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比蒙王朝 作者:小爷不是受 完结-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所以,我们身上流着一个可能和我们同龄的人的血。”楚倾国露出一副感到恶心的表情。羽歌夜也被这个想法有些打击到:“你上辈子,应该还是大学生吧?”
“你怎么知道的?你呢?”楚倾国并不意外。“我?我只是个上班族而已。”羽歌夜笑得眼睛微微眯着,楚倾国在日后的相处里,才慢慢注意到这是羽歌夜骗人时的笑容,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忘记现在的问题了。


、16荷塘夕照

“不过你现在已经是大柱国帐子,待遇等同悬帐,可不是平头百姓了。”羽歌夜捏着缠绕在手腕的念青菩提子,“无论是否情愿,我们都在享受这个唐族老祖先带来的好处。”
楚倾国很是纠结地开口:“好处?一方面我知道如果不是生为贵族绝不会有这么好的生活,另一方面我又非常希望能从底层开始混起,成就自己的事业。但是我最无法接受的事情,就是我一个大男人,却要当个家庭主妇,还要为人生子!如果我出生在寻常百姓家,早就入伍从军,力争出人头地了!”
“如果你从军,表现出众,朝廷一定会为你赐婚,会嫁给景帝也说不定。”羽歌夜道出事实,“只能说,我们就是命运选中的,最适合彼此的人。”
“别说了,虽然是事实,但是我现在对任何男男感情都敏感。”楚倾国故意擦了擦手臂好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我姆妈突然被封为大柱国,还真是让我担心,好像,他进京之前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虽然他是武圣,但是终究还要遵守这个朝廷的规则,这是圣尊大祭司和景帝的一局棋,我们现在还都只是棋子而已。”羽歌夜神情忧郁,“就连我们的婚姻,也是为了更高的利益。”
“谁能想到我一个升斗小民,还有机会体会什么是政治婚姻。”楚倾国和羽歌夜一路走到荷塘边,满池荷花开得正好,微风徐来,水汽清香,楚倾国张开双臂,尽力伸展,嗓子里发出一种类似野兽低吼的□声。
羽歌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捏着菩提子的手抬在嘴边假咳一声:“那么,你在七岁之前一直是兽型?”
楚倾国成伸展动作的双臂僵硬了,赤红着脸:“再也不要和老子提这段黑历史!”然后又忍不住带着点小炫耀的语气,“老子可是六岁就变成人型了。”
“哥哥,你又说那些失礼的词了!”楚倾城无奈地喊道,“父亲听到了一定会训你的。”
“管他呢,姆妈自称老子的时候也没见他敢说什么。”楚倾国不在意地说。
“四殿下。”楚倾城俯身行礼,动作非常标准。“你们小时候不在一起接受教育吗?”羽歌夜好奇地询问楚倾城。楚倾城忍不住喷笑:“我们小时候在父亲身边,八岁后去了母亲身边,一直都是在一起。”
楚倾国本来还一脸“说的没错”,忽然反应道:“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和他差太多?”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话题。
“那你们学习礼仪的时间想必也不长吧,可以理解。”羽歌夜收敛笑容,免得再被楚倾国摔个跟斗。
楚倾城连忙替楚倾国开解:“没有,我五岁半就化成人型,比哥哥还要早,所以学的有些过于守礼了。”羽歌夜见他语气黯然,忙安慰:“人与人不同,或许你就是这样的性格,不过你比倾国还早半年变为人型?”
