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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成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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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痛苦的喘息着,话已说不下去。我看着他唇角竟然连半丝血迹也没有,喉结一动,在努力咽着什么,才幡然醒悟他是将喷涌的鲜血都咽回了肚里。
  
  我哽咽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逞强吗?”
  
  他不说话,紧闭着双眸,我情急之下,咬住了他的嘴唇,他猛的睁开双眼,头一侧,喷出一大口黑血,笑道:“不想你第一次亲吻我,竟是在这样的境况下。”
  
  我皱眉看着他,余光瞟到远处,那抹白,已不知何时没了踪影。想是当初如此生死相依的两个人,终于走到了互相仇视的地步。就像,石碧璇和莫召逸……
  
  “凌儿……”皇甫安虚弱的叫声将我的心神唤了回来。
  
  我凝视着他苍白的面容,低语:“你不要说话,我叫人来送你回宫。”
  
  他摇头,“凌儿,对不起。当初那么做,一定伤你至深,你现在,应是恨我入骨了吧……”
  
  我想回应他,我不恨你了,这是都是命中注定的,即便不是你,只怕林影笑也会想着法子来完成这件事。
  
  可是,我的喉头发紧,像被鱼刺卡住,无法言语。皇甫安的眼神开始渐渐涣散,没有焦点的落在我脸上。我抓起他的手,接过他手里拿着的剑,用尽气力将剑送出,往大殿的铁壁上狠狠一撞,震耳欲聋的哀鸣顿时回荡在整个皇宫。
  
  我不知道我在那样狂风乱作的时候,抱着昏迷的皇甫安坐了多久。整个天地就好像只剩我与他二人。我看着他的生命渐渐消失,却没有一点办法。直到无数大内侍卫赶到祭坛,在林固的指挥下七手八脚的将皇甫安抬回了寝宫。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集中在皇甫安的寝宫里,跪在龙床前给他把脉、扎针、喂药。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皇甫安没有一点起色。他的脉搏越来越微弱,领头的太医一边老泪纵横,一边摇头。我呆立在一旁,茫然的看着这群惊慌失措的人。
  
  明顺泪光莹然,他声音颤抖的问:“李太医,皇上究竟如何?”
  
  李太医仍是摇头,半天,才沉痛的说:“皇上……回天乏术啊!”
  
  明顺猛的跪倒在地,哀嚎道:“皇上……皇上您不能有事啊!老天爷,求你大发慈悲,救救主子……”
  
  众太医此时也停止了所有动作,一屋子的人都跟着明顺跪下。
  
  沉寂了良久,林固突然起身,神色阴郁,“皇上至今没有子嗣。既然皇上危在旦夕,应该有人来主持大局,我立刻派人去通知甄贤王。”
  
  明顺倏然站立起来,拦在林固身前,“林固,你好大的胆子!皇上如今仍然安在,你却要让镇守边关的甄贤王回来主持大局,你是何居心?!”
  
  林固手指着明顺的鼻子,喝道:“明顺公公,你竟然敢污蔑甄贤王和本将军!”
  
  “众人皆知,甄贤王手握重兵,你此时叫甄贤王回来,莫不是想造反!”
  
  “一派胡言!你这奸佞小人!”说着,就要拔出腰间的佩剑。
  
  我冷眼看着他二人争执了这许久,扯出红符,对屋里众人都施了冰封之术。我坐到皇甫安床沿,用手拭去他额头的汗珠。
  
  皇甫安,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样的爱着一个人。
  
  “小紫。”我疲倦的唤了一声。
  
  小紫应声推门而入。她看着屋里众人戛然而止的动作,不禁愣了愣神。
  
  “主子。”
  
  “你去帮我找些长一点的红绳来,要快,还有,找一个香炉和三炷香。”
  
  “是。”
  
  小紫拿来一些红色的丝线,我让她将三根丝线拧成一股红绳,然后从袖口掏出来一些刻着古纹的铜币。那是陆家世代传下来的法器,我一直将它带在身上,却从来未曾用过。因为这是陆家的禁咒——还阳咒的法器。我细致的将铜币穿在红绳上,用一端绑在皇甫安的手腕上,另一端绑在我的手腕上。我走到桌前,拿起那三支香,指尖一抖,香突然燃起。
  
  “陆家祖先在上,陆家第四十二代传人陆凌儿,今日为救大甫国君皇甫安,不得已使用还阳咒,请祖先明鉴。”说罢,我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内。窗外突然狂风大作,吹得木窗“吱嘎”作响。我漠然走过去,将窗户狠狠关上。
  
  小紫在身后惊呼道:“主子,香灭了!”
  
