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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有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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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世事难料,一语成谶。
无论他从前有多么百般疑心千般不信,此时此刻,皆抵不过这个铮铮事实。
两厢牵挂,一往情深。又如何?
赤诚无隙,心神合一。能如何?
早已是死生相别,天人永隔。
即便内功达至无上境界,毕竟非神非仙。
不求一生容颜不老,只盼半生心中有靠。
方星辰和元子期。
长长久久。
终究是无望了。




 、搭救

方星辰提气狂奔。
他并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但心中冒出的念头使他无法停下脚步——就算那人化作一堆白骨,他也要亲手挖出烧骸成灰,装殓入盒永不离身。
卓飞鹄匆匆交待掌事买下雨虹剑,便不再多作耽搁,全力以赴朝方星辰离开的方向追去。他的轻功原就极佳,修习了飘渺神功后更上一层楼,比起千涵那轻逸灵透的身法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情急之下他顾不上藏拙,无意间将实力流露了出来。看得全场英雄倒抽一口凉气。不得不对青玄门重新青眼相看。
广阔的田野上,一前一后两个人影飞速疾驰。
忙活的农户瞧见两闪而过,以为日头晃花了眼。
路过的镖队看不清身形,认定为大内侍卫缉拿大盗。
方星辰这一跑,就是半天一夜。
卓飞鹄这一跟,也是半天一夜。
再深厚的内力也有用完之时。
卓飞鹄率先支持不住。重重倒在地上,咳出一口鲜血来。
用仅剩的一点功力千里传音道:“星辰,你为了别人,可以不顾性命。同样,我亦可以为了你,耗尽元力。”
“往后,你自己多加保重吧。飞鹄力不从心了……”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四周,心神俱黯。若无过客搭救,也许是最后一次活着见到那个揪心裂肺的人了。
怀着一份眷恋不舍,喃喃道:“星辰,后会无期了……”
随即昏厥过去。
方星辰并非不知卓飞鹄紧随身后。只是一心惦记着未完之事,全然不理会其它。
听到身后之人的千里传音,半点也不放在心上。
直至最后那句“后会无期”,方星辰不知缘何,脑中一个激灵,猛然收了去势。立马回身去寻。强行逆气倒流的结果,必遭反噬。好一阵气血翻涌,才跌跌撞撞来到卓飞鹄所在的树林。
曾经似谪仙般出尘的男子,如今却单薄如纸的躺在地上,独自沉睡。愈发精细雅致的脸庞,带着一抹令人心碎的惨笑,容颜灰白如死。