兽人的天赋,就体现在变为人型的时间,那说明他们能够更早控制兽型的力量,没想到看似文弱刻板的楚倾城,却比楚倾国还要天赋出众,而且兄弟两个,都已经是惊人的天才。
“那当然,我们兄弟俩可都是武道天才,势必进阶武圣,引领天下群豪的人物。”楚倾国毫不谦虚地大气挥手,仿佛已经看到天下俯首的场面。
羽歌夜恰好和楚倾城对视,看到他无奈苦笑又带着宠让的表情,默契偷笑一下,没有揭破。
“哥哥,悬帐的品轶服侍都已经到了,你过来和我一起试试吧。”楚倾城想起所为何来。
“还要穿那些东西。”楚倾国虽然不满,但是也知道无可避免,苦闷表情溢于言表。
“四殿下,我们先告辞了。”楚倾城又行了一礼,拉着楚倾国转回坤宁宫。
“四爷。”在清梧院门口遥看良久的一个人影渐渐走近,穿着一身湖绿色长袍,声音温和,他长得略显粗犷,阳刚十足,下巴上还有淡淡胡渣,正是清梧院四大仆役中的晚醉。在羽歌夜还是孩子时,这四大仆役就已经来到了清梧院,贴身伺候羽歌夜,那时他还不叫晚醉,而叫绿韭,后来还是羽歌夜改的名字。
“殿下好眼力,十二凤翎卫中,最干净的就是希奇和沈听河。其余十人,有一位郎轩,是斑斓院的人,有一位铃子虚,是东宫的人,还有卓文君,可能是那位的人。”晚醉站在羽歌夜身后,像是随身伺候一般,保持着礼节性的笑容,但是嘴角轻微的开合,声音清楚地传出。
“还有呢?”羽歌夜缓缓转动念珠菩提子,像是欣赏满池荷花,笑容和煦。
“有两个人,行迹没有丝毫错处,但是嵋生毫无证据地怀疑,其中一位可能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晚醉知道羽歌夜的脾气,故而犹豫开口,“至于最后一位,名叫夏侯,恕我们眼拙。”
歌夜伸手一指池中:“去帮我采十二朵荷花下来。”晚醉听令,撩起下摆扎在腰间走下荷塘。“选取凤翎卫是希烟凌建议的,他能□人手并不奇怪,只是母君同意不过一晚,这偌大的皇宫还有谁能在我身边安插人手?”晚醉恭敬低头:“恕晚醉无知。”
羽歌夜好像没听到这个回答,笑着指点晚醉,“去,摘那朵。”
晚醉缓缓站住脚步,说是荷塘,不过是个名字。上面能建起翠霞亭和九曲廊桥,可见面积。荷塘中央深度不浅,甚至,里面埋过多少白骨都无人知晓,有人传言翠霞亭和九曲廊桥就是为了镇住这荷塘的阴气才建起来的。而羽歌夜信手一指,就指着荷塘最中央。晚醉不是不会游泳,但是他知道羽歌夜从小不会胡来,从不会无故提出这样为难人的要求。
羽歌夜还是带笑看着他:“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晚醉摇摇头:“晚醉真的不知道。”
羽歌夜笑容纯真:“晚醉,我身边四位大仆,只有你会游泳,听说你来自江南菏泽水乡,想必能憋气很久?”晚醉站在荷塘里,夏季池水还算清凉,但是他却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是西宫皇贵君么?不会的,若是,你早该说了。是长殿下?也不可能,他没那么大本事,连父皇的钉子都被你□了。那你说,在这偌大的皇宫,能在母君眼皮底下安插人手的还能有谁?”羽歌夜抬起手来,一只莲蓬被凭空折断,然后缓缓落在羽歌夜的手里,捏破莲蓬,里面吐出白色的莲子,光滑微软,还未成型,“好久没喝莲子羹了,这瑶池红莲是北莽名种,莲子益气助心,可惜现在的莲子吃不得,若是和鸡蛋一起服下,会致死。”晚醉看着那朵莲蓬,咬着嘴唇。
“是不是母君的人。”羽歌夜手中玩转那一把莲子,背对着渐渐下沉的阳光让他看上去更加白皙,乌黑的眼睛里一点光泽也没有,看不出情绪。
晚醉咬着嘴唇,不肯开口。“扑通”,一粒莲子落入了池中,“啊呀,不小心掉下去了,晚醉,你潜进水里替我摸出来吧。”又一粒莲子落在池中,“扑通”声沉重地打击在晚醉的心里,他看着那些莲子,像是滴落的血珠。
“一共是十三粒,一定要全都找回来。”羽歌夜垂下手,话里仍然没有一丝怒气。
但是晚醉清楚地记得,刚刚只有十二粒莲子掉在了水里。沉默的对峙,晚醉站在越来越凉的池水里,脸上是鲜血一样浓烈的夕照。
“怎么,晚醉这么听话的人,竟然也要忤逆我的命令?”羽歌夜有点委屈地开口,“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话?我还担心你被池水凉了身子,准备赏你一碗莲子羹的,这么慈悲的主子,你也忍心欺瞒他?”
