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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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3章　占了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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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手里只有一把直刀，对方却手持一把尖利的大枪，两个回合之下，强弱早就见了分晓，真是感叹套路太深，强中自有强中手，他绝对能在单对单步战中斩杀对方，却无法在马上和对方硬撼。

　　　　他无论是道家的养气，还是拳脚枪棒，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唯独未曾经过马军的骑术训练，曾经有机会却无意多留军中，才导致今天的尴尬局面，无法招架对方招招致人死地的杀手，只能不断地策马躲避，能保住性命便是不错了。

　　　　两边的宿卫被步跋子缠住，一时半会无力支援。

　　　　背嵬军的突击已经达到顶点，全营被分为两队，李易与二十余宿卫在前冲杀，其余背巍军被打大量蒙古汉军拦住，虽仍在奋勇冲杀，却碍于兵力太少，无法实现强有力的突破。

　　　　战场对李易极为不利，背嵬军靠着精良的甲仗，勉强支撑，却无法摆脱如狗皮膏药般地步卒。

　　　　背嵬军将士虽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毕竟大多数人首次参战，战斗经验极少，难以把握对方弱点。

　　　　若非，几名上官平与几名经验丰富的队将，那些年轻的骑兵很可能乱成一团，被围上来的步卒分割绞杀。

　　　　损失了一些人，大多数却挺了过来，人一旦进入热血沸腾的状态，潜能必然被发掘出来。

　　　　背巍军将士身陷绝境，再也没有争夺荣誉，掠夺财帛的念头，人人都为自己的生存而战斗。

　　　　当马军营抵达寨门之际，吴天佑手持长刀，大吼道：“弟兄们，杀进去，狠狠的杀。”

　　　　二百余骑冲入营寨，蒙古军的步军士卒非死即伤，纷纷溃退，神机马队却在营寨外，对蒙古汉军人群发射火箭。

　　　　虽说相对不成熟，单宋军的火箭已相当先进，拱辰军马军营，装备的是火药弓箭，讲究战马奔驰中的速度，而非神机营中的火药弩箭。虽杀伤力不算大，但射速惊人，中者必死无疑，相当犀利。

　　　　马军营的到来，使几乎陷入停滞状态的背嵬军，得到恢复机动的机会。

　　　　吴天佑一马当先，长刀挥舞，望着披靡，杀入寨门后，连续劈倒十余人，如凶神恶煞般。当他回到斩杀一名将校，被溅了满身鲜血后，蒙古君汉军士卒，吓的个个肝胆俱裂，再也不敢正面迎敌，纷纷避开这尊瘟神。

　　　　马军营二百余骑一阵冲杀，把正在背嵬军后方的步跋子冲散，他们并没有停留，而是与背嵬军取得联系，扩大骑兵奔驰空间，使两营兵马得到转头的机会。

　　　　李易几乎抵挡不住色目将校蛮力，薄薄的直刀虽锋利无比，却无法同沉重的精钢大枪抗衡，每次堪堪夺过刺杀，却不得不应付下一招，相当的狼狈。

　　　　他心中窝着一团火，却发不出来，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

　　　　却见色目将校调转马头，大吼一声，抡起一枪向他刺来，几乎无法闪避，他相信对方的大枪刺不穿锻甲，但这一击足以把他刺落马下被步卒围攻。

　　　　他咬牙挥刀，意欲在被击落前，将大枪砍断，拼个两败俱伤，却不想枪尖未到却以落下。

　　　　只见色目将校脖颈侧，刺过一根枪尖，双目圆瞪，硬生生挺在马鞍上，慢慢倒落马下，却不是叶开是谁。

　　　　李易心下一松，向叶开点了点头，来不及说废话，高声道：“向东面冲，把阵亡的兄弟全部带上。”

　　　　叶开双目闪光，一脸激动地调转马头，高喊道：“把战死者带上，全军跟随都监向东破围。”

　　　　不能不说拱辰军铁甲精良，有时候高质量的甲胄，真能救人的生命，便是背嵬军陷入苦战，真正战死者才二十三人，轻伤聊聊，很快被人捞上战马。

　　　　恢复机动性的马军，跟随李易转向向东，营寨外的神机马队，也跟随马军营进入营寨作为殿军部队，不断用火箭拦截步跋子。

　　　　蒙古军汉军认为宋军会折回头杀出寨门，拿兵仗的士卒，都在将校督促下，开始寨门方向集结。

　　　　不想宋军竟向东转向，他们根本来不及拦截，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军的马队驰去，不得不在后追击。

