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美男一般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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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适合这样的表情呢…”言罢，又十分吃力轻咳几声…羽仟画的表情很平静，那神色，甚至让人觉得，这人不过是生了一场病，小睡一场，便能康复一般…

只墨倾城不瞎，又怎会看不见自那女子嘴边不断溢出的猩红，即便那笑容压着，却仍是红得惊心，即便于大红的喜服之上晕不出许多嫣红，却仍是濡湿着教人心惊…

墨倾城很想找大夫，只到了嘴边的怒吼再度被怀里的画儿打断…而后，于瞧见那双盈满神情和坦然的眸子后，再说不出一句话…

就那般，如同愣头鹅一般，看着怀里的人，盛着清淡的笑意，而后拿软软糯糯的声音对她说

“袅儿他，喜欢你呢…”

一时间，墨倾城只觉被这女子脸上灿烂的过分的笑容刺得有些恍惚…那是一种怎样的知觉呢？解脱么，为何还带着淡淡的欣喜…悲伤么？为何又附着浅浅的释然…墨倾城看着，只莫名的觉得不是滋味儿，却偏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说真的，那种找不到支点的无力感几乎教墨倾城发狂…

却终是于濒临崩溃间，豁然开朗…

是的，就是那种知觉…那种明明悲伤得想要哭泣，却不能放声大哭的知觉…那种明明想要歇斯底里却终是只余寂寥浅笑的知觉…

不是伪装，没有逞强，只若失去某些本能一般，将那些笑容长在脸上…若笨拙的小孩子，明明想要，却总也表达不出来…

这一刻，羽仟画给人的，就是这样的一番知觉…若潺潺流动的溪水一般温婉明澈，却终是裹着那若有似无的背负和叹息…而后，做旁人眼中眉目如画的温婉女子，不哭，不怒，不伤，只那般笑着，若找不见归宿的浮萍一般…

墨倾城若星子一般的瞳孔，忽的就泛起浓郁的疼惜，而后，若顶天立地的男儿一般，朝怀里的女子温柔一笑，紧接着低垂眼睑，哽了哽喉咙，哑声道

“我知道…”有些沙沙的知觉，墨倾城说得很轻，似是怕声音再大一点，便会叫怀里这孱弱的女子受不住一般…

喜堂里一时间安静得有些诡异，众人只立于灯火阑珊间心照不宣的一言不发，只是神情很是凝重的看着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羽仟画的墨倾城，似在思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漠轻寒亦是沉默的立在一旁，一向眯得十分慵懒的黑眸，破天荒的，被遣惓的莫名填满，似是想要上前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站在那里，若不知所措的孩子，进退不得…

于是，偌大的喜堂里，只听得见红烛偶尔烧得噼啪作响的声音，以及画儿愈发微弱的喘息，再有的，便是将头埋得极深，狼狈不堪，一言不发的墨倾城…

墨倾城的拳头握得很紧，墨倾城的唇畔几乎咬出血来，说真的，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无力到只能束手无策的等着这个女子在她怀里咽气，而后才能轰轰烈烈的疼上一番…

却不想，原本微阖着眸子的画儿，于这一刻倏地张开眼睛，一双若水墨画一般的瞳孔若浸在日光中一般，明亮得使人心惊…

墨倾城心中一紧，将手中的力道又调整一番，妄图使怀里的人舒服点…却于一刹间，见得画儿唇际妖娆的笑意，若开在夏末的花，展尽最后的风华一般，艳极一时…

画儿眸中的痴，当真若刀子一般，割开墨倾城自认的铁石心肠，而后于晕开经久的疼痛…拿若天籁一般空灵声音轻笑着向墨倾城软软祈求…

“能不能请你…为我做一件事…”

墨倾城已说不出话来，怕还没开口，强压在喉间的那一抹腥甜便会随着痛感倾巢而出…

所以只能紧抿着唇畔，涩然的笑着，而后艰难的点头…

其实墨倾城很想说‘只要你活着，别说是一件事，即便是十件百件，亦不惜一切代价都替你去做…’只对着死亡，这样的承诺，未免太矫情了些…

所以这一刻，墨倾城只能安静的等待，等待这女子临终前最后的心愿，能给自己，那些无力发泄的疼，一个出口…

于是，羽仟画于精神矍铄中拼着最后一丝生气，若没有任何异样一般，将漂亮的瞳孔投向远方，而后笑得一脸清浅，说

“若有朝一日，见了袅儿，你对他说…云卷炊烟袅袅，犹胜人间，江山如画，是故不离…”画儿说到此处，又挣扎着轻咳一番…这才将视线转回墨倾城脸上，那般用力的看着，那般认真的描摹，似要刻在心里一般，而目光灼灼道

