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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从天上来(古穿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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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子琪任他捉弄着自己,没有像往常一样别扭地扯开他的手,因为她知道她已经说服了他,沈放暂时安全了。
那么接下来呢?
她笑眯眯地眨眨眼,看着这个有如老顽童一样的老爸,心里却在默默地拨着自己的小算盘。
另一边,尤子琪明亮宽敞的闺房里,百鬼先生却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精神折磨。
因为就在十分钟前,一直在昏睡的沈放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抬起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我爱你,也不是我在哪里,更不是她在哪里,而是:
“你是谁?”


、婚礼

一个月后,丽都大酒店
举着香槟,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洁白的袖口与缎面领结遥相呼应,与身边的漂亮女士说着俏皮话——几乎是宴会厅内每一位男士的真实写照。
百鬼端起酒杯,食不知味地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了。他的样子看起来与其他所有人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优雅自若,犹如一个真正的绅士。但他的眼神却飘忽不定,总是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他悄悄地摸到怀中的54式小手枪,这是他刚入行时从码头小张那里讨来的,十几年来从不离身,可惜的是,弹匣中八发子弹却一发未动。浸淫黑帮十数年,腥风血雨刀光剑影他也看了不少,却因为负责审讯工作,充其量只能算个后勤人员,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得到重用。
对此他早已心存不满。
小说大师契科夫曾经说过,故事里如果出现了一把枪,那它必然会开火。
……谁知道呢,也许就在今晚,老伙伴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他随手玩弄着胸前口袋中的礼花,有些跃跃欲试地想着。
宾客们还在陆续进场,曹念慈一身华贵典雅的开衩旗袍,流云发髻高高束起,妆容细致精美,领着几个亲戚,站在门口执家长礼。
新娘的父亲尤啸天却不在。
确实,以他的身份和名声,要是真的站在门口接客,宾客们进门前,恐怕都得先补充熊心一颗,豹子胆一两。
偌大的宴会厅,简直有一个小巨蛋那么大。最左面是一条T形舞台,边缘堆满了香槟玫瑰与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美丽花朵,没有艳俗的气球与彩纸,却有悠扬的、老少咸宜的古典背景音乐,与满屋子的所谓上流社会人士。
觥筹交错中,一张张或英俊或美丽或沧桑或肥硕的脸孔,在珠光色的灯火下,梦幻得就像一场仙度瑞拉的美梦。
婚礼已经延后了一刻钟,新郎与新娘依旧没有出现。整个会场显出一种紧张的松弛,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了点疑惑与不耐烦。
直到蓝奇峰带着他那令他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以及抱着他未满周岁的长孙的儿媳,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在等他,难怪、难怪。
只见一直未露面的尤啸天终于从后台走出,笑容满面地迎上去,非常热情地抱了抱蓝奇峰的肩膀,显得十分熟络。蓝大少蓝群飞此时上前,与他握了握手,再从妻子手里接过一个礼盒,双手奉上。
尤啸天看了看礼盒上的彩带,依照中国传统礼仪,并没有急于打开,却十分郑重地道了谢。
两家经过一阵作秀意味十足的互动后,尤啸天慈爱地捏了捏蓝家长孙的小脸蛋,把他们迎上了舞台边的贵宾席,自己则回到了后台。
背景音乐此时换成了婚礼进行曲,司仪早已站在了舞台中央,在他简直可以倒背如流的介绍词中,英俊的新郎缓缓走了上来,在他身边站定。
蓝群飞推掉一杯敬酒,不自觉地看了新郎一眼,便怔住了。
他的妻子发现了丈夫的异样,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也呆住了。
未足周岁的小婴儿躺在妈妈的怀里,香甜地睡着,时不时吧唧一下小嘴,对父母的奇怪表现丝毫没有察觉。
一大串的场面话之后,司仪拉着麦克风邀请证婚人上台。
只见蓝奇峰整整衣襟,风度翩翩地走到两位新人面前。
原来他就是证婚人!
