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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重生之平生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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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庆功宴 。。。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了,此文有存稿,我寒假断网一直在存,就是为了不断更!新文要靠大家支持!

注意:文中的名字【刘晟】中的【晟】为多音字,这里读cheng'二声',特别标注。
 
一阵白光闪起,陆艺华豁然惊醒,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在撞上前面靠背的前一刻伸手抵住,稍稍松了口气。
“师座,前面刚刚过了黄包车,车子让了一下,您没事吧?”副驾驶上坐着的一个年轻军官扭过头道,笑容阳光明媚。
“没事。”陆艺华下意识地回答,然后瞬间便睁大了双眼,仿佛受惊般看向副驾驶座上的青年军官,喃喃道,“……正则?”
“师座?”刘晟转过头,见陆艺华神色不对,忙道,“方才撞了一下,师座可是不舒服?”
陆艺华一怔,下意识答道:“还好。”随即又接着问,“还有多长时间到?”
刘晟见陆艺华没事,才低头看表:“快了,应该再有十几分钟。”
“嗯。”陆艺华轻轻应了一声。

这里,是重庆。
陆艺华看着车窗外的世界,心中说不出的复杂,他从来没想过他还能回到这里。视线余光从刘晟身上滑过,陆艺华轻轻闭上眼,这个时候正则还活着,这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刘正则还活着,还没有死在那场令所有军人难堪的内战中。

刘晟是陆艺华的副官,从陆艺华发迹伊始就跟在他身边,更是在华夏内战一开始便挡在了他前面,最后中弹身亡,他死在奸细手中,而非战场。
陆艺华还记得,他当初的想法,在现在看来那是一种近乎天真的想法,他竟然认为曾经参加过围剿的他——即将调任剿共前线担任重职的司令官,真的可能在投降后,能够在那种极端的政治环境中好好的生存下来,即使他并未就任。

陆艺华突然想笑,他发现他的前世仿佛一场光怪陆离的大梦,而他在那场梦里迷失了一生,最后终于死在了梦靥里,前世如若豪华盛宴,前半场灯火辉煌,后半场人声鼎沸,结束后却是杯盘狼藉了无生趣。
“师座,到了。”突然而至的声音将陆艺华从回忆中带出来,他缓缓睁开眼,站在门外为陆艺华开门的刘晟突然发现他这位师座好像哪里不一样了,整个人仿佛一块寒玉,却寒气内敛。

陆艺华从车上下来,被卫兵隔开的一段路两旁,镁光灯闪成一片。
陆艺华抬头看去,庆功会的举办场所异常豪华,这里是他为数不多记忆深刻的地方,就是在这里他被授予了荣誉第一师师长,也是在这里,他遇到了那个人。
深吸一口气,陆艺华对刘晟道:“咱们进去!”

这一次授勋仪式很隆重,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人和他一块儿,这个陆艺华并不在意,陆艺华在意的是,他今天是否还能够遇到那个人。
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陆艺华站在长桌旁,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看向宴会。授勋仪式对外开放,记者很多,同前世不同的是,由于他的刻意,今天没有记者过来找他。陆艺华顺手拿了个盘子挑了最让他看得上眼的鹅肝品尝起来。

“敬安,怎么在这里啊?”声音刚刚响起,一杯红酒就已经递到了陆艺华眼前。
放下盘子擦了擦嘴,陆艺华这才接过酒杯,看向来人。
来人三十多岁年纪,并不十分英俊却自有一股斯文之气,架着金丝边眼镜的脸上挂着些许微笑,陆艺华笑道:“还不是这里清静,倒是张大记者来这里肯定有事,怎么有时间和我说话?”
张乾林摇了摇头:“敬安如今可是大英雄,我还想拿到第一手资料呢,自然要多多接触,只是原想要争取一番,没料到你会在这里躲闲,竟是便宜了我。”
见到张乾林这么说,陆艺华原本因为重生而有些郁郁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这个张乾林是陆艺华上学时期的好友,当初陆艺华年纪还小,堪堪十五岁,又是刚从国外归来,虽说家大势大,但身边的朋友无不是冲着他陆家少爷的身份去的,偶然得知国外读书时的好友竟然也在上海,自然欣喜异常,一来二去关系愈加亲密,竟比上学时期还要好上三分。

