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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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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进学的年纪了吧?”
王氏笑道:“那两个小子我瞧着心都不在书本上,二爷也说且让他们多玩两年,若再过两年也不想读书,那便送军中去历练好了。我瞧着呀,二爷从前就不爱读书的,如今也怕拘束了孩子。平日里还总说我溺爱得不成谱,也不知是谁更放纵他们一些。”
许氏道:“二爷虽然如此,但你平日也要多提点才是。如今科考总比去军中要好些的。”
“大嫂说的是。”王氏笑着说,“不过这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也说不上什么话,只盼着他们以后和和美美就好。”
到了晚上,一家人在一起用了晚饭,便各自回家休息。这是长翎嫁到崔家来的第一天,并且她觉得这一天非常漫长。漫长到让她觉得时间几乎是停滞不前一样。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难得身边没有人,便正大光明地发起了呆,连崔叔雁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娘子在想什么?”崔叔雁亦在旁边躺下了,一手支着脑袋,一手玩笑一样撩拨着她散落在床榻上的散发。
长翎唬了一大跳,见是他,才稍稍平静了下来,只笑道:“在想我与你成亲之前的事情。”
“那些还有什么好想的?现在我和你已经在一起了。”崔叔雁漫不经心地平躺在了床上,“今天累了一天,不如早些歇息吧!”
长翎低低地应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你不开心吗?”崔叔雁问。
“并没有。”长翎道。
“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不开心?”崔叔雁有些执拗地想问出一个为什么。
“真的没有不开心。”长翎说道,“只是如你所说,今天累了一天,实在不想再动了。”
崔叔雁沉默了片刻,只道:“那便早些休息吧!”一边说着,他兀自扯了被子裹在身上,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长翎只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那大红色的帐子,似乎有些怔忡了。她想过很多种与崔叔雁成亲之后的情形,唯独没有想到如今她所遇到的这一种。
她想过如果婆婆为难要怎样应付,想过如果妯娌间敌意太大要如何周旋,还想过如果公婆对自己不满意要放下身段不要与公婆斤斤计较。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以为她嫁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事实上却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整整一日,她所听到的所看到的,都在暗示明示她,崔叔雁还没有长大,需要她多担待,需要她多呵护,需要她多体贴……奇异地,她产生了一种错觉,她嫁到崔家来仿佛不是来做媳妇的,而是来当一个妈。
但如今,由不得她后悔,也没有任何后悔的机会。
“你睡着了么?”长翎悄然出了声。
过了许久,崔叔雁哼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没睡着。
“生气了?”长翎问。
“刚才你分明就是有心事的。”崔叔雁翻了个身,面对她,脸上写着的全是不满。
“所以你生气了?”长翎低低笑起来。
“难道不可以生气么?”崔叔雁反问。
“我只是觉得当媳妇真不容易。”长翎看向他,语气变得异常温柔,“想着以后身边除了你以外,就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心中会忽然有些不安。”
“有我在,你有什么好不安的?”崔叔雁终于笑了起来,“就你喜欢胡思乱想,父亲母亲都不是难相处的人,大嫂二嫂也都随和得很,再说他们也不会在家呆很久,你担心什么?”
