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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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方说统制官不好用，那我就称呼统领，御前诸军军级将校为统制官、同统制和统领。既然统制很敏感，那就用统领得了，反正谁也不能较真。

　　　　也没有办法，如今虽都统制、统制官不如屯驻大军时代，但也并不是随便授予的，且不要说临时招募的炮灰部队了。

　　　　不过，呼延信一个押队使臣，算是千把人的头目，实权不小，担当个统领名号还是可以的。

　　　　至于左右军的将官，多由利州御前兵马的部将、队将担任，也有赵彦呐调来的一些人，毕竟是一支武装力量，又得到了精良的甲仗，不安插御前兵马谁能放心。

　　　　可以说，背嵬军是李易绝对掌握的精锐，呼延信有自信拿下最好的甲仗，叶开更是冲锋陷阵地争夺。

　　　　李易知呼延信小九九，自然要给自己的人争取好处，笑道：“大兄放心，最好的甲仗，全部留给咱们弟兄。”

　　　　如今这群兄弟虽是上等效用，却在民兵中担任各级统领和指挥，拱辰军的军之下并未设将，而是设营，除王孝仁担任背嵬军统领外，其他均是营指挥，等同于御前诸军的将级。

　　　　营以下也没有部设置，直接就设置队，每队都有百余人，形成了军、营、队三级将校的体系。

　　　　混用三衙禁军编制体系，又配发绯红军服，拱辰军顿时有南迁前禁军风范，着实引人关注几眼。

　　　　“不知他们所部训练怎样了。”李易有些牵挂，如今拱辰军大寨只有两千人，其余部队都分批在利州御前诸军中训练，上官平、尹宗正他们所部亦不在。

　　　　呼延信稍加沉吟，轻松地道：“倒是啊！老六，你可得保存一批甲仗，别一下子分发下去。”

　　　　李易不可置否一笑，拱辰军是他一手创立，三个军同是部下，他也不想厚此薄彼，人为制造矛盾，再好的关系也经不住侵蚀。

　　　　但是，饭要一口口地吃，事要一件件地办，细水长流的道理还是懂的，左右军有他几位兄弟，指挥却被利州御前兵马和四川制置使司将官担任。

　　　　人必然有私心，上战场可不是闹着玩，无法绝对掌控的部队，谁敢下大本钱去武装，至少他不敢，就算是赵彦呐、曹友闻，也不能让他全然放心。诚然，这不是针对人，而是事有必然。

　　　　他掌控背嵬军，军、营两级全被掌握，战时绝对令行禁止，为这支部队配备最精良的甲仗，作为军中主力谁也不能指责，大家都如此心知肚明罢了。

　　　　“这是自然，大兄放心。”

　　　　正说着话，李易笑脸戛然而止，脸色有几分苦涩，直直望着前方，目光却有几分不忍。

　　　　呼延信顺着李易目光看去，却苦涩一笑，道：“没办法，几天来都聚集在营寨周边，赶都赶不走。”

　　　　李易艰涩地点了点头，半响，才吐了口浊气，恨恨地道：“狗日的战争。”

　　　　呼延信一怔，显然不知道有何典故，却不妨碍他的理解，摇头道：“狗日的，挺贴切。”

　　　　“那就把狗宰了。”李易深深吸了口气，大步走了过去。

　　　　却见一群群衣衫褴褛的孩童，艰难地推着大车，那幼嫩的口号，瘦弱的身子，脏兮兮的小脸，令人心碎。

　　　　不知怎地，李易眼眶微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没办法，只能让他们做些活计，给他们一日三餐，也算是能够温饱。”呼延信唠唠叨叨，语气亦是凄凉。

　　　　他来到一辆轮子陷在小坑里的大车旁，温声道：“不要推了，你们推不动的。”

　　　　五个孩子几乎同时停下，其中竟有一个女娃，一个个面带惊疑地看着李易，目光中尽是恐惧。

　　　　“不行，不能吃闲饭。”一个稍大些，也就十二三的男孩，怯生生地回了句，低下头不敢看李易。

　　　　其他孩子也纷纷低下头，小脸上布满惶恐。

　　　　李易的眼眶湿润了，他强忍着泪水，半跪在地上，拉着女孩的小手，斜首沉声道：“大兄，谁在役使这些孩子？”他早就知道流民困苦，让军中绝不得为难他们，更不得随意役使，却不想连孩童也被严酷对待。

