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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曲-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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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陈情曲
作者:茭白
文案:
 沉山派掌法无双,刚柔并济气势雄浑;一琴门剑法技惊四座,千变万化清丽飘逸。两派本是同宗,奈何争斗已久。武林盟主欲化干戈为玉帛,命两派握手言和不可再生事端,着两派各出一人拜访江湖各大门派。两派表面上应了,暗里地依旧斗得你死我活。

不幸的是,他们这次派出的是一对昔日的恋人……

总之这就是个凄美动人的相爱相杀故事(你信么?)

隔日更新中,可能会慢一点

我这次的文案真是太正经了啊!谁再说我不会写文案我就用蔬菜叶子抽你!Σ(っ °Д °;)っ 

顺便这次的封面像不像黑夜中吸饱血的护舒宝——腥风血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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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出山

“孽徒!”沉山派主厅内上座的老头横鼻子竖眉毛,大有恨子不成器的架势,“老朽含辛茹苦将你们拉扯大手把手传你们绝学,你们就连这点事都不愿意为老朽办!”空空子越讲越愤慨,怒到极点一掌挥向身侧紫檀方桌。那方桌也是好生坚实,承了一掌后仍是巍然不动。
堂下一人慢条斯理摇着折扇,“师父,此桌黝黑如漆,几不见纹理,乃是上品檀香紫檀。造型古朴静穆,出自京城名家之手,桌腿上有印刻为证。”堂上空空子忍不住低头查看,青年摇着扇子伸出五根修长的手指,“作价,这个数。”
“胡扯!”老头扯着嗓子咆哮,“老夫活了那么大岁数又怎么会看不出这张桌子作价几何!”只不过这次没再拍桌子。“孽徒!孽徒!”空空子不解气地指着青年的鼻子连声骂道。
青年轻摇折扇,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是是是,师父吃过的米比徒弟走过的路都要多的多。”老头年纪大了还是要哄哄。“徒儿这也是为师父着想,我沉山派上下也就这张桌子最撑门面,若是它坏了,以后有客人来了如何招待?”
空空子哼哼唧唧抚着胡须,不甘心地申辩,“你能想到的老夫早就想到了,没瞧见我这掌采用了不到一成功力。”
花锦云眼中波光流转,似笑非笑收起折扇。“弟子受教。”
空空子喝了几口茶水缓过劲来,扯着嗓子又开始对堂下的人痛骂,“为师养你们多年,今日竟连这一桩小事都做不成。要你们何……咳,小六啊,你这……”
燕陶手拿一只榔头砰砰砰敲着核桃,听见师父叫他这才如梦初醒。“师父,啥事啊?”
空空子眼睛一瞪又要发作,合着臭小子从头到尾一个字没听进去是不是。花锦云伸手取过燕陶那一袋子的核桃,三三两两握在手中运气功力。摊开手掌,掌心中只余数瓣白嫩果肉,桃壳化作粉尘从指缝漏下。空空子脸上漫过一丝笑意,“老五这招拂花掌大有为师年少时的风采。”
花锦云面带喜色,却听老头又道,“大概也就和老夫十二三岁时差不多吧。”老不死的!
“师父徒儿无能,连个掌法都练不好,此事还请师父自个儿去和师兄说。”青年起身顺便把边上啃核桃的燕小六拖走。
燕小六一双水润润的杏眼迷茫地扫了一圈,向他气得连胡子都翘起来的师父挥手再见。“师父回见呐。”
“不孝徒啊!”空空子捶胸顿足,“小六去把你二师兄请来,老夫有话要对他说。”
燕陶甜甜地在远处哎了一声,被他五师兄更用力地往外拽。
燕小六虽然呆了点,办事还是很利索的,没一会儿就把明斓从他住的小竹屋请了出来。空空子坐在圈椅里顺着胡子竟不知从何说起,眼前的青年白净斯文看起来不过是个弱质书生,谁能知道是他门下最为能干贴心的二弟子。“明斓啊。”老头觉得这事有些棘手,在心里把花锦云打了个半死。“为师不知道如何开口。”
俊秀青年一拱手,“师父可是为盟主前日所提之事烦恼?”
