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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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两人陷入了沉默，似乎再无话可说。

　　　　最终，李易瞥了眼旁边的瑶琴，深有感触地道：“师妹，贫道即将远行，恐怕年内听不到师妹的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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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章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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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素素的矜持顿时化作一汪春水，再也不复刚才的淡然，柔声道：“自然要为师兄作别一曲。”说着话，秀眸毫不避讳地凝视李易，那是充满热切地火辣辣。

　　　　李易心下暗自叹息，他又不是榆木脑袋，能从宫素素眸子中，读出小女儿心思，是对爱情火热奔放的追求，这份爱如同飞蛾投火，足以让自身粉身碎骨。

　　　　可惜，他真的要走了，转瞬间，耳边响起了清澈的琴声，充满喜悦又有哀愁，端地是如梦如幻，让他沉醉其中，美人恩最难消受。

　　　　或许，距离和时间是最好的淡忘，不要太苛求了！逃避，既然心不存奢想，干嘛不淡然处之呢？

　　　　两日后，李易跟随南霁云出发。

　　　　当然，南霁云作为外放的大臣，自然要有同僚送行，这是不可避免的，李易作为跟随得的道士，出现在都亭显然很不合适，所以他护着南玥先出了城等候，顺便也和刘斐、贾似道和李慕白等人道别。顺运河入江，逆水而上入川中。

　　　　屁股决定思想，身份决定行止，半点不错。

　　　　刘斐、贾似道、谢婉清自然依依不舍，直到李易上船，宫素素却没有来。

　　　　不过，谢婉清倒是满脸的哀怨，引的贾似道不断翻白眼，也让南玥传话赶紧上船走人。

　　　　他们又岂知，宫素素早在一辆小车之内，掀开纱帘，痴痴望着站在船头的李易，两行清泪顺腮而下，一双美眸的哀伤，消散于天际之间。

　　　　“好了，他们都散去了。”当李易站在船头回望，南玥出现在他身后，淡淡地道：“爹爹的轻舟也要来了。”

　　　　李易转首看了眼南玥，目光充满了轻柔，温声道：“外面风大，小娘子还是进去，以免受了风寒。”

　　　　“奴家可没那么娇贵，只是要离开临安，还有几分不舍。”南玥看向两岸的风景，美眸中真的有丝丝的流连。

　　　　“那就再看看。”李易没来由想起了宫素素，那天轻音环绕，还有幽怨地眸光，他并非木头岂能不知，却不能不装作不知，或许，轻舟北上西去，恐怕就是路人了！

　　　　哎！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李易慢慢转过身去，垂首注视着缓缓流动的河水。

　　　　南玥静静地看着李易，发觉眼前这位道装打扮的男人，那入刀削般棱角分明的面庞，似乎带有淡淡地哀愁，她想要开口说话，却意识到并不是时机，轻轻挪动娇躯，站在李易的身侧，静静感受这个男人的风韵。

　　　　路上行程自然不必说，南霁云是高层的大臣，自然明了当前形势，李易作为跟随他西行的人，有些事情也是知道的，刚到南康军就知道蒙古大军南下消息。

　　　　南霁云忧心忡忡，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家人还在蜀川，在南康军稍事休息，再次上船归心似箭。

　　　　行至江陵，八月初了，传四川边地战云密布，蒙古大汗子率军屯驻凤州一线，队蜀川是虎视眈眈。

　　　　李易在船上反复琢磨历史，阔端攻蜀先期，因曹友闻的拼死抵抗，进展并不顺利，次年十月才攻陷成都。

　　　　在他印象中，八月上旬蒙古人南下，是先去看嫂嫂和侄子侄女，还是去利州路，实在难以抉择，他犹豫了。

　　　　既然有了进取心，自然是家国不能两全，陷入矛盾是自然而然的。

　　　　入了归州刚过秭归，便听闻大战爆发，蒙古两路大军，如狂潮般扑来，数千里战线一夕数惊，难民熙熙攘攘，呼儿唤女，一片凄惨。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他在不胜叹息中，过巴东县城进入川口，四川制置使赵彦呐已经北上，制置使司行辕迁到利州路。

