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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房客 作者:年小初-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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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仰起头怔怔望着这个漂亮妖艳的男人。敬过一轮酒後沈慕情已经脱掉西装,往上挽起了一小寸衬衫衣袖,只轻轻一晃杯子,就随之露出来一小截玉一般白皙劲瘦的手腕,视线往下,是两根夹住杯脚的修长手指,从苍劲有力的骨节到微微透粉的指尖,无一不是造物主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
加之他容貌绝丽,姿态自然,神色高傲,气质优雅,隐隐流露出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贵族气息,光是站在那里,就美得有如一幅浓墨重彩千锤百炼的油画。
都说结婚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看来这句话放在男人身上也不错。程诺在心里默默评判,一走神,就不禁想到如果是秦深结婚,那个在平日已经如此出众的男人,又该会是怎样的风采……
呃,打住!
感到脸颊有些发烫,程诺用力摇了摇头,想把某个不受控制立刻就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男性影像给甩出去,又生怕被对面精明的男人看出来自己这不可告人的小小心思,垂下头手足无措地僵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竟然放霏霏一个人,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哦?沈慕情闻言,挑挑眉,神情有些惊讶。
“哟,好久不见,你情商变高了不少嘛。”他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程诺,尤其肆无忌惮地往他的腰腹胯骨上瞟,嘴角一咧,毫不客气地调笑,“原来妊娠还有这种功能?看来我下次的期刊论文有题目了。”
程诺:“……”
……好吧,什麽气质什麽高雅什麽贵族= =||| 当他刚刚脑子被门夹了才会这麽想……!
“好了,不跟你废话绕圈子,我直说。”沈慕情一仰头,一饮而尽干掉杯中还剩下小半杯的红酒,盯着程诺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双目如炬犹如张开一张天罗地网,将程诺死死箍在其中,动弹不得。
即使不抬头,程诺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仿佛正被两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凌迟着。
良久,沈慕情低沈着嗓子,慢慢开口:“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麽身份,做过什麽,但既然秦深认定了你,那以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只跟你说一句,别特麽矫情,如果你爱秦深,那就大大方方在一起,别管什麽过去未来,有仇没仇,死人活人的,没那麽多屁话。”
他双眼一眯冷冷一笑:“本来就只有短短几十年好活,你还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已经改变不不了又没意义的破事儿上?这麽损人不利己的亏本儿买卖也敢做,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那两百的智商害臊。”
程诺一怔。虽然口气不怎麽好,但是……沈慕情这是在……支持他和秦深在一起?
他有些吃惊,有些感动,有些酸涩,还有些迷茫,心情很乱很复杂,不知该讲点什麽,只能仍旧低着头死死盯着双脚,局促着不说话。
“……”沈慕情看他那副没出息的鸵鸟样,无语,想起自家媳妇儿也是个不争气的,不由一阵气恼,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定是这小子带坏了霏霏!
屈起食指不耐烦地敲击桌面,沈慕情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忽然神色一凛,似是终於下定决心,咬了咬牙,沈声道:“好吧,看来是要使出杀手!了,本来我不想说的。”
什、什麽……?程诺终於疑惑地抬头。
沈慕情恨铁不成钢地狠狠剜了完全状况外的某人,深深替自己的表弟不值。
“你以为秦深为什麽隔了这麽久才来找你?恩?呵,你也是真够厉害的了,程诺。我一直以为我那表弟是没有心的,没想到认识你算是真栽了。”
沈慕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你听好了程诺,他居然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不惜自残,当着全家人的面拿枪对准自己的小腿,眼都不眨一下直接打出一个血窟窿,差点儿把姑妈的心脏病都吓出来。”
“不过也是他聪明,知道擒贼先擒王。果然他出这一招,直击软肋,立马见效。姑母溺爱孩子,这一下哭天抢地和姑父闹起来,姑父又是个疼老婆到没原则的,从此吓得再也不敢管了,关他在家养好了伤,便随他去了。”
“哦对了,他还因此和真真彻底闹翻了。真真放话说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原本感情好得都让我以为他们会乱伦的一对双胞胎兄弟,就这麽被你给毁了。啧,算我之前小看了你,程诺,瞧瞧你在我们家挑起的这些事儿,和红颜祸水也差不多了。”
程诺完全没听到沈慕情後来的絮叨,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一句“血窟窿”上,脑子轰一下炸开,浑浑噩噩,手脚冰凉,牙齿打颤哆嗦着唇,语无伦次地问:“你……你说什麽?什、什麽叫……往自己腿上……打出一个血窟窿!?”