张乾林是川中大户张家幼子,上有两姐一兄,都比他要大上十多岁,他这个小弟自然就得了众人的宠爱,无需管理家财的他也乐得清闲,早早出门增长见识,回国后便根据自己的学识和爱好做了‘大公报’的特约记者,拿着一份于他无所谓,于大多数人却是无比丰厚的工资。

这个人,也已经多年不见了。
内战时期陆艺华无暇自顾,再加上国内形势委实太乱,与很多好友都断了联系,他隐约听得张乾林回了四川老家劝家人变卖家财移居海外。
走之前还曾联系过他,只是当时他刚接起电话便有一队宪兵要见他,当时他已经在那个人劝说下准备投共,他急着销毁资料,约了时间再见后就挂了电话,却没想到再也没见成。

陆艺华突然觉得事事无常,他能够回到这个他人生的转折点,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选择,如果当初他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
陆艺华压下心中忽起的涩感,与张乾林碰了碰杯,接着他的话道:“是啊,在这里躲闲,原本可能就是为了便宜你,你说要怎么谢我?”
张乾林道:“是兄弟就不要谢了,想当初我去当记者,你考了黄埔军校,如今我还是记者,你却已经晋升将军,算是补偿我的心理损伤,也要让我全程采访吧?”

“你倒是会咬文嚼字。”陆艺华大笑,“那你就跟着我吧,不过礼数可不能少,哪天有空,跟我一起回去见见我爸,他老人家可是想你的很。”
“就这么说定了。”张乾林摇了摇手中的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杯缘处晃了一圈,“不过,我可是没地方住的,听说你在南京有一处不错的公馆?”
“是老爷子为了方便我买下的,我可还没住过呢,又便宜你一回。”
张乾林一口喝干杯中剩余的酒,眼睛内的笑意几乎遮掩不住:“谁让我一直这么好运?”

宴会快结束时,陆艺华出门时已经微醉,他酒量再好也抵不住张乾林拿着各种借口灌。其实前世的时候他醉的还要厉害,那个时候他与一众获胜将军一样意气风发,在热闹处盘桓自然醉的较快,也就没时间与张乾林多说话,两人也只是在宴会结束后两天才找时间聊了一会儿,而那时候他虽然有空了,张乾林却开始忙了,交流时间自然不多。

陆艺华靠坐在角落的沙发上醒酒,这时刘晟匆匆走了过来,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由于宴会热闹陆艺华听不大清,反问道:“什么?”
“师座,军需处已经放了补给,刚刚派了人去公馆,说是必须等您亲自过去才能够将文件拿出来。”刘晟稍稍提高了声音重复了一遍。
“军需处?”陆艺华重复了一遍,他还有点儿晕,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的,是一个少校。”

“等等!”陆艺华豁然睁开眼,眼睛内朦胧散尽,“一个少校?”
对于陆艺华的异常反应,刘晟显得诧异,却还是尽职地回到道:“是的。”见陆艺华拿起一杯柠檬汁喝了一口,手指不断地摸索着杯壁,刘晟问道,“师座,这个少校有问题?”
“有问题?哦,不,没问题,他一个少校怎么会有问题?”陆艺华眯了眯眼睛,放下杯子站起身,道,“找个人给乾林带个话儿,说我暂时有事,等会儿让他自己走。咱们回去。”
“是!”

陆艺华坐上车往公馆赶时还觉得有那么一点儿不真实,真的要见到他了?
赵睿,赵永书,那个让他的今天变成他的人生转折点的那个人,有时候他甚至怀疑他脑海中突然而至的记忆是否只是一场看似真实的梦境,毕竟“重生”这两个字太过玄奇,总让人不那么相信。

可是,今天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却不得不令他相信了,那些记忆是真实的,而赵睿出现了。记忆中,赵睿便是这么走到了他身边,一步一步,看似缓慢,脚步却无比坚实,取代了他身边所能依靠的所有人,成为他内心深处最能够最愿意去相信的人,然而结果却是一败涂地。

看着车窗外那栋越来越近的白色欧式建筑,陆艺华皱着的眉头缓缓散开,一分慵懒三分魅惑,他不想再失败,但有些事却必须经历,手掌抚上胸口跳动的位置,陆艺华脸上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车子渐渐放慢了速度,最终停下来。
陆艺华下车后,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院子门口站着的那个青年军官。
还略带着稚气的年轻脸庞在灯光下显得越发平和,柔软的短发让人想要摸上一摸,眼睛很大,异常灵动,黑白分明。青年军官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臂弯里夹着黑色的文件包,见到他下车的同时,反射性的立正敬礼,声音清亮悦耳:“军需处少校赵睿见过陆长官!”

