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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帆-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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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华藻府，赵佶可以说是轻车熟路，沿着府中的通幽曲径，他一边对蔡京点评着两旁的奇花怪石，一边慢悠悠地向王黼的居处走去。
蔡京、谭稹恭敬地跟在后面，不时地拍上几句马屁，便如此亦步亦趋间，前面的赵佶突然停住脚步，口中说着的园林话题也戛然而止，突兀地冒出一句：“哎，你们看那是谁？”
蔡京、谭稹向前几步，便见前面的岔路之上，两人急匆匆地正向王黼住处行去，那条岔路是从府上的西院通来，在前边的不远处才会与三人走在上面的这条主路交汇。
“那不是……梁开府么？”蔡京眯着眼睛朝赵佶道。
赵佶皱皱眉道：“嗯，是他！”
蔡京口中的梁开府便是太监梁师成，他官至开府仪同三司，故蔡京称他为梁开府。
“走，去看看！”赵佶加快脚步，后面的蔡京居然也老当益壮，迈开大步跟了上去。
那边的梁师成因为方向问题，未发现赵佶的到来，转入主路之后，仍是一溜烟地向北行去。不过便在此时，对面一边整理衣冠一边一路小跑的王黼已经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前面的梁师成微显诧异地止住脚步，他知道王黼尊敬他，可还没到顾不得穿好衣服就出来迎接他的地步。
果然，那边的王黼跑到他的跟前，只是向他使劲甩个眼色，便越过他继续向前行去。梁师成转身一看，禁不住后背发凉、冷汗直下。稍一定神，才俯首低身，紧追王黼而去。
来到赵佶的跟前，王黼与梁师成一阵慌乱地见驾，赵佶瞧瞧两人，不冷不热地问道：“梁大伴怎么也来了，对了，刚才在门口之时，咱们怎么没有碰到一块？”
梁师成刚想解释几句，却不想后面的蔡京抢先道：“呵呵，陛下啊，梁开府与王太宰乃是一墙之隔的近邻，从那墙上所开的便门进来，当然要比从正门方便得多。”
梁师成与王黼闻言心中一阵寒颤，暗骂蔡京阴险毒辣。作为皇帝，历来最忌讳的便是宫内太监与宫外大臣走得过近。今日两人私下见面被赵佶碰了个正着不说，还被蔡京点破两人平日来往密切的事实，赵佶此后岂有对他们不忌惮之理？
“呃……呵呵呵呵……太师真会说笑……哦，对了，不知皇上今日驾临蔽府，所为何事？”王黼赶紧转移话题道。
“哼！王太宰，你不够实诚，有些事情为什么要瞒着朕呢？”赵佶似笑非笑地道。
王黼只当赵佶所言乃是他与梁师成交往过密之事，慌忙跪倒道：“臣知罪！”
赵佶饶有兴趣地看看王黼，笑道：“算了，看在那祥瑞便降临在你府上的份，朕便宽恕你不报之罪。”
王黼瞬间反应过来，明白赵佶今日所来是为了自己府上那几茎金芝。可赵佶刚才显然也是话里有话，满是警告的意味，他忍不住看了蔡京几眼，心道：定是你这老匹夫布的局，否则怎会有如此巧事？
“皇上容禀，不是臣有意隐瞒，实在是想等我这府上清扫一净，然后择个吉时良辰，再请皇上驾临观赏。却不想皇上竟然提前得知，那也只好请皇上莫怪臣准备不周了！”
“无妨！无妨！”赵佶摆手道，“还是先带朕前去看看那祥瑞吧！”
“臣遵旨！”
众人来到那梁柱之上生出金色蘑菇的屋子，一番观赏之后，赵佶还诗兴大发，当场题诗一首，蔡京等人更是各展阿谀奉承之能，对着赵佶一通歌功颂德。只到过了午饭时间，只觉肚子咕咕乱叫之时，才在王黼家中用了便餐。吃过饭后，赵佶仍然意犹未尽，带着众人再次来到祥瑞之前，他便开始指点王黼一些供奉之事。直到下午过半，赵佶才兴尽而归。
赵佶走时，梁师成为了避嫌，亦随赵佶一同回到了宫中。王黼知道梁师成来自己府上定有不方便外人知道的要事相告，却不想这半天下来，蔡京那老匹夫跟得甚紧，两人始终没有单独对话的机会。等所有人都走后，王黼才招过一名亲信，让他赶紧去宫中问问梁师成究竟有何事相告。
约在傍晚的时候，那名亲信顺利归来，在王黼身边低声说了一些什么之后，便见王黼猛地将手中茶杯摔个粉碎，吼道：“快去找人准备一下，莫叫太子见到真人……还有！给我查！一定要将蔡府的钉子给我找出来！”
