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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重生之平生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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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助。
这时,杜聿明正皱着眉,抬头看到陆艺华的视线,朝他颔首致意。

想了想,陆艺华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如今他身上没有军职,能来听这些已经不错了,再多说恐怕就要招人嫉恨。陆艺华这样决定,他那位校长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环视在座的众人,蒋委员长看向陆艺华:“敬安,说说你的看法。”

“如今形势利于我国,日军妄图快速结束战争的计划已经破产。由于大陆上面临失利,日军也改变了部分策略,其中之一就是妄想从沿海包围截断我方国际交通线,迫使咱们投降。”沉吟了一下,陆艺华接着道,“而他们的这种策略显然已经成功了,去年冬天日军于广西钦州、防城登陆,侵占南宁,截断了我国通往越南海防的国际交通线,上个月又侵入越南,现在我国能够依靠的仅有滇缅路和国际外援。”

在座的众人都点点头,杜聿明问道:“那为何要放弃苏联援助?”

蒋委员长脸上不太好看,陆艺华将这个问题跳了过去:“早在二十七年春天我们就在修滇缅公路,同年年底开始通车,之后又不断整修,是非常重要的一条线路,只是缅甸问题向来牵扯到英国,二十九年七月时英国更是封锁了滇缅公路,虽然封锁只有三个月,十月份时公路已经重新开放,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次对其进行封锁?所以,如果校长有心全力经营滇缅路,学生建议校长兀必加强管理,贪污腐化是不正之风,向来为人所厌弃。修筑公路本是一件难事,要依靠当地民众才能快速实施,若因风气不正影响到公路修筑,就得不偿失了。”

苏联的问题太过敏感,陆艺华自然明白他这位校长不喜多谈,就换了话题将修筑公路的贪污问题说了出来。如今中训团党政训练班即将开课,除了军事训练外,党政训练班主要就是要提高各级官员的实干能力,陆艺华没有军职在身,谈其他的是逾越,说这些风气问题却是他的本分。
况且,即使谈了苏联援助,他那位深深忌惮着C党的校长也一定不会同意,与其在这上面遭到驳斥,还不如趁机提醒一下修筑滇缅路将会面临的实际问题。

“修筑滇缅公路才是正理。”蒋委员长心情略好了些,缓和了声音问道,“敬安认为谁能够担此重任?子良如何?”

陆艺华实在不愿意参与人事讨论,但又不能不说,只有道:“宋先生不了解当地实情,怕是会耽误了,学生建议俞部长亲自兼任滇缅运输总局局长,然后发动当地民众先行修建路基。”
听他这么说,蒋委员长沉默了一下。既然已经说了,陆艺华索性不再顾虑其他,一咬牙接着道:“还有贪污问题,修筑公路是为了抗日,若有徇私舞弊剥削压榨的状况,还请校长不要手软,有一杀一,有二诛二。”

宋子良是蒋夫人的弟弟,曾与孔家资本联合建立七星公司大发国难财,将修筑公路这种事交给他,陆艺华认为那简直就是将肉送到了他嘴里。陆艺华这句话说的明白,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哪会不明白他这话暗指得是谁?
蒋委员长没有再询问陆艺华关于任命的问题,而是就他最后一句话问道:“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校长。”陆艺华正色道,“敢于在滇缅公路修筑上伸手的都是国之蛀虫,虽非汉奸却比汉奸更加可恶,望校长遇上一定严惩。”

会议结束,陆艺华刚坐上车正准备离开,就听到车窗被敲响了,陆艺华摇下车窗。
杜聿明问道:“敬安等会儿可有事情?”
“能有什么事?”陆艺华笑了,“除了这一期党政班,我如今是无职一身轻。”
“那我请你吃饭如何?”两人又谈了几句,杜聿明便朝他身后的一个警卫交代了几句话,然后躬身坐入陆艺华的车子,“前段日子重庆又开了一家味道不错的菜馆,你在家休息了一年半,这才回来恐怕还没去过吧?”