晚醉扑通一声跪在荷塘中,池水只没到了膝盖,却带来彻骨的寒意,高高低低的荷花盘桓在他脖颈附近,那浓烈的颜色,像是迫切地想要把他燃烧。
“可别跪在这池水里,听说早先恒帝的时候,曾有宫人谮害凤君,都被投进了这里,这塘泥不知道有多脏。”羽歌夜走进池水里,拉起晚醉的手,上面满是乌黑的塘泥,显然,晚醉撑在池底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把塘泥都挖了出来。
“虽然你原是母君的人,只是赏赐给我,不过既然换了主子,就该知道忠贞不二,怎么写。”羽歌夜看着晚醉的表情,越来越红的夕阳让他的恐惧无所遁形,他用袖子细腻的擦干晚醉手上的污泥,神色愈发温柔而真诚,“我对我的人,从来是最好的,无论你沾了多少污浊,我都会亲手擦去,只要,你是我的人。”说完他双眼看着晚醉,意味深长地微笑,放下晚醉的手,走出水池,湿嗒嗒的下摆留下一路水痕,代表慈悲的念青菩提子在他的小臂下微微摇晃。
晚醉看着羽歌夜走远,猛然瘫坐在水池里,一滴冷汗才从发际滑落他刚硬的下巴。
走到清梧院门口,又一位大仆迎了出来,缀着细小兰花的白衣在他身上如同一层薄雾,更趁他清冷俊俏的样貌。
“四爷何必刁难晚醉,我们是凤君的人,也是四爷的人,难道凤君还会害你吗?”虽是开解,却并无多少恳切,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如果是母君安排的人,母君不会让他抵死不说。”羽歌夜冷笑一声,“除非,这个人让母后也没办法阻拦,只能替他遮掩。”
“四爷聪慧,秋叶叹服。”自称秋叶的大仆并没有被戳破的恐惧,依然是很淡定的开口。
羽歌夜迈进清梧院,一路上表情都未曾变化,被他先遣回来的希奇与沈听河,都没有察觉异样:“去把嵋生叫来。”临进门前,羽歌夜回身对秋叶说道。


、17雏鸟离巢

清梧院四大仆役,晚醉,嵋生,晓梦,秋叶,实际上秋叶原该名为静死,四大仆最后一字恰好合为醉生梦死,但此名太过不吉,所以羽歌夜取“死如秋叶之静美”,取名秋叶。晚醉大气而倔强,嵋生机敏而任性,晓梦巧慧而荏弱,秋叶淡然而无情,四大仆役各有优劣,着实让歌夜喜乐参半。
嵋生身形健美,宽肩窄腰,是很挺拔的男人,但是长相却显得有些过于俊美,所以才会叫做嵋生。进了屋门,他随意一礼,便倚在门上,一会儿看看地,一会儿看看屋顶,脚还在门槛边晃来晃去。羽歌夜端着茶碗,不疾不徐的喝茶,被晾在一边的嵋生晃动的脚不动了,过一会儿也不敢上下乱看,最后变成站在门边,双手背后,犯了错般不敢乱动。
“做这副样子是给谁看?”羽歌夜让沈听河为他续上茶水,上下扫了嵋生一眼,“回去吧。”
“爷。”嵋生惊讶又委屈地喊了一声。
