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头血案 作者:麻雀船长-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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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昊觉得脸部肌肉疼，正想到一个词，宇文仲已经说出来了：
“他不是教父，他是暴发户。”
杨昊沉默了一会，看到种着荷花的池塘后，被宇文仲摧毁的形象又恢复了一点。即使不是泳池，搭着房子有点不伦不类的，不过单独看的话，荷塘还是很宜人的。宇文仲干嘛一直弄果篮？
一个穿着灰色薄毛衣的老头坐在池塘边的折叠凳子上，鱼线甩在绿油油的荷叶丛里，脸上纵横来去的皱纹和下垂的脸颊肉组成的脸，怎么看都比杨昊的爷爷还要老！
有点疑惑，随即烟消云散。
宇文仲直嗓门吼：“爸！人来了！”
杨昊想起小时候和同学去偷果树上的苹果，他在树上摘得正欢，同学在下面叫：“看！狗来了！”这时候和那时候的心情真的好相似啊~！
老头“窜”起来，一甩鱼竿，一尾大鲤鱼被扯出水面，甩出的水花在夕阳下晶莹剔透地落到荷叶上，就像珍珠滚入碧玉盘，杨昊一时忘情，由衷地感叹：“靠，太帅了！”
宇文仲黑线——那鱼都不会挣扎，杨昊是真没看出来还是装没看出来？应该是真的……
老头喜滋滋地收线，把死鱼丢到旁边水桶里，才雄赳赳地单手叉腰，握着鱼竿转过身，先看宇文仲——再看杨昊——接着往周围看，没人了？
“我钓鱼的功夫，可是从小就练起的，小子，有眼光！”夸了杨昊一句，看定宇文仲：“儿子，你女朋友呢？”
宇文仲向后伸爪，揪住杨昊心疼不已的白衬衣，拖到身前：“谁跟你说是女的了？”
杨昊僵住，老头傻了……
宇文仲“咔嚓咔嚓”地咬着东西，一只手递出果篮：“拿着，他叫杨昊，他给你买的。”
杨昊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果篮，心想要不要自己递过去，忽然看见果篮的包装纸已经被扯开了个大洞！
宇文仲补了句：“青枣挺好吃的。”咔嚓又一口，把枣核往旁边一扔，乘着他爸还没来接，又从果篮里捞了一个。
要不是有个SSS级BOSS站在面前，杨昊一定会克制不住扑上去捏开宇文仲的嘴巴，　把青枣给挖出来！那是送岳父的！他怎么啃上了！？
正在囧囧中，宇文仲的老爸走过来接了果篮，杨昊忙立定站好。
老头估计没回过神来，上下看了看杨昊，提着果篮往屋里走，说：“进屋坐。”
宇文仲啃青枣啃得正高兴，看果篮要被提走忙喊：“青枣都是我的！”
老头答：“是你的是你的，小溪买的怎么不见你吃？”
杨昊彻底抽了过去……抽完才想起来，他连问好都没问一声。
五分钟以后，杨昊就坐在了屋里的餐桌边，宇文仲就在他身边，老头占了正对餐厅门的主位，不过脸上表情还算正常，没有生气或者恼怒的样子。
“杨昊啊……”
“在！叔叔！”
反应过激就是杨昊这种，弄得老头一下子说不出口，忙安抚地笑了笑，才说：“你和小仲在一起多久了？”
“五、五个月了。”从宇文仲跑进传送阵开始算起。
老头笑眯眯的：“这么说你们是游戏里认识的？”
杨昊脑子迟钝中，傻傻地问：“叔叔怎么知道的？”
宇文仲白眼都翻到快没黑眼仁了，还好他爸不像他，耐心不错，脾气也不错。
“小仲手术后不能下床，为了让他打发时间，他大哥给他买的游戏仓，我怕那种东西不安全，专门看了说明，所以也知道他玩的什么游戏，他这几个月很少出门，你们肯定在游戏里认识的。”
杨昊的神态终于自然点了，点着头说：“宇文仲在游戏里挺厉害的，我就是个拖后腿的，也不知道怎么能赶上他？”
宇文仲伸出爪子揉了揉杨昊的头发，杨昊等他揉完忙小心翼翼地扒拉了几下，怕头发乱。
老头拿起筷子指指满桌菜：“来来，吃吧！”
有人抬了一罐汤上来，却放在旁边小桌上没盛，在杨昊家里，盛饭盛汤都是杨昊的事，而且长辈没吃第一口，小辈绝对不会抢先。宇文仲早已经擦净了手，上爪捞猪蹄了，杨昊却因为习惯一直等着在座的唯一长辈动筷。
这时，他站起来走到汤罐边问老头：“叔叔饭前喝汤不？”
老头点点头，宇文仲抬着眼皮看两人，有点拿不准杨昊的主动能不能讨好了老头。