“啧,装模作样,”沈慕情不屑地撇了撇嘴,“什麽意思,当然字面上的意思,智商两百的人难道连母语都听不懂?”
程诺彻底傻了,木着脸眼神涣散,难以置信。
怎麽会……怎麽会!那人竟然……那人竟然……!
程诺是知道秦深的。那人笑里藏刀,心比海深,平生最擅长的就是设计圈套,步步为营,将人玩弄於鼓掌之间,不战而屈人之兵。他拥有最温文尔雅的皮囊,底下却藏着深不可忘的欲望。
他是那种,即便想要置谁於死地,也不会选择一颗一击必杀的子弹,而是会一边和对方谈笑风生,一边在交谈中慢慢将对方剥皮抽筋,伤筋动骨,最终拆骨入腹,杀人不见血的,最好的坏人,最坏的好人。
是的,比起结局,他更喜欢过程。比起杀戮,他更享受折磨。比起暴力,他更推崇美学。比起战争,他更热爱阴谋。比起一具了无生息的尸体,他更欣赏一颗绝望挣扎的灵魂。
他是优雅的猎人,不是野蛮的屠夫。
然而自己刚刚听到了什麽?
他开枪,朝着自己的身体,开枪。这一次,秦深选择了他曾经最不屑,最鄙夷,最看不起,也是最粗暴的那一种方式,来达到他的目的。
程诺震惊了。他曾经以为那人会是永远优雅而理智,从容而冷静的,这才方知,原来他被逼急了,也是会做傻事的。
他被逼急了……为了自己。
程诺目瞪口呆,脑子一片混乱,胸口又疼又涨。
一颗子弹,那是一颗子弹。他竟然为了自己,将一颗子弹灌进身体。那该有多疼,多疼。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决心,毅力,决断,和……爱。
程诺光是想想,都觉得自己的双腿甚至开始隐隐作痛。
这一刻,程诺想哭又想笑,像是终於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珍宝,却发现得来的代价,实在太高太高。
而他一贫如洗,又该如何安放。他习惯了感情上的一无所有,贫穷了太久太久,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宝藏,他总是控制不住地怀疑和慌张。
多麽可怜可悲,又可笑的人生。
沈慕情对程诺此刻的表情终於稍感满意,语气也不免缓和了些:“当时他惊天动地朝自己崩了一枪,还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嘁,原本我也不打算告诉你,免得你太自恋,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自恋也总比你在这儿傻逼地纠结要好。”
沈慕情一字一句,缓缓地道:
“他说,你欠这世界的,他来还,这世界欠你的,他会给。”
程诺猛地瞪大眼睛。
一瞬间,耳鸣轰响,心脏狂跳,全身血液於瞬间静止,又在下一秒有如千军万马,决堤而下,呼啸奔涌,浩浩荡荡。
身体突然变得一团糟。像沸腾的火焰,像崩塌的积雪,像咆哮的海洋。痛苦又狂喜,呻吟着战栗。
仿佛又一块宝石从天而降,程诺被砸得眼前发黑,晕头转向。它前所未有的庞大,前所未有的珍贵,还带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一改过去和风细雨似的温润柔情,再也不再掩饰它所蕴藏的巨大能量,暴发户一般将全部积蓄一股脑儿地倾泻出来──
程诺目瞪口呆。他从来不知道,在那看似温柔的外表下所隐忍未发的力量,竟是那样的强势而盛大,炫目又辉煌。
它照耀着他,照亮了无边黑暗和无尽岁月,照亮了永恒孤独和漫漫长夜。
而程诺就沐浴在这几乎将人烧伤的灼热里,却宁愿就这样呆在这火辣辣的刺痛中,呆到的时间尽头,呆到地老天荒,呆到死──也不想,再也不想,回到过去那虚假的温暖里去。
唯有那切肤的疼痛,才能让这一束摸不着的光,变得真实。
他的债和孽,全被接收。他的痛和苦,都被偿还。他曾经没有的好,都将被赠与。他曾经有过的坏,都将被抚平。
这一刻的程诺像一个没见识的小乞丐一样无所适从,快要撑死。这是他所有收到过的,最财大气粗的礼物,这是他所有听到过的,最霸气侧漏的情话。哪怕只是转述,也足以令人发狂。
他屈服,他终於屈服。他投降,他终於投降。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温暖是瘾,他无力抵抗。
沈慕情不爽地一昂头,嘴硬地懊恼道,“切,这次就算我输给他了。不过你别得意,我以後一定能说出比这一句更震撼的情话的。当然,是对着我老婆。”
然而对面的人微张着嘴表情呆滞,目无焦距,明显还没从那句话的震撼里回过神来,根本毫无反应。
沈慕情皱眉,抬手在程诺眼前一挥:“喂,回神,”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所以程诺,你还在犹豫什麽?现在你和这世界,已经两不相欠。他送给你一个全新的世界,你可以尽情书写,是爱是恨,是孤独终老然後悔恨一生,毁了两个人,还是放聪明点和他好好过日子,成全两个人,都悉听尊便。”
沈慕情扬起下巴,神情倨傲,一脸的“想清楚再回话!别侮辱了你那两百的智商!”