“军需处少校赵睿见过陆长官!”
陆艺华不知道现在该是什么心情,仿佛梦魔般的声音穿透时空想在耳边,在失去生命时都不曾有过恨意竟然蓬勃而来,却又在视线扫过那张俊秀的脸庞时瞬间消散,他的重生仿佛只为了听到这一声呼唤,仿佛只为了再见一见这张脸庞。

陆艺华突然明白了他当初的执念,那么深刻,深刻到让灵魂颤动。
追根究底,他能够重新回到这里,原因或许并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荣耀或者忠诚,而是他内心深处对眼前这个人的执念。
陆艺华在心里这样想,永书,赵睿。






2

2、骄傲 。。。 
 
 
在刘晟示意下,跟着陆艺华进入公馆的赵睿不时朝四周看着,初次进入这里,他有些紧张,毕竟前面那个人是华夏的抗战英雄,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陆军少将了。下意识地摸了摸领口上的少校军衔,赵睿暗自撇了撇嘴。

不过,陆艺华和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赵睿回过神来,视线放在走在前面的陆艺华背上,陆艺华很年轻,虽然他早已经知道这位将军的年纪了,但他还是惊诧于他的年轻。
虽然作为文职官员,他没有上过一天前线,但是战场的磨人他还是了解一点儿的,而眼前的这位将军除了一身尚未消散的硝烟气外,虽然整个人给人一种很难理解的悲情感觉,却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沧老。

正想着,他们已经进了屋子,刚才跟着的人留在了房子外面,屋子内只有他和陆艺华,以及那位时刻不离陆艺华身旁的副官,听说陆艺华曾经救过这个人的命。

“请喝茶,今天师座喝得多了,赵少校先等等。”
胡思乱想间,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已经放在了赵睿面前的茶几上,赵睿连忙接过,点头道谢:“不用麻烦了,我交了文件就走,刘副官您忙。”
刘晟笑了笑:“那你在这里等,我出去安排事情去了。”
“您忙,您忙。”边说,赵睿边站起身送人,虽然他是来这里公干的,不需要看人脸色,但刘晟毕竟是陆艺华的副官,可谓是心腹手下,自然不是他一个少校能够轻看的,何况这个副官也已经是中校军衔了,虽然只是职务军衔,但他赵睿少校的也只是职务军衔。

等刘晟的身影消失,赵睿才又回去坐下,说实话他挺喜欢这里的,房子很漂亮,雅致里又透漏着大气,果然和他听说的一样,这位陆将军还是名门之后呢。
只是再怎么漂亮的地方,不是自己的,空荡荡地坐着都会让人难受,将近半个小时,赵睿都以为人家将他忘了的时候,陆艺华从楼上下来了。这时,他已经换下了那身军装,一身家常服的陆艺华周身气息显得平和了不少,迎着陆艺华的视线立正行礼,赵睿突然就感觉到心跳快了那么一拍。

“军需处少校赵睿见过陆长官!”这一句话说出来,或许是喊得声音大了的缘故,赵睿那张白皙的脸突然涨的通红,而发现了这一切后,那抹红色不退反升,从脸庞蔓延到耳根,覆盖了脖颈。

赵睿觉得他再没有比今天丢人的时候了,竟然会窘到这个境地,丢人丢大了。
然而还没等他开始自怨自艾,陆艺华便已经走到了他对面的沙发椅前,见他还在那儿磨蹭,陆艺华一阵好笑,心道这人还真是和上辈子一般的性情,胸中不由生出些许温情,想要逗逗他。

赵睿只来得及听到陆艺华的轻笑,陆艺华就已经从兜里摸出了烟盒,夹出一根便屈指弹了过去:“哎!接着这个!”
赵睿被惊得回过神,还未全然清醒又被陆艺华腕表反出的光闪了眼,下意识撤后一步,伸手接住那支划着弧线飞到身边的香烟。

赵睿久久没有动,怔怔地看着已经在对面沙发上坐下的陆艺华,只见陆艺华点起一根烟,一双眼睛看着他仿佛玩笑道:“怎么,我的烟还入不了赵少校的眼?”
“不,不是。”赵睿掐了自己一下,也坐了下去,“只是没反应过来。”

“现在反应过来就行。”陆艺华笑了笑,觉得这么谈下去也未尝不可,这个人还是那么有意思,想着这些,他往后面一靠,说道,“路少校看起来也是年轻人,有二十了吧?出来做事家里放心?”
“怎么会不放心?”赵睿奇怪地看了陆艺华一眼,“我都二十三了,都大学毕业一年了,再说我们在后方做文职工作的人还是很安全的。”
“二十三了啊?”陆艺华面上做出惊呼的表情,内心却想发笑,顺着赵睿的话说道,“只是军需这块儿有时候也要往前线跑吧?”