　　　　南霁云听到他无意中的唠叨，也是沉默良久。

　　　　他的心情很烦闷，是顺嘉陵江北上，还是入川后直奔成都，实在无法抉择。

　　　　峡口，进出船只太多，他所乘之船，需一日方能进入水道，由人力拉过浅滩，再急也没办法。

　　　　三峡大坝还没修，便是修了，过五级船闸也要五个小时。

　　　　闲来无事，他跟南霁云招呼一声，独自一人上岸透口气。

　　　　巴东乃入川隘口，大河穿越两山之间，形成北岸是悬崖峭壁，人难立足，南岸却又狭长谷底。

　　　　因江水很浅，需要纤夫人力过船，每日过量有限，船只只能排号等候。闲暇无聊，客人、船夫上岸歇息，或看中当地特产更要吃些酒菜，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不大不小的街市，还颇为繁华。

　　　　街市李易并无太大吸引力，不过是坐船太久，上岸来走走。也就是在码头附近看看，跟看猴戏一样，观赏当地土人，拿着出土的商周古蜀青铜器，跟初到贵地的土鳖们讨价还价，也就是到了蜀口才有心思，换做几天前还真没兴趣。

　　　　不过，他对巫峡的药材，倒是挺上心，听说巴人有巫术，可破膛割烂肉治病救人，这次趁机看看，能不能打听到。

　　　　要是真的，那阑尾炎岂不是能根除，对时代的意义，正如青霉素问世，绝不能用‘贡献’二字来形容，划时代比较贴切。

　　　　汉代，华佗有麻服散，剖腹治病，可惜已经失传。

　　　　他在沿江码头附近闹市慢慢走，很少有东西能吸引他。不过，他一身青色长道袍，青丝带束发，系犀批革带腰悬直刀。相貌并不特别出众，却也英姿飒飒，有三分出尘，好一翩翩浊世佳公子。

　　　　隘口街市人流明显增多，很多是行色匆匆，甚至有钱帛耗尽乞讨，买卖人口也成了公开。蜀人数十年不知兵，惶惶如丧家之犬，李易不禁摇头，却无能为力。

　　　　正当他感慨万千之际，数十步外河岸边，一群人围在那里，爆发一阵子呱噪。

　　　　当他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桩人口交易，船上人家要买一名羸弱女孩。那女孩委实可怜，逃难到此，父母双亡，不得不卖身。

　　　　此时，女孩被另一个泼皮看着，一脸惊恐、目光闪烁，尽是无助的哀求。

　　　　“不是说了八千钱，怎么人送到了，又翻脸不认帐。”五大三粗、相貌凶恶的人贩子，对着船大呼小叫。

　　　　李易眉头微蹙，忍不住出口道：“光天化日之下，竟买卖人口。”

　　　　“吆喝，来管闲事的了。”人贩子正骂的有劲，冷不防被人插话，警惕地瞪着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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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3章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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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府有明令，不许人口买卖，难道你不知？”既然惹上了，李易索性说话去，引来当地知寨更好，反正有南霁云在，见官更好说话。

　　　　“你这厮好无礼，这地头上老子说了算，一边凉快去。”人贩子退了步之后，看押女孩的泼皮跨上一步，横眉竖眼地瞪着李易，阴阳怪气地道：“大哥，我看这厮皮痒。”

　　　　一句不对就用粗的，李易摇了摇头，他不想在人生地不熟处惹是生非，还要在隘口滞留不知多久，和当地泼皮较上劲，麻烦可就大了，不怕事不等于找事。他手按刀柄，目光犀利地直视那汉子，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

　　　　人贩子与泼皮一愣，他们虽蛮横却也在道上混久了，眼力倒不差。眼看李易一袭青衣道袍，系革带配直刀，器宇不凡，显然是道门有身份的人物，要知道蜀川道门实力强大，倒是让他们犹豫起来。

　　　　“本不想多事，你等却不识好歹。”李易知不从气势上压倒对方，他会很麻烦，这群泼皮向来欺软怕硬。

　　　　“道长，咱是买卖营生、和气生财，并不干官人事，这女娃子虽瘦弱，却也是美人胚子。道长要看中价钱好说，十五贯，如何？”人贩子眼珠子一转，口气软下来，他还是懂得和气生财的，毕竟对方看上去不是升斗小民。

　　　　李易一怔，不想对方竟要与他做买卖，当真哭笑不得，果断地摇头道：“买卖人口，罪过极大。”

　　　　“看来官人真要管闲事。”人贩子顿时冷脸，既然对方把话说死了，为了钱财也不能服软。

　　　　泼皮在一旁，目露凶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眼看形势不妙，李易亦是蓄势待发，既然事情不可避免，那只能管管了，不过是人贩子而已，他身后站着四川路都转运南霁云，便是直接斩杀夜不过有些麻烦而已。