这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简而言之就是杀千刀的武林盟主管得太宽,眼瞅着天下太平无事可做,挑着刺儿找了半天茬,终于发现沉山派和一琴门不和。这怎么行!盟主当即拍桌子,这打打闹闹的一点都不太平怎么行,这是有辱我武林盟主的名声!盟主手下有个狗腿子立刻就说,回盟主这一琴门和沉山派本是同宗几十年前不知道为了什么事莫名就分家了,吵吵闹闹一直到现在。盟主连连拍桌子,那怎么行,这不乱套了吗!为这事,武林盟主他老人家特地抽出了给江湖侠少侠女们拉郎配的时间,往沉山上上下下跑了几个来回。沉山派和一琴门的掌门拉不下脸,磨了半天这才答应两派从此以后重修旧好绝不私斗。
空空子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结果方天正那老头又说了,这不成,你们得拿出点和好的态度来,嘴上光说没用要有行动才行。方大盟主灵机一动,想出一损招。年末要开武林大会,正好需要人去各派走动走动,也别让别人去了,你们两派自个儿合计出一人去溜一圈就成了。
方盟主用下三滥的手法打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后还要给两派立个耻辱柱。
空空子一脸严肃,“明斓你可知道你这次下山要去做什么?”
“向全武林展示沉山派想与一琴门和好的诚意。”
老头点点头,一脸苦大仇深,“还有呢?”
“暗地里想法抹黑一琴门。”
这哪叫抹黑!空空子尤其不喜欢这两字,觉得这两字有辱自己形象。一琴门好逸恶劳嫌贫爱富,从上到下奇懒似猪。奈何堂下站着的是自己心爱的弟子,老头和颜悦色道,“老夫不过是想让武林看看一琴门的真面目。”
明斓无奈地叹了口气应下。“既如此,师父又因何事愁眉不展。”
空空子忐忑地在椅子上挪动。此次奉盟主令行走江湖,派出的弟子必然是两派的表率,自己这六个弟子里老三缺心眼老四像个木头老六又太过单纯,唯有一二五三人还能看看。可是沉山派内大大小小诸事都是大弟子负责,要是放老五花锦云出门又绝对要出人命,他可不想开春老五回来的时候抱上几个大胖小子来看他,思来想去也只有老二靠谱一点。可是这次又……老头复杂地看了自家弟子一眼,真诚地问,“明斓啊。你觉得老大如何?”
明斓喝了口茶水侃侃而谈,“我沉山派上下若论武功首推大师兄,掌法刚猛霸道,人送外号排山掌。若是弟子与他过招,百招之内必败,弟子自愧不如。”
空空子挤眉弄眼很是猥琐,“那为人呢?”
“师兄为人忠厚仗义,放眼当今武林实在难得。”
空空子的表情更为玄妙,语调轻柔,“那你可中意?”神态无异于老父亲嫁女儿。
明斓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一口茶水悉数敬奉给地上青砖。“师父何意?”拜托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为师今天突然觉得你与老大从小一起长大,论相貌武功都是非常相配……相配呢。”老头违着心努力想把俩徒弟凑做一对。明斓觉得老头子脸上的褶子都挤成一堆,那山峦起伏的沟壑里赫然藏着四个字“没安好心”。
“老二啊。”空空子摆着师父的架子,端着媒婆的态度努力想往大徒弟脸上贴金。
明斓背后一阵恶寒,连连摆手,“师父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了。”千万不要带上他虎背熊腰憨厚老实的大师兄。
空空子耸肩,怅然长叹,“一琴门这次派出的是惊弦公子萧宿峦。”
明斓怔了一下,脸色蓦地发白,眼前一阵发黑能看见的只有一双温柔缱绻的眼睛。“无妨。”
老头看了看他的脸不言语,觉着有些心疼。自家这个二弟子什么都好,就是死脑筋,袖子断得太彻底。一琴门那臭老头一定是故意的,知道自己派老二出门硬是要恶心他,把萧宿峦那个人渣请出山。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明斓你若是不肯与那萧宿峦一起,我便让……”咬咬牙,仿佛做出了巨大让步,“老五去。”仔细一想弄出几条人命也没什么,偶尔享受一把含饴弄孙的乐趣也不错。
明斓忍不住笑了,放花锦云出去招蜂惹蝶没准明年这时候沉山派就被他招惹的小姐们给拆了。
“师父不必担忧,萧宿峦此人我再是熟悉不过,必能不辱使命。”
空空子眼睛一亮,有道理啊。自家二弟子可是惊弦公子的老相好,这相生相克本是一个道理,自然萧宿峦能克明斓,没道理明斓不能折腾死对方。“快快,想要带点什么就跟老三去说。什么巴豆泻药胡椒面的够不够?”老头愈说愈来劲,“再不行让老五花些银子去药王谷买些毒药。”
明斓总算听出来了,在他师父心里三师弟是药室,五师弟是钱袋,而他就是那个打手。
“哎还有那个春药要不要备一些!”老头连声叫唤,“来点强效的防身呐老二!”