老一辈的人不管文化程度高不高，总有些传统，外面的传统，家里的传统，说穿了就是规矩。在宇文仲家里，规矩更多，因为来到这家里的人都是来学规矩的，宇文仲的大哥回来这里都有一堆规矩约束着，只有宇文仲什么都不遵守，也没人要求他遵守。
盛汤给老爷，一向只有身为继承人的大哥在做，大哥不回来，佣人就得等到老头发话了，才能来盛。
而且老头牙齿不好，吃的东西常有避忌。
宇文仲打好主意了，老头要是不高兴，自己就更不高兴；老头要训人，自己就骂人；总之，不计代价必须搞定！
杨昊费了点时间才端碗走过来，把汤放在老头手边，转身又去给宇文仲盛。
老头在杨昊转过身去后，拿勺子拨了拨碗里的东西，然后意外地，向宇文仲笑了下。
宇文仲直起脖子，什么意思？
老头回给儿子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杨昊端着两碗汤回来，看老头吃着东西，小声对宇文仲说：“先喝汤，你一来就吃油腻的东西，小心胃不舒服。”
老头眯着眼问：“我以为只有女孩会注意饮食，你怎么知道小仲那吃法伤胃？”
“呃！那个……”杨昊脸有点红，“我妈很注意这些，所以知道点。”
老头满脸意外：“你会做饭？”
宇文仲插嘴道：“做得很好。”
杨昊想解释只在游戏里做，被宇文仲按了下腿，不敢说了。
宇文仲为了加强真实感，还补充说明：“尤其螃蟹做得特别好，”看一眼杨昊，还故意说：“他做的蟹黄羹最好吃。”
老头来兴趣了：“现在八月，再过一个月正好大闸蟹上市，我有口福吃吗？”
杨昊慌了，他只会理论！只会在游戏里做而已！可是宇文仲按着他的腿，满嘴跑火车：“我上次去他家就吃了，很好吃！”
杨昊内心内牛——宇文仲真小心眼，报复自己在游戏里给他吃了两天蟹黄羹！
老头越发高兴：“哪天你们不玩游戏的时候，做一点我尝尝？”
杨昊挣扎着说：“不是，叔叔我……”
宇文仲万分邪恶地笑着问：“怎么？不乐意啊？”
杨昊：“……怎么会，我会好好准备的。”别人家女儿带女婿给父母看，不都帮着的吗？为什么宇文仲不仅不帮还落井下石！？
之后气氛还算融洽，杨昊只敢吃半饱，饭后想收拾碗筷，有佣人做都轮不到他，跟宇文仲陪着老头说话，不知道手脚往哪放，只好拿了水果刀不停地削果皮，宇文仲的大哥进来的时候，都忍不住看了看那堆冒顶的水果好几眼。
小果盘，放了起码够十个人吃的水果在里面，全部去皮去核，再堆点艺术造型就能上宴会桌了，堆那么高不倒，功夫真好。
大哥脸上一直在笑，比老头还爱笑，但杨昊在他入座后更加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汗毛想跳舞。
随意扯了些话，老头叫大哥去书房说事，两人前脚才走，杨昊还没来得及深呼吸下，宇文仲就自己推着轮子跟过去。
“宇文仲？”
“嘘！”宇文仲招招手：“来。”
“干嘛？”
“嘘！嘘！”
杨昊无力，跟着宇文仲做贼，放轻了脚步走到一扇门外，宇文仲在前面把耳朵贴门缝上，杨昊天人交战：宇文仲的爸爸和大哥是在谈自己吧？这么偷听不好，可是又很担心他们怎么看自己的？
宇文仲回头瞟他，轻声说：“你不好奇？”
杨昊内牛，也把耳朵凑了上去。
“爸，小仲胡闹，不能由着他来！”
“这不是你教他的？”
“爸！我哪教他胡闹了！一声不吭就带个男人回来，这像什么话！？”
杨昊默默地想，大哥果然不喜欢自己，笑里都藏着刀~！
“他跟我倒是说过，会带喜欢的人回来给我看。”
“一点没跟我提！”
“那你怎么知道他今天带人回来了，巴巴的从你那跑过来？”
“那是……”大哥忽然不会说话了，结巴了一会才说：“有人看见车子出去又进来的，就他用宝马，我、我才不知道他带人回来，我是过来看看爸有没有事。”
老头哼哼：“把你的人管好，一点分寸没有！该看不该看，你没了规矩，他们才会没规矩！”
“是！”
杨昊冒冷汗，原来凶的不是大哥，是老头，幸好他没对自己凶，否则真架不住！不过……倒是跟宇文仲一样，没事就喜欢哼哼。杨昊听着听着，居然笑起来，不过后面听到的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老头说：“小仲的事情以后你不要插手，问都不许问！”
“爸……”
“你那天不吓唬他，他的性子会带人回来给我看？都是你吓唬的，别以为我老了，眼花耳聋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爸！”