惊讶过后,众人心中一致嗟叹:尤老大这招近乎套得够劲!这阵子两家不和的传闻甚嚣尘上,弄得整个A市黑白两道人心惶惶。现在他找蓝奇峰为自己宝贝女儿的婚礼证婚,而蓝奇峰竟然也答应了,可见两位当家人还不想在此时撕破脸,依旧愿意与之前一样,维持着表面的和睦与平静。
宾客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有嘎达~妈妈再也不用担心选哪边站的问题~
嘛,至少暂时不用选。
站在美丽动人的新娘身边,听着眼前这位英俊大叔幽默风趣的证婚词,感受着来自台下四面八方的祝福,沈放的大脑就像当机一样陷入了混沌。
他用余光撇了撇新娘平坦的小腹,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会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播下了一粒罪恶的种子,并任由其茁壮成长反噬其父呢?
尼玛他明明最重视安全措施了呀,摔!
记忆飘回到一个月前
他从一阵极度的不适与头痛中醒来,看到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纸,并且那个汉纸正在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他很奇怪,不懂自己只是在家里睡了个午觉,肿么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并遇见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般来说,醒来之后看到一个未着寸缕的小美人儿才是正道吧。
于是他问:“你是谁?”为神马要用这种近乎吃人的眼神看着他?
汉纸一愣,接着吃人的眼神变成了惊恐,他用那双熊掌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双臂,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啊……”沈放这才注意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终于有了一点身为人质的自觉。一时间脑中闪过千万种可能性,最后却归结为了一种:“你是讨债的?”可他貌似已经还清了呀。
“少废话!你先说你叫什么名字!”显然大块头没那么好的耐心听他辩解。
“……沈放,沈放的沈,沈放的放。”
“……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日?”
“哈?”沈放心骂你自己看日历不得了,但依旧乖乖地说道:“11年4月……几日来着?24日吧。”
“……”汉纸重重地抹了一把脸,接着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那头道:“大小姐,你快来吧,你男人貌似出了点小问题。”
几分钟后,沈放见到了汉纸口中的那位“大小姐”——容貌甜美,气质极佳,高端大气上档次,绝逼是他喜欢的类型(小生:敢问您什么类型不喜欢?)。如果是在平时遇到这种上等货色,他一定不会放过。但是恕他眼拙,实在无法从自家美女库中搜索出这位妹子的档案。
为什么汉纸要说他是妹纸的男人呢?以他对美女过目不忘的天赋,不可能出现这种美女认识他而他不认识美女的情况啊!
但就算不认识,该勾搭的还是得勾搭,他一甩额前碎发,即使被五花大绑中依然保持着那一丝丝的风度翩翩:“美丽的小姐你好,我是沈放,很高兴认识你。可惜我现在行动不便,不能为你执吻手礼。如果能劳驾你那双纤细的玉手,为我轻轻打开身上的镣铐,我便能得偿所愿,用我那卑微的嘴唇,触碰您那白皙如玉的手背,那该是一种多么大的荣幸啊!”
“……”
尤子琪静静地看了沈放半晌,虽然从百鬼的电话中,她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如果说在此之前,她多多少少还抱了一点侥幸心理,那么听完沈放这一席话以后,那点心理早就碎得连渣渣都不剩了。
她以前肿么没发现,这货的真面目竟然是这样的!
(小生:那是因为你遇见他时,他已经有了西门嘛,家里红旗不倒,他肿么敢出去彩旗飘飘捏?再说人红旗武功还那么高强……)
正当沈放快要被她火辣辣的眼神洞穿,几乎要放弃求她主动为他解锁时,一个巴掌带着掌风狠狠地劈到了他的脸上。力道之大,打得他整个身子向右翻了过去。伴着椅子倒地的声音,他可怜兮兮地倒在地上,左脸迅速肿起一个火红的掌印,满世界金光乱跳。
这还没完,只听妹纸娇咤一声:“死鬼!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他、他、他应该记得她吗?
“不记得我也就算了,又怎么能不记得我们的孩子呢!他才两个月大,你怎么忍心……”泪水断了线般涌出尤子琪的眼眶,那含怒带怨的眼神,配合着不正常潮红的稚嫩脸颊,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动容。
……孩、孩子?孩子!
“什么孩子?!”