“将来有一天，不论袅儿做错了什么，都请你不要丢下他…”言罢，便只看着墨倾城笑，若要用尽一生的笑颜，祈求着墨倾城…

第2卷　逐美男　145　私奔

145　　私奔（2056字）

墨倾城忽的就觉得心里酸酸的，这个女子，直至死，却依然在为旁人所求，那么这一生，又是为何而生呢…

画儿很是聪慧，只于烛泪斑驳间继续笑着，而后迷离了双眼轻喃道

“我所等的，不过是凤国擂台上的那一场心动…等到了，便也就…结束了…”画儿的眸子于愈发微弱的呢喃间渐渐失去神采…如同小扇一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似是有些疲倦一般，双眸缓缓阖上，原本举到半空中的手，终是无力的垂下，于夜色中轻轻摆动两下，蜷出十分好看的弧度，一时间，徒留静默…

墨倾城抬头，双眼紧闭，只搂在画儿腰间的手却若再也控制不住力道一般…整个人，甚至都有些颤抖…

却于片刻后，松了手中的力道，像是恢复常态般，再见不到一丝情绪…却只是很固执的，有些踉跄的拼着所剩无几的力气，抱着怀里的画儿站了起来…扭头，看向一旁一身大红喜服的漠轻寒，柔声道

“我们私奔！”

漠轻寒微微一愣，若泼了墨一般的瞳孔又黑了几分，却于下一秒涌出一丝欣喜…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而后哑声道

“好！”言罢，竟不顾在场仍有许多来客，朝墨倾城走去…

墨倾城一直都是个强悍的主儿，当初凤离殇于她面前魂归西去，都不曾流过一滴泪，所以如今，仍是没有流泪…

只这一刻，像是几分别扭的侧了侧身子，避开漠轻寒要从她怀里接过画儿的动作，而后没有回头，横抱着画儿，率先走在前面…

夜里的风，不很猛烈，却仍是将墨倾城狼狈的衣衫吹出几分飘逸…和着若杂草一般的发丝，当真有种枯萎的知觉…

漠轻寒只跟在墨倾城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大红的锦靴踩出寂寥的脚步声，一时间，竟是谁也没有说话…就那般，于众人的目不转睛兼大惊失色中，踏着刮了满院子的枯叶子，朝北定王府的大门走去…

墨倾城怀里的画儿，此刻只若熟睡的陶瓷娃娃一般，沉静得有些精致的味道…墨倾城的眼睛很黑，睁得很大，迎着风，像是有些迷了眼睛的味道，却仍是，没有流泪的迹象…

天色像是极为配合墨倾城的心情一般，收了原本皎洁的月光，蒙上一层乌云，却偏偏没有下雨的迹象…

墨倾城抱着画儿走在最前面，漠轻寒则不远不近的跟着，也不知是何故，墨倾城来时明明热闹得车水马龙的街道，竟若料见今晚的不平常一般，一时间，竟忽的人烟稀少起来…

媚色没有进去，此刻也就溜溜达达的跟在后头…

于是，一时间，墨倾城抱着画儿，身后跟着漠轻寒，最后跟着媚色，三人一马，一时间，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沧桑，有些不言而喻…

墨倾城只若失了线的木偶一般，脑子里满满的尽是画儿临终前清淡的笑意…那种知觉，若心里长了肉刺一般，触不见伤口，却又无法根除，一时间，很是纠结…

漫无目的的前行，毫无思绪的游荡，这一刻，墨倾城忽然就有些迷茫…她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寻找真爱么？可依着自己这性子，到最后一准儿打光棍儿…