……
天光渐渐暗下去，蔡府之中蔡京已经躺在软榻之上，由待妾喂着晚饭。折腾了近一天的时间，他也感到很是疲乏。
自己的幕僚已经将下午的情况打听清楚，正向他汇报着。
“那几名买官之人已经被太子差人控制了起来，估计明日早朝之时，此事便会公之于众……”
蔡京点点头。
“还有咱们安插在王府之中的钉子已经呆不下去了，刚才之时他已逃了回来……”
“嗯，给他些银子，让他离开京城吧。”
“是！此次他也算立了大功，拖住那梁师成，等到皇上到了才将他放入。太师此计妙啊，一箭双雕，不但缠住梁师成让他无暇向王太宰传递消息，还让皇上对他们生出戒心。哈哈，明日贿案一发，王太宰怕是要挪开那位子了。”
蔡京微微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今日发现梁师成与王黼交往过密之时，我已观察过皇上的反应。他对两人始终还是有所回护，因此想把王黼从现在的位子上赶下去，还为时过早。”
幕僚叹口气：“真是可惜……”
“不过，经此一事，我想皇上也会对王黼有所猜忌。他的位子固然能保住，但权力肯定会被削弱。还有，他与梁师成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互通有无、把持内外。呵呵……这王太宰只手遮天的日子算是到头了，老夫也算是没辜负江南那小子的美意。”（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六七章 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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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师此次可有机会……”
“哈哈……老夫可不是那种沉不住气之人，此时跳将出来，只会引起皇上的反感。不过，此消彼长，王太宰揽权的局面被打破，老夫应该也会落些实权。”
“太师英明！”
“哈哈！慢慢来吧，老夫总不至于还不如江南那小子有耐心，瞧瞧他在那边的操作，气定神闲、举重若轻，很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哈哈，太师抬举他了……”
蔡京摆摆手，撇开这个话题道：“明日王黼的案子曝出之后，找一些御史给他闹上一闹！”
“是！”幕僚答应一声，见蔡京又闭上眼睛，知他已将事情吩咐完毕，便恭身退下。
翌日。果如那幕僚所言，太子赵桓在早朝之上，将王黼卖官之事上奏赵佶。起先之时，赵佶倒没怎么在意，毕竟朝庭也有捐官的旧制，是允许有钱人家捐钱买官的。当然，那些官职一般是虚职，更像是一种荣誉。
可是等赵佶听到王黼所卖之官全是些县令、通判之类的实职之时，再想起昨日王黼与梁师成交往过密这个疙瘩，他便出人意料地命赵桓将那几个买官之人带到大殿上来。
赵桓早已将这几人控制住，得令的之后不多时便将他们押到殿上。
按照赵佶的想法，如果这几人确实有真才实学，那大可将此事揭过，毕竟朝庭的职位是粥少人多，花钱送礼走关系去谋个实缺，那是公开的潜规则。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一番考校之后，他竟发现这几人非但才学平庸至极，而且里面似乎还有一个傻缺。
既便是赵佶再昏庸，也不会任人将他的江山社稷如此这般地糟蹋。他的怒火终于第一次喷向了自己一直宠信的王黼。
而便在这时，又有几个御史弹劾王黼不但卖官鬻爵、中饱私囊，还侵吞朝庭公款，以致京中官员已有三月未拿到俸钱。
赵佶听得后背直发凉，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闻所未闻，梁师成从便门之内进到王黼家中的情形又浮上脑海，他断定自己的信息渠道，已被王黼与梁师成给控制住。
“王太宰，朕之于你可谓是予取予求，难道你还不满足？”赵佶平抚下怒气，冷冷地朝跪于地上的王黼道。
“臣知罪！可臣之所以要敛这么多的钱财，亦是为了皇上啊，如今艮岳完工在即，而朝庭又在筹钱北伐，朝庭国库难免空虚，臣也是没有办法啊……”王黼一边请罪，一边编排着理由。