“五师兄。师父又怎么了?”燕陶抱着花锦云刚给他买的炒花生边吃边问。
“老头又抽风了。”花锦云摇着扇子,这回可有好戏看了。用春药防身?喂喂你这个龌龊的老头到底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憋不住了开新文!嘎嘎嘎,这其实是个看上去正常心灵活动丰富的受。开新文必须打广告!求收藏去评论求包养,顺便来点作收吧,222成就达成之后,开始期待233和250成就!


、遇旧人

第二天原是两派一起定的下山日子,明斓按习惯黎明即起去后山练功。两个时辰后当他神清气爽地从后山回来就看见燕小六抽抽嗒嗒对着炉子哭。边哭还边喊,“二师兄你走好。二师兄……你你你……走好啊哇哇哇哇。”
明斓一头冷汗,往院子里扫了一眼便发现他沉山派上上下下唯一一只下蛋的母鸡不见了。胆战心惊地往炉灶上一伸头,那只年岁颇大的老母鸡在锅里躺着,金黄色的鸡汤黄澄澄油汪汪还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肉香。
燕陶那败家孩子边哭边流口水,“二师兄,你你……你怎么就走了呢哇哇哇哇。”
被他这么一哭,明斓本来还挺晴朗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燕小六哭得他慎得慌。燕陶,锅里是母鸡不是你师兄,你这哭得撕心裂肺的到底是在哭鸡还是在哭人。他立刻有种人不如鸡的凄凉之感。小师弟你说你这一大早哭哭啼啼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六,你哭什么。”明斓背着手皱眉站在他身后。
燕陶还没缓过劲,一回头看见他师兄下意识就咽了口唾沫。明斓背上全是冷汗,心说小师弟你这是鸡妖附体了不成。“二师兄哇哇哇。”他吧唧一声抱着对方的大腿可劲嚎,“你这一去小六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你啊。”
明斓动了动腿,觉得他家小师弟虽然长得瘦弱力道还挺大,这一般的甩腿还甩不开,必须运真气才能甩开。百无聊赖地任燕陶抱着他的腿哭,一双眼不停在墙上打量,估摸着自己要用几成功力才能把小师弟摔上墙又不会把墙撞塌。
“二师兄。”燕小六哭得都哽咽了,“此去经年,你我师兄弟何时才能再见面。”
明斓喉头干涩,努力憋出一句,“年底武林大会的时候就能看见了。”
燕陶一脸真诚,一双杏眼水汪汪的。“那时候的师兄已经不是师兄了。”
明斓在心里咆哮,不是你师兄难不成还是这只锅里的鸡吗?不对,我今天怎么老是跟这只鸡较劲。不对不对,这可是我沉山派唯一的一只鸡,以后师父每天早餐的那只鸡蛋上哪要去。关我屁事,老子马上游山玩水去了,那老头爱咋样咋样吧。心里过了一遍,面上一片温柔笑着揉弄燕小六毛茸茸的脑袋。“有何不同?小六莫要担心。”
燕小六用衣袖擦干净眼泪,掰着手指头一脸诚恳。“二师兄,我听说那惊弦公子面容俊秀气质高雅,少女见了没有一个不倾心的。师兄,你见了他还不……哎哎哎。”
明斓眉角抽了一下。
“我还听说,那萧宿峦文采斐然,便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子也比不上。师兄你,哎哎哎……字倒是还识一点,吟诗作对就……”
“我还听说,一琴门功夫虽然花哨不中用,可萧宿峦贵为掌门师弟,这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师兄你,好像在他手下过不了几招吧。”
“如此一想,数月之后师兄还是原来那个师兄吗。若是被迷得神魂颠倒,三魂丢了两魄的,到时候还能记得燕陶吗。”燕陶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又大哭起来,“二师兄哇哇哇,你怎么就走了呢。”
明斓脸色彻底黑了,他算是听出来了萧宿峦才是燕陶你的亲师兄是吧,他明斓就是路边捡来的野草。再说了,就是不幸被迷得神魂颠倒了,自家师弟总还是记得的。他萧宿峦身上带毒气怎么的,一沾上人就变痴呆。“多谢小六担心,师兄自有分寸。”
燕小六还在抽泣,明斓他听着心烦,故意扯开话题指着灶上那只鸡,“这鸡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着师兄马上就要走了。在沉山上都没吃过一顿好的,好歹要让师兄吃饱了再走。”燕陶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我苦命的师兄啊!”
明斓被他哭丧式的悲号吼得直冒火,把燕陶拨拉到一边,温柔祥和地抚着他的头,“小六,师兄去后山练功。”
“那这鸡?”