“不用我教你选哪一个吧?”
“……”程诺身子一晃,摇摇欲坠,眨眨眼,终於一点点恢复清明。
沈慕情看他那副俨然被震撼到魂飞天外的傻样,知道效果已经达到,呼口气大力松了松衣领。该死的,为什麽他一个新郎官要在新婚这一天做这种事!月老媒婆牵红线和事老什麽的……实在不符合他的气质!
“行了,话我就说到这儿,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沈慕情撂下话,端起杯子晃了一晃算是作别,转身走了几步又猛地想起什麽,回头死死盯着程诺的腹部,眼睛放光,半晌,极力压抑着嗓音里的兴奋,装模作样慢条斯理地叮嘱了句,“哦对了,你赶紧地再怀一个孩子,这一次我要全程参与研究。”
程诺:“……”
等沈慕情走远,程诺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儿。经过方才那一番交谈,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远很远,模糊如天边。
他有点恍惚,而在这出神的恍惚中,他发觉有一份感受变得十分的迫切──
他突然非常,非常,非常地,想念秦深。
有如巨浪滔天,潮水席卷,将他淹没。那一刻的想起,就敌过了经年累月的思念。
而他也立刻将这份想念付诸行动了。转头搜寻,很快就发现那一道熟悉到刻骨的身影。
即便在如此众多的人群中,他也依然能一眼就看到那一个人。
与生俱来的本能,无可救药的天赋。好像他身体里长了一个专门用来搜寻秦深的雷达。
不远处,沈若水正拉着秦深说话,时不时侧头给身旁的秦长摆个脸色。而那轻轻一跺脚就能让整个黑道抖三抖的大男人,就那麽好脾气地受着,一脸的珍爱宠溺,似水柔情。
程诺看得痴了。
有那麽一刻,他仿佛以为自己是看到了未来的他们。
【你欠这世界的,我来还。这世界欠你的,我会给。】
忽然他耳边再次浮出这句话,宛如秦深就在他耳边喃喃。
嘹亮的窃窃私语,温柔的掷地有声。惊天动地,又无处可寻。
然後他微笑起来,缓缓地闭上眼睛,感觉到眸子里飘下了一场温情脉脉的好雨。
我欠世界的,我会还。而这世界欠我的──
不,这世界不欠我什麽,我唯一想要的──
秦深,秦深。
如果我给你我的名字,你是否能赠与我,你的姓名。
秦深忽然从沈若水脸上移开眼神,往程诺这边直直看了过来,英俊的脸上闪耀着温暖而狡黠的笑意。
偷看我,被我发现了哦,小坏蛋。
你身上有能发现我的雷达, 我当然也有找出你的办法。
程诺愣了,随即脸色爆红如血,仓皇低头闪躲视线。
沈若水回头一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在秦深脑门儿上弹了一下,半开玩笑地嗔怨:“这麽一会儿分开都舍不得?真是,白养你这麽多年了。”
秦深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程诺身上移开,那舍不得的样子活像守财奴被刮了一大笔钱。
他朝身旁的秦长努努嘴,耸耸肩摊着双手,无辜道:“我有什麽办法,还不是因为某人的基因太强大嘛。”
秦长早就对亲亲老婆忽视自己这麽久而严重不爽了,这时一把搂过沈若水的肩,面无表情地自恋:“恩,基因太好,没办法。”
沈若水:“……”这两父子,真是一个比一个气人!果然是混蛋的基因!