方星辰心中一涩,眼皮直跳。颤手搭上了卓飞鹄的气门。还好,尚有一丝真气护住了心脉。吃力地抱起他,赶往来时路上最近的小镇。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件要紧事。弯腰抓起一把黑土,抹在自己和卓飞鹄脸上。
在客栈安顿下来后,马上运功替他疗伤。
然而输入对方体中的内息有如石沉大海,转瞬便消失不见。方星辰努力了两天,仍旧没有起色。
这日晚膳时分,客栈小二送来了米汤。方星辰一时心急,拿起勺子多舀了些。这回却巧,卓飞鹄连呛数口,人竟醒了过来。
一张眼瞧见又易容成黯黑少年的方星辰,卓飞鹄心中一喜,面上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要救我也不必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罢?”
方星辰想起某次在乌邑附近小镇发生的意外,无力答道:“你的脸我也涂了黑风泪。”
卓飞鹄自是不明白其中原委,微微一愣,玩笑道:“噢?那我的飘渺神功岂不白练了?”
方星辰知其所指,仔细看了看,认真道:“奇怪,我觉着你这样看起来更爽朗些。”
卓飞鹄心情更是愉悦。
带伤之人最忌大喜大悲。
大悲后大喜的卓飞鹄自然未能幸免。才说了几句笑,伤势便隐有加重之兆。靠床冥思了一会,沉静道:“替我去寻个小倌来。”
方星辰闻言十分诧异,忽想起他的练功之法,自觉不好再多言。转身出门。
稍时,两手空空的回来了。蹙眉道:“我问了掌柜,他说这镇上没有小倌馆。你……一定要寻男子么?”
卓飞鹄点了点头。叹道:“也罢。明日去大些的镇上住吧。”
是夜,方星辰与卓飞鹄分床而眠。
时至一半,方星辰从梦中惊醒。自打确信师叔已去后,他的心像被掏空一般,再不能容下半点事物。任何东西在他眼中,都如过往云烟。只有一人,方星辰总觉,许在何事上对他有所亏欠。
于是把头转向一侧。对面的镂花床中,那人絮絮叨叨呓语着。
方星辰起身行过去,想要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待走至近前方大吃一惊。
卓飞鹄前额上冷汗淋漓。神情极是痛苦。
方星辰连忙取来帕子替他擦了,又拿出小二送来的干净衣裳为他更换。
衣扣逐一解开,紧实的胸膛展露眼前。方星辰不禁面热耳赤。本欲加快动作,双手却越发慌乱,竟将最后一根衣带搅成了死结。
王府长大的他何时这么伺候过人?索性把心一横,用力扯开。
几番折腾,总算将上衣脱下。
刚把手伸向裤头,床头传来迷糊的声音:“星辰……倘若你知道我就快要死了……可会为我流一滴泪?”
方星辰手下一顿。他没想过卓飞鹄会死。
也许是不关心吧。
但如果这人真的快要死去,自己又怎会见死不救?
一把扣住卓飞鹄的脉腕,指尖传来微弱的跳动。无声得仿佛连心也要随之停顿。照此情状,恐怕已撑不到第二日了。
方星辰静静除了下自己的衣衫。
爬到床上与卓飞鹄并排躺下。默默抽去他的裤带,将腿间之物握在手中,轻轻抚弄。待其起了足够的反应。方星辰闭上双眼,叹了口气。
将身子凑了过去。