“那也有专人,陆长官不知道这些?”
“嗯,知道倒是知道,只是好奇赵少校的工作而已。”陆艺华喝了口茶,接着道,“话说回来了,我冒昧问一句,赵少校名睿,字什么?咱们总不能就这么一直陆长官赵少校的说话,你叫我敬安就好。”
“陆长官说哪里话,您是我长官,卑职怎敢放肆。”赵睿恭恭敬敬地说道,“陆长官叫卑职永书就好。”

“这会儿又出来卑职了,那你还是叫陆长官,自称我吧,不然说不定暗地里得怎么骂我。”
“卑职不敢。”
赵睿这样的姿态让陆艺华好笑,若不是他了解赵睿,他真的会以为赵睿很恭谨,但现在他可不会这么认为,这个人这会儿估计就在心里腹诽他这个长官。

见赵睿的称呼改不过来,陆艺华也不再劝说,随即将话拉回了正题:“我听下属报告说赵少校手里的文件要亲自交给我?那拨给我们的应该就不止是军需处的常规补给了吧?”

听到说了正题,赵睿坐直了身体,将整理完毕的资料递了过去,道:“拨给荣誉第一师的补给还是在正常范围内的常规补给,您先看看资料。”
见陆艺华翻过了一遍资料,赵睿才接着道,“何部长让我来主要是要告诉您,现在兵源虽然紧张,却还有空额,您可以争取。”
“争取?”将资料放到一边,陆艺华皱了皱眉,抬头看着他道:“就这些?”
“就这些,何部长说务必让我亲自告诉您。”

兵源有空额,还可以争取,这件事儿在前世是没有的。
陆艺华盯着对面的赵睿,前世里赵睿并没有对他说过这个消息。

是前世的赵睿隐瞒了实情避免他势力发展,还是今生多出来的事情?
不,应该不是赵睿隐瞒,陆艺华按了按鬓角想到,赵睿没这个动机,现在这个阶段他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那么就是这一世多出来的了。
也算对他有利,陆艺华暗自松口气。

虽然想通了结果,这件事却也再次提醒了陆艺华,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将陆艺华已经结疤的伤口重新撕裂来提醒他,眼前的这个人是赵睿。
突然就没了谈下去的兴致,陆艺华按灭了烟叫人将赵睿送出去后,一个人回了卧室。

刘晟送完赵睿回头进院子时,习惯性地看了看陆艺华卧室的窗户,正好看到陆艺华的房间灯光熄灭,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今天的师座不大对劲。
对外人来说这点儿改变不明显,但对于他这来说,陆艺华这种遮掩却没有丝毫用处。把今天发生的事从脑海里过了一遍,刘晟若有所思。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动乱年代,陆艺华有着一个怎么看都算不错的出身。
上海大财阀陆家的大少爷,黄埔一期的优秀毕业生,年纪轻轻的少将师长,被寄予厚望的抗战英雄,这些身份从陆艺华出生起开始渐次环绕在他身上。
尚未过而立之年的陆艺华从寂寂无闻到名动华夏,也只是用了十年而已,在旁人眼中,这位现年不过二十九岁的将军前路坦荡,仕途光明。

但是,只有陆艺华自己才明白,什么叫做战争催人老。
他还记得,他曾经的愿望和张乾林相同,将家业留给兄弟姐妹,他自己则依靠自己的才学去闯一番天地,可战争如此突然,只是突然间他就看清楚了战争与他的距离是那么接近。

“敬安啊,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照自己的希望生活?不过你去了黄埔,我当了记者,以后我去找你采访,虽说方向不同,咱们还是可以一块儿朝着一个方向走,总还算有个念想,如今世道这么乱,能有个念想就不错啦。”
陆艺华想起了张乾林说的这句话:如今世道这么乱,能有个念想就不错啦。

“敬安走啊,烧了资料就走!快走啊!”
“司令,赶紧走,这里不是咱们待的地儿,那畜生分明就是过河拆桥!”
“敬安,我已经听你的在美国置了产业,伯父我帮着照看一段日子,你办好事可得赶紧来。”
“抱歉,敬安。”
“警卫营的兄弟跟我一起出去!掩护司令离开!”