　　　　“真不知死活的东西。”

　　　　“你这厮敢骂我。”人贩子大奴，对同伙使个眼色。

　　　　泼皮恶狠狠地，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刃，围观人众发出惊呼，女孩更是脸蛋煞白。

　　　　“你敢对我亮兵刃？”李易眉头微蹙，紧握刀柄，准备一击必杀，当然他还没有杀心。

　　　　“笑话，不要说你，这里每日不死几个人，小子，要怨便怨你多管闲事。”人贩子脸色狰狞，坏人财路落了面子，这些亡命徒一言不合就要人命。

　　　　“看好这小娘子，待会卖到勾栏里，也能得几个下酒钱。”

　　　　“求求道长，救救奴家。。。。。”当听到勾栏，小女孩惊恐万分，只能向李易求救。

　　　　“刁四，干了这厮。”

　　　　光天化日，杀人如草芥，此处不是一般的乱，李易杀心顿起，杀人必有被杀觉悟，眼看这些人猖狂到了极点，成功激起他的杀机，反正这里乱哄哄的。

　　　　却见他露齿一笑，“嗖”地一声清脆声响，在旁人尚未反应之际，直刀化成一道白练出鞘，伴随一道惨叫声。

　　　　人贩子吓的脸色苍白，觉不曾想到，李易竟敢动手，还如此决绝，一刀便把泼皮砍翻在地。

　　　　百炼精钢何等锋利，便是三层铁甲，也如烂泥一般，何况是人肉。泼皮脖子断了一半，整个人倒在血泊中，不断地抽缩，眼看活不成了，围观众人都被惊呆了，现场一片哑然。

　　　　“不、不要。”人贩子背脊发凉，冷汗直冒，面对李易这等杀神，他腿都软了。

　　　　笑话，既然开了杀戒，绝不能留后患，李易两世为人，有些事早就看开了。我不杀你、你必杀我，心要善、手要辣，一旦决定绝不拖泥带水。他对求饶不为所动，直刀转向劈下，动作直截了当，全无半点犹豫。

　　　　人贩子才说三个字，就被活生生劈在脖颈上，一双死鱼眼瞪的大大地，仿佛不敢相信，身子却慢慢倒下。

　　　　杀人后，李易在尸体上拭去刀刃血迹，还刀入鞘，神色平静。

　　　　“杀人了、杀人了。”

　　　　“快去，快报官。”

　　　　当围观众人反应过来，人贩子、泼皮全被砍杀，顿时大乱。

　　　　李易丝毫不为所乱，走到女孩面前，温和地道：“小娘子，你自由了，走吧。”

　　　　女孩完全傻了，从恐惧到绝望，此时坏人被杀，竟又非常迷惘，她一个十三四的女孩，能去哪里？

　　　　李易有目地，只能帮助女孩到这程度，他不可带走女孩，眼看女孩迷惘的双眸，心下一叹。

　　　　“闪开、闪开。”

　　　　一名使臣带着两名军兵，大大咧咧分开人群，凶巴巴的要命，却应了那句没事时到处乱逛，有事时没影没踪的话。

　　　　“便是你杀人？”使臣冷眼看李易，嘴角却一抽动，显然忌惮李易的狠辣，这里官府的力量很弱，要真遇到狠人他相当没办法。

　　　　“买卖良人，罪当立斩。”李易一笑，并不把使臣放在眼中。

　　　　使臣见对方狂傲，脸色大变，也不顾李易为何敢杀人，厉声道：“好狂妄，给我拿下。”

　　　　两名军兵手持曲刀，恶狠狠地围上来，就要拿下李易。

　　　　李易也不是吃素的，他身为官身，却不能与当地守军作对，传出去无论如何，他都讨不得好。

　　　　正要呵斥军兵，把自家身份亮出来，却听一个声音传来：“慢着。”

　　　　他愕然看去，见一位老仆步伐慢吞吞的，却又很稳健。

　　　　使臣一怔，却看老仆神色镇定，衣着相当考究，全然不是寻常人家下人，刚想呵斥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李易自然明白，这位可是南霁云身边的老仆，身份地位相当出奇，就是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处，按耐下性子等着结果。

　　　　“道长跑哪去了，我家学士有请。”老仆很恭敬，语气颇为客套。

　　　　李易嘴角微抽，平素老仆称呼南霁云都是公子，此时称呼学士显然是有目的，明显以势头压人，当下微笑道：“船上太闷了，下来走走。”

