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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族灰姑娘by佟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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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法国人,她的同类。”
丝楠被彭充冰凉的眼神惊住了,直白的表现出他对她的厌恶。
原来彭充一直讨厌她,难怪他很少主动与她说话。
“快回去休息去吧,”阿金叹了口气,对丝楠说道,“信等着呢。”
丝楠闷不作声,旋身就往住处跑去。
老远的,丝楠便看见一个瘦高身影坐在木台上,往这边张望,背着阳光,他的身体单薄的如同林子里的野竹,笔直直。
丝楠越发加快速度跑近他,信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你终于回来了。”
丝楠知道信肯定等了自己一夜,以前并不是没有过,只是这次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丝楠无法笑哈哈的对信抱怨。
信不多说什么,他已经给丝楠铺好床,累极的丝楠躺下,很快就睡着了。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这期间,受伤的迪斐被送到密列的治疗所,那里有专门的止血药和消炎针。总督和他金贵的儿子也去了密列,邦主老爷,正雅夫人还有腊尼也过去了。少了法国人,喧闹的橡胶园一下子宁静下来。大家恢复原本的生活,该出去干工的干工,该清扫的清扫。
只有丝楠成了最清闲的人,她是法国少爷的救命恩人,总督又原本就准备带她去暹粒,她在园里的地位一下子高了许多。
连留下来看园的加仑对她的态度都来了个急转弯,信出工的时候,他会派人把饭菜给丝楠送来。
如此殊荣令丝楠受宠若惊。而园子里说闲话的人越来越多,彭充已经完全不跟她说话了,阿金看见她也只是尴尬的笑,至于瓦塔,自从那天晚上信为他得罪法国人后,他便很少出现在丝楠面前,丝楠倒是发现他经常与玛妮在一起,很多人都传两人好事将近,这不是个讽刺么,之前那么坚守的信仰,遇到美女也是枉然。
而且法国人走后没多久的一天,玛妮给她送来许多丰盛的水果。以前玛妮经常这样做,还给她送新上衣新裙子,可是现在她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用处在‘冷战’或者绝交的边缘不是吗?
“姆妈刚摘的火龙果和葡萄,我看新鲜就给你送来了,”玛妮笑着说,体贴又关切,丝楠心里纳闷好像之前对她甩脸女孩是她的错觉似的。
“谢谢,”丝楠同样笑脸迎人,玛妮曾经害过信,她不会再喜欢这个女孩了,面上客套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我帮你放到桌上吧,”玛妮说着话已经端起果盆往里走,她瞟了一眼地上两张床铺,“你现在还和信睡在一起啊。”
睡在一起?丝楠讨厌这个形容,“是啊,你不也和父母兄弟住一间房么?”丝楠承认自己和一个小女孩较劲很幼稚,她就是看不顺眼玛妮那副嫌弃的样子。
“但你们不是亲人,会有人说闲话的。”
“说就说吧,我无所谓。”
“也是,听说你马上就要被法国大总督接走了,多好啊,以后你变成高高在上的小姐,千万要记得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啊。”
看着玛妮谄媚的样子,丝楠猜到她特意送水果的目的了,巴结这种事在哪个国家都是行得通的。
“别听其他人瞎说,我哪有福气做小姐,还不是去当女佣的。”
“至少你现在过得就是小姐生活,”玛妮不服气的说,眼里的羡慕嫉妒一显无遗,她发现自己失口,连忙说,“要不我帮你打扫打扫屋子?”
“不用了,中午快到了,你还是去帮你妈妈煮饭吧,”丝楠迫不及待的赶人。
玛妮也识相,不多话离开了。
。。
“多美的金盏花,看着它就是一种享受,何必整天愁眉苦脸的,”普尔曼给花瓶换下一束新鲜的花束,转头却发现迪斐像是没发现自己进来似的,望着窗外发呆。
“这种文雅的话可不像你说的。”
“臭小子,我天天冒着火辣辣的太阳过来照顾你,你就是拿后脑勺对着我?”迪斐稍稍一刺激,普尔曼立马恢复原形,嘴里的话没几句好听的,“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就像一只发春的公猫,嗅着鼻子等母猫,然后立刻扑上去。”
迪斐嗤的笑道,“我又不是你。”
“你会的,相信我,只要你继续留在这片土地上,会有数以千计的美貌少女匍匐到你脚边,”普尔曼端起他那副贵族的高傲架子,笃定的神情仿佛坚信小年纪的迪斐将来会和他同流合污,尽管他自己也是一个少年。
“你说话的模样和那些纵欲过度的花花公子没两样,老实说,你到底玩过多少这边的女孩?”
