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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贵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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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还有哪一位王,你自己说过可不止一位……“
  “贵妃,那不同的,我和他,不能如此比,总之,他不应该找别的女人,而且,我也知道了,他不是逢场作戏!唉,总而言之,我失望了!”谢阿蛮好象真正地伤心了:“他还有人……”
  杨贵妃对她的伤心并不重视,信口说:“如果你不要那个姓陈的,嫁一位王,也很容易,不然,宫中正式把你列入妃嫔行,我想也不难。”
  “贵妃,你不了解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谢阿蛮叹了口气,一转身就溜了出去——她经常地不顾宫廷礼节。
  可是,杨贵妃却顾到她的,不久,在华清宫的一处别馆,她和皇帝单独在一起,偶然想到,向皇帝说以谢阿蛮为才人,那是正式的妃嫔。
  皇帝不曾思索,随口说:“不必,就现在那样好了,她自己不在乎名义,我也觉得,给了她才人的名义,也不好,她到处乱跑,怕改不过来,一个才人怎可如此呢?”
  “给她当了才人,她就不会乱跑,阿蛮并非不懂规矩的人!”杨贵妃正经地说。
  “玉环,我曾说过,自册立了你之后,不再收妃嫔,这事,总算到如今仍做到,就如此吧!”皇帝温柔地说。
  皇帝是真心如此,不过,皇帝也知道一些谢阿蛮的事,他虽然不介意,可是,他觉得予阿蛮正式名义,对宫廷体制,并非好事——谢阿蛮精灵,她在有些时会向皇帝讲一些疯话(在可以讲的时候出口),她会说,某某王爷想勾引自己,自己又如何卖弄风骚等等。
  在那样的时候,皇帝很爱听——这也是一种刺激。但是李隆基做了四十多年皇帝,分寸总是有的。除了虢国夫人使他有限度地放纵外,对别的人,他并不随便行事。
  十一月,长安大寒,杨国忠计程兼驿,自成都赶回长安,立刻上骊山华清宫。
  杨国忠在宫内晋谒了皇帝之后,立刻到李林甫的别墅,在病榻旁拜见宰相——李林甫在温泉区又中寒,卧病,病势且不断加深。杨国忠看到他,已形槁骨立了。
  皇帝派中使召回杨国忠,并未先告李林甫,李林甫稍后自秘书送来的文件摘要中看到。这样做,可以解释为皇帝因他患病而权宜措施,但对相权,总是一种侵犯,他为此而忧和憾,现在,见了杨国忠,勉强寒暄和问了一些巴蜀的事,接着,他怆然说:“国忠,我的病怕不会好了,我死,你必为相,老夫以后事累公!”
  杨国忠惶恐着连说不敢,因为,李林甫的话很重,大唐官场中“以后事累公”,并不是一句寻常话,而是暗示过去虽有不洽或仇隙,请政敌放过自己的子孙,所谓人死怨消的意思。
  这样子说,是属于直率的,杨国忠对提拔自己的李林甫,内心有着惮忌,他担心,到了这一地步,如李林甫不死,自己的处境就难想象了。虽然李林甫病重,但要断他必死,那也不能够。
  于是,杨国忠在辞出之后,分别去拜访在温泉区侍驾的官员,又冒寒赶入城去,利用自外地回都城的借口,广泛地拜客联络。同时在山上时,又每天都到李林甫家中问候一次。
  他很小心,不过,他对自己处境的忧虑,只有三天,就不再担忧了,他自多方面调查,据医生的报道,李林甫生存时间,不可能超过十日。
  医生的判断很接近,在杨国忠回到长安的第八天,做了十九年宰相,深为皇帝信赖的李林甫病死在温泉住宅。
  皇帝悼惜这位大臣,追赠太尉,扬州大都督的官衔,由子侄扶灵回都城,丧事很盛大。但是,从前畏惮李林甫的那些官员,在他死后,便纷纷议论了。
  李林甫死后,环顾朝廷人才,除杨国忠之外,没有一个能继承的,于是,杨国忠代李林甫而为右相,并曲任已改名为文部的尚书——文部原名吏部。
  杨国忠以侍御史的地位而起,自蜀至京,不到十年,就取得首席宰相的地位。在大唐皇朝的历史上,这是特殊的,以有史以来计,也是很少见的。
  杨国忠无文华,但办事的才能为大家所称誉,他是否有宰相才,人们无法忖测,因为他崛起得太快,以往的表现又多方面,总揽天下又如何呢?预测为难了。
  杨国忠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短处,他入相和兼领文部尚书后,第一件事是将文部等候着的选人,立刻依资历而放发任官职,从前,选人在吏部长年累月地待官,没有人事关系,会待很久,而杨国忠一当政,用最迅速的方法,依年资派给职务,一下子解决了问题。这使杨国忠在中下层官员群中,获得了非常好的声誉。
  在华清宫,当杨国忠代李林甫为相时,许多人来向贵妃道贺,这与杨贵妃的关系其实是谈不上的,可是,人们以杨国忠为杨氏家族的一员而贺,使她有隐隐的不安——她从不预闻政治,可是,她又明白自己家族中人当了宰相,有些事会迫人来,而她是一个不愿多事的人。
  华清宫也有一项特出的宴会,那是皇帝邀约所有在山上的杨氏族人,此外,还有皇族中人和一些文学侍从。
  虽然是没有心机的杨玉环,对此,也向皇帝提出:“国忠不是因为我而拜相的,再说,他和我也不同祖父,大家向我道贺可不大好!”