长翎笑了笑,道:“听你说这话我便知道你是个万事不愁的,做媳妇和做儿子,那可不一样的,与你说了,你也不懂。若不说,你又要说我瞒着你。”
“罢了罢了,这些都是你胡思乱想,你是我媳妇,谁为难你,你告诉我就是了。万事有我,你很不必那么操心。”崔叔雁摆了摆手,把长翎揽在怀里,细心盖上了被子,“这才刚成亲呢,以后日子长得很,若天天这么担忧,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长翎只低低笑了一声,把头埋在崔叔雁怀里,闭上了眼睛。
正如崔叔雁自己说的那样,以后日子还长得很,若天天这么担忧,日子是没法过下去的。
崔伯鹄和崔仲鹰都没有在家中留很久,崔伯鹄带着王氏先走,又过了几日,崔仲鹰才带着许氏回京城去。走的时候崔老爷带着崔叔雁亲自去送他们,倒是一副父慈子孝情形,让人觉得感动。
回到家中,崔老爷仍然是与崔叔雁说起科举的事情,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仿佛明年要进京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崔叔雁一样。但崔叔雁只是如以前一样诺诺听着,而至于听进去了多少,便不得而知了。
长翎每日在崔夫人跟前站了规矩之后便是回院子里去伺候崔叔雁读书,日子也便这么平淡地过下去,一晃便从夏天入了秋。或者是因为入秋时候气温突变,崔夫人染了风寒,实在管不了家,便把管家交给了长翎。
管家这事儿说起来简单却又不简单,若手下人得用,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手下人不得用,那便让人觉得头大。好在崔家人口简单,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崔夫人虎视眈眈之下,长翎战战兢兢接了这担子,开始管家了。
暂且不论崔夫人心中是何感想,崔叔雁倒是觉得开心得很,自己妻子开始管家,便意味着他也有机会插手家中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4、章二 卫嫣(1)

冬至那一日,京城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纷纷扬扬的大雪,很快将整个京城覆盖,放眼望去全是苍苍茫茫深深浅浅的白色,与灰色的天空几乎融为一体。
每到了下雪时候,皇宫中便格外忙碌些。冒着大雪,太监们便带着各种工具去扫除宫道之上的落雪,凡是今上必经的地方,都看不到一点积雪。
到了傍晚时候,下了一整天的雪停了下来,太子衍淮带着太子妃傅氏从东宫一路往永安宫去了。
太子衍淮是今上穆承的第三子。皇后殷氏出身殷氏大族,与今上为结发夫妻,如今膝下却只有两个皇子,一个是太子衍淮,另一个是六皇子晋王衍湘。
穆承年轻时候风流倜傥,后宫妃嫔无数,皇子公主自然也多得是。只不过这些年下来,皇子当中活到成年的却不多,除太子衍淮与晋王衍湘之外,皇子不过数人,而公主却大多都平平安安长大成人了。
皇后殷氏为人最是大方和蔼,穆承年轻时候虽然风流倜傥,却甚少在女人方面违背殷氏的意愿,帝后二人称得上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和美异常。故而现在虽然穆承已经不再年轻了,但对殷氏仍然是极好的。
到了永安宫门口,衍淮命人进去通报,然后与傅氏一道下了肩舆,在宫门口等候。不过一会儿,便有宫人急急忙忙出来,请他们进去。进到永安宫中,扑面而来便是一阵温暖的香气,宫人们小心翼翼地撩开层层垂下的帷幔,等他们走进去之后,便将那帷幔重新放下。
到了正殿,便看见今上穆承正与皇后殷氏一道围棋作乐,衍淮上前去行了礼,然后便在旁边垂手站了,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待到一盘棋下完了,各自算了子数,穆承这才回头看向了衍淮,微微笑了一笑:“今天雪大,可觉得冷?”
衍淮忙答道:“风大,但衣服穿得多,并不觉得冷。”
殷氏则看向了傅氏,口中笑道:“太子妃穿得似乎单薄了些,可别是太子太苛刻吧?”
傅氏盈盈一笑,道:“母后可冤枉了太子殿下,臣妾瞧着穿着单薄,可实际上并不少呢!臣妾为母后也准备了一件,母后看看可还合身?”一面说着,傅氏从身后贴身女官手中接过了一件轻薄的外袍,亲自交到殷氏身边的女官手中,口中又道,“说起来这也就是狐裘,只不过臣妾从前总想着这狐裘穿在身上虽然暖和但总是太沉重,这两年便一直想着如何能让狐裘也轻便起来,便与尚工局的姑姑们说了,今年她们竟做出这轻薄保暖的狐裘来,如此穿在身上又不会显得臃肿,但却是暖和的,母后看看如何?”
殷氏笑着从女官手中接了那狐裘,却向衍淮笑道:“太子妃的孝心比起太子来,可实在得多了。”一面说着,她起了身,扶了身后的女官,一手拉了傅氏,口中笑道,“随我去里间看看,这狐裘到底如何。”
傅氏从容笑了一笑,朝着穆承与衍淮行了礼,便跟着殷氏一道进去了。
看着他们进了偏殿,穆承哈哈笑了两声,看向了衍淮,正想说什么,外面却传来了内监慌慌张张的声音:“陛下,殿下,晋王殿下那儿出事了!”