 

作者有话要说:真不容易啊,为了明天能够发出来东西,我接着爬去码字,挥一挥小手绢,明天见~~~

下面是浮图关的几张图片。




55

55、派别 。。。 
 
 
杜聿明既然坐上了车,刘晟便只有回去坐副驾驶,聊着天,他们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杜聿明所说的那个新开的菜馆。
这是一家典型的四川菜馆,虽然里面都是一些家常菜,味道却非常正宗,在杜聿明的介绍下,陆艺华也没有客气,与刘晟各自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酒。

酒过三巡,杜聿明终于提及这次的目的:“敬安,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陆艺华早有心理准备,就开口问道:“是苏联的事情?”
“校长说的时候我都没敢开口,现在再提起还有什么意思?” 杜聿明叹了口气,“我说的另外一件事。”

陆艺华看向他,杜聿明道:“你接任第三十四集团军副司令后便引咎辞职,但那也只是辞了军职。你毕竟还兼任着集团军副司令,三十四集团军的事情,你就真的不打算管了?”
接任三十四集团军司令后,胡寿山大肆收编旁人部队,安插忠于他的亲信,很是惹眼。

陆艺华一向厌烦此类事情,听杜聿明如此说,也未动声色,不过还是接道:“寿山自有手段,我本就是他保举上去的。况且,寿山有委员长的授意,我即便想要阻止,但又能用什么立场?” 
话又说回来,即便在黄埔时陆艺华与胡寿山关系不错,但如今涉及到权力问题,他们关系再好也不是事儿。陆艺华心中明白,若非胡寿山想要抓他的部队,这个副司令绝不会落在他身上,要知道第一军陶军长资历可是远在他之上的。

武汉会战结束后,国民政府曾经进行过一次大范围的奖惩,并于西山设立天水行营,负责长江以北以及至华北、西北地区的抗日军事。天水行营主任由原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接任。同时撤销第十战区,蒋鼎文专任陕西省政府主席。
接下来,对武汉失守应负首责的胡寿山不仅未受到任何惩罚,反而在那位蒋委员长的包庇下,调任为第三十四集团军代理总司令,行总司令职权。蒋委员长的意思,原本是要胡寿山任总司令的,然而在旁人劝说下,未免遭到非议才退了一步,名义上的总司令由蒋鼎文兼任,然而未过几天,胡寿山身上的代理两个字还是除了。

随后,新得权力的胡寿山积极扩充势力,依靠他校长的宠信,毫无顾忌地吃掉旁人的部队,最显著的例子就是陆艺华方才所提到的陶峙岳。但是陶峙岳任七十六军军长,下辖的第八师与第二十四师师长虽出身湖南系统,却对那位委员长忠顺无比,可谓无役不从,战绩也拿得出手,但最终还是未能得到那位委员长的信任,被胡寿山替换掉了。

这一世,杜聿明将陶峙岳引为至交好友,对他的事情自然很关心,如今能找到陆艺华,也是看平日里胡寿山买陆艺华的面子,想要让他帮帮忙。
只不过,陆艺华当时辞职就有避嫌的意思,他躲这些事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再撞上去?

当然,除了不想管之外,陆艺华也实在无能为力。
当初胡寿山推荐他任副司令就有拉拢他的意思,毕竟关系再好也还得在一个战线上才能放心,但陆艺华却无意参与这些派别争斗,只能借着刘晟伤重他自己无心军务的幌子辞职。因为此事,当初他还被蒋校长骂了一通,不过能达到目的也算值了。

陆艺华的七十一军是军事委员会的战略总预备队,直属军事委员会调遣。他接任第三十四集团军副总司令后,七十一军虽然由于他关系挂靠在第三十四集团军内,却并不直属于集团军战斗序列。所以,作为集团军总司令胡寿山手里虽然有暂时督训权,却是没有指挥权的。
但即便如此,胡寿山最后还是动了陆艺华的部队。陆艺华前脚刚走,他就插手了七十一军的军务,堂而皇之地将七十一军下辖第八十八师师长钟彬调任第一分校主任,又使第七分校一位姓杨的教育处长来充任第八十八师师长。

陆艺华当时虽然感觉不好,却还是没有动作。
因为他主动辞去军职,挂着副司令的衔却让出了副总司令的权限,胡寿山大权在握后,对七十一军还算不错。除了钟彬,胡寿山基本没怎么动其他的职位。若非最后那位教育处长闹得笑话实在太多,使得那些属下一直打电话对休假中的他抱怨不断,陆艺华绝对能忍到休假结束。