　　　　由于营寨东面毫无准备，被打个措手不及，数百名宋军骑兵如入无人之境，他们不断射杀奔散的步卒，简直就是快意猎场。

　　　　“前面是马棚，应该是军马所在。”李易当先看到营寨东面，分散一列列马棚，知歪打误撞，竟碰到天大好事。

　　　　“背嵬军、马军神机队组成防线，用弓箭拦截敌人，马军营给我抢马。”

　　　　天大的好处就在眼前，若过而不见，太对不起自己，富贵险中求，没有风险哪来的甜头，他决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任何一个扩充马军的机会，哪怕付出惨重代价，也在所不惜。

　　　　拱辰军骑兵人人配强弓，五十支箭矢，马军营神机队更是变态，每人携带火药弓箭九十支，普通箭矢三十支。

　　　　他们得令后，立即组成三队防线，用密集的箭矢，拦截蒙古汉军的追击。

　　　　蒙古汉军遭遇拱辰军拦截，被打了个鼻青脸肿，措不及防就有数十人中箭倒地，吓的赶紧停止了前进。

　　　　火药弓箭更加变态，直接射在帐篷上，燃起熊熊大火，令人无法接近。

　　　　吴天佑并不参与夺马，而是在神机队前，指挥作战，反倒是叶开陪同李易，率马军营各队散开，搜寻战马。

　　　　不得不说，李易是幸运的，营寨中千余骑兵是探马赤军，虽无蒙古族马军的数马配属，却也是标准的副马制，每人都有两匹战马，另有一些托运辎重的骡马。

　　　　探马赤军外出巡逻，进剿山贼，保护粮道，并不需要配备副马，他们把马匹都留在营寨中。

　　　　当接到宋军袭击营寨消息，立即兼程返回，早已人困马乏，为了追击适当可，他们换乘副马出寨追击，原先的战马都留在营寨中休整，毕竟战马也需要休息，高强度的作战只能让大批战马死亡。

　　　　大量的优良战马，尽数留在营寨中休整，自有随军仆从为战马喂食、刷洗、换脚掌，却不想便宜了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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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4章　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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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身在蒙古军营寨中，但李易的目光却发出极度贪婪色彩，一批批来自大食的良马，高大健壮，极富冲击力，还有矮小见状，从不挑食的蒙古马。当然，还有当年早就大宋广锐军铁骑的凉州马，那可是中原马军主力马种，更是东方最优秀的战马之一。

　　　　“发大财了。”李易忍不住心中狂喜，挥动直刀大喊道：“快，给我统统抢走，要快。”

　　　　千余匹战马和近千骡马，完全可组建三个马军营，哪怕牺牲整个背嵬军也是值得的，并非李易心狠更非他虚伪，而是战马稀少的尴尬，让人绝对为之疯狂。

　　　　大宋南迁后，马军的匮乏，严重制约战斗力发挥，每一位真正懂得战略的文臣武将，无不视马军为珍宝。

　　　　大宋御前诸军少量使用回易的良马，大多都是来自西南的矮马，一场袭击战中，上千匹蒙古探马赤军主马，足以令任何大宋将帅疯狂。

　　　　马军营骑兵，多是边地有马民众，亦知这会发达了，他们早就杀入马棚，驱散仆从，开始抢夺战马。

　　　　一些仆从不得不护卫战马，一旦失去战马，他们的命运将被注定，肯定会被凶残的色目人杀死。

　　　　一些人的争夺中，被拱辰军骑兵斩杀，另一些人则直接投奔拱辰军，帮助他们搜寻战马，跟随混不是吃口饭啊！

　　　　“坚持住，在坚持小半柱香。”李易不断下令，严令背嵬军抵抗，他绝不能放弃机会。

　　　　当马军营骑兵肆意抄掠，几乎把骡马也抢夺殆尽后，背嵬军与神机队险况连连。

　　　　蒙古军将帅意识到宋军意图，夺取探马赤军战马，他们这些汉军将帅可承受不起，立即发疯般组织兵力，发动强有力反攻。那些汉军士卒在刀枪逼迫下，退是死，进尚有一线生机，他们终于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不要命地向拱辰军防线冲去。