  我叹了口气,“陆家传到我这一代,已经是我最大,现在是我说了算。这三炷香,你们要受便受,不受也罢!”我指尖弹出一剂灵力,又把香点燃。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兴风起浪。但是,一缕半透明的幽魂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陆素颜……”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声音轻柔道:“你可知,使用还阳咒会有什么后果?”
  
  “不就是渡他一半的修为和寿命么,能有什么后果。”
  
  “你既然知道,还执意这样做?”
  
  我轻笑一声,“不然你要我如何,看着他死吗?莫不说他是因为我受的伤,即便单是从他的身份来看,他也不能死。否则天下大乱,百姓陷入战火之中,又和天蓍灭世有多大区别?”
  
  “天蓍灭世是让妖魔占领整个人世,再没有凡人存在。可是天下战乱,是凡人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我微微摇头,“那赤休当初叫我来保护皇甫安,又有何意义呢。”
  
  “这要分孰轻孰重。你现在渡他一半修为,半月后,就是天蓍灭世之日,你还有什么能力阻止她?”
  
  “我现在还未练成血咒,也是阻止不了的。”
  
  她眉头紧锁的看着我,“这样说来,你是不管如何,也要救他了?”
  
  “是。”
  
  她沉默了半晌。我走到皇甫安床前,胸腔里凝起一团气旋。
  
  “等等。”
  
  “怎么?”
  
  她一脸凝重,低声道:“陆凌儿,你答应我,竭尽全力去挽救这个天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我低下头,散落的青丝遮住了我的脸,“你不说,我也会。我只能这么选择,不是吗?”
  
  她走到我身旁,满目的忧愁望进我眼里,良久,她樱唇柔声吐字道:“对不起……”
  
  我一时愣怔住,还未来得及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已经化作一缕青烟,绕着我手中的红线,缓缓滑过五枚铜币,钻进了皇甫安的身体里。
  
  “陆素颜!”
  
  已经没了回应。我瘫坐在床沿。虽然我对她有恨,有怨,缘始缘终,却也让人难以释怀,在陆家庄时,她冷然的模样,仿佛就是昨日,可一转眼,香魂已逝。我知道,皇甫安已经不用我救了。我凄然松开手里的红线,痴坐着。想来,若是那时地藏王让我重返我所在的世界时,我选择了离开,是否就不用经历这些伤痛断肠的记忆。不用与白颜诺走到今日,也不用看着身边的人挨个离去。白颜诺,从此后,世上再也没有白颜诺了。我从凤英死到今日,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使自己有勇气来面对这个现实。
  
  陆凌儿,你不过就是个懦夫!
  
  我站起身,扯痛了肩上的伤口,新鲜的血迹盖上原本已经结痂的暗红。而这疼痛,比起心里,又岂止是轻了千万倍。我茫然的朝屋外走去。小紫在身后叫我,“主子。”
  
  我微微别过头,用余光瞟向她。
  
  “主子你要去哪?皇上需要人照顾。”
  
  我推开门,声音低靡的应道:“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就是皮外伤罢了。待他稍微缓和些,这些太医们身上的咒自然会解开。”
  
  说完,我已独自走出了门外。
  
  六月底的日子,这大甫的时空,已是娓娓夏日。满池的荷花凋落无几。原来前两日看到的荷花,已经是残花朵朵了。我错过了荷花最美好的时候。繁花盛开时,我正在干什么?那些日子里的肝肠寸断,我一直不敢承认是因为白颜诺。我这一生,又有什么情感,是我敢于承认的呢?如今,白颜诺已经逐渐在记忆里凝结成冰,成为心底深处再也不敢触碰的寒意。而剩下的,只有恨意了。
  
  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
  
  
  
  第53章 第四十七章(上)
  