实在被扰得厉害,陆艺华只有给胡寿山打电话。电话中可以听出胡寿山很不好意思,打着哈哈与陆艺华天南地北地聊了几句,直到挂电话时才说会调走那个教育处长,让陆艺华自行保人接任。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杜聿明觉得找陆艺华说情可能会有用,却没想到还是寻错了方向,他不太甘心地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陆艺华摇摇头:“寿山这次是下了决心,又有校长支持,自然不是咱们能撼动的。”

杜聿明虽然抱了极大的希望来找陆艺华,但也不是没有料到这种结果,叹道:“去年你离开之后,七十六军就归编三十四集团军战斗序列,军委会核准峙岳与第一军李军长对调。你也知道,第一军是胡寿山的老部队,峙岳哪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接到任命当天他就去接任了,为了避免惹人怀疑,峙岳当时除了一个卫士谁都没有带,他打电话来告诉我让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多保住一些人,但我能有什么办法?”

杜聿明说的心酸,陆艺华也只有叹息的份儿,他自然听说过那次的大换血。
即使同是嫡系的部队都免不过这个命运,其他部队自然更要面对“改造”。

这两年,刘晟已经看多了M党各派系之间的争权夺利,但他还是觉得心寒。看着杜聿明与陆艺华辞别后离开,刘晟在陆艺华的示意下,回到后座上坐好,沉默了半晌还是忍不住感慨道:“胡司令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即便有委员长支持,他也得罪太多人了。”

胡寿山与陆艺华私交不错,刘晟如今也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少年,想事情自然不会只往好了或者坏了想,这一句感慨也就真的只是感慨,没有说谁对谁错的意思。
陆艺华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得罪再多人寿山都得这么做。”

见刘晟不太明白,陆艺华解释道:“当年离开黄埔后,我们一期的同学大部分都得到了晋升,后来有了军功后,仕途更是比旁人宽得多。但得了校长青眼的寿山却一直混在底层,后来他虽然升得快,但这段经历却也让他醉心于权利。再说了,你想一下寿山最开始收编的军队都有哪些?”

刘晟想了想,迟疑道:“多数是驻在陕西和甘肃地区的部队,还有一些是豫西——”说到这里,刘晟止住话音,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
“这都是校长的意思,我有没有说过,七十一军的整训原本是在豫西灵宝至潼关地区?”说到这里,陆艺华笑了一下,“我当初离开就是怕牵扯到这里面去,我的主张一直都是统一战线抗击外辱,主权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让我去打C党也不是不行,但现在这时候我实在不想与这些扯上关系。”

“除了扩军外,胡司令手里还有第七分校和战干第四团,甘肃、宁夏和青海三省的政*府官员和保安团干部又要去西北干部训练团轮流调训。”说到这里,刘晟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说,第三十四集团军是委员长养来对付那边的?”
无怪刘晟吃惊,这些东西其实不难猜,但这时候毕竟还在抗日,发动内战定会为国人所不齿,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陆艺华道:“之前寿山与我通过电话,这个你当时不在,说的就是校长对他的命令。”
但是,即便如此,胡寿山接机排斥非亲信军官,扩充军权的行为还是太过了。

刘晟张了张口,一句话在舌头上转了半天,犹豫了好些时候,直到到车子到了陆艺华的公馆停下来,他才在进门前将话问出来:“如今派系争夺严重,你以后有何打算?”
陆艺华进门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站在车门旁的刘晟,眉毛一挑,反问道:“你想要我怎么打算?”

没有回答陆艺华的反问,刘晟看着他不说话。

抗战是一场民族战争,国人无不对其抱着最美好的希望,然而这种希望却无法让掌权阶层为之付出一切。陆艺华难得感觉到了疲惫,他是有旁的打算,不做打算又能如何?难道还要像上辈子一样,因为一句军人不干政就一直听从命令,最后再死一次?