　　　　呼延信一怔，摇了摇头道：“使副赵元吉。”顿了顿，又道：“前些日子，拦截几批人贩子，就下几百个孩童，赵元吉本不欲收留，我等苦苦相劝，最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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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章　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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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不要再说了。”第一次，李易对结义兄弟声言具厉，丝毫不给脸面，他转首凝视女孩，能感到女孩单薄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大大的眼睛里尽是茫然的惶恐，实在让人见者怜惜。

　　　　这些事，他必须要管，决不能转眼当做没看到。

　　　　“大兄，你去传我帅令，把孩童尽数带进营寨，沐浴后准备吃喝，违令者，立斩不赦。”既然要做那就果断，决不能拖泥带水。

　　　　面对杀气腾腾的李易，呼延信感觉相当惭愧，虽然他无法做主，却是听之任之，实际等同放纵将校肆意妄为。

　　　　李易的发火他能理解，任凭是个人，都会对此场景黯然伤神，那瞬间闪过的泪光岂能瞒得住他，何况他也窝了一肚子火，当下也不多说，转身便去执行。

　　　　李易强压心中怒火，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温声道：“不要怕，你们不要做重活了，赶紧去营寨内洗洗吃饭，今个有不少肉吃，晚了就被人抢过了。”

　　　　女孩身子顿时剧烈颤抖，无神的大眼睛，顿时发出惊恐的色彩，一下子挣脱李易，退到年长男孩身后不敢再看。

　　　　李易愕然，却不知女孩为何如此恐惧，不觉站起身来，温声道：“不要怕，我是这座营寨的主人，不会伤害你们。”

　　　　“太尉，别骗人了，赵大帅才是寨主。”年长的孩童虽面有菜色，却还算健壮，胆子也不算小，正眼巴巴地看着。

　　　　李易一怔，感觉非常的不妙，脸色阴沉地问道：“这又怎么说？”

　　　　“肯定是赵大帅让你物色女童，去侍候他，不要骗人。”童言无忌，虽经历波折，戒备之心颇强，却毕竟是孩子，有些话还是口无遮拦的。

　　　　李易看了眼那女孩，从男孩身后露出小脸，眨着乌溜溜的眼睛怯生生地看他，显然在脸蛋上抹了泥，顿时有几分明白，脑子哄地一声，仿佛被巨锥重击，心头的杀机顿时窜上来，几乎按耐不住的暴怒。

　　　　“太尉，您饶了秀娘吧，别让她侍候大帅，小人们命贱，大人每日施舍些残羹剩饭，就够了，真的就够了。”

　　　　小小年纪，竟说出大人话，施舍些残羹剩菜，也不愿被选入营寨，凄凉之极、可怜至极，令人泪下。

　　　　其中，竟还有让人激愤的隐情，女童侍候大帅，他真的不知道啊！

　　　　李易却在心伤之余彻底地爆发，他的双目损失赤红，全身剧烈颤抖，几乎控制不住身子，此时真的想杀人。

　　　　霍地拔出直刀，转身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几乎是扯着嗓子，怒吼道：“老十二，给我滚过来，快。”

　　　　不远处，正笑呵呵指挥众人卸甲的叶开愕然，立即回身飞跑而来，连吴天佑也闻声快步过来。

　　　　“怎么回事？”吴天佑见李易脸色狰狞，手中直刀颤抖，却被吓得不轻。

　　　　“跟老子走，去杀杀人去。”李易脸色狰狞，转身便走。

　　　　吴天佑、叶开他们面面相觑，却不知何事惹火李易，他们能看出，李易浑身上下的那股杀机。

　　　　呼延信远远看到李易杀气腾腾，直奔营寨时，心中咯噔一下，立马对一名效用交代几句就快步回寨。

　　　　李易一路持刀杀气腾腾，倒把来往吏士吓了一跳，纷纷议论不知所以，少数聪明人联想这些日子的事，暗道有好戏看了，某些人显然也很看不惯，只是人微言轻不敢说。

　　　　“都监，小人。。。。。。。”

　　　　当李易来到一处青砖灰瓦房前，一名效用迎了上来，神色有几分慌张，眼看李易脸色极为阴沉，下面的话立即咽下去，想说也说不出口。

　　　　“滚开。”李易一眼就知里面猫腻，瞪眼沉声呵斥。

　　　　“都监，赵大人正。。。。。。”效用却见吴天佑、叶开目光不善，这几位爷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吓的又把话咽了回去。