  一连十几日,我都将自己反锁在毓凌宫里。整个水阁里铺满了我用毛笔写的并不赏心悦目的字。
  
  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
  
  写完最后一字,我甩手扔掉笔。体内灵气翻滚,我捏起兰花印,血色冲出指尖,暗念浴血的咒语,这一次气劲终是冲过了所有大穴,竟在身体里畅通无阻。我知道,我成功了。原来,以前练不成血咒,是因为对尘世的执念,后来练不成血咒,是因着对他的执念,无法放下。而今,已与他走到相互为敌的地步,这不共生死的敌对,只能在来世才能化解,今生,便也没有什么好执着的了。
  
  白颜诺,人间世道不灭,我就相信,你还会回来,而我,会等着你,等着那个有着冰凉的温度,缱绻的内心,倾城绝世的你,与我再次倾心爱一场。
  
  还有三日,便是天蓍挥军人间的日子。
  
  我打开宫门,看到小紫一脸愁容的守在门口。她一看到我,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说:“主子,您终于肯出来了。”
  
  我皱眉问:“你在这里守了多久了?”
  
  “好几日了。这些天皇上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许多,只是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为避免节外生枝,太医要皇上好好休养,不要下床,所以皇上才没过来看您。只有谴奴才在这里候着,等您出来。”
  
  我点了点头。“你去吧。我没事。”
  
  小紫愣了愣,轻声说:“皇上想见您。”
  
  我低下头,片刻后,应道:“我现在要出宫去,过两日便回来,你告诉皇上,让他不必担心。”
  
  “可是,主子……”
  
  未等小紫把话说完,我便贴了隐身符,一路往宫外走去。
  
  乔府。我仰头看着牌匾上的大字。好似昨日,我才走进这里,两旁整齐的侍卫威武雄壮,齐刷刷的问安声震耳欲聋。可一回过神,这里只剩了些许萧瑟。老管家出来迎我,两鬓斑白了不少,皱纹比前些日子更多,布满了整张脸。他佝偻着身子,领我走进府去。
  
  “将军有起色了吗?”
  
  老管家伤心的摇摇头,“太医天天来看诊。都说将军的伤根本已经全好了,就是醒不来。大夫也没有办法,只说是将军自己不愿意醒来。”说着,老管家的眼泪又要往下掉,他赶紧拿衣袖抹掉。路过正堂时,我依稀还看到当日皇甫安、凤英、乔易他们三人意气风发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模样。
  
  “陆姑娘好些日子没有到府上来了,这些日子可还好?”
  
  老管家的话将我拽回现实里。我点头,应了一声。
  
  乔易还是躺在床上,这半个多月来,似乎连动都未曾动过一下。他在睡梦中,仍是一双剑眉紧锁着,似乎有无限伤心事。
  
  我对着老管家说:“你下去吧。我想跟将军说会儿话。”
  
  老管家点点头,退了出去。
  
  虽是白日,整个屋子却只能从窗户微微敞开的缝隙里透进一点微弱的亮光。我在这蓦然黯淡下来的房间里适应了很久,才能借着这点亮光看清楚乔易的脸庞。我端了椅子,坐在乔易的床前,看了他半晌,才低声道:“乔大哥,你睡了这么久,还是不愿醒来么?”
  
  并没有人回应我。我像是唱着独角戏的优伶,悲伤欢乐,都只给自己聆听。
  
  “乔大哥,我知道,失去凤英,对你的打击很大。从此后,世间除了生死,又有哪一桩对你来说,不是闲事……或许,连生死,也已经不重要了。有时候,我也很想,就像你这样,一直沉睡下去。事实上,我也确实这样做了,在我喝了一壶能乱人心神的酒后,我就想那样死去,往事皆休,也就不必痛彻心扉了。可是,我不能,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乔大哥,如今的人世,也许在三日后就会变成炼狱。我……也许能阻止,也许不能。但是现在,我需要你。皇甫安……他也需要你。”我握着乔易粗糙的手掌,他的手,满是茧子。那是长年累月握着剑的痕迹。“乔大哥,如果你能听见,就醒来。”
  