好似飞蛾扑火一般，却总也患得患失…好似不顾一切一般，却频频不留余地…不转身，不听解释，甚至不敢奢望，那卑微的温存…

也许，是因为怕了背叛。兴许，是因为失了勇气…再或许，是总也把自己定义成故事以外的人…

爱笑，且常常笑得很灿烂，若没心没肺一般，不知疼是何滋味……

爱耍脾气，且每每无理取闹时，几乎断了所有的后路，若刺猬，不需要人依偎…

习惯嚣张，仿佛，只要还笑着一刻，便一刻不会难过…

以为，只要装作没有心，便永远不会有心疼这一说一般…

只若真的如此，那么这一刻，这种几近窒息的感觉，应该定义为何？

发神经？抽风？还是其他的什么…

墨倾城深深吸了口气，于是，来自胸口的痛感若寻到了出路一般，倾泻而出…

漠轻寒原本十分安静的跟在墨倾城身后，只于下一刻，见得前方的人儿忽的吐出一口鲜血，却还那般倔强的抱着怀里的人不肯认输…

墨倾城于吐出一口鲜血以后，连口气都没喘，便直接于夜色中低吼

“别过来…”而后将脸色大变的漠轻寒定在原地，没有回头，也就错过了，漠轻寒眸中那惊鸿一瞥的黯然…

墨倾城的脚步已然有些虚浮，几乎顾不得拭去嘴角的血迹，只怀里的画儿却仍是抱得很稳…

而后一步一步，踏向未知的方向…

说真的，那一刻，漠轻寒是极其懊恼的，恨不得直接将眼前的女人直接抱进怀里，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个客栈找大夫看看再说…

只墨倾城的倔强，他懂…跟在这人身边这么久，即便再不了解这人的性子，只那些执泥，他却是见识过的…

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应该说是撞了南墙亦不回头…

坦白讲，这次的大婚，他是存了私心的…想看看这人，会不会如同对凤离殇，对白芷言那般，闻得他的消息，而后马不停蹄的赶来…想看看这人的心里，是不是有他的一席之地…

只如今，他得了答案，却为何一丝欣喜都觉察不到…

这一刻，他忽然间有些明白…为何烈如歌，白芷言，肯那般放下身姿的围在这人左右…

原本，他总觉得，这人无非是贪图美色，见一个爱一个，毕竟初见之时，这人眸中赤*裸*裸的眼神，便教他生不出一分好感…

第2卷　逐美男　146　墨倾城的爱

146　　　墨倾城的爱（2038字）

只说起那一场邂逅，也罢，勉强算是邂逅吧…他只觉得哭笑不得…

也不知是谁之前非要他与烈如歌在自己的床上行那不伦之事，方才肯告知藏宝图下落…却不想，他二人依言而行，反倒不见了策划的人…

再出现时，竟是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还强加给他一个断袖的美称…怕是，唤作是个男人，都会十分火大…

不过现下想想，那时自己确实眼拙…烈如歌那般不近女色的主儿，却于那时反应那般奇怪，像是第一眼，便已发现，这一模一样的容颜，却早已不是最初的人一般，唯独他，不曾想过……如今想想，无非是那时便提不起兴趣。只与这人相处久了，竟当真不能自已…

一个人，即便忘得再干净，可有些习惯，却永远不会改变…

从前的墨倾城只穿白色，他早有耳闻…可这人，却偏偏喜欢那不怎么出彩的淡青色…

从前的墨倾城看似离经叛道，只骨子里，却永远摆脱不了那些循规蹈矩…只这人，偏偏从骨子里惊世骇俗…

最可气的是，这人丝毫不懂得收敛，若没有任何顾忌一般，将自己完全晒在太阳底下…也不知，究竟是思想单纯，还是懒得假装…

只那一身死缠烂打的功夫，当真是无人能及…

兴许，就是习惯那人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所以，当有一天，那张理应笑得熠熠生辉的小脸儿染上了那些莫名时，才惊觉，竟是那般的难能可贵…

俗语说的不错，人都是贱骨头…那人眼巴巴对你好时，却不懂得珍惜。等发现那人心底其实从来不曾为你留过一丝空隙时，一时之间，又堵得慌…

总觉得，那人的好，就应该是对着自己的…

而后霸道的想着，要那人有朝一日失魂落魄时，也连带着自己的那一份…

也许感情，本就是如此，在追逐于被追逐之间苦苦挣扎，有朝一日若开了花，便是皆大欢喜…只若经不起风雨，便索性不了了之…

而眼前的人，却若永远都教人看不透一般…

明明爱得那般沉，却又藏得那般深，只总给人一种错觉，像是无动于衷一般…这一刻，漠轻寒忽然就有些明白，为何这人将怀中的女子看得这般重…

若他猜得不错，只为这女子爱至深处时，却依然若细水长流一般清浅…不浓烈，所以没有那么多的压力…很清浅，却又满是清香…

而这人的爱，亦是这般味道…即便早已融入骨髓，只转身，放手，和释怀的刹那，却仍旧可以若无其事一般，让人寻不出一丝伤感，只偏偏那种知觉，会让人愈发无法释怀…

这样的人，比之常人，爱的时候，总更深更痴些…所以必然，连所需的代价，亦要多些…

首先，失去泪流满面的本能，便是一种常人无法忍受的悲哀…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总教人觉得，这人若天边的云彩一般，不论如何，都拿捏不住…

