手撑着床铺,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会死。”
丝楠使劲眨眼,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不不,我只是生病了。”
“但是你的身体好烫,”米娜摸了一下丝楠的手臂,“你热吗?我给你倒水吧。”
懂事的孩子作势真的去拿桌上的杯子,背后响起一个闷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米娜回头一看,丝楠从床上一头栽下,整个人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米娜眼睛猛然睁大,尖叫道,“妈妈,妈妈,丝楠夫人昏倒了。”
“楠楠,今天是你二十一岁的生日,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个大蛋糕,叔叔阿姨都要在这里陪你过生日,你的弟弟妹妹也来了,你听得到吗,如果听到了,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女孩欢快的声音里夹杂着哽咽,“你都睡了整整六个月,你比猪还能睡呀,睡神也没这么能睡呀,难道还要睡着度过第二十一个生日吗,该醒了,楠楠,求你醒来吧。”
这个,是黄玲的声音吗?
丝楠惊讶又不确定的想,她有多少年没听过黄玲的声音,她快不记得黄玲的模样了。像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想,她视线里的黑灰忽然变得极为明亮,一张流着泪的清秀小脸出现在她面前。
“小玲子,”丝楠脱口而出。可是对方似乎听不到她的声音,握着她的手默默流泪。而她身后的长桌上,摆着一个圆形蛋糕,蛋糕上标着数字2和1的蜡烛正在燃烧,仿佛在等着主人吹灭它们。
二十一岁的生日?是她的生日?她怎么可能还只有二十一岁,她在那个世界已经度过十六年了。
蓦然的,丝楠的呼吸好像在这一瞬间被扼制住,那个世界…什么世界,难道那不是一场梦?
不对,她不是正在生病吗?米娜还帮她端水啊。
丝楠费劲的往更远的地方看,哪里有小米娜?哪里有木质的欧式家具?这里分明是一间现代医院的病房,有电灯,有空调,甚至还有电视。
这时,门从外面被推开,进来了一个身形高挑的妇人,她化着得体的妆,头发严谨的梳在脑后,看起来不苟言笑。
丝楠却失声的叫道,“妈妈。”
可惜妇人也听不到丝楠的声音,她走到病床前,深深望着床上始终沉睡的年轻女孩,她的面容静谧而富有光泽,嘴角还是微微向上翘的,看起来好像正在做什么美好的梦。医生乐观的说,她这样的情况十分罕见,出了车祸,昏迷半年,身体机能却完全正常,随时都有苏醒的可能。
妇人眸子里闪烁着泪光,她伸手轻轻抚摸丝楠的脸,小心的不让手指上的钻戒划伤女儿的脸,“楠楠,别淘气了,我和你爸爸给你买了一个特别大的蛋糕,你不是最喜欢吃蛋糕吗,快睁开眼睛看看吧。”
黄玲抹干眼泪,犹豫的说,“阿姨,,丝楠她不喜欢甜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眼泪唰的从妇人眼中涌出,“是我们对不起她,我们都不是合格的父母,从来没关心过她。”
“妈,你怎么又哭了,”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少年跨步走进来,乍一眼看,他与丝楠有几分相像,少年看见哭泣的母亲,皱紧眉头,“天天哭,哭有什么用,她又不可能被你哭醒。”
“瞧你教出来的是什么样的儿子,不分场合的张扬个性,说话不经过脑子,”严厉的声音出自一个中年男人,他手里攥着一本病例,应该是刚同医生交流过,他对少年说,“今天是你姐姐的生日,如果你不想来,尽可以走,这里没人欢迎你。”
“你以为我想来这里吗?我本来在北京过得好好,压根没和这位不亲不熟的姐姐接触过,她出个车祸,可要把我家掀翻天了,不死不活的鬼样子还祸害我妈妈,我才不想多看她一眼,”少年嫌恶的说,青春期的叛逆尽显无遗。
妇人忽的抬手给了少年一巴掌,厉声道,“你给我滚出去。”
“妈妈,”少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居然为了这个不相干的人打我。”
“什么不相干,她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畜生不如的话来。”
“我没有姐姐,我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少年冲妇人大喊一声,转身跑出病房。