 、迷醉

日曦东起,蝉鸣鸟啼欢。
方星辰的后腰麻得不像是自己的。
事发突然,虽无人迫使他这么做,终究心有不甘,身内滞涩。两人都不好受。卓飞鹄依旧昏迷。
用过早膳,方星辰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疲乏。再次为卓飞鹄运功。内息隐有开启之象,丝丝流转。到了晚间,总算否极泰来。
卓飞鹄醒后一言不发,盯着方星辰直瞧。仿佛有所察觉。
方星辰被看得不甚自在,红着脸不打自招:“你昨晚惊险得很……”
卓飞鹄心明眼亮,唇角微勾。过了会儿,忽道:“如此,今夜有劳了。”
方星辰面色更赤,忙背转过身去。胸间一股气实在憋得厉害,恼道:“你这练的什么破功?!”
卓飞鹄强自忍笑:“我却觉着这飘渺神功挺好。”
磨磨蹭蹭到了深夜,方星辰提着一壶桂花佳酿回了房。
卓飞鹄皱眉:“何须如此?”
方星辰两眼微醺,答得不太利索:“我……自小怕疼……”
卓飞鹄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缓下语气,道:“过来。把眼闭上。”
方星辰依言。双目立时被一条软帕蒙住。
卓飞鹄靠在他耳边柔声道:“莫要紧张,你仍可当我是你师叔……”
方星辰已是半醉,听到“师叔”二字,心头一松。颊侧被卓飞鹄吐出的热气呵得痒痒的,绯红蔓延到了脖根。
卓飞鹄垂眸寻到他的耳垂。将其含进口中,啃噬吮弄。
方星辰呼吸渐乱,两手胡抓了一把。恰好揪到了卓飞鹄的衣襟。本能的欲要扯开。
卓飞鹄抬手按住这对不安分的爪子,轻笑一声。舌尖滑进少年的颈窝,灵巧转动。
方星辰一时情难自抑,喉间轻颤:“嗯……”
卓飞鹄很是满意这个反应。当下不遗余力的继续探索。
绸缎遮盖下的肤质细腻光润,如初雪般莹白净透。令人深醉沉迷,流连往返。须臾,少年敏感的胸际已留下一片濡湿。掌心游走间,衣带渐宽。
两根炽热之物被揉搓在一处,反复擦蹭。
方星辰身子一抖,催促道:“再快些……”
卓飞鹄反将手猛然松开。
“你……”
用唇堵住他的嘴。
“唔……”
然后缠上他的舌。
交战相欢,再无抗议之语发出。
卓飞鹄这才托起少年的腰肢,分开两腿,挺身推了进去。
方星辰感到一阵充实的快乐。
恍如空空的内心也被填满。
不由自主的迎身而上,随之律动。
卓飞鹄被少年的动作激得两声闷哼。强自压下快进快攻的欲念,紧扣他的胯臀,重新掌控一切。
由浅到深,由缓到急。
细细研磨,层层叠递。
每当身下之人快要冲顶,他便停下来好生慰抚,换个卧姿再续征讨。
直至身心皆已满足,方全力四抽五送,将两人齐齐送至云峰雾巅之中。
纵情过后,困意袭来。
裸肌相拥,抵足而眠。睡得踏实好梦。
只是卓飞鹄梦见的是星辰与卓飞鹄品刀论剑,而方星辰梦见的却是元子期与方星辰品剑论刀。
梦醒无话,各持所思。
“待回到青玄门,要好好的将雨虹剑的妙用讲给星辰知晓。”
卓飞鹄举臂枕着头想。
“师叔的梅花短刀自中了情魂香后便不见了,不知现在何处?”
方星辰卷被覆着脸想。
一把刀尚不知如何去寻,更遑论是人?方星辰放下执念,不再想着挖坟掘墓之事。
两日后卓飞鹄大好。
方星辰没有别的去处,跟他回了青玄门。