  对此,皇帝自然是最明白的,他笑说:“你们同曾祖,总是一家,不必顾虑,国忠并不是靠外戚的身份取得相位的,等于李林甫,也不因是皇族中人而取得相位,我择相但问人才,不论出身。”
  华清宫有盛会,皇帝在温泉欢乐着——而新宰相则在长安城忙着。
  长安的天气今年特别冷,皇帝畏寒,就一直留在山上,直到十二月丁亥日,因为有许多过年的事要处理,才发驾自华清宫回长安宫城。
  杨国忠接任相位之后,在短短的时日做了不少事,他是办事人才,不照儒家理论而行,凡事但求功利和效率,儒士们不满他的作法,可是,各衙门中积压拖延的作风却改了过来,此外,他又以最快捷的手法查点库藏,量度岁出岁入,在残年时,便决定了增加中下级官员俸给的计划,在以前,这是要半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办到的。这些,儒士们也无法菲薄他了。
  在天宝十二载的新年,朝廷中许多人为皇帝得到一位能干的宰相而致贺。
  从前人称赞宰相,会用一个贤字,但杨国忠和儒家一些关系都没有,他所表现的,也没有儒家所谓的风格。不过,他一上来就做得很好。
  这又是一个兴旺性的新年,但是,一宗非常事件却在此时酝酿着,李林甫当权太久,排除政敌的手段很酷,对边庭的胡将又不假词色。死后,内外都对李林甫有议论,终于,安禄山唆使被俘虏的阿布思部酋长赴长安上告,谓李林甫曾长期联络阿布思,企图谋反。自然,他们弄了许多证据出来。同时,在朝内,也有人告李林甫。事涉谋反罪的,即使本人身故,依法也要审讯,皇帝循例行事,李林甫的女婿,谏议大夫杨齐宣,居然出面作证,自称曾得知李林甫和阿布思约为父子——还有人直证李林甫其他数不清的罪名。
  于是,死后才三个月的李林甫,便获大罪,所有官爵削去,尸体被从大棺材中挖出,改殓平民的小棺,子侄亲族流放,故旧罢斥,朝廷中受连累失官的,多至五十余人。主持处理这一案的杨国忠,有功,获封魏国公,陈希烈获封许国公。
  做了十九年宰相的李林甫,身后却一败涂地。
  这件事使平素对政治不关心的杨贵妃为之震动了,她本身和李林甫的关系很平常,但是,李林甫曾经协助寿王谋取太子地位,内心存有好感。再者,自她入宫之后,听皇帝和高力士说,李林甫是一位有能力的好宰相。
  她不相信好端端的人会谋反,于是,事后不久,她问皇帝了李隆基处事有一定的原则,他虽然处置了一个已死的人,余恨依然未消,他向贵妃说:“我信任李林甫,把天下大权交给他,可恨的是他滥用了我的信任,虽然他已死了,我也不能饶他的!”
  “我不明白——”
  “玉环,我尊重一个宰相,我给予宰相很大的行事权力,但我不容许他对我不忠!李林甫有才干,但他太狂妄了!”皇帝说着,叹息:“要知道一个人,真不容易……”
  皇帝的话尚未说完,宫门外的内侍传报:“虢国夫人到。”
  “玉环,你约了她来?”皇帝结束了话题,转而问。
  她摇摇头,随说:“我没有,花花这人,不先约,也会来的,反正没有人会降罪,她早已把皇宫当作自己的家了。”
  李隆基笑了起来,接着,又有传报,不久,虢国夫人杨怡徐徐进入了贵妃的起居间。
  她自然向皇帝行了一个礼,接着,她说:“我进来看贵妃姐姐,想不到皇上这时候会在,他们告诉了我,我想想,还是闯进来了,好些天没见皇帝陛下,很想念哩!”她稍顿,不待皇帝和贵妃接口,继续说:“昨天,我去看了玉真公主,她告诉我,她不愿做公主了,为什么?”