他是有军人的原则,军人的骄傲,但他却并不愚蠢。
他的那位校长已然变化不小,作为全国军队的最高统帅,他竟然做不到赏罚分明,不仅纵容包庇各种不利于抗战胜利的行为,更是对C党的一些辉煌战绩加以抹杀,并且对其进行种种诽谤污蔑和打击。

于此同时,M党内的非嫡系部队,也遭受着不平等待遇,被人假借抗战之名予以消灭。即便这些杂牌部队中,确实有抗战不利甚至勾结敌伪的状况存在,这种类似于拔根式地抹杀也太寒人心。

最初时,他那位校长虽然对“外人”不留情面,但至少真心对待黄埔出身的嫡系。如今,或许是休假时跨出圈子看得清了的缘故,陆艺华恍然发现,在黄埔嫡系中,他那位校长也早已经放弃了,最初凭借战绩擢升基层军官的办法,开始把军权逐步集中在他所宠信的几个人手里。
而那几个被他信任的人,则快速形成了新的派系,只陆艺华就听说过不少起,因升调不平而发生的怨愤和哄闹事件。

陆艺华很怀念早年在黄埔的日子,那时候这些人手中还没有权利,他们都信阳三民主义,即便环境艰苦也都挺了过去,立志革命报国。如今形势好了,反而经受不住考验,说到底除了政策失误,还在于上行下效。

收起心底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陆艺华看着刘晟好一会儿,才突然笑道:“我休假前就曾与父亲说过,现今世道不稳,正经生意在国内实在不好做,陆家的资产三年前就已经开始往国外转移了。”

剩下的话陆艺华没有明说,但这些已经能够使刘晟明白他的想法——战争结束后他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吓死我了,连上锐捷后,我正要开JJ,突然右下角就出现了一个危险提示,说什么IP地址与系统冲突!给我吓得,要知道我这边可是校园网啊,IP地址与MAC地址绑定的,如果旁人挤掉了我的IP,我就要去网络中心找管理员了,可是俺学校那中心的办事效率实在没有保障!
幸好最后证明,貌似是管理员调式的时候占用,过了一会儿后刚才开网页又好了,不然我就要郁闷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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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拉拢 。。。 
 
 
中训团的事很清闲,至少对于陆艺华来说是如此,他虽然兼任了副教育长,却也只是偶尔参加会议,并在办公室里接见几个人,再加上他有意避开了三十四集团军的事务,这段时间里,除去开会外他竟然会没有事做。

其实,陆艺华之前那一年半他虽然辞去了军职,但七十一军的事务说到底还在他手里捏着,那是他的发家部队,里面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亲信。他辞职的时候走的急,那些人没有一个反应的过来,等想明白了再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无奈之下只有不断地将一些事务电报发给陆艺华。
这种做法是为了向陆艺华标明态度,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顾忌胡寿山?如果七十一军脱离陆艺华,那么他们这些非胡寿山嫡系军官的下场可想而知。

休假的时候忙得厉害,陆艺华这一回来反而安了人心,手里的军务迅速衰减,有一天忽然就清闲了下来。他闲下来一回不容易,自然就容易趁机琢磨点儿其他的。

这一天,陆艺华无比惬意地睡到了太阳高照,醒来后翻了个身,瞬间就被冰凉的空气刺激的不行,拉了拉被子,他朝外看去,隔着窗帘都能够感觉到外面的刺目白光。

刘晟被陆艺华的动作吵醒,眼皮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能睁开。
陆艺华看得有意思,小心地将被子裹好,翻身压到刘晟身上,低头啃刘晟露在外面的下巴。下巴不复光洁,舌头舔在上面有些扎扎的,陆艺华笑了一声,张口咬住下巴上的一小块儿肉。

刘晟眼皮重得根本睁不开,却又被陆艺华这一系列动作扰得不行,半梦半醒之间伸手想要把压在他身上的人扒拉下去。陆艺华好不容易起了兴致,哪会让他得逞,手肘撑在床上,身体与刘晟密密地贴在一起。

半晌,刘晟实在感觉呼吸不顺,只好勉力睁开眼。
陆艺华亲了他一口:“外面都亮成那样了,怎么还困?”
刘晟难受地动了动身体,被陆艺华压着的腰部一阵酸痛,皱着眉头呻*吟一声,刘晟觉得浑身软绵绵的。