　　　　李易并不多说，紧握直刀一脚把门踹开，一步跨进去后，却硬生生僵在那里。

　　　　却见一幕不堪入目的画面，三个铜盘中红亮的炭火，把屋子里烤的暖如三春，赵元义盘坐在软榻上，悠闲自在地喝着小酒，几案上摆满酒肉。塌下两名八九岁的女童，一个拿着酒壶，一个拿着汤勺，赵元吉搂着一个十二三的小美人，一张大手肆意上下，简直不堪入目到了极点。

　　　　“赵元吉。”李易险些背过气去，千想万想，没想到入目竟如此不堪，还是人嘛！简直就是畜生。

　　　　不要说李易，连刚进来的吴天佑、叶开脸色也遽然大变，却并无李易那份愤怒。

　　　　“这不是王都监吗？都监且上座，一同吃酒。”赵元吉并无惧色，推开女孩下了暖榻。

　　　　李易指着不慌不忙的赵元吉，颤悠悠地沉默几个呼吸，高声怒道：“你、你竟敢掳掠女童，公然宣淫。”

　　　　赵元吉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却不屑地道：“都监，这话从何说起，不过是被贩卖的流民，几个小娘子而已。”

　　　　公然掳掠女童，竟不慌不忙，李易惊怒交集，虽说赵元吉由赵彦呐派出，属四川制置使司副将，需顾全赵彦呐颜面。

　　　　当然，这厮也被冠以潼川府都监称号，却也有高下的分别，李易属于潼川府路兵马都监，他却是隆德府兵马都监。

　　　　此时此刻，李易的愤怒不可抑制，面对蒙古军时也不曾如此，民族之间的战争，落后文明征服先进文明，必然是大肆屠杀，即便中原诸侯之间的战争，亦是烧杀抢掠，虽可恨却无可厚非。

　　　　本应保护民众的军人，竟强行掳掠女童，肆意淫乱，却是僭越了人伦底线。如果说蒙古军如禽兽，赵元吉简直禽兽不如，叫声禽兽那是侮辱了禽兽。

　　　　“老十二，给我拿下。”李易愤怒至极，不知该如何去说，索性先拿人。

　　　　叶开一怔，瞥了眼李易，慢腾腾走上去。

　　　　赵元吉脸色大变，厉声道：“王都监，我乃制阃帐下将官，你意欲何为？”

　　　　叶开脸色为难，禁不住停下脚步。

　　　　赵元吉有恃无恐，叶开犹犹豫豫，李易心下一凛，闪出一抹他未曾想到的东西，脸色顿时极为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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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章　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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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天佑一反暴躁，在李易身旁低声道：“几个流民，有碍制阃家事，六哥不要轻动。”

　　　　眼看叶开犹豫不前，吴天佑小声劝阻，赵元吉更是心安，算是彻底镇定下来，不是大不了的事，他又是制司将官，军中谁能拿他怎样，隆德府兵马都监那是扯淡，他根本就不受李易的管辖，相反对方还要看他叔父面子。

　　　　李易算是明白了，沉稳的呼延信、粗狂的吴天佑、内敛的叶开，他们都是不可否认的勇士，能够放心将后背托付的兄弟。但是他们同样是人，是这个时代的军人，无法真正打破制约，不可能完全让他理解。

　　　　流民，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群可有可无的蝼蚁，甚至还会是负担，没有丝毫尊严，更不论生死了，这就是现实存在的。

　　　　赵元吉的行径，固然令他们不齿，但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些耗费粮食的孩童，没有任何意义。施舍点残羹剩饭，让他们留在营寨附近活下去，已算是格外怜悯了，别的根本就不上心。

　　　　或许在他们心中，这些流民小娘子能被上位者看中，成为能够得到温饱的侍妾，也算是不错的结局。

　　　　忽然，他升起一阵无力感，一群脑袋被禁锢，毫无奋斗目标的军人，又能有何大作为？

　　　　“王都监，不如坐下吃杯酒耍耍乐子。”赵元吉久在制司久了，依靠赵彦呐是何等的老道，虽深恨李易却掩饰极好，不过是口气冷冰冰的。

　　　　李易的目光转向女童，却见大些的女孩满脸凄凉，蜷缩在卧榻边上，两个小些的女童，更是满脸惊恐地偎在一起，那是何等的绝望。

　　　　畜生，禽兽不如，当李易感知女童眼睛中凄凉后，头皮都发麻了，怒火几乎点燃他全身，他操起直刀，几乎是怒吼地喊道：“叶开，这是军令。”

　　　　虽然，叶开在战场上如同鬼魅，却在李易的怒吼声中，浑身打个冷战，立即上前去拿赵元吉。

　　　　他虽是武夫却不傻，相反精明无比，自十三人结拜后生死与共，相互尊敬下又很随意，李易竟直呼他姓名，并代以军令，很显然对他极为不满，兄弟之义被上官下属所取代，不能不再犹犹豫豫了。