  皇帝只是笑,因为虢国夫人的口气太不合宫廷习惯。杨贵妃不知道这事,茫然接口:“三郎,公主为了什么?”
  “她也没有什么特别原因,早些年,她就不要公主的食户,我不答允,这回,她当面和我说,她并不穷,道观的产业足够她用了,她只是不受公主身份的封赐,并不是不做公主,她是我的亲妹妹,公主的身份是终身的。”
  “那总有个原因的啊!”杨怡问。
  “我想没有,她受几百户的供奉,就得参加宫廷中规定的公主仪礼,放弃了这一项待遇,她以女道士为主,宫中宴会、祭祀,还有许多其他的事,她都可以不参加了!”李隆基淡淡地说出:“花花,玉真公主还和你说了什么来?”
  “没有啊!她只是说厌烦,不高兴到处走动,所以不要做公主,在玉真观中做女道士自在一些。”杨怡信口而出。
  皇帝没有再问,而杨贵妃却有着疑惑,因为玉真公主与她之间私交甚好,“不做公主”的事,自己完全不知情,皇帝亦不相告。她相信其中是会有内幕的,由于杨怡不着边际地说话,她不再问了。
  皇帝还有事要做,小留便出去了,他走时,留住杨怡,说明在一个时辰之内回来,时候如晚了,杨怡可以留宿在宫中。
  虢国夫人一笑,好象是表示接受,当皇帝走后不久,她才向杨贵妃说出:玉真公主大约与李林甫的事有关而自请去公主封赐。杨玉环在淆惑中问:“李林甫和玉真公主之间,好象没什么吧?以前,据我所知,玉真公主还不满李林甫的!”
  “玉真公主如今不满皇上对李林甫身后的处置,觉得太酷了,所以她不愿再受封赐,还有其他的事——最近一个时期,有好些公案,都和她相关的,我想,她有牢骚吧!”
  “奇怪,她和朝政也会有关吗?”
  “玉环,皇帝家的女子,和朝政有关的可不少哩!你自以为不相干,现在,国忠当了宰相,你也会脱不了关系的!”
  她对杨怡的话感到茫然,只是,她内心有着沉重之感,杨国忠与她本来很疏,近年才接近了一些,而她心目中的亲哥哥只有杨鉴一人而已。
  玉真公主的事件,是大唐宫廷中变化的一个微妙的信号,皇帝和虢国夫人都没有详细地和杨贵妃说,而她又不是一个愿意多事的人。当虢国夫人稍后答应住宿宫中和举行一个晚间的宴会时,她把一些疑思抛开了。
  虢国夫人是多采多姿的,她把晚宴安排在龙池支流旁边的“季季花堂”,那并不是宴会场所,可是,她把培花暖房作了新的运用,她将乐工们安排在临水的一面低阶,声响隔屏而传入。
  在宴会中的人,看不到乐工,而乐起除隔屏传入外,又由花堂的通风设备分散着传入,这别有情趣。虢国夫人选了正中的大乐“凉州曲”为晚宴的主奏,后来又奏了皇帝自己谱成初稿的“紫云回”。
  音乐的声响柔和优美,皇帝在饭后还命再奏凌波曲,在两姐妹相伴的静态的闲适中,他听着音乐而睡着。
  两姐妹很快发现了,杨怡一扬眉,要上前去抓皇帝的颈项,但为杨贵妃阻止了,她移身,离开了一些,低说:“这些时,他的事忙了,好象很累!”
  “他精神很旺啊!身体也象牛——”
  “花花,他到底也上了年纪,六十九岁了,明年就是七十大庆,我入宫时,人们就说他老了,十几年下来,他样子差不多,精力却不及从前!”
  “他已六十九岁?”杨怡伸伸舌头,悄声问:“奇怪,我听人说,男子到了这年纪就不行了,不能再与女人在一起玩乐,他依然行,这个——”她摇摇头,“我弄不明白,我只有这么一个老头子!”
  “花花!”杨玉环皱着眉叫她:“你不小了,总是口没遮拦的!”