  我静静的坐在黑暗里,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可是,时间流逝,乔易仍然没有半点反应。我叹了口气。起身为他牵好被子,盖住他的手,转身离去。
  
  壅城的大街上,各式各样的小贩已经摆上了七夕的各种小玩意儿,有用泥巴捏成的亲密的两个小人儿,有糖塑的凤冠霞帔,做得精致小巧。街边玩耍的小孩唱着关于七夕的歌谣:“银河遥,长河迢,千山万水难阻挠。今日来把郎君见,付得相思意难消。千年相盼围君绕,祈有凤烛照今宵。”
  
  那千年的字眼,刺得我的心狠狠一痛。
  
  “千年相盼围君绕,祈有凤烛照今宵。”我嘴里喃喃念着,脑海中滑过了他成亲时的模样。那样艳红的一袭衣袍。可是,与他结伴走过的,披着凤冠霞帔的,柔美的人儿,却不是我,那是他如今疼在心上的人吧,芸珊。
  
  我加快了步伐,径直走向护城河边的小酒馆。今日的酒馆客人很满。许多贵族公子哥都聚在一起品酒言欢,据说,哪家的姑娘人品好,样貌俏,该在七夕那日上门去提亲。
  
  小二招呼我坐下。我摇摇头,在掌柜那里提了四壶酒,付了银子,便回了自己的小屋。许多日不见,这院中的古木似乎又长出了许多墨绿的枝桠,斑驳的树影洒在我的身上。我手指抚过院落中间的摇椅,那上面覆了一层薄灰。我坐在这椅子上,白颜诺痴痴的看着我,为我上药的情形浮现在脑海里。望向屋顶,那里似乎还有我与白颜诺静默着喝酒的痕迹。我低笑一声,好像无论走到哪里,已经逃不开这些回忆。
  
  我脚尖在石桌上一点,径直跃上了屋顶。眼望着壅城四周美轮美奂的景色,酒也会喝得特别香。我拿起一壶酒,仰头猛灌了一口。烈酒入喉,化作丝丝火苗,灼烧着我的喉头。
  
  酒过三旬时,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历历在心头。自我坠下高楼,打开时空之门,落到这妖魔横行的大甫开始,那夜月之下,让我惊为天人的白颜诺仅凭一个眼神便将我认出,那个风姿卓绝的帝王和意气风发的将军在潇湘坊认识我,之后与我一同经历的种种的事情。此刻我才明白,原来所谓的悲剧,便是将所有的美好都一点点撕裂,直至化为飞灰。
  
  物是人非……
  
  一壶酒,一饮而尽。
  
  天色变换,此时已入了夜。街上的行人早已散去。空旷的街景上,只余一两个小贩,在打着瞌睡等待客人。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原本躺在屋顶上的我蓦然坐起身,揉了揉醉眼,才略微看清,门外人的轮廓好似皇甫安,他身后还跟着一人,我看不真切那是谁。我跳下屋顶,缓慢的抽开门栓,蹙眉看着皇甫安,嗔道:“太医不是让你好生将养吗?你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皇甫安勾起嘴角,和煦的笑着,“我已经没事了。”
  
  我转身往屋内走。他拉住我的手,声音轻快的说:“你就不想看看我带谁来了么?”
  
  我无所谓的回应着,“你带谁来与我何干。若是下人,便让他在门口候着。我不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太多人在我的屋子里。”
  
  “是吗?凌儿。那可是要我为你和皇上守门?”
  
  我心下大骇。那声音,分明就是乔易的声音!我猛然回过头,皇甫安身后的人侧出半边身子来,借着屋里传来的烛光,我才看清那确实就是乔易。我大喜道:“乔大哥!”
  
  皇甫安领着乔易走进院子,乔易关上了门,这才笑着转身看我。他打趣道:“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凌儿。我认识的凌儿一向宠辱不惊。不管遇到什么事,也是一副心如死水的样子。”
  
  我以前确然是那样的。那是因为没有体会过在绝境之下,有一个与你真心相对的朋友能够奇迹般的出现在你面前的滋味。
  
  我惊讶的看着乔易,问:“你怎么会……”
  
  他和皇甫安相视一笑,说:“今日你在我跟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往前一步,紧握住我的双手,脸上敛去了笑意,“凌儿,对不起,是我太自私,只愿沉睡在梦里,不愿醒过来面对现实。”
  
  我摇头,反握住他的手,“是我自私才对。”
  
  乔易正要说什么,被一旁的皇甫安打断了,“乔易,你胆子确然是越来越大了。当着我的面握着我的女人,你是还想再睡个十年八年的吗?”
  