只事实上，那人从来不曾走开过，就那么一脸闲散的站在原地，只要你回头，只要你用心…只要你足够坚定，便一直站在那里…

所以，往往错过的人，无非是放不下心底的那一份患得患失…

只漠轻寒即便明白了，却不免仍是自嘲了一番…好比这一刻，即便他懂得，即便他知晓，却仍是免不了患得患失，这人的爱，于这样的时空，实在好比罂粟一般，明明知道有毒，却仍是教人无法自拔，疯狂成瘾…

这一刻，墨倾城的头埋得很深，一言不发的模样看不出丝毫悲喜，若说与平时的区别，用萎靡二字形容即可…

不苟言笑，失魂落魄，这些与墨倾城身上极少见到的情绪，在这一刻，若要泛滥成灾一般，惹人难耐…

只于此时，却见得一直跟在最后的媚色忽的扭着屁股奔至墨倾城身边，拱着大脑袋在墨倾城身上一顿乱蹭…那意思很明显，要替墨倾城分担…

墨倾城被媚色撒娇耍赖式的动作弄得失笑出声，一时间，竟若明媚了夜色一般…却仍是腾出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媚色头上光洁的皮毛，破天荒一脸温婉柔声诱哄道

“媚色乖，爷自己来…”

不想，媚色似是犯了牛脾气，死活不依，头一回，没对墨倾城的话唯命是从…仍是万分执着的在墨倾城身上蹭…

墨倾城本就不适，此刻被媚色的大脑袋一拱，脸色又白了一分，当下眼前一花，若非反应快拽住了媚色的马鞍，险些倒在地上…

墨倾城极其小心的护着怀里的画儿，一时之间有些恼了…火气唰的就冲了上来…也不管媚色是不是听得懂，当下怒吼道

“别j8蹭了，烦不烦啊…”此言一出，漠轻寒嘴角顿时抽了抽，却见原本蹭得正欢畅的媚色若真的听懂了一般，竟停了动作，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墨倾城，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竟带了股受伤的味道…

墨倾城是瞧见了的，当下愣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一时间，竟只若傻子一般，脑中一片空白…

电光火石间，墨倾城只瞧见漠轻寒脸色蓦地大变，漆黑的眸子顿时一紧，也不知怎的，竟若饿狼扑虎一般朝自己飞来…

墨倾城傻在原地，一时间没了反应，只漠轻寒离得有些距离，即便伸手再敏捷，总也需要些时间，还没等墨倾城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儿，却只见得身边的媚色若失了控制一般，大屁股朝墨倾城一拱，那叫一个干脆…

墨倾城被掀翻在地，怀里的画儿滚出些距离，墨倾城一惊，欲要去抱画儿，却于惊鸿一瞥间，瞧见触目惊心的一刹…

第2卷　逐美男　147　媚色之死

147　　　媚色之死（2116字）

媚色拱墨倾城并非是没有原因的，所以，当墨倾城瞥见媚色肚子上插着的那通体黑色的箭羽时，几乎陷入癫狂…

她恨死箭了，她发誓，这一生，她再没有比箭更可恨的东西了…

墨倾城顾不得画儿了，当下自地上爬起奔至已然横躺在地上的媚色身边，一把搂住媚色的脖子，妄图拿手堵住那汩汩涌出的鲜血，喃喃自语道

“爷错了，媚色，你别吓爷…爷真的错了，爷不该凶你…”

“媚色乖，别睡，爷给你找好看的公马…爷给你泡一堆好看的公马…”说到最后，墨倾城的声音竟是带了微微的哽咽，只若受伤的野兽般，紧紧抱着媚色的脖子，不住呜咽

“媚色…媚色…”只为何，仍是没有泪…只为何，仍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那箭射中的地方，虽不是致命，只伤口附近渐渐泛起的深黑，却让墨倾城几乎想要杀人…

是谁这么狠毒，她做人虽不怎么成功，却也没结下过什么深仇大恨…如今，为何要将她身边最重要的，一样一样夺去…

媚色是真的很通灵性，这一刻，若明白墨倾城心中强烈的怨恨一般，只艰难的拿大脑袋又蹭了蹭墨倾城…

墨倾城眸中的火焰渐渐冷却下来，原本因为怒气发红的眼睛再度恢复成一团漆黑…却只能紧紧搂着媚色的脖子，看着媚色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缓缓合上，没有抽搐，没有痛苦，只瞧见，有类似晶莹的液滴于媚色的眼角凝成露珠，那么干净，却也那么空旷…