  “三十岁才过,总不算老,胡乱说话,也不妨事!”她的声音在不自觉中提高了,而六十九岁的大唐皇帝忽然坐起来,笑着说:“我居然睡着了!你们说什么?我只听到花花说不妨事,是什么不妨事?”
  “告诉你不得,否则有亵慢皇帝之罪——”杨怡挨近去,抱住皇帝一条手臂,“你睡着了,我想吵醒你,贵妃不许,贵妃说皇帝这些时事忙,很累,我说皇帝的身体还象一条牛……”
  六十九岁的皇帝伸手抚着她的背脊,纵笑着说:“你是不是想吃牛肉?”
  “啊,你们两个——”杨贵妃叫了出来,“不将我放在眼里,这屋子里还有我啊!”
  乐声和笑声综合了,六十九岁的皇帝,生命力依然旺盛。
  但是,生命力旺盛的皇帝有了老年人不胜繁重工作的疲倦也是事实。这一夜,皇帝没有在飞霜殿正院宿,那是为了要和虢国夫人在一起。杨贵妃自然是知道的,因为这不是第一次。第二天,皇帝没有上朝。
  虢国夫人于午间才出宫,在出宫之前,她曾往见贵妃姐姐,并且告诉姐姐,是自己阻止皇帝上朝的。
  “他怎样?”杨贵妃关心着。
  “没有什么事,我看他睡得很好,硬挺着要起来,就拉他再睡,请他传命今日罢朝!这些日并无大事,罢几天朝,料也无妨!”
  “花花,你这人也是的,他看上朝很重……”
  “我为了你而体恤他的,他老了,何必如此劳苦呢?好了,我得出去了!”
  “皇上在哪儿?不会还在睡吧?”
  “还是比我起得早,现在大约是在勤政务本楼召见国忠吧——老头子对国家大事还是挺关心的!”
  她走了,而杨贵妃却发怔,她想着一些往事,自己在入宫之初,也曾有过不让皇帝上朝的事;同时,她再深思皇帝的现在和当时,身体能力终于相差很多了。
  忽然,她想起了谢阿蛮,这名舞伎伴皇帝的时候是狂恣的,她自语:“我也该告诉阿蛮,皇帝已经六十九岁了,不能再如从前那样。”
  天宝十三载,夏天。六月初一日,杨贵妃卅六岁生日,兴庆宫有一个盛大的宴会,这是皇帝为之安排的。大唐皇帝对各种学术都通晓一些,天文学上,黄道全周,均分为十二宫;音乐学上,阳律、阴律、排律,各十二支;用来说明的是十二宫,此外有十二律宫的文学有各种说法,而对人的年纪来说,十二的宫律是被重视的,再者,传统观念,人生以卅六岁为中途岁的后半段的开始。古老相传,人生七十古来稀,活到七十岁,算是一个界限,三十五,便成了中途,三十六岁,算是人生的后半世的开始。(搏按:古人以三十五岁为人生中途,来源已无可考,或者出于古希腊与埃及,基督教福音书“旧约”诗篇,即有以七十为终极之语。意大利诗人但丁,在十四世纪初写的“神曲”,第一句就是“在我生命的中途……”指一三○○年,但丁三十五岁时。中国在很早期即有此说法。)
  因此,皇帝为之举行盛大的宴会。
  天气已转热,但并未大热,兴庆宫龙池周围,花草茂盛,有许多锦障帐幔被搭盖在草地上。
  皇族中的女眷、命妇,大多入宫为贵妃贺寿。连“不做公主”的玉真公主也到了,在阳光下,数百妇女,穿着华丽的衣服,构成了一幅缤纷的和艳丽的图画。何况,还有宫中的侍女和乐班女子穿插其间,繁盛,好象到了顶端。
  杨贵妃于午时初刻出现在宴会中——这也是她一生中做生日最辉煌的一次,皇帝亲自陪了她出现,前面导引的是穿了从一品武官礼服的高力士——这位宦官自为骠骑大将军之后,一年只在岁朝穿一次官品礼服,这是由于官品太高了,他故意避免穿的。但今年的情形有了不同,皇帝在正月间加予安禄山从二品官阶的左仆射衔,而首席宰相杨国忠,原以中书令的正二品官阶行事,为了提高宰相的权威,皇帝破例晋升杨国忠为正一品官阶的司空衔。有了正一品官服在前,高力士着从一品的礼服就比较安心一些,但今天也是为了取悦贵妃而着上礼服的。
  在高力士身后,是知内侍省一人和内常侍二人,内给事二人,皇帝和贵妃的后面,是四名内侍和四名女官,另外有侍从和执事及小仪仗队。
  杨贵妃是早已获得“半后服用”的特诏的,今天,她的凤冠是和皇后所戴的一个样子,只少了一半重珠而已。皇帝陪了贵妃上龙坛的阶台,受数百妇人的朝驾。