回忆完毕,大叔的证婚词也刚好说完,沈放一想到接下来等待他的,是漫长的围城生涯,他就有一种撞死在门柱上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失去了几乎一年多的记忆,他对此也很郁闷,但是麻烦不要在这段记忆中丢入这么大一颗重磅炸弹哪!直接一刀太监了他快乐的单身汉生活啊有木有!尼玛好歹把播种时爽过的那段留下来吧,这样以后他还能摸着他儿子的头,一脸蛋蛋的沧桑道:“儿啊,不要悲伤,不要叛逆,相信吧,乃是我们爱的结晶,乃的出生来自于一场快乐的交锋。”
——不然真的死不瞑目啊摔!
偏偏生活有时候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
证婚人开始说那一段爱情电影里婚礼必备誓词:
“我要分别问你们二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后才回答:
沈放,你是否愿意娶尤子琪为妻,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他不愿意!!!!
这场婚礼对他而言根本是一出闹剧,他对醒来后发生的一切都缺乏真实感,无论是对面那个披着洁白婚纱的新娘,还是台下那群衣冠楚楚的宾客,在他的记忆里都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他多想就这样当众叫出来:老子根本不认识你们!老子也不愿意结这门鸟婚!
“……沈放?”蓝奇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回答,不由出声询问。
尤子琪的脸上依旧带着完美的微笑,但紧紧抿住的嘴角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沈放再次看了看她的肚子,三个月的身孕竟然能一点都不显怀?他有点犹疑,却也不敢质问,毕竟他没有兄弟姐妹,没有见过身边的女人怀孕的样子,无法通过对比得出结论。于是只能将满腹的疑问和着血泪吞回了胃里。
而且仔细想想,她骗他图什么呀?图他长得帅?
瞧瞧今天这排场,估计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吧,这么大一白富美,要什么帅哥她没有,他沈放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人凭什么骗他呀!
所以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这位白富美是真爱他。
何况还有个孩子。
罢了!就当一回小白脸!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睁眼时目光恢复了一贯的坦然,在众人的视线围剿中,终于说出了那三个字:“我愿意。”
砰!
有个侍应生摔碎了酒杯,漫出的红酒浸泡着一地的碎玻璃碴,四周的宾客有些惊慌地散开。很快,那人周围半径两米处已经没有半个客人。
梁秘书是宴会负责人,看到这种情形立刻跑了出来,指挥另一个侍女清理现场,顺便用一记眼刀狠狠剜了那个侍应生一眼,拉着他的手就要离开。
可惜人家竟然不买账。侍应生狠狠地甩开了他,接着一步一步走上了台。
沈放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直到他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才蓦然一惊,脱口叫道:“西门?!”
来人正是西门瑞,他穿着一身侍应生的礼服,又把头发剪成了普通人的长度,额前飘荡着几缕流海,一眼看过去的确很难认出来。
他听到沈放叫他,但他没有停步,而是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两位新人的面前。
沈放还在奇怪:“你怎么来了,其他人呢?”
子琪说他脑伤未愈,需要绝对的静养,不让他去见林家的人,也不让他们来看他。于是他只好让她给林家三口和西门瑞都发了请帖,直到宴会之前,她才告诉他,他们忽然临时有事,都来不了了。
开始他还挺难过呢,毕竟他们对他来说就像亲人一样,希望至少能在婚礼上得到他们的祝福。怎么西门来倒是来了,却穿成这样?
“如果我不出现,你们就要这么结婚了不是吗?”西门的声音同他的目光一样,如一汪寒潭般冰冷无波,如果不是那一点点颤动的尾音,简直要将所有人骗过了。
沈放看着他的眼睛,不明白他这种近乎控诉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但是莫名地,他被这双黑夜般的瞳孔吸了进去,仿佛能感受到这双眼睛中饱含的痛苦与悲伤。
他想要解释,但话到了嘴边,却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难道要他说,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睡了一个午觉的工夫,他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场婚礼的男主角,以及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的爹。


、喜宴

怔愣之间,一双素手挽上了沈放的臂弯,打破了两人的沉默僵局。
面对西门的出现,尤子琪显得异常镇定。只消看一眼他看沈放的眼神,关于那个两人亲密关系的猜想,已经毋庸置疑。
但那又怎么样呢?