与此同时,另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在门口看够好戏才慢悠悠的进来,“在姐姐生日这天说这种话真是大逆不道,她就算本来要醒了,也会被气晕过去。”女孩语气有些讥诮,怎么看都像是旁观者看好戏,一声姐姐也叫得违和。
不明所以的黄玲完全被这一幕弄呆了,之后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捂住丝楠的耳朵。
坚强的丝楠啊,在这一刻不自觉的留下了眼泪,所有人都没发现床上躺着的女孩眼角的泪珠。

第173章 挥不走的苍蝇

自从再次踏入印度支那的土地,丝楠似乎患上了一种怪病,这病时有时无,时好时坏,最坏的便是陷入昏迷,任人怎么叫都叫不醒。丝楠的神情总是恍惚的,特别在她看着你的时候,飘忽不定的视线,难以捉摸。
“我们明天就能到暹粒了,在那儿休整几天再出发去西贡。”
“也好,再给丝楠找一个更好的医生看看,她那个样子着实让人不揪心啊。”
丝楠听见车外汤玛斯夫妇的对话,心里很感动,他们对她是真正的关心,哪怕她对他们只是毫不相干的外人。连外人尚且有这样一份心,可是她的家人却…
丝楠想起那天的梦,不,肯定不是梦,每一个画面都太清晰了,一帧帧印在她脑海里,他们的表情和对话依稀能在她的脑海里浮起。
原来她在现代没有死,她是植物人,还惊动了她的父母,她从没见过自己母亲哭泣的样子,她才知道原来她妈妈也是会为她哭的。事实上,她已经不记得最后一次见她父母是什么时候了,好像她刚考上大学那会儿,她爸妈先后来看过她一次吧。
丝楠的父母一个从商,另一个从政,在她六岁那年离婚后就各奔东西了,她母亲李则菲定居北京,改嫁一位高官,生了独子钟驰;她父亲霍立国远赴美国经商,和先前就勾搭在一起的情人结婚,生了另一个女儿霍丝雅。
钟驰不把丝楠当姐姐很正常,他刚上小学那会儿,丝楠曾去北京远远的看过他,她的母亲和继父把儿子骄纵成小霸王,目中无人,唯我独尊。
相比较而言,丝楠和霍丝雅更熟悉一些,霍立国后来带着妻女回国常驻,而且就在丝楠所在的城市,只不过隔得很远,几乎没有交集。她只知道霍丝雅是标准的白富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学的地方都是国际学校。
她是爹不亲娘不爱的孩子吗?应该不是,她父母对她也很好,衣食无忧,有求必应,该给的钱一样不少,所以她一点都不怨恨她父母,反而觉得他们离婚去找各自所爱是正确的选择,她清楚的记得每一位家庭成员的生日,每年都按时寄给他们生日礼物,可是她自己的生日,却从未收到来自他们的礼物。
也许就是因为有这么复杂的家庭,丝楠才比一般女孩独立坚强得多,她是乐天派,习惯一个人的感觉,一个人住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旅游…最后一个人来的这个奇异的世界。她真的是一个太容易满足的人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在看到她弟弟妹妹对她冷漠的态度,她的心好像被人铲了一块的疼。她应该明白了,不是你付出,就会得到相同的回报的。
人行道上,嘈杂的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有的行人慢条斯理,有的匆匆忙忙。暹粒城无论何时都这么热闹,丝楠感觉比离开时更热闹了。
丝楠和汤玛斯一家来到一家高档餐厅,餐厅很大,里面有许多单间,临街都有阳台或露台。小米娜吵着要坐在露台上的座位上,大人们自然得由着孩子。餐厅是高棉人开的,分了几层,有专门给欧洲人服务的楼层,但他们没有选择,而是跟许多高棉人坐在一块。小米娜很喜欢露台上的花圃,位子都没坐热就忙不迭的跑过去摘花。
丝楠是汤玛斯夫妇的翻译,负责点菜。原本在磅逊他们也有翻译,还有接待他们的人,但这些人把他们送到暹粒就离开了。
“真是上帝的巧合,没想到我们在这儿又遇见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正在用餐的几个人。
看见不知何时走到他们身后的男青年,丝楠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来人与他们乘同一艘轮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名字似乎叫凯尔,在船上死皮赖脸缠了她几次。
“汤玛斯先生,汤玛斯夫人,噢,还有丝楠小姐,你们近日来可好?”男人自来熟的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笑容满面,比丝楠等人兴奋得多。
凯尔当然兴奋了,他早就盯上丝楠了。这么风情万种的美女实在少见啊,何况还是单身一人,可是美女不给他面子,他碰了一鼻子灰,不过越是这样,越有挑战性呀。再说在暹粒还能遇见她,就是上帝的安排啊,他要是还不拿下她,脸还往哪搁?