　　　　吴天佑亦是吃惊万分，不想李易如此决然，他一个箭步跨上，直接扑向赵元吉。

　　　　赵元吉虽是武官，也就是在青野原之战中，跟在赵彦呐身边，压根就是草包混账，来到拱辰军不过是混个资历，也好日后升迁所用，又哪里是两员悍将的对手，几乎来不及反抗，便被二人制服，吓的三个女童失声尖叫。

　　　　“李易，你好大胆，我乃制司副将，是制阃的族侄，你敢拿我。”赵元吉眼看不妙，想用赵彦呐压他。

　　　　李易冷冷一笑，不屑地道：“不要说你是制阃族侄，便是亲子嫡系，今日我也要拿你问罪。”

　　　　“我有何罪？”赵元吉脸色一变，嘴上依然很硬，其实吓的差点失禁。

　　　　“等会你便会知道，拖出去。”李易看了眼赵元吉，从心底的厌恶，他霍地回身出去到了外面。

　　　　赵元吉的卫士早知事情不妙，招呼来二十余名左军的军兵，仓促地围在周围。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李易刚出来，便见赵元吉的人不断汇集，站定脚步全神戒备，这些人可都是从制司来的，属于赵元吉直接管辖，平常他可调遣不动。

　　　　虽然，赵元吉身体无法自由活动，却还在不断挣扎，冷笑道：“王都监，本将是制司将官，你无权拿我，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救我。”

　　　　二十余人眼色不善，但李易毕竟是主帅，他们还不敢在营寨中贸然行事。

　　　　那效用眼珠子一转，赔上几分笑脸，走道李易正面，躬身道：“都监，这是何意？”

　　　　“还用问，给我让开。”赵元吉私掠女童，身边的人岂能不知，李易自是没有好气，态度非常坚决。何况，此事又是整肃军规大好时机，他心下有了计较，岂能让这些士卒阻拦。

　　　　“都监，赵太尉是制司将官，就算违反军法，也需由制司军法官过问。”效用态度相当强硬，他也是从制司过来的，赵元吉是他后台，要后台被李易给掀了，在军中还混个屁。

　　　　“你是说，要跟我动刀子。”李易暗自高兴，在军中跟他动刀子，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太长嘛！正好，又加上一个罪名，赵元吉的属下持刀袭击主帅，这个罪名可不小，连赵彦呐也不能袒护。

　　　　效用显然不是傻瓜，似乎明白李易意图，强笑道：“小人不敢，只是赵太尉是制司将官，不如让小人押送制司行辕，请制阃处置可好？”

　　　　李易眼睛一眯，没看出来，这小子是个人才啊！说的有理有据，屋子里的那事，在时下军人眼中，还真不是个事。赵元吉是制司将官，又是赵彦呐亲属，无论整个抗战大局，还是私人关系上，他都要周全赵彦呐颜面。

　　　　为了几个女童，导致他与赵彦呐之间产生隔阂，无法从中协调赵、曹二人，造成的后果将是可预测的。对方说的并非毫无道理，一时间他竟有些犹豫，不知如何是好。

　　　　效用似乎看出李易的犹豫，换上一副挺贱的笑脸，轻声道：“都监，不过是小事，放了那几个女娃便是，再不济给她们些钱财打发了。”

　　　　李易心下又是一动，但他依然犹豫，赵元吉是军中蛀虫，平日里游手好闲，担任左军统领，根本就不过问军务，而是拉拢派系培植私人势力，一副乌烟瘴气的气氛。

　　　　幸亏，左军在大寨中仅有百余人，其余都在利州御前兵马那训练。不然，能想象出有这种人带队，左军战斗力能有几许，恐怕刚到战场就会溃散。

　　　　李易的沉默，赵元吉放佛抓到救命稻草，张狂地大笑道：“李易，还不把老子放开。”

　　　　效用脸色一变，暗骂赵元吉瞎了狗眼，虽说李易沉默，那也是有所顾忌，是看在赵彦呐的颜面，才犹豫不决，你这好不给脸面的闹腾，恐怕会激起别人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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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2章　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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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怎么说，李易也是有面子的人，不要说是御赐的太乙宫经师，光是南霁云看重的人，便是在都转运司内，都转运对干办的约束力也不太大。大宋设官相互制衡，严格说潼川府路兵马都监，并非是制置使司的属官，更不是都转运司的下属，而是相对独立职事官，有单独上奏朝廷的权利。