“谁管它,只要高兴就好,”普尔曼的长头发有些挡着眼睛,他又喜欢扬唇轻笑,这种贵族式的笑容在他脸上却带上了放肆和邪气。
迪斐故作遗憾的叹息,“天,舅舅为什么不看着你。”
“因为他也是这样。小子,你还小,做哥哥的我要教育你,别太天真,世上没哪个女人值得我们特别留恋,尤其一个干不拉几的丑八怪就更没有什么想头了,当然,你可以给她甜头,让她乖乖服从你的命令,至于这副忧郁少年的模样就别给我做了,”
普尔曼使劲捏了捏迪斐的小嫩脸蛋,以报复父亲这几日要他照顾小子起居的仇,谁叫迪斐迷路森林是他的过失呢,“放心吧,等交接手续办完,你心心念念的小女孩就会被接到你身边了,”到时候看他怎么整死她。
此刻迪斐哪里有心思注意普尔曼的表情,他完全沉浸在丝楠要来的兴奋里。
然而,天公似乎老是和迪斐作对,因为当天晚上,伤口愈合的他泡完澡照镜子时,发现自己从小佩戴的项链不见了。
“想想你上次见到项链是在什么时候,”米歇尔相当严肃的问迪斐。
迪斐低头费劲回想,“我想不起来了,好像进森林前换衣服的时候还在。哦,我迷路之后还握住他祈祷过。”
“你不是说在溶洞的时候,那个丫头脱过你的衣服?”普尔曼凉凉的说。
“普尔曼,你是什么意思?”迪斐瞪着他。
普尔曼耸肩,“就是你想的意思。”
迪斐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丝楠不是那种人。”
“你有多了解她,怎么就知道她不是那种人?跟着一群恶劣的穷人生活,你还指望她有良好的教养?”
“你。”
“好了好了,普尔曼,你少说两句,别添乱了,”米歇尔实在头疼,他真不该带两个孩子来视察米达意家族的橡胶园,简直一路风波不断,“明天我派人去一趟橡胶园吧。”
“舅舅,”迪斐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您也怀疑是丝楠偷拿的吗?”
“她是一个好孩子,但你要明白那条项链有多重要。”
迪斐不说话了,项链是她外公亲自为他带上的,是欧罗斯家族族长一代代传下来的信物。而他就是欧罗斯家族下一任继承人,也是有史以来最荒谬的一位,因为核心继承权直接跳过他的母亲舅舅哥哥姐姐,而落在他头上。
“如果我父亲知道项链丢在印度支那,你知道他发火的后果,”米歇尔接着说。
迪斐当然知道,他外公肯定会派人强行送他回法国,去年他父母决定接他过来的时候,他外公大发雷霆,气的差点动手打他母亲。
“好吧,但绝对不是丝楠拿的,一定是掉在森林里了,”迪斐最后松了口。

嘿嘿,今天努力更新

第二十二章 她是小偷
第二天,一小队法国士兵围住丝楠和信所住的高脚屋,人们纷纷出来看热闹,为首的士官直接走进屋里,“你们要做什么?”丝楠不明所以,这些人身上凌厉的气势让她疑惑是不是又得罪了耍
士官不说话,一扬手,身后两人就开始翻箱倒柜了,下面的人一片哗然。明显法国人在搜查丝楠的屋子。
丝楠倒是看得开,没有傻到去抵抗或者说维护自己的隐私,站到一边像个无关者看他们把东西弄得一团乱。反正她没有做过亏心事,不怕他们搜,再说房里破败没几件像样的家当,何谈见不得人的东西。
直到一条眼熟的项链从丝楠叠好的一叠衣服里掉出来,她才开始有点不淡定了。
“找到了,”士兵高举着璀璨夺目的宝石,浓烈的黄色就像陈列百年的美酒。
士官说,“米歇尔大人说的没错,果然是这丫头偷走的。”
丝楠耳边顿时如蜜蜂被炸了窝,嗡嗡的不停。
这条项链怎么会在这里?
丝楠的眼神就如见了鬼,她对项链很有印象,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美丽闪亮的东西,可它不是挂在小屁孩脖子上吗?
“把她抓起来。”
丝楠连思考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士兵就已经钳制住她的双手。
“等等,”丝楠冲他们喊道,“我没有偷项链。”
士官看她的目光就像看那些卑微贫穷的恶民,尽管她还是一个小孩子,而且和他来自同一个国家,“那么,为什么你的衣服里有项链?”