赵佶闻言心中便有些乱，他当然知道王黼之言多半不实，可对于罢免王黼他又有些不舍。在他的心中，王黼此人能力极强，上任之后还曾被人称为贤相，更重要的是，他对于自己的个人欲求，不用自己去叮嘱，便能做到自己心眼里去。这样聪明尽心的臣子，如果被扔到沙门岛去，又再从哪里找个合适的人来代替？
“行了！朕知道了，这些事情你先给朕处理明白再说，至于惩处，你候旨便是！”
“谢皇上隆恩！”王黼头脑俯地。
赵佶心烦意乱，已无半点听奏的兴致，便干脆宣布散朝了事。
……
关于对王黼的惩处在两日后果然以圣旨的形式送到了王黼的家里。结果也如蔡京所料，赵佶并没有将王黼从宰相之位上拿下，而是剥去了他的几个荣誉虚衔，然后罚俸半年了事。
不过，接下来的人事调整，却显然是针对王黼。结果也正如蔡京所料，赵佶用分权的办法，夺去了王黼一些重权。具体来说，便是将张邦昌提为少宰、而李邦彦提为左相。
李邦彦在朝中与王黼分属两路，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赵佶让他进入宰辅之列，显然是为了制衡王黼。蔡京也由原来的纯粹顾问，改为专司朝庭钱粮事务，这却是实实在在的实权。而梁师成也被调离了睿思殿，也就是说不再担任赵佶的文字秘书之职。如此一来，王黼只手遮天、独揽朝政的局面被彻底打破，他若想再如以前那样专横跋扈、欺上瞒下却是不易做到。
日子便在这种权力博弈之中悄然而逝，四月眼见过完。
初夏的夜晚其实不怎么样热，不过王黼却拿了一把鹅毛扇烦躁地扇着。这些天里，他不但失去了大量的金钱与权力，而且隔壁的梁师成也搬了家，这显然是要与他划清界线，之后宫中的消息怕是极难得到，自己只能像聋子和瞎子一样，应对着朝堂之上各种风险。
而更气人是，本欲卖官筹钱堵上自己挪用京官俸钱的亏空，却最终被蔡京那老匹夫给搅黄，害得自己只能卖掉了南京与西京的两处别苑。一想到这儿，王黼便感到肉疼，直叹自己堂堂的一朝宰相，居然被逼到变卖家产的地步，蔡京老匹夫还有杨帆那厮实在可恶。
便在他正烦躁间，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名亲信敲门禀道：“大人！南边来的密信！”
“噢？快递上来！”王黼精神一振，期盼着有点好消息传来。
亲信连忙将信递上，王黼查验过火漆上面的印鉴，见完好无损，便将密信折开，凑到灯下读了起来。
信不过一页纸的内容，不过王黼却看了良久。那亲信见他面色难看，知道信中可能又是不好消息，便忍不住地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王黼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信向桌上啪地一拍，懊恼道：“福瑞港那边的事情失败了！一群饭桶！”
“啊——”亲信轻呼一声，“这可是形同谋逆的大罪，不知有没有活口？不要让他们攀咬到大人身上才好！”
王黼没好气地道：“怎么可能没有活口？你当那帮水盗是些三军用命的死士么？不过也无妨，这件事情皆是由那曹齐出面操作，只要他闭紧了嘴巴，便不会有本官的什么事情。”
“那大人要不要……”亲信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那样便显得欲盖弥彰了，总得有个顶罪的才好……”王黼沉思道，“必要的时候差人告诉曹齐，他的一家老小，本官会替他照顾的！”
“是！”
“还有，通知南边吧，让他们尽快与神工集团谈判，十两就十两吧，先度过这道难关再说。”（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六八章 福瑞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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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稍稍后退，回到四月二十这天。
江南福瑞港。经过一个冬天的建设，位于海岸的港口已经建好，经停此地的大小的船只不计其数。这也直接带动了这片区域的繁荣，从港口之处沿黄浦江上溯，两岸已经建了好多的商行、货仓、客栈、酒馆、茶肆……整个港口一带渐成一个城镇的规模。