  然后,皇帝贵妃退入内堂,再分批召见贵妇们。
  三十六岁的杨妃,依然保持着明艳,十多年间,她颐养很好,除了身体较前稍为丰腴之外,岁月似乎不曾在她的颜面上留下痕迹,她看来很浓艳,虽然刚过了生命的中途,但是,她的生理表现,好象一朵花开到最盛的时候。
  她的妹妹虢国夫人,曾经不施脂粉入宫而名动京华,可是,今天的虢国夫人,却施了脂粉。她虽然艳光照人,可是,在今天,人们还以为虢国夫人的美丽及不上姐姐。
  一批批贵妇朝见贵妃。之后,谢阿蛮到来了,她着女官的礼服,率领杨贵妃随身的八名侍女同时拜寿。
  到此,拜寿的仪式便结束了。
  杨贵妃在大欢喜中,向皇帝致谢,随着,她命侍女为自己除下份量很重的后冠。舒了一口气说:“今天好热——”
  “进去换了衣服再出来吧!”皇帝体贴地说:“天气并不热,而是我们都穿得太多了。”
  “嗯,那末,你进去歇歇,三郎,刚才累了你!”
  “我很好,一些也不觉得累!”
  其实,他们也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不久,午宴开了!龙池旁的草地上,锦障中,长幔下,开了数不清的筵席。龙坛内的大殿上,四面长窗全都拆除了,也设有筵席。贵妃和皇帝同席,另外几席是宫中的妃嫔和皇族中部份老一辈的公主和郡主,例外的是虢国和韩国两夫人也在龙坛内的大殿入席。
  由一百二十名乐工所组成的乐队为宴会奏乐。在宴会中侍奉的内侍和宫女,多至五百人。
  这是宫廷中少有的繁盛的大场面。
  杨贵妃面对着大场面,先是欢喜,渐渐地,她有些不安了。自己所得于皇帝的太多,自己的家族自皇家所得的也太多,杨国忠的拜相,她以为不与自己相干的,但是,旁人以为这也是由她而致的。还有,她在今天早晨知道,皇帝真除杨铦为殿中秘书监,杨锜由鸿胪卿转为光禄卿;杨国忠的长子杨暄,骤擢为太常卿,第三子驸马都尉杨朏,将会继杨锜而任鸿胪卿,还有国夫人,还有,她的亲兄长又一次请赐使职和爵位——她的一门,太贵盛了;她虽然不是政治性人物,但有一般的常识,过分的贵盛,总不是好事。她知道“满招损”一语。
  于是,她正经地向皇帝说:“我过生日的场面太大了,三郎,我实在当不起,还有,皇帝使杨氏一门太过贵盛,我觉得我们所得太多……”
  “玉环,天下升平,为你的生日宴会一次,又有何妨?至于你的家人,也没什么,国忠是以他本身的才能取卿相之位的,其他,你的从兄弟,虽然因你的关系,但并不太显贵啊!”
  皇帝说到此处,一顿,笑了起来:“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的亲哥哥做地方官,政绩极好,有个和尚做诗赞美他——”
  “和尚赞美有什么可稀罕的?”杨贵妃也笑了。
  “那是一个有大名气的和尚,法名皎然,做诗很好,他还是历史上的大诗人谢灵运的第十世孙,不可小看他!”
  “你这位皇帝知道的可真不少,是不是查察吏治时得到的报告?”
  “这回不是的,我看到皎然的一卷新诗——”
  就在此时,有一队舞伎鱼贯而出,向皇帝和贵妃行礼,开始了霓裳羽衣舞。
  杨贵妃斟满了一杯酒,向皇帝致敬。随后,她低声说:“你忙了许久,可以先去歇歇,睡一觉——”
  “这大场面,我不舍得就离去!”李隆基爱好热闹,何况,今天在场的,几乎全是女宾,他愿意放弃午睡。
  “三郎——”她低声唤:“再听一曲,你得去睡了,夜里,我们还有节目!”她又稍顿:“我是说,你一个人好好去睡一觉,不要找阿蛮相伴!”
  皇帝吃吃笑,阿蛮没有参与舞蹈,她留在堂上,来来去去地招呼着宾客。刚才,皇帝的眼睛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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