“不知道,我不知道,”丝楠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受什么是百口莫辩,所以她此刻无疑是惊慌的,她能做的唯有咬紧牙关不承认,“我没有偷东西,你们不能抓我。”
“哼,还嘴硬,亏总督大人可怜你,还准备把你送回法国,你这样的丫头已经沾上高棉劣种的恶习,回去了也是祸害,。”士官对着丝楠就是一通臭骂,幸好他只会法语,丝楠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横飞的唾沫还是喷到她脸上。
看着这几个人脸上丑陋狰狞的样子,丝楠总算有些体会到英法联军为什么在紫禁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了,如果侵略者都是如此面孔,干出吞噬他国土地和文化的行为倒是在情理之中,再说他们现在不正是在做吗?
丝楠此时完全处于神游状态,像个死尸似的,被士兵夹住腋窝往外头拖,况且她也反抗不了。
在众人的围观下,丝楠被重重扔进猪棚,小破门关上挡住外面晴朗的光线。这里唯一的一只猪已经被吃掉了,只剩下一堆干草和猪屎。
丝楠就坐在一坨猪屎上,细碎的日光投过木门缝隙照在她身上,高温加上夜雨,粪便早就发酵了,臭烘烘的气味几乎要麻痹她的嗅觉。从天堂跌倒地狱大概也就是像她这样吧,丝楠苦笑,望着一处出神,她在想项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天,她呆在屋里,没有出去干过活,但毕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破木板跟现代的防盗门是两码事,形同虚设,任何人都可以进来,把项链放好。
可问题是,她得罪了谁?那个人又为什么要陷害她?
园子里的妇人们还是关心丝楠的,一见她被关起来,就想找人通知信,正好玛妮端着簸箕往这边走,一个妇人连忙对她说,“你赶紧叫信回来吧,丝楠有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玛妮关心道。
“说是丝楠偷了不得了的东西,就等着处死呢。瞧见那边没有,四个身高体壮的白人守着啊。”
玛妮一惊,“处死?这么严重呀?”
“是啊,也不知道丝楠是怎么想的,眼看就能出去过好日子,偷什么东西呢。”
“她不是法国人吗,大人会格外开恩的吧。”
“法国人还不是分三六九等,你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会随便同情阿妈阿狗?”妇人叹了口气,“丝楠无父无母的在我们这儿流浪已经够苦了,邦主多狠啊,孩子也得干重伙,丝楠干得好,被园子里多少工人看不顺眼,好不容易遇上同国人,他们却也没把她当人看吧。”
玛妮面无表情的听着妇人的话,只当妇人看自己时,才唏嘘的应一声。
“也不知道求情有没有用,哎,不说了,玛妮,你快去找信吧。”
“好,我现在就去。”
玛妮放下簸箕,转身往橡胶树林走,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妇人走了,又原路返回来,面带微笑。
。。
“被我说中了,就是她干的,你还跟我争辩,”普尔曼一脸得意,“亏你整天想她,人家却只看中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哈哈,”普尔曼的笑声显然是幸灾乐祸的。
迪斐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一张稚气的脸端得很肃穆,小眉峰都鼓出两个山包了,“一定不是她偷的。”
“我说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普尔曼伸出修长的右食指,戳迪斐的额头,“项链在她屋里发现的,不是她偷的是谁?”