 、雨虹

卓飞鹄这趟出门又是一个多月。青玄门有两个人正等着掌门回来。
一个是重要人物,但没什么重要的事。
左长老阴阴笑得像个老狐狸:“南宫世家发生的种种我已略有耳闻。掌门识人有方,那星辰的确不错。往后掌门有他一人习功足矣。看来离缥缈神功大成之日也是屈指可数,喜哉妙哉。”
卓飞鹄挥挥手臂:“你替我将后院的人都遣散了吧。银钱上不可有所亏待。”
左长老领命而去。
另一个人没那么重要。但事却很重要。
至少在卓飞鹄看来如此。
派去查“星辰”身世的人手全部撤回,任务完成得很出色。
负责暗门的掌事玄影将探听到的有关消息详细讲述了一遍。
卓飞鹄抬手一指:“切记让你那些手下管好自己的嘴。否则,青玄门的规矩你也知道。”
稍晚时分,来到方星辰的小园。
进门便闻到一股酒味。
卓飞鹄飞身夺下少年手中的酒杯:“小饮怡情,大醉伤身。”
方星辰双眼迷朦,反问:“心都没了,要身何用?”
卓飞鹄厉言道:“须知这世上还有很多疼惜你的人。便是不为自己,也该为他们多多珍重自身才是。”
方星辰眯眼讥笑道:“这身子你要便拿去好了。何苦与我说这许多?”
卓飞鹄怒道:“我说的是你父王!方、星、辰。”
方星辰吓得酒都化作半身冷汗出了。好半晌,方开口:“你都知道了?”
卓飞鹄找了张凳子坐下,直视着他:“没想到你的身份竟如此尊贵。”
方星辰摇摇头:“若是真尊贵,现下便不会连眷园都不敢回了。”
卓飞鹄陪他默默坐了会,才道:“有则消息,你听了也许会不好受。”
方星辰随口一答:“还有比生离死别更难受的么。”
卓飞鹄正色道:“你父王的新妻已有了六个月身孕。太医已确诊为男胎。”
方星辰冷笑:“父王果然将娘亲忘得一干二净了。”起身向床间走去。一头栽进被子里,双肩微震。
卓飞鹄来到床边,把他翻转过来,俯身吻去他脸上的咸水。安慰道:“他也是身不由己罢了。”
方星辰哑声道:“我知道。”从枕下摸出一个面具:“你戴着它吧。我往后不喝酒便是。”
卓飞鹄迟疑片刻,还是依言照做了。
又是一夜风流。
过了半个月。卓飞鹄处理完大小事务,得了几日空闲。带着从南宫世家买到的雨虹剑来寻方星辰。
抚子将院落清出一块空地。
卓飞鹄长身挺立在院中,持剑挽了个起手式。向方星辰展示道:“看见了么。像这样将内气注入剑身中,与手臂合为一体。然后释放出去。”提气跃起,朝远处的一张石凳狠力一砍。石凳应声裂开两半。
方星辰拊掌赞道:“好厉害的剑气!”
卓飞鹄还剑入鞘,笑道:“换做别的武器威力可小多了。不可能达到这么远还能击碎硬石的效果。你内功既已趋至极致,不防借此剑练练隔空打物。”
方星辰兴致勃勃的接过剑,跃跃欲试:“我来劈劈看。”
对着十五步开外的竹竿,暗运真气,倾注于剑尖。使出八成的功力,横向斩下。竹竿虽断,却不甚干脆。方星辰奇道:“咦,为何我比你差了那么多?”
卓飞鹄拍拍他的头:“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你经验尚浅。”随即又微微一笑,道:“再说我的飘渺神功昨日已大功告成。论实力已不弱与你。”
方星辰惊道:“这么快?”
卓飞鹄凑近悄声道:“这可都是你的功劳。”语毕,静眼旁观对方颜色。毫无意外的,看到了少年脸上的两抹朝霞。