“你给我听好，他是你弟弟，DNA鉴定书就在我保险柜里放着，你可以关心他，可以爱护他，可以用大哥身份管教他，就是不能爱他！”
大夏天的，杨昊的脚都冰了，宇文仲也一动不动的，不知道里边说的内容他清楚不？
里面安静了会，然后大哥说：“知道了，不会的，爸。”
“管住你自己，我不管事了，闲得很，你明天把他的那些书面的东西整理了送过来，峰会不是要开了？你忙你的去，安保第一，一定不能出岔子，招呼要提前打，别有事才去找人。”
“是。”
听到挪动椅子的声音，宇文仲忙冲杨昊摆手，杨昊也算有配合，立即拖着轮椅轻手轻脚退开。屋子大，居然一下子晕头没找回客厅去，开了一道门，门外是荷叶丛丛的池塘。
宇文仲说：“外面呆会，当散步。”
杨昊说不出话来，推着他在池塘边慢慢走。
月明星稀，空气里满是荷花的甜香，远处城市的灯光辉映了半边天空，越发显得这里幽暗宁静，活像另一个世界。
良久，宇文仲才说：“这样也好。”
杨昊“啊”的一声，不解。
“这样……”宇文仲反手抓着杨昊握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说：“这样我爸就不会反对了。”
杨昊愣愣地说：“我应该没做错事情吧？今天的鱼汤我挑了没刺的鱼鳃那个部分给你爸，也不知道他喜欢吃哪个部分？”
宇文仲突然笑起来：“你那裤子魅力加几了？”
“啊？加到八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哈哈哈！加魅力挺管用的！”
杨昊一头问号，地球人碰上冥王星人，语言不通，理解不能。
不过宇文仲都能笑出来了，一准没事，杨昊的心情也放松下来，提起游戏，话题就来了。
“问你当魔君都有什么，你也不告诉我，卖什么关子？”
宇文仲答：“我都没注意看，怎么告诉你？一会你回去了上游戏里等我。”
“哦~”
“带你冲级，你自己看有什么。”
“GM啊……让我去死吧！”
之后大哥匆匆走了，宇文仲像只猪一样横在沙发上慢慢消灭杨昊削出来的那盘子水果，老头拉着杨昊问游戏，杨昊从手机里翻出游戏截图，边说边给老头看，结果聊到十点多还在兴致勃勃，宇文仲催促时间太晚，要送杨昊回去，老头道别时说的话让正在关车门的杨昊把腿给夹了。
“城主啊！哪天做了蟹黄羹打电话来叫我，哈哈哈！”
杨昊顿时如霜打了的茄子——从近期看，他必须学会做螃蟹，哪有人请吃饭只有蟹黄羹，把螃蟹藏起来的？从长远看，他必须学会做饭，还必须要成为大厨级！
宇文仲揉着他头发安慰：“我觉得你有做厨师的天赋，一定没问题！”
杨昊能反抗吗？不能。
90
回到杨昊家楼下，宇文仲不方便下车，杨昊没让他送上楼，等车走了跑去买了盒碗面跟火腿肠才上楼。
晚饭没敢吃饱，这会都饿了。电梯门一开，看到余则明站在门口，杨昊顿时没了胃口。
余则明笑得没一点不自然，胳膊底下夹着个文件袋，一看见杨昊就笑道：“我才要按铃，你就出现了。”
杨昊很想赶人，可是到底把余则明让进了屋，为了表明态度，还在余则明说明来意后拨了电话给宇文仲。
“宇文仲，忘跟你说晚安了。”
杨昊就是故意的，一来表明他跟宇文仲确实现实里在一起，二来告诉余则明，他还在生气。
宇文仲不知道这边什么状况，在手机那端笑着：“这就想我了？要不要我回来？”
杨昊本来没这个打算，就只不过打电话意思一下给余则明看，结果宇文仲一说，他就动心了。
余则明介绍的活反正也不想再接了，即使地下城没保住，稍微有那么点愧疚，也被从宇文仲那知道的真相给冲没了，杨昊心想最多就是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在游戏里给琼琼找点装备，休想再从他这要到什么。
宇文仲来的话，正好也给宇文仲看看，自己没想和余则明纠缠下去。
杨昊想定，于是说：“好啊！刚刚在你家没吃饱，你给我带点夜宵？”
宇文仲骂道：“猪！”
杨昊笑，不知道这一晚上谁更像猪。
“我家里有个朋友，夜宵多买点。”
宇文仲顿时没声了，杨昊再听就只有挂机的嘟嘟声，不会气到直接回去了吧？
余则明就像没听到杨昊打电话，满脸自如地跟他讲设计师协会最近要在本市搞次活动，各种各种，杨昊装模作样地听着，其实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去解释清楚，约莫过了十几分钟，门铃响了，杨昊一喜，丢下余则明就跑去开门。