“还是你吃了吧。”
明斓好容易逃离燕陶的魔音,没走多远就听见院子里又传出一声悲号,“我苦命的连口鸡都舍不得吃的师兄啊!你怎么就去了呢!”
……
练功的时间过得飞快,不过是打了两套拳,竟已旭日高挂。停下动作抹了把汗,身后竹林传来匆忙脚步声。当日与一琴门约定在山脚会面,空空子派了人请他速速下山。
明斓笃悠悠用巾帕擦汗,“现在什么时辰?”
空空子遣来的是他大师兄魏思敬门下第三个弟子,小伙子生的浓眉大眼倒是十分懂规矩,老老实实抱拳叫了声师叔。“辰时刚过三刻。”
“太早。”明斓神兜兜来了这么一句,兴致很好地又从头打了一遍拳。
那名弟子恹恹地跑回去,一个时辰内来回请了好几回,到最后干脆不走了可怜兮兮挺在他面前。“师叔,您就体谅体谅我们赶紧下山吧。”
明斓摇头,“不是我不体谅你,实在是……”这时间萧宿峦根本起不来啊,“罢了,我下山便是。”
那名弟子喜出望外,连忙从衣襟里取出一小纸包。“师爷说您不必去告辞,让我给您带了包烈性春药。这是师爷昨晚特地遣五师叔去山下妓坊买的,五师叔用了连夸好。请您务必带在身上防身。”
虽然他还没搞明白自家师父那套用春药防身的理论,但就是冲着他五师弟甘愿冒着肾亏的风险为他试药的份上,他嫌弃地把小纸包团了团塞进包袱最里面。
向着空空子卧房的位置抱拳作揖,师父弟子下山了。
沉山山势雄伟,层峦叠嶂,景色宜人。山上终年常绿,有曲径通幽的雅意。左峰高耸入云,常年雾气环绕,乃是一琴门所在。右峰山势低缓,林木青翠,归沉山派所有。两派素来交恶,平日里即使同在一座山上也从不往来。
明斓依两派约定早早立在山脚下等候,等得有些累了就在山下的茶棚里歇息。
山脚下也就这一个茶棚,供往来路人歇脚用,有的时候山上的人下山走到这茶棚也难免歇上一歇讨几杯茶水。茶是粗茶,三文钱一大碗,用大海碗盛着,黄绿色的茶汤上飘着几根像是树叶的茶叶,一看便知肯定不是好茶。偶尔换做几个一琴门的弟子路过,哎呀叫着喷出口茶汤,说就是他们门中的伙夫也不屑喝这馊水。茶摊老板在这山脚下做生意多年,笑着连声赔不是,知道这定是一琴门新来的弟子,那些老人不是将这茶摊视如空气,就是下山绕着道走。有几个路过歇脚的挑夫从那几个弟子坐下起就瞧着等看笑话,一琴门的少侠可都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呐,哎哟哎哟果然那几个小子喝不惯这茶,真是笑死老子了。
一碗茶三文钱,要是再要上一碟豆干花生当零嘴便要上五文钱。明斓在这山上多年,茶摊老板早已认识他,不由分说笑哈哈送上一碟盐水里煮过的花生。明少侠来坐,不收钱,老朽去年夏天这茶棚漏了还是少侠来帮忙修的,哪能再要少侠的钱。
明斓也不推脱,谢过老板,一个人静静坐着喝茶剥花生,谁不知道沉山派的弟子穷得叮当响,一文钱恨不得掰开花。边喝边想,去年夏天小六运轻功下山不小心踩破茶棚没想到还是有点用的,早知道不饿他一天饭了。其实身为师兄也不是很想虐待自家小师弟的,燕陶还在长身体,一顿不吃两眼睛发绿,奈何那天五师弟花锦云江南家中寄来不少咸肉咸鸭……所以对不住了小师弟!