 、离归

神功已成。
卓飞鹄开始着手准备召开武林大会。他要借此机会重振青玄门威信。原本计划历时两年的修习,因有了方星辰的助力,不到一年便已达成目标。
散播出去的消息除了广邀顶尖高手切磋武艺外,还包括宴请江湖豪杰共同见证青玄门新副使的任命。至此,方星辰在门中的地位才算明确下来——与左长老平起平坐,仅次于掌门。
立方星辰为副使,卓飞鹄还有另一层考虑。假使朝局中有人要对他不利,查了过来,也得先衡量衡量惹上青玄门的后果。远在盛京,尚有力所不能及。但在西北天门镇地界,青玄门要风得雨。
又是一年初秋时。虽不是莫桑花开的年份,却可摘下叶芽萃取汁液,揉进糯粉中制成团子食用。舒筋活络,有益拳脚。
盛大典会上,卓飞鹄别出心裁。创出一道素烩三鲜,以饕宾客。
有识货之人品尝后,惊呼:“这是莫桑花的味道!”
立时引来周围之人的热烈讨论。
“不是都枯萎了么?”
“听说这次青玄门新立的副使是去年改投无极山的那个幕宾。江湖上不是一直有个传言么?无极山的黑幻堂堂主,是位仙人。”
“你的意思是,莫桑花是那仙人救活的?”
“可不是嘛。这不,卓掌门为了表示谢意,给了他一个副使的名号。”
三溪剑派花花公子宋舒在一旁竖耳良久。听见这话才轻笑一声,打断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卓掌门立他为副使,其实是因为——”左右张望一下,小声道:“他们俩是一对儿……”
招来一片质疑。
“怎么可能?双方都是男人!”
宋舒得意道:“我亲眼看到的。三个月前的一个深夜,副使在跑,掌门在追。”
“这有甚么?追贼不也是追么。”
“那不一样。卓掌门分明是怕情人丢了的那种追法。”
众人“哦”了一声,再无反驳。
有武痴问道:“卓掌门的轻功比之副使大仙的腾云驾雾,如何?”
宋舒想了想,道:“我看不遑多让。不然,怎么成为神仙伴侣呢。”
武痴眼冒精光:“这次可要大开眼界了。”
宋舒点头赞同。下定论道:“卓掌门此次筹备充分。依我看,是冲着夺犬天下第一’来的。能打败他的——除非不是人。”
许多人面露不悦。
敢情其它人都是来做陪衬的么?
其实宋舒估计得没错。
四十八场对决比到第三天,只剩下卓飞鹄与无门无派的冷血杀手花剪烛进行最后一战。花剪烛凭借惊人的忍耐力,狠狠坚持着。终究实力有差,败象渐显。
就在他弃剑认输之际,比武场地中央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
来者生着一头耀目银发。肆意披于身后,垂手而立。样貌平平,像是有些上了岁数。然而动作却流畅至极——只见他从袖中抖出一把短刀,似毫不在意的,对天一划。破空声顿起!
卓飞鹄皱眉道:“阁下这是何意?比武有比武的规矩。所有人必须按照场次,逐一进阶。若是有意等到此时才来向我挑战,恕不奉陪!”
那人只答道:“我来,与武林大会无关。”起手便攻。
卓飞鹄避了三招,感觉对方刀锋含着一股强劲的内力,隐有着绝顶高手身上才会出现的大道至简之象。当下不再犹豫,朝看台方向喊道:“星辰,雨虹剑!”
方星辰却没有照做。他在看到那把短刀的一瞬,已然呆定。
听到卓飞鹄的声音,突然抽出剑身,跃上比武场加入对局,将二人阻隔分挡开来。好不容易瞅准一个时机,言语急切地对银发人道:“请借刀一观!”
银发人闻言随即收了手,深深看他一眼,比对口型无声道:“跟我来。”转身飞离会场。
方星辰想都不想便跟了上去。
卓飞鹄全神戒备,没有注意到此间细节。发现方星辰紧追其后已是晚了一步。武林大会名次已定,随即被前来道贺的人层层包围,脱不得身。只能目送方星辰远去。
青玄门地处高台,偏远的林子后头有多处峭壁。
银发人来到一处山崖前停步。再次出手攻来。
方星辰吃了一惊。习剑虽有两月,奈何先前没有底子,遇上内功同样深厚的对手哪里抵挡得住?勉力拆了五招,长剑“哐”的一声,被刀气震得脱手而出,向悬崖之外飞去!
千钧一发,剑快人更快。三十步的范围,方星辰运功提气,抢在剑身垂落前接了回来。
银发人森然道:“看来你很喜欢这柄长剑。那么,刀呢?”不等他答话,劈手夺下方星辰的雨虹,与刀并在一起,双双掷了出去!
一刀一剑。大小有别,速度不一。
刀快而剑慢。
若是取了剑,便拿不回刀。
同样。选刀,亦是舍剑。
方星辰顿时傻眼。二话不说,几个跳步。疾身往返。
待回稳了身形,已捧着一把短刀,紧紧按在胸前。
不再看坠入山谷的雨虹一眼。
银发人这才收了寒意,抬手撕下一张薄皮。面庞隽美,有如刀刻。
方星辰眼睛眨了又眨。仿佛置身于梦。
双脚失力,膝盖砰然砸地。
脸像被冻住一般,哭不得,笑不得。
却泪流不止。