宇文仲没坐轮椅，等不得护理捣鼓轮椅就撑了拐杖自己走来，杨昊打开门后，那个护理倒是很会看眼色，熟门熟路地打开杨昊的鞋柜，找了拖鞋给宇文仲换上，这才站到门外给他们带上门。
余则明就站在客厅能看到玄关的地方，估计也没见过这种阵仗，有点呆。
宇文仲等身后门一关，毒嘴就开了：
“谁啊？都几点了还来。”
余则明跟游戏里样子不同，难怪他不认识，杨昊眨巴着眼睛提醒：“你们游戏里见过的，余则明，咱们这挺有名的大设计师。”
余则明伸出手，宇文仲哼哼：“免了，没手握。”说完撑着双拐挤过余则明，走进去在鞋凳上坐下，看都不看余则明一眼对杨昊说：“我让人去买了，你要吃什么？”
余则明的脸色跟被牛粪打过差不多，可是都被宇文仲这么无视了，居然还厚着脸皮不走。
余则明这么一呆下去，宇文仲还以为杨昊跟他真有正事，反倒收敛了点，他就是一个没多少文化的二世祖，一听他们说什么设计理念、空间、明暗的，跟听火星话差不多，于是晃进卧室翻杨昊的东西去了。
杨昊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快笑僵了，他心里一个劲的默念“快走吧”，脸上却不好真的表现出来。
游戏里头翻脸是一回事，现实中，余则明算是引他入行的那个人。虚拟与现实总是有些不同，就算杨昊决定要和这个人划清界线，也没有办法做到完全冷酷无情。他只盼着余则明能像平时一样识趣，有点风度，自己主动离开。
说来也怪了，如果说之前杨昊故意给宇文仲打电话，余则明装没听到，那可以当成想求和的表现。可现在宇文仲都来了，明显是二人世界，余则明居然还厚着脸皮不走。这太不像余则明平时的为人了。
杨昊觉得极其古怪，终于忍不住暗示余则明：“余大哥，很感谢你特意来提醒我活动的事情。不过，你看现在这会儿有点晚了……”
余则明皱了一下眉，但马上又露出笑容：“小昊，大哥也没想到会打搅了你的好事，不过，我们工作室下阶断有一批设计接不过来，难得我来你这一趟了，正好可以详细谈谈。”
杨昊连忙推辞，甚至很明确地说了自己今后一段时间都会很忙。开玩笑，以前那些工作就算是有心照顾，他也是付出劳动拿酬劳的，就这样，余则明也好意思在游戏里头狮子大开口，他要还从余则明手上接活，那岂不是得做好被扒层皮的准备？
余则明没料到杨昊拒绝得这么快，而且坚决，饶是他再久经商场，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尴尬。
杨昊也有点后悔自己说话不够委婉，但是他更烦恼余则明到这份上了怎么还不走，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冷淡下来。
可是，余则明还是没走的意思。
卧室里头突然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杨昊先是一愣，随后就无比高兴的借机站了起来往卧室里走。
刚走到门边，杨昊就被一只手拉进房间，随后门就合上了。后背压着墙体，他下意识双手扶住宇文仲，刚想下嘴，结果没有迎接到宇文仲所谓爱的偷袭，而是一句不耐烦的质问：“那个脑残怎么还不滚？”
杨昊不想否认，他差点把口水喷出来。想想挺有意思的，余则明虽然不是什么豪门世家，但这年头，有点技术的人就有身份，再加上余则明的法定老婆是个厉害人物，只是少在这个城市活动，如果让余则明听到这句评价，恐怕会直接秒杀宇文仲。
“……我也不知道啊。”杨昊觉得自己何其无辜，他又不是余则明肚子里的蛔虫。
宇文仲腋下还夹着拐杖，“哼”一声敲了几下地板，又在杨昊嘴唇破皮的地方狠咬了一口，然后无视杨昊捂着嘴眼泪汪汪的样子，心情很差地掐杨昊的脸玩：“保镖刚才打电话给我，一会儿他把夜宵送来，，老头要我回去，我就先回了，你自己吃。”
地台很贵的……杨昊非常想立刻推开宇文仲趴地上检查自己那娇贵的日式地板，就连自己嘴痛都忘了计较。但是看到宇文仲拄着拐杖还压着自己的艰难形象，实在不忍心。再认真回味了一下宇文仲说的话，心里突然就不是滋味了——以前总觉得游戏里老碰面，现实中没在一起也无所谓，可见了家长，怎么反而觉得不满足了？如果……宇文仲能留下来就好了。