穆承眉头一紧,一挥手便让那人进来。
进来的是个瑟瑟缩缩的小太监,见着穆承与衍淮便两腿一软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行了礼,说话都快说不清楚。
“晋王怎么了?”穆承问。
这话一出,那小太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陛下,晋王殿下被一个女人刺伤了!奴婢别的都不知道,是奴婢师父打发奴婢过来找陛下,说、说要请太医……”
穆承一愣,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几步就走到了那小太监跟前去,一脚把那小太监踹了老远,声音也阴沉了下去:“什么叫你不知道?晋王跟前都是些什么人!”
衍淮急忙跟上前去,扶住了穆承,缓和道:“父皇先别动怒,这小太监看着也不像是个知道事的,只怕是六弟那儿已经一团乱,才差了这小太监出来。”顿了顿,他看了穆承一眼,又道,“父皇也别着急,儿臣现在便带着太医过去六弟那边看看是什么事情,父皇您看这样可好?”
穆承点点头,却又看向了那小太监,道:“让荣赐与你一起过去。这小太监办事不力,拖出去杖责。”
这话一出,便有宫人上前来拖了那小太监就往外走,那小太监还想哭喊什么,旁边的宫人也不去听,只揉了个帕子塞他嘴里去,顿时便安静了。
衍淮躬身行了礼,带着荣赐出了永安宫,却见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了。上了肩舆,衍淮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道:“去晋王那儿吧!”
从去年晋王衍湘娶了王妃,便搬出了皇宫,住在了自己的王府当中。殷氏对幼子溺爱,在京城中千挑万选,才选了一处离皇宫近的府邸,专门赐给了衍湘。从皇宫出来,不过一会儿便能到晋王府。
到了晋王府门口,却是一片安静,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衍淮下了肩舆,与荣赐一起进到府中,才觉得这安静有些反常了。一路到了正厅,才见着了一直在衍湘身边伺候的内监何字儿。
何字儿看见衍淮和荣赐,一个哆嗦就跪了下来,声音瑟瑟发抖:“太子殿下,晋王殿下他、他要杀人……”
衍淮眉头一紧,口中语气却是平和:“胡说什么,太医已经过来了,你带着孤去见你家殿下。”
何字儿哆哆嗦嗦站起身子,战战兢兢地带着衍淮与荣赐朝里面走。走到内院了,不等他说什么,衍淮和荣赐已经听到了里面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进去通报,说孤与父皇身边的荣总管一起来了,让他出来。”走到门口,衍淮却不再往里走,只站在那里。
何字儿不敢多说什么,低着头就进去了,过了许久,才看见头上破了个大口子的衍湘步履蹒跚地扶着何字儿出来。
见着衍淮和荣赐,衍湘眼眶微红,却还是行了礼。衍淮也不等他多说什么,只命身后的太医上前去帮着何字儿扶着衍湘去旁边院子里面看伤口。
见着太医走远了,荣赐才缓缓开了口:“殿下要进去看看么?”
“等晋王过来,再进去吧!”衍淮平静道,“平日里他虽然爱玩,却不是如此暴戾的性子,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荣赐道:“殿下说的是。只不过我们来了这许久,也没见着晋王妃?”
衍淮挑了眉,道:“等会儿一起问吧!”
“是。”荣赐低头答道。
待到天完全暗下来,雪也下得更大了一些,晋王府上了灯,四处都是一片暖红,宁静极了。何字儿扶着已经包扎好的衍湘到了正厅中,衍淮在厅中坐着,荣赐在旁边站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坐吧!”衍淮看着衍湘,过了许久才开口,“怎么没见王妃?”
衍湘愣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何字儿去请王妃出来。”
何字儿急忙答应了,下去请晋王妃,厅中便只剩下了衍湘与衍淮荣赐三人。
“说说是什么事情吧!”衍淮淡淡开了口,“何字儿还说你要杀人,你想杀谁?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敢打伤你?”
一串问题问出来,衍湘却沉默了下去,只低着头,一言不发。
“理亏了么?”衍淮站起身子,踱到了他面前,“既然理亏,怎么还敢闹到父皇跟前去?”