迪斐用力拍掉普尔曼的手,皮肉的打击声很响,“不是还有一个人和她住在一起吗。”
“他?”普尔曼对信的印象很淡,一时竟没想起来信是耍普尔曼算是个怪胎,视面子如命,信打他的疼痛还比不上丝楠当众羞辱他。执着于丝楠的普尔曼就快要把信忘记了。
“那就跟父亲说,把那小子也抓起来,兴许是共犯也说不定,”普尔曼摸着下巴阴险的说。
“什么共犯?还有谁?”一声质问顿时打断兄弟俩的对话,米歇尔开门进来了,手里握着迪斐的项链。
“舅舅,既然东西已经找着,就没必要追求丝楠的罪责了。”
“看吧看吧,追究?你心里也承认她是犯人不是吗?”普尔曼的鸭嗓子又来了。
迪斐愤而反驳,“我没有。”
“好了,”米歇尔整了脸色,对迪斐说,“迪斐,瑟琳娜叫你到我这边来,一是他们太忙没时间陪你,二是希望你多了解柬埔寨的地理和文化,而不是让你和那些没有受过教育的孩子一样在山林里撒野,更不是整天围着一个平庸的小丫头转。”
作为迪斐的舅舅,米歇尔很少对他发怒,而现在迪斐被他训斥的低下了头,眼睛也红了一圈。
碍于父亲和妹妹的面子,米歇尔只能缓和语气道,“我也知道你对丝楠有好感,这没有什么,每个男人都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但我们都是有理智的,她突然出现在高棉人群居的村落里已经很奇怪了,尤其现在我们在柬国根基不稳,英国人还在旁边盯着,哦,对了,我们根本不能肯定她是哪国人,米达意的儿子说她是法国人,你觉得像吗?一个人就算摔坏脑袋,会忘了母语却记得另一个国家的语言?还有她的生活习性。。”
“也许是跟高棉人生活久了,”迪斐的声音很小。
“哈,不是说不到两年吗,两年就可以把一个人改造的如此彻底?”米歇尔冷笑,“我倒觉得她更像美国人,不伦不类。”
“可是她救了我,”话到这个地步,迪斐还是没被米歇尔说服,即使他心里也开始充满疑问。
“也许那是她计划好的呢,如果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而有意接近你,骗取我们的信任,进而偷走我们家族的信物,幸好我们发现的早,要是把她带到暹粒去,天晓得会发生什么。”
别怪米歇尔想太多,能做到殖民地总督的大贵族,怎么可能不是善于攻略的阴谋论者。他甚至怀疑丝楠是不是高棉人的诱饵,引他们上钩,要知道计算丝楠刻意隐藏,有心人也能看出,她的一言一行并不像一个正常孩子。
迪斐闷头不语,普尔曼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已经派人把那个高棉男孩也抓起来,他们两人肯定有关系,”米歇尔说着把项链戴在迪斐的脖子上,“有过教训,不能再弄丢了。”
迪斐摸着宝石的晶面,表情有些茫然。
“明天我再去一次橡胶园,亲自审问她,如果她诚实交代,我会放过她,你喜欢她不是吗?”米歇尔摸了摸迪斐柔软的头发,“但是这样的女孩不能留在你身边。”
丝楠这时哪里知道自己被轻易的盖棺定论,还在可笑的推理里成为一个身世复杂,狡猾过人的多国小卧底。戴这么高的高帽子,她或许还要感谢米歇尔看得起她。
丝楠不是笨蛋,在足够的思考时间里,她已经想到最有可能是谁栽赃她。那天玛妮莫名其妙的给她送水果还要打扫房间,太刻意也太可疑了,是不是就是趁那个时候,玛妮把项链塞进去的。
穿越以来,丝楠都是全然真心的对待她遇到的每一位高棉人,没有半点防备,丝楠想起去年把她推进涨潮河流里的波杜塔,在乱世最底层挣扎生活,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如果木有意外,这段时间大概可以连续更新了

第二十三章 发泄装疯
“哎,信,你有鞋子了。”
“你啊,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笑,”信很担忧。他是被人从树上扯下来的,树干上系着的刚接满的一大碗橡胶油泼了满地,还洒在他脚上了,现在这些粘稠的胶油结成了壳,成了一双乳白色的天然雨鞋。可笑的是,信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穿鞋。
现在橡胶的应用可不像现代那么发达,种植规模也很小,整片柬北只有这一个橡胶园。橡胶园里的橡胶多数用来制作雨衣和雨鞋,还有一些玩具例如皮球,米达意家族在密列和暹粒有专门的加工工厂。热带国家本来多雨,雨具受欢迎程度可想而知,但又因为橡胶油取得的困难,橡胶制品都是价值昂贵的,在印度支那只有权贵阶层和有钱的外国人才用得起。赚钱的买卖谁都想做,所以法国总督才特意亲自过来收购这座橡胶园。
丝楠就在看信的鞋子,他脚上的橡胶是直接干掉的,没有专门的晾晒烘烤,不到明天就会被空气分解软化了,“正雅夫人也真是小气,这么多橡胶,给你们每个人做一双鞋子多好。”
“雨鞋闷脚,穿着不舒服。”
“我是指运动鞋,可以登山爬树的那种。”这个年代的人们的鞋子除了皮鞋就是布鞋,从没有人想到拿橡胶做鞋底。
“运动鞋?管什么运动鞋,先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呀。”