沈放失忆了,她亦制造了不可战胜的砝码。
为这一天,她等待了千年。没有人,再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她半倚在沈放身上,巧笑嫣然,“你是西门吧?常听沈放提起你,说你是个特别神奇的人。”
西门听了,不禁脱口问道:“神奇?这就是他对我的全部评价?”眼神却还直勾勾地盯着沈放的眼睛,企图从中找到任何有关愧疚、无奈、痛苦的情绪。可他失败了,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傻乎乎的、等待着走入婚礼殿堂的准新郎。
尤子琪捂嘴轻笑,发出一串银铃般悦耳的女声:“的确帅得很神奇。”
一句似是而非的回答,看起来像是恭维,无形中却默认了他的疑问。
此时的她,眉目柔顺之极,脸庞娇嫩恬然,笑眼弯弯如新月,柳枝般凹凸有致的身段包裹在Vera Wang春季新款抹胸婚纱中,头纱半掩,垂首含羞,那初恋般美好的样子,竟比她手中的花束更加娇艳夺目,将在场男宾们看得无不心醉神迷。
她在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大放异彩。
即使此时西门的心中充满了怨怼,依然无法否认她的美丽。
因为她是这样的美丽,沈放会爱上她,不奇怪。
就在这时,她又道:“你一定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婚礼会举行得那么仓促,其实……”她附到他耳边,红唇轻启,悄声却无比清晰地说:“因为,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从沈放的角度,他可以看到西门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惊疑之色陡生。
西门下意识看向她的肚皮,目光狰狞而炙热,仿佛为了一探究竟,下一秒就能把那个部位烧出一个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他这个样子,隐隐的,有些不忍。
他疾步上前,拉住了西门的胳膊,“有话待会再说,先去贵宾席坐着,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就来找你。”
西门冷笑一声,甩开了他的手。接着再也不看他一眼,利落转身下台,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出了大门。
留给了观众们一个仓皇而悲伤的背影。
沈放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划过,流星一般短暂得令人无从捕捉。却在天边留下一条火红炽热的痕迹,刺得他脑仁生疼。
嘴里咬破了黄连一样苦,心塞进了绞肉机一样疼。
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会这么难受!
“咳咳!”随着蓝奇峰一声轻咳,宾客们的注意力终于被再次拉回到婚礼上,只有新郎还站在那里发呆,出神地望着西门离开的方向。
尤子琪重重地捏了他一把。
“啊!你干……”他终于痛得回神,这才想起自己新郎的身份,生生把那个“嘛”字吞回了肚子里。
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接着连连向蓝奇峰道歉。
以蓝奇峰的身份,向来过的都是前呼后拥万众捧月的生活。难得被人冷落了这么久,却也不见怒容,反而好脾气地朝她笑笑,意有所指地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啊~”
尤子琪的表情僵了僵,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他自顾自低下头,避开了她探究的视线,继续宣读那份婚礼誓词。区别在于,这次他问的是新娘:“尤子琪,你是否愿意嫁沈放为妻,与他同住,在神的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婚礼接近尾声时,司仪忽然宣布了一个特别的消息:尤老板决定在今天这个大喜日子里,为所有的宾客公开他的一部分私人藏品!
人群中渐渐有些沸腾了。
尤啸天是有名的古玩收藏大家,手底下还运营着好几个拍卖行,通过操纵黑市,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好东西流入他的手里,据说件件价值连城。
有钱人好附庸风雅,对于这些吃不了用不着的宝贝文物,有着普通人难以理解的执着与追求。无怪乎他们听了这话,一个个眼睛冒起光来。
当然了,其中也不乏对古玩本身没兴趣,只为了讨好尤老板,才装出一副有兴趣的样子。
司仪继续道:“而且为了方便各位观赏,尤老板特地将藏品移到了丽都酒店的二楼展厅,各位如果有兴趣,不妨移步二楼,沿途会有工作人员负责指引。”
——说是有兴趣的去,但如果不去,摆明了不给尤老板面子。放眼A市,除了蓝奇峰,谁有那个胆子?
于是不到十分钟,婚宴大厅里就只剩几个醉得走不动路的醉汉,以及他们各自的夫人了。
蓝奇峰也作势要去,却被尤啸天拦了下来,他笑道:“你可千万别去,那都是些寻常玩物,恐怕入不了老兄的法眼。等子琪和沈放换完衣服,就要过来敬酒。整个会场敬下来,我怕他们支持不住,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把他们支开。”
“……这倒是个好办法,亏你想得出来。”
“做老人的,不为子女谋划,难道把一腔才智留到坟墓里去吗?”