离开。离开。
陆艺华眼睛酸涩,他到底还是辜负了他们的牺牲,他没有离开。
那个时候,他实在太过天真,总是不甘心,总以为他这条命够值钱,以至于最后搭上了正则也还没回头,硬生生连自己也搭上,重生一次才知道后悔。

赵睿是从什么时候有了其他心思他不知道,前世的他太骄傲自负,时间也太少,赵睿的变化从没有引起过他的注意,现在冷静想来,赵睿也不是没有过挣扎。
只是现在,赵睿是否已经和那边接上了头?或许还没有,赵睿职位太低,看样子不像。
而他也应该想想,他这个国军少将,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与其注定失败,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三分胜算。
如今国难当头,他有身份有能力,就要出一份力,至于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
前世今生这样的事都能够发生,那么其他的也并非是全然注定好的。
他不相信凭他就把握不住这乱世里哪怕一丝一毫的赢面儿。
现在就走,他不甘心,也放不下那份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需要支持,依旧呼喊收藏评论,其实,我很在意这些的。:D




3

3、梦里某一天 。。。 
 
 
这天晚上,陆艺华睡得并不安稳,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随着这次宴会释放出来,化作一幕幕动作清晰而缓慢的影像,久久徘徊。那些忠诚,那些荣耀,那些刻在骨头上的激烈情绪,不断地冲击着他这具与年龄并不相符的年轻躯体。

急促的呼吸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过了一会儿突然变得平缓,陆艺华慢慢睁开眼睛,双目出神地盯着天花板。这时候,天色已经泛白,阳光从厚重窗帘的缝隙里照射进屋子。

梦中是前世里的某一天,赵睿与他初见面,陆艺华只觉着这么一个俊秀书生样子的人竟然也会到军队来,虽说只是在军需处任文职,但也让他很好奇,不可否认的是,若非赵睿天生长得一副好面相,见惯了美人儿的他还真不会多看一眼。

陆艺华少年离家,无人管束下养成了风流不羁的性子,一眼看上赵睿,当天晚上就将人拐上了床,陆艺华依稀记得,赵睿当时挣扎的厉害,到最后眼泪不要钱似地往外流。
当时正是陆艺华意气风发的时候,哪容得下这样微弱的拒绝,再说拒绝过他的人多了,有九成都是故作姿态,那时候的他太过自负,再加上他确实起了一丝以前不曾有过的心思,理所当然地借着酒意半强着上了这个俊秀的人儿。

陆艺华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他不是那些不识情趣的毛头小伙子,连着□都很会顾及对方的感受,手段老练,节奏不快不慢得正好两个人都能享受到。
但这些都抵不住怀里人的扭动,断断续续的抽噎和呻yin声交织成一片,猫爪儿一样挠在陆艺华心头,只弄得他爽快无比。

跟了陆艺华那么长时间,这位长官兼兄弟是什么人,刘晟一清二楚,那天晚上见来送信的年轻军官没离开,他就有了准备,等第二天陆艺华神清气爽地走出卧室,又让他准备清粥和衣服,便明白晚上发生什么事了,轻车熟路地吩咐了下去。
这个时候对军官的风评还是很在乎的,不过只要你没笨到将事摆在明面儿上,谁管你那么多?这世道,又有哪个敢拍着胸口保证底下没半点儿龌龊事?

以陆艺华风流,刘晟处理这些事情也都熟练了,只是以往陆艺华不会这么胡闹,直接就上了个首次见面的军需处年轻少校。

刘晟将衣服拿到房间放在正在熟睡中的人床头,同时让人热了粥后,就有点儿拿不定注意。
而且,让刘晟顾虑的是,他虽然一直处理这方面的事情,但是由陆艺华亲自吩咐了又吩咐的,还真是头一次,为了照顾赵睿,陆艺华出门连他这个副官都没带。权衡之下,刘晟觉得,还是等陆艺华回来再说。

赵睿这一天倒也安静,仿佛前一晚上的事儿根本没发生,一个人坐在卧室里,饿了喝粥,渴了喝水,累了睡觉,这屋子用具齐全,还向着阳,不出去也没什么。
若非隔段时间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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