 、银丝

元子期俯□来,将方星辰搂进怀中:“时近半年,你可好么?”
方星辰嗅着那衣上散发的冷冽气息,定下心来。又连连摇头:“不好……我以为……你死了。”
元子期轻抚他的头,叹道:“为你,我怎可轻易去死。”
方星辰仰头问道:“师叔……这半年来,你去了哪里?”
元子期答道:“自然是在乌念山你师伯那。”
方星辰心下怅然:“原来你并没有骗我。可……为何要将我交给青玄门?”
元子期道:“那时,我并无把握一定能恢复过来。无极山已乱。卓飞鹄……待你很好。”
方星辰急道:“你就不怕我跟了他?”
元子期沉默良久,才道:“我本意如此。”
方星辰一怔。
猛然推开他的手臂:“所以你便将常用的面具送给了卓飞鹄?”挣扎着站起身子,背手而立。冷笑道:“果然一切都已策划完美。师叔真是好机谋、好计算!”
元子期似早料到他会这般反应,静静道:“倘若我真的不在了,你也不至于漂泊无靠。”低垂的深眸中,未起一丝波澜。
方星辰看着那人淡漠的样子,竟像是一点也不在乎他与何人在一起。不由爱极生恨,怒道:“你就没想过万一不死呢?”
元子期断然道:“侥幸活着,定来寻你。”
方星辰余怒不减,狠下心肠道:“晚了。如今我已是他的枕边人了。”
元子期嘴角仿佛含笑:“你弃剑择刀,说明心中依然有我。”
方星辰神色一惊。抬眼盯着他,语带疏离:“你试探我?”
元子期胸腔隐隐生痛。强行抑住,缓缓道:“若你真的变心,我不想看你左右为难。故而只能如此。”
方星辰想起先前自己把刀抢回来的那一刻,师叔方将假皮揭下。顿感酸苦不堪。凄然道:“如果我手里拿的是剑,你便永世都不与我相见么?”
元子期认真答道:“不,你在哪,我便在哪。只是不会让你知晓。”
方星辰忽然心中一片柔软。
默默向元子期靠近,将头伏上那宽实的胸膛,双手环住他的长腰。指间不经意缠上了银色的发丝,想起件疑事:“师叔,你的发……是因为救我……才变成这样的吗?”
元子期用下颚抵住方星辰的脑袋,低声道:“今晨才如此的。”
紧了紧臂弯中的人,慢慢解释道:“昨日傍晚时分,我刚赶到天门镇不久,便听到坊间盛传关于青玄门的秘事。有一名叫宋舒的被人灌醉,在凝香楼作画。以每幅三十两银子起价竞卖。围观之人极多。一经停笔,便被人买去。在我见到那画之前,他已卖出了九张。”
方星辰觉察到元子期身上微乎其微的颤意,奇道:“他画的什么?”
元子期齿间微涩:“春宫秘戏图。那上面的人,一个半敞青色华服。另一个未着片缕……却有六七分像你。”
方星辰脑中嗡嗡作响。
青玄门弟子皆穿青衣,常服论华当属掌门无疑。那不正好含沙射影的指向卓飞鹄与自己么?
他无比惊惧的抬起头:“师叔……我……”
元子期安慰他道:“放心。我已尽数寻回,都烧了。”
方星辰摇头否认:“烧与不烧……其实没关系。只是那十张画——师叔……全看到了?”
元子期沉吟不语。
方星辰泪意劲逼涌上眼角:“你便是望着那些画……瞧白了头?”
元子期道:“宋舒花名在外。于情之一事,观察细微。所思即所见,下笔如神。你与我……时,从未如画上那般欢愉。”
方星辰看他一眼,红了脸。轻声道:“可我从来当他是你。”
元子期勾起方星辰的下巴,直视他的眼底。久久没有移开。
少年的眸光清澈如泉,不染一丝尘物。纯粹得令人无忧。
元子期不禁心神一荡。
抿了抿唇,低头吻住那如樱的软瓣。
方星辰顺势吐舌探入元子期口中,无理索取。深吮汁中芬芳,浑然忘我。
元子期只好以守为攻,轻柔回应。
仅剩的一点理智提醒了他,危险正在临近。




 、携回

一柄骨扇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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