　　　　这里可是拱辰军的大寨，把李易惹毛了，万一不给赵彦呐面子，不要说赵元吉，连他也得跟着倒霉，聪明的还是低头认错，想着法子保命再说。

　　　　“都监、都监，赵太尉一时心急，还望都监见谅。”效用不得不硬着头皮，赔上笑脸应景。

　　　　“费三，你小子怕他什么，不就是个干办嘛，他敢拿我，老子和他没完。”赵元吉见效用低三下四，简直是大为恼怒，想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个被李易拿下必定疯传军中，老脸都丢尽了，日后怎能在军中混下去，别人还不拿捏笑话。

　　　　想想，顿时恼怒到极点，再也不顾李易何人，索性斗到底，他相信有赵彦呐在，李易最多羞辱他，这个场子日后必定要找回来，不然他解甲归田算了。

　　　　效用一脸苦逼，虽在心中暗骂赵元吉不识像，却不敢当面说出，只能眼巴巴看着李易，希望对方有些理智，不要做的太过份，以免坏了赵元吉的性命。

　　　　李易很纠结，一面是蜀川大局，一面是人性至理，很难让他做出选择。

　　　　当他回身看去，却发现门口内有三个女童相偎着，迷茫地看着他，眸子中空洞洞的，尽是恐惧不安，让他心里真的很痛。

　　　　“李易，我看你还是不要多事，这里是利州不是行在，你是制置使麾下的将官。”赵元吉恶狠狠地，他断定李易色厉内荏不敢动他。

　　　　效用脸色更加苦逼，简直哭笑不得，暗道这厮真他妈蠢蛋，到都加在脖子上了，还张狂个鸟，你死不要紧别把我给连累了，真不知如何说是好。不得已之下，只能赔笑道：“都监，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小人先给您赔罪了。”

　　　　李易看都不看不断鞠躬作揖的效用，三个女童的眼睛使他想到了方才男孩悲凉的话，女孩恐惧的目光，让他的心不断沉下去。

　　　　一幕幕闪过，如闪电般击碎他的犹豫，心中顿时一片亮堂。

　　　　得罪赵彦呐又如何，将帅不和又怎样，今年岁末可能发生的惨剧，仅是可能而已。他不相信，历史的节点上有他的存在，不会产生蝴蝶效应，即便发生又能怎样？事在人为。

　　　　连眼前发生的悲剧，完全有能力区处理，都要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怎能去挽救更多的人。

　　　　带领一支没有理念，没有目标的军队，即便是虎狼之师又能怎样，最终不过是杀人掠地，为财富去杀人，在杀人中被杀。即便取得成功，又将是一盘散沙。

　　　　转念间，他知道，以前，很多想法都错了，错的可笑！

　　　　“你，立即去知会制阃，说我李易要执行军法。”李易脸色顿沉，杀气腾腾。

　　　　效用大惊失色，用不敢相信的目光，不解地盯着李易，道：“都监何必如此，需知此事后果，再说拱辰军属临时招募兵马，一切军规执行利州御诸军都统制司。”

　　　　“李易，你敢动我，你们这帮兔崽子，还不给我动手。”赵元吉亦是大惊，急忙呼救。

　　　　效用一怔却没有动手，但周围二十余名军兵，却操刀围了上来，在拱辰军营寨对李易动手，就算成功他们也别想活，在无人带头的情况下，没人愿意轻举妄动。

　　　　“放开赵副将。”

　　　　“王都监，不放赵副将，就就怪兄弟们无礼了。”

　　　　“啰嗦什么，大伙一块上。”

　　　　李易目中杀机外放，握紧刀柄，厉声道：“我看谁敢。”

　　　　吴天佑、叶开相互一顾，轻轻地点了点头，叶开用肘猛击赵元吉后脑，将其击昏在地，二人立即操刀护卫在李易之前。

　　　　“弟兄们，上，救下赵副将，咱们投效制司。”不知谁喊了一声，让大半有些犹豫的军兵，再也没有犹豫纷纷杀上去。

　　　　“一群蠢货”李易双目顿时赤红，他万没想到，自己辛费尽心力，求爹爹告奶奶，不惜散去赏赐，得来甲仗银钱，竟招募一群白眼狼。

　　　　吴天佑、叶开二话不说，立即冲入人群，如虎入狼群，左右开弓，先把五六人给击倒在地，但他二人顾念同袍，倒未下死手。

　　　　李易心中恨极，手下一点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