说真的，在墨倾城心里，从来都不曾拿媚色当畜生看待，这马儿聪明得让人惊叹，所以，在墨倾城的潜意识里，媚色于她，若知心的朋友一般…永远守住彼此的秘密，任何人都无法离间…

墨倾城一直以为，只要她愿意，媚色会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可这一刻，像是要嘲笑她的自负一般…如此可笑…

墨倾城忽的就于夜色中仰天大笑，那笑容，刺眼，妖艳，并且凄凉…那笑声，尖锐，嘶哑，并且凄厉…若不笑到泪流满面，便誓不罢休一般…

只为何，仍是没有泪…

墨倾城笑够了，却是一个转身，一把抓住漠轻寒的衣襟，歇斯底里道

“为什么不阻止…你的武功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阻止…”漠轻寒看着这样的墨倾城，一时之间，心痛的无以复加，却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他却是疏忽了，想着只要她无碍，一匹马，又算什么，所以那时，只顾得释怀，却疏忽了，那马儿于这人的重要性…

墨倾城接连遭受打击，饶是再强悍，却也终是一介女子…于是当下红着双眼，几乎嘶声力竭，对天长啸

“放暗箭的！我靠你老母！”紧接着，一口鲜血喷了漠轻寒满脸…

墨倾城身子晃了晃，却还站着，只一瞬，仿佛恢复一贯的波澜不惊…低着头…颓然道

“帮我拾些柴火来…”

漠轻寒见墨倾城终于肯说话了，现实几分犹豫的看了墨倾城片刻，而后一个闪身，没了踪影…

墨倾城于漠轻寒离去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后低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只任由风，将发丝凌乱几分…

仍是电光火石间，墨倾城于身后黑影一闪间倏地回头。那动作快得教人毫无知觉，不过扎眼之间，便夺了身后意欲偷袭之人的长剑…

而后利落的往那人身上一架，一剑于那人肩头刺了个洞，又挑了那人的一根脚筋，而后将沾了血的长剑往那人身上一丢，顷刻间，化作来自地狱的修罗，冷声道

“滚回去告你你家主子，今日失去的，有朝一日，爷会一样一样的讨回…”

那人见墨倾城受了重伤只身手却还如此了得，当下没敢造次，连剑都没敢捡，便跛着腿，捂着肩欲要逃走…

不想墨倾城不依了，只一脚卷起地上的长剑向前一踢，便见那剑正好砸在那人怀里…

与是墨倾城继续飙道

“把你的东西带走，别脏了爷宝贝轮回的路…”言罢，若星子一般的眼睛泛起惊人的森冷…

不错，墨倾城会功夫…那是前世求生之道中被迫学成的手段…

她不会忘记，即便她再怎么渴望阳光，即便她努力让自己过正常孩子一般的生活，却永远抹不去，生命里的那一抹浓黑…

她是警方四处通缉的杀手，她是青龙帮里最神秘的爪牙…

她从四岁起，便被逼着学杀人…

因为，若她不做，被杀掉的，便是自己…

她以为，换了一个时空，有些身份，有些记忆，可以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她厌倦了这双充满血腥的手，所以，她从不轻易出手…

所以，在墨府，她情愿与尉迟笙箫周旋亦不曾还击。所以，于忘情山庄，她任由琴若卿将自己打伤。所以，她任由凤离殇的暗卫将自己打晕…所以，她默许羽皇的属下将她掳走…

她不反抗，她不闪躲，她欣然接受，是因为，至少，那样，于这个时空，她可以厚脸皮的安慰自己，她的手很干净…不曾沾染过那些肮脏…

只为何，一定要逼她…

漠轻寒抱着一堆柴火回来时，便只瞧见兀自低着头情绪翻涌的墨倾城，那一刻，隔着暗沉的夜色，竟只觉得，那女子若要将自己裹入那一片黑暗中一般，此生，再不出来…

墨倾城许是觉察到漠轻寒的归来，当下扬起小脸儿朝漠轻寒粲然一笑，而后云淡风轻道

“火折子给我…”

漠轻寒这才细细的打量起陈列在地上的一人一马，忽的，就愈发看不透眼前的女子…

却见墨倾城只仰起头，没有月色，瞳孔中却自发染了一抹流光，嘴角噙了一抹清浅的笑意，柔声道

“有媚色陪着，定是寂寞不起来的…”

第2卷　逐美男　148　若猫儿

148　　若猫儿（2033字）

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