　　　　背嵬军遭受巨大压力，只能拼命发射箭矢。

　　　　但是，携带箭矢数量，终究是有限的，不到小半柱香，他们的箭矢所剩无几，汉军士卒仍踏着同袍尸骨，不要命地进攻。

　　　　间有几名士卒，侥幸杀到背嵬军身前，但那群由精钢包裹的背嵬军将士，岂是装备简陋的汉军所能撼动。

　　　　“好了，全军撤退，注意相互掩护。”李易见差不多了，立即传令各队掩护撤退。

　　　　马军营人人控制数匹战马，连同几百名探马赤军仆从，开始从东寨门撤退。

　　　　背嵬军仍然担负狙击任务，把蒙古汉军死死定在营寨中，李易、上官平，叶开就近指挥，连吴天佑也留了下来。

　　　　“撤退掩护，神机队，掩护背嵬军撤退，不要落下袍泽，三哥，你快出寨节制各部撤退。”李易精神高度集中，指挥部队撤出寨门。

　　　　“六哥，神机队几人被包围了。”叶开眼尖，见殿后的神机队，几名骑兵陷入先期到达汉军包围中。

　　　　“快去救援。”

　　　　正要策马出寨的上官平，却勒住马缰，道：“老六，军情紧急，顾不上太多，赶紧撤退。”

　　　　李易瞥了眼上官平，目视蜂拥上来的蒙古汉军，决然道：“跟我来，绝不抛弃任何一个兄弟。”说罢，策马挥刀冲上去。

　　　　“绝不抛弃。”叶开眼前一亮，瞪着上官平高声喊道：“三哥，快去节制兵马撤退，我去护卫六哥。”

　　　　“不能少了我。”吴天佑大笑一声，当先策马向李易追去。

　　　　“又被四哥抢先，三个快去。”叶开唾了口，策马离去。

　　　　上官平愣了愣又摇了摇头，转马节制各部撤退。此时，没有营一级指挥节制各队是不明智的，李易等人拦截蒙古军，他不能不留下节制。

　　　　李易三人的突然反击，令蒙古汉军始料不及，被打的一阵混乱纷纷后退。

　　　　吴天佑、叶开如两尊杀神，不出一个回合，便被斩杀，谁也不敢靠近。

　　　　好在被围困神机队几人，无人阵亡，仅有一人轻伤，他们一同返身杀回，无人敢上前拦截。

　　　　在蒙古汉军眼中，人家都杀到寨门边了，拦截只能让别人更加拼命，把自个的小命丢下，实在得不尝试，没人会战战斗尾声犯傻，去触动眉头。

　　　　一场劫寨就这样结束，蒙古汉军在营寨边，眼睁睁望着宋军绝尘而去，竟无半点办法。

　　　　将帅有马不假，但士卒却没有战马，连探马赤军的主马，也被宋军夺取，他们根本追不上人家，拿什么去打，还是赶紧派出急脚子，向追赶时当可的探马赤军报警。

　　　　李易率军回到隐蔽地点，派出巡哨，各队就地休整，留在隐蔽点的辎重旗，纷纷卸下箭矢，为骑兵补充箭矢。

　　　　清点人数后，又战死九人、重伤两人，轻伤三十二人，稍加包扎，战斗力依旧。

　　　　李易非常满意，战争不可能不死人，拱辰军首战仅阵亡四十余人，超出他的意料，看来当初严格训练，并花代价得到精良甲仗，得到了令人满意的回报。

　　　　千余匹优良的战马，数百匹骡马，李易喜悦的心情无以伦比，实在不曾想到，一次劫寨就有如此回报。

　　　　马军营的将士，也异常的兴奋，这场仗打的太解气了，一点也不费力气。从营寨南门杀进入，又从东门杀出来，蒙古军简直跟泥捏的一样，一触即溃，还得到许多的良马。

　　　　人人大喜之下，纷纷说出击时候选的很妙，李易深通兵法之类，完全忘了李易军令的冷酷，叶开斩杀队将的凶悍。

　　　　“老六，这次收获不错。”上官平眼热不已，背嵬军的骑兵又可以壮大了。

　　　　吴天佑翻个白眼，大大咧咧地道“三哥，我马军营需要战马补充，至少要一半。”

　　　　“一半？老四，你野心不小，一般战马，够你一人四马有余。”上官平狠狠地瞪了眼吴天佑，心下颇为鄙夷。

　　　　“三哥，你可不要眼红，好刀就应用在刀刃上，我马军营壮大，对全军都是好事。”

　　　　“你小子想独吞。”

　　　　李易一阵无语，这还在战场上，就开始瓜分战利品，两位兄长，可真是人才。

　　　　“这次大获全胜，全赖于虏人毫无戒备。”