“丝楠小姐,你第一次来暹粒吗?需不需要我带你到处转转,我很了解这个地方,”凯尔开始对丝楠大献殷勤。
他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熏得丝楠脑子发晕作呕,汤玛斯夫人见丝楠的脸色不对,连忙说,“丝楠最近生病…”
话说一半就凯尔就插进去,他语气夸张的惊呼,“噢,什么病,丝楠小姐看起来的确是身体不适,要不要我为你请医生过来。”
“只要你离我远点,我就能好很多,”丝楠冷不丁的说。
流里流气的凯尔一下子吃了瘪,表情要多难看就多难看,汤玛斯夫妇低头闷笑。
“叔叔,你坐了我的位子,”小米娜撅着嘴,叉腰瞪着凯尔,“你凭什么占我的位置。”小姑娘不懂事,伸手就要去扯凯尔的衣服。
凯尔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哪里容得下被一个小孩子欺负,当即一甩手,推了小米娜一把,她的小身体立刻摔倒在地,孩子的第一反应就是张嘴大哭。汤玛斯夫人赶紧弯腰抱起女儿,抬头怒斥凯尔,“你怎么能对一个孩子动手。”
“你们的女儿没有教养,我就替你们好好教育她。”
“没有教养是你吧,”温和的汤玛斯先生亦然愤怒,矛头直指凯尔。
其他高棉食客也不用吃饭了,一个个都看向这几个白人,他们不敢掺合,围观也是悄悄的。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得罪了我,你们不可能活着离开柬埔寨,”凯尔狠狠的威胁他们。
丝楠闻言却不禁想笑,而且真的笑出来了,在凯尔眼里这无疑是嘲笑。
“给脸不要脸的贱人,”他抬手竟又要打丝楠。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三四个强壮的高棉人,把他的手脚捏住。

第174章 再见到信

“把这个捣乱的白人赶出去,”一声命令下来,凯尔连抵抗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拖走了。丝楠他们被这突然的一下子弄得诧异了半天。
周围的高棉人惊呼,
“是信大人,信大人今天竟然在这里。”
听见熟悉的名字,丝楠一惊,下意识回头就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高棉青年,他比记忆里的男孩要高大许多,可是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却一点也没有变。此刻他正满含笑意的看着她,“丝楠,好久不见。”
久违的热烈感情浮上心间,丝楠快步走向他,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个亲密的拥抱,“真不敢相信还能再见到你。”
汤玛斯夫妇不意外丝楠在这里有熟人,但真正看见她和高棉人抱在一块,心里面还是有种怪异的感觉。他们之前从未来过殖民地,而这种感觉来自对其他民族的排斥。连本来在哭的米娜都闭上了嘴,眼巴巴的望着丝楠。
丝楠这时当然顾不上他们,心思都在信身上,他们已经十年没见过了,十年啊,该改变的都改变了,但是信给她的感觉一如从前让她安心。
“你也来这儿吃饭?”
“算是吧,这家餐厅是我的。”
“可是你得罪了那个白人不会有事吗?”丝楠蹙眉,担忧道。
“有事的是他。”
信语气里都是自信,一点都没有把凯尔放在心里,更没因为他白种人的身份而怯怕。
丝楠怔的这才好好看看信,他完全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举手投足都是从容镇定,身上穿的柬服是场中高棉人中最高档的,哪里看得出曾经那个黑瘦男孩的影子,他现在的地位肯定今非昔比了。
“你们还没用餐?”信注意到空空如也的餐桌。
“是,”丝楠点头,“我们刚点完菜,就被不识相的苍蝇骚扰了。”
信笑了一下,“不如去我家吧。”
丝楠才知道信的家就在餐厅斜对面不远,是他们来的时候就看到的一片用铁栏杆围住的到特别开阔的土地,白色的欧式大别墅被绿荫遮掩住,修剪整齐的草坪和花木让丝楠先以为是哪个法国官员的住处,没想到是信的房子。铁栏杆外面有人值守,里面也有侍卫,安全措施很严密。
汤玛斯夫人抱着女儿和丈夫走在他们后面,神色惊讶有有些警惕。丝楠果然如他们所猜想的不是普通人。
“你现在是,,,”丝楠迟疑的问。
“我是这里的大邦主,”信的口气随意得好像在说他早餐吃了什么。丝楠愣了半天才会过来,“米达意大邦主把位子传给你了。”
丝楠开始是很震惊,之后又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信是个优秀的人,米达意大邦主选中他是早晚的事,否则他也不会把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嫁给信。
“他是前年去世的,其他人都以为是腊尼,我也这样认为,”信边说边引着丝楠他们进到宽敞的客厅。
信的房子无论是房型还是装饰都是全西化的,要不是他本人和来往的仆人都穿着柬服,丝楠真看不出来这是高棉人的住所。
丝楠等人刚坐稳,就有人从楼上下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奴仆。
“你不是要去工厂吗?怎么这么快就,,,,,”她的话在看见丝楠后,戛然而止。
丝楠看着妇人打扮的美女,问,“莉莲,还记得我吗?”