陆艺华翻身躺倒一边,伸出手按在刘晟腰上,问道:“怎么样,那么难受?”
或许是闲过火儿的缘故,陆艺华昨天晚上折腾得厉害,刘晟想着反正白天没事儿,也就配合着来,到最后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最后刘晟只记得他的意识开始恍惚,然后隐隐约约感觉到有水流过身体,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艺华的动作不轻不重,常年的战争生涯让他的手掌变得粗糙,硬硬的掌心肉按在刘晟腰上竟然别样的舒服。刘晟渐渐放松下来,腰上的痛楚被随之来而的酸麻所替代,肌肉松下去之后,刘晟更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起床洗漱后,走到外面拉开窗帘,一瞬间刘晟被强烈的光芒刺了眼,适应了一会儿他才看清楚外面的情景,外面下了雪。
陆艺华这处公馆建在化龙桥附近,景致非常不错,站在二楼这里看出去,公馆外面的通道已经清理干净了,只有院子中的草坪和树梢上海挂着雪,房檐儿边的冰柱仿佛要流下去一般。

陆艺华擦着头发走过来,顺着刘晟的视线朝外面看了看,笑道:“下雪了啊。”
“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好事。”
陆艺华一把拉过他,拿着毛巾就开始蹭刘晟的头发:“好事不好事我预测不出来,但你要是再湿着头发在这儿站着,估计就要有坏事了。”

陆艺华每次说话都是无意,但有时候就是这种无意却会让人无语的准确。
吃完午饭,去书房里与陆艺华商量了一会儿事情,刘晟就开始不舒服起来。刘晟身体底子其实不错,但前一天晚上实在累得狠了,到早上又湿着头发被冷风吹了半天,后遗症终于不负众望地发作起来,头疼脑热之余,他还不断地打喷嚏。

看着刘晟吃过药,陆艺华拿着被子将他裹严实,这才道:“自己好好歇着,我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刘晟被他这种语气搞得哭笑不得,但他吃过药后实在是困,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等陆艺华出门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陆艺华其实不太想出去,但这一次是胡寿山请他,先不论他这个同学如今风头正盛级别远高于他,单是看他没有动七十一军的情分上,陆艺华就不能拒绝。
三天前,胡寿山从他的西安办事处来到重庆。接到消息时,陆艺华只是随便笑了笑,并未有什么表示。正所谓道不同相为谋,陆艺华实在不想再同上辈子一般,与C党扯上关系。

这辈子他的想法很简单,抗战不结束他就一心抗战,结束了他就与刘晟一起出国去过安稳日子。至于那些派别争斗,两党内战,他能不去沾就不去沾。

“这次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校长确实没有忘记他对我的承诺。”三杯酒下肚,胡寿山变得有些兴奋,话语中的愉悦几乎是挡都挡不住。

胡寿山所说的这个承诺,陆艺华是知道的,大概意思是说他们都是浙江人以后是要互相扶持的云云。那还是他们入学时候的事情,当时蒋委员长对黄埔军校非常在意,对里面的英才也很看重,除了M党之外,即使是C党的风云人物蒋先云也是他引以为傲的高足。但能得到那位校长这一句话的,也只有胡寿山一人。

“当年分共时,校长时常对巫山(蒋先云的字)的离开念念不忘,等到巫山死于北伐战争后,校长还痛心了很长时间,只是对我就说了好几次巫山的事,语气很是惋惜。说什么像巫山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我们所用实在遗憾。”胡寿山顿了顿,突然又道,“敬安,我记得当初你和巫山关系也不错?”

陆艺华不动声色,反问道:“你看我当初与谁关系不好?”
胡寿山一愣,随即大笑:“是啊,你当初与谁关系都好。”说着,他叹了口气,“当年你为人义气,军事技能出众,又有背景,与我们关系都好。”
“也不是与谁关系都好” 陆艺华笑了一下,“你忘了剑魂他们?”
胡寿山一晒:“与他们关系不好有什么?关系好了反而不好下手,就如在田那件事,若非你与他关系好,也不会牵扯进那件事。”

那件事说的就是两党合作之初的中山舰事件,想起这个事,陆艺华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当初也是在田自己的错,没有认清位子。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怎么如此高兴?”

说到这里,胡寿山有些得意,话题一转就带过了那些回忆性质的谈话,说道:“校长以往见我时,问得最多的也只是军务,通常都是他听着我做汇报,这就算结束了,但这次他却与我谈以后三十四集团军的作战计划,并且有全盘接受的意思。”

陆艺华道:“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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