“你和晚醉有争执,小打小闹我不管,不过别忘了自己的本分。”羽歌夜把茶杯撂在桌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吓得嵋生浑身一颤,慌忙跪下,“我让你们盯着凤翎卫,不是互相倾轧用的。好眼睛难得,若是病灶太多,也只得狠心挖掉了。”羽歌夜说的不急不缓,如果不听内容,还以为只是简单吩咐,越是这样,越让嵋生胆战心惊。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羽歌夜如今渐渐长大,唐修意为他筹谋的势力,如今也该全盘接手,日益开放的清梧院,就是羽歌夜的第一个战场。这既是羽歌夜的挑战,也是唐修意的考验。
“四爷,嵋生怀疑凤翎卫中”他话到一半,被羽歌夜挥手打断:“那不是我该操心的,只要能够办成事,我就交给你们足够的自由。”羽歌夜虚虚抬起手,一串菩提子浮在半空,形成一个圆圈,“只要不超出这个圈,我就能够容忍你们,如果总是不知满足。”他缓缓把菩提子一粒粒收入袖中,不发一言。嵋生看着那圈菩提子,就像自己的世界,也被羽歌夜收回袖中,一丝不留。
“嵋生明白了,嵋生告退。”他面对着羽歌夜退出房门。羽歌夜看着晓星渐起,月色如水的庭院,碧屋梧桐孤寂地站立着。这个世界最美的景色,就是它有三轮巨大而色泽瑰丽的明月,即使是心寂寥到恐惧的夜晚,也有明亮的月光陪伴。
“四爷,要传膳吗?”沈听河低声询问。羽歌夜抬抬手,不一会儿,一张小桌拿进了屋里。羽歌夜几乎每天都与唐修意共同用膳,独自用晚膳的次数寥寥无几。然而,他心里却莫名觉得,今天就像一道突然降临的分水岭,唐修意对他的庇护,将渐渐淡去,该是他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了。
“你和希奇一起来吃一些吧。”羽歌夜将念青菩提子缠绕在手腕上,这沉重的重量他渐渐开始习惯,就像他手里不可放弃的权力。希奇坐下之后等羽歌夜拿起筷子吃了第一口,就自顾自开始吃饭,虽然是兽人,但是希奇和羽歌夜认识的男生没有任何区别,大口吃饭,有点狼吞虎咽,但是又不会发出吧唧声和喷出沫子,很有礼仪的吃饭方式,像一只猫科动物。相比之下沈听河的动作要文明的多,能把筷子用出一种只可感受得美感,而且主动承担起帮羽歌夜夹菜的任务。希奇刚吃了一口,腮帮还有点鼓,看着沈听河的动作,犹豫地举着筷子,想要挑一道夹给羽歌夜的菜,眼睛看着羽歌夜的饭碗,嘴里的饭却忘了咽下去。
羽歌夜笑出声来:“不用照顾我,你们自便就好。”说完,这位金尊玉贵的四殿下就自己拿着筷子无声而迅速地吃起来,这种极有效率的吃法,不像是一位尊贵的皇子,倒像是某些随时可能吃不到下一顿饭甚至在吃饭时被杀的亡命角色。在这个改变悄无声息发生的夜晚,他想用这种方法让自己记起,除却羽歌夜的皮囊,他到底是谁。
今晚值夜的是沈听河,比起希奇,他要专业的多。羽歌夜躺在床上,忽然漫不经心道:“听河,你可听过现任艾露尼祭司和伊斯梅祭司的传闻?”