　　　　老仆翻个白眼，暗道你这下来不要紧，直接取了条人命，要不是自己恰好过来，还不知会闹腾怎样，现在也够头疼的，毕竟是杀了人，没好气地道：“学士赴任要紧，粮草转运要紧，不能有片刻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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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4章　好像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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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使臣可是明白了，学士可不是白称的，眼下相公是用烂了，知县也能被称为相公，学士却依旧凸显出尊贵馆职，并非阿猫阿狗随意使用，最低也是馆阁直学士，那可是外放兼任要职的知州，搞不好直接就是率臣，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人家的话也非常明白，转运，那就不是都转运也是副都转运。话说，都转运使总大路粮赋、漕运，在南迁之前，实为一路最高长官，身份地位绝非儿戏。

　　　　如今各路缩小不小，以制置使为实际最高长官，路转运司设置的都是转运使、副使、判官。四川乃国之税赋重地，除设总领所和制置使外，还设置都转运总全川四路粮赋、漕运，并设副使分权，地位颇高不容怠慢。

　　　　使臣脸色变了两遍，这位未曾谋面的大臣出面，看来要拿杀人的道士很难。不过，心下却有不甘，毕竟这些人贩子利润丰厚，平日里孝敬银钱，与公与私都要拿李易，不然恐怕不好给别人面子。

　　　　“这位老宿，他有命案在身。”

　　　　“贩卖良人本就该死，道长是临安太乙宫的御赐道法经师，跟随我家学士来蜀川游历，怎么，你还要阻拦不成？老仆双目精光一闪颇有气势，连压带打的说话。

　　　　使臣尴尬不已更是吃惊不小，御赐的太乙宫道法经师，那么年轻的道士竟然被官家垂青，简直不敢想象，似乎有点太欺负人了，你报出名号谁不给脸面？非得要杀人才行？

　　　　现在，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在那位学士眼皮下拿人，更何况是御赐经师的道士，再说贩卖人口罪责极大，明面上扯起来，他不敢有半点袒护。

　　　　既然恰逢及时雨，李易便不客气叫上女孩子，随老仆扬长而去留下干瞪眼的使臣军兵。

　　　　“节级，怎么办？”一名军兵小心翼翼地询问。

　　　　“还怎么办，知会保甲把尸体收拾了。”

　　　　“那个，还真是。。。。。”

　　　　“废话，做个听知寨说了，有位大臣的船刚到，恐怕就是这位学士。”

　　　　李易上了船后，自有丫眷把女孩带走，他随老仆入舱看到三缕美髯，一副正气的南霁云正在吃茶。

　　　　“学士。”

　　　　“出去逛逛怎样？”南霁云面带微笑地道。

　　　　丫眷奉上清茶，李易接过放在几案上，却道：“宰了个人贩子，幸好遇到了屠老。”

　　　　南霁云眉头微蹙，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到了他这个层次，可以说有相当的城府，当年之所以被盗匪追杀，就因为镇压手段极其残酷，区区人贩子本就可杀，会有哪门子惊讶，就是觉得李易做事太莽撞了些。

　　　　李易见南霁云脸色不愉，以为对方责备他随意斩杀，急忙道：“公然劫掠买卖人口，实在是看不下去。”

　　　　“哦，看来世道真的乱了，不亚于当年的两淮乱局，乱世就得用重典才行。”南霁云并无责怪李易得让意思，反倒是能看得开，甚至对李易行为持赞同态度。

　　　　李易瞪大眼睛，旋即明了南霁云意思，当即起身稽首道：“多谢学士。”

　　　　“看你是豪爽人，何故做酸书生状。”南霁云不以为异地笑了笑乐，那脸色相当的古怪。

　　　　李易不好说话，只能笑了笑坐下。

　　　　“如今边境频频狼烟，朝廷却没有应对举措，实在让人担忧。”南霁云扶须长叹。

　　　　李易心中忽然闪出个念头，却没有率先开口，只是稍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南霁云对李易态度似乎不爽，眉头轻蹙想要说话，却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李易那是眼前亮堂，却见南玥素白衣裙，乌亮的青丝高高挽起，恰好衬托精致的鹅脸，一双明媚的秀眸，流出怅然逝水的淡若，腰身婀娜娇柔、步履枭婷飘逸。

　　　　看着，不由地把脸转向别处，以免让南霁云发现端倪。

　　　　南玥不经意瞥了眼李易，走到南霁云身边，轻声道：“爹爹。”