秦长顺势歪楼,抓住机会赶紧将老婆拐走,秦深默默给老爸投去一个“不客气”的眼神,理了理西装,神清气爽地往正试图往人群中躲的程诺大步走去。
他可爱的小媳妇儿……
“喂。”
没走几步,旁边突地传来一个声音,有点熟,不过刻意压得很低,还有点局促。
秦深皱眉,转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不由露出几分吃惊。
“你?”他问,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一年多不见,陆宝贝变瘦了不少,个头似乎也挣扎着抓住最後的机会努力往上窜了一两厘米,一身西装革履的装扮和过去痞里痞气的街头混混样判若两人,曾经幼稚轻浮的眉眼如今添了几分认真沈稳的味道,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看来陆阳的死让他一夜长大,听说现在他已经开始慢慢上手家里的公司,目前正在哈佛商学院念书。
秦深不着痕迹地往前瞥了一眼,发现诺诺已经不在视线里了,反倒放心。
於是他放松下来,淡淡看着这位挡住爱他去路不速之客,漫不经心地问:“你来找我?”
陆宝贝憋了一会儿,挠着头闷闷开口:“霏霏我已经找过了,礼也送了。那丫头说结婚就结婚,居然连孩子都生了!也不通知一声,一点儿都不够朋友!”
他越说越气,脸颊气鼓鼓的,活像一只小咀嚼中的仓鼠。尽管和过去相比他的确成熟了不少,然而有些地方还是孩子气。
“所以是沈慕情没给你好脸色看吧?”秦深毫不留情地戳穿对方不爽的真相,兴致缺缺地听完他的抱怨,不耐烦地打断,“所以你特意来拦住我是干什麽。”
“……”
丢了面子又被问住的陆宝贝一下子呛住,半晌说不出话,吞吞吐吐了半天,终於在秦深忍无可忍准备抬脚离开的时候,涨红着脸憋出一句:“我来……我来是叫你管管你弟弟!”
万事开头难,讲了第一句话,後面的就轻松多了。放在後脑勺的手掌改挠为抓,陆宝贝烦躁地低吼:“你……你管管他!让他别天天来学校里烦我!我、我是要认真念书的!没空再陪他玩那些真心假意的游戏!”
秦深神情一动。
真真去美国他是知道的,不过……天天去哈佛找陆宝贝?
秦深不由多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心中逐渐浮起一个念头:难道,真真对这个傻里傻气的富“二”代,是认真的?
真真和他一样,打小没认真喜欢过什麽人,戏弄过的倒是不少。那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小恶魔,有时候,就连秦深这种老狐狸也会被秦真那些层出不穷而又花样百出的整人招数而弄得哭笑不得,为他天马行空又胆大包天的想象力所折服。
如果说自己是成人式的冷酷,那麽真真那就是属於小孩子的残忍。
秦深不确定这一次真真是认真的,还是……和过去无数次一样,只是很认真地在玩而已。
毕竟陆宝贝无论从长相还是个性,都算不上顶好。曾经遇到过那麽多比他好得多的,秦真也不过是玩玩而已。
尽管真真扬言要和自己老死不相往来,不过秦深怎麽可能让这种事真的发生,到底还是关心的,只是他毕竟要先把和诺诺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於是秦深敷衍地一笑,随口道:“你要是能无视得彻底,又怎麽会被影响。”
“……”陆宝贝又一次被呛得哑口无言,他突然觉得自己来找秦深这种大狐狸求救,实在是蠢毙了。
“没别的事儿我要走了。哦对了,好不容易来一趟,要去看看诺诺吗?”离开前秦深顺口问了一句。
陆宝贝怔了一下,慢慢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扭捏了半天,最後支支吾吾地回答:“唔,这个……我、我就不去了吧……”
毕竟是喜欢过的人,曾经陆宝贝傻乎乎地跑去和程诺坦白新感情,结果转眼就被秦真玩儿得差点儿丢掉了半条命,他实在觉得很是没面子。
所以在他的想象里,只有等他日後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神马的,才能堂堂正正和旧情人见面。
典型的要强又别扭的熊孩子。
秦深点点头:“恩,算你识相,我刚也就是随便客气一下。”
陆宝贝:“……”
你妹啊!
他绝对,绝对,绝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来找秦深帮忙啊!!!