沈听河正准备将灯熄掉,闻言又把灯罩放下:“四大祭司于平民百姓而言,无不高高在上,不过坊间倒是对艾露尼祭司唐星眸大人多有传言,说他天生妖眸,非是凡人,多有灵异,有人畏他如魔,有人笃信如神。至于伊斯梅祭司银海心大人,我在母亲身边时,常听人说他是位心机深沉的人物,言谈之间多有畏惧。”
“百姓之口,常有惊人之语,看来今年的夏至大祭不会安生了。”羽歌夜侧支手臂,眼神望着灯罩内朦胧的光晕。
沈听河沉吟片刻,才低声说道:“四爷,不在乎听河的身世吗?”
“只要你不在乎,就没人在乎。”羽歌夜看着沈听河,而沈听河一直对着灯盏,浅淡的光晕映在他的眸子里,“沈璧君当年也是名满云京的才子,沦落风尘也不掩绝色,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在我眼里,他活的比大部分人可敬多了。我觉得,沈璧君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应该就是为了他孩子的出路,进入龙骖将军府。不过对于一位母亲而言,这个选择却是最可敬的。”
沈听河对着灯盏翘起嘴角,拿起灯罩吹熄了烛火。骤然降临的昏暗里,羽歌夜边将手臂缩进被子边说道:“别为过去后悔,珍惜现在的一切。”沈听河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像是在适应光线,找寻外间依然点着的那盏昏暗的小灯,只有声音如同夜下河流一般传来:“谢谢四爷。”
黑暗里,他的眼睛凭着黑暗骤降时凸显的光影,努力记着那个躺在床上的轮廓。
第二天一早,羽歌夜再入坤宁宫时,唐修意已经眉目平和,不复昨日颓唐。遣开周围仆从,唐修意欣慰地看着羽歌夜:“虽然晚醉过去是我的人,但是换名如重生,他如今已经是你宫里人,赏罚生死,不过你一念之间。想要服人,无非威逼利诱四个字,威逼最狠不过生死,利诱最毒不过情债。每个人的真心,都不过是一次交易,酒色财气,生死恩情,就看你能不能找到天平另一端该放上的东西。就像秋叶,他被幼年的你所救,虽然从不言谢,却用一身赤胆为报。”他说到这儿,眼神似乎有所追忆,细长的手指摩莎着白色的瓷碗,“只不过,不要交易太多,忘记了绝不能舍弃的东西。”
“母君,也曾有过后悔的交易吗?”羽歌夜咬一口绵软的小花卷,慢慢咀嚼。
唐修意抬起眼睛看着羽歌夜:“有些交易,从来没有后悔的机会。”这眼神中有太多的情感,通透的瞳孔中似乎浮动起时光的流水,最终不过是淡淡的沉寂,“就像你外祖父在你身边安插了人手,我却没有阻拦一样。”
“即使母君不会后悔,歌夜也不会怨尤母君的。”羽歌夜顺着唐修意的话解开了这段心结,“凤翎卫只是我的护卫,不是我的亲信,当然逃不过别人的侵蚀,不过只要用的妙,未尝不是反将对方的棋子。”
唐修意深为赞同:“你能想透这点,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你外祖父也只是急功近利,并非想要对你如何,你不要心怀怨尤。”
“权力之途,最忌讳少年冒进,老年恋栈。”羽歌夜轻轻转动念青菩提子,“外公称雄一世,老来犯些错误,也不过是为了子孙着想,我又怎么会怪他。只不过,如今这步棋看似胜了,却是父皇留了先手,于收盘不利。”
唐修意捞起念青菩提子:“这一局神皇之争,艾露尼祭司才是关键。你现在天天拿着这串念珠,和你舅舅倒是有几分相似。”
“艾露尼祭司是我的舅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羽歌夜咀嚼小花卷的速度放慢了,细细想来,唐莲若的孩子,本来就应是艾露尼祭司,来日继承圣尊之位,但是这个对唐修意无论利益还是血缘都非同一般的人,却从未听唐修意甚至唐家的人提过。