“呵呵……”蓝奇峰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坐下,与尤啸天再碰了一杯。仰头饮尽时,用余光撇了撇那几个醉汉的方向,果不其然,已经有几个服务生架着他们离开了。
他眸光暗敛,不动声色地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尤啸天不在意地摆摆手,颇有些嫌弃道:“喝醉了,怕他们随地乱吐,弄脏地毯事小,不能给我女儿的婚礼平添晦气。”
“……”
其实蓝奇峰问的“他们”,不是指背走醉汉的服务生,而是大厅内那些渐渐多出来的人。
一张贵宾席,四个人。
尤啸天坐在最右侧,一个人闷头喝酒。
他的背后站着梁秘书,正侧身向一个服务生轻轻嘱咐着什么。
蓝群飞与妻子飞速对视了一秒,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易察觉的紧张,旋即扭开了视线。
小婴儿兀自沉睡。
“老弟,”蓝奇峰卸下了笑容,将酒杯在桌上沉沉一放,目光直逼尤啸天,“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究竟想干什么了吧?”
后者不疾不徐地拿起筷子,指了指盘中的清蒸鲈鱼,“蓝兄,丽都大厨煮鱼的手艺可是出了名的。为了这道菜,多少人不远千里慕名而来,你就不想尝尝?”
蓝奇峰看看那条鱼——面上一层已经被人瓜分干净,洁白而完整的鱼骨清晰可见,鱼骨下半边的鲈鱼肉却完好无损。
——这是一条只剩一半的鱼。
“鲈鱼刺多,年纪大了,怕卡喉。”
“的确,我们都老了,很多事都需要注意。但是你看这条鱼,味道是那么的鲜美,大家明明都想吃它,却因为要遵守所谓的餐桌礼仪,都不愿主动为它翻身。其实有时候……”他一把夹住鱼头,向上一提一甩,鲈鱼便瞬间倒了个个儿。密实的鱼肉整整齐齐地覆盖在上面,因为这一面长时间浸泡在汤汁中,于是显得越发地色泽诱人,“能不能吃到美味的鱼,仅仅只需翻个面的工夫罢了。”
“……原来这真是一场鸿门宴!”蓝奇峰长叹一口气,用的是肯定句。
蓝群飞道:“你想要什么?奇峰的股份,还是经营权?”
“哈哈哈!老兄,你可真是养了个天真的小子!掌管一个外姓者的家族企业?我的人生可没有那么悠闲。放心,我对你们的公司不感兴趣。幻海帮做不了太干净的生意。”
梁秘书将一份协议书放到蓝奇峰面前。
蓝群飞拿过来看了几眼,沉默了。
蓝奇峰:“他要什么?”
蓝群飞:“整条海岸线。”
蓝奇峰:“……真不客气。”
尤啸天狡黠一笑:“黑道嘛,自有一套做事方法。想好了吗,想好就签字,我还要送子琪他们回家,并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们干耗。”
蓝奇峰漠然地接过笔,随意地将协议书浏览一遍,翻到了最后一页。
他大笔一挥,在乙方一栏写上了自己龙飞凤舞的签名。
见他这么配合,尤啸天反而心生疑虑,“不跟我讨价还价吗?”
蓝奇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任何谈判技巧都没有用。你见过砧板上的猪要求屠夫少砍几两肉吗?”
尤啸天耸耸肩,不置可否地接过协议书,在确认过蓝奇峰的签名属实后,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自此,蓝家对A市整条海运系统的控制权,名义上已经转移给了尤啸天。
如果尤子琪没有在这个时候走出来,一切就会按照尤老板的剧本进行下去——A市的海运系统将成为他运送毒品和违禁品的航道专线,源源不断的大麻和枪支将疯狂地涌入A市,再由幻海帮名下的快运企业运送到全国各个城市。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的身份将不再局限于A市一方的龙头老大,他的触角将延伸到更加广阔的天地间。届时,别说一个曹念慈,即使各堂堂主纷纷倒戈,他手中亦有千军万马可调配,任何阻碍都会变得异常渺小。
如果,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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