“殿下且别着急,让晋王殿下好好想想。”荣赐见衍淮语气愈发严厉,于是开口劝道。
衍湘抬头看了荣赐一眼,抿了抿嘴唇,仍然没有说话。
这会儿功夫,何字儿已经带着晋王妃过来了。
穿着一身正装的晋王妃季氏脸色有些憔悴,但举止行为仍是得体,见过礼之后,她在衍湘旁边坐了,抬眼看向衍淮,口中道:“今儿这事儿,还请太子殿下恕罪。是我家殿下行事荒唐了。”
“说说是怎么个荒唐法儿,还喊打喊杀了?”衍淮看着季氏,语气中带了丝嘲讽意味。
季氏抿了抿嘴唇,看了衍淮一眼,道:“殿下今日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
“闭嘴!”话刚说了一半,衍湘跳起来一巴掌扇了过去,季氏的脸顿时红肿起来,整个人也跌倒在了地上。
“扶你家王妃起来。”衍淮面上仍然是平静的,只淡淡看向了何字儿。
何字儿讷讷地上前去扶了季氏起身。季氏深吸一口气,却推开了他,神色有些凄惶了:“殿下不许臣妾说,臣妾却不得不说。臣妾是比不得那卫家女子,但臣妾不会对殿下刀剑相向!殿下软禁臣妾也好,不待见臣妾也罢,但臣妾不得不说,那卫家女子就是个祸害,一脸狐媚相,在外面时候娇娇柔柔勾引男人,却又做出一副贞节烈女的样子,直叫人恶心!”
“你给我闭嘴,这事情容不得你多说!”衍湘狠狠瞪了她一眼,若不是衍淮在场,便要上前去一场拳打脚踢了。
“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衍淮冷笑一声,看向了荣赐,“若这事情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荣总管,我想这也不必再听下去了,直接回去与父皇复命吧!”
荣赐点点头,道:“陛下也还正等着殿下回去,天色晚了,还是早些回去,以免陛下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5、章二 卫嫣(2)

对皇家来说,玩女人算得什么大事。
但为了个女人连自己的王妃都要打,那便是品行不端了。
前者可以容忍,后者却是不能容忍的。
今上穆承看着跪在面前的衍湘,目光在他头上的伤口徘徊了一阵,然后才慢慢地开了口:“为了个女人,要软禁你的王妃。这么个女人,还敢打伤你?”
衍湘一径低着头,不敢说话。
“朕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好了。”穆承冷笑一声,起了身,“事情荣赐已经和朕说清楚了,你也不必再说。你先回去好好向你的王妃道歉,然后就闭门思过吧!”
衍湘一愣,抬起头来看向穆承:“父皇……我……”
“退下吧!”穆承懒得再看他一眼,只挥挥手让他下去。
衍湘瑟缩了一下,想要说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起了身默默退了出去。出了宫门,便看见荣赐正在外面等着他,他抿了抿嘴唇,看向荣赐,勉强扯出一抹笑来:“荣总管。”
“见过晋王殿下。”荣赐行过礼,然后看向他,“陛下让奴婢跟着您一块儿回去,皇后娘娘还托奴婢给王妃转交一些东西。”
“那就走吧!”衍湘想不出来还想说什么,只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就朝外走去。
荣赐也不多说什么,只迅速跟了上去。
衍湘知道,这事情闹到穆承跟前去了,卫家女子定没有好结果,就连卫家恐怕也要牵连其中。他有些不敢去想那卫家女会遭遇怎样的事情,却只能硬着头皮回去,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结果。
但到晋王府门口的时候,却如从前一样,何字儿在门口迎接着,没有任何异常。
“殿下回来了。”何字儿伶俐地上前去扶着衍湘从肩舆上下来,“王妃正等着您回来一起用晚膳呢!今儿做了您喜欢吃的鲥鱼。”
衍湘愣了一下,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倒是身后的荣赐笑了笑,只听他道:“晋王妃对殿下可谓是体贴周到。”
“走吧!”衍湘轻轻叹了一声,什么也没有多说,径直朝府里走去了。
荣赐跟在后面,把殷氏赏赐的物件交给晋王妃季氏之后,便告辞离开。
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又或者是雪并没有停下来过。卫姝跪在冰凉的青石地板上,双腿几乎失去了知觉。
刚被从晋王府带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有些慌乱——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拿茶杯砸了晋王,她想着自己最后只能一死了——可晋王是皇帝的亲儿子,就算自己死了,自己家里的人也无法幸免吧!
这样想着,她被推搡着扔进了一辆马车,然后被带到了这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的地方——荒芜的院子,漆黑的院墙,还有空洞的屋子。然后,她被推进那屋子里,被迫跪下,之后再没有人理会过她。
北风透过门窗吹进来,烛火闪动,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期待,若左不过都是一死,倒不如让这死亡来得更干脆一些。正想着,门被推开了,两队手执宫灯的侍女进到屋子里面来,顿时间,这昏暗的屋子变得亮堂起来。然后,一个穿着玄色衣衫的贵妇人进来,缓步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卫姝。”那贵妇人缓缓念了她的名字,然后低头看向她,轻轻笑了一笑,“长得的确漂亮,白冬,你瞧瞧是不是?”