而在这个城镇之中，最显眼的建筑要数神工集团所建的一个城堡。这座城堡位于黄浦江的南岸，占地约有五百亩之多，在这一带极为显眼。与此时众多的城镇不同，这座城堡并非四四方方，而是有六面城墙，每两面城墙的相交之处，都建有突出来的一个堡垒，所以人们称这儿为城堡。这座城堡共有六个入口，其中北门为水门，直接开在了黄浦江上。如此一来，船只便可直接驶入城内的码头，免去了货物转运的麻烦。
其实，这只是外人的看法，它的设计者杨帆其实更看重的是这种设计的军事功能。当然，按棱堡的样式建成这座城，杨帆本来的目的便是为了军事。之所以要在黄浦江上开个水门，除了外人看出的那些好处之外，杨帆的初衷其实是为了城堡被围之后的物资供应问题。
作为棱堡，在将来装备上枪炮之后，杨帆还是有信心能够抵挡任何冷兵器军队进攻的。不过城堡毕竟太小，敌人攻不下来大可将其围住，慢慢地困死城中之人。可是有了这道水门之后，那就不同了，外面运送物资的舰船可以随时进入——杨帆不认为这个时代有人可以组建出一支比自己的舰队更为厉害的水上武装。在这种情况下，杨帆的炮舰可以横行黄浦江上，有谁能阻挡得住它们进出城堡？
当然，那是将来的事情，罗马城的建成非一夕之间，这个城堡也不可能一个冬天就完工。进入城堡之后便会发现，里面还是十分空旷的，除了几座仓库和一片的泥房之外，其他工程还未动工。现下已是农忙季节，大多数的民工已经回去耕种，于是神工集团也干脆停止这边的基建，等待农闲之时再重新开工。
好在城堡的城墙已经建完，里面也有可供储物的仓库，神工集团也算在这边有了自己的大本营。而且这段日子里，这个大本营之中还是很有人气的。
自从海外的粮食运抵这儿之后，杨帆便将他的卫队派到了这边，他是为了防止四大商会狗急跳墙，玩出“火烧敌方粮草”的戏码来。之后又有不少的民工也陆续到了这儿，据说是要随船队出海的。再后来杨帆也秘密地来到这儿，对港口还有城堡进行了详细的查验。
城堡之中暂时还没有像样的住处，杨帆也只能住进临时搭建的泥房之中，好在有聂云裳相陪，也算是苦中作乐了。聂云裳出海的日子定在四月二十六，而这日杨帆也会押解着这批粮食，赶往苏州，然后命当地军队将其送往河北大营。
此地也没什么消闲的地方，杨帆与聂云裳最大的乐趣便是站在城墙之上，眺望黄浦江。这日的傍晚，夕阳将一望无际的长河染成了壮丽的红色，城墙之上杨帆壮怀激烈，正想在聂云裳的面前指点一下江山，却见鲁智深匆匆地跑了上来。
“大人，京中传来消息。”鲁智深朝男装的聂云裳拱拱手，然后对杨帆沉声道。
“看来蔡京那边有动作了。”杨帆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密信浏览一遍。
“怎么样了？”鲁智深在一边急切地问道。
杨帆摇摇头道：“不是最好的结果，王黼虽然如我们所料，大肆贪墨并被蔡京抓住把柄，可皇上仍未罢去他的太宰之位。”
“什么！真他娘的昏君一个！”鲁智深怒骂道。
“不过也有好消息，王黼虽保住了太宰之位，但权力却被分化出去。如此一来，他短时间之内也无法对我们形成威胁。”
“可是这奸相不除，不知会有多少百姓还要遭殃。而且万一他缓过劲来，冷不丁地在咱们的背后捅上一刀，怕是也够咱们难受的。”
“是啊，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断不能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杨帆下决心道。
“大人的意思是？”
“让他消失！”
鲁智深闻言有些兴奋，请命道：“那洒家这便回京，我亲自动手，定能取那奸相的狗命。”
杨帆笑一笑：“知道你侠义心肠，可这种事情不可蛮干！且不说王黼身边埋伏着多少高手，你能不能近身的问题，便是你侥幸成功，那怎么脱身？即便你脱身，那又怎么应对朝庭的追查？”
“大不了一死了之，就是拼掉了性命，洒家也在所不惜。”鲁智深执拗道。
“莽夫！你死了人家就不认得你是神工集团的保安部部长？这件事情断不能让你去做。”
“可是……大人手下也没几个能抽得出的高手啊！总不能让那些不知名的卫队成员硬冲吧，那要当于去送死。”
“谁说刺杀非要武功高的才行。有时候脑子比四肢管用。”杨帆邪魅地一笑，“云裳，霍姐不是精于此道吗？这次她能不能留下来策划此事？”