  乔易满面笑容的放开我,对着皇甫安道:“是是,属下越界了。”
  
  皇甫安不以为然的问:“酒呢?”
  
  乔易取下挂在腰间的两个酒囊,放在石桌上。我讶然的看着他俩,“你们一个是刚受了重伤才好没几天,一个是沉睡了半月之久,现在刚好,就要破戒了吗?”
  
  皇甫安戏谑的笑道:“这算哪门子破戒。我们又没说过要戒酒。乔易,去看看屋顶,她还剩了几瓶,喝了几瓶。”
  
  “是。”乔易应声翻上屋顶,将我未喝的两壶酒取了下来。“喝了两瓶,还剩了两瓶。”
  
  皇甫安满意道:“你是知道我们要来,所以多备了点酒吗?”
  
  我蔑他一眼,“美的你。”
  
  他二人一阵低笑。乔易将手中的酒分别递给我和皇甫安,自己又拿了一个酒囊,半举着说:“来,什么都不说了,喝一个。”
  
  说罢,他自己先豪气干云的仰头喝起来。皇甫安一只手负在身后,也悠然的跟着喝起来,我笑望着他俩,随着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我们三人同时停下动作,这不约而同的默契让三人不禁笑了起来。这院落里,好像从未有过如此纯粹的笑声。我们围坐在石桌前,一边独自品酒,一边聊天说地。直至明月当头,已过了子时。
  
  我醉意迷蒙的笑望着他俩,说:“我一直想知道,为何大甫也有七夕呢?”
  
  他俩愣怔了一瞬,问:“莫不是你原本那个时空也有这个节日?”
  
  “嗯。传说中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哈……”乔易大笑道:“那真是奇了。凌儿,反正今日闲来无事,倒不若来说说你那时空与我们大甫有何不同。我们也好开开耳界。”
  
  我附和道:“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我这人生性比较沉闷,往些时候,除了捉鬼除妖,也没怎么干过其他事儿,我怕说着闷坏了你们。”
  
  皇甫安一脸暧昧的看着我,笑道:“我就爱听你做过的事儿,管它有趣没趣。”
  
  “……”
  
  平日里闲着无事时,我爱看一些个诗词歌赋,奈何因酒喝得太多,记性又不大好,只粗粗给他们讲解了些许。然后从各地的人文风情聊到神鬼传说,包括赤休曾与我说过的,花花世界,有三千凡尘,每一个凡尘都隔着时空之门,各不相同。
  
  皇甫安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你刚才说的那许多诗词中,你最钟爱的是哪一首?”
  
  我想了半晌,愣是忘记了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诗词。
  
  他嘴角不经意的浮起一丝苦笑,说:“是不是那一句。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
  
  “你……”
  
  “你今日离去时,水阁中,纷飞的白纸上,每一张都写了这句词。你不知道,在那样的景致下,绿柳迎风摇曳,那么大的风,将你写的字吹得整个宫里都是,那上面的每一字,每一句,我看着,都好像一根针,针针扎进了心口。”
  
  我垂下头,淡淡道:“你喝醉了。”
  
  他眉头紧蹙,正色道:“怎可能喝醉,我现在清醒得很。”
  
  乔易见着这尴尬的场景,慌忙插话说:“对了。凌儿,你今日跟我说的那番话,是否有什么含义?”
  
  我沉默了良久。虽然此生从未有过如此尽兴的时刻,可终究是要被拉回现有的苦痛中的。
  
  “三日后,便是七夕……”
  
  皇甫安明显被乔易带得走了神,他追问道:“你之前跟我说过的,天蓍要灭世,就在七夕,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但是,我不知要从何说起。”
  
  皇甫安声音沉着的说:“你这人,有什么事都爱藏在自己心里。”
  
  我叹了口气,“现在的世道,道消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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