　　　　叶开开心第笑了笑，继而无不担忧地道：“六哥，这里离营寨太近，还是收拾一下，赶紧撤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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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5章　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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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对叶开投去赞赏的目光，却说道：“也不急于一时，他们被两次袭击，早就晕头转向，正是惊弓之鸟。再说，他们的战马尽失，探马赤军片刻也无法回归，耽搁些时间也无妨。”

　　　　上官平脸色一凝，正色道：“差点忘了，那些虏人恐怕要追上时知军了。”

　　　　吴天佑、叶开闻言笑容顿去，脸色变的异常凝重，时当可虽有三千余人，却绝大多数是步跋子，又是人困马乏，很难以精锐的探马赤军作战，一旦被追上很可能凶多吉少，搞不好真会全军覆没。

　　　　吴天佑双目一瞪，当即道：“老六，咱们赶紧收拾一下，增援时知军要紧。”

　　　　李易怪怪地看了眼吴天佑，稍加沉吟才说道：“我们闹这一出子，相信不用太久便会传出，探马赤军或会放弃追杀。”

　　　　“怎么可能。”上官平摇了摇头，肯定地道：“按脚程来算，探马赤军即将追上时知军，咱们劫寨消息传去，恐怕探马赤军也不会放过时知军。”

　　　　吴天佑脸色一变，瞪着李易仓促地道：“老六，咱们现在兼程救援，还来得及。”

　　　　李易脸色沉下来，要说紧急救援，虽说拱辰军损失极小，但若是战后兼程赶赴救援，到达战场也成了疲惫之师，哪怕投入战斗收效也不大，这种情况非他所愿。

　　　　时当可未曾听他劝告，一路退军犯了兵家大忌，让他去付账单，损失精锐马军更不甘心，他不愿战事糜烂更不想战友损伤，却不是毫无原则的老好人。

　　　　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他陷入沉思。

　　　　众人见李易不语，却不知为何，面面相觑又不敢多言，生死抉择时刻，最忌讳被人打断思路。

　　　　“三哥，如果现在兼程救援，有几成胜算？”李易的沉默时间不长，目光锐利，直逼上官平。

　　　　上官平一怔，他刚刚只想救援友军，却不曾想过胜败，一时却不知如何说。但是，他又很不甘心，绝不愿天水军的那群忠义军眼睁睁被歼灭，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是懂得。

　　　　吴天佑、叶开暗自心惊，算算时间即便去救援，可能忠义军也会损失大半，拱辰军和锐气正盛的探马赤军硬拼，也会遭受惨重伤亡。

　　　　“凭借我等几百兵马，你们认为能打得过探马赤军？别的不说，那些探马赤军随从，怎么办？这些战马怎么办？”

　　　　上官平等人脸色很难看，李易说的切中要害，几百名骑兵，怎能与千余探马赤军对抗。

　　　　就算拼死一战，那千余匹战马如何处置，本就兵少不可能分兵押送战马，数百名新附随从如何处置，万一他们哗变，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全部杀了吧！

　　　　这些人虽说是仆从，却也是被蒙古军奴役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们精通马马匹喂养，甚至稍加训练就是合格的骑兵。

　　　　“老六，你与时知军相约出兵，不去营救说不过去。”上官平压了咬牙，让自己不去想马匹，不去想胜败。

　　　　吴天佑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叶开看了眼李易，急促地道：“三哥，小弟不能苟同。”

　　　　上官平一怔，原以为李易不同意，却不想叶开也不赞同他，心中顿时极为郁闷，没好气地道：“为何？”

　　　　“小弟，不想打一场没有希望的仗。”叶开淡淡地道。

　　　　“没有希望的仗？”上官平瞪了眼叶开，那目光仿佛要把对方撕碎，生硬地道：“难道老十，就眼睁睁看着忠义军全军覆没。”时当可是天水军的知军，手下兵马却不是御前诸军，而是属于禁军序列，有着忠义军的军号。

　　　　“时知军不听六哥劝谏，咎由自取，如他能在得胜之后，分散兵马入山，几日后便可回到白环堡。”叶开毫不相让，直接把话说到点子上，你掠夺大量财富不舍得丢弃，从大路上浩浩荡荡撤退，不被追上才怪。

　　　　上官平不想叶开竟顶撞他，一时没有回过身。

　　　　李易摇摇手，不耐烦地道：“好了，都不好说了，时当可落败，在劫寨前已成定局，现在不是要不要救援，而是怎样反击。”

　　　　“反击？”上官平有些迷糊，不知李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区区些许人出击？找死不成。