话音一落,那贵妇人身后的年长侍女便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这女人的确一副好皮相。”
卫姝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被带进皇宫来了,更没想到自己会见到皇后。
“也难怪湘儿就忽然迷上了。”皇后殷氏依旧温和地笑着,“毕竟是小孩子,见的市面少,碰着个好看的女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顿了顿,她看向卫姝,“你用茶杯砸破了晋王的脑袋,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本这事情便是晋王不占理,但如今却没那么好解决了。”
“贱妾自知有罪,甘愿受罚,还请皇后娘娘放过贱妾的家人!”卫姝听着殷氏的话语,心已经凉了一半,索性横下心来,只为家人求情。
“晋王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可不能因为你的事儿就乱了他的名声。”殷氏仿佛并没有听到她说话,只是慢慢地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这事儿得解决得干干净净才好,否则的话若日后有人提起,难免会有人戳着晋王的脊梁骨骂人。我瞧着你也是个伶俐的,所以刚才你说的话,你自己心中也有数。”顿了顿,殷氏看向身后的白冬,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这儿便交给你了,我便不在这儿瞧着了。”说完,殷氏扶着身边的女官起了身,慢慢走了出去。
殷氏一走,那些跟从的侍女们也跟着离开,原本明亮的屋子一下子又恢复了之前的昏暗。白冬目送殷氏离开,然后从伸手的宫女手中取过一杯酒来,放到卫姝面前,声音平淡:“皇后娘娘也不想为难你,这杯酒喝下去没什么痛苦,只不过一闭眼的事情。”
卫姝下意识盯着眼前那杯酒,淡红的酒液,在那昏黄的灯光下,竟有种血红的错觉。她张了张嘴巴,只觉得喉咙有些干干的,差点儿说不出话来:“我……我想知道我的家人,都怎么样了……”
白冬轻笑了一声,道:“那些便不用你惦记了,放心去便是了。”一面说着,她伸手捏住了卫姝的嘴巴,旁边的宫女很快上来按住了她,一杯毒酒就这么灌了进去。
“走吧!”白冬取出帕子来擦了擦手,把酒杯放在旁边,“天气冷,可别让皇后娘娘等太久。”
京城的夜晚总是安静极了,除了打更人亘古不变的打更,仿佛没有别的声响。尤其这样的雪夜,就连那些流浪的猫儿狗儿都找到地方去躲避,路上更是半个人影都见不着。
忽然之间,北风中夹杂了些炭火的暖意,然后便传来了一声惊叫:
“走水了!走水了!!”
“快救火!”
一瞬间,整个京城似乎都被惊醒,穿着单衣的人们纷纷端着水盆出来救火,但那家火势出奇地大,竟怎么都扑灭不了,人们惊惶地看着那家大院陷入一片火海,却又庆幸这家人两边没住人,否则这只怕是要烧整整一条街才能扑灭了。
“这是谁家啊?”有人问道。
“卫家,京城首富呢!瞧瞧这两边都是卫家的宅子,啧啧,还好这两边没住别家,否则那可倒霉了!”
“哎,出了这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不是呢!”立刻有人附和。
到了天亮时候,火渐渐熄灭,偌大的卫宅只剩下了一片焦黑,京兆府的人来看了,判定这并不是有人故意纵火,又发现卫家在这场火灾中无一生还,然后便着人去寻卫家近支亲属,让他们前来为他们办理丧事。
就在他们走后,从卫家后院偷偷窜出一个焦黑的身影,混入人群当中之后,便再不见了踪影。
衍湘在知道卫家走水的事情之后,只是沉默了许久,在书房坐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出来,到了晚间,何字儿请他出来用晚膳,他出来时候已经神色如常。
“王妃今天还好么?”衍湘问。
“王妃今儿进宫去了一趟,带回了好多好东西。”何字儿笑着说,“还有太子妃送来的狐裘,也有殿下您的一份呢!”
“是吗?”衍湘笑着说,“那可得去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对衍湘来说,卫家的事情到此为止,他已经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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