然而秦深没能在婚礼上找到程诺。
那时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匆匆忙忙赶回酒店,果然,宝宝和程诺一起消失了。
布置得温馨可爱的小摇篮里,宝宝睡出的褶子还留在粉黄色的小被单上,秦深死死盯着那一团小小的褶皱,神色晦暗不明。
手机在这时突兀地响起来,虽然猜到不会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但看见来电显示上出现的名字,秦深还是难免感到一阵失落。
接通後,那头传来沈若水兴奋又欢快的声音:“喂,深深啊,听说你回酒店了?哎呀,离开这麽一会儿都不放心,妻管严还不够,你这是要当儿控的节奏啊。宝宝醒了没?妈妈马上就过来!哟呵!马上就要见到孙子了,好、开、心!唔……你说宝宝会不会喜欢我?哦对了,还有能别让他叫我奶奶吗,显得我好老哦……”
“……”秦深闭着眼揉揉眉心,并不想吐槽老妈“宝宝现在还不会说话”这种常识性的问题,声音沙哑地开口:“妈妈,你不用过来了,诺诺……带着宝宝走了。”
“啊!?什……”
沈若水的尖叫在那头戛然而止,秦深挂断电话。
他在床边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後弯下腰,大掌覆上床单温柔地摩挲,细细地感受那儿仿佛还残留的温度。
“诺诺……”他闭上眼,笑得宠溺又纵容,声音轻如叹息,“等我。”
我总是让你等。
而我会让你知道,我总是值得的。

作家的话:
好长的一章!下章完结了……
  
第八十四章(终)

九月,S市。
“好啦,好啦,马上就能回家家咯,再坚持一下下,这时候哭,可不是乖宝宝哦,安安最乖了对不对?给爸爸一点面子好不好?不要让小姐姐看笑话。”
超市里,程诺一边等待收银员结账,一边哄着怀里瘪着嘴一脸要哭不哭的安安小朋友。
收银员是个看起来不满二十的圆脸小姑娘,眼前这一大一小,大的漂亮俊俏,小的白白嫩嫩可爱如天使,组合在一起,杀伤力实在太大,萌得她心肝儿乱颤,忍不住搭讪:“这您孩子?好可爱。”
程诺羞涩一笑:“谢谢,其实可会闹腾了。”说着低头在宝宝鼻尖上亲了一口,笑眯眯地逗他,“听到没?小姐姐夸你可爱哦,所以不准再绷着脸了,要懂礼貌。”
“哈哈!好有爱!”小姑娘再次被这充满温情的父子互动萌得热血沸腾,激动得简直要在地上打滚儿。
当然正经工作也不能耽误。小姑娘年纪虽小不过动作倒很麻利,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劈里啪啦,很快──
“好的,一共是一百四十三元零七毛,您是刷卡还是付现?”
“刷卡。”
程诺递过卡。
小姑娘双手接过,随口问了句:“您看起来很年轻啊,这年纪就生孩子的真不多见了,对了,宝宝妈妈呢?”
程诺用一种神一般的手速飞快输完密码,听到小姑娘这麽问,脸上笑容僵了一秒,神情飘得很远:“他妈妈啊……”垂下眼低声重复了一遍,程诺淡淡一笑,“谁知道呢。”
小姑娘:“……”
直到程诺接过购物袋早已走远了,小姑娘还沈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接下来的工作一直处於走神状态。
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东西?
啊,是不是……大学情侣偷尝禁果,女方怀孕,产子後却为了前途和事业抛夫弃子,远赴大洋彼岸,孩子爸爸的家庭深以为耻和他断绝关系,可怜的年轻爸爸只好辍学打工辛辛苦苦养育孩子!?
哦!!!一定是这样!一定就是这样的没错!这真的是……太虐了!呜呜呜!
小姑娘被自己异想天开的脑补虐得泪眼汪汪,还趁着休息时间在空间,微博,朋友圈各发了条状态──
【世界观被刷新!突然觉得……当人後妈也没什麽!】
因为每次出来都要带着安安小朋友,所以程诺也不能买太多东西,就当散步多出来几次好了。自从有了这个小家夥,程诺成功从宅男变奶爸。
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抱着宝宝,程诺慢吞吞往家里走。
一路上回头率颇高。毕竟程诺在A大附近当了那麽久的房东,造福了来来去去多少届祖国未来的栋梁,名声还是很大的。前段日子他突然消失,如今回来竟然多了个孩子,很多学生都在背後默默议论。
最被人认可的说法是,他搞大了某个女学生的肚子。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程诺笑得直戳安安的脸蛋儿:“听到没安安,别人说你爸爸我搞大了秦深的肚子~~”
……原谅这个反攻无望只能意淫的小弱受吧。
儿子安安对此的回应是,斜着眼一脸鄙夷地盯着自家亲爸看了一会儿,然後瘪着嘴吐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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