“你是,丝楠,,”莉莲捂着嘴不可置信。
莉莲准确的叫出丝楠的名字,丝楠原本没指望她记得自己,她不知道信总对莉莲提起他们相处的过去,像讲故事那样,让莉莲想忘记丝楠这个人都不可能。莉莲的反应比信还激动,换做谁,看见自己丈夫朝思暮想的女人,都不能淡定吧,信曾向她坦言,丝楠对他是梦,他得不到,却铭记在心。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丝楠不吝惜的赞美莉莲,除了花良,莉莲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高棉女人。
莉莲脸一红,“什么漂亮不是漂亮的,就是黄脸婆,孩子一个个都上学了。”她的话才说完,一个小手小脚的小女孩哒哒的跑下楼,“姆妈,姆妈。”她跑到莉莲跟前,莉莲把她抱了起来。
丝楠盯着孩子的脸看了半天,问信,“这是你的女儿?”
信刚要说话,莉莲就一脸幸福的说,“第二个女儿,我们已经有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肚子里的这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丝楠笑着感叹,“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了,上一次见面,我们还只是孩子,现在却都为人父为人母了。”
信很快抓住丝楠话里的信息,“你也有了孩子?”
丝楠点点头,“刚出生,是个健康的男孩。”
“他父亲是,,?”
“是普尔曼。”
信果然一副极度震惊的样子,普尔曼在他记忆中可不是个好东西,丝楠嫁给他,无疑等于嫁给一个流氓。
“是不是他强迫你?”
“不不,你误会了,”丝楠连忙摆手,“这个故事太长,我们边吃边说吧,你看我的朋友都饿了。”
汤玛斯夫妇可一点都不饿,他们虽听不懂丝楠和高棉人的对话,但对眼前的一切好奇极了。活泼的米娜看见信的女儿眼睛发光,她好久都没和同龄小伙伴在一块玩耍了。
丝楠跟对方互相介绍了一下,然后大家齐坐在餐桌上。双方都是和善好相处的人,不存在什么尴尬的地方。
“我和普尔曼是自由恋爱结婚的,比起当初那个鬼样子,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对信依然不信的眼神,丝楠也没办法,继续说,“普尔曼是陆军少校,一年前被派往越南北部战场,可是他们乘坐的舰船在距离越南不到一天路程的海域沉没了。”
听到这里,信和莉莲同时放下餐具。
“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所以我丢下孩子来找他。”
信的心情复杂难以言表,他看见丝楠眼里的执着和坚持,什么样的力量能支持她不顾一切的再次回到殖民地?答案是不言而喻的,丝楠爱普尔曼,这份爱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深。
“你现在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什么也没有…”

第175章 不寻常的走失

丝楠在信家里受到最好的招待和照顾,她再次体会到特权阶级的优越性。她没细问信怎么在短短两年内完全掌控米达意偌大的家业和土地,就信有法国人撑腰这一点,就让他比其他人高出一个头。所以别看不起上门女婿,信比米达意大邦主几个儿子都出色。米达意家族的其他族人还住在先前的老房子里,除了必要的节日和合帐之外,双方互不打扰。
信的老母亲桑贝,如今代替了正雅夫人成为几千亩橡胶园的管事,原先波罗村的老老小小全都搬到园子里,给信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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