聂云裳颔首道：“霍姐姐留下来自然是没问题的，可咱们在京中并无半点准备，霍姐姐怕是巧妇难为无米之饮。若是现在开始选人的话，不知多久才能成功，妾身当时混入京城的时候，可是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寻找到机会。况且，霍姐姐想要的人选想必是不但外貌出众，还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人岂是那么好找的！”
“大人是想用美人计？”鲁智深算是听得有点明白。
“贪淫好色便是王黼最大的弱点，咱们岂有不用之理？至于云裳所说的那种人选，我倒是有一个，她已在京城潜伏了一年有余，正在等待时机刺杀王黼。只是她不怎么专业，如果有人能在一旁为她策划一番，想必成功的机率会大大增加。”
“噢？原来相公早有安排，那敢情是好。我这便去找霍姐姐商议此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六九章 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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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之中，霍红凌一直负责谍报、安全这块工作，故而她也在最后一批出海的人员之列。稍后一些时间，杨帆将京中欧阳倩儿的情况细细地说与了她听。略做分析，霍红凌便断定这是一个十分精巧的安排，只要精心策划，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随后霍红凌便改变行程，带了几个精干的帮手，北赴京城。
四月二十六日转瞬便到，这日清晨，千余明教弟子扮作脚夫，先将储存在城堡的粮食搬运到了停泊在水门码头的普通货船之上，然后便准备乘坐江岸的十几艘大海船远赴南洋。
便在他们收拾好行礼，准备乘坐舢板摆渡到海船之上时，负责调度大小船只的童威、童猛却突然让众水手暂停行动。立于江边的杨帆正欲差人询问什么情况，两人已经来到他的跟前。
“大人！江面上的情况有些不对。”童威皱眉道。
“什么情况不对？”杨帆望向江面，只见江面平静得很，并没有什么异常。
“大人不要被江面之上的平静所迷惑，您瞧仔细了，那边正有人悄悄地向这边靠近过来。”童猛指着西边的一片江面解释道。
杨帆一眼望去，却仍是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在水底了！”童威递过望远镜道，“他们口中衔了芦苇杆，好些苇杆的一头便露在水面之上。”
杨帆用望远镜仔细一看，果然见那边有些芦苇杆一沉一浮地向这边慢慢漂来。
“怎么回事？这可不是咱们的人！”杨帆脸色铁青。
“以小人的经验来看，这帮人用这种方式偷偷地游向咱们，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要在咱们的船底做手脚。”
“哼！还是忍不住了，倒是没想到他们会在江上动手。他们这是想凿穿咱们的船？”
“那倒不至于，想凿穿船底动静太大，以我们的经验……咳……我是说若是我们用这方法潜到船底的话，只需悄悄地将船底的木板锯开几道裂纹便可。如此一来，不但不会惊动船上之人，而且这船行驶不多久，船底便会因渗水而崩破。那时便是想靠岸都来不及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杨帆一听禁不住后背发凉，之前他将陆上的情况算得毫无破绽，却忽略了水上的安全问题。在水上，他总觉得自己的火器可以无敌，故而这种鸡鸣狗盗的技俩被他忽略。
“可恶！竟敢打起官粮的主意。能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杨帆指指愈来愈近的那片芦苇杆道。
“嘿！大人你就瞧好吧！”童威、童猛信心十足。
“要活的！”杨帆又补充道。
“大人放心，交给我们了！”两人朝杨帆施礼告退而去。
杨帆亦是急令自己的卫队做好战斗准备，同时也急令李俊他们的三艘炮舰拔锚陈江，随时准备迎击可能出现的敌舰。
不过事实证明他这般如临大敌，实在是有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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