在山上的时候有师弟们闹腾还不觉得,一个人静静坐着时才发觉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心底叫嚣。回忆铺天盖地将自己淹没,他在其中静静看着,放弃一切挣扎沉入深渊。
午时刚过,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招呼店家续上一碗茶水闭眸凝神。果不其然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马蹄声由远及近在茶摊前停下。
只听茶铺中交头接耳一阵惊叹,明斓睁眼一看,一时没控制住差点笑出声。果真是一琴门的做派,八辆精致宽敞的马车,前呼后拥前前后后竟把整条山路都给占了。再看打前阵的弟子,穿的是江南丝绸,骑的是漠北名驹,就连别在腰间的剑也是出自名家之手。果然是财力雄厚的一琴门。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旧布衣,端着茶碗同那些挑夫们一起看热闹。
“哎哟,这可不得了,山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挑夫甲托着下巴看得眼都直了。
“奶奶的,一琴门就是有钱。瞧瞧这派头。”
“你们这群穷鬼也就过过眼瘾。那一琴门里的弟子可都是有钱的公子哥儿。家里花几个钱上这来学些功夫,风雅的很。”那人眼珠子戳在打头的少侠身上,两眼血红血红,只恨自己投错胎。
明斓磨了磨牙,心说挑夫没眼见,在外面的不过是下等弟子,有头有脸的都在车里窝着呢。尤其是最中间最大的那辆,拉车的都是日行千里的宝驹,当年六王爷作价千两也没能买走一匹。再看那驾车的人,也是锦衣玉服,衣料比前头几个弟子还要华贵。
又听得一声惊叹,只见一小厮手捧珊瑚红釉碗急匆匆从茶摊面前经过。这小厮长得雪白粉嫩,目中无人,下巴高高扬着,一看便知道是有钱人家的侍童。
明斓盯着他看了会儿,勾唇朗声道,“前面的小公子,你等等。”
那小童闻言连忙停下脚,不悦回头,鼻孔朝天。“哪来的穷书生。去去去,小爷没空跟你说话。”
明斓极有风度地一拱手,“在下沉山派明斓。”
朱小瑞呆了一下几乎跳脚。“你就是铁肩先生明斓?!!!”
明斓微笑颔首。
朱小瑞上下打量一遍,看上去就是个斯文的弱质书生,连一点混江湖的气息都没有。他头一抬,胸一挺,“去去去去,弱鸡骗谁呢。小爷最看不起你这种书生,肚子里有点墨水就招摇撞骗。江湖上谁人不知铁肩先生是个中年男子,容貌甚伟,身长八尺。铁肩先生古道热肠侠肝义胆,路见不平必定要拔刀相助,江湖上无处没有他的朋友。人人称赞他,‘铁肩担道义,朋友遍天下‘。”
明斓脸色越听越黑,苦笑道,“不才正是在下。”最近江湖上刮得什么风,怎么越传越离谱。从前友人送他这个外号他就知道要出事,果然人人都以为他早过了而立之年,实际上他还年轻的很啊。
朱小瑞仰着鼻孔一脸鄙夷,“吹,你再吹。”
明斓叹了口气,见茶棚下有个酒坛,一脚挑起倒扣在桌上,运起内力拍上一掌。酒坛纹丝不动。朱小瑞脸上讥讽的笑越来越浓。风一吹,酒坛立刻化作粉尘随风飘走,连点渣都不剩。小童猛地收住笑容,恭恭敬敬行礼。
“朱小瑞有眼不识泰山,见过先生。”刚才那一掌,想必就是沉山派名震天下的拂花掌,果然可怕非常。
明斓是个好脾气的,见他知错就改就不再追究下去。反倒是对他手上的碗很感兴趣。挑眉问道,“你是新来的?”
朱小瑞觉得眼前的男子看着斯文俊秀,挑眉间却不经意露出一丝讥讽和挑衅,惴惴道,“先生好眼力。”
明斓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他神色自若将对方手里的瓷碗和自己的大海碗掉了个个儿。“难怪不懂规矩。这次算我帮你了,去吧。”
朱小瑞一见急了,拿这么个粗糙玩意儿去见公子岂不是要被骂死。又见明斓笑得坦荡十分有把握的样子,心里十分狐疑,出门前萧宿峦近侍特地关照过他,说沉山派的明斓和公子关系不一般要自己别招惹对方。难道……看对方言笑晏晏的样子,知道这碗是换不回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往萧宿峦的马车跑。
明斓笑眯眯看着朱小瑞憋屈的身影远去,就着手上的碗喝了一口。碗里炖的是冰糖燕窝,有滋阴润燥的功用。晶莹透亮,软而不断,就是味道偏甜。萧宿峦祖籍江南,口味偏甜倒也是无可厚非。油盐酱醋都是要钱的,在沉山派里这些自然都要省着用,吃久了口味自然清淡,喝完这一碗觉得喉头腻得要命。
朱小瑞刚走,又来一人。来人四十岁上下,一脸和气。想必就是武林盟主方天正的左右手千机算陈贤。方天正把这人派来其实就是起个监督作用,免得两派在路上又打起来。真要打起来,那就是一琴门一群打明斓一个,明斓还真得谢谢大盟主,不然搞不好路上真要出事。
“明贤侄。”陈贤亲亲热热唤了一声。
这人是个关键。明斓心说道,要不动声色抹黑一琴门还得先把这人哄好了博取信任,到时候再怎么闹好歹也能帮衬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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