唐修意斟酌词句,说话时并不像是谈论自己亲生哥哥:“你舅舅,他从小就不是普通人,只有你亲眼见过,才能知道原因。”他收起追思眼神,带着一丝激赏道,“下位者,视权力为棋局,中位者,视大势为棋局,上位者,视天下为棋局。你现在能冷眼旁观,已具上位者之心,不过虽然天下如棋,棋子却并非尽在两人之手。”
“看来母君对舅舅赞誉极高。”羽歌夜端起粥碗,轻轻吹动,“我还以为外祖父那样的人,不会允许自己的权力被别人染指。”
唐修意看着羽歌夜用完那碗粥,才带着一丝神秘道:“等你遇见你的舅舅,就知道他为什么能够独树一帜。”
羽歌夜若有所思:“夏至大祭即将开始,到时候有的是机会。”
“不过不是每个机会都合适。”唐修意款款扶起他的手,“羽惊夜已经准备入伍从军,良夜也快要随朝听政,歌夜,夏至大祭同样也是你登上舞台的时机,母君不可能一辈子都护着你,该是你自己走上台阶的时候了。”
羽歌夜走出翠霞亭,手中握着青白色的念青菩提子,从容松开唐修意的手,走上九曲廊桥,瑶池红莲色泽浓郁,如火如荼,他一身白衣像是一抔白雪,不染凡尘。行到九曲廊桥中段,他回眸对一直望着他的唐修意灿然微笑:“母君,该是我庇佑你的时候了。”


、18芦台云影

夏至大祭是后来添加的节日,圣师和始皇帝白翎共同建立了圣朝,后来圣朝衰亡,由来自北方的墨族建立了炎朝,为了表明他们受神保佑,添加了新的节日,祭祀夏至这个白昼最长的日子。即使后来墨族被驱逐到遥远的西方的西方,这个节日依然被保留了下来。
这个世界以六天为一个星期,星期一,银色的银月升起,星期二,粉色的唐月升上天空,星期三,浅绿的羽月也会出现,星期四羽月会最先离开,然后是唐月,然后是银月,一周就此过去。而反复三次之后,每个月的最后一天,三月同时出现在白天,那一天对于雄性来说特别难熬,除了白角之外,都需要穿上厚重的衣物遮挡光辉。
而夏至日就是六月的最后一天,位于一年的中间,这一天的白昼最为漫长,对于雄性来说尤为煎熬。为了展示墨族拥有数量庞大的白角,炎朝特地选在这一天,向三位月亮女神祭祀。不过由于神庙对于这个“异族”的排斥,没有告诉他们保护自己的方法,墨族的弱势雄性反而因为每年一次的夏至大祭不断受到伤害,最终凋敝的皇室和他的子民一起狼狈离开了这片天佑大陆。
羽歌夜曾经特别读过这段历史,复辟盛朝皇室虽然依然姓银,却已经不是白翎帝的纯粹血脉。神庙在那时推行奎河渔猎,将一种名为“孕鱼”的鱼类广泛培育,加入盛朝的食谱,大大推进了雄性数量的增加,奠定了现在五比六的雄性和兽人比例。
不过从那之后,雄性的力量就开始走下坡路,圣师唐金熙就像是最后的绝唱,达到了雄性力量史无前例的巅峰,在那之后数量增加的雄性实力变弱了,个体的实力差异也逐渐变大,在武力就代表着实力的古代王朝,进一步促进了阶级的诞生。
如今再回看这段历史,雄性力量一直走在各族巅峰的唐族,真是很难洗脱他的私心,只不过鲜少有人敢于指出罢了。
不论如何,夏至日都是雄性们的聚会,确切说,是只有达到白角的雄性们才能展露风采的日子,实力所代表的阶级,通过衣服的多少,无比清晰。
羽歌夜现在年纪还小,天生黄角,但是未经高深训练的他,在法师等阶中,弱的不堪一击。只能说,相比个人武力永远无法战胜国家机器的地球,拥有法师和武者两个独特职业的天佑大陆,充分展示了个人实力的重要性。在白角和龙象境之前,个人永远要屈从于国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