　　　　南霁云眉头微蹙，淡淡地道：“又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下来看爹爹？”南玥翻个白眼，看石头要不是李易，那就得拉着南霁云撒娇。

　　　　“学士，贫道告退。”

　　　　南纪云刚想说话，却不想白衣少女，道：“妙虚道兄且留步。”

　　　　李易一怔收回迈开的右腿，疑惑看了眼南玥，道：“不知小娘子何事？”这些天接触不算多，两人也算是熟悉许多，南玥竟然有意无意称呼他妙虚道兄，让人觉得很古怪。

　　　　南霁云不禁轻轻蹙眉，沉声道：“不可造次。”

　　　　“爹爹，孩儿自然有事说。”南玥并不畏惧，反而落落大方毫无做作。

　　　　李易心下暗赞，南玥颇有汉唐仕女遗风，摇了摇头道：“不知小娘子有何事？”

　　　　“妙虚道兄带来的女童，我看甚至乖巧，她父母双亡当真可怜，不如让她跟着我就是。”南玥颇为认真地道，自老仆把女孩子带到船上，她的确生了怜悯之心，问了几句见女孩子颇为乖巧伶俐，起了收在身边的心思。

　　　　南霁云事无不可，收留个父母双亡的流民，并非多大的事情，只是出面的李易，他不能不照顾对方情绪。

　　　　李易一笑，他斩杀人贩子之后，却未曾有带上女孩打算，他一个大男人回家，身边带女童成何体统，不以为意地道：“小娘子有心，自然是好。”

　　　　“那就多谢了。”南玥微微一笑，顿时百花含羞。

　　　　李易心下大动，急忙撇过眼去，道：“她本是自由身，能遇到小娘子，是她修来的福分。天意借我之手，全小娘子善举，何来谢字。”

　　　　南袖秀眉微抬，细细打量眼李易，眸子中尽是玩味，然后对南霁云福了福，轻声道：“爹爹，孩儿儿告退。”

　　　　南霁云陈文迪含笑道：“去吧。”待南玥出去，才慢悠悠地道：“如今，虏人太猖獗了，流民日子不好过。”

　　　　李易听的阵阵牙疼，他真的明白南霁云的意思，却有心的不太情愿，只是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分明是逼他表态，要再不做出抉择，恐怕下面就把话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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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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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势危急，断不能有任何延迟。”

　　　　南霁云的话刺痛了李易，绝对的图穷匕首现，分明让他承担不可预测的过程。李易也非常明了，南霁云想让他代表都转运司，去利州路观兵，说白了就是探听去利州军情，就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要看重他？

　　　　说真的，他的想法有了延伸不假，却并不想当露头鸟，还是把家人的安危当成头等大事，眼看就要进入蜀川，快马加鞭不几日就能抵达成@都，先家后国的潜意思依然浓厚，实在不想北上趟浑水。

　　　　“要说过蜀口，怎么说也要几天时光。”南霁云态度很淡然，却非常看好李易，有心让对方代表他去利州路，无奈这厮左顾言他装傻，心里隐隐有不悦。

　　　　家国在他眼里高于一切，他恨不得插翅飞到任所，可惜北方乱局需要能信任的人，为他传递可信的军情，李易竟然会犹豫，实在有点让他出火。

　　　　眼看南霁云脸色有不悦，李易算计得失，蒙古人来势汹汹，就算自己回到成@都找到了家人，也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能够去前方看看也不错，总归能够看清形势再说，当下谨慎地道：“却不知前方怎样了，都转运司有能有何作为？”

　　　　李易隐晦地答应下来，南霁云捻须笑了，其实他除了看重对方的才略，无人可用也是重要方面。如今，前方战云密布，最重要的是粮草甲仗转运，他需要可靠地人去前方，为他掌握详实的军情，让他做出正确的判断。

　　　　｜“不过，贫道是山居道士。。。。。。。”李易依旧很迟疑，先不说极为勉强，就是他的身份去了前线，也不可能有所作为，把难题重新踢给了南霁云，你让人家去总不能白去，怎么也得给点好处不是。

　　　　好处？他要的当然不会是金银，那些玩意实在是累赘，有时候去前方需要某种身份，还是能改变他目前身份的身份，最好是能够一直沿用回家的身份。

　　　　南霁云认为李易说的有道理，看他道装打扮去了利州路，那绝对是个让人侧目的另类，想了想道：“那就委屈道长，暂时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