　　　　李易咂咂嘴，艰涩地坐在一块青石上，铁甲甲片铮铮有声。他伸展一下手臂，道：“很简单，咱们去收拾残局。”

　　　　“收拾残局？”上官平一怔，不明就里第眨眨眼。

　　　　叶开却有所思，惊喜地道：“六哥的意思是。。。。。。”

　　　　李易一笑，淡然道：“你们想，时知军铁定要被追上，他手里有三千余人，蒙古探马赤军不过千余。他亦是久经战阵之人，只要结阵死战，相信区区千余骑，或可重创时知军，却很难全歼，这也是我不赞成直接救援的缘由。”

　　　　“老六，你的意思是。。。。。”上官平也有点明白了。

　　　　“一场追击战，无论谁胜谁败，咱们都能占个大便宜，说不定，还能搞来几百匹副马。”李易脸色贪婪地轻轻笑了。

　　　　好奸猾的老六，上官平目瞪口呆，实在不知如何说。

　　　　“好了，时间紧急，废话不多说，把归顺的人召集起来，我要训话。”李易双手支腿，站起来伸个懒腰，呵呵笑道：“铁甲能救命，却又是累赘。”

　　　　上官平、吴天佑、叶开发出善意地笑声，既然时当可不会轻易覆灭，那该发的财还是要发的。

　　　　不多时，五百余名随军仆从，被召集在山谷前的空地上。

　　　　李易活动一下身子，手按直刀刀柄，站在一块青石上，目视数百人，并不言语，令数百随从不知何意，纷纷停止私语。半响，他才高声道：“各位，能够弃暗投明，跟随本军，我心甚慰。却不知各位，如何被蒙古人掳掠，如今家中如何？”由于这些人成分复杂，有不少河西的羌人，要说虏人或胡虏明显不合适，索性直接开口蒙古人，避免某些人其逆反心理，造成不可控的局面。

　　　　此言一出，由十余名口齿伶俐的卫士，陆续接话喊出，下面顿时一片熙攘，人人脸色悲愤，甚至有人嚎啕大哭，有人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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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6章　士气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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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面色沉凝，静静地看着众生群态，心下也不吝感慨，蒙古人征伐固然没错，弱肉强食是天地法则，它和天道轮回并无冲突。但是，无休止的杀戮，不能体恤民生，终究会令人群而攻之，他等的就是众人的仇恨迸放时刻。

　　　　“各位壮士，蒙古人灭我国家，杀我亲人，掳我为奴，不用多说，相信各位深有感触。”

　　　　李易在众人情绪稍定后，高声道：“蒙古人贪心不足，侵我国土，各位都是国破家亡，受尽凌辱之士。别的，我不多说，就问一句，你等愿不愿意报仇雪恨，杀尽蒙古人？”在场也有西北羌族的人，他自然避免谈论虏人敏感字眼，直接把蒙古人界定出来。

　　　　“都监，我愿意。”

　　　　“都监，我愿归顺都监，报仇雪恨。”

　　　　“都监，我是党项人，能否收留于我。”

　　　　众人七嘴八舌，他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对蒙古人的仇恨大爆发，既然是仇人的敌人，自然可以加入，何况是一群精锐之旅。

　　　　人心可用，李易暗自点头，但他并未全然放心，人心是最复杂的，虽说方才义愤填膺，但到了真正抉择时，人性中的奴性还是要占据上风。什么家国，什么血仇，在苟延残喘中，一切都是虚幻，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很好，很好。不过，我要先说一句，你等可真愿报仇雪恨？当然，我不会强求，如愿意离开者，回归营寨后，可以给予钱帛。”

　　　　的确，李易是真心实意，一群可怜人，如果投入军中，他不介意让他们成为精锐，三心二意者固然可恨，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也不愿强留，索性许下天大的诺言。

　　　　一时间，满场默然，加入拱辰军是九死一生，蒙古军的厉害，他们心知肚明。离开，固然能保住一命，但仇恨将缠绕他们一生，耻辱将让他们难以煎熬。

　　　　“一群汉子，竟然难以抉择，我都为你们害羞。”李易环顾众人，下了一道重剂，决然道：“好了，愿意离开者，报上姓名，就在此等候，斩杀探马赤军后，给与你们财帛，你我生死两便。愿加入我拱辰军者，向马军营报上姓名。”

　　　　“都监，不用再说，我愿加入拱辰军。”

　　　　“老子要斩下蒙古人人头，祭奠乡亲父老。”

　　　　“我报上名字。”

　　　　“一个时辰后，全军开拔。”李易淡然一笑转身离去，既然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