“啧，什么表情，你快点把他打发走，我一小时后就上游戏。”宇文仲失笑地拍拍杨昊的脸，又在杨昊的嘴上亲了一下，这回他特意轻柔地舔了舔杨昊受伤的地方，撩得杨昊呼吸急促起来。
宇文仲的眼神一黯，手已经顺着杨昊的身体往下摸了。
两人的鼻息喷在一起，热得惊人。
杨昊几乎忘记了门外还坐着余则明，也忘了宇文仲站着做这种行为有多困难，他屏着呼吸，微微颤着等待宇文仲越来越慢的手覆住自己的小兄弟……
一阵阵有规律的按门铃声突兀地打断了宇文仲的动作。
杨昊顿时从旖旎的气氛中脱离出来：“保镖来了？”
宇文仲黑着脸装没听到，把爪子继续往下探，握住……
杨昊倒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腰和后背都酥了：“动、动一动！”
门铃停了，换成宇文仲的手机铃开始狂响：“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一对好朋友~快乐父子俩~”
最大音量外加强力震动！
沉默片刻，宇文仲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愤怒地咆哮：“死老头，又偷改我手机铃声！”
杨昊没听到手机里头说了什么，他已经快笑抽了。多经典啊！
“知道了，马上就回去。”挂了电话，宇文仲还是恨意难消，眼一瞪，对准了杨昊。“你笑什么？”
杨昊后背一阵凉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没……没笑……”
宇文仲冷眼睨着杨昊，突然阴阴一笑：“老头刚才说，现在的大闸蟹还瘦点，他订了下个月月底的一批，还特意交待不肥就把送货上门的当大闸蟹剁了退回去。他还说，到时候请你去我家住一段，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一批……剁了……杨昊眨着眼，说话的嗓音提了个八度：“要是我做得很难吃……”
宇文仲满意地点点头：“估计也会把你剁了。”
“……我我我能不能不去？”杨昊很想找个洞自埋。
“不能！”宇文仲笑了。“骗你玩的！”
“宇文仲！！！”杨昊真的很想暴打宇文仲一顿。
宇文仲一脸淡定地举起一边拐杖……杨昊萎了。
心情复杂地送宇文仲出门，手里拎着两大袋夜宵，杨昊目送宇文仲在保镖和护理人员的护送下进入电梯，这才转身进门。
“小昊，你和那个宇文仲感情很好嘛！”
杨昊叫苦不迭，他简直忘了，家里还有一尊请不走的“神”。
“余大哥，你要不要吃点？”吃完了您赶紧走吧！
余则明幽幽一叹：“大哥最近心里很乱……好像有点分不清自己喜欢的是女的还是男的……”
如果说什么是晴天霹雳，大概就是这样了。杨昊差点把两袋夜宵都扔地下了！余则明难道真的看上宇文仲了？不行，坚决不行！
“余大哥，我和宇文仲已经见过家长了！”杨昊眼里直冒火，决定将所谓的萌芽直接扼杀在襁褓中。
余则明轻笑一声：“放心，不是宇文仲。”
杨昊松了口气。
“琼琼和你说了我们分手的事吧？”余则明又说。
“呃……你和小嫂子之间的事，我也不好多嘴。”杨昊没发觉自己又被余则明绕进去了。
“其实不是我想分，而是琼琼的事被你嫂子知道了。”余则明揉揉眉心，一副疲惫的模样。“小昊，你说哥该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杨昊看着余则明有些发红的眼睛，到底没有赶人。
最后，余则明倒完了苦水，吃饱了夜宵，距宇文仲走后一小时又十五分钟时，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杨昊好不容易得以安心躺进游戏仓，启动游戏时他好一阵感慨，余则明的遭遇其实就总结为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但是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他就当积阴德吧。
上线的时候，杨昊心里七上八下，想到宇文仲可能正等着和自己算帐，他就头疼。可刚在游戏里睁眼，一串系统提示先把他砸懵了！
系统提示：天空之城易主，新任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