“慌什么,我发现这里除了臭点没什么不好,有吃有喝还有专门的守卫,”丝楠枕着自己的双臂,两眼望着从茅草顶宽大的间隙里透进来的漂亮的星星。见信半天没搭理自己,她拽了拽他的袖子,笑着说,“别愁眉苦脸了,东西又不是我们偷的,有什么好怕的,”丝楠拍拍自己旁边的地方,“来来,快躺下,我们一起看星星好好睡一觉。”
信不动,“哎呀,好了,现在担心慌张有什么用呢,明天依然还是会来,干嘛不开开心心过好今晚?”丝楠耍赖的硬是把信倒了,然后不客气的躺在他身上。人肉垫当然比稻草更舒服,信是个老实人,一动也不动,心甘情愿的。
“都是我才连累你也被关猪圈,为了表示歉意,我给你做一双鞋,你一定穿啊,”
“好,”信有些无奈的说,换做平时丝楠给他做鞋,他肯定欣喜若狂了,可现在他哪有心思想鞋子啊,他知道丝楠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提项链的事,大概是不想让他担心,但他一想到其他人说要处死丝楠就怕得不得了。“如果明天他们逼问你,我就说项链是我偷的。然后你。”
“你敢,”丝楠侧身一把抓住信的领口,用下巴抵住,两双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信惊的眼睛睁得老大,傻傻的看着她,“明天你什么话都别说,不是我们做的,没有人能诬蔑我们,想让我们背黑锅,想杀我们?下辈子做梦去吧,狗娘养的法国人。”最后一句,丝楠是突然吼出来的,还是汉语,硬是吓了门外守卫的两个白人一跳,而且其中一个正在啃猪蹄,肥肉卡在喉咙里,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气的一脚踢在门上,“叫什么叫,要死吗?”
脆弱的门经不起他这一踢,蒲扇蒲扇几下,就咚的倒地了,士兵也因为反作用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晚上的,这声音就跟地震似的。
“哈哈,两个傻逼,”丝楠对着两人大笑,那狂妄的姿态让闻声感到的其他人呆若木鸡,信也惊呆了,“丝楠,你在说什么?”
“鸟语。”丝楠随口一答,于是中华博大精深的语言成了鸟语,而随后丝楠对着两个白人士兵开始了长达十分钟国骂,后来加仑是这样把当时丝楠的样子形容给其他人的,披头散发,翻白眼,拉长脸,双手叉腰,两腿大张,一副要冲过来的姿势,形如一个小泼妇,而背景却是臭气哄哄的空气和破烂的猪棚,吼着所有人都听不懂可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的话。
等她骂完,两个白人完全没了吃宵夜的胃口,后面的人更是睡不着觉,他们都在想丝楠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丝楠长长舒了一口气,果然舒服多了,再好脾气的人也有发飙的时候,再有教养的人也有骂人的时候。穿越后被压抑的东西似乎在一瞬间被全部释放出来,恐惧、气愤、茫然、愤怒,丝楠不会跟任何人说,她受够了没有电灯的夜晚,受够了没有空调的炎热,受够了每天干比血汗工厂的工人还繁重的劳动却没有工资和加班费生活。
她一直忍气吞声,不敢惹事,忍到甚至都对人下跪了,她真的忍到了极限,不就是一条命吗,大不了拼到鱼死网破,或许她闭上眼再睁开就回到现代的家。
人群里的玛妮突然感到一道尖锐的目光,她心尖猛然颤了颤,这么多人,丝楠就盯着她,深黑的眼睛像无底洞,深埋明知一切的了然与智慧。玛妮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看,后退要离开。却被瓦塔叫住,“丝楠肯定受了委屈,她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偷东西,要不我们明天去给他们求情吧。”
“要去你自己去,”玛妮甩下话,逃似的快步往前走。
瓦塔疑惑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跟了上去,“她好像知道是我做的。”
“那又怎么样?”
“要是明天她揭发我该怎么办,那些法国人是要处死她啊,万一,万一。。”
“怕什么怕,她又没有证据,你咬死不承认,她也拿你没办法。”
“可是可是,。。都是你要我把项链放她屋子里的,当时我就说不能这样做。”
“呵,你也没有反对,是谁说讨厌她,希望她滚出橡胶园。”
“但我没想到她会死,我不想害人命啊。”
“事已至此,你后悔也没有用。”
“我想不通为什么你要害她,你明知道信很喜欢她。现在连信也被抓起来了,难道你不救他吗?”
。。
瓦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到底听到了什么。
而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地方,丝楠的声音